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创教育语境下应用型高校的发展范式及其策略

盛振文

(山东协和学院 校办,济南 250109)

2015年5月,国务院办公厅出台《关于深化高等学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创新创业教育成为高校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增强创新型人才培养能力的重要方向和重要内容。在此背景下,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如何加快向应用型高校转型,而应用型高校又如何建立起新的教育教学体系及治理模式,以真正发挥其面向生产实践、拥有更多创业型课程契机的优势,就成为一个重大而紧迫的课题。显然,应用型高校必须建立起区别于传统的新发展范式,才能适应新的校内外发展环境,这需要深刻把握创新创业教育的内涵与价值,打破传统办学模式的束缚,探索建立与创新人才培养相适应的新发展范式。

一、地方普通本科高校以应用型院校为导向的转型及其困境

(一)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型院校转型符合双创教育逻辑

在我国当前的高等教育结构布局之下,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在体量或规模上占据着绝对主体地位,因而其人才培养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我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整体质量。高等教育强国建设要求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实现整体上的高质量发展。从政策导向及战略设计上来看,目前地方普通本科高校正处于以应用型院校为导向的转型期。高校分类发展是大众化以来我国高等教育基本的制度设计,在精英化阶段,地方普通本科高校的发展模式普遍是以学术型或研究型高校为目标导向的。大众化和普及化时代,为了打破高校的同质化发展,优化高等教育结构,同时也是为了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对技术型人才的大量需求,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型院校转型成为国家推进高校分类管理的重要举措。应用型高校的发展定位适应了在经济结构深刻调整、产业升级加快步伐进程中高校变革知识生产模式的要求,以满足社会生产需求为导向的科技开发、人才培养,为高校改革发展确立了新的使命,也提供了新的动力。一方面,这有利于推动地方普通本科高校摆脱传统的发展观,从严重的同质化办学和内卷化竞争中解放出来,走向差异化、特色化办学。另一方面,就人才培养来说,应用型高校的人才培养定位为“面向社会生产生活领域中的职业群和行业,具有宽厚的知识基础、应用性专业知识和技能,又具有转化和应用理论知识的实践能力以及一定的创新能力”[1],突出面向生产需求、接受应用型专业训练和形成知识应用能力。为达到这样的培养目标,应用型高校将把学生从相对封闭的课堂和单一的知识教学模式中解放出来,使之有机会参与到知识的社会性应用中,即应用型高校能够以生产需求为导向、以智力服务为依据调整办学体系,为学生提供“创业型”课程资源,从而优化学生的素质结构,尤其是帮助学生通过在生产实践中应用理论知识,或者通过多种形式的创业实验,乃至具有一定实战意义的创业实践,去深化社会与市场认知,增加创业知识和强化创业意识,初步培养起一定的创业素养。而这正是传统地方本科高校难以实施的开放型办学模式。概言之,从逻辑上说,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型高校转型为创新创业教育的有效推进提供了必要条件,将提高其创新型人才培养能力,从而彰显出应用型高校在实施双创教育、培养创新型人才方面的独特优势和价值。只不过,应用型高校需要探寻科学的发展范式,以落实其发展理念。

