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作文的比较、分析与反思(四)——统编版小学语文教材的进步与不足

张荣华 张悦悦

(1.山西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4；2.北京市通州区运河中学，北京 101121)

2017年8月28日，教育部举行“教育金秋系列新闻发布会”首场发布会，发布了一条重磅新闻：新学期开始，教育部统一组织新编的义务教育三科教材——道德与法治、语文和历史，将在全国范围投入使用，三年实现全覆盖[1]。三科教材实行国家统编、统审、统用，体现了中央的重大决策部署，是立德树人的重要举措，也是进一步提高教育质量的需要。我们对统编版小学语文教材(简称统编版)中的调查作文进行了研究，本次分析涉及统编版教材12册[2]。结果显示，在调查作文的类型、课题设计、教材安排、内容呈现及结构特点方面，统编版教材都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也存在一些不足。

一、调查作文的类型与课题设计

1.调查作文的类型

统编版教材中共出现六种调查作文：观察日记、参观记录、语言课题、社会调查、自然科学调查报告和专题小论文等类型。其中，观察日记类型中的课题数目最多。与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简称人教版)相比，统编版教材未安排人物访谈记录与报告类型，但是增加了自然科学调查报告和专题小论文两种类型。人教版与统编版中调查作文的类型与课题设计如表1所示。

实验报告可并入自然科学调查报告。这样，表1中人教版、统编版总共呈现七种类型的调查作文：观察日记、参观记录、语言课题调查、人物访谈记录与报告、社会科学调查报告、自然科学调查报告与小论文。在科学研究领域，实验是认识世界、探索自然奥妙的重要方法，是一种特殊的观察。它是在“人为”干预、控制所研究对象的条件下进行的观察。因此，实验报告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形式的观察日记。但是，实验报告又是将自然事物在非自然状态下所产生的现象传达给未直接见证者，并让他们知晓的一种书面技术。因此，实验报告也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的自然调查报告。通常地，观察日记是语文课程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观察能力的重要手段(形式)，而实验报告则是科学课程培养学生科学思维、科学方法等科学素养的重要途径(形式)，因此，也可将实验报告归入自然调查报告。考虑到实验报告更多地会出现于科学课程中，可将实验报告归为自然科学调查报告一类。

表1 人教版与统编版小学语文教材中调查作文的类型与课题设计

可见，统编版教材中的调查作文涵盖面更广，调查作文形式更加丰富多样。

2.调查作文的课题设计

统编版小学语文教材的课题设计指向语文核心素养中的汉语言建构与运用，夯实了语文学科核心素养或语文学科关键能力体系的根基。因为语文学科的“思维发展与提升”“审美鉴赏与创造”“文化传承与理解”是在“语言建构与运用”的过程中达成的[3]，所以，小学低段的语言建构包括：形象理解词语，感悟词语的搭配；关注组句方式，掌握基本的典型句式组合；学习句间组合，感悟简单的段落结构[4]。在此基础上，调查作文从三年级开始，这样的课题设计更加符合小学生的年龄、认知特点和语文学习需求。同人教版相比，统编版小学语文教材中的调查作文课题设计有了明显变化。从类型数量上来说“三增三减”：类型由五种增加为六种，但调查作文的总体数量减少；增加以实验报告为代表的自然科学调查报告和专题小论文，但减少了人物访谈记录与报告；观察日记的数量增多，但社会调查报告数量减少。种种迹象表明，调查作文是围绕、服务于学生的言语—语言发展[5]，而不是为了实现综合性而让学生去做大量力所不能及的活动。统编版教材中调查作文的课题设计以学生为本，在连贯性、学术性、科学性等方面都有显著的进步。

(1)连贯性。课题设计的连贯性体现在教材对观察日记的设计上。《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 年版)》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两个维度要求学生观察自然、观察生活，学会撰写观察日记。第二学段(3～4年级)习作部分提出“观察周围世界，能不拘形式地写下自己的见闻、感受和想象”[6]的课程目标。相应地，小学语文在习作中设计了观察日记系列任务。

