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俊二的音乐叙事美学

2022-04-06 21:35:45李月晴
电影评介 2022年19期
关键词:井俊二时空美学

电影《你好,之华》作为日本导演岩井俊二执导的首部中国电影,延续了他一贯的强烈个人主义风格,但又跳脱出日式语境的叙事尝试,转而探索东方哲学的跨国相通,实为对华语电影市场的大胆实践,又使其在岩井俊二的电影创作系统中别具一格,并引起电影学界的讨论。总体来看,一系列研究已从电影文本、电影互文、电影美学等不同角度对《你好,之华》进行解读,但多集中在视觉领域,缺乏对电影音乐的深入研究。岩井俊二的电影音乐风格感极强,是构成电影表意系统、美学风格的重要组成元素。作为电影创作者,岩井俊二既是导演,又是音乐制作人,由其牵头创作的《你好,之华》中的电影配乐,对于电影叙事起到了强烈的形塑作用,以至能够独立于视觉领域之外而代表整部电影的美学价值。探讨《你好,之华》电影音乐,能够填补岩井俊二电影音乐美学研究的空白,为中国电影音乐的生产实践提供可参考的方向。

一、清新文艺的语汇风格创造

音乐语汇是音乐实现叙事功能的符号基础,独特的音乐语汇风格支撑着音乐叙事功能的实现。音乐语汇即包括旋律、节奏、和声等要素在内的音乐符号总汇,“音乐的原始要素是旋律、和声还有节奏,作曲家们用来创作的原料是丰富得无法想象的,这原料就是旋律,和声以及节奏的全部乐音”[1]。而音乐符号是由能指面与所指面构成的,“音乐所指由于受到音乐符号存在的时间、空间、场合等要素的影响,具有不确定性、多样性等特征,是音乐作品的深层意义。音乐符号能指即是音乐的表达形式,一般通过旋律、节奏、速度、力度等多方面来配合展现,具体作品中音乐符号的不同语言组织方式会产生带有作品个性的音乐能指特征”[2]。本文探讨的音乐语汇为影片中实现演奏功能的动态音乐符号能指。

在整体维度中,《你好,之华》电影音乐由弦乐器——大提琴、小提琴、吉他与钢琴等四种主要乐器组曲,音乐整体旋律柔和,节奏舒缓,和声协调,音调细腻,呈现出清新文艺的音乐风格。在局部维度,电影各片段选用了不同的主乐器进行演奏,乐器间过渡自然、合奏融洽,表现出“和而不同”的音乐风格。影片中全景、远景镜头多配以大提琴乐曲,作为低音乐器,大提琴音域低沉、音色持重,能够有力地传达空荡沉郁之感,影片中的大提琴乐曲旋律哀伤,节奏沉缓,和声浑厚而富有流动性,以联觉方式缓慢而温情地引出观众的哀痛之情,并保持在温和克制、哀而不伤的情绪阈值,而不至于出现情绪的突然爆发与失控。影片中的正常叙事镜头则多配合小提琴、吉他与钢琴的使用。小提琴的音域宽广,音质纯净,音色圆润,能配合影片中愉悦轻快、忧郁愁思等多种场景,而演奏中跳弓、揉弦等技法的使用,更增添了旋律的悠扬与节奏的灵动,以弦音的饱满弹性自然地流转时空与情节而不显生涩与僵硬。而作为拨弦乐器的吉他又与弓弦乐器有所不同,吉他的音色晶莹,和声丰富,对其他乐器的包容性强,能够为观众带来介于弓弦乐器与键盘乐器之间的独特音乐体验。影片中吉他演奏旋律灵动,节奏明快,常配合温馨场景出现,给观众带来了愉悦的情绪体验,也消解了影片悲剧情节所带来的观影压抑感,以平衡观众的心理节奏。钢琴的使用为电影音乐增添了更加丰富的层次,影片中的钢琴乐曲律柔和,音色通透,音量轻柔,表现力强,时而以温柔的触键展现愉悦,时而以不安的律动表达忧伤,有时甚至短暂地跳脱出影片音乐的整体风格,弹奏出诙谐悬念的曲调,为观影增添一丝趣味,可以说钢琴是协调全片配乐的主乐器,平稳过渡并配合了其他乐器的演奏。

二、自然流畅的叙事功能实现

作为岩井俊二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音乐在实现自身以旋律、节奏、和声等构成的语汇功能的同时,更直接地参与了电影叙事,在叙述方式与叙事内容两个层面,自然流畅地实现了叙事表意功能。

