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运忠
大学英语课程的人文性与科学性研究
任运忠
(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四川绵阳 621010)
人文与科学既相互区别又彼此联系,语言作为人类社会的产物而同时具有人文性和科学性。语言的双重性要求大学英语课程必须兼顾人文与科学,承担起培养当代大学生人文素养和科学素养的双重职责。大学英语教学设置了普通英语和专业英语两类课程,在普通英语课程中采用“识”和“用”相结合的原则,在专业英语课程中专业语言知识学习和专业文化教育双管齐下,始终贯彻人文和科学并重的大学英语课程教学理念。
人文性;科学性;素养;大学英语课程
人文与科学在人类文明史上交相辉映,它们一起塑造了灿烂辉煌的人类文明。然而与此同时,人文与科学的矛盾也始终伴随着人类文明的成长。当人类文明步入21世纪,人文与科学的矛盾也愈显突出。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让人类的力量变得空前强大,同时也让人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文化和精神危机。人文与科学之间产生了一条似乎无法逾越的鸿沟,正如C.P.斯诺(C. P. Snow)在《两种文化》()一书中所说的那样——知识生活日益被分化成两极群体,文学知识分子在一极,而在另一极是科学家,沟通彼此要比穿过大西洋还要困难[1]2-4。科学技术是一把双刃剑,它给人类带来了福祉,但如果没有先进人文精神的引领和制约,科学同时也有可能将人类社会带入毁灭的深渊。人类社会归根到底是由人创造的,人类社会的发展需要同时具备较高科学和人文素养的高级人才。
高校是科学的殿堂,同时也是人文的摇篮。21世纪的高等教育“既要承担起把受教育者培养成‘某种人’的‘专业教育’的使命,又要承担起把受教育者培养成‘人’的‘人文教育’的使命”[2],因而现代高等教育承载着培养学生人文素养和科学素养的双重使命。课程教学是高等教育的主要途径,其中大学英语课程“是大多数非英语专业学生在本科教育阶段必修的公共基础课程,在人才培养中具有重要作用”[3]3。在我国高等教育课程教学体系中,大学英语课程无疑是授课面最广且持续时间最长的一门课程,因此大学英语课程理应成为培养学生人文和科学素养的重要阵地。
“人文”指人类社会的各种文化现象,在西方“人文(humanity)”一词源于拉丁语“”,包括“人性(human nature),人类(mankind);人道(humanity),仁慈(kindness),礼仪(courtesy);文化(culture),教养(refinement)”等丰富的含义[4]98。在中国“人文”一词源于《周易》贲卦之《彖传》,曰:“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5]70在《周易》中“人文”与“天文”相对,“天文”指的是日月星辰,阴阳变化等自然现象,人们观察天文以了解时节的变化;而“人文”指的是社会规章制度和文化礼仪,并含有浓厚的“教化”意义。人们明了这些规章制度和礼仪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有所止,从而达到教化天下民众的目的。在现代社会,从“人文”又派生出人文精神、人文科学、人文主义等概念,强调以人为主体,尊重人的价值和权力,主张思想自由和个性解放等以人为中心的思想。
“科学”的概念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科学指的是“自然科学知识”,而广义的科学指的是“反映自然、社会、思维等的客观规律的分科的知识体系”[6]735。从广义的科学概念来看,科学与人类社会和人的思维密不可分,或者说人和人类社会本身就是科学的重要研究对象。广义的科学概念蕴含了浓厚的人文气息。在古代西方,“科学(science)”一词源于拉丁语“”,泛指各种“知识(knowledge)或技能(skill)”[4]193;在古希腊文明中“科学(science)”属于自然哲学范畴,但随着科学分科越来越精细,科学逐渐从哲学的母体中分离出来,遂演变为现代狭义的科学概念;在古代中国,“科学”的概念与现代意义上的“科学”有巨大的差异,如宋代陈亮在《送叔祖主筠州高要簿序》中写道:“自科学之兴,世之为士者往往困于一日之程文,甚至于老死而或不遇。”[7]57显然这里的“科学”指的是“科举之学”。科举是中国封建王朝通过考试选拔官员的制度,常以儒家经典为考试题目,要求考生阐发经义,同时还旁涉法律、文字、算学等科目。“科举之学”侧重人文义理,与自然科学意义上的“科学”可谓大相径庭。
