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本科生评判性思维能力与亲社会行为的相关性研究

2022-04-19 01:22陈建华周赞华邹继华
丽水学院学报 2022年2期
关键词:倾向性护生评判

陈建华,周赞华,赵 磊,邹继华

(丽水学院医学院,浙江 丽水 323000)

评判性思维能力(Critical thinking ability)是指个体在复杂的情境中,在反思的基础上,灵活应用已有的知识和经验进行分析、推理并做出合理的判断以及进行正确取舍的能力[1]。护理本科生(以下简称护生)的评判性思维能力与其护理质量密切相关[2]。培养具备评判性思维能力的护生已成为满足当今医疗需求挑战的重要渠道,也是衡量本科护理教育质量的重要参考依据[3-4]。近年来,评判性思维能力被护理教育工作者认为是护生学习效果、核心能力和岗位胜任力的重要评价指标[5-7]。全球超过16 个国家的学者对护生的评判性思维能力进行了研究,并指出评判性思维能力受研究工具的影响[8]。也有学者指出护生将评判性思维视为自我思考、寻找真理和文化影响,且与共情能力密切相关[9-10]。亲社会行为是指对他人和社会有益的能够带来积极影响的助人行为、利他行为或其他更为广泛的行为[11]。亲社会行为的形成受后天环境的影响,是个体社会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但有利于提高个体工作满意度和组织承诺,而且有助于提升其工作绩效[12]。亲社会行为不仅有助于大学生个体的健康发展,而且与其共情能力、社会责任感显著相关[13],也更有助于社会和谐[14]。研究指出提高护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15]、增加其社会实践[16]均有助于增强其亲社会行为,且一般自我效能感分别与评判性思维能力[17]和亲社会行为[18]成正相关,但本科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与亲社会行为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目前鲜见报道。因此,本研究旨在了解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及其亲社会行为现状,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两者间的关系,为进一步客观评价教育质量和办学效果,强化人文关怀意识,提升护理服务水平提供参考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便利抽样方法选取某综合类高等院校319 名全日制在校护理本科生(以下简称护生)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知情同意且自愿参与本研究的在校护生。排除标准:通过专升本考试升入本科院校的护生。其中,女生300 人(94.0%),男生19人(6.0%),其年龄在18~22(20.06 ±1.13)岁之间。

1.2 方 法

1.2.1 研究工具

(1)一般资料调查表。基于文献研究自行设计,调查内容主要包括性别、年龄、年级、家庭所在地、目前有无兼职、生活起居是否规律、是否喜欢所学专业、有无定期阅读习惯、是否关注国内外发生的重大事件等。

(2)评判性思维能力测量量表。采用评判性思维能力测量表- 中文版[19]进行测量,共计7 个维度70 个条目,每个维度包含10 个条目,每个条目的回答从“非常赞同”到“非常不赞同”共设6 级,负性条目赋值为“1,2,3,4,5,6”,正性条目反向赋值。各维度得分范围为10~60 分之间,≤30 分为负性评判性思维,31~39 分之间为评判性思维倾向性不明,≥40 分为正性评判性思维,≥50 分为具有较强的正性评判性思维倾向[20]。CTDI-CV 总分在70~420 分之间,其中,≤210 分为负性评判性思维能力,211~279 分为中等评判性思维能力,280~349分为正性评判性思维能力,≥350 分为较强的正性评判性思维能力[21]。该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为0.90,各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54~0.77[19]。本研究中,总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为0.93,各维度Cronbach’s α 系数为0.66~0.88.