观察日记的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由易到难的过程。统编版教材中的观察日记任务涵盖了三、四年级，这样的设计既考虑到学生年龄梯度和认知规律，又符合语文学习的连续性。其中，三年级(上)“写观察的事物或场景”是引导学生主动观察世界并记录定点观察所得，三年级(下)“我的植物朋友——为自己的植物朋友制作植物观察记录卡”，四年级(上)“植物的变化观察记录”是引导学生注意观察事物的连续变化。在完成前三项任务的基础上，学生在四年级(上)实现观察日记的写作。通过开放性观察—定点定性观察—连续性观察—融汇个人想法和心情的观察，促使学生的观察日记写作能力呈现逐步提升趋势。这种系列化的设计说明编写者尊重学生的发展规律，注意按层级培养学生的科学素养和写作能力。

(2)学术性。统编版教材中调查作文的课题设计更加注重学术性。英语语境中，学术是指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具备专业条件的环境中(学院)进行的非实用性的研究[7]。中文语境中，“学术”是指“系统的、较专门的学问”[8]，综合看来，学术并非人人可为、处处可为，而只有经过专门训练并在专门的环境中才能进行。其研究成果或学问作品常被称之为“学术性文章”，是一种用系统的、专门的知识谈论或研究某个问题的学理性文章[9]。本质上，调查作文就属于学术性文章。

随着学段的递增，统编版教材中调查作文课题的学术研究性逐步增强。统编版教材通常选定某一自然类或文化类专题性课题，如“国宝大熊猫”“文化遗产”等，需要学生在调查、查阅与整理资料(数据)的基础上，采用专门性的学术语言进行论文或报告的撰写。因而，调查作文的课题常涉及一个学术专题，且具有跨学科研究的特点。出于对学情的考虑，小学阶段调查作文课题包含的学术研究内容较为简易。例如，三年级(下)习作“国宝大熊猫”要求学生对大熊猫的生活习性、地域分布、珍稀物种等方面进行考察研究，撰写小论文，涉及生物、地理、历史等学科知识。又如，统编版语文教材中关于文化遗产的调查，五年级(下)“中国的世界文化遗产”，要求学生对国内的世界文化遗产进行调查，涉及地理、历史等学科知识。在专题小论文的写作中，学生实现了对学术专题的学习研究。如此，阅读、写作真正成为学生学习的过程或手段，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因而，统编版教材以调查作文设计为先导，在跨学科阅读、跨学科写作方面迈出了关键一步。

(3)科学性。统编版教材涉及自然科学领域的调查作文主要有观察日记系列课题和实验报告类课题，课题设计更加科学。调查研究的过程也是学生科学知识积累和科学思维养成的过程，同人教版教材相比较，调查作文课题中的写作对象更加具体。如观察日记“我的植物朋友”和“植物的变化”聚焦植物，要求学生就一种植物进行调查研究。在这两个课题中，学生连续积累了观察经验与生物科学知识，这些都可以成为调查作文素材。在此基础上进行观察日记的写作就比人教版要求学生直接写观察日记更有实际效果，不会流于空泛。

实验报告类型的出现更加令人振奋，这宣告着历年来我国语文教材中实验报告的写作实现了零的突破。实验报告类课题设计指向语文学科的工具性，在小学阶段指导学生学习使用语言文字对科学实验进行规范、恰当、准确的表述。“我做了一项小实验” 课题要求学生就自己做过的实验进行介绍，写清楚实验过程。这是对学生观察能力和写作能力的双重要求。统编版教材从科学性角度出发设计课题，调查研究自然科学的客观事实，更加注重学生在实践中获得知识经验，用语言文字进行科学表述。

统编版小学教材在调查作文类型与课题设计上的进步，反映出当下调查作文教育在我国受到一定的重视。与此同时，我们也应看到调查作文教育的设计是一个长线工程，应秉承循序渐进、吐故纳新的理念，不宜操之过急。

二、调查作文的教材呈现

1.调查作文方法的教材呈现

作为一种独立文体，调查作文是作者(调查者)针对某一特定问题(主题)，经过本人实地或者实际的调研考察，在收集数据或证据基础上，得出调查结果和结论，进而提出改善研究问题的意见和建议，并且采用一定的格式或写作规范要求将调查过程撰写成书面文章[10]。因此，调查作文的过程是由确定研究(写作)题目、实施调查和写作报告组成，如何撰写调查作文就包括调查(作文)题目的选择、调查研究的方法以及调查作文的写作方法三个部分。

