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 勇
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加快数字化发展,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实现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数字经济也成为赋能“双循环”战略的重要逻辑[1],成为支撑企业、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2-3]。根据《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1 年)》资料显示,2020 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39.2 万亿元,占GDP 的比重达到38.6%,即使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名义增长速度仍达到9.7%,超过GDP 的增长速度,数字经济已经深度嵌入我国经济社会各领域,具有旺盛的发展潜力和光明的发展前景。
数字经济的积极影响,主要体现为数字技术的通用性所带来的生产效率提升效应[4],并且数字经济带来“信用关系技术化”,从而降低了交易成本,提高了资源配置效率[5],进而通过这两种效应实现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效应[6]。数字经济存在要素重组、再配置、产业智能化、数字化治理等更加复杂多元的影响渠道[7],有利于创新资源配置方式和组织方式的变革,助推创新生态系统的演化发展[8]。据此,以更加综合的创新体系,包含理论创新、文化创新、技术创新、制度创新为一体推动数字经济创新发展[9]。从微观影响渠道看,数字经济对传统经济存在技术溢出和技术冲击两种效应[10],因此,数字经济带来的用户价值主导和替代式竞争成为驱动企业管理变革的核心力量[11],构成创新驱动的重要载体。
于实践而言,通过超前布局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区块链等前沿新兴产业,我国的高性能计算机、在线购物、智慧交通、智能家居等特色产业也实现快速发展,数字经济总体规模和新业态新模式均取得突飞猛进的进展,成为重塑传统产业形态、引领时代发展潮流的内生动力。下一步,紧跟数字经济发展规律,梳理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阶段特征与关键制约,提出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现实路径,抢占数字经济发展高地,成为实现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并赋能实体经济的重要举措。
从数字经济的基础——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出发,可以明晰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解决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解决人与物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解决物与物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三个层层递进的发展阶段,并从生产模式、产品多样性、消费者需求、主导逻辑等视角考察不同阶段特征。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相互依存、共同发展,伴随着理论突破和范式变革,实现数字经济的跃迁。例如,当手机仍处于功能机时代,人们迫切的追求即时通信的需求,具体表现为“打电话”和“发短信”,除此之外的拍照功能交给了照相机,上网与信息搜寻功能交给了电脑。但是,随着手机产业的技术范式发生变革,从功能机时代转变为智能机时代,手机不再是单一的通讯产品,而是变成了复合诸多功能的综合性产品。所以,根据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程度差别,并回归到信息经济学视角,可以将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划分为三个主要阶段。
1.数字经济发展第一阶段的重点是解决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
数字经济的最早形态是企业信息化建设。企业通过信息化建设解决物资采购、人员招聘、产品销售等环节面临的信息不对称桎梏。例如企业产品销售环节的核心要义是产品如何从生产者转移至消费者,传统策略是通过多级分销渠道实现产品流动与价值实现。随着信息化建设,企业销售从线下转移到线上,通过天猫、京东、拼多多等外部平台,或者企业自建平台实现在线销售。所以,数字经济第一阶段的本质是生产者的供给信息(数据)与消费者的需求信息(数据)的快速匹配过程。例如生产者需要花费巨大精力和多种手段营销,消费者需要花费时间来搜寻自己所需要的产品,从而实现人与人供需之间的快速匹配过程。同理,企业通过专业的招聘网站、专业的猎头公司等形式招聘员工,本质上也是利用信息化实现劳动供给和劳动需求的高效对接。
