体医融合模式：国内实践与国外经验双向考察

李彦龙，陈德明，常 凤，解秀波

健康是“人全面发展”的基础，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不断提高人民健康水平及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多元化健康需求，是人民幸福、民族振兴、国家富强的重要标志。加快推进体医融合，促进全民健康具有重要意义。党和国家领导人历来重视人民健康，始终把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2016年10月，为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提高人民健康水平，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以下简称《纲要》)。“健康中国”是国家、社会和全体人民的共同理想和行动纲领。《纲要》要求实施健康关口前移、运动处方、加强体医融合和非医疗健康干预，加快推动形成体医融合的疾病管理与健康服务新模式。2018年，我国发布《健康管理蓝皮书：中国健康管理与健康产业发展报告(2018)》指出，我国慢性病人群3亿，65岁以上老年人慢性病负担占50%，预计到2050年，我国老龄化人口达4亿，老龄化水平30%以上，城市因慢性病死亡占总死亡人数的比例高达85.3%，农村79.5%。健康管理蓝皮书数据显示，35.9%的人不参与体育锻炼，成年人经常锻炼率仅为18.7%，12.86%的人睡眠较差。《中国居民营养与慢性病状况报告(2020)》显示，成年人肥胖率超过50%，6-17岁儿童青少年肥胖率接近20%，超重肥胖问题不断凸显，中国慢性病患者仍然呈现上升趋势。

慢性病的危害严重。慢性病的危害主要能造成脑、心、肾等重要器官损伤，导致伤残严重影响劳动能力和生活质量。我国慢性病呈现患病人数多、患病时间长、医疗成本高、服务需求大等特点。糖尿病、高血压、脑卒中等常见慢性病给个人、家庭、医院、政府带来沉重负担，单一依靠医疗治理难以有效控制慢性病发生发展。而运动疗法是最经济有效的慢性病防治手段，具有增强人体功能，提高免疫力的积极作用。为增进国民健康，有效遏制慢性病，国家制定《全民健身计划(2016-2020年)》《中国防治慢性病中长期规划(2017-2025年)》《“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等系列政策，提出通过全民健身促进全面健康，推动健康关口前移，构建“体医融合”健康治理新模式。新时代，加强“体医融合”和非医疗健康干预已成为我国政界、学界、社会普遍关注的热点问题。资料显示，在“健康中国”国家战略背景下，我国各地不断进行体医融合的理论探索与实践改革。北京郡王府阳光康曼俱乐部、北京太平庄医院附属的体质健康监测指导中心、上海徐家汇康健社区体质健监测中心、深圳盐田区人民医院心脏康复之家、常州体育医院运动健康指导门诊、国家体育总局运动医学研究体育医院运动处方门诊等体医融合服务模式不断涌现。研究对不同体医融合模式进行对比考察，探索不同体医融合模式优劣势，以期为不同地区科学合理运用体医融合模式，加快推进体医深度融合，促进全民健身、全民健康、健康中国建设提供参考。

1 “体医融合”的概念阐释与价值意蕴

1.1 概念阐释

广义上，“体医融合”是指所有以医疗与体育相结合而选择的健身手段与方式。狭义上，“体医融合”是以健康中国建设为目标，提升全民健康水平为宗旨，将体育锻炼行为与医疗保健知识相结合相运用的方式方法，是医疗领域与体育领域实现多层次、多维度的立体交叉结合的成果，体育理念、方法和医疗知识、技术深度衔接，共同为国民健康服务的模式。“体医融合”是将医疗的生理、生化等指标运用到体育运动中，发挥医疗的监督、指导作用，以确保体育运动的科学性、安全性、可持续性，是体育与医疗在体育科学、公共卫生、临床医学等领域深层次、多维度的融合。体医融合强调从体育看医疗，重新认识疾病本质；从医疗看体育，重新发现体育的功能价值。可见，体医融合是体育与医疗在交流、接触过程中，相互吸引对方的特点而形成的一种依存关系或一种全新的模式。

1.2 价值意蕴

世界卫生组织(WHO)统计数据显示，缺乏体力活动是引发健康问题的第四大危险因素。《纲要》特别强调始终坚持“以人民健康为中心”，有效发挥全民健身对健康的积极作用，促进形成“体医融合”的疾病管理和卫生服务模式。实践证明，“体医融合”具有重要的价值意蕴。体育与医疗融合有利于防治慢性病发生发展，有益于促进老年人健康老龄化，有助于提升公共健康治理水平。

