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香 周淑娟
(江苏徐州 221000)
一河如带(郑舟 摄)
全长1797公里的京杭大运河,流经浙江、江苏、山东、河北四省及天津、北京两市,贯通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海河五大水系。
徐州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徐州段运河是京杭大运河中重要的一段。大运河在徐州境内绵延181公里,恰为全长的十分之一。南宋初年,黄河夺泗入淮,从此流经徐州长达700余年。元明时期,徐州黄河河道成为运河河道。
元世祖至元三十年(1293),京杭大运河全线通航,而早在这十年前徐州就提前进入了“京杭大运河时代”。从那时起到2022年,大运河已经与徐州这座古城相依相伴了739年。
徐州“冈峦环合,汴泗交流,北走齐鲁,西通梁宋,自昔要害地也”。古时,徐州不仅陆路发达,还是一座“水城”,水系纵横,水量丰沛,水运忙碌,流经徐州的有泗水和汴水,还有闻名于世的故黄河和大运河。
古朝鲜《漂海录》中的夫厂,就是明代纤夫们集中休息、领取任务的地方,有些夫厂甚至就在水流之中。黄河与运河同时流经徐州,这种情形在全国众多城市中并不多见,而“黄运一体”“借黄行运”的局面,更令大运河徐州段独树一帜,在明清时期繁盛一时。有趣的是,在徐州的黄河与大运河,长期以来就像一对冤家,处于一种彼此纠缠、互相依存的状态。
1797公里漫漫长河泱泱水流中,掉落了徐州人的血与汗,倒映着徐州人负重前行的身姿。七百多年啊,多少人在徐州登岸、离岸,多少货在徐州启运、抵达,多少落寞惆怅在徐州发酵沉淀,多少欢欣鼓舞在徐州随风飘扬!这是一条漫长的河,也是一条不老的河,两岸芳草碧树,青黄交替,生生不息。悠悠运河水,穿过了多少涵闸,亲吻过多少桥桩,流过了多少村庄,运载了多少商旅,运送了多少粮食。有形的物资尚可计数,而无形的情思呢?多少欢欣惆怅、多少思念忧伤,都随着那悠悠河水入江入海,从此无际无涯、无声无息!
大运河,是一条空间之河,也是一条时间之河,是一条文明之河,更是一条文化之河。不论它是一条什么样的河,它的命运,全在于流动——流动的水,以及随它流动的人物风物、生活生存、光影光阴、意义价值、出发点目的地……一条大运河,造就了两种人家、两种生活。
在水上搞营生的,是水上人家,靠水吃水,跑船、运货、打鱼、摆渡……过一种浪里的生活。在岸上搞营生的,是庄户人家,种粮、种菜、种桑、种花,过一种安定的生活。行船的,常年在河道里跑,看岸上的村庄和庄户,心想一辈子守着那么一个村子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该多无趣啊!而那庄户人家看着水上跑船的,唱着船歌,喊着号子,心想一辈子的时光都和河水一道流走了,一生都不能安定下来,多么辛苦啊。岸上的人看水上的人,以为那是一种风景,不是一种真切的生活,像故事。而水上的人看岸上的人呢,也抱着同样的好奇和不解。
在百度地图上,大运河是贯穿南北、连接京杭的一根蓝色线条。北京、天津、廊坊、沧州、衡水、邢台、德州、临清、聊城、济宁、滕州、微山、沛县、徐州、邳州、新沂、宿迁、淮安、扬州、镇江、常州、无锡、苏州、嘉兴、湖州、杭州,这大大小小的城市,像一粒粒或大或小的珠子。如果没有珠子,项链不成其为项链。当然,没有那根线,散落的珠子也难成项链。运河和城市,永远是谁也离不开谁的关系。在河之“州”,何其幸运!
让我们看看大运河在徐州境内的行踪吧。它一头连着的是微山湖,一头连着的是骆马湖。当然,你也可以说它一头连着的是黄河,一头连着的是长江。
一条古老的河,饱经世故,可谓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在时间的长河里,似乎每一滴水都是历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似乎每一滴水都是文化的收藏家和传播者。每一滴水,都汇成一条河。
182年前的己亥年。
不屑为伍,孤掌难鸣。大诗人龚自珍在北京城里实在待不下去了,他痛恨官场的黑暗阴险,厌恶到处散播流言的小人,于是辞了官,只身一人,带着一车书卷,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南下。他此行的目的地是京杭大运河的南端,也就是他的老家——杭州。一路行来,两岸风光、南北风情次第映入他的眼帘,勾动他的隐痛。愤怒出诗人,最终,他写成了315首诗,结集而成《己亥杂诗》。
诗卷中,有一些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比如《己亥杂诗·其五》: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又有《己亥杂诗·其一百二十五》: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过镇江,见赛玉皇及风神雷神者,祷词万数。道士乞撰青词。)
315首诗,写尽了一个失意文官的315种心情——离愁、别恨、感恩、思乡……从这些诗作中,可以读出极其微妙的内心。一个人,情绪瞬息万变,如果不借用文字加以表述和流传,我们又凭借什么载体去认知一颗敏锐而多变的心灵?也许,运河水可以称作促发灵感、引起诗兴的载体?