18世纪末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初到中国传教,为笼络中国士大夫,利玛窦采取了“学术传教”的策略,他在传教的同时也将西方科学传入中国。明文渊阁大学士徐光启将利玛窦所传西方科学称为“格物穷理”[8]75之学,后人简称为“格物”或“格致”之学。“格物”和“格致”源于《礼记·大学》,曰“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9]836。这句话的意思是讲一个人只有在正确认识事物之后才能获得知识,获得知识之后才能做到心意诚实。“格物”和“格致”原本是实现“意诚”的前提,注重个人的道德修养,徐光启从中引申出“推究事物之理而获得知识”之义,并将“格物穷理”之学作为西方科学之统称。晚清废科举之学,西方科学日渐兴起,“科学”一词逐渐取代“格物”和“格致”而成为西方科学之名,即“分科之学”的意思,但西方科学自传入中国之始就已经被赋予了厚重的人文意味。时至今日广义的“科学”不仅包含自然科学,而且还包含人文科学,其中的人文意蕴仍然不废。
人文和科学既相互区别,也彼此联系。人文以人的主观世界为研究对象,而狭义的科学以自然客观世界为研究对象。人文强调感性,但科学却侧重理性。然而,人文与科学并非截然对立,“人文价值不仅在科学的理论构成之内,而且可以说,科学本身原是一种人文理想”[10]43。广义的人文和科学体现了一种相互包含而又互为补充的关系,二者都包含了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两个方面。自然科学归根到底是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和探索,人的思维活动对自然科学的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其人文性是显而易见的;同时,人文科学是对人类自身和人类社会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的认知和探索,因此人文不仅不排斥科学的成分,而且其本身也具有科学的性质。人文和科学是人类智慧树上两朵美丽的奇葩,科学改造了世界,是人文精神的具体实现;而人文精神引领科学的发展,使人和自然和谐共生,只有人文和科学齐头并进才能推动人类社会持续健康地发展。
语言具有人文性和科学性。大学英语课程归根到底是一门语言课程,其本质属性与语言的本质属性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大学英语课程也同时具有人文性和科学性。
语言是人类文明的显著标志,其基本属性首先表现为人文性。许国璋先生曾如此定义语言:“语言是人类特有的一种符号系统,当它作用于人与人的关系的时候,它是表达相互反应的中介;当它作用于人和客观世界的关系的时候,它是认知事物的工具,当它作用于文化的时候,它是文化信息的载体和容器。”[11]语言作用于人与人的关系,还作用于文化,这体现了语言的人文性。语言与人类社会息息相关,是人类所特有的社会现象,其人文性是显而易见的。语言是在社会交往中产生的,人们在社会交往中利用语言传情达意,交流思想,并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语言外化为文字或声音等物质形态,而实质却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内在人文精神的反映。如在汉语中“自强不息”四个字不仅用以表现个人的奋斗精神,更高度概括了中华民族历尽风雨而又坚韧不屈的民族精神;“厚德载物”不仅体现了个人的品格修养,更展现了中国人民兼容并包的民族性格。
语言的人文性赋予了大学英语课程的人文性,不同的语言形式能够折射出不同的民族文化。在大学英语课堂中学生学到的不仅仅是不同的语言形式,更重要的是语言形式背后隐藏的文化信息。如在汉语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英语表达是“Man proposes,God disposes.”。汉语中的“天”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对自然的敬畏,而英语中的“God”则体现了西方基督教文化对“上帝”的崇拜。在大学英语课堂中,学生通过对比语言形式,进而体会到英汉语所代表的文化差异。语言承载着人们的道德情感和人文精神。在大学英语课程中“学生在学习语言知识的同时,也在感受语言世界中丰富的道德情感以及博大的人文精神,从而将人类高尚的道德情感和积极健康的人文精神内化为自己的人格素养”[12]。当学生们在英语课程中读到“Where there is a will,there is a way.”