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游
(北京联合大学 特殊教育学院,北京 100075)
2020年5月8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文指出,我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向好态势进一步巩固,防控工作已从应急状态转为常态化[1]。2020年8月27日,在教育部新闻发布会上,相关负责人指出,当年秋季学期处于常态化疫情防控下的特殊时期,教育部要求全面恢复正常教育教学秩序[2]。2021年8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布会指出,秋季学期工作要把疫情防控作为头等大事,各地要结合国家的总体疫情防控决策及当地的疫情形势和政策,妥善安排好开学工作[3]。两年时间内,国内疫情得到有效控制,状况平稳,但是全球范围内形势依旧严峻,确诊病例依旧居高不下,国内局部地区出现偶发病例,全球、全国进入常态化防疫阶段,一系列疫情防控举措需要进行常态化坚持。2020年秋季以来,线下教育教学秩序全面恢复,“非必要不出校门”“每日健康打卡”等基于新冠疫情防控常态化的管理措施已经在各大高校广泛实施,这种常态化的防控状态对大学生的心理及健康的影响不容忽视,同时也对广大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提出了新的挑战。高校思想教育工作者应进一步加强对大学生心理状态的关注,对不同身体类型的大学生表现出的不同心理特点“因材施教”,切实有效地帮助大学生们缓解心理扭力,提升他们的生活满意度。
“十四五”规划提出:民生福祉达到新水平,其中人民的身心是否健康,是衡量我国民生福祉的重要依据[4]。随着当代医学和积极心理学的不断发展,人们的关注点从个体的行为转变成个体的心理,到现在的自身幸福感,日益成为心理学研究的热点领域[5]。心理健康不仅指无心理疾病,还指拥有一个积极的心理健康状态,应把生活满意度作为心理健康的一个核心指标[6]。生活满意度是指个体对自己生活质量的认知评估,属于主观幸福感的认知成分,是衡量个体主观幸福感的关键指标和大学生生活质量的重要参数[7]。生活满意度直接影响人们的主观幸福感,且残疾人的主观幸福感与心理健康水平存在显著相关[8],提高生活满意度能有效促进个体健康[9]。大学生作为社会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心理健康状态一直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国内外研究表明,疫情的出现和发展以及常态化的防疫阶段所采取的策略,会对残疾大学生们的生活满意度造成一定影响。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国内部分大学生出现了心情焦虑、恐慌、情绪烦躁及心绪杂乱等心理健康问题[10]。疫情所带来的外界环境影响使得大学生们的压力感知与抑郁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11]。国外大学生的情况也十分类似,西班牙某大学对其学生的调查显示,超过一半受访者表示受疫情影响,他们的焦虑、抑郁和压力为中度至重度,不同专业的学生受影响程度不同[12]。
在本研究中,我们使用心理扭力理论来解释个体在常态化防疫下的心理机制,以确定不同的扭力水平是否对其生活满意度有不同影响[13]。心理扭力理论最初源自研究自杀根源。研究表明,当一个人无法放弃两种冲突因素中的任何一种时,个人就会体验到内心的痛苦,即扭力。社会心理学家张杰综合考虑了社会和心理学因素后,提出了心理扭力理论来解释自杀行为产生前的心理机制。心理扭力即不协调压力,与普通压力不同,心理扭力是由至少两种彼此相对的观点或冲突内化于个体心理而产生的。心理扭力主要来源有4种:①价值观冲突:当两种相互抵触的价值观在日常生活中持续冲突时,个体就会体验到价值观扭力。②期望与现实冲突:当个人的愿望或目标与现实情况存在较大差距并且很难兑现时,个体就会体验到期望与现实扭力。③相对剥夺:当处于穷困的人发觉与自己背景相当的人却过着舒适的生活时,个体就会体验到相对剥夺扭力。④危机应对能力缺乏:当面对工作生活中的危机时,由于缺乏恰当的应对方法而体验到危机应对扭力[14]。一项研究结果表明,心理扭力与抑郁、焦虑和压力相互之间高度相关,心理扭力较大的中国大学生也有较大的抑郁、焦虑和压力[15]。
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背景下,越来越多的残疾青年进入大学校园接受高等教育,和健全大学生一样,残疾大学生也是社会群体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世界卫生组织早在2011年的《世界残疾报告》中提到,全世界有超过10亿人存在不同程度的残疾,残疾群体更容易遭遇歧视和偏见[16]。对“心理健康”相关主题文献进行梳理发现,研究对象多数为健全大学生,而以残疾大学生为目标群体的研究则较少。在中国知网上,以“心理健康”“大学生”为关键词检索期刊,显示出56 751条结果,但是将“大学生”改成“残疾大学生”或“大学生”“残疾”之后,显示结果仅仅为108条和157条,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因此,在常态化防疫的背景下,关注残疾大学生的心理健康十分重要。