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探究*

2022-05-08 09:03李英杰颜丽娟冯明伟
北京劳动保障职业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社区服务群体养老

李英杰 颜丽娟 冯明伟

(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 大庆 163000)

一、“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的提出

近年来,老龄化问题日趋严重,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老年人群体不断壮大。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我国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8.7%,我国已进入老龄化社会[1]。《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把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做出了原则性规划和安排,其中提到“发展普惠型养老服务和互助性养老”[2]。这一政策首先引领了农村的养老。随着农村外出务工人口增加,空巢老人问题越发突显,乡邻间的互助成了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在农村推行的乡邻间互助养老模式更适合突发、重大事件的处理,对老年人的情感、生活兴趣等关注较少,仍存在较多的社会问题。

近几年,政府和社会根据老年人的需求不断改进和创新现有的养老模式,形成当下众多的主流养老模式(见表1)。

对比表1所归纳的主流养老模式可以看出,养老模式虽然多样,但是每一种养老模式都存在一定的优势与不足,而且除居家养老外,多数养老模式均适合小范围群体。由此可见,当前国情下,居家养老仍是主流模式。这一结论也从老年人的选择中得到印证。2021年6月至2021年11月,课题组曾向全国55岁以上老年人口发放问卷收集相关信息,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发放问卷500份,回收417份有效问卷。通过调查发现当下老年群体中75%仍以居家养老为主(如图1所示 )。因此,如何优化居家养老模式,使其既能有效缓解社会养老压力,又能增加老年人口的幸福指数是非常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图1 被调查的老年群体当前居住状态

结合当下互联网时代背景,考虑老年劳动力人口的合理利用,本文提出以“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进一步提升老年人居家养老的便捷性与智能化过程,真正实现“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安”目标。而且,在上述老年人口的养老模式调查数据中显示,近七成55周岁以上的老年人口会使用智能手机。而且,伴随着新冠疫情的爆发,网络社交在国内更加普及,老年人对智能手机的应用也会更广泛。因此,借助互联网平台实现老年人群体之间的互助养老是可行的。

二、“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的构建

“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是指通过相邻近社区老年人群体在养老生活上的互助来满足养老需求。该模式主要是在移动互联网基础上构建一个智慧养老平台(如图2所示)。平台将老年人在养老生活上的需求分类整合为常规需求和临时性需求两大类,在此之上形成多种互助服务模式。邻近社区的老年人根据自己的需求与意愿通过智能手机在线上平台提交需求或可提供的服务,平台只作为老年人社交和社区互助养老的中介,服务的供需双方将在线下有效对接。这一养老模式共涉及三个主体:老年群体、政府和社区服务机构。老年群体是核心,而政府和社区服务机构则提供辅助服务。

图2 社区互助养老平台运营图

(一)智慧养老平台供求一体化的核心:老年群体

该模式下的老年群体是以邻近社区的老年人口为单位进行划分,他们活动范围邻近,容易发生交互,也容易组织在一起开展活动。邻近社区老年群体是核心参与主体和服务对象。智慧养老平台界面上设置了老年人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各种常规需求(见图3),如家政帮助等生活互助、生病就医的健康管理、书法等兴趣爱好的培养互助、相亲等的情感陪伴需求预约菜单。有这些需求的老年人,只要通过平台上预约功能提交信息,平台就可链接到指定提供服务的人员在指定地点提供服务。除常规需求外,如果老年人还有其它非常规临时需求,可通过图4所示的需求大厅中以文字描述的方式进行提交,平台会结合临时需求内容进行后续服务对接。

图3 智慧养老平台常规需求界面 图4 智慧养老非常规临时需求提交界面

在此平台上提供对接服务的主体仍然是社区中的老年人。如图5和图6所示,平台专门开辟了医生库和服务库。医生库由从事过医护工作的老年人申请组成,他们可以对紧急需要救助的老年人提供帮助或日常健康咨询,而服务库则由具备各项技能的老年群体组成,如电工、护理工等,满足老年人日常生活中的各种需求。这些人员均是自愿申请加入,并且在何时何地提供平台派发的服务项目也是自主选择。如此,老年群体成为智慧养老项目的供需主体。

图5 网络平台中的医生库 图6 网络平台中的服务库

(二)智慧养老平台有效运转的重要保障:社区服务机构与政府

此养老模式的正常运营离不开社区服务机构和政府的保障。社区服务机构可以是社区房地产开发商、社区管委会或其它类型企业。它们在智慧养老模式中扮演协助者、监管者和维护者角色,保证老年群体活动的顺利进行。

首先,社区服务机构可以协助完成线下社区内的互助养老活动,尤其是多人的大型互助活动(如广场舞)。如对接相关管理部门,为养老活动提供社区内有限的场地。在不影响小区居民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合理规划老年人活动时间,保证老年群体休闲娱乐活动的健康开展。