(3)亲社会行为倾向量表。该量表为寇彧等人修订的亲社会行为倾向量表(Prosocial tendencies measure, PTM)[22],主要用于测量亲社会行为倾向性,包括6 个维度共计26 个条目。采用Likert 5 级评分制,1~5 分别代表“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得分越高提示亲社会行为倾向性越强。本研究中,量表总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90,各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53~0.66。

1.2.2 资料收集及质量控制方法

本研究采用统一指导语,进行集体施测,由主试者向研究对象解释研究目的、内容及问卷填写的注意事项等,征得其同意后当场发放并回收问卷,以匿名方式进行填写。共发放问卷355 份,回收有效问卷319 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9.9%。

1.2.3 统计学方法

采用EpiData 3.1 建立数据库并进行数据录入,使用SPSS 25.0 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均值(mean,M)和标准差(standard deviation,SD)、中位数(median,Md)和四分位间距(quartile,QR)及范围表示,计数资料采用频数、百分比描述,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亲社会行为影响因素采用Mann-Whitney U 检验或Kruskal-Wallis 检验,评判性思维能力与亲社会行为的相关性分析采用Spearman 相关分析法,以P<0.05 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一般资料

319 名研究对象中,家庭所在地:城镇132 人(41.4%),农村187 人(58.6%);有无兼职:有72 人(22.6%),无247 人(77.4%);喜欢专业与否:喜欢183 人(57.4%),不喜欢136 人(42.6%);定期阅读习惯:有206 人(64.6%),无113 人(35.4%);关注国内外重大事件:有220 人(69.0%),无99 人(31.0%);参与社会实践:是292 人(91.5%),否27人(8.5%);自我形象满意度:满意156 人(48.9%),不满意163 人(51.1%);自评健康状况:好159 人(49.8%),不好(及一般)160 人(50.2%)。

2.2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得分情况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得分范围为214~363分,其得分在211~279 之间有204 人(64%),在280~349 分之间有112 人(35.1%),得分高于350分有3 人(0.9%)。评判性思维能力平均得分及各维度得分见表2。

表2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总分及各维度得分情况(n=319)

2.3 护生亲社会行为得分情况

本研究中,护生亲社会行为得分为(86.4±12.7)分。从亲社会行为倾向的各个维度来看,护生在依从性倾向性上得分最高,利他行为得分最低,其余得分见表3。

表3 护生亲社会行为总分及各维度得分情况 单位:分

2.4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对其亲社会行为的影响

以评判性思维能力得分280 分为界,分为高分组(≥280 分)和低分组(≤279 分),分析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对其亲社会行为倾向性的影响,结果显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4。

表4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对其亲社会行为倾向性的影响

2.5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与亲社会行为的相关性分析

本研究中,评判性思维总分与亲社会行为倾向性总分成正相关(r=0.179,P<0.05);评判性思维的自信心与亲社会行为总分及各维度均成正相关(r=0.123~0.221,P<0.05);除认知成熟度维度外,匿名性和依从性与评判性思维其余维度均成正相关(r=0.166~0.258;r=0.168~0.273,P<0.05),见表5。

表5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与亲社会行为的相关性分析

3 讨 论

3.1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

本研究319 名护生中,有204 人(64%)具备中等评判性思维能力,有112 人(35.1%)具备正性评判性思维能力,有3 人(1.0%)具备较强的正性评判性思维能力,评判性思维能力平均得分为(271.0±29.6)分,介于211~279 分之间,提示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处于中等水平,与相关研究一致[21,23],表明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具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在评判性思维各维度中,分析能力和求知欲能力得分相对较高,寻求真相能力及评判性思维自信心得分相对较低,与相关研究类似[21,23]。前者可能与课程设置中护理程序等知识的学习对于引导护生评估及分析问题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有关,同时由于护理工作的挑战性、复杂性和不可预测性,导致护生这个群体分析能力及求知欲相对较强。后者不仅可能与我国以往的教育体制导致学生应对传统考试多偏向于识记为主,对探究真相重要性的认识不足有关,也可能与护理学科具有较强的专业性和实践性有关。一般而言,低年级的护生多侧重于理论知识的学习,对于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护理工作环境、理论知识与实践需求结合程度及临床护理决策等具有较少的体验且尚未予以规范化的培训,导致护生在寻求真相、系统能力及评判性思维自信心等方面的认知较为保守。