相关研究表明,残疾人患精神疾病的风险更高[17-18]。焦虑和抑郁症状是残疾人中常见的心理健康问题[19],疫情期间我国残疾人存在较为严重的焦虑和抑郁症状[20]。在包括大学生在内的残疾人中,由于本身存在自卑、抑郁等负面情绪,导致他们容易产生自杀意念,心理问题检出率较高[21],心理健康状况比非残疾的同龄人差[8,22]。此外,残疾人比其他人更有可能经历经济困难和社会支持低下[23],这两者都与不良的心理健康结果有关。综合以往研究,本文提出假设1:在常态化防疫背景下,残疾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大于健全大学生;假设2:残疾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和生活满意度存在显著负相关。
自尊和社会支持作为心理健康领域两个经典变量,引起学者们的广泛关注。二者相互影响,紧密依存,社会支持有利于提高个人自尊[24],自尊是社会支持的结果[25]。此外,自尊和社会支持都与主观幸福感(生活满意度)密切联系。相关研究表明,自尊与生活满意度存在显著相关,自尊的高低正向影响人们的生活满意度,尤其是大学生,和谐的社会环境对于其自尊的保持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26],而且自尊与压抑、焦虑、抑郁、不满意的校园生活和不良的社会适应相联系,即低自尊者的生活满意度和主观幸福感较低[27]。另外,残疾人所感知到的社会支持程度也与生活满意度存在密切联系[5]。李欣等的研究发现,残疾人感受到的社会支持对其生活满意度存在密切关系,同时自尊在残疾人的社会支持和生活满意度之间起到了完全中介作用[5]。因此,本研究以自尊和社会支持作为心理扭力对生活满意度产生影响的重要中介变量进行分析。已有研究表明,自尊、社会支持和生活满意度3个变量,两两显著正相关[26,28],都是心理健康领域重要的研究变量。心理扭力与压力、抑郁和焦虑存在高度一致性[15]。同时,国内外研究均发现,自尊在社会支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回归效应显著存在[26],在外倾性等相关心理研究变量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作用显著[29],同时也是生活质量的重要预测变量[30]。社会支持对自尊和生活满意度等相关心理变量的中介效应显著存在[27,31],并且可以显著正向影响大学生的生活满意度[32-34],调节自尊和生活质量[30]。综上所述,在常态化防疫背景下残疾大学生心理扭力的增加导致其生活满意度下降,而通过提高自尊、社会支持以及双管齐下的方式,分别作为中介变量以及链式中介可对其关系产生影响。结合现有研究,本文提出假设3:社会支持和自尊可以中介残疾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中介模型如图1所示);假设4:残疾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和自尊对心理扭力和生活满意度的中介作用比健全大学生更明显。
利用问卷星平台,在北京某高校特殊教育学院进行数据收集,随机抽样向686名学生(236名健全大学生和450名残疾大学生)发放相同的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3.72%。样本的年龄在18~25岁之间,男女比例约为4∶6。残疾大学生包括307名听力残疾大学生和143名视力残疾大学生。健全大学生年龄的均值为20.32,标准差为1.55,残疾大学生年龄的均值为21.90,标准差为1.79。
2.2.1心理扭力量表(Psychological strains scale,PSS-40)
心理扭力量表是基于自杀的扭力理论设计的,用于评估心理扭力的4个维度(价值、愿望、剥夺和应对)。每个维度共10个问题,每个问题评分采用5分制(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分数越高,表示心理扭力越大。中文版的心理扭力量表由张杰等设计、测试并得到良好的验证[35]。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6。
2.2.2生活满意度量表(Satisfaction with life scale,SWLS)
本研究采用Diener等人编制的生活满意度量表[7]来评定个体对自己生活的满意程度。该量表由 5个条目组成,每个条目采用 7 级评分(1=“非常不同意”,7=“非常同意”),分数越高,代表个体对其生活的满意程度越高。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8。
2.2.3社会支持量表(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 PSSS)
感知社会支持量表是由家庭、朋友和其他支持一共3个维度构成[36]。其中,其他支持是指除家庭和朋友以外的其他来源的支持,比如同事、亲戚等。该量表共12个题目,采用7点评分(1=“非常不同意”,7=“非常同意”),得分越高,表示领悟社会支持的水平越高。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5。