(二)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建设应用型高校需要进行范式的重建

以应用型高校为导向的地方本科高校转型发展战略在实践中面临着重重障碍,即便是国家高校分类框架中将应用型高校明确作为一种主要类型,同时政府积极推动这一转型进程,甚至应用型发展定位被写进了地方本科高校的章程以及战略规划之中,但传统办学模式的束缚依旧难以摆脱,以课堂、教材、教师为中心和以知识传授为重心的人才培养模式依旧大行其道。转型困难背后,固然存在路径依赖和制度锁定等客观原因,例如以研究型大学为本位或者具有明显科研偏好的高等教育评价机制、资源分配机制并未根本改变；长期受“五唯”模式影响,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建立起来的办学体系与应用型高校发展要求相距甚远,难以有效转化,在此条件下,高校双创教育脱离于真实的社会生产情境,创业型人才培养也就不具备基本保障。但就高校自身来说,显然也存在导致转型不力的内在因素,例如:是否对知识生产模式变革和高校转型发展具有清醒的认识,是否对应用型高校建立起了积极认同,是否主动以应用型高校发展标准为依据构建起相适应的办学体系和治理体系,是否具备以转型和改革为意旨的制度精神等,都内在地决定着转型发展的成效。质言之,地方普通本科高校由于并未建立起新的发展范式,其办学过程还没有从旧的思想与行为框架中脱离出来。只有在范式意义上进行主动性的改革与建构,地方本科高校的转型发展才具备必要基础。范式理论由美国科学史家库恩提出,是指关于事物的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共识,是被特定群体接受一组假说、理论、准则和方法的总和。科学的发展是一个新的范式取代旧范式的过程[2]。地方本科高校之所以要向应用型高校转变,正是因为发生了范式危机,即地方高校的传统办学模式已经不适应当代经济社会发展对培养创新创业型人才的要求,不符合以双创教育为标识的高校办学新生态,但由于对应用型高校“为何”“何为”等基本问题尚未达成共识,更无一致性行动,新的范式还没有建立起来,从而表现为转型困难。本文认为,依据地方本科高校革除传统办学模式弊端、重塑办学模式和治理体系以培养创新创业型人才的基本逻辑,创业型高校建设适应了构建创新创业教育新体系、培养创新创业型人才的要求,是促进地方本科高校实现有效转型的新范式。

总之,传统的以学术型人才培养为定位、以课堂教学为主要培养形式的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发展模式,脱离了社会需求和生产实践,难以参与到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社会生活之中,无法为学生提供有效的创业型课程,因而通过创业实践而培养学生创新素质的新教育使命就不可能达成。而应用型高校适应了开放办学、推行创新创业教育的要求,但由于受内、外部因素的影响,地方普通本科高校面临转型困难。要实现转型发展,地方普通本科高校亟须建立起新的创业型组织发展范式,这是地方高校以创新型人才培养为目标、优化乃至重构办学体系的一个重要向度。

二、创业型高校是应用型高校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范式选择

(一)创业组织:应用型高校发展的范式依据

随着现代生产与生活环境的高度复杂化,组织不断发生演变和进化,在此过程中,创业组织较好地适应了环境变化需求,成为提高生产效率与促进创新的有效组织形式。创业组织理论认为,相对于传统组织偏好“控制、秩序与稳定”的特征,创业组织更加开放,追求结构与功能的持续变革与更新,因而具有显著的不确定性,体现了创业活动的创新本质及其要求。在现代创业组织中,知识是组织获得竞争优势的关键资源。成功的创业组织能够获取和整合那些与其产品领域的需求密切匹配的专业知识,进而利用这些专业知识将组织投入转化为有效的产出。成熟的创业组织具有三个基本要素,一是创业精神,二是承载创业精神的主体,三是有利于培育创业精神的组织结构和管理机制[3]。富有创业精神的组织能够主动在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中寻求到更多发展机会,在承担更多风险的同时率先实现产品、技术及管理等的创新,从而获得竞争优势。组织是人通过特定形式建立起来的集合,因而组织的创业精神来源于、承载于人,即人的创业责任、创业意识和创业能力等从根本上成就了组织的创业精神。而组织的创业精神的孕育、持续又是依托于相应的组织文化和组织管理方式的,例如鼓励参与和冒险、包容尝试错误,以及在制度上为创业者提供经济、技术和心理上的支持与服务等。只有人的主动性、探索精神、创新意识和探索行为得到激励和呵护,成长为创业型个体,创业组织才能获得必要的生成基础。创业精神和创业型个体的生成为建立创业组织提供了最基本的条件,但组织的创业精神、创业理想、创业规划等只有转化为组织的创业实践,创业组织的资源整合和实践创新价值才能最终实现,而这一过程又依托于特定的组织结构,例如机构设置、责权分配等必须符合创业组织的实践要求。一般来说,基于创业组织所处环境、目标或任务、资源构成、机会空间等维度的不确定性,其组织结构具有典型的柔性特征,主要是指创业组织淡化内外部组织边界,相互易于渗透,以降低交易成本、促进知识和信息的交流与共享,以及更加便捷地调整、优化组织形态,以介入复杂的关系系统之中,并获取有价值的机会或资源。