1.2.1 “体医融合”有利于防治慢性病发生发展 “体医融合”开辟了慢性病治理的现代路向。《中国居民营养与慢性病状况报告(2020年)》指出，2019年，我国慢病致死比例达80.7%。研究证实，科学合理运动可降低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骨质疏松等慢性病的发生风险，其中2型糖尿病风险降低90%、心血管疾病风险下降80%、癌症风险下降30%。“体医融合”服务寻求开辟通向人的现实生命的最佳途径，实现由“单一依靠医疗治理”向“体医融合治理”方法论转向。“体医融合”可利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三甲医院、康复医院、体育医院等优质医疗资源进行运动风险筛查，整合社会体育指导员、健身教练员、体育教师、公共体育场地与设施等公共体育资源，为慢性病高危人群及不同慢性病患者出具个性化的运动处方，并在医生、健身教练及社会体育指导员的共同监督下，进行科学运动，进而预防慢性病发生发展。

1.2.2 “体医融合”有益于促进老年人健康老龄化 “体医融合”满足了健康老龄化的主体诉求。2000年，我国已进入老龄化。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60岁以上老年人达13.26%，65岁以上8.87%。2018年，60岁以上为17.9%，65岁以上为11.9%。研究证实，老年人参加适宜的运动，不仅能够丰富生活，也能提高生活质量，推动健康中国建设。我国老年人体育锻炼的参与度虽然较高，但也存在锻炼强度偏小、锻炼持续时间偏短、单独锻炼比例偏高、社会体育指导不足等问题。体医融合服务，则可根据老年人的现实需要与价值诉求，进行分类指导，精准服务，满足老年人多元化需求，帮助老年人确定科学合理的运动强度与运动量，有目的、有计划地组织老年人社团、协会、俱乐部等活动，提高老年人健康素养，促进健康老龄化。

1.2.3 “体医融合”有助于提升公共健康治理水平 “体医融合”突破了公共健康观的传统认知。“体医融合”实现“以疾病治疗为中心”向“以健康促进为中心”转向。长期以来，我国以“疾病”治疗为中心，“重治疗，轻预防”。体育以其特有的增加能量消耗，提高心肺功能水平，增加肌肉含量，降低血脂，调节血糖、血压等疗效，对预防肥胖、高血脂、糖尿病、高血压等慢性病具有不可替代的效果。因此，体医融合服务逐渐将中心转移到“预防”，有利于建立积极的健康文化和价值取向，引导居民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有助于提升我国公共健康治理水平。

2 我国“体医融合”模式实践考察

以我国体医融合模式为研究对象，按照我国地理大区进行划分，结合现实情况，东北、西北地区的体医融合开展相对滞后，借鉴价值较小，故选取华东、华南、华中、华北、西南五个大区。采用典型抽样，以经济发达、政府支持力度大、群众基础好、体医跨部门合作深入为典型条件。具体过程为从每个大区中选择若干个体医融合发展极具特点的典型城市进行深入调研，目的是通过典型城市来揭示我国体医融合模式的特征。抽样结果为华东地区选取上海市、厦门市与温州市，华南地区选取深圳市，华中地区选取武汉市，华北地区选取北京市，西南地区选取昆明市。典型样本确定后，课题组通过实地调研、访谈、文献梳理等方式进行考察。发现，当前我国体医融合模式主要包括：基于社区开展体医融合的典型模式，基于医院开展体医融合的医生诊疗模式及基于多部门开展体医融合的协同参与模式。

2.1 基于社区开展体医融合的典型模式

基于社区开展体医融合的典型模式以亚健康、慢性病人群为主，最大限度地调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社区居委会、社区健身中心、社会体育指导员、社区健身教练等资源为居民患者提供健康咨询、检查、疾病预防、保健、诊疗服务，协调社区各方、运动场所的支持。基于社区的体医融合模式特征是以政府为主导，依托于社区体质监测中心、社区体育俱乐部等以社区为居民活动的基本单元及强身健体的实践场所，配1名社区医生、1名社会体育指导员、2名慢性病自我管理小组长，该模式(1+1+2)在上海嘉定区予以实施，并通过科学运动处方，取得较好效果。目前，该模式已经载入《嘉定区全民健身实施计划(2016—2020年)》。