从叙述方式上看,《你好,之华》的音乐叙事呈现出诗意感的叙事风格。音乐演奏贯穿于影片叙事线索始终。影片一开场,大提琴曲《葬送》伴随着片头字幕出现,以低沉哀伤的乐曲引出电影的第一个场景——之南的葬礼。在葬礼结束后,飒然决定留在老家陪伴睦睦,晨晨则去到小姨之华家短住,影片的之華叙事线与睦睦、飒然的叙事线分离,电影主题曲《年代记》响起,舒缓温柔的钢琴声为影片正式拉开了序幕。在之华叙事线中的重要事件,也是之华与尹川时隔多年再次相遇的事件——在同学会片段发生时,影片以一曲《同学会》打开了之华三十年前的回忆。在得到尹川的联系方式后,之华决定写信给尹川,这时轻扬灵动的小提琴曲《看倦未知世界》自然地流淌而出,音符随着之华写下的一字一句流动。当时空转向回忆,少年尹川与之南在路口相遇,两人的青春于此刻产生交点,由钢琴与小提琴共同组曲的《戴着口罩的少女》响起,往日的青春美好随着音乐静静流淌。而当尹川重访之南老家,与睦睦、飒然一同回忆之南时,配合的音乐则是轻柔温暖的钢琴曲《阳光》。其他曲目如《样子》《这片天空下》《秘密》等也伴随着影片中的重要场景出现,与重要的情节叙事紧密结合。

但音乐也并不会全程出现在影片中,《你好,之华》中的音乐就呈现出渐变式的诗意变化。在同一场景中,音乐时而弱化停止,强调叙事画面;时而由弱转强,烘托叙事氛围。而在不同的场景转换中,音乐以渐变、舒缓的方式进行变化,既通过不同乐曲的切换来配合碎片画面的跳转,实现其分隔功能,又通过音乐的连续演奏软化了剪辑痕迹,填补了叙事间隙,实现其连接功能。音乐的诗意变化释放了弱戏剧性情节的叙事潜力,抬升了强生活性内容的叙事张力,使影片整体呈现出平淡而非寡淡,散落而非凌乱,平静而非冷漠的诗意感叙事风格,“一切刻意的安排皆在导演的隐藏下变得了无痕迹”[3]。

信件是故事发展的中心线索,影片中几处写信、读信片段的处理方式,代表性地展现了电影音乐的诗意感叙事方式。以前三封信为例,在之华写下第一封信时,配乐为钢琴与小提琴的组合演奏,第一封信读完时音乐也随之停止。当时空切换到之华、周文涛带晨晨遛狗时,音乐再次响起,并自然地连接到之华写下第二封信——对宠物狗事件的抱怨。当时空切换到陈桂枝到家时,音乐再次停止,一直到之华写下第三封信,活泼欢快的吉他乐曲才随之响起。三处配乐的使用,保持了轻扬灵动的音乐风格的一致性,但又通过音乐响度的增强与减弱、音乐素材的重复与改变、音乐声音的开始与暂停等手段实现了渐变,完成了三次写信片段的分隔,流畅地过渡了写信前后的细碎生活时空,自然地串起了三封信件与其前因后果,使整条叙事脉络散而有神、一气呵成,诗意感得以升华。

从叙事内容上看,时空、事件、人物被普遍认为是构成叙事内容的主要元素,挪威电影学者彼得·拉森(Peter Larson)指出:“叙事语段处理的是发生在时间和空间中的事件,以及这些事件的起因,人物或像人一样的实体,人物在事件中活动、实现着事件,或者被事件所影响”[4]。通过对上述三大元素的强调,《你好,之华》中的电影音乐实现了对影片各段落叙事的参与及构建,推动着影片叙事层层深入,拓展了影片叙事的广度和深度。

时空元素即展开故事的时间与空间,它们共同构成了电影叙事的背景。在《你好,之华》中,音乐参与了时空的建立与塑造,并帮助不同时空进行平滑过渡与切换。影片开始部分讲述了袁家众人参加之南葬礼并将其骨灰带回家中的情节,在葬礼与家的两个场景之间,插入了一段航拍镜头——质朴平旷又略带萧瑟的北方秋冬乡镇之景。大提琴声随着镜头的移动而响起,琴声深沉浑厚,为画面增添了空寂感与距离感,曲调沧桑落寞,契合了秋冬季节的凋敝氛围与葬礼后众人的低沉情绪。镜头渐渐下移,画面中,黑衣众人从小车中鱼贯而出,听觉上,大提琴声以强有力的感染力提醒着观众,尽管葬礼已经结束,但之南之死仍如天幕上的一块乌云,压在众人的心头。画面与音乐自然融合,为故事的后续开展建立起了基本的时空背景:一个发生在当代北方小镇里的秋冬时节的故事。随着故事的发展,之华的手机被摔坏,她选择以信件的方式与尹川交流。影片在这一段快节奏地展现了之华在图书馆工作、周文博在计算机公司工作、之华午休时写信、之华邮局寄信、尹川在上海居民楼中收信等不同时空的情节,这些生活场景在小提琴悠扬清亮的弦奏中流动。琴音的活泼轻悦暂时扫去了之南死亡的悲痛,提醒着观众葬礼已过,众人已回归各自的生活,琴音的宛转悠扬富于延展性,它软化了突然的时空跳跃,平滑流畅地过渡了时空。影片中还有部分段落使用音乐来自然地调度时空切换,如尹川寄信,睦睦与飒然读信后,故事就转入了尹川的回忆,画面也直接切换至三十年前的时空,音乐则从灵动的钢琴声转为柔美的吉他乐曲,音乐的柔和切换填补了视觉时空骤然变化的裂隙,并在听觉上提醒观众,叙事已进入另一时空之中,完成了对叙事时空的自然调度。

