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贸易发展现状、问题与对策建议

何传添 梁晓君 周燕萍

新时代推动对外文化贸易（以下简称文化贸易）高质量发展，对于转变经济贸易发展方式、推动经济贸易高质量发展，扩大对外开放、构建新发展格局，稳增长促就业惠民生、加快实现共同富裕，提升中华文化国际传播能力，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促进全球经济贸易增长、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都具有重要意义。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2021年5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中，习近平总书记明确强调，“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任务”，并强调要“更好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在经济贸易全球化的今天，文化贸易是中华文化走出去的重要载体，通过文化贸易可以把一国文化传播到其他国家和地区，在全世界展示该国的文化形象，为该国实现较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价值。在此背景下，本文将对中国文化贸易发展规模、结构和贸易竞争力进行分析，并研判中国文化贸易发展面临的问题，最后针对现有问题提出推动文化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有效策略，这对于推动经济贸易高质量发展、扩大国家文化影响力和辐射力都具有一定现实意义。

一、中国文化贸易发展现状

文化贸易包含文化产品贸易和文化服务贸易，本文将结合中国商务部发布的《核心文化进出口产品目录》和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ited Nations Conference on Trade and Development，简称UNCTAD）创意经济库对文化产品和服务的分类，对文化产品和服务进行界定。关于文化产品的分类，将分为工艺品、设计、表演艺术、新媒体、视觉艺术、出版物和影视媒介7个种类。根据《核心文化进出口产品目录》对应文化产品细项分类中各具体产品HS编码，从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ited Nations Comtrade Database，简称UN Comtrade）中提取各类产品相应出口数据进行归纳整理。关于文化服务的分类，UNCTAD创意经济数据库对文化服务的分类中，建筑工程和技术服务、研究开发服务以及广告、市场调研服务与文化内容相关度较低，且数据缺失较多，故本文的文化服务贸易研究仅包括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以及版税和许可费服务。

（一）文化贸易规模迅速扩大

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特别是2014年3月《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对外文化贸易的意见》颁布实施，中国文化贸易得到了快速发展。加入世界贸易组织20年来，中国文化贸易规模发展呈现出两个显著特征。一方面，中国文化产品贸易规模大幅扩张，并在2011年超越美国，成为文化产品贸易大国。2020年，中国文化产品贸易额为2277.95亿美元，占中国货物贸易总额的比重为4.99%。此外，文化产品贸易顺差不断扩大，2020年增长到1871.88亿美元。另一方面，中国文化服务贸易发展态势较好，贸易规模从2000年的15.17亿美元稳步增长至2018年的459.52亿美元，但远小于美国，2018年美国文化服务贸易额已达到2356.69亿美元。此外，中国文化服务贸易逆差不断扩大，2018年逆差扩大为324.02亿美元①本文文化服务包含版税和许可费以及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两个项目。其中，UN Comtrade和UNCTAD等主要数据库关于中国、日本等国家的版税和许可费服务贸易数据仅更新至2018年，故选取2000—2018年的文化服务贸易数据对文化服务贸易规模进行分析。。

（二）文化贸易结构不平衡

表1结果显示了2019年②由于缺失2020年日本文化产品进出口数据，故以2019年的数据对比分析6个国家的文化产品贸易结构。中国文化贸易结构和出口结构特征。第一，文化产品贸易集中于设计等低附加值传统领域。2019年中国设计贸易总额占全年文化产品贸易总额的比重为67.88%，出口额占比高达74.07%。第二，核心文化产品③根据中国商务部《核心文化进出口产品目录》关于核心文化产品的分类，可认为新媒体、视觉艺术、表演艺术、出版物、影视媒介等五个项目为高附加值的核心文化产品。贸易规模占比较低。2019年中国影视媒介、视觉艺术、出版物、表演艺术的出口额（贸易额）占全年文化产品出口额（贸易额）的比重均小于5%，而英国、美国、日本、韩国这四项核心文化产品出口占比均较大。尤其，韩国影视行业的出口额比重高达56.30%。第三，中国文化服务的出口结构和贸易结构不平衡，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的贸易和出口规模远小于版税和许可费服务。