表1 我国体医融合模式对比表

资料显示，我国社区体疗与医疗融合服务模式依然处于雏形阶段。学者李彦龙认为，体育行业与医疗行业分离，各自为营，关系孱弱，形成体医融合场域壁垒；此外，我国部分慢性病患者存在运动不足、健康素养较低、传统“寻医问药”模式固化、“治未病”的理念尚未广泛形成等现实困境。实践证明，以社区为主发展体医融合，可以充分发挥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社区医院、社区健身中心等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机构的优势。基于社区环境，整合社区资源，动员社区力量，不断提高慢性疾病预防、治疗能力。因此，不断加强社区—三甲医院、社区—社区医院、社区—体育科技企业等多种社区为主的体医融合运行模式普遍展开。以社区为主的体医融合模式主要源于政府免费招募公共健康服务的方式进行，专业性不足，表现为专业康复仪器及体医复合型人才匮乏。据调查，我国社会体育指导员与城市社区总人口比例约为1：1000，社区卫生服务中心48.8万人，平均51人，社区卫生服务站12.3万，平均每站5人。此外，由于权责不清，社区体育与医疗系统缺乏长期有效的合作机制，导致基于社区开展体医融合的典型模式可持续性运营难度大，此模式适用于北京、上海、厦门等经济较发达地区。基于社区开展体医融合的典型模式多部门资源投入多，多元化精准服务成效明显，居民满意度较高。此模式可作为政府的惠民工程，长期予以资助，不断深化居民的体育锻炼意识，形成主动健康意识。

2.2 基于医院开展体医融合的医生诊疗模式

基于医院专业医生诊疗的体医融合模式以不同疾病群体为主，在医院，通过专业医生诊疗与康复团队对患者进行治疗与康复。在专业医生、康复团队的服务下，实施体医融合干预，以科室为主的体医融合模式是以医疗干预为主导，以药物为依托，开具药物处方为主导的慢性病患者诊疗模式。患者寻医问药，医生坐堂行医，以医疗为主，运动疗法作为一种辅助手段予以辅助。该模式主要适用于疾病人群，其特征表现为时间短、见效快、费用高。该模式是在专业医生或康复师指导的情况下，患者的依从性较高，参与热情高涨，但由于医疗的费用较高，科室容量有限，医院管理有失规范等现象时有发生，很多患者病情稳定后，出院自行局家康复或转介到基层医院的康复科室。一方面，在医院建设运动处方诊室或运动中心，加入运动疗法，进行运动干预收费低、时间长、见效慢，医生的积极性不高。另一方面，即懂医疗又懂体疗的医生较少，运动疗法也存在运动过度而导致运动风险，医生运动知识有限，对运动类型、运动强度、运动量、运动频率、运动时间等要素及患者个体差异，依据患者不同年龄、不同运动能力，以及患者是否存在冠心病等危险因素，科学合理地开具精准化运动处方能力有待提高，对体疗病人运动量、运动强度进阶，实现超量负荷、超量恢复难以把握等问题依然存在，导致基于医院开展体医融合的医生诊疗模式适合于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中产阶级，而收入一般或较低的普通家庭无法承担长期的医疗干预费用。因此，基于医院开展体医融合的医生诊疗模式适合于疾病早期。

2.3 基于多部门开展体医融合的协同参与模式

基于多部门协同参与的体医融合模式是以健康、亚健康、运动损伤及常见慢性病等各类人群为主，多部门、多主体、多组织、多方法、多路径、多维度交叉偶联协同健康干预。多部门包括体育俱乐部、体质检测中心、国民体质监测站、企业+研究所、医院+大学+企业等，体育俱乐部主要针对健康或亚健康、肥胖等人群，进行健身指导，但因体疗干预实践中，多数体育俱乐部无专业医生在场，存在运动风险，突发运动损伤事件处理不一定及时；体质检测中心、国民体质监测站在原有主体的基础上，增加医疗功能，将体检与体质检测结合，为受检者出具运动处方，覆盖范围广。但因缺少专门的运动指导及监督团队，各部门权责不明晰等缺点限制，导致运动者依从性差。企业介入研究所、高校等模式，复合型人才实力雄厚，实施商业化运行，属于新模式，健康服务效果有待进一步检验。此外，各类医疗康复中心，主要针对运动性损伤后治疗与康复，受众面较小。基于多部门协同参与的体医融合模式主体多元、需求多元、矛盾多元、价值多元，由于缺乏科学合理分工及有效的利益分配与整合机制，如何有效协调多部门、多主体利益，权责分明，建立长效机制，值得深思。综上所述，我国的体医融合模式各具特点，尚未形成可广泛适用推广的体医融合标准模式。

