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韶刚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手机的普及,全媒体时代(era of omnimedia)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世人的日常生活,快速高效的信息传播成为国际社会争夺意识形态话语权的重要阵地。人类进入“微”时代,人们的生活也在发生着“微”变化。在中小学德育中,全媒体几乎无孔不入地渗透其中,在为中小学德育提供共享资源和交流便利的同时,也对青少年的“三观”教育和道德发展带来了挑战。全媒体时代信息传播呈现来源多元、类型多样,可谓鱼目混珠、泥沙俱下。学生及其父母、亲友、同伴都可以通过媒体去迅速传播各种未经考证和仔细推敲的信息,其中有很多是错误的甚至是不道德的信息。回应全媒体时代信息传播几何级裂变的“微话语”诉求,就要在中小学德育中对全媒体信息的“微话语”进行重构,这是具有重要时代价值的紧迫命题。
“全媒体”最早是在1999 年美国一家名为玛莎·斯图尔特生活全媒体(Martha Stewart Living omnimedia)的家政公司出现的一个新词语。[1]这家公司在建立伊始,就把包括杂志、报纸、书籍、影视节目、广播节目、网络等在内的各种媒体有机整合起来,通过自己旗下的“全媒体”来大力宣传该公司的家政服务项目和产品。由于当时的科技水平还不像现在那么高,彼时所谓的“全媒体”实际上还只是当时所能使用的“多媒体”(multi-medea)的一种综合运用。时至今日,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新的媒体传播方式层出不穷。在传播方式上,一些传播媒介还针对受众的不同需求,选择最合适的传媒方式和渠道,通过细致入微的多角度、全方位融合,为受众提供超细分的服务,从而使全媒体服务几乎全面覆盖了当今时代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我国,人们对全媒体概念有多种不同类型的界定。[2]从人们比较容易接受的媒介形态视角来看,全媒体概念可以从广义和狭义两个方面理解。从广义上讲,全媒体既包括传统的纸质媒介、局域电视网、国际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等信息传播渠道,也包括人们接收信息的全部感官(如视觉、听觉等)在内的各种信息传播形态的总和。从狭义上讲,全媒体既包括报纸、杂志、广播、电视、音像、电影、出版、网路、电信、卫星通讯在内的各类传播工具,也包括视觉、听觉、动觉、触觉甚至嗅觉、味觉等人们接收信息资讯的全部感官。换句话说,全媒体就是根据受众的不同需求,选择最佳的媒体传播形式和渠道,通过深度融合,为受众提供最为细致具体的服务,从而使受众获得覆盖面最广、时效最快和最佳的传播效果。
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新兴传播媒体和平台不断涌现,各种类型的“微产品”如微信、微博、微电影、微小说、微视频等开始“无微不至”地渗透人们的生活。人们可以通过微媒介和微产品获取各种带有不同价值观色彩的纷杂信息,这些信息无孔不入地有形或无形地塑造着人们的价值观念。正如曼纽尔·卡斯特所说:“个人和集体的所有存在,都不可避免地会直接受到新媒介技术的塑造。”[3]信息传播是全媒体时代的重要表征。众声喧哗的“全媒体”时代表现出与以往任何时代大不相同的传播特征,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全媒体时代的信息传播平台,尤其是微信、微博和短视频等,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需要发送的信息传播到我们这个地球的几乎所有角落,这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特征,使人们可以在传统媒体尚未正式传播之前就以图片、文字和动态形式等在微信、微博、短视频等平台上大量传播,甚至与事件的发生几乎是同步的。显然,“全媒体”既改变了人类信息沟通的时间结构,也改变了信息传播的空间结构,形成了一种跨越时空场域的“微时空”。这种特点极大地满足了人们渴望及时了解大千世界各种信息的心理欲望。对中小学德育而言,全媒体的技术支撑可以大力消除信息发布者与接收者之间的时空鸿沟。尤其是在疫情期间,教师、学生和家长甚至可以摆脱时空与身份的双重约束,及时有效地进行信息的交流和反馈。这对家校协同育人产生了与传统方式截然不同的影响:一方面,有利于师生之间、家校之间跨时空的同步交流和即时互动,提高中小学德育的时效性。另一方面,若学校和家庭教育引导或管理不当,就会使多元异质的海量信息严重冲击中小学生的价值观念,导致中小学校德育的主流话语权日渐式微。