总之,创业组织强调知识资源的基础性战略作用,富有创业精神,主动、持续促进自身组织与制度变革,以有效应对和介入变化多端的外部环境,从而获得创新发展的机会,最终形成竞争优势。创业组织同以专业知识为基础、以创新为特质、以专业服务创造价值的应用型高校在逻辑上存在一致性,这意味着创业组织为应用型高校发展或地方普通本科高校的转型提供了范式参考。应用型高校只有转变为创业组织,知识的应用才会成为其价值取向,并进而主动通过创业来实现这一价值,而这又是高校实施实质性创新创业教育的客观要求。

(二)创业型高校:应用型高校改革与发展的目标

地方普通本科高校的转型以及在现有高校分类管理框架下应用型高校的发展,都意味着新的范式取代旧的范式,这种范式的转换即以创业组织为依据,建立创业型高校。创业型高校作为一种院校发展范式,既构成传统地方本科高校实施转型的动力,也为应用型高校建立相应的办学和治理机制提供了依据。第一,开放性作为创业型高校的重要属性,打破了高校封闭办学的传统。创业型高校研究的先驱克拉克指出,创业型高校的典型特征就是“发展性外围的拓展”,即发展出易于跨越传统大学边界并与外界联结起来的校外办事处等机构[4]。同样作为创业型高校研究的先行者,埃茨科威兹提出了著名的“三螺旋理论”,阐释了高校、产业与政府相互依存又彼此独立的关系,在一个宏大的视野内认识创业型高校,意味着创业型高校与外部环境及各主体间建立起了密切联系。他亦指出,创业型高校的一个新特征就是在办学中生成了诸如孵化器、科技园等“混成组织”[5],加强了高校与产业之间的联结。第二,开展创业活动是创业型高校的重要职能,服务经济发展和主导社会变革成为创业型高校的“第三使命”。他明确提出,“知识资本化”是创业型高校的核心标准,其主要目标就是通过转化科研成果直接为产业和社会提供服务,包括孵化新型企业、提供成熟的生产和管理技术等。第三,创业精神是创业型高校组织文化的重要内容,是创业型高校主动谋求变革和创新的动力来源。克拉克指出,有魄力、敢于冒险、自我革新、有个性等是创业型高校的标签,“创业型”凸显了高校努力变革自身状态的意向和行动。埃茨科威兹则将具有创业精神的管理人员和广大师生视作创业型高校的重要支柱。第四,创业型高校主动谋求组织结构的变化,以适应创新创业要求。克拉克强调,创业型高校通过积极的组织转型以适应环境变化,以获取外部资源；埃氏则提出创业型高校以参与和主导社会变革的使命来引领组织变革。“发展性外围”的拓展、“混成组织”的生成都表明,创业型高校基于创业需求而主动变革组织结构。创业型高校组织结构的创新,类似科技创新型企业[6],适应了高校进行学术资本转化和参与生产实践的要求。

创业型高校是一种追求开放办学、强调知识应用、重视创业实践、崇尚创新的院校发展范式,将有效地克服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发展传统的弊端,有助于应用型高校摆脱传统束缚、建立起与其发展定位相适应的运行与治理体系。就人才培养而言,创业型高校实现了产教融合,在追求知识创新基础上,通过智力服务参与社会生产作为高校的基本存在方式,这就为创新创业教育提供了必要的依托载体。如此,创业型高校的创业精神、创业文化,面向社会需求的知识生产或专业建设以及真实的社会服务和创业实践,就共同构成了培育创新创业人才所必需的创业型课程体系。需要指出的是,学生在新的人才培养模式下参与生产服务,本身也是应用型高校办学体系的一部分,是其实现知识应用价值的重要形式,所以说,双创教育的实施是新的应用型高校发展范式或创业型高校的内在逻辑展现。