(1)调查(作文)题目选择的教材呈现。与人教版类似，统编版调查作文的题目常常包含在习作或综合性学习活动论述之中，需要学生阅读语段后提取。有时教材仅提供一个笼统的说法。例如，“借助记录卡，写一写你的植物朋友，让更多的人了解他。”(四下第12页)“我们也可以试着进行连续观察，用观察日记记录自己的收获。”(四上第44页)有时会给出一个提示，如“这次习作，就让我们围绕这些问题，介绍一下大熊猫。”(四上第96页)除了以上模糊处理以外，统编版小学语文教材大多只列出活动的题目而不讨论调查报告的题目，难免使得调查流于形式。

题目是调查作文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既是调查作文写作的主题，也是调查研究的问题或问题指向。在调查研究中，题目不是空想而来的，而是研究者在问题解决之后，向公众或研究项目委托人提交的研究报告的题目。题目来源于研究问题，研究问题是明确的，题目就是清晰的。如将“环境污染调查”或“周围环境污染调查”直接作为调查作文的题目，题目是有了，但是研究的问题是什么？反而不明确。《研究的艺术》一书中指出，一个明确的题目可以是你的暂时性标题(Working Title)，别人问你正在做些什么事情时的简短回答[11]。调查作文的题目选择工作简称选题，它是开展调查作文时首要面临的问题。选题的工作量不但不小，对习惯了解题、练题、做题和接受式学习的中小学生而言，选题是一项既不熟悉又很繁重的工作。对习惯了发题、讲题和传授式教学的中小学教师而言，选题是一项既充满挑战又超越个人以往经验的事情。在调查作文时，选题是不能回避或忽略的一项重要工作。无论是人教版还是统编版教材，都没有意识到选题的重要性，暴露出教材在指导调查作文方面的不足。

(2)调查研究方法的教材呈现。从表1可以看出，相较于人教版对调查研究方法的鲜有涉及，统编版小学教材中呈现的调查方法或程序的课题(见表1右列中带“○”的标注)数量较多。这些研究方法较为明确具体，学生易于理解，易于操作。例如，观察日记中有观察方法：“观察时要细致一些。观察时不仅用眼睛看，用耳朵听，还可以用手摸，用鼻子闻，有时还可以尝一尝。观察时要注意事物的变化”(三上)。“我的植物朋友——为自己的植物朋友制作观察记录卡”(三下)中，用观察记录卡提示学生遵照观察记录卡对植物从形状、颜色、气味和其他方面进行观察。难能可贵的是，其后的小练笔中的“资料袋”，还提供了两种观察记录的方法——图文结合和做表格，并予图文并茂的示例。三年级(下)第七单元习作“国宝大熊猫”中，教材还呈现了调查作文的研究程序：提出问题—搜集信息—整合信息—撰写专题小论文，同样提供表格示范学生如何搜集信息。学生在制作、补充、完善表格内容的同时可以掌握整合信息的方法。此外，教材要求学生在完成作文之后，从准确性和丰富性两个方面检查信息内容，并考虑问题是否得以准确解答。这其实是从评价角度使学生再次明确了整合信息的方法。

统编版教材较之人教版，在调查研究方法的呈现方面，有了很大进步。但是仔细分析可以发现，因教材忽略了选题这一重要过程，导致调查研究的问题并不十分明确，在呈现研究方法时就会在不同的问题之间进行摇摆，影响了研究方法的精准表达。例如，五年级下册中的“关于‘李’姓的历史和现状的研究报告”中，涉及的研究方法有“查阅书籍和报刊、询问身边的人、其他方法”。根据题目提示，此研究涉及两个问题：“李姓的历史”和“李姓的现状”。在每一步骤中都要对“历史”和“现状”进行调查？还是第一步调查“历史”，第二步调查“现状”？