2.2.4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 SES)
自尊量表由Rosenberg 编制,最初的目的是评估青少年的自我价值和自我接受[26]。该量表由10个条目组成,采用4点量表(1=“非常不同意”,4=“非常同意”),其中5个条目为正向计分,5个条目为反向计分。将5个项目反向重新编码后,总分越高,表示自尊越高。本研究采用的是该量表的中文版[37],Cronbach'sα系数为0.80。
本研究运用SPSS 26.0和PROCESS 插件统计和分析数据,所有统计分析包括3个阶段。首先,对不同身体类型大学生的相关变量进行描述性分析,采用t检验对相关变量进行组间差异检验,结果见表1。其次,分别对不同身体类型大学生的相关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相关分析矩阵见表2。最后,分别检验不同身体类型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和自尊在心理扭力和生活满意度之间的链式中介效应,路径图见图1。研究过程中的P值小于0.05(双尾)则认为结果具有统计学意义。
表1 相关变量的描述性分析和在不同身体类别大学生组别中的差异性检验Table 1 The Descriptive Analysis of Relevant Variables and t Test between College Students with Disabilities and without
表2 不同身体类型大学生研究变量的相关分析矩阵Table 2 The Correlation Matrix of Research Variables between College Students with Disabilities and without
残疾大学生的心理扭力显著高于健全大学生(t=-8.27,P<0.01)。同时,残疾大学生的生活满意度、社会支持和自尊3个指标的分数均显著低于健全大学生(t=4.97,P<0.01;t=6.12,P<0.01;t=7.30,P<0.01)。相关变量的均值和标准差如表1所示。
表2分别显示了健全和残疾两类大学生各研究变量之间的相关分析结果。两类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和生活满意度、社会支持和自尊之间均存在显著负相关;生活满意度、社会支持和自尊在两类大学生当中均存在显著正相关。然而,残疾大学生中心理扭力、自尊和生活满意度之间的相关指数要低于健全大学生,社会支持和生活满意度之间的相关指数高于健全大学生。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不同身体类型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和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程度不同。
本研究中的中介效应分析流程参考了传统的逐步回归法和Bootstrap法,使用SPSS的PROCESS插件,重复取样5 000次,估计中介效应95%置信区间,对不同身体类型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和自尊在其心理扭力和生活满意度之间的链式中介效应进行显著性检验。本研究将年龄和性别等相关的人口学变量作为控制变量纳入测量,不进行差异对比,不做分组讨论,路径如图1所示。
图1 社会支持和自尊的链式中介模型Fig. 1 The Chain Mediation Model of Social Support and Self-esteem
两类大学生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如表3和表4所示,两类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均能显著负向预测他们的社会支持(β=-0.23,P<0.01;β=-0.25,P<0.01)。当心理扭力和社会支持同时进入回归方程中时,两类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均可以显著正向预测他们的自尊(β=0.25,P<0.01;β=0.22,P<0.01),而他们的心理扭力也可以显著负向预测其自尊(β=-0.48,P<0.01;β=-0.49,P<0.01)。当两类大学生的心理扭力、社会支持和自尊同时进入回归方程中时,健全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可以显著负向预测其生活满意度(β=-0.29,P<0.01),同时他们的社会支持和自尊可以显著正向预测其生活满意度(β=0.19,P<0.01;β=0.22,P<0.01)。然而残疾大学生的心理扭力不能显著预测其生活满意度,其社会支持和自尊可以显著正向预测其生活满意度(β=0.34,P<0.01;β=0.25,P<0.01)。