这句英语名言时,他们学到的不只是这句话的汉语意思“有志者事竟成”,更会在老师的引导下领会到坚强的意志之于人生的重要意义,而培养起他们面对困难和挑战的信心。同样,当学生们在将《论语》中的名言“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A man without trust can hardly accomplish anything.)翻译成英语时,他们不仅理解了这句话的字面意义“一个毫无诚信可言的人终将一事无成”,同时也让他们领会到诚信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从而让学生们在英语课堂中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中国传统文化教育。
大学英语课程的人文性决定了大学英语课程传授的不仅仅是语言形式而且是不同民族的文化内涵,从而加深学生对中华民族文化的认识和了解,培养学生弘扬和传播传统文化的意识,让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走出国门,并融入世界文化。
语言具有人文性,而当语言作用于人和客观世界的关系的时候,语言就具有了科学性。科学是人们对客观世界及其运行规律的理性认识,科学离不开人们的思维,而语言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们的思维,进而制约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知。美国人类语言学家爱德华·萨丕尔(Edward Sapir)提出语言决定思维(linguistic determinism)的观点,认为“语言形式暴君似掌控着我们认识世界的倾向”[13]103。萨丕尔的学生,美国语言学家本杰明·李·沃尔夫(Benjiamin Lee Whorf)发展了萨丕尔的学说,进一步提出了“语言相对论原则”(linguistic relativity principle):“使用明显不同语法的人,会因其使用的语法不同而有不同的观察行为……也势必会产生在某种程度上不同的世界观……现代科学的世界观是根据西方印欧语言的基本语法特征概括而成的。”[14]235-236换言之,说不同语言的人会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客观世界,世界在他们头脑中的反映是不一致的,他们会对同一客观世界做出不同的解释和分析。因此,根据萨丕尔和沃尔夫的学说,虽然不能说科学是从语言中诞生的,但至少可以断定语言形式对科学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语言是人和客观世界发生联系的中介,也是人们认知世界的工具,以及进行科学探索的一把金钥匙。
语言的科学性赋予了大学英语课程以科学性。语言的科学性表现为语言的系统性、规约性和工具性。我国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先生指出:“语言是人跟人互通信息,用发音器官发出来的、成系统的行为的方式。”[15]3语言是一个科学的系统,语言系统分为语音、词汇、句子、篇章等各个层级。每个层级内部又由众多基本要素构成,如音素、词素、句法成分、篇章结构等。语言的这些基本要素和层级既相互独立,又彼此关联,从而构成了一个庞杂而又完整的语言系统;由于语言的任意性,语言与其具体所指的事物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但语言系统一旦形成,就具有了规约性。事实上“语言只是依照在社会集团成员中普遍接受的规约而存在”[16]16。具体到大学英语课程而言,学生不仅要熟记英语语言系统各个层级的构成要素,而且要掌握并灵活应用各个层级的语言规则。对中国学生而言,由于缺乏自然的英语语言环境,中国学生对英语语言要素和规则的掌握基本上都是在英语课程中完成的。中国学生英语能力的提升注定要经历后天漫长的习得过程,因而长期规范的语言学习和训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语言的系统性和规约性是为语言的工具性服务的,语言的工具性直接体现了语言的科学性。大学英语课程的科学性不仅要求学生掌握英语语言系统中的各种构成要素及其规则,更重要的是要求学生熟练自如地使用英语这门语言工具,因为“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语言是思维工具,也是认识成果的贮存所”[17]11-14。语言的工具性之于科学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任何科学成果只有通过语言的描绘才能变得清晰明了,也才能得以交流和传承。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其在科学领域的工具性作用就愈发明显了。当前国际上重大科学成果的发表、交流和推广基本上都是用英语完成的。大学英语课程的授课对象往往是广大非英语专业的学生,他们学习英语的目的并不是针对英语展开语言类的学科研究,而是以英语为工具获取专业的科学知识。对非英语专业学生而言,英语的工具性尤为突出,他们对大学英语课程的学习必须突破语言文字的层面,而深入挖掘语言文字所负载的科学信息,并不断丰富自己的专业科学知识。
