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租赁现状研究——以青海省为例

操媛吉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杨凌 712100）

1 草地租赁的研究综述

1.1 草地租赁市场研究的起步

全球众多研究和中国相关研究确定了一系列影响农业地区土地租赁的因素。这些因素包括家庭性质、土地资源、非农业活动、非农就业、土地流转管制和限制、社会保障与户籍制度。然而，2009年，有学者指出了土地转让绩效的差异，包括与地区间经济发展差异相关的转让规模、速度、模式和行为。2012年，有学者观察了陕西省3个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案例县的土地流转与规模、方式和租赁价格的差异，发现当地非农业收入水平、农民教育水平、中介组织成熟度和农民社会保障水平都影响土地流转。因此，经济发展的差异和农牧区的偏远，以及耕作和放牧制度的差异，意味着影响租赁决策和租赁价格的因素对牧民家庭来说可能非常不同。2017年，有学者发现，在大部分牧区，虽然在20世纪90年代末出现了一些草原租赁，但规模小、形式化程度低且往往是免费的。

1.2 草地租赁市场研究的发展

2017年，有学者研究发现，自2007年后，开始了大规模的草原租赁活动，总体规模稳步增长。随着租赁活动的增加，一些关于草原租赁的研究已经开始出现，但相对于农业领域的研究仍然很少。2013年，有报告称，草原类型、交通便利性、畜牧业收入、天气和租赁市场发展程度显著影响牧民租赁草原的决策。2015年，有学者分析了内蒙古农牧区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发现农户土地承包面积、土地状况、农业补贴及非农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土地流转制度和社会养老保险等因素可能促进土地租赁。较少研究调查影响出租草原决定的因素。2014年，有学者对呼伦贝尔东部草原175户农牧民进行了研究，得出出租意愿与教育程度、草原面积、经营收入、可转让收入和固定资产正相关，与工资收入负相关的结论。2016年，有学者人调查了湘黄旗的家庭，认为草原质量和降雨量可能对草原租赁和租赁价格的区域差异影响最大。然而，这是基于定性评估，而不是严格的实证分析。

1.3 草地租赁市场研究的近况

2017年，有学者回顾了锡林郭勒盟典型草原地区租赁市场的进展，发现非放牧活动和收入的增加促进了草原租赁，更高质量的土地更有可能被交易。根据他们的分析，他们认为牧民一直在动态调整放牧设备和牧场土地，并在放牧和非放牧活动之间分配劳动力，以应对社会变化。

2 青海省草地租赁现状分析

2.1 草地现状

青海地区广泛的放牧系统是基于近1 000年来与自然环境的共同适应。在这个过程中，牲畜和植物建立了相互依存的关系。放牧干扰对维持沙漠植物的活力至关重要。同时，放牧是自然资源利用的一种方式，可以很好地应对极度干旱的环境。与农业相比，放牧更有效地利用水，从而为当地人民提供可持续的生计。反过来，当地人发展了关于植被、牲畜和非生物环境因素及其相互作用的土著生态知识，并根据这些知识管理牧场。当地人传统上也保护牧场免受外来者的破坏性开发。

2.2 牧民现状

牧民租入土地的平均年龄比牧民租出草原的平均年龄小3岁。平均受教育年数为4.93年，相当于小学水平，但租入和租出牧民的受教育年数都比不租出的牧民多。平均家庭规模为4.56人，租入家庭的平均家庭规模大于租出家庭的平均家庭规模，因为较大的家庭会产生更大的压力，需要更多的草地来饲养更多的牲畜。牧民对该地区的相关畜牧业政策基本了解，具体情况如图1所示。

图1 牧民对畜牧业相关政策的了解情况

2.3 租赁现状

青海省同德县的草原租赁更为普遍，那里的牧民多为定居，公共放牧活动较少，牧民彼此之间以及与城市中心的距离更近。此外，就草原面积、以草原为生的牧民数量以及反刍动物产品的价值和这些草原产生的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而言，青海地区草原是中国最重要的牧场地区之一。其冬春和夏秋草场的租入租出情况如图2所示。

图2 冬春和夏秋草场的租入租出情况

对于沙漠草原和沙质草原而言，具有潜在更高生产力的典型草原也可能影响租赁价格；租赁合同的期限可能会影响租赁价格（尽管影响可能并不直接）；交易本身的性质可能会影响租赁价格，潜在的差异取决于合同的正式性质（口头合同还是书面合同）。非亲属和亲属之间的租金交易和价格也可能不同，无论他们住在哪里，村内和村外的非亲属之间也可能不同。