事件元素即“行动(动作)和事故(happenings)”[5]。在《你好,之华》中,音乐“强调、预期和‘诠释”[6]了单个关键叙事事件,并匹配、强化、调控着叙事的速度。在影片开头,沉痛凝重、宛若哀叹的大提琴乐曲先于画面叙事流出,营造出了一种生命逝去的空旷感和沉重感,预告并强调着整部作品的悲寂基调与其后叙事的死亡事件,也使观众调整到了适宜的身心状态,与画面中逐渐清晰的袁家众人一起,肃穆地等待着葬礼的开始。速度在一般意义上“是指时间尺度与空间尺度的关系(每秒多少米,每米多少秒)”[7],叙事事件的速度则取决于故事时间、叙述时间与观众心理上的主观时间,观众对“节奏和速度的感知,是通过所发生事件的实际频率,时间段内传送的信息多少,在我们的内心深处、理智上、情感上的卷入程度来实现的”[8]。在回忆中,少年时期的尹川、之华与之南在路口相遇,旋转镜头的运用放大了人物的细微动作变化与情感浮动,小提琴与钢琴的柔和长音延展了叙事的时间、填补了叙事的空白,镜头与音乐的配合完成了对叙述时间与观众主观时间的调控,使这段交流平淡、信息量较少的事件在平静的节奏中自然地完成了叙事,却又不至于乏味寡淡,丧失吸引力。

人物元素即展开故事、发生行动的主体。在《你好,之华》中,音乐以联觉传达人物的心理,强化、塑造人物形象。回忆中,在得知尹川喜欢之南后,之华的表情露出落寞与忧伤,优美圆润的吉他声也随之停止,悠长青涩的小提琴乐曲适时地在此刻加入,弦音的颤动与镜头的摇晃通过联觉震动着观众情感的起伏,“音乐准许观众接近人物的主观感受”[9],观众也能体会到之华未说出口的酸楚情思。在传达心理的基础之上,音乐进一步实现了强化人物形象,丰满人物内核,完成人物建构的叙事功能。影响之南命运的关键人物——张超,在故事的前半段以无耻卑劣的扁形人物形象存在于他人的叙述中,尹川找寻张超的过程即观众感知张超形象的过程。随着张超的登场,其妆造、动作、台词,以视觉信息与言语信息等方面补充了人物形象,而音乐信息的加入最终完成了这一人物的圆形形象构建,悲切阴沉的大提琴声由弱渐强,既配合了之南婚姻的悲剧色彩,又表达出张超既自私又自疚,既无痛又悲痛的复杂人性变化,以视觉、文本、声音三位一体完成了人物叙事从单一到复杂轴的延伸,也正是在张超人物形象的圆满建构之后,观众才得以走进之南的内心世界,理解她的选择与命运。

三、青春诗意的美学哲思传达

影片音乐叙事功能的实现的根本目的在于凸显影片青春诗意的美学内核,音乐本身亦成为影片美学表达与建构的一部分。青春诗意是岩井俊二电影中最为突出的美学风格,岩井俊二的作品多聚焦于徘徊在幼稚与成熟之中的年轻人,并展现出他们如梦似幻的人生际遇。细腻而打动人心的故事内容、唯美与残酷交织的镜头语言、古典与流行杂糅的音乐风格……充满个人特色的艺术特征使岩井俊二在众多青春题材的文艺创作者中独树一帜,一些观众仅凭某段镜头或音乐便能识别出“岩井俊二”。这一深刻的影响力不止局限于日本影坛,也作用于众多中国观众,其中影响力最为广泛的作品之一就是《你好,之华》的创作前身——《情书》。“在中国,《情书》一度被认为是开校园青春电影之先河的影片,拥有基数巨大的忠实拥趸。”[10]《情书》中以信开启的叙事线索、流转于往日与现实时空的场景转换、浪漫而舒缓的古典配乐、对于青春、爱情与死亡的细腻表达,无一不在《你好,之华》中有所对照。可以说,《情书》是岩井俊二电影生涯中青年期对自我青春诗意美学的探索尝试,而《你好,之华》则是岩井电影在成熟期对青春诗意美学的中国化再现与自我致敬。