三、应用型高校向创业型高校转变的路向与保障

(一)应用型高校组织结构与内部治理的变革

应用型高校只有转变为创业组织,才能真正摆脱对传统的学术型发展路径的依赖,建立起应用型知识的生产与应用体系,包括建立起新的人才培养模式,即通过双创教育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创新能力的应用型人才,唯如此,应用型高校才能在国家高校分类体系中找到适合的位置,获得必要的合法性基础。为此,应用型高校应做出一系列变革。

1.转变大学观及其发展观。具体来说,就是改变将高校作为知识组织和作为服务组织或创业组织对立起来的传统思想,认识到高校在走向社会的过程中知识分化是客观规律使然,知识生产模式转变和应用型知识的产生及其不断增值,反映的是高校作为一个社会组织的环境适应性和自我超越性,融入地区创新发展系统,服务于经济社会进步集中体现了高校的当代价值和责任,因此应用型高校本身就标识着一种现代化趋势与进取的精神特质。而走创业型高校之路则是应用型高校改革与发展的一种范式选择。在此过程中,应进一步认识到,应用型高校所培养的职业性和应用型人才是劳动力市场的重大需求,而双创教育是培养高质量的、具有良好创新能力的应用型人才的有效载体。对应用型办学定位形成高度认同,是建立创业型高校所必需的思想基础。

2.积极变革组织结构。要准确捕捉社会或市场需求信息,据此有效介入社会生产和开展创业活动,应用型高校必须具备相应的组织结构。在官僚制管理模式下,高校呈现典型的金字塔式结构,组织层级多,且存在组织壁垒,信息从顶层设计转变为基层实践不仅缓慢而成本消耗大,显然这不利于高校主动、有效地服务社会所需。这就需要高校建立起相对扁平化的组织结构,弱化庞大的中层管理机构,以减少组织层级,加快内部信息流通。与此同时,还需要做好三个方面的结构调整:增设或强化诸如服务地方办公室、知识产权办公室、研发中心等专业服务机构,为学校及院系增强社会参与能力、服务能力和创业能力提供专业化的服务；探索建立围绕解决社会需求而开展理论研究、技术开发、人才培养等的新型机构或平台,如智库机构等,以更具有针对性的专业资源和专业技术、更具有灵活性的实践方式直接服务于外部需求[7]；院系淡化边界,打破相互间的壁垒,通过合作建立实体性或虚拟性的新型组织机构,协同攻克科技难题,实施协同育人。

3.优化学校治理结构。要坚持“去行政化”,提升学校领导班子的专业化顶层设计能力,加快推进行政管理系统的职员制改革,促使行政管理权向专业技术权转变；扩大学术权力或专业权力在学校内部治理中的实施空间。这样,高校的社会服务及创业实践才能够凸显其专业性,并避免行政干预阻碍校地联动、校企合作。扩大学术权力实施空间,最重要的是扩大院系面向社会自我发展、自我管理的权力,以确保院系在充分兼顾内部知识生产和外部经济社会发展双重逻辑的基础上自主办学,以形成卓越的专业服务能力和创业能力,进而增强创新人才培养能力。在院系向创业组织发展的过程中,应赋予教师以更多的学术创业责任和权利,使之成为创业型个体,以在实现学术服务价值过程中增强创新人才培养能力,只有创业型教师能够获得足够空间去探索学术资本转化,并有充分的权力参与院系和学校治理,应用型高校发展或者其创业型高校建设才具备了最具有持续性的智慧支撑和动力机制。此外,由于产教融合是应用型高校推进双创教育的主要形式,因此高校的专业建设、师资建设、课程建设等必须重视产业界的参与治理,而探索校院两级理事会制度,吸纳业界专家、管理者及技术精英参与学校、院系治理,有助于学校在在尊重社会逻辑的基础上不断优化办学体系、治理体系。

