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循环格局下上海市国际服务 贸易结构优化的进路分析

罗芳 俞佳惠

摘 要：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下，上海市如何发挥其战略连接作用，既畅通国内大循环促进经济发展，又衔接国际大循环推动产业升级成为值得研究的问题。本文就上海市近几年的服务贸易总量和结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了上海市服务贸易存在总量减少、进口结构不合理、出口规模小、增长速度慢的问题，并提出了上海市应促进国际服务贸易总规模增长，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发展;增加现代服务贸易的进口，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利用新一轮科技革命，布局服务贸易前沿领域的建议。

关键词：双循环;服务贸易;贸易结构优化

2021年9月，习近平在2021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全球服务贸易峰会上谈到，服务贸易是国际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国际经贸合作的重要领域，在构建新发展格局中具有重要作用。

当前国际形势下，单纯依靠外部驱动已难以继续保持过去那种高速增长，内需驱动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而服务贸易产业的发展不容小觑。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期间，远程医疗、在线教育、共享平台、协同办公、跨境电商等服务广泛应用，对促进各国经济稳定、推动国际抗疫合作发挥了重要作用。放眼未来，服务业开放合作正日益成为推动发展的重要力量。2020年，中国货物贸易顺差为5415.18亿美元，而服务贸易逆差为1437.85亿美元。因此，在推动中国经济发展、促进国内经济大循环和国内国际经济双循环的过程中，服务贸易有着巨大的潜力。

上海是中国最大的经济中心，2020年生产总值38700.58亿元，跨国公司地区总部771家，连续四年举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来自124个国家和地区的企业纷纷参展。上海应当在国内国际双循环新格局下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充分用好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等平台，加强服务贸易国际合作和海外市场开拓，推动经济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努力成为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战略链接。

一、上海市国际服务贸易发展现状

（一）国际服务贸易总规模波动发展

上海市的经济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发展趋势，国内生产总值持续增长，从2015年的26887.02亿元增长至2019年的38155.32亿元，五年时间增加了41.91%。上海市第三产业总产值从2015年的17023亿元增长至2019年的27752亿元，五年增长了63.22%。而上海市的服务贸易进出口额却从2015年的1966.7亿美元下降至2019年的1843.8亿美元，五年下降了6.25%。2019年上海市的进出口总额为4938.0亿美元，其中进口额为2948.6亿美元，出口额为1989.4亿美元。服务贸易进出口额为1843.8亿美元，比上年下降6.6%。其中，出口626.3亿美元，增加了5.1%;进口1217.5亿美元，减少了11.7%。

如图1所示，与经济发展水平有关的生产总值呈上升趋势，反映服务业发展情况的第三产业总产值也呈上升趋势，但上海市的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呈现出波动下降的趋势。在经济发展情况和服务业发展向好的情况下，上海市的服务贸易总规模反而下降了。

从图2可以看出，上海市国际服務贸易进出口总额整体波动不大，服务贸易进口额的比例仍然远高于出口额。服务贸易进口额在持续减少，出口额呈幅度较小的增加趋势，由于进口减少的数额大于出口增加的数额，尤其是2019年受疫情影响使得旅行部门的进口减少较大，所以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呈下降的趋势。

（二）国际服务贸易逆差减少

上海市服务贸易逆差的主要原因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和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人们对境外的旅游、教育以及高质量产品表现出巨大的需求，而国内的生产一时无法满足这种快节奏发展的高品质需求，所以表现出极大规模的服务贸易逆差现象。由于进口减少和出口增加，上海市服务贸易逆差逐渐缩减，逆差额从2015年至2019年缩减了35.47%。近几年，上海市的服务贸易出口缓慢增长，进口规模持续减少，服务贸易总规模呈下降趋势，可以推测上海市的服务贸易进出口结构方面存在一定的不合理现象。

（三）国际服务贸易结构趋优

根据表1数据，上海市国际服务贸易各部门发展呈现不同的特征。第一，专业管理和咨询服务、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技术服务和知识产权使用费稳步提升。专业管理和咨询服务部门和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部门2017年至2019年的总额占比年增长率都超过了9%;技术服务部门总占比提升了一个百分点，进口额占比有所下降，出口额占比增加了43%;知识产权使用费总额占比从2017年的3.63%增长至2019年的5.34%，且出口额和进口额占比都在增加。第二，运输服务、旅行总额居优，平衡发展。运输服务部门规模占比第二，仅次于旅行部门，其总额占比逐渐增加，出口额占比减少，进口额占比增加;旅行部门的总额占比从2017年到2019年下降了24%，进口部门的锐减，出口额占比有所增加。第三，其他类别波动增长。由于各行业的开放程度不同，保险和养老金服务部门、金融服务部门以及其他服务的总额占比整体较小，但整体都处于增长水平。