大学是传授知识与科学研究之地,同时也是锻造人格之所。现代大学承载着“培养人才、科学研究和服务社会三大职能”[18]。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是大学服务于社会的前提,在校大学生作为“人”的全面发展决定了他们今后能够服务于社会的质量,现代高等教育肩负着人文教育和科学教育的双重使命。人文素养和科学素养并举成为现代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必然选择,而大学英语课程的人文性和科学性也要求大学英语课程教学兼顾学生人文和科学素养的培养。
人文素养是人区别于其它动物而之所以为人的本质特征,包括人文知识、人文道德、人文精神等以“人”为核心的内容。中国传统教育历来重视人文素养的培养。《论语学而》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9]46至圣先师孔子教导弟子们要首先力行“孝悌、谨信、爱众、亲仁”,如果还有余力的话,再学习书本知识,孔子将德行修养放在教育的首位,而书本知识的学习则位居其次。现代高等教育是对优秀传统教育的继承和发扬,在现代社会“高等教育的人文教育,重要的是培养人的‘高举远慕’的心态,提升人的境界,并培养人的能力”[2]。人文素养并非专属于文科学生,良好的人文素养不仅是当代所有大学生应该具备的社会价值取向,同时也是他们个人能力全面发展的根本前提。当代大学生只有树立积极健康的生活信念,培养起高尚的情操,锻造坚强的意志,他们才能激发敏锐的思维能力和持续不断的创造力,并最终提升他们在现实社会中的核心竞争力。
人文素养并不是先天形成的,需要在后天的人文教育中持续熏陶和培养,并且是在不断学习和实践中逐渐养成的。外语教学是大学人文教育的重要内容,大学英语课程教学旨在培养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学习了解国外的社会与文化,同时“培养学生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和阐释能力,服务中国文化对外传播”[3]4。英语是当代大学生开展国际交流的有效工具,但国际交流的内容并不是文字或声音等英语语言符号本身,而是这些符号所承载的信息。“语言作为表达思想、进行交际的工具,有表意、表情、文学和美学功能”[19]51。在以英语为工具的国际交流中,交流者的遣词造句必然流露出他们内心的思想和情感,反映其审美情趣,其一言一行也无不体现了他们内在的精神和气质。中国当代大学生良好的文化素养能够展现中国优良的国民素质。他们在国际交往中自觉地遵守国际礼仪规范,消除文化误解,从而为中国树立起良好的国际形象。因此,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远远不只是传授语言知识及培养学生的语言技能,同时也肩负着培养当代大学生文化素养的重任。
人文素养展现了当代大学生的道德和精神,而科学素养则是他们知识和能力的反映,“主要是学生在学习、理解、运用科学知识和技能等方面所形成的价值标准、思维方式和行为表现。具体包括理性思维、批判质疑、勇于探究等基本要点”[20]。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科学素养与其国民受教育的程度呈正相关。随着我国高等教育逐渐大众化,大学生占总人口比率逐年提高,我国国民的科学素养也在逐步提升,但《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实施方案(2016-2020年)》指出,“目前我国公民科学素质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仍有较大差距,全民科学素质工作发展还不平衡,不能满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需要”[21]。提高全民科学素养任重而道远,大学生是时代的精英,而且是今后推动科学技术发展和知识传播的中坚力量,其科学素养水平直接决定了国家未来的发展前途。