租入家庭不仅拥有更多的土地和更多的羊，而且他们的生产系统也更加集约。这是否会对草原造成更大的压力，取决于投入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购买或种植补充饲料的成本，或者相反，更大、更健康的牲畜在多大程度上施加了额外的单位放牧压力。当被问及他们对自己草原退化的看法时，三分之二的受访者表示，他们认为自己的草原最近没有退化。然而，不同租房群体之间出现了差异，只有五分之一的租入家庭认为他们的草地退化；相比之下，大部分的非租入家庭和一半的租出家庭认为草地退化。因此，他们对自己的草地退化的看法似乎影响了租赁的决定。在参与草原租赁的家庭中，不到一半受访者在3年内租赁，这可能反映了许多租赁协议的短期性质，这些协议每年都通过口头协议进行续签。

2.4 租赁价格

租赁面积越大，租金越低，这两者之间有着重要的关系。发现中期租金（5～10 a）的价格与短期租金（0～3 a）有显著差异，折扣约为2.36元/亩。较长期贷款的折扣可能与交易成本有关，因为不必过于频繁地协商价格和租赁协议。然而，10 a以上的贷款与短期贷款没有显著差异，因为它们比5～10 a期贷款的变化更大。机会成本或长期贷款下灵活性损失的不确定性可能导致了这种变化。果如所料，草地类型确实产生了重大影响。由于潜在的更高生产率，典型草原土地的租赁价格比其他类型的草原（沙漠草原和沙质草原）高约4.81元人民币。向谁出租土地也对租赁价格有显著影响；村里非亲属的租金比亲属间的租金高2.3元/亩。虽然大部分土地要么是租给亲戚家的，要么是租给村里的，但有些土地是租给村外的非亲戚的。这一土地的价格明显高于每亩3.24元人民币。较高的价格可能首先反映了给予亲属的更优惠的条件或考虑，其次是给予邻近牧民的更优惠的条件或考虑，但也可能反映了与向外部方转让土地相关的政策制约和较高的交易成本。根据租赁双方的关系，租赁价格的变化也部分反映在合同形式变量的显著系数中。也就是说，书面合同的租金比口头合同的租金高得多，具体来说约为2.48元/亩。与口头合同相比，书面合同更加正式，灵活性较低，这可能是租金较高的原因。随着土地转让市场的扩大，涉及越来越多不同的利益攸关方，签订口头合同的交易成本可能会增加，包括搜索和监测成本。因此，书面合同的比例也可能增加。书面合同的较高比例可能会反映在租赁价格中。

3 结束语

认识到牧场耦合社会生态系统的复杂性，应该提高社会生态系统的长期弹性，而不是满足短期功利目标。租赁市场发展应与牧民的实际生产需求和生态系统的特点相协调，并应保护和促进牧民在牧场管理方面的长期潜在能力，而不是支持牧民脱离生态系统。

中国牧民家庭的异质性提高了草原使用权，有效转让可能改善草原管理的前景。如果要完善草原管理的政策激励，就需要对草原租赁有更多的了解。草地租赁促进了专业化水平的提高，即拥有较少草原面积、更多牲畜、更集约生产系统、对退化的认识较低以及一些非农收入（但水平不高）的家庭更有可能租赁草地。这种可能性与草原类型、禁牧范围或获得的草原补贴无关。同样，更有可能出租草地的家庭牲畜更少，一些草地受到禁牧限制。专业化和更大的土地面积使租赁草地的家庭比不租赁草地的家庭拥有更低的存栏率。然而，对租赁价格的分析揭示了租赁市场的局限性，价格取决于合同的形式、与交易所参与者的关系、租赁的面积和草地的类型。因此，改善草地转让可能有助于促进草地租赁制度进一步专业化和改善放牧管理和牧民生计。

改进草地租赁制度可能具有进一步的重要性，分析表明，草地租赁有助于提高专业化水平。租用草地的家庭拥有较少的草地面积、较高的牲畜数量、更密集的生产系统和有限的非农收入。他们的决定与他们获得的草地类型或补助金无关。相反，如果他们的一些草地受到禁耕令的限制或他们的牲畜较少，则在租金较高的典型草原上的家庭更有可能出租他们的草地。改进草地转让方式可以进一步提高专业化水平。此外，草地租赁不仅促进了其专业化，还减轻了放牧压力。租地家庭的存栏率低于不租地家庭。

因此，草地转让的改善可能会改善草场和放牧压力。尽管如此，它们并不是草原退化的禁地，需要长期考虑更强有力的激励、执法和政策设置，以应对严峻的放牧压力。农场外收入等因素对家庭生计和租金决策都很重要。然而，与中国东部地区的农业家庭不同，很大一部分牧民家庭没有同等水平的非农收入机会，这限制了牧民家庭成为整体家庭管理战略一部分的范围。尽管牧区的结构和人口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但在具有挑战性的环境下促进农场外机会可能会改善牧区牧民的管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