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分配与经济学理论上悬而未决难题

2022-03-24 04:14
南都学坛 2022年2期
关键词:恒等式分配价格

陈 勇 勤

(中国人民大学 经济学院,北京 100872)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总结了改革开放以来党领导经济建设所取得的各项成就,回顾了党的有关政策、指导方针和重大举措,其中有:“为了保障和改善民生,党按照坚守底线、突出重点、完善制度、引导预期的思路,在收入分配、就业、教育、社会保障、医疗卫生、住房保障等方面推出一系列重大举措,注重加强普惠性、基础性、兜底性民生建设,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1]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划时代的,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明确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回答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系列基本问题,制定了到二十一世纪中叶分三步走、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发展战略,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1]

党的十二大、十三大、十四大、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一以贯之对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出全面部署”“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更大程度更广范围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坚持和完善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1]。特别是在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后,“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和基本框架,确立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和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开创全面改革开放新局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成功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二十一世纪”[1]。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也是划时代的,实现改革由局部探索、破冰突围到系统集成、全面深化的转变,开创了我国改革开放新局面。”[1]《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实现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形成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规范收入分配秩序,完善收入分配调控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努力缩小城乡、区域、行业收入分配差距,逐步形成橄榄型分配格局”[2]42,45-46。在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针对“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这个“为什么人的问题”,强调“保障和改善民生要抓住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使人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实、更有保障、更可持续”,并在进一步强调“提高人民收入水平”以及“缩小收入分配差距”时,着重指出“坚持按劳分配原则,完善按要素分配的体制机制,促进收入分配更合理、更有序”“坚持在经济增长的同时实现居民收入同步增长、在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同时实现劳动报酬同步提高”[3]44-47。

党的第三个历史决议中也具体提到,中国共产党在保障和改善民生方面“努力建设体现效率、促进公平的收入分配体系”,主要任务包括“推动形成橄榄型分配格局,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基本同步,农村居民收入增速快于城镇居民”[1]。

“多谋民生之利、多解民生之忧”“增进民生福祉”[3]23必然包含“更合理、更有序”的收入分配。与此同时,我们也注意到:一方面,收入分配最为关键的是,与政策实施和社会实践相关联;另一方面,收入分配又需要与之相适应且得到普遍认同的经济学解释。后者实际上就是通常说的“学理上的问题”,本文对此试作探讨。

一、经济学史中对收入分配问题的关注

古典经济学由重农学派开端,他们已经注意到剩余,还把剩余与净收入相关联,并且从宏观经济的角度察觉剩余为经济自身的“再生产”提供投入,在魁奈《经济表》里的出售价格是蕴含着生产成本的价格[4]54,69-70。

随着“被称为古典传统原理进一步发展的现场从法国转移到了英国”,古典经济学家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是“要素贡献问题,即以工资、利润和租金的形式在社会三大阶层中实现国家生产分配”。“斯密是第一个将这个问题融入其分析的学者,不过,李嘉图、穆勒对收入分配问题更加感兴趣。”从斯密到穆勒,他们作为“政治导向明显”的“政治经济学家”,在“与收入分配有关的问题中表现得更加突出”[4]54。

“第一个使用古典经济学研究私有制社会中生产关系的人”是马克思。与“斯密对政策和分析并重”有共同点,“马克思在阐释斯密的生产成本价值理论时,将其与他的剥削理论联系在一起”[4]55,140。

回顾古典价值理论,其中“报酬递减规律、人口增长理论、工资决定理论、地租理论和资本积累理论相结合,一起为古典增长模型和收入分配模型的联系提供了基础”。在古典模型中,“剩余是储蓄和资本积累的基础”。理论上,增长需要利润[4]143。

重新规划分配理论,首先要确定工资、利润、利息和租金收入。对工资、利润和租金,是看成三个主要社会阶层之间的收入分配,还是看成生产成本和要素收入[4]154。与后者有必然联系,古典主义强调“生产成本在决定交换价值中的相关性”[4]236。