其次,社区服务机构可以通过平台后台实时监测各项活动的基本情况和老年群体产生的诉求以及诉求解决情况,进一步完善社区内老年群体服务设施与服务项目。同时,针对提供服务的老年群体制定相应的激励机制,保障老年互助养老模式能够良性循环下去。社区服务机构负有平台定期维护的职责,根据实际运行状况不断调整与完善平台各功能模块,并积极向老年人推广宣传,促进更多的老年人加入到互助平台中,参与互助养老。

政府在模式运行的过程中则扮演支持者、监控者和指导者角色。相关政府部门应对社区服务机构给予财政和政策上的帮扶,间接支持智慧养老模式。同时,可通过定期检查(如季度或年度审查制度)、不定期抽查等方式监督社区服务机构提供保障工作的有效性。对智慧养老平台的信息发布情况进行时时监控。同时,结合实施效果,定期与社区服务机构、老年群体代表共同协商,推进社区养老工作阶段性规划与工作指导。

三、“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的优势

(一)养老服务供求成本低,效率高

传统养老模式有的是政府或社区的志愿服务,作为一种公益行为,并未直接对接每一位老年人的实际需求。有的对老年群体的资金或身体素质有较高要求,难以普及。本文所提倡的“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是通过互联网平台在社区范围内建立起互助的联系,政府和社区服务机构仅作为辅助的第三方而存在。这一养老模式完全发挥老年群体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能力,依托老年群体的内生资源,以子女、社区或政府可提供的扩充资源为补充,共同有效解决现存老年群体日常生活中的具体问题。而且以智慧养老平台为中介,每一位老年人的个性化需求能得到充分满足,真正实现养老供求间的无缝对接。

(二)调动老年人参与社会生活的积极性,提升幸福感

随着时代发展和科技进步,老年人参与社会生活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呈现出下降趋势。这与老年人自我消极态度和社会对老年人的消极印象直接相关。“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可以有效提高老年人参与社会生活的积极性与主动性。该模式下的老年人在相对熟悉的环境下,在亲属友人的带动下,可以慢慢提升参加社会活动的热情,并从中获得满足感。同时,老年群体也可以从互助中发挥余热,实现社会价值。如通过发挥自身特长主动帮助有需要的老人,从助人中收获老年生活的幸福感。

(三)促进社区治理进一步趋向网络化,实现共治与智治

“互联网+社区互助”养老模式在社区内应用还可以提高社区管理水平。将网络体系延伸到社区的老年人身上,实现老年人通过网络系统就近申报事项,坚持线上与线下相结合,让信息多跑路,群众少跑腿,推进智慧社区的建设,提高社区智慧化水平。通过智慧养老平台引导老年人群体间的互助,推动社区内居民积极参与社区管理,补齐社区服务供给、协调配合方面的短板,助力社区共治共享,实现社区“共治”与“智治”的理想目标。

(四)形成灵活的无边界互助养老组织模式

互助养老模式根据老年人的需求形成的组织,是一种无边界的组织结构。无边界组织是一种边界模糊但渗透性很强的组织,更利于信息和资源的渗透和扩散。互联网技术是无边界组织的技术基础。利用互联网平台构建的智慧养老模式,打破互助养老的组织边界,扁平化的组织结构,不受组织成员内时间、地点、身份的限制,组织内的成员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自由出入交叉单元所有项目。这种组织形式将伴随着老年群体的需要不断自动调整,具有较好的动态性与可适性。

(五)为养老事业开创多主体共赢局面

与人口老龄化同进并存的社会现象还有家庭规模小型化与居住离散化的趋势,家庭养老功能越来越弱化。快速老龄化削除了人口红利的同时成为制约经济快速发展的阻力,未富先老的老龄化与滞后的老龄产业让政府在国民养老问题上举步维艰。如此,突破养老困境不仅是家庭的义务、政府的责任,更应是国民(包括老年人口)共同的担当。“互联网+社区互助”的养老模式所提倡的社区范围内老年群体借助互联网平台实现“以老养老”“互帮互助”的方式,即低龄老年人帮助高龄老年人,拥有一定技能的老年人去帮助有需求的老年人,积极乐观的老年人带动情感缺失的老年人。这是一种低成本、依靠老年人群体自助与群体间互助的养老模式。该模式的有效运行可以让子女实现工作和家庭的平衡,弥补社会劳动力的不足,缓解政府养老服务工作压力,让养老成为一件“人人可以参与,人人可以享有,人人可以尽力”的乐事。

猜你喜欢
社区服务群体养老
我国城市社区服务研究30年:热点与趋势
——基于Citespace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养老生活
当“我”老了——“90后”养老护理员的“自述”
哪些群体容易“返贫”——受灾户、遇困户、边缘户
围绕社区服务需求就业创业大有可为
认清亏欠问题——对参与近期香港暴乱的青年群体之我见
“群体失语”需要警惕——“为官不言”也是腐败
中间群体
养老更无忧了
以房养老为何会“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