当代大学生群体科学素养水平是提升国民整体科学素养的关键,因此科学素养并不是理工科学生专有的特质,文科大学生也需要学习科学常识,培养科学思维,树立科学精神,从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与人文素养比较,科学素养更需要后天的熏陶和培养,而大学英语课程的科学性使大学英语课程教学理应成为培养学生科学素养的重要途径。然而在当前将语言教学作为人文教育的大背景下,大学英语课程的科学性往往被弱化了,特别其工具性并没有得到充分发挥,甚至被等同于功利主义而长期受到诟病。长期弱化大学英语课程科学性的直接后果就是大学生英语语言能力不足,甚至有学者认为“我国整整一代科技人员和工程人员无法用英语熟练地汲取他们学科领域的信息,无法用英语在工作中进行有效的交际”[22]。尽管随着中国国力日益增强,汉语的国际地位也在与日俱增,但仍不足以撼动英语在国际事务及交往中的强势地位,而且英语作为国际科学技术传播和交流的通用语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国际主流的科学技术报刊杂志和网站,以及国际会议无不以英语为载体。忽视大学英语课程的科学性无异于迫使中国大学生闭门造车而甚至坐井观天。除培养学生的人文素养之外,大学英语课程教学的基本职能还包括巩固学生的英语语言知识并提升学生的英语语言技能,增强其以英语为工具获取科学技术知识的能力,以及提升其对外开拓科学技术交流空间,并积极参与国际交流的能力。
大学英语课程教学承担着培养学生人文素养和科学素养的双重职责,因此大学英语课程设置必然要兼顾人文与科学的内容,设置普通英语课程与专业英语课程,贯穿人文与科学并重的原则,同时体现大学英语课程的人文性和科学性。
普通英语课程不针对任何特定的专业学科或特定的交际目的,以满足所有人一般性交流的需要。普通英语课程采用“识”和“用”相结合的原则,分为通识英语和通用英语两类,其中通识英语重在“识”,课程内容包括英语文学作品、历史传统、文化地理等,主要以知识传授和自主学习为手段,旨在让学生认识和了解西方人文知识,培养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通识英语强调学生人文素养的培养,体现了大学英语课程的人文性。通用英语重在“用”,课程内容包括英语语言系统内字、词、句、篇等各个层级的语言知识要素和规则,以及听、说、读、写、译等各项英语技能,以语言知识传授和语言技能训练为手段,旨在培养学生以普遍交流为目标的口头和书面交际能力。通用英语强调语言的系统性、规约性,并为学生充分使用英语语言工具奠定基础。
专业英语课程与特定的专业学科密切相关,以特定专业学科领域内的工作交往或学术交流为目的,满足特定专业人员的工作或学习需求。专业英语课程应采用专业语言知识学习和专业文化教育齐头并进的原则,并根据不同的院校特色分为职业英语和学科英语两类,其中职业英语主要针对高职院校,而学科英语主要针对普通高校。职业英语以学生应聘求职和工作实践为目的,根据学生的专业方向可以开设旅游英语、航空英语、文秘英语等课程,以满足学生在不同工作场合的实际需要。学科英语以学生不同的专业学科划分为如材料工程英语、计算机专业英语、生物工程英语等课程,以帮助学生掌握本专业学科领域内的英语语言知识和规则,进而以英语为工具了解本专业学科领域最新的发展动态,获取专业知识,并与国际同行开展学术交流与合作。专业英语课程教学不仅仅在于培养学生的科学素养,同时也应该融入专业文化教育的内容,通过让学生学习本专业的历史传承,了解本学科领域内杰出人物的先进事迹,培养他们热爱岗位、甘于奉献、秉持职业操守和自觉遵守职业道德等人文素养。
高等教育的根本目标在于培养合格的社会公民,实现大学生作为人的全面发展,人文素养和科学素养并举是现代高等教育的必然要求。大学英语课程作为一门语言课程而同时具有人文性和科学性,而且作为中国高等教育中的重要课程,大学英语肩负着人文教育和科学教育的双重职责。在过去的数十年里,中国大学英语课程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但仍然不能满足培养“具有世界眼光、国际意识和跨文化交际能力,通晓国际规则,精通国际谈判的人才”[3]2的需要。大学英语课程及教学改革任重而道远,只有明确大学英语课程的人文性和科学性,在课程设置及教学实践中兼顾科学和人文,综合培养学生的人文素养和科学素养,大学英语课程才能完成其培养国际化人才的历史使命。
最后,感谢西南科技大学2018年专项教改项目“《大学英语》后续课程建设”(项目编号:18xnms14)的资助。
[1] C.P.斯诺. 两种文化[M]. 上海: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3.