早在2016 年2 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媒体融合要尽快地从“相加”阶段向“相融”阶段迈进,从“你是你,我是我”的个体性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迈进,最后形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整体性思维。[4]当今时代,全媒体的各种传播媒介利用自身平台的个体性优势,采用数字化、分众化、多元化、融合化等多种不同的融合方式,影响着受众对信息的接收和反馈。有些自媒体大V 利用微博平台“吸粉”数千万,形成了影响面极大的信息传播对象的个性化和交互性特征。无论是视频授课、数字广播、IPTV、电子阅读器还是手机应用平台,都可以在信息传播者和受众之间进行交互沟通,彻底改变了传统的“我说你听”的单向度信息传播方式,甚至在受众中产生了激烈的意见对抗,形成了人人都有媒介话语权的信息交互传播特征。“全媒体”时代的中小学德育改变了教师的传统角色和地位,教师从传统拥有绝对话语权的“道德权威”向德育场景的设计者、学生道德学习的引领者、学生道德成长发展的陪伴者转变。中小学成为家校社协同育人的重要连接点,可以通过在线课程的互动,使学生在国内外一流学校的优质课堂里进行量身定制的个性化教育。可见,全媒体时代中小学德育要凸显学生的个体性风格,加强师生之间的道德互动,才能顺势而为地实施卓有成效的学校德育。
全媒体时代的信息传播平台倾向于在很短时间内把受众关注的诸如突发事件、社会民生、环境保护、交通运输等社会热点事件公之于众,瞬间产生阅读量过亿的传播效果。早在2010 年,美国谷歌首席经济学家哈尔·瓦里安就曾做过如下统计:“从人类文明的起始到2003 年,我们一共创造了‘5EB’(500 亿亿字节)的数据。而如今,每两天我们都在创造同样数量的数据。”[5]这种信息爆炸式的传播速度使人们每天都处在海量信息的包围中,极大地扩展了信息的传播面和受众量。但是,来自“微时空”的“微话语”信息是由价值观念各异的信息传播平台或个体发布的,而且大都是没有经过道德评判和价值精选的“碎片化”或娱乐化信息。进入后现代社会以来,信息传播的娱乐化倾向泛滥,使传播正向信息为主的传统媒介逐渐被娱乐化的消费文化取代。从上世纪80 年代中国社会青少年群体中流行的“跟着感觉走”“过把瘾就死”到如今一味追求心理快感、“娱乐至死”的社会倾向,彰显出全媒体时代信息娱乐化的社会文化特征。作为信息接收者的中小学生,一方面具有强烈的独立意识和猎奇欲望,另一方面又具有道德判断能力不强、道德思维发展水平不高的特点。面对海量的碎片化和娱乐化信息,他们既可以利用“微时空”进行利益诉求和情绪宣泄,从而提升对社会事件的自我掌控力,又可能深受多元价值的“信息流”冲击,将他们在“微时空”中获得的碎片化和娱乐化的信息在同学和家人中肆意传播和无限放大,从而导致“全媒体”信息的价值失序,在很大程度上稀释和消解了中小学德育的价值内涵和主流话语权。
在这样一个快速发展而又独具特色的全媒体时代,由于法律监管的相对滞后,跨时空、多样化、碎片化和娱乐化的海量信息在给人们带来方便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使人们经常处在非法和有害信息的包围之中,尤其会使涉世不深的中小学生更是深陷繁杂难辨的信息困扰之中无法自拔,引发诸多道德问题。