4.构建基于“学科-专业-产业链”的人才培养体系。应用型高校的人才培养体系以创新创业为载体,目的是培养具有优秀创新潜质的职业型和技术型人才,能够以积极创业或创新的方式来适应变化的产业结构与劳动力市场。这就需要重塑人才培养体系,其主体工程在于打造“学科-专业-产业链”。“学科-专业-产业链”是高校协同创新的有效载体,是实现高等教育与经济社会协同发展的有效模式[8]。应用型高校要依据国家尤其是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需求来调整和优化学科布局、专业结构,包括积极部署交叉学科,鼓励发展边缘和新兴学科,推动院系合作发展跨学科、多学科、融合学科,以及依据“四新”思想改造传统学科等。在此基础上,依据学科发展新态势,结合地区产业发展需求,开发和开设新专业,及时回应社会职业和劳动力市场变化,进而据此开发新的课程体系,以培养高素质应用型人才或者适应新型劳动力素质结构的变化。当然,要开发新的专业与课程,培养新的应用型人才,需要配置新的师资队伍,如加大“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力度、鼓励教师走向社会和产业以增强实践能力等,需要建立新的教学质量保障机制,如建立起与双创教育相适应的评价机制,以引导人才培养体系的各要素摆脱传统办学模式束缚等,而“学科-专业-产业链”的打造为系统性的变革提供了必要的基础。

(二)政府为创业型高校的创建与发展提供必要的外部环境

应用型高校的高质量发展或创业型高校的优势发挥,既需要高校主动改革创新内部运行与治理机制,同时又离不开政府为其创设良好的发展环境。其一,政府加强政策引导和规范。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型高校转型,是我国推行高等教育分类发展和分类管理的重要步骤,反映了高等教育生态化发展的客观要求。而应用型高校创建创业组织,发展创业型高校,则是保障应用型高校立足于应用型办学定位实现创新发展的必要之举。但由于受历史因素影响,应用型高校或创业型高校发展或者缺乏主动性,或难以建立起新的发展体系,甚至以“应用型”之名行“学术型”之实。就此,国家或政府需要进一步完善院校分类发展与分类管理体系,在为应用型高校发展确立基本方向的前提下,通过认证、评估、督导、专项拨款等方式,就应用型高校的办学定位、人才培养定位、专业与课程建设、师资建设等进行宏观上的规范和引导,以确保该类高校按照国家分类框架办学。其二,保障创业型高校改革与发展的自主权。创业型高校之所以能够成为应用型高校转型发展的范式,是因为其能够摆脱传统的束缚,能够以突破常规的方式,以创新性的专业服务,参与到社会生产中,从而更好地适应环境变化。显然,这种突破和创新都是以高校具备充分的自主权为前提的。正如克拉克所认为的,创业型大学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积极探索如何干事创业,寻求成为“站得住脚”的大学,能够按照自己主张行事的重要行动者[9]。因此,政府必须以高等教育法为遵循,尊重和保障高校的独立法人地位,深化“管办评”分离和“放管服”改革,在依法实施宏观指导的同时,为高校独立发展、创新发展提供专业化的服务。其三,推动产学研一体化建设。创业型高校的发展从社会生产领域获取必要的实践资源,产教融合或校企合作是其基本的办学形式。在实施双创教育过程中,没有产业界参与共建专业、开发课程、培训师资、编著教材等,创新创业人才培养就是一句空话。但就现状来看,产业往往缺乏参与合作办学的主动性。因此,政府需要在政策、法制及制度设计上,明确产业、行业各单位参与高校人才培养的职责,即实施政产学研一体化建设。

总之,培养创新型人才是高校的天职与使命,而开展创新创业教育、开发创业型课程体系是高校培养创新型人才的重要形式和载体。地方普通本科高校要有效推进双创教育,必须在高等教育分类发展框架下走应用型发展之路。在理论上,应用型高校符合高校参与生产实践、开发创业型课程以培养创新型人才的逻辑要求。但现实中应用型高校难以摆脱传统束缚,因而以创业组织为依据构建创业型高校成为应用型高校转型发展的范式选择。构建创业型高校是地方普通本科高校或应用型高校真正有效地实施双创教育、培养高质量创新型人才的战略选择。为此,应用型高校需要以创业组织模式为指导,重塑办学体系和治理体系,而这又需要政府为其创设良好的发展环境。事实上,创业型高校正成为高校转型发展的一种普遍的范式选择[10],当创新创业成为应用型高校的生存与发展的基本状态,双创教育将成为其办学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创新型人才则必然成为其逻辑展现的最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