(3)调查作文写作方法的教材呈现。人教版教材小学三至六年级的语文教材中，有关写作技法的提示和指导较少[12]。相较于人教版，统编版安排了比较详细的调查作文写作方法，注重作文的落实。这是统编版较之人教版进步的地方。例如，“国宝大熊猫”在提示语中提示学生在写之前要调动多感官进行全方位的观察。教材还呈现了观察记录卡的写作方法，以桃花观察记录卡为示例为学生提供了写作程序的支架，让学生明白写什么、如何写。在“中国的世界文化遗产”中还指出作文时可“使用图片、表格等辅助形式”，要注意学术规范“用自己的话写下整理后的材料，引用要注明资料来源。”可见，统编版教材不仅注重对调查实际过程的指导，还强调撰写的学术规范。

统编版教材最大的进步在于，以课文示例旁批的形式详细介绍了研究报告的撰写步骤和写作要求。作为调查作文的示例，《关于“李姓”的历史和现状的研究报告》曾经在人教版五(下)第六单元活动二“利用信息，写简单的研究报告”的阅读材料2中出现，统编版教材将其学习时间提前到第三单元，而且在内容等方面对它做了较大的改动，以旁批形式增加了写作程序知识，使之更加有效地指导学生调查作文写作。《关于“李姓”的历史和现状的研究报告》(五下第51页)的旁批如下：研究型报告要有一个标题；写出研究的目的；写清楚研究的具体内容和研究方法；要把研究结果整理出来；要对研究结果进行简要分析；研究性报告有多种形式，但研究的目的、方法、结果等是不可缺少的。

结合研究性报告的写作实例，教材对调查作文的撰写方法与步骤进行了详细的介绍，这对于初次接触研究性报告的小学生来说，无疑是非常实用的。对文科背景出身而又未接受系统调查研究方法训练的教师而言，其帮助也是很大的。此举可以大大地推动调查作文的有效实施。此外，统编版教材在五年级下册第91页和92页，还呈现了叶圣陶先生为中学生修改作文的片段。该片段详细地示范了改正、增补、删去、另起行、转移等多种符号，这对于提高调查作文质量有着重要意义。

2.调查作文任务的呈现

同人教版一样，统编版小学语文教材调查作文见于“习作”和“综合性学习”两个栏目，以“习作”居多。下面以“遨游汉字王国”中的调查作文为例，对教材呈现做以比较(详见表2)。

表2 调查作文写作任务的教材呈现——“遨游汉字王国”

两版教材对“遨游汉字王国”中的调查作文的呈现有四大不同。一是两版教材中“遨游汉字王国”学习的年级和单元不同。人教版是安排在五年级(上)的第五单元，统编版则在五年级(下)的第三单元。学习时间推后。二是有关调查作文的表述不同。人教版的“活动建议”中有“社会用字调查活动”和“写成简单的调查报告”的表述，而统编版则改成“开展活动”和“尝试着写一份简单的研究性报告”和“开展简单的研究”。“调查”被“研究”所替换。人教版写明了调查作文的意义“推动社会规范化用字”，统编版则未提及。三是课文示例不同。人教版阅读资料之四“街头错别字”只有一个“裤存小商品”的图片，配有“我也要查查作业本中有没有用错汉字的情况”的旁白，再没有其他文字。而统编版则是在“我爱汉字”阅读材料5中提供了《关于“李姓”的历史和现状的研究报告》课文示例。四是对调查作文的写作程序的介绍不同。

对比两版教材在任务呈现时，对调查内容、方法、意义和撰写指导几个方面的表述，我们发现统编版教材的调查内容较为丰富，调查方法较为具体，可操作性较强，调查意义非常明确，报告撰写方面还提出了“使用自己的话”“引用”“使用图片、表格”等具体指导，表述较为清楚。可见，统编版教材显著加大了对调查作文实施的指导力度。但是，遗憾的是两版教材都将调查作文视为“简单的”报告，统编版教材虽然加上了“研究性”的字眼，可表达的意思依然是“简单的调查报告”。那么，何为“简单的调查报告”和“复杂的调查报告”？教材没有明确定义，且都没有呈现学生范文作为示例。