在数字经济的第一阶段,利用数字经济尤其是信息化的数字技术手段,使信息发射、信息传递到信息接收的每一环节都可以实现有效沟通。人们可以根据主观条件和外部环境等因素,从已有数据中心获得增量信息。人们在进入劳动力市场之前会通过教育投资带来更高的人力资本溢价,此时教育构成一种信号,传递劳动力质量的信息并解决可能存在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但是,数字经济第一阶段人与人之间的信息沟通也有诸多限制。一方面,人们能够处理的数据量以及程度有限,“有限理性”成为决策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现象;另一方面,人与人沟通的范围扩大所带来的网络呈现几何级数增加,导致信息搜寻成本提高并产生阻隔效应。因此,这一阶段,并没有形成数字经济发展的蓬勃力量,数字经济更多地是以信息化应用等进入实体经济,更多地辅助支撑实体经济的发展。
2.数字经济发展第二阶段的重点是解决人与物之间的信息不对称。
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已经逐步和生产生活充分结合,并且通过充分考虑人的主观能动性并深入了解信息含义,能够利用数据指导实践。但是,在面对诸如机械、原材料等客观物质世界时,它们并没有理解能力,所以并不能形成对数据的主观认知。如何能够让客观物质更加清楚地知晓人的信息成为这一阶段数字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这里面存在两个环节,一是人对物的信息传递与接收,二是物对人的信息传递与接收。所以,人与物之间的沟通(有机体与无机体)并非直接沟通,而是借助于客观媒介,主要是“编程”和“传感器”进行有效对接。其中,介于导体与绝缘体之间的半导体材质,满足信息传递的二进位形态的物质要求,从而实现了以编程语言为依托、以传感器为载体的沟通模型。所以,在数字经济发展的第二阶段,数字经济不再简单附属于实体经济,拥有着广泛的发展前景,并由此催生更加丰富多彩、种类多元的新业态、新模式与新产业。例如,现在广泛存在的互联网、信息产业等,都是利用这一模式实现人与物之间的信息交换。
3.数字经济发展第三阶段的重点是解决物与物之间的信息不对称。
数字经济发展的高级阶段是实现物与物的互通互联。物质通过数据上传与下载,实现数据实时共享与分析应用。物与物的沟通也存在两个具体时期。其一,经验借鉴学习时期。例如无人登月计划就是通过工程师的编程,对各个环节不同系统的充分设计,实现了不同登月系统之间的充分合作。再如初代阿尔法围棋(AlphaGo)的自主学习是以人类经验为范围,通过计算机的运算能力,能够在较短时间内实现对历史形成的围棋对弈经验的学习,人机对战之时,它所采用的战术是在已知解范围内搜寻最优解,对弈高手一旦改变策略不按既定的套路出牌,可以提高战胜人工智能的可能性。
其二,深度自主学习时期。物与物之间通过深度自主学习,在一定顶层规则秩序下自主学习,实现物与物之间的充分协作。例如,第二代阿尔法围棋(AlphaGo Zero)不再借鉴人类对弈经验,而是在自我博弈中自主学习、自主创造,在“遍历学习”中寻求最优解,更有可能超越已有认知极限,在更为宽泛的约束空间内创造令人惊喜的结果,创造更加丰富的可能。未来,物与物之间将会通过这种方式无缝对接,形成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底层逻辑。因此,在数字经济发展的高级阶段,数字经济已经成为实体经济发展的灵魂,也是推动智能化的重要形式,实现从附属地位到主导地位的革新。
从生产模式视角看,当数字经济处于第一阶段时,工业化大规模生产所创造的规模经济优势仍然构成主体,并充分降低生产固定成本,在规模化生产与分工所累积的“干中学”效应进程中提高生产效率,所以生产成本较低。当数字经济处于第二阶段时,小规模定制模式则完全对接消费需求,但是这种模式的成本很高,很难大规模推广,并且很难累积“干中学”的效率提升效应。在数字经济第三阶段的经验借鉴学习时期,适度规模定制将会成为主流形态,这是因为建立在“成本-多样性”的分析之上,产品多样性对成本的弹性较高,适度提高成本可以获得产品多样性大幅提升效果,所以适度规模定制的成本提升并不高;在深度自主学习时期,物与物之间、机器与机器之间充分配合,所以能够以较低成本生产个性化需求的产品,实现向大规模定制模式的转变。
从产品多样性视角看,受限于制造工艺、制造流程和零部件标准化的影响,导致数字经济第一阶段的产品多样性程度较低,并且产品的多样性主要体现在外观、颜色、大小等少数环节,很难体现在产品功能与效能之中。在数字经济的第二阶段,产品多样性程度高,能够根据消费者的需求而定制化生产,但是这种多样性是以成本急剧上升为代价的。在数字经济第三阶段的经验借鉴学习时期,产品多样性相对较高,但是不同于大规模定制主要从生产端来推动多样性产品的生产,适度规模定制在逐一满足小规模同质消费市场中实现产品多样性;在深度自主学习时期,产品多样性水平高,能够提供丰富的产品选择,能够以极低的成本提供所需的个性化产品。
从消费者需求视角看,数字经济第一阶段偏向于生产同质产品,产品数量在规模经济的驱动下总量偏大,消费者能够选择的可能性较低,个性化需求被压制。数字经济第二阶段的产品具有独特性与个性化,充分满足消费者独特个性的需求。在数字经济第三阶段的经验借鉴学习时期,同质产品数量规模适度,能够满足规模适度的同质性消费市场,并且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能够获得较大程度的满足;在深度自主学习时期,通过数据驱动精准生产,能够通过制造端的产品设计尽量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