表3 残疾大学生社会支持和自尊的链式中介模型结果Table 3 Results of a Chain-mediated Model of Social Support and Self-esteem among College Students with Disabilities
表4 健全大学生社会支持和自尊的链式中介模型结果Table 4 Results of a Chain-mediated Model of Social Support and Self-esteem among College Students without Disabilities
如表5和表6所示,采用Bootstrap方法对中介效应进行进一步检验的结果表明,残疾大学生和健全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对其生活满意度的总效应值分别为-0.22和-0.16,两类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和生活满意度作为中介变量在心理扭力与生活满意度之间分别构成 3 条中介关系链,中介占总效应的百分比分别为100%和42.5%。具体路径为: 第一,由心理扭力→社会支持→生活满意度组成的间接效应A(间接效应值分别为-0.08和-0.05),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分别为60.0%和11.7%,Bootstrap 95%置信区间左右两端的取值符号方向一致,为[-0.14,-0.03]和[-0.11,-0.01],表明社会支持在心理扭力与生活满意度关系间的中介作用显著。第二,由心理扭力→自尊→生活满意度组成的间接效应B(间接效应值分别为-0.12和-0.11) ,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分别为86.5%和27.5%,Bootstrap 95%置信区间左右两端的取值符号方向一致,为[-0.17,-0.07]和[-0.20,-0.03],表明自尊在心理扭力与生活满意度关系间的中介作用显著。第三,由心理扭力→社会支持→自尊→生活满意度组成的间接效应C(间接效应值分别为-0.01和-0.01) ,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分别为9.54%和3.30%,Bootstrap 95%置信区间左右两端的取值符号方向一致,为[-0.03,-0.01]和[-0.03,-0.01],表明社会支持和自尊在两类大学生的心理扭力与生活满意度关系间的链式中介作用显著。
表5 残疾大学生社会支持和自尊的链式中介效应检验Table 5 Testing of Chain Mediating Effects of Social Support and Self-esteem among College Students with Disabilities
表6 健全大学生社会支持和自尊的链式中介效应检验Table 6 Testing of Chain Mediating Effects of Social Support and Self-esteem among College Students without Disabilities
由逐步回归方法和Bootstrap方法的结果可知,残疾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和自尊在心理扭力与生活满意度之间为完全中介作用,健全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和自尊在心理扭力和生活满意度之间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
本研究得到如下结论:在常态化防疫背景下残疾大学生的心理扭力高于健全大学生,生活满意度、社会支持和自尊低于健全大学生。国内外在非疫情时期的研究证明,残疾人出现心理健康问题的机率本就高于健全人[18-19],然而疫情会对人的心理健康造成负面影响,抑郁、焦虑等心理问题显著增加。疫情带来的生活方式、社会环境等变化,让本身就容易心理紧张、敏感的残疾大学生比健全大学生更容易在心理上产生多维心理压力从而形成心理扭力,证实了本研究的假设1。为了最大程度降低心理扭力带来的危害,就要对残疾大学生加大社会支持力度,并且对其加强自尊心建设。本研究结果显示,两类大学生的心理扭力、社会支持、自尊和生活满意度两两之间均呈显著负相关,证实了本研究的假设2,这与国内外对于不同人群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24,30,32]。本研究的理论基础是心理扭力与抑郁、压力、焦虑等心理健康因素密切相关,而这些心理扭力会对人们的生活满意度造成负面影响。研究结果再次证明,不论是残疾大学生还是健全大学生,自尊、社会支持与心理扭力的关系都是十分密切的,自尊与社会支持、自尊与生活满意度之间均存在显著正相关,心理扭力与生活满意度存在显著负相关,然而残疾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程度低于健全大学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高于健全大学生,这提示我们应该对这4者之间的影响关系进行进一步探讨和考察。