二、双循环格局下上海市国际服务业结构分析

（一）上海市服务贸易结构指数分析

依据IMF对服务贸易的结构分类，运输服务和旅行两个部门归为传统的服务贸易商品，其他部门归为现代的服务贸易商品。本文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干、结合国内国际双循环为基准，选取服务贸易结构绝对指数和相对指数为基础，研究上海市的国际服务贸易结构。研究上海市的国际服务贸易结构，不能单纯考虑出口情况，需要综合考虑国际服务贸易的进出口双向因素对我国经济的影响。所以本文对服务贸易结构绝对指数和服务贸易结构相对指数做了调整，将其分为服务贸易结构出口绝对指数和服务贸易结构进口绝对指数以及服务贸易结构出口相对指数和服务贸易结构进口相对指数。

1.服务贸易结构绝对指数。服务贸易结构出口绝对指数STSEa指的是一国或一地区现代服务贸易的出口额与服务贸易出口总额之比，用来衡量一国或一地区知识、技术或资本密集型的服务所占服务总出口的变化情况。STSEa的取值在（0，1），数值越大，说明该地区的服务贸易结构越合理和高级。

计算公式为：STSEa=（ΣEXi）/EXs

服务贸易结构进口绝对指数STSMa指的是一国或一地区现代服务贸易的进口额与服务贸易进口总额之比，用来衡量一国或一地区知识、技术或资本密集型的服务所占服务总进口的变化情况。STSMa的取值在（0，1），数值越小，说明该地区的现代服务贸易的进口占比越小。

计算公式为：STSMa=（ΣMXi）/MXs

从表2可以看出，上海市的服务贸易结构出口绝对指数较大，说明在出口方面，上海市的服务贸易结构比较合理和高级。而服务贸易进口结构绝对指数太小，说明现代服务贸易进口数量太少，尽管近年来指数连续增大，但现代服务贸易进口占比仍不足四分之一。在产业深度融合的今天，STSMa太小不利于上海市的服务业发展，从而不能有效推动国内的经济发展。

2.服务贸易结构相对指数。服务贸易结构进、出口相对指数与服务贸易结构进、出口绝对指数相比，不仅可以反映该地区知识、技术或资本密集型的服务在服务贸易结构中的变化情况，也可以反映出现代服务贸易与传统服务贸易变化的相对情况。

服务贸易结构出口相对指数STSEc指的是一国或一地区的现代服务贸易出口额与传统服务贸易出口额之比。STSEc>0，数值越大，说明现代服务贸易出口所占的比重越大，服务贸易结构越优化。

计算公式为：STSEc=（ΣEXi）/（ΣEXj）

服务贸易结构进口相对指数STSMc指的是一国或一地区的现代服务贸易进口额与传统服务贸易进口额之比。STSMc>0，数值越小，说明现代服务贸易进口所占的比重越小，传统服务贸易进口的份额越大。

计算公式为：STSMc=（ΣMXi）/（ΣMXj）

根据表3数据，上海市的服务贸易结构出口相对指数较大，現代服务贸易出口约是传统服务贸易出口的三倍，说明上海市的服务贸易出口结构较为合理和高级。STSEc与STSMc的差距较大，反映了上海市的服务贸易结构侧重于现代服务贸易的出口和传统服务贸易的进口。STSMc的数据表现为增加的趋势，一方面原因是现代服务贸易的进口额在增加，另一方面原因是传统服务贸易中的旅行部门数据下降很多。根据2019年和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传播状况来看，旅行部门的进口数据会持续下降，并且下降的程度会极大，可以预见STSMc会越来越接近0.5，甚至超过0.5，从而形成现代服务贸易进口与传统服务贸易进口同样重要的结构。

（二）上海市服务贸易出口结构对比分析

从服务贸易结构出口绝对指数来看，世界、中国和上海市都属于稳中有进的趋势，且中国的STSEa高于世界水平，上海市的STSEa高于中国。上海市的服务贸易出口结构比较合理和高级，现代服务贸易出口水平比世界水平高百分之十几，比中国的整体水平高百分之几，说明上海市的现代服务贸易出口在结构上处于领先的水平。

从服务贸易结构出口相对指数来看，世界水平不到1.5，中国整体水平从2增长到2.5，增长幅度和速度都较快，说明世界现代服务贸易出口约是传统服务贸易出口的1.5倍，中国的现代服务贸易出口约是传统服务贸易出口的2.5倍。上海市的STSEc总体稳定在2.9，优于中国的整体水平，但是没有增长，说明上海市的现代服务贸易出口占有优势并且有一定的增长空间。