当今时代的国际社会风云变化,全媒体时代的信息鱼龙混杂,中小学德育面临全媒体时代信息传播价值失序的严峻挑战。在全球化时代背景下,国外反华势力始终没有放弃对我国进行渗透、颠覆与和平演变的图谋。“集思想活跃、潜力巨大、创造力强等特点于一身的青少年学生是国家兴亡和民族复兴的后备力量,一直都是敌对势力兜售奇端异说和鼓吹错误思想的重点对象。”[6]中国改革开放进入深水区,不可避免地会面临着许多前所未有的多元价值的冲突和问题。社会上的金钱崇拜、极端个人主义、功利主义、实用主义、物质主义、腐朽堕落的思想沉渣泛起,不时地冲击着青少年尚未成熟的心灵。全媒体时代的信息传播更是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色彩,一些居心叵测的传播媒介利用其更易为青少年接受的娱乐化信息,兜售低俗腐朽的思想垃圾和争奇猎艳的奇端异说,严重地挤压和解构着倡导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我国中小学德育的意识形态空间。
虽然我国出台了一些监管媒介的法律法规,但全媒体时代信息技术革新突飞猛进,针对媒介监管的法律法规不时出现监管漏洞。相关部门仅仅满足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救火式管理,不时地紧急出台一些禁令式的文件规定,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全媒体时代中小学校德育面临的新问题。例如,2021 年8 月31日,国家新闻出版署颁发了《进一步严格管理,切实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7]对向未成年人提供网络游戏服务的时间、账号实名注册和登录等方面做出了明确规定。但是,2021 年11 月5 日,在第四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杭州亚组委对外公布,将电竞项目纳入第十九届亚洲运动会的正式比赛项目,其中赫然包括《英雄联盟》《王者荣耀》《街霸》《梦三国》等网络游戏。这种不同管理机构之间对网络游戏的矛盾态度从一个侧面反映我们国家针对全媒体信息监管的法律还不够健全。行政文件毕竟不是法律规定,而且有明显的行业管理边界,法律监管的漏洞和缺失使我国中小学校德育不时地面临网络道德失范的冲击。又如,“网络欺凌”已成为校园欺凌行为的一种新的形式,对受欺凌的中小学生造成了严重而持久的消极影响。但是,国家对网络欺凌仍未出台有效管控的法律文本和监管措施,致使网络欺凌禁而不绝。虽然一些学校自行出台了对电脑、手机、微信等媒介的管理规定,在学校德育管理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由于其中某些规定与现行法律或文件规定存在冲突,或者引发社会舆论的不满而难以为继,导致学校管理层无所适从。中小学生对价值失序的各类繁杂信息无法进行有明确道德他律可依据的价值判断,反而容易受碎片化、娱乐化的错误信息误导,做出错误的道德判断和行为选择,由网络而引发的学生道德问题层出不穷。例如,中小学生中存在的行为举止不文明、言语粗俗、不懂得感恩和尊重、怕吃苦、缺乏诚信等。
综观当今社会,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总可以看到人们使用微信、微博、QQ、短视频等网络手段进行文字信息、表情、图片、语音短信、小视频信息传播。我国的中小学教学,在有条件的地方也基本实现了信息化教学,甚至有些学校要求学生的作业也必须以网络形式完成。进入大学后,这更是一种普遍现象。然而,全媒体时代的信息在快捷、方便、打破时空互动边界的同时,也泥沙俱下地带来了许多价值多元的糟粕和垃圾信息。例如,邪恶和丑陋的信息充斥在网络游戏、电影、视频、小说等网络作品中,有时与正义和美善的信息交叉混杂,客观上增加了中小学生分辨是非的难度。学校若全面禁止使用网络信息,显然不符合全媒体时代信息革命和科学技术发展的时代要求,而且,即便学校在校园内禁止,也无法保证学生离开校园后大量地通过手机和电脑接触全媒体信息。在海量信息反复和长期耳濡目染的冲击之下,中小学生的道德价值观念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多元、多样、多变的复杂变化,从而对中小学德育产生了极为严重的消极影响。