表1 文化产品、文化服务贸易结构及出口结构的国际比较单位：%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中国文化贸易有如下三方面特征：第一，文化贸易整体稳步增长，但文化贸易在对外贸易中所占比重有待提升，对经济贸易贡献率偏低；第二，文化产品贸易势头强劲，但文化服务贸易逆差严重，发展相对滞后；第三，文化贸易结构有所优化，但仍不甚合理，主要集中于低附加值的劳动密集型文化产品，知识和技术密集型的核心文化产品和服务对外贸易竞争力水平仍待提升。

（三）核心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竞争力水平较低

本文采用中国、美国、英国、日本、韩国和印度6个国家④根据2020年各国文化产品贸易额将6个国家排序为中国、美国、英国、日本、韩国、印度。2000—2020年文化产品和服务的进出口数据，通过国际市场占有率、贸易竞争指数和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来对6个国家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竞争力进行测算并对比分析，以明晰中国文化贸易竞争力水平。

1.国际市场占有率（MS指数⑤MS指数反映一国产品出口的整体贸易竞争力。MS指数越高，表示该国某产品或服务出口在世界市场上所占份额越大，贸易竞争力越强。）

从现有数据分析可知，中国文化产品整体贸易竞争力较强，但文化服务在国际市场发展空间较小。一方面，中国文化产品国际市场占有率领先于其他国家，其MS指数从2000年的7.92%提升至2020年的30%，其他国家的MS指数则保持在12%以下。但中国核心文化产品MS指数较小。如表2所示，中国文化产品国际市场份额主要集中在设计、表演艺术、工艺品和新媒体，视觉艺术、出版物和影视媒介三项核心文化产品的MS指数较小。2019年，中国视觉艺术的MS指数低于美国和英国；影视媒介和出版物的MS指数分别低于韩国和美国。另一方面，中国文化服务的MS指数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较大。2005—2020年⑥从图1可见，美国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MS指数在2005年之前及之后分别维持在1%左右和30%左右。显然，2005年之前及之后美国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MS指数测算口径不一，2005年后的数据测算口径更符合美国文化服务发展现实。由此，本文选取2005—2020年的时间段对各国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MS指数进行分析。，中国、日本、韩国和印度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的MS指数维持在3%以下；美国和英国的MS指数则分别维持在30%和7%左右（见图1）。2000—2018年，美国版税和许可费服务MS指数长期为30%以上；日本和英国MS指数仅次于美国；中国、印度、韩国的版税和许可费服务MS指数长期接近于0（见图2），与其他国家差距较大。

图1 2000—2020年主要国家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MS指数

图2 2000—2018年主要国家版税和许可费服务MS指数

表2 2019年主要国家文化产品细项MS指数单位：%

2.贸易竞争力指数（TC指数①TC指数反映国家或地区生产某产品相较其他国家的竞争优劣情况。TC指数大于0，说明该国某产品生产效率高于国际平均水平，是产品净出口国，取值越靠近1，贸易竞争力越强，反之则相反。）

中国文化产品竞争力水平较高，但核心文化产品贸易竞争力有待提升。如表3所示，中国工艺品、设计、视觉艺术三个项目贸易竞争力较强，TC指数长期维持在0.80以上。但表演艺术和出版物贸易竞争力呈下降趋势，新媒体TC指数维持在0.10左右，影视媒介则长期小于0②本文已测算2010—2019年中国7个文化产品项目的TC指数，发现10年间这7个项目的TC指数变动不大，净出口竞争力稳定在一定水平。。相较于其他国家，韩国是6个国家中唯一影视媒介TC指数大于0的国家；印度同样是工艺品和设计具有较强贸易竞争力；日本则是表演艺术和新媒体的贸易竞争力较强；英国仅视觉艺术和出版物TC指数大于0；美国文化产品7个项目TC指数均为负值。同时，中国文化服务净出口竞争力较弱。中国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TC指数在2009年急速降至-0.49，此后长期保持在-0.50左右，处于相对劣势。其间，韩国、印度、日本的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的贸易竞争力不断提升，TC指数先后超越中国，追赶美国和英国（见图3）。此外，中国、印度和韩国版税和许可费服务TC指数小于0（见图4），竞争劣势明显。