[2] 孙正聿. 培养“人”: 21世纪的人文教育[J]. 现代教育科学, 2002(1): 3-5.
[3] 教育部高等学校大学外语教学指导委员会. 大学英语教学指南(2020版)[Z].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20.
[4] KIDDDA.Collins Latin dictionary & grammar[M]. Glasgow: HaperCollins, 2016.
[5] 刘大钧, 林忠军. 周易经传白话解[M].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4.
[6]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 现代汉语词典[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16.
[7] 罗竹风. 汉语大辞典[M]. 上海: 汉语大辞典出版社, 2001.
[8] 徐光启. 刻几何原本序[A]. 徐文定公(光启)集[Z]. 台北: 文海出版社, 1986.
[9] 《四书五经》编委会. 四书五经[Z]. 北京: 线装书局, 2016.
[10] 汪青松. 科学教育和人文教育[M]. 合肥: 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 2006.
[11] 许国璋. 语言的定义、功能、起源[J]. 外语教学与研究, 1986(2): 15-22.
[12] 任运忠. 论大学英语教学中的人格教育[J]. 现代教育科学, 2016(3): 60-64.
[13] 爱德华·萨丕尔. 萨丕尔论语言、文化与人格[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11.
[14] 本杰明·李·沃尔夫. 论语言、思维和现实——沃尔夫文集[M].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2.
[15] 赵元任. 语言问题[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0.
[16] 费尔迪南·德·索绪尔. 普通语言学教程[M]. 南京: 江苏教育出版社, 2001.
[17] 叶蜚声, 徐通锵. 语言学纲要[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7.
[18] 赵小焕. 大学的本质与职能: 弗莱克斯纳的现代大学观[N]. 中国社会科学报, 2017-3-23(004).
[19] 张中载. 外语教育中的功用主义和人文主义[A]. 孙有中. 英语教育与人文通识教育[C]. 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8.
[20] 核心素养研究课题组. 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J]. 中国教育学刊, 2016(10): 1-3.
[21] 国务院办公厅. 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实施方案(2016—2020年)[Z]. 国办发(2016)10号, 2016-03-14.
[22] 蔡基刚. 中国高校英语教育40年反思: 失败与教训[J]. 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7(5): 1-7.
Research on Humanity and Scientificity of College English Courses
REN Yunzh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Cultures, Southwest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ianyang 621010, Sichuan, China)
Humanity and science are not only different from each other, but also related to each other. Language, as a product of human society, has both humanity and scientificity. The dual nature of language requires that College English Courses should take into account and assume the dual responsibility of cultivating contemporary college students′ humanistic and scientific literacies.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has set up two kinds of courses: General English Course and Professional English Course. For General English Course, it should adopt the principle of combination of “knowledge” and “application”. For Professional English Course, it should combine the study of professional language knowledge and professional culture education, so as to carry out the teaching idea of attaching equal importance to humanity and scientificity in College English Courses.
humanity, scientificity, literacies, College English Courses
H319.3
A
1672-4860(2022)05-0105-06
2021-04-26
2021-05-08
任运忠(1974-),男,汉族,重庆人,教授,硕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大学英语教学、典籍翻译研究。
·感谢匿名审稿人对本文的建议,作者文责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