随着手机、QQ、微博等网络新媒体的发展壮大,当前国际社会普遍呈现网络信息碎片化、条块化、娱乐化的发展态势。“碎片化已经成为大众社会语境传播的基本特征之一,是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过渡的一个重要标志。”[8]每个接触网络信息的人都以旁观者或参与者的姿态关注和记录自己接收到的各种碎片化信息,并对这些信息进行多元化的诠释和解读,从而对中小学德育产生了不容小觑的影响和冲击。“在网络空间,如果存在道德话语表达被视觉冲击强烈的网络快餐文化干扰,道德话语体系的逻辑被碎片化的网络信息传播方式解构,出现了道德话语表达上的不准确与模糊化、内容结构上的不完整或逻辑上的自相矛盾等情况,那么意味着网络空间道德面临失范的可能。”[9]虽然学校和教育行政部门三令五申,但由于互联网技术不断更新升级,对我国传统的自上而下的、“师道尊严”的“一言堂”教育格局产生了强烈冲击,碎片化的微时空信息扩张传递着具有不同价值观的利益诉求,从而极大地稀释、消融甚至解构了我国中小学德育的话语权。网络中的碎片化、娱乐化信息中充斥着大量过激、粗俗或虚假言论,中小学生对这些言论和信息缺乏必要的道德判断和分辨能力,对网络上的不道德甚至非法言行缺乏有效的掌控能力,进而助长了碎片化和娱乐化的不道德信息在网络社区大行其道。
随着信息技术和科技革命的迅猛发展,全媒体时代已经乘着互联网技术的快车悄然而至。根据我国学者对100 名城市幼儿的调查,[10]目前我国大中城市的幼儿几乎100%拥有个人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这说明,手机已经在我国大中城市幼儿中普及了。随着儿童年龄增长,他们每天使用手机的时间也相应更长。幼儿使用手机和平板电脑主要用于看游戏、视频和听音乐等。在有些家庭,孩子玩电子产品甚至成为其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主要活动。幼儿尚且如此,中小学生对微信、游戏、短视频等电子媒介产品的依赖就更为严重。很多中小学对学生带手机等做出了严格禁令。虽然中小学生不能在学校里肆无忌惮地玩手机了,但他们回到家里,依然可以随心所欲地玩手机或平板电脑、用微信聊天,肆意传播各种价值失序的信息。面对不可逆转的全媒体时代,中小学教育管理决不能仅限于封堵和禁止,而应充分利用“互联网+”的优势,采取积极的疏导策略,正确把握全媒体时代信息媒介丰富的特征,使之成为促进青少年道德成长的有力杠杆,有效应对全媒体时代的信息传播对中小学德育的挑战。
当今时代,中小学教育已离不开信息技术,未来中小学教育教学将很有可能用智能手机来取代电脑的很多教学功能,甚至成为学生定位、上课、学习、完成作业、师生交流和自我管理的工具。面对不可逆转的全媒体时代,我们应采取内外兼修的生态治理模式:在外部治理方面,国家有关部门应及时出台相关法律规定,健全网络道德法规,在遏制非法和不健康信息生产、发布和传播的同时,鼓励和支持信息企业研发专用于中小学生的带有道德和价值判断功能的智能手机,一方面可以满足中小学生使用智能手机的需求,另一方面也能促进青少年的道德判断能力和智力发展。这种智能手机还应该具有为中小学生进行GPS 定位和SOS 呼救等安全保护功能;具备实名认证、自动识别和屏蔽网络不良信息的功能;具备监控中小学生使用网络时间的功能,从而达到保护青少年视力、劳逸结合的目的;具备像打游戏那样的升级鼓励的课堂教学功能,有效地促进学生成绩的提升等。在内部建设方面,应加强德育的现代化转型,加快德育方式的技术革新,不断完善和提升中小学德育的针对性和实效性。中小学德育要掌握“微时空”信息的话语权,夯实社会主流意识形态,强化中小学生的爱国意识,引导他们“守卫精神家园,从善养德,铸就理想人生”。[11]为此,必须善于观察和发现中小学生及其家庭的“微舆论”热点话题,在各种可能的教育情境中对这些信息及时收集、归纳整理,进行价值判断和理性分析,并做出主动及时的回应,牢牢占领意识形态阵地,从而掌握并引领中小学德育的话语权。当然,这种内外兼修的综合治理模式不可能仅靠教育行政部门来解决,必须从国家顶层设计的视角,联合有关部门,打破不同舆论场域的媒介隔阂,实现全媒体的生态互动,才有可能收到应有实效。中小学德育也要主动配合,及时发现、掌握和分析中小学生及其家庭和社会最为关注的热点话题,把中小学德育的话语权牢牢掌握在学校手中。