3 日、美、英、澳“体医融合”模式实践考察

为考察国外体医融合开展较好的国家体医融合经验，通过文献资料法，并结合课题组成员美国留学期间的实地考察及访谈有过日本、英国、澳大利亚等留学经历的专家，梳理体医融合开展较好国家的体医融合模式。

3.1 日本“体医融合”模式

日本是体医融合发展较早的国家，早在1970年，为应对人口老龄化，日本就开始探索体医融合之路。研究发现，日本的体医融合模式为福利型、整合医疗型、商业型。我国的体医融合模式与日本相似，其中福利型体医融合模式相当于我国以社区为主的体医融合模式，整合医疗型则相当于我国以医院科室为主的体医融合模式，商业型则属于以多部门参与的体医融合模式中商业化、市场化运行的各种体育俱乐部模式(见表2)。

表2 日本、美国、英国体医融合模式对比表

3.2 美国“体医融合”模式

美国的体医融合依托医学健身中心。2007年伊始，美国运动医学会积极推广“运动是良医”的理念，通过“运动是良医”理念指导与医学健身中心实践探索推动体医融合，美国医学健身中心以体力活动生命体征为支点，融合医疗诊断、社区、社会等健身组织为一体，美国医学健身中心集合体疗与医疗功能的双重属性，由医体复合型诊疗团队依据患者健康信息、医学检查、运动风险评估等，确定运动方式、强度、频率、时间及总运动量，为患者开具明确、精准、个性化的运动处方，从依靠外源性“药物处方”到依靠内源性“运动处方”、内源与外援相结合，健康关口前移，有效地促进慢性病患者进行科学合理身体锻炼，并对患者运动全过程实施医务监督，提供安全专业的服务保障。

3.3 英国“体医融合”模式

英国的体医融合通过运动转介计划予以实施。英国的运动转介计划成因在于改变生活方式，英国运动转介计划在各类人群筛选、转介流程、转介设计等方面建立完善的内容体系。英国运动转介计划是通过医院的医生分级转介诊疗，整合运动与医疗保健，通过医生将需要运动干预的各类人群分级、分类转介到相应的俱乐部或下级运动与医疗中心，英国借助医生的权威促进不同患者体育锻炼，并由专业的干预团队指导不同患者进行科学化锻炼，英国实现医联体无缝衔接，协同配合，共同为慢性病患者提供疾病管理与健康促进服务。

3.4 澳大利亚“体医融合”模式

澳大利亚健康促进模式可以分为全科医疗系统、专科医疗系统和公立医疗系统。全科医疗系统在澳大利亚的健康促进模式中承担核心力量。全科医生类似于社区医生，为居民提供疾病诊疗、转诊服务和预防保健服务，例如一般疾病问诊、体检、咨询、治疗、转诊、小手术等。当全科医生认为患者需要做进一步治疗时，会给患者转诊到专科医疗系统，专科医生专业性更强，具备更高的资历和权威性。公立医疗系统在澳大利亚的健康促进模式中起到“兜底”的基础保障作用，公立医院设有急诊、门诊和住院服务，接收各种疑难杂症。为减轻慢性病患者沉重的医疗负担，澳大利亚实施国民医疗津贴计划和药品津贴计划，澳大利亚政府高度重视国民健康，指导宣传、健康教育、后期干预，财政投入高，患者健康效益明显。

4 我国“体医融合”模式的实践启示

4.1 鼓励多种模式互补并存，为“体医融合”模式的实施提供多路径选择

我国存在多种体医融合模式，但这些模式并不是孤立的，也不是相互排斥的。可借鉴澳大利亚体医融合模式，结合我国客观实践现实需求，鼓励多种模式互补并存，协调好体育与医疗的关系，形成“体中有医，医中有体”，二者相互渗透、依赖、交融，共同为人民提供多元化、多方法、多路径健康供给服务。多种体医融合模式来源于地方的差异性，各地可根据所在地的政策、经济状况、社会资源、医疗机构实力等具体情况，选择适合的一种或几种体医融合模式，开展健康促进工作。不同模式的特点决定服务对象有所不同，这也为不同需求、不同经济条件的居民，提供更广阔的选择空间。以社区为主的体医融合模式，是以健康促进为中心，强身健体，愉心益智，偏向于健康促进的非医疗干预。以科室为主的体医融合模式，以疾病治疗为中心，偏重治病救人的医疗干预。以多部门参与的体医融合模式，处于起步阶段，多部门交叉融合动力机制及其运行效果有待检验，政府需不断加强培育扶持力度，从体育与医疗发展的整体性、系统性为着力点，辩证把握体医融合发展的普遍规律，促进体育、医疗、宣传、教育等多部门、多主体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协同配合、互利共赢。