图3 2000—2020年主要国家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TC指数

图4 2000—2018年主要国家版税和许可费TC指数

表3 2019年主要国家文化产品细项TC指数

3.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指数①RCA指数反映某个国家或地区的产品或服务的出口与国际平均出口水平相比的相对优势。其中，RCA＞2.5，说明该国该类产品或服务出口具有极强的贸易竞争力，处于比较优势；1.25＜RCA≤2.5，说明其具有较强贸易竞争力；0.8＜RCA≤1.25，说明其贸易竞争力处于中度水平；RCA≤0.8，则说明贸易竞争力弱，处于相对劣势。）

从文化产品的RCA指数结果分析可知，中国文化产品贸易整体具有较强贸易竞争优势，部分核心文化产品处于竞争劣势。一方面，2000—2020年，中国文化产品RCA指数长期大于2，领先于其他国家，贸易竞争优势明显；英国和印度文化产品的RCA指数大于1，贸易竞争力较强；美国的RCA指数则保持在1左右，贸易竞争力处于中度水平；日本和韩国的RCA指数不断降至0.50以下，处于贸易竞争劣势。另一方面，中国核心文化产品RCA指数较小。2019年，中国影视媒介RCA指数为0.65，远低于韩国（3.29）；出版物RCA指数为0.79，远低于英国（2.61）；视觉艺术RCA指数为1.40，远低于英国（6.35）（见表4）。此外，中国文化服务贸易竞争力不断提升，但仍处于相对劣势。在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方面，2005年以来，美国的RCA指数远高于其他国家；英国的RCA指数平稳维持在1左右；韩国、印度、日本和中国的RCA指数处于0.80以下（见图5），贸易竞争力较弱。在版税和许可费服务方面，中国和印度的RCA指数接近于0，贸易竞争力极弱；韩国的RCA指数逐年增长至0.80以上；英国的RCA指数逐年降至0.80以下，贸易竞争力有所减弱；美国和日本的版税和许可费服务RCA指数维持在2以上（见图6），具有较强贸易竞争力。

图5 2000—2020年主要国家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RCA指数

图6 2000—2018年主要国家版税和许可费服务RCA指数

表4 2019年主要国家文化产品细项RCA指数

根据上述三个指数结果分析可见，中国文化贸易竞争优势主要集中于工艺品和设计两项低附加值的文化产品，在能有效推动国家文化传播的核心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方面，则处于竞争劣势地位。一方面，在核心文化产品领域，中国视觉艺术、出版物和影视媒介三项核心文化产品贸易竞争力与美国、英国、日本、韩国等国家存在一定差距。例如，英国和美国出版物具有较强的贸易竞争力和全球影响力，两个国家都拥有包括《纽约时报》《泰晤士报》等多家世界知名的报纸杂志，相较之下，中国出版物全球影响力较弱；韩国影视是“韩流”文化全球传播的有力载体，而中国影视媒介贸易竞争力远小于韩国和美国等国家。另一方面，在文化服务领域，中国两项文化服务贸易竞争力有所提升，但两者的三项竞争力指数均远低于其他国家，贸易竞争力与其他国家差距较大。此外，中国新媒体发展迅速，作为一种全新的文化体系，其贸易竞争力不断增强，为文化贸易高质量发展注入新动能。

二、中国文化贸易发展面临的问题

根据上述分析，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的贸易竞争力水平较低，不利于中国文化贸易高质量发展。原因何在？本文以文献综述法简析中国文化产品贸易“大而不强”、核心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贸易竞争力较弱的原因，研判中国文化贸易发展仍面临的自身问题，以寻求有效解决的路径。