既然龚自珍是乘船沿着大运河南下,那么徐州一定是他无法绕过的。尽管徐州赋予了很多文人墨客以灵感和情思,像李白、白居易、萨都剌、苏轼、文天祥……但是,心情晦暗的龚自珍或许没有心情放飞自己,只是作了一首相当平实的纪事诗。此诗列《己亥杂诗》第279首,是这样写的:
此身已坐在山泉,涓滴无由补大川。
急报东方两星使,灵山吐溜为粮船。
(时东河总督檄问泉源之可以济运者,吾友汪孟慈户部董其事,铜山县北五十里曰柳泉,泉涌出,滕县西南百里曰大泉,泉悬出,吾所目见也。诗记孟慈,并寄徐镜溪工部。)
“吐溜”是诗人形容水流的。三国嵇康《琴赋》中有句:“蒸灵液以播云,据神渊而吐溜。”《文选·射雉赋》中也有“天泱泱以垂云,泉涓涓而吐溜”句。从龚诗中可以看出,当时徐州北郊的柳泉和大泉吐水之盛,汩汩泉水注入了京杭大运河。单单从这一点看,曾经拥有柳泉和大泉的贾汪,另有一名“泉城”,是有相当强大的支撑的。
一条长河,渡(度)过了得意者,也渡(度)过了失意者。今天,我们能记住龚自珍,并不是因为他与禁烟英雄林则徐的交好,也不是因为他在京城爱上王爷侧福晋的绯闻,而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自许和“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他许。成功的诗人,响亮的诗篇不要多,就像唐朝落魄文人张继,名落孙山之后夜泊枫桥,从大运河的水声里得到启迪,写下了“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名句。
失意和诗意,统统都交给那一河长水吧。
从京杭大运河通航的第一天起,大运河徐州段就面临着“黄运一体”“借黄行运”的复杂局面,直到19世纪中叶黄河再次决堤北去,大运河徐州段才告别了滚滚泥沙。
告别了滚滚泥沙的大运河,也挥手告别了潘季驯、靳辅、朱衡、李化龙、盛应期、潘希曾、费瑄、郭升、梅守相、张镜心、王绍元、张志周、茅国缙……一代一代的治水官员们为解开黄河与运河的死结一直努力,最终他们在徐州名垂青史,而他们的事迹也刻印在这座城市的记忆深处。
大运河航道到底如何惊险?吕梁洪曾经什么样?先来看看古朝鲜人的日记。
二月三十日“过宿迁县”“至钟吾驿”;三月一日“过邳州”“西有艾山,即鲁公齐侯相会之地”;初二日过“房村驿”“至吕梁大洪”;初三日“过徐州”“其西有戏马台、拔剑泉”;初四日,“扯舟递运所”“所前有起凤门、沐浴堂,又以舟为桥,截河流,号为大浮桥”;初五日过“刘城镇”“过九里山至洞山”;初六日“过沛县”“县即汉高祖故里也”;初七日“到兖州府地方”“兖州即旧鲁国也”。
这是一个古朝鲜人一周的行程,可谓马不停蹄。这次行走发生在1488年,正是中国明朝弘治元年。这是一个名叫崔溥的朝鲜官员眼中的徐州,回国后仅用七天就向成宗进呈了日记体游记《漂海录》。
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我国学者傅璇琮先生认为是堪与意大利《马可·波罗游记》媲美的佳作,他在为线装书局2002年出版的《漂海录》所作的序言中介绍过此书:“朝鲜一位中层官员崔溥(号锦南),于闰正月初因事奉差出外,在海上乘船,不幸遭暴风袭击,偕同船42人从朝鲜济州岛漂至中国浙江台州府临海县地。最初被疑为倭寇,后经层层审查,排除嫌疑,即受到中国官员和平民的良好接待,遂由浙东走陆路至杭州,由杭州走水路,沿运河经扬州、天津等地至北京,再由北京走陆路至鸭绿江,返回故国。在中国停留四个半月,回国后用汉文叙写这一南北经历,约5万余字,名《漂海录》。”
崔溥不仅记录了中国,记录了徐州,让我们看到了明代苏北和徐州的运河风情,还提到了徐州东南的吕梁洪,就在三月初二日“房村驿”那段文字里:
过房村驿。是日少雨,大风。自新安驿过马家浅、双沟、丰沛萧砀四县夫厂及房村集,又过金龙显圣灵庙,至吕梁小洪。以竹索牵舟而上,过尼陀寺,西岸有关羽、尉迟公、赵昂之庙。又过房村驿至吕梁大洪。洪在吕梁山间,洪之两旁水底乱石、巉岩峭立,有起而高耸者,有伏森列者。河流盘折至此开岸,豁然奔放,怒气喷风,声如万雷,过者心悸神怖,间有覆舟之患。东岸筑石堤,凿龃龉以决水势。虽鼻居舠必用竹绹,须十牛之力,然后可挽而上。臣等自青山龙神祠前,逆洪水过形胜楼,夜过工部分司、王家桥、李家桥、老聃庙至水首庙前。洪之湍急处可八九里。
吕梁洪,分为大洪和小洪,仅湍急处就延续八九里,而那“怒气喷风,声如万雷”的气势,怎不令人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过了吕梁洪,百步洪还在前面等着呢。“泗、洙、济、汶、沛水合流自东北,汴、睢二水合流自西北,至徐州城北,泗清汴浊合流,南注于是洪。”次日,行至徐州城北,崔溥见到了更为险峻的百步洪,“洪之湍急处虽不及吕梁之远,其险峻尤甚。乱石错杂,磊砢如虎头鹿角,人呼为翻船石。水势奔突,转折壅遏,激为惊湍,涌为急溜,轰震霆,喷霰雹,冲决倒泻,舟行甚难”。
关于吕梁洪,古代典籍记载颇多。《水经》“泗水之上有石梁焉,故曰吕梁也”;《列子》“悬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方舆纪要》“有上下二洪,相距凡七里,巨石齿列,波流汹涌”,都是在说吕梁洪。相传吕梁洪就是孔子观澜处,孔子就是在这里发出“逝者如斯夫”的喟叹。而《明史》说吕梁洪旧称“悬流千仞处”,万历中“河屡决于此”“徐居南北水陆之要,三洪之险闻于天下。”明正统《彭城志》有这样的记载。
徐州是南北津渡、东西要塞,吕梁洪的位置在今天的铜山区,徐州城东南的古泗水(故黄河)中。为此,明清两代都在徐州设置了巡检司。崔溥在书中不时提到巡检司和巡检司官员,也提到了徐州等地的繁华兴盛:“江以北,若扬州、淮安,及淮河以北,若徐州、济宁、临清,繁华丰阜,无异江南。”
三月初三正是中国的上巳节,人们呼朋唤友、挈妇将雏去沐浴去游春去宴饮,在水边河滨举行祓除不祥的祭礼,称为“祓禊”。天假其便,崔溥等人恰好在那天穿越徐州城,由南而北,自东向西。不巧的是,徐州城“是日雨,大风”。
《漂海录》里的“徐州印象”是这样的:“徐州,古大彭氏国,项羽自称西楚霸王定都于此。城之东有护城堤,又有黄楼旧基,即苏轼守徐时所建。苏辙有《黄楼赋》至今称道。”
从河中扯舟而行到岸上牵路步行,崔溥发现路面齐整坚实,禁不住问随行的中国官员傅荣:“治此路者其有功于后世乎?”傅荣做了今昔对比:“在昔,此路湫隘,稍遇水涨,无路可寻,水退则土去石出,艰于步履。近年,郭升、尹庭用相继修补,用石板甃砌,扣以铁锭,灌以石灰,故若此坚且固矣。”
岸上修路,水中则“镌凿屡施,无复嵯岈之患”“又十八里,至百步洪,峭石惊湍,险与吕梁相埒,今亦铲凿就平”。在沛县驿站,对于我国的“疏清源,浚济沛,凿淮阴,以达于大江,一带脉络,万里通津”,傅荣骄傲地问崔溥:“足下观我大国制度以谓何如?”崔溥的回答很妙:“卧舟中以达远路。”
此后,傅荣陪着崔溥一路向北,经过孔子出生处尼丘山、“古岱宗山”泰山,介绍明代的规章制度,解释当地的风土人情。
在京杭大运河流经江苏的多个设区市中,大运河在徐州盘桓的里程最长。是的,大运河对徐州情有独钟。徐州境内的大运河沿线分布有众多的历史文化遗存和丰富的自然生态资源,且拥有窑湾、利国等一批特色古镇,是一条极富价值的生态带、文化带、产业带、旅游带。近年来,徐州市以保护与开发并重的理念,突出文化功能、生态功能建设,使千年古运河重新焕发出生态活力和经济活力。
1949年新中国建立后,大运河徐州段新建了57公里长的湖西航道,运力强大,风光优美。与民国时期相比,今天的大运河徐州段行洪能力提高了11倍,航运能力提高了13倍,京杭大运河徐州港的年吞吐能力接近1亿吨,相当于千万个徐州人每人都吐纳了10吨的货物。