4.2 搭建资源整合共享平台，为“体医融合”模式的运行提供多技术支撑

从各地体医融合实践历程来看，经济发达及沿海城市起步较早，积极探索适合本土的服务模式。如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江苏、浙江等，而新疆、西藏、青海、广西等地理位置较偏远，属于经济发展相对较落后的地区，体医融合工作有待加强。为科学有效地为不同地区、不同人群提供体医融合精准服务，建议以政府部门为主导顶层设计信息化赋能体医融合。通过政府整体规划布局，创新体医融合理念、技术、方法；通过整合体育与医疗资源，搭建大健康网络平台；通过培育利益共同体，构建大健康网络结构体系；积极引导多部门参与体医融合网络信息化建设，加强信息安全与管理，实现资源共享、技术共享、话语共享，实现体医融合跨部门协调治理的信息技术支撑。

4.3 完善体医融合长效机制，为“体医融合”模式的执行提供多主体参与

体育与医疗隶属于不同的部门管理，导致地方政府、医疗机构、体育部门的权责不明晰，任务分工不明确，严重降低服务效率。特别是众多城市开展的社区体医融合服务呈现碎片化、封闭化管理，导致社区资源不能充分利用。因此，政府在体医融合政策制定中应充分动员多主体、多部门、多维度协同配合，以人民健康为中心，以《“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为行动纲领，形成以疾病的早期预防为主，构建全人群、全过程、全方位、全要素、全生命周期健康服务体系，开展科学适量的体育锻炼与适度医疗干预，构筑协同联动、联席会商、利益均衡、政策保障、一体化发展“五维一体”的体医融合共生机制，明晰权责，协同财政、民政等其他部门，提供经费保障。

4.4 健全体医融合推进制度，为“体医融合”模式的落地提供多政策保障

体医融合相关的政策、制度、文件是实现体医融合的基础。我国出台《“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全民健身计划(2016-2020年)》《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中国防治慢性病中长期规划(2017-2025年)》等系列政策，为体医融合提供制度保障。由于传统寻医问药惯习，长期以来以三甲医院科室为主开展的体医融合模式更容易得到百姓的认可，可由医生开具运动处方，患者的运动的依从性会相对较高。可设置慢性病运动处方门诊、科学健身指导门诊、运动指导门诊或运动康复门诊等。周知，体育在慢性病预防、治疗、康复中的地位，缺少法律支持。可出台《体育健康促进法》《体医融合健康服务保障法》等举措，进一步建立健全体医融合制度，加强制度保障。因此，建立健全相关制度，始终坚持“以人民健康为中心”的治理理念，以不断提高人民的健康水平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以体医融合为手段，为人民提供多元化、多样化的健康服务，全方位、全周期呵护人民健康。

5 结 语

党和国家从战略的高度将健康置于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是对广大人民健康的深切关怀；实现人民健康，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重要标志；深化体医融合是促进人民健康的内在要求与必然趋势，亦是深化我国体育、医疗事业改革的内在需要。始终坚持“以人民健康为中心”，整合体育、医疗、社区等多部门、多主体、多技术、多资源，促进体医深度融合具有重要意义。研究发现，我国体医融合模式主要为基于社区开展的典型模式，基于医院开展的医生诊疗模式，基于多部门开展的协同参与模式。域外可借鉴澳大利亚经验，在社区依托全科医生为居民患者提供疾病预防、保健、康复服务；需进一步治疗的居民患者，通过转介机制，转移到专科医院和社会机构；对于高危患者进一步转介到三甲医院治疗。提出鼓励多种模式互补并存，促进体医相互渗透、依赖、交融；搭建大健康网络平台，培育利益共同体；创新体医融合理念、技术、方法，实现体医交叉融合；倡导多主体、多部门、多维度协同配合，明晰权责，对称性利益分配；建立健全相关法律法规及制度，加快推进体医深度融合发展，不断提高人民健康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