本研究发现,两类大学生的心理扭力均能显著预测生活满意度,还能通过社会支持、自尊这两条中介路径预测其生活满意度,这与很多研究结果相一致[5,26-27,32]。对于残疾大学生,自尊和社会支持在心理扭力和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存在,证明了研究的假设3。更重要的是,研究还发现,社会支持和自尊的链式中介作用在两类大学生中均显著存在,心理扭力通过社会支持—自尊构成的“黑箱”间接影响其生活满意度,即起到了完全中介作用,证明了研究的假设4。在残疾大学生群体中,社会支持和自尊成为心理扭力和生活满意度之间的“桥梁”,是心理扭力影响生活满意度的重要内因。值得关注的是,残疾大学生的自尊和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均高于健全大学生,自尊的中介效应均大于社会支持。前者有可能是由于先天或者后天因素导致的身体残疾带来对其自尊心的影响,残疾大学生对周围环境、朋友和家人等其他方面的社会支持较为敏感。两类大学生的成长路径不同、环境不同,可能对个体生活满意度的感受也不同。后者有可能是由于自尊和生活满意度之间存在的相互影响和作用。有研究表明,自尊和生活满意度之间存在相互调节作用[26],当个体体验到更多的社会支持时,他们会有更高的自尊,进而提高其生活满意度;相反当个体自尊比较高时,他们也更愿意接受社会支持。
综合上述分析与讨论,对于高校残疾大学生思想教育工作,本文提出以下三方面建议开展相关工作。
第一,密切关注残疾大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及时开展有针对性的心理咨询活动,缓解其心理压力。生物学和心理学的相关研究表明,人在适度压力条件下产生的精神紧张有利于提高人对事物重要程度的认识,增强防范意识,但过大的压力则导致精神的高度紧张,从而产生惶恐。惶恐情绪则进一步导致免疫系统功能低下,降低抵抗力,使人易患病且不易康复。为此,面对疫情给学生造成的精神压力和心理负担,高校可通过开设心理咨询门诊、建立谈心室和电话热线等方式关注大学生的心理健康并进行有针对性的指导,开展朋友式的相互交流、谈心活动;对大学生的顾虑、矛盾心理进行修复和补充,倡导同学师生间的交流,让学生的情绪得以倾诉和发泄,正确面对疫情,保持沉着冷静平和的心态,不慌、不惊、不恐,提高心理自我调适能力。对因外出归来或疑似病例等接受隔离的同学,教师不仅要从生活上关心照顾,更要引导其正视现实,加强心理疏导,教育他们合理安排隔离期间的学习生活,增强其在重大突发事件背景下的心理反应机能。
第二,利用网络、校园展板等线上线下多种形式,宣传普及心理健康和卫生防疫知识,促进大学生形成良好的卫生习惯,提高全民卫生意识,养成重视环境美化、讲究个人卫生、注意良好饮食、保证睡眠、坚持通风透光等良好的生活习惯。学校可以充分利用校报、校刊及网络等手段,辅之以积极向上和健康高雅的校园文化活动,加强对残疾大学生的身心引导,凝聚起良好的校风。在此基础上,学校还可以借助各种宣传平台,向残疾大学生宣传心理健康知识及其重要性,使之感受到集体的温暖,逐渐形成健康向上、宽松和谐的心理氛围。
第三,增设专门的心理学课程或心理健康教育专题讲座,以思政教师为主体,把心理健康教育有机融入“三全育人”体系中,加大对残疾大学生的社会支持,引导他们建立良好的自尊,从而正向提高他们的生活满意度。特殊院校可以通过构建完善的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机制,以提高心理教育的实效性[37]。学校可以依据残疾大学生的身心特点建设心理咨询室,如视障生对声音和触觉敏感,听障生对图像敏感,肢残学生行动不便等情况,以满足不同类别残疾学生的无障碍需求。而真正有效的心理健康教育绝不是只靠相关讲座就能完成的,它需要建立在一定的学科基础之上。心理学课程是帮助大学生系统学习心理知识、掌握心理规律、提升心理素质的专门课程。此外,学校还可以通过抖音、快手等新媒体平台,向大学生宣传和普及心理卫生知识,切实加强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提升大学生心理素质。在疫情防控的特殊时期,高校还可以运用网络讲座等方式邀请那些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一线的“白衣战士”,讲述同疫情斗争的经验和体会,从而增强大学生的心理素质,提升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
本研究提出的常态化防疫背景下的社会支持和自尊在心理扭力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链式中介模型,深入地揭示了健全大学生和残疾大学生心理扭力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作用机制,并且比较了社会支持和自尊对两类大学生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因此,针对残疾大学生和健全大学生之间的区别,高校及其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要精准施策,做好常态化防疫背景下残疾大学生和健全大学生的心理健康疏导工作,为大学生的心理健康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