普洛斯徐州物流园项目位于徐州双楼物流园区,西边紧挨着206国道的通港大道运河大桥。这个园区占地约400亩,总投资达5亿元,将建设约12万平方米的高端仓库。从空中看,这些仓库成一个“凹”字形,沿着运河岸线铺展,其中一期项目占地约118亩,建设约4.5万平方米仓库。普洛斯的这个基地,规模是亚洲第一、全球第二。在普洛斯项目工地的院墙外面,一个长达1公里的滨河公园动工兴建。我们在一张航拍的照片上看到,这个地方以前是一个煤炭的堆场,黑黢黢的一大片,极像一块长久难以愈合的大地伤口。后来我们看到贾汪区大吴街道这个滨河公园的景观设计方案,方案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不可或缺的一公里”。
泰晤士河,那是伦敦的母亲之河;塞纳河,那可是巴黎的灵魂之河;查尔斯河,那是波士顿的命脉之河;京杭大运河,那是贾汪的家园之河。滨河公园项目的设计,一下子就瞄准了国际名城中的知名河流,以同等的关系来考量京杭大运河与贾汪的关系。我们不得不佩服项目设计者的眼光之高。
京杭大运河新沂段的窑湾古镇(白雪 摄)
设计者将此处的京杭大运河定位为一条值得漫步徜徉的河川,自然的,宁静的,开阔的,活跃的,社交的。滨河公园的建设将令当地市民可以重归水岸生活。一个苏北的乡镇街道办事处,以这样的眼光来规划建设大运河边上的休闲运动公园,他们的眼界和品位令人佩服。即使将这个公园南移四五百公里,在苏州杭州也是足以媲美人间天堂的好风景。
京杭大运河在贾汪区横贯东西36公里,从货物运输的经济学角度看,这堪称是一段“黄金水道”。双楼物流园地块沿京杭大运河北岸呈东西向分布,东西长约5500米,南北纵深最窄处650米,是发展集港口装卸、仓储堆放、临港加工、市场交易、商贸服务于一体的现代物流产业理想之地。双楼港通用码头是徐州城区范围内规模最大的多用途码头。站在高大的桁架之下放眼远眺,宽阔的河面波澜不起。习习凉风里,一艘货轮满载着集装箱正在缓缓驶离岸边。
徐州本来就是交通枢纽城市,有“五省通衢”之说,公、铁、水、航空以及管道运输,在现代经济发展中各显其能。由于水上航班运输费用低、运输时间稳定,一些大宗货物的客户正在改变他们的运输方式,集装箱量大幅增长,水运大幅增长。
2017年1月12日,双楼港通用码头上,徐州市政府和中远海运集运公司举行了徐州至上海运河航线首航仪式。从这一天起,徐州港开行了至外高桥、洋山港支线的定期班轮航线,标志着徐州双楼物流园区正式开通集装箱运输业务,更意味着徐州运河实现了内河航运通江达海,直接对接“一带一路”,货物直达海外。
双楼物流园区是徐州市的十大开放平台之一、淮海经济区大宗物资分拨分销与集散平台、物流衍生性生产服务业集聚与孵化平台。这座以服务周边经济为目标的综合型物流园区,正在以徐州港双楼作业区通用码头为基础,凭借铁、公、水交汇的交通优势,构建起多元、立体的交通运输格局,将成为京杭大运河苏北段集公铁水联运、内外贸兼顾、第三方物流、电子商务为一体的国家级示范窗口,向新型临港产业集聚发展平台大步前进。
如果说运河是一条自然之河,它几十年来、几百年来或许只有些许的改变。如果说运河是一条历史之河,它每一天、每一秒都在随着与它一起前进的人,在变化,在变幻。我们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既有航线的延伸,也有生命和时光的延伸。
大运河是一种文化符号,更是一种生活方式。自古奔流而来的泱泱大河啊,延续着农耕时代维持漕运、沟通河海的辉煌,在今天又流淌进现代人的生活和文化之中,流淌出波涛滚滚的文化,流淌出细浪连连的生活,流向我们无限向往的远方。
世界上有520条运河,将近3000座城市璀璨的文明连接在一起。古老的文明,总能启迪未来。大运河摊开了一张“活化”的地图,沿岸中华儿女,正深入挖掘以大运河为核心的历史文化资源,奋力书写新时代里的大运河壮美新篇章。
徐州这一章,或将写满“大”字、“运”字。我们期待着。
徐州的未来,也将激荡着大运河的话题和大运河的崛起。我们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