青春诗意美学的背后包含着岩井俊二对青春与年迈、圆满与缺憾、生存与死亡之生命哲思。青春美丽而易逝,圆满美好而难得,死亡令人无奈却又近在咫尺,作为青春后期乃至远离青春时代的成年人,该如何在美好的回忆中汲取力量,以面对人生中的种种无常与缺憾,从而勇敢地向死而生呢?这是《你好,之华》想要表达的哲学思考,也是《情书》等其他岩井俊二的作品的共通哲学主题,这一哲思对应了日本文化语境下悲情于残缺无常的“物哀”精神。“正如齐藤清卫的概括:物哀是一种哀怜的情趣,体现着一种敏感、细腻的情感价值,同时也壓抑着对异性的情爱表达,具有挫败哀叹之感。”[11]

影片中美学的展现与哲思的阐释,都与音乐的表达息息相关。通过叙事内容与音乐的固定搭配与反复出现,音乐符号的参与构造出了影片中有关青春、爱情、死亡等关键概念,加深了观众对于影片深层次诗意美学的理解。如在之南葬礼时,音乐的沉痛悲切宛若一声声叹不尽的哀鸣,于弓弦中传达出对于死亡之人的痛惜、怀念,对死亡命运的困惑、无奈。而每当叙事转向回忆,开始讲述少年尹川与之南的美好故事时,音乐总是轻扬灵动的,对于青春的美好赞叹与往昔的深情怀念在音符流动间传递。同时,音乐以其独特性、叙事性与感染力,成为影片美学建构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以至于能够在电影视觉之外而独立代表岩井俊二美学。作为音乐制作人,岩井俊二对音乐有着独特的自我理解,并参与到自身大部分作品的音乐创作之中,《情书》中的His Smile和《梦旅人》中的Pure World,以及《燕尾蝶》中的My Way等歌曲都在影片结束后依旧深深感染着影迷,并被反复收听与哼唱。《你好,之华》也不例外,以《年代记》为代表的《你好,之华》中的原声带音乐,在影片放映的数月数年之后,仍然能超越电影内容与听众的现实生活相连,并产生了全新的审美感受。①

结语

以《你好,之华》音乐为代表的岩井俊二电影音乐创作以其清新文艺的音乐语汇风格、自然流畅的音乐叙事功能、青春诗意的美学哲思表达成为岩井俊二电影体系乃至日本当代影坛中不可磨灭的一道痕迹。岩井俊二导演对于电影音乐的高度重视与成功运用也为中国的电影创作者提供了启示与借鉴:如何平衡电影中的视与听艺术,使电影视觉与电影听觉相互支撑又各有生命,而不致使电影音乐走向抢夺画面重点或平庸寡淡毫无记忆点的双重极端,有效地规避网络热议的视听失调问题。

①有关影迷对《你好,之华》电影音乐的感想来源QQ音乐、网易云音乐、Bilibili视频网站等网络平台留言,这里截选数条以供参考:“今年和多年未见的朋友见面了,挺开心的”——Annie,2019年5月21日:“在这个三月的午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工作,回忆如斯夫我想起了很多之前爱过几个人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你是谁的回忆,谁又成为了你的回忆呢”——JUN,2020年3月24日:“之华你好,我的年少也正悄悄溜走,马上要放暑假了,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了”——Feather-Scape,2022年6月29日。

参考文献:

[1]李东帅.试论音乐美学的特征[ J ].戏剧文学,2008(07):102-105.

[2]丁鼎.音乐文本的“符号间性”与“互文性”研究——以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为例[ J ].南京艺术学院学报:音乐与表演,2020(02):79-85.

[3]田永杰.从《情书》到《你好,之华》——论岩井俊二作者电影文本特征[ J ].电影文学,2019(13):84-87.

[4][6][9][挪威]彼得·拉森.电影音乐[M].聂新兰,王文斌,译.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9:204-206.

[5][美]西摩·查特曼.故事与话语:小说和电影的叙事结构[M].徐强,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29.

[7][法]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54.

[8][美]索南夏因.声音设计:电影中语言、音乐和音响的表现力[M].王旭鋒,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146.

[10]周娟.电影《你好,之华》:与《情书》互文下的本土书写缺憾[ J ].四川戏剧,2019(02):132-135.

[11]符方霞.《你好,之华》:日式审美浸润下的视听要素和情感叙事探微[ J ].电影评介,2021(01):99-101.

【作者简介】  李月晴,女,湖北武汉人,中南民族大学音乐舞蹈学院讲师。

【基金项目】  本文系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新媒体语境下中国传统器乐域外传播理念与模式创新研究”(编号:CSQ21018)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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