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苏联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过:“家庭教育不仅可以很好地培养年轻一代,而且还可以使家庭和父母的道德面貌完美。没有对子女的教育,没有父母对学校生活的积极参与,没有成人与孩子之间经常的精神上的接触和相互充实,就不可能有作为社会基层单位的家庭本身,不可能有学校这个最重要的教育教学机关,也不可能有社会在精神上的进步。”[12]笔者在高校学习和工作40 多年,从事道德教育和家庭教育也有20 余载,发现当前我国青少年成长中的很多问题,包括心理健康问题,或多或少都可以追溯到家庭。因此,在全媒体时代背景下,要摒弃落后的教育理念,落实我国2022 年1 月1 日正式施行的《家庭教育促进法》的精神,大力促进家校合作,促进家、校、社、企、政全面协同育人,强化德育工作的整体性。例如,很多中小学教师都与学生及其家庭之间形成了通过QQ 群、微信群、学校公众号、电子家长学校等进行互动的交流方式。但是,对于这些不同的媒体联系方式,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形成规范化、制度化的要求,要求学生父母一定要认真查看学校发布的必要信息,以学校教育为主导,家庭积极配合做好学生教育工作。当然,学校也要尽量避免给工作繁忙的学生父母带来过多的家庭教育负担,其中的“合作度”怎样把握,就需要深入挖掘各自学校和家庭的教育智慧,形成同中有异、差异中有特色的家校协同教育模式。网上曾发布了一则国外家校协同育人的精彩案例:一位植物学家的儿子拿着一株不知名的小草问老师,但老师也不认识这种小草,他让这个学生去请教他的植物学家的父亲。那位父亲让孩子告诉老师:“我爸爸说了,他也不知道小草的名称。他还说,老师您一定知道,只是一时忘记了。”这个孩子还把他父亲写给老师的一封信交给老师,上面详细说明了小草的名称和特性,信的末尾还附加了一句话:“这个问题由老师来回答,想必更为妥当。”[13]显然,这位睿智的学生父母用这样的方式配合学校对孩子进行教育,是非常有启示意义的。尤其是对年龄较小的小学生,这种家校协同教育的方式值得提倡和鼓励。良好的家校协同教育是需要讲究艺术的,针对具体问题,需要家校协同,需要双方共同的智慧和创造。
在全媒体时代,必须大力提高中小学教师和学生的媒体素养。教育行政部门应至上而下地组织专家队伍,开发有利于促进儿童青少年身心发展和道德健康成长的电子教材。2020 年以来,由于突如其来的疫情,导致我国中小学课堂教学由线下改为线上与线下相结合及线上教学,因此开发卓有成效的电子版教材已成为应对疫情下教学需要的紧迫问题。2020 年2月,教育部就发布了《关于认真做好疫情防控期间教学用书供应工作的通知》,[14]要求中小学使用中小学国家课程教材电子版链接。这是疫情下的紧急应对之策。但从长远的观点来看,各级各类中小学校应根据本校学生身心发展的实际需要,开发适合本学校的校本电子教材,组织学生围绕一些学校和社会的热点问题展开讨论,指导学生通过资料收集和网页制作,来提高中小学生在价值观念上分辨是非的能力,增强学生自觉抵御非道德信息的能力;同时也可以提高学生使用电子教材的兴趣,提高他们科学掌握和熟练运用电子信息技术的水平。这既可以有力地消解和解构全媒体时代来自五花八门微时空的娱乐化信息,又可以增强和提升主流微平台话语表达的亲和力和吸引力,从而牢牢掌握主流中小学德育的话语权。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更重要的还是要提升教师对学生及其家庭和社会生活中现实问题的关注度,提升主流微平台引导学生分辨是非的教育水平。
总之,处在这样一个全媒体时代,只依靠封堵和禁止是不可能解决全媒体时代中小学德育中出现的问题的。“要使人逃离被技术异化的危险,我们必须高举价值理性的大旗,将技术的展开与人的生命价值的实现相连,使教育真正回归到对学生主体,即人自身——一个真实生活世界中的生命整体的关怀。”[15]因此,只有因势利导、积极疏导、主动面对,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解除教师、学生及其父母对全媒体时代引发的价值困惑和道德迷茫,提高他们自主应对冲击的意识和能力,才能实现中小学德育在全媒体时代的教育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