3.调查作文教材呈现的结构特点

从日本调查作文的教材呈现来看，调查作文是以独立的“课”为呈现单位，其呈现结构一般包括指导语、学生习作和课后练习三部分，都是围绕调查、调查作文展开的[13]。而统编版教材并没有将调查作文作为一个学习单元独立地呈现出来，而是将其零碎地散布于课后的习作、写作、综合性学习中。相较于人教版少有示例范文的情况，统编版语文教材针对调查作文不仅每个课题都配有课文示例，而且适时配套了资料夹、旁批、课后题等辅助材料。如五年级(下)第20课中的《不可思议的金字塔》，适合作为第七单元习作“中国的世界文化遗产”的范文。《不可思议的金字塔》示范了整合资料的方法，对搜集到的资料进行整理归类，示范了如何采用小标题的方式区分各个部分，还示范了图文结合的撰写方式。使用图片能更加形象直观地表现出调查写作对象的特点，有利于读者理解文章。范文旁批则示范了调查研究中的方法。针对资料提出问题是探究的起点。遗憾的是，在本次习作中并没有提及质疑和探究，相应地，学生实践也仅止步于调查、撰写，缺乏深入探究。

教材对观察日记任务的呈现是由单元导语、课文示例、小练笔和习作四个部分构成，但课文示例不是以学生范文为例；小练笔和习作也是安排再次作文实践而不是针对调查作文的方法或技术来设置练习题。总体来看，统编小学语文教材在调查作文的呈现方面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和创新，为调查作文的高质量实施提供了依据和参照。

三、总结与反思

统编版语文教材中的调查作文在课题设计、教材安排、任务呈现及结构特点等方面较之人教版教材，取得了明显改善和进步，从中折射出教材编写者的辛苦努力。应该指出的是，统编版教材在调查作文的设计和呈现的系统性、针对性和指导性上还有些许不足。一是调查作文的体系不完整。虽然有部分课题设计形成了系列，但整体来看，小学调查作文未能形成一个完整有机的系统。二是调查作文的针对性不强。统编版语文教材没有独立的调查作文单元。调查作文总是安排在习作、综合性学习中，未能独立地自成体系。三是调查作文的指导性不强。由于调查作文未能独立成单元，体系也不完整，因而缺乏对调查作文题目选择、调查研究方法、调查作文写作方法的训练进行阶梯式的设计，这显然不利于学生的深度学习和全面发展。

从统编版教材的进步中，我们能看出编者在调查作文改革创新上的顾虑和犹豫。纵观国际母语教材中的调查作文，可以发现：各国都认为发展调查作文教育是提升学生关键能力的重要途径，因而对其进行严谨的、系统的、有针对性的设计。当今时代，学生只有真正地在实践中学习、在写作中学习，才能不断提升核心素养，适应多元世界的挑战。立足于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我们要做的就是研制适合中国学生语言发展和学习规律的调查作文教育教学范式，让调查作文教育真正满足学生需要。从宏观层面，我们需要着眼于学生的长远发展，对调查作文体系进行整体设计与建构，设计学生在小学乃至初中和高中学段分别应该学习哪些类型的调查作文。根据我们多年的研究经验，对于小学生而言，调查作文涉及的年级越低，题目中包含的问题元素应当越少。因而在初始年级安排调查作文，调查研究应当从单一元素开始，逐步过渡到高年级的多个元素。例如，关于“李姓”的调查，可设计成多个系列的“姓氏”调查，每个人调查班级里的一个姓氏，先做班级调查，把全校所有班级的数据统计在一起就是学校调查。高年级可将调查范围和难度适当加大。“班级(学校)‘李’姓数量的调查”(三年级)、“小区‘李’姓数量的随机调查”(四年级)、“某市‘李’姓人口数量的现状调查”(五年级)。“《全唐诗》中‘李’姓诗人调查”(五年级)、“不同朝代‘李’姓历史名人调查”(六年级)。从微观层面，我们需要结合学情，加深对调查作文题目选择、调查研究方法、调查作文写作方法或程序的研究，提升自我调查素养和指导调查作文的教学能力。

总之，统编版语文教材已经在调查作文教育教学方面做出了可贵的改进，但仍存在可探讨、可开发的空间。当今信息时代，推进调查作文教育需要继续深化调查作文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