从主导逻辑视角看,数字经济第一阶段的主导逻辑是生产者被动驱动型,制造业企业通过市场调研、企业家经验等手段获得市场需求的模糊信息,并利用规模经济降低生产成本,市场之中存在生产信息与消费信息不匹配的情景。数字经济第二阶段的主导逻辑则是消费者驱动型,初始阶段是以消费者的需求为主,进而嵌入到制造业企业的生产过程,并提供与需求完全一致的产品。数字经济第三阶段中,经验借鉴学习的主导逻辑是生产者-消费者共同驱动型,生产者在“增加成本-提升产品多样性”的优化决策后,实现与消费者“较高价格-个性化需求较大程度满足”的对接;深度自主学习的主导逻辑是生产者主动驱动,针对消费者个性化需求的大数据,以制造模式的重新设计推动大规模定制,实现智能生产、精准生产。(本文将上述发展特征综合于表1 中)
表1 不同发展阶段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特征
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最为重要的优势是规模巨大的网民与互联网消费群体,由此构成的网络外部性推动以新业态新模式为典型代表的数字经济蓬勃发展,而数字经济消费端所具有的广阔发展空间则成为推动数字经济内循环的重要支撑。但是,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也存在较多的制约因素,其中,关键制约主要表现为关键技术、制造工艺、数字生态三个方面。
关键技术不同于一般技术,是能够通过科学革命的变革带来产业的颠覆和重塑,重新形成新的产业形态和业态的重要技术。关键技术是新兴产业发展的新的技术基础,以其为中心可以形成包括诸多改良型的一般技术的技术体系。然而,关键技术的变革并非随时发生,而是伴随着科学研究、理论科学、物质材料的突破发展才可能出现。数字社会所缺少的并不是技术的迭代与完善,而是需要有颠覆性的数字技术的出现。例如,通讯技术领域,量子通信将会颠覆已有的技术形态,未来将会催生出一系列的产业形态。数字经济关键技术是重塑产业优势,塑造新业态新模式,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但是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在一些领域缺乏关键技术支撑,尤其在芯片制造、工业软件等领域面临较为严重的“卡脖子”困境。在具有较大发展潜力的量子通信、智能驾驶、智慧城市等领域,我国的技术储备、人才储备尚不充足,在新一轮的全球数字经济竞争格局中缺乏辨识度较强的“亮点”和“卖点”。
数字时代对产业发展提出更高要求,从“数字”到“逻辑”并走向“实物”,最终落脚在功能各异的智能终端上。华为能够设计芯片,但是仅停留在设计层面,从设计走向成品芯片,需要拥有极高的制造工艺,而这恰恰是中国高端制造业领域极为薄弱的地方。在受制于美国的相关制裁之后,导致了高端芯片面临无法国产的被动局面。换句话说,图纸层面的芯片设计虽然能够达到世界一流水平,但是这也仅停留在概念层面,如何将电子化的芯片转化为现实的产物,则牵扯到芯片制造过程。芯片制造涉及几乎所有的自然科学与制造工艺的支撑。所以,越是往数字经济的底层技术与基本逻辑深究,越是需要制造工艺的支撑。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越是需要高精尖的制造业工艺为之支撑,尽善尽美的制造工艺成为必要条件。值得注意的是,在芯片制造领域,制造工艺的落后造成在芯片生产迭代中制造工艺逐步完善过程的缺失,而且这些问题容易被忽视。
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最难啃的骨头是构建丰富的数字经济生态。例如,青岛酷特智能融合服装大数据和个性化生产技术,通过从事服装定制化生产服务,逐步过渡到“个性化定制”技术标准输出,探索构建更加丰富的数字生态[12],但是服装个性化定制仍未形成通行标准,跨界整合仍存在很大提升空间。数字生态不完全是企业研发的问题,也是用户习惯的问题。例如韩国三星集团放弃研发CPU 并转向采用ARM 公版架构,主要因为公版架构已是市场主流;再如智能手机市场只有Android 和iOS 两大操作系统,其他系统很难获得主流地位。这背后涉及的就是平台生态之间的竞争。这种竞争超越了一般企业之间的竞争,表现为平台间非此即彼的残酷竞争和平台内部的互利共生。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较晚,没有形成“以我为主”的数字生态,往往只能陷入“后发劣势”,导致数字生态较为脆弱的局面。
数字经济最具有潜力的领域是通过设置既定规制,让数字经济在高度智能化、自主化的过程中完成物与物的充分沟通,实现数字世界、物理世界与心理世界的充分契合。为此,数字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实现技术突破和工艺提升,必须以数字生态的完善为重要基础。我国需要从关键数字技术、数字消费市场、数字企业群落、数字产业集群、数字基础设施五方面入手,齐抓共管,充分对接数字化发展浪潮,积极拥抱新技术革命成果,推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