3.2 护生亲社会行为

本研究中,护生亲社会行为总分为(86.4±12.7)分,高于医学及其他专业大学生[24-25],但低于程丽楠等研究的护生[15],与国内外相关研究一致[21,26]。可能与护理学是一门专业性的关怀科学,护生在同情心及关心他人等方面与其他专业相比具有较高水平有关。在各维度中,依从性得分相对较高,利他行为得分相对最低,不同于相关研究[21]。一方面可能与本组研究对象多来自南方有关。有学者指出,与北方高校相比,南方高校护生亲社会行为得分相对较低[15]。另一方面,也可能与年龄有关,年龄越大,在认知、理智及成熟度方面有较大的优势,本组研究对象只涉及大一到大三的护生,相比于大四的护生,在认识、成熟度等方面尚不够成熟[15]。也有可能受生物- 心理- 社会医学模式、照护理念及健康自我管理等的影响,护生更倾向于选择健康促进的行为替代单一的照护行为,导致其依从性得分较高,利他行为得分相对较低。总体而言,本组护生亲社会行为总分及依从性倾向性得分相对较高,利他性及紧急倾向性行为得分相对较低。提示护生亲社会行为各维度发展水平不一,且总体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3.3 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与其亲社会行为相关性

本研究中,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总分与其亲社会行为总分成正相关,与相关研究一致[27],也与社会认知理论相吻合[28]。其可能与评判性思维能力是认知过程中知识挖掘及应用、情感及行为活动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1,29],与个体认知技能和反思倾向性密切相关有关[30],不仅影响个体信念,还对其行为倾向性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此外,在本研究中,评判性思维能力与公开倾向性行为、匿名倾向性行为及依从倾向性行为均成正相关关系,提示评判性思维能力较强的个体不仅总体亲社会行为相对较好,而且在公开性、匿名性及依从性方面有较好的倾向性,表明评判性思维不仅有助于护生挖掘开发应用知识,而且对其亲社会倾向性行为具有指导作用,且评判性思维能力较好的护生更有可能较多地参与或实施亲社会行为。本研究也发现护生亲社会行为不仅直接影响其评判性思维能力,而且通过反思间接对其评判性思维能力产生影响,与相关研究一致[27,31]。提示亲社会行为具有一定的可塑性,随着个体评判性思维能力、情境或环境的改变而发生转变。本研究中亲社会行为总分分别与思想开放、分析能力、系统能力、批判性思维的自信心及求知欲等维度均成显著正相关,与相关研究一致[30]。表明亲社会倾向性行为不仅与个体的认知及情感倾向密切相关,而且对其思想开放倾向、分析及反思能力、系统能力、批判性思维的自信心及求知欲等均有不同程度的影响。总体而言,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与其亲社会行为存在相关关系,且通过提高个体的评判性思维能力有助于增强其亲社会行为。

4 对提高护理人才培养质量的相关思考

本研究带来如下启示:首先,高等护理教育工作者应重视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尤其在“互联网+”的时代背景下,应思考如何基于便捷的信息获取渠道,充分应用信息资源激发其求知欲,引导其树立评判性思维的自信心并完善自身的知识储备,逐步提高其评判性思维能力;对于专业的教育者而言,结合学习者不同学习阶段及学习环境,可从课程设计、教学方法及策略的选择、学习效果评估等方面予以探索。其次,护生亲社会行为的评估与培养也应予以重视,尤其在当前时代背景下,探讨当代护生的亲社会行为问题已经成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十分紧迫而意义重大的课题,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关键问题之一,同时也是培养高质量的护理人才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要素。最后,护生亲社会行为问题的研究多侧重于现状,对其特定的保护和风险因素在促进亲社会行为方面所起的作用等的研究仍有待于探讨。

综上所述,本研究中有半数以上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处于中等水平,整体亲社会行为相对较好,两者均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与亲社会行为互相影响。提示培养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和亲社会行为是(高等)护理教育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增强护生评判性思维能力和亲社会行为,是提高护生的人文素养和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途经,也是提高未来护理质量的有效措施。本研究样本来源较单一,可能对研究结果存在一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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