（一）处于全球文化价值链低端，缺乏兼具多样性和文化认同的产品

中国核心文化产品贸易竞争力相对较弱，文化产品价值承载不足。第一，中国文化产品仍以工艺品和设计等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加工出口为主，附加值较低，处于全球文化价值链低端（何传添和潘瑜，2012；郭新茹等，2014）。而高端精细和具备创意的工艺设计产品出口规模较小，文化核心竞争力与国际影响力不足。第二，网络游戏、网络短视频等产业快速发展，新媒体成为中国出口的第三大文化产业。但当前新媒体出口更多依赖于企业利益驱动力和积累的直接产业经验，承担文化传播的社会功能不足（陈娴颖和郑裕茵，2020）。以网络游戏为例，企业为追逐利润，盲目复刻游戏产品出口，对游戏文化的解读不够深度，对海外用户的本土文化研究不足，缺乏兼具多样性和文化认同度的高附加值产品，导致网络游戏的国际市场发展空间较小。

（二）文化差异导致文化折扣，产品供给与国际市场需求脱节

出版物、影视媒介和视觉艺术三个项目的知识技术价值较高，接近文化产业的核心层。但中国的这三项核心文化产品贸易竞争力不强，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文化贸易发展新空间的拓展。第一，由于各国文化差异较大，消费者对别国的审美与价值观无法深入领会，文化折扣成为文化产品贸易竞争力的重要影响因素（方英和马芮，2018；梁君等，2020）。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资源代表了较大的文化折扣，文化产品出口会遭遇严重文化折扣。第二，现代产业发展会因技术与人才等创新资源的缺乏受到阻碍（芮明杰，2018）。同样，文化产业创新资源不足，会阻碍文化产品附加值率提升。中国影视行业缺乏特效加工技术的专业化团队和内容创新制作的国际化人才，较多影视产品缺乏新意，精神文化与国际需求脱节。第三，中国文化产业的法律保障体系尚未完善，对作品版权保护力度不足（顾江等，2021）。此外，各国版权保护的法律制度差异较大，较多发展中国家尚未形成版权保护的法律传统，加大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和服务出口的经济和政治风险（李锋和朱婷，2020）。

（三）内需对文化服务产业支撑不足，科技投入力度较小

中国文化服务贸易持续逆差，在国际贸易中缺乏比较优势。第一，文化产业和贸易高质量发展依赖创意、高科技、品牌等生产要素，但中国文化服务产业在这些领域并不具备比较优势（白远，2007）。在创意方面，中国文化和娱乐服务仍存在模仿和复制问题，原创作品的数量和质量均较低（刘克春，2017）。在高科技方面，科技是文化元素附加值提高的最大催化剂，但中国将文化资源加工转换为高知识技术含量文化服务的技术能力尚未成熟。反观美国善于应用高技术对各国文化元素加工，强化文化服务竞争优势。在品牌方面，中国尚未形成自主知识产权和较强贸易竞争力的知名文化品牌（冯毅和石翰文，2017）。第二，中国文化服务产业外资程度较低，不利于国内企业了解国外市场需求，以及拓展出口国际市场分销渠道（罗立彬和孙俊新，2013）。第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文化需求基础，能更好地支撑高知识技术投入的服务产出（李怀亮，2016），是文化价值输出全球的坚实后盾。但中国文化服务需求潜力释放空间仍较大，国内需求对文化服务产业发展的支撑力不足。

此外，当前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影响中国对外文化贸易发展。一方面，世界经济复苏缓慢导致海外供需不稳定，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民族主义升温，加剧经济逆全球化趋势，文化国际传播、全球文化合作交流难度增加。另一方面，个别国家存在包括服务业市场准入限制、信息数据跨境流动限制等贸易竞争壁垒，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中国文化产品和服务对外贸易。