充分发挥新型举国体制集聚优势市场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着力突破一批从“0”到“1”的关键数字技术,实现“卡脖子”的关键技术和关键零件国产替代,在关键领域的核心解决思路与技术标准中提供中国方案。重点突破高端芯片、工业软件、核心元器件等领域的掣肘,避免关键环节受制于人的被动局面。短期内,我国既要积极融入全球创新链,不断向创新链条的高端领域和高附加值环节演进,又需要积极寻找可行的替代方案,保障在极端情况下能够维持数字经济领域的硬件生产和软件服务。长期中,我国要着重培育数字技术生态,加快构建创新生态系统,推动科研院所、国家实验室、核心企业联合攻关,在5G 技术、大数据、云计算、工业互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领域展开技术研发和产业化合作,并根据国内科研资源分布特征,优化数字技术研发力量的战略布局。
数字经济发展的主导逻辑是消费者驱动型,针对消费者个性化需求的信息,尝试以制造模式的重新设计推动定制化服务。数字经济能够依托数据驱动精准生产,能够通过制造端的产品设计尽量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因此,推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抓住需求端,充分依托用户需求的导向,在扩大内需和国内大循环中,不断挖掘消费者的消费潜力和拓展消费跃迁方向。通过妥善的政策安排,营造良好的数字消费市场和数字消费生态,打击非法破坏数字消费市场的参与者,建立有利于数字经济繁荣发展的底层逻辑和顶层规则,不断在市场化的运行过程中壮大数字消费市场。
数字企业是推动技术创新、满足数字需求的微观主体。积极引导平台型数字企业的健康发展,不仅需要发展消费互联网的平台型数字企业,尤为重要的是积极培育工业互联网的平台型数字企业。积极推动国有企业、大型制造业企业在专业领域的数字化转型,构筑工业互联网蓬勃发展的中流砥柱,构建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四梁八柱,在全球数字经济竞争格局中,积极展现中国形象。积极促进细分领域中“瞪羚企业”创新发展,在数字经济领域实现质的突破和量的提升,尤其是在垂直专业化领域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从事某一环节、某一具体业态的数字化创新。传统制造业企业要拥抱数字经济,加快制造环节数字化和智能化进程,推动数字与制造的深度融合,在全新的数字经济范式下谋求更高水平的发展。加快推动企业“上云用数赋智”步伐,充分收集、分析和利用企业各环节产生的数据流并形成可视化的支持系统,实现生产、运营、供应链等环节的数字化与智慧化,提高数字经济对传统业态的渗透能力和支撑水平。
推动数字产业繁荣发展,构建“研发、生产、供应、应用”多维度的数字产业生态,实现数字产业虚拟集聚与地理集群。依据高效协同的数字产业链,推动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形成数字农业、智慧工业、数字服务业全面发展的局面。首先,重点产业发展需要“踮踮脚”,力争“捅破天”。抓好数字产业的核心层,助力发展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5G 产业、集成电路等核心产业,重点打造数字产业集群。其次,业态模式创新需要“天马行空”。培育数字经济新模式新业态,挖掘智能生产、智能驾驶、智能生活等领域的增长点,推动数字经济新的发展模式与产业形态竞相涌现。最后,产业融合需要“脚踏实地”。数字产业的演化发展并不是无根之木,需要与教育、医疗、文化、康养等产业相契合[13],加快传统产业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发展。推动在线教育、互联网医疗、远程办公、线上消费、直播经济等新模式新业态的创新发展,积极培育智能家居、智能物流等具有巨大发展前景的应用场景,精细化运营数字经济的缝隙市场,形成一批特色鲜明的数字产业集群。
数字基础设施是推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所以,要依托新一轮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机遇,加快发展5G 基站、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型基础设施,切实提高数据在不同主体之间的流通效率。推动数据采集、数据分析和数据应用的实时化与自动化,切实破除“数据孤岛”现象,实现数据在不同产业、区域和场景的高效流动。推动市政、交通、能源、水利等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转型,加快智能交通、智能电网、智慧办公等应用场景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提高数字基础设施的稳定性和安全性。高效建设数字社会和数字政府,打造智慧化的“城市大脑”,切实提高大数据分析在各级政府决策中的重要作用,提高政府公共服务效能,推动社会治理更加科学精准。高度重视数字货币和数据中心等战略性基础设施建设,将海量的数据优势转化为国家战略优势,抢占数字经济发展的制高点,赋能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