在“第二代”边际主义者中,维克塞尔把价值的效用理论与分配的边际生产力理论融合到一起。他发现了边际生产力分配理论,这是一种关注产品消耗的定律[4]212-213。加总问题是一个关于总产品是否正好由等于边际产品的要素报酬所耗尽的问题。维克塞尔承认边际产品的总和等于总产品。他指出:如果出现报酬递增或报酬递减,依照边际产品价值的要素支付都不可能完全耗尽总产品价值。(1)在报酬递增的情况下,将会产生剩余;(2)在报酬递减的情况下,无法支付报酬;(3)转换阶段是报酬和成本不变的阶段[4]220。与“资本的供给不大到能将边际生产力降低至零”的“维克塞尔效应”有一定联系,资本会从利润低的行业流向利润高的行业,“直到资本商品的分配与长期价格相一致”。维克塞尔设想,把“对当前的贴现”作为资本存货的一种评价指数[4]227-228。“维克塞尔的分析”含义是“假如货币当局采取行动防止出现自然利率与市场利率之间的背离,则它能阻止累积性的扩张和收缩,并实现一个稳定的价格水平”;“维克塞尔的分析”创新之一是“通过把投资变化和利率变化联系起来,以及要素价格与商品价格联系起来,提供了一种收入决定过程的解释”[4]237。

马歇尔在1890年出版了他的《经济学原理》,“目的是完成和归纳穆勒对李嘉图的价值理论与分配理论的解释”,“事实上,他提供了一个完整的商品和要素价格理论,这本书的主要部分被认为是新古典主义。”[4]236

二、收入恒等式

收入恒等式是从马克思的部类联合生产方程组推导出来的。

按照马克思的设定,“社会的总生产,分成两大部类”,即生产资料的生产部门和消费资料的生产部门[5]438-439。根据“生产资料的生产”等式C1+V1+M1=C1+C2和“消费资料的生产”等式C2+V2+M2=Y,以及由二者构成的总产品方程组(总产品=生产资料总额+消费资料总额=总价值)[5]440-441,我们很容易就能够得到收入恒等式:

V+M=Y

在这里,V表示工资总额,M表示剩余价值总额,Y表示最终产品总价格。其中“总额”的概念,需要理解为它是以货币为计量单位[5]440。另外,换成现今通常使用的术语,中间产品=生产资料,最终产品=消费资料。这里的“收入”,指“工资总额+剩余价值总额”。正因为V+M表示收入,所以,收入等于最终产品总价格。

按照马克思的观点,剩余价值是“商品价值超过商品成本价格的余额”,在“商品价值=成本价格+利润”这个公式里“看到的利润,和剩余价值是一回事”,“剩余价值通过利润率而转化为利润”,并且“剩余价值是已定的,然而是作为商品出售价格超过商品成本价格的余额而已定的”,“剩余价值和利润实际上是一回事并且数量上也相等”,“从量的方面来看,剩余价值和利润是同一的”[6]41-56。对此,恩格斯总结为:“利润是由剩余价值即无偿劳动构成的。”[6]18

用S表示利润总额,收入恒等式就是通常采用的那个数学表达:

V+S=Y

与此相关,“剩余价值转化为利润”既连带“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6]29,173,又确定了“成本价格+剩余价值”的出售价格实际上就是“成本价格+利润”的生产价格[6]55,185。

诚然,可变的市场价格与带着特殊含义的生产价格毕竟有所区别。但是,马克思给出了收入恒等式的原始框架这个问题,应当引起我们作深入思考。

相对于马克思构思的转形问题而言,“马克思结论的本质在于,市场把价值‘转形’为价格……一些资本家以超出价值的部分出售商品并且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而别人以低于价值的部分出售商品就会获得较少的剩余价值”[4]183。这种“价格的偏离”,会“相互抵消”[6]176。也可以说,正是在“价格与价值的偏差相互抵消”[4]184之时,生产价格总额-价值总额=偏差为零。对此,马克思已有说明:“一部分商品出售时比自己的价值高多少,另一部分商品出售时就比自己的价值低多少。”[6]176至于任何一个生产部门或者任何一种商品的“价格同价值的偏差”,马克思的诠释简单明了:“价格的偏差,由于剩余价值的均衡分配”,即起因在“平均剩余价值”[6]176。一个新的概念就这样由马克思给出其定义:

生产价格=成本价格+平均剩余价值

又可以写作:

生产价格=成本价格+平均利润[6]177

市场在市场价格变化中起决定性作用。而关键是在市场出现的竞争,“竞争会把社会资本”以一定的方法“分配在不同的生产部门中”[6]193。马克思认为必然有:在个量方面,一种商品单计,生产价格≠价值;在总量方面,各种商品合计,生产价格总额=价值总额。前者在供求所依存的市场上,分布着“各种同市场价值相偏离的市场价格”[6]211-212。后者明显是马克思的两个不变条件之一,即马克思说的,“如果把社会当作一切生产部门的总体来看,社会本身所生产的商品的生产价格的总和等于它们的价值的总和”[6]179。