（三）上海市服务贸易进口结构对比分析

从服务贸易结构进口绝对指数来看，世界的现代服务贸易进口占比在50%以上，STSMa大于0.5，而中国从2017年的0.2增长至2019年的0.33，增长幅度较大，但传统服务贸易进口仍然占了绝对优势。上海市的STSMa指数最小，从2017年的0.17增长至2019年的0.25，说明上海市的现代服务贸易进口占比不足四分之一。在进口的绝对数值方面，上海市的现代服务贸易与中国和世界水平都相差较大。

从服务贸易结构进口相对指数来看，世界水平在1.2左右，并且呈上升趋势，即现代服务贸易比传统服务贸易的数值在增大。中国的STSMc从0.3增长到0.4，上海从0.2增长到0.3，上海市的传统服务贸易进口远大于现代服务贸易进口。从整体趋势来看，STSMc都是增长的，以世界整体水平为参考，上海市的现代服务贸易进口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三、双循环格局下上海市国际服务贸易结构优化的路径选择

从上海市的服务贸易现状来看，服务贸易的进口在减少，传统服务贸易份额的比重在下降，服务贸易出口的总额较小，增长缓慢，服务贸易总规模连续下降。经过总规模和结构分析，服务贸易主要存在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服务贸易总规模相对较小且呈下降趋势;第二，服务贸易进口结构不合理，现代服务贸易进口的比例小;第三，服务贸易出口结构合理，但出口规模太小且增长速度缓慢。

（一）提高国际服务贸易总规模增长，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发展

根据国际服务贸易总规模的波动发展，上海市的国际服务贸易与国内生产总值和第三产业总值的走向并不匹配。服务贸易规模进一步扩大是优化服务贸易路径的首要选择。

上海应准确把握服务贸易发展新趋势，抓住数字化转型契机，深度推进数字创新和服务业融合，壮大数字服务业发展，鼓励支持优秀企业 “走出去”，打造可以复制推广的“上海模版”;上海发展改革委应将优势服务业资源相关内容纳入服务业发展规划，加快管理细则的制定，切实保障优势服务业的可持续性发展;积极与相关优势资源国构筑多边战略性合作关系，坚持投资和贸易并举、优势互补、经济援助、建立互信等机制来完善服务业国际合作。大力发展国际服务贸易有利于促进国内国际循环。一方面，国际服务贸易可以通过增加就业岗位、促进国内国际资本自由流动、提升科技创新能力等方面促进国内循环;另一方面，推动服务贸易在更高水平上的开放可以引进更先进的服务和生产要素，也可以促进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等要素的自由流动，拓展国际循环的新空间。

（二）增加现代服务贸易的进口，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长期以来，我国都有“重出口、轻进口”的理念。但随着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进口能够促进经济增长。从服务贸易的发展趋势来看，现代服务贸易的地位正在逐渐取代传统的服务贸易，在双循环发展新格局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现代服务贸易将成为服务贸易最重要的部分。根据表2和表5的STSMa数据，上海市的服务贸易进口结构不合理。在服务贸易存在巨大逆差的现狀下，服务贸易的进口占了较大的份额，但上海市的现代服务贸易进口额太小，仅301.6亿美元，显然不符合“主动扩大进口”的方案。

出于某些发达国家对中国的技术限制与封锁，有些现代服务贸易部门的进口会受到限制;再考虑中国的服务贸易并未全面开放，例如金融保险等部门的市场化程度有限。上海市应建设好自由贸易试验区，进一步扩大开放程度，做好中国对外开放最重要的城市;充分发挥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平台，通过高质量进口促进国内经济发展;促进跨境电商的发展，为进口创造有利条件，优化服务贸易的进口结构;持续提升贸易便利化水平，优化营商环境。

（三）利用新一轮科技革命，布局服务贸易前沿领域

从图1上海市服务贸易总规模下降的趋势和图2上海市服务贸易出口的增加趋势来看，上海市的服务贸易出口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总规模较小，另一个是增速较慢。因此，如何推动服务贸易出口的快速增加成为优化服务贸易结构的重要问题。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背景下，物联网、人工智能、云计算、5G、量子通信等技术迎来了重大的技术突破。上海市应加强数字经济的基础设施建设，推动数字经济与服务贸易的融合发展，形成数字服务贸易发展的新优势，打破发达国家的传统垄断和优势地位;聚焦关键领域，加强科技基础研究，明确科技自立自强的重要意义，强化科技战略规划和顶层设计，超前布局服务贸易领域前沿性创新研究，布局上海市重点实验室和重大项目;推动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在服务贸易场景中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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