三、中国文化贸易高质量发展路径

在经济全球化时代，贸易竞争力已成为衡量该国（地区）产业国际竞争力的主要指标（洪银兴，1997）。一般而言，一国服务贸易总量与该国服务业发展水平息息相关，服务业发展水平则被视为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魏作磊和陈丽娴，2014）。因此，文化贸易高质量发展，归根结底是文化贸易产业，以及经济文化的高质量发展。

（一）创新驱动：培养文化贸易新动能

以技术创新驱动核心文化贸易竞争力提升，形成“文化+科技”双轮驱动新动能。第一，牢牢把握“内容创新+科技创新”的文化产业发展方向，推动高新技术与核心文化产业联动创新，实现文化传承、科技创新与文化创意有机融合。第二，紧抓北京数字贸易试验区建设机遇，拓展数字文化产业和贸易发展空间，联动科技金融、数字技术等重点领域形成“数字+”文化产业生态圈，以及文化消费新模式。第三，加快建立产学研紧密结合的现代文化产业科技创新体系，由政府牵头，加强文化企业、高等院校以及科研院所技术研发合作关系，促进文化企业科技创新成果转化能力。第四，加强跨境数据流动通道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加大境内外数字文化资源开放，提升文化服务贸易的安全性和便捷性。

（二）内需赋能：打造文化贸易竞争新优势

推动文化产业和贸易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以强大的国内市场赋能文化产业和贸易高质量发展。第一，深化文化产业的需求侧改革，通过新型城镇化、数字经济发展等充分释放消费潜力，培养文化消费新增长极，促进文化产业供给端创新发展。第二，推动文化产业深化供给侧改革。健全文化市场体系，以及文化生产要素市场体系，破除市场分割障碍以及生产要素市场化配置壁垒，增强文化市场竞争度，畅通文化产业内部循环。第三，鼓励文化企业立足于国内强大市场需求，借鉴世界一流企业管理经验，形成国际化经营模式，以及世界一流核心竞争力。第四，在国际不确定性因素频发背景下，深化国内发展区域间产业链耦合，以内循环支持形成文化产业链闭环运营，增强文化贸易稳定性。

（三）开放带动：优化文化贸易发展新环境

以制度创新优化文化贸易发展新环境，建立与高水平开放相适应的文化贸易开放发展体系。第一，推动国家文化出口基地提质扩容，实现数字文化贸易功能区、文化科技产业园等一批重大文化项目在各地持续落地，以“保税+” “金融+” “互联网+”等功能优势打造文化产业集聚高地以及文化贸易制度开放高地。第二，利用海南自由贸易港娱乐设备免征关税和消费税、外商独资设立演出场所经营等利好文化产业发展的政策优势，积极引进国外文化服务、头部影视文化企业等优质外资，提升文化产业市场化和国际化水平。第三，对标CPTPP、RCEP等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加强文化服务贸易领域规则研究，推进文化贸易规则等制度型开放。同时，通过更高水平的自由贸易网络建设，带动中国文化产品和服务更精准、有效地走进成员国。第四，加快建立“文化产业市场全面开放+简化版负面清单”管理模式，推动更多地区进行文化产业外资开放创新的试点改革。第五，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完善数字文化等新兴领域立法工作，健全文化产业法律法规制度。

（四）品牌引领：拓展国际市场新空间

增强文化产品和服务国际品牌效应，推动中华文化深入国际市场。第一，增强企业打造中华文化品牌意识，以中华文化元素为基础，创作蕴含中国智慧、展示中华文化风采的品牌化产品和服务。第二，竭力打造一批实力雄厚、世界知名的文化集团，带动产品和服务协同走向国际市场，影响国际市场主流消费群体。第三，推动大型骨干文化企业整合国内外文化产业链，引领一批中小文化企业集群式“走出去”，着力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华流”文化。第四，借助新的技术手段和网络平台，构建具有较强影响力的国际文化交流平台，以及文化贸易产业全链条服务体系，加强中华文化品牌营销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