三、索洛剩余和总量生产函数

索洛模型中的生产函数,其形式为

Y(t)=F(K(t),A(t)L(t))

其中t表示时间。等式里有索洛模型包含的4个变量,Y表示产量,K表示资本,L表示劳动,A表示“知识”或“劳动的有效性”。A和L相乘的AL被称为有效劳动。对索洛生产函数做一定的技术处理,可得每个工人平均产量增长率的一个表达式:

其中αK(t)表示t时产出的资本弹性,R(t)表示余项,也称为“索洛剩余”。

索洛剩余有时被解释为对技术进步的贡献的测度。这个表达式把每个工人平均产量的增长分解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每个工人平均资本增长的贡献,另一部分是索洛剩余[7]12,37。

总量生产函数是一个假想的函数关系,其一般形式为:

其中,f(·)表示的是括号中的变量之间的函数关系:Y表示实际GDP;L表示雇用工人的数量,因此Y/L表示工人的实际人均GDP;K/L表示工人的人均物质资本量;H/L表示工人的人均人力资本量;T是对生产过程中的技术状态的衡量指标。总量生产函数反映的是生产率(实际人均GDP)与人均物质资本、人均人力资本及技术水平之间的数量关系[8]239。

假设其他条件不变,如果工人拥有更多的物质资本或人力资本,或者具有更高水平的技术,或者三者兼而有之,那么生产率就会提高。为了估计上述效应的具体大小,我们需要对总量生产函数做出估计。

在经济增长过程中,所有要素均有助于提高生产率。这里说的“所有要素”,主要是人均物质资本量、人均人力资本量和技术水平。为了区分这些要素各自的影响,或采用增长核算的方法来计算物质资本量和人力资本量增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或采用估计剔除了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影响之后的剩余量的方法来估计技术进步的贡献。全要素生产率是指利用一定的要素投入量所能够生产的产出量。通过对一些个案的研究,有的学者认为:如果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经济中以相同数量的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劳动能够生产的产出量将会提高。而且,绝大部分估计结果显示,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是一国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也有学者指出:人们观察到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实际上反映的是技术进步的经济影响,这说明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而言是至关重要的[8]239,241-249。

总量生产函数所针对的是产出,其基本数据是产品数量,以实物单位计量,显然,这时的产出指总产量。因为总量生产函数的本意就是总产量(因变量)与生产要素(自变量)对应的函数关系。

令总产出以货币为计量单位,与此相对应的收入恒等式是:工资总额+利润总额=总产出。西方经济学界的几位学者曾以探索的态度把收入恒等式变换成总量生产函数(1)用Q表示总产出,W表示工资,π表示利润,K表示资本,L表示劳动。t时期的收入恒等式为Q(t)=W(t)+π(t)经过一系列推导,可得到Q=B(t)[c0KsL1-s]这和C-D总量生产函数“Q=AKβL1-β”非常相似。说明当β=s时,C-D总量生产函数是由收入恒等式变换而来的。,这从数学基本规则上来说是可以成立的,只不过前提条件是总量生产函数计算出的总产出与收入恒等式里的总产出必须具有相关性。

进一步思考,与“由收入恒等式变换而来的总量生产函数”不同,猜想中的那个“真实的总量生产函数”是否存在,目前还没有圆满的答复。

四、萨缪尔森公式和斯拉法体系

萨缪尔森把马克思的两大部类关系用投入产出表的方式表示出来,并且建立起价值体系和生产价格体系的数学模型。1957年,萨缪尔森在《工资与利息:马克思经济模型的现代分析》一文中涉及了转形问题。他把独创的方程组

π=Wπa0+πa+sWπa0

再把竞争价格公式写作

P=(Wpa0+Pa)(1+r)

萨缪尔森的方法也可以计算出工资总额、利润总额和产品总价格,自然会得到收入恒等式,也能够导出总量生产函数。萨缪尔森构设的计算式暗示了“生产价格可以直接地取决于与收入分配有关的信息”[9]266。这就是说,“收入分配→生产价格”从总体上看对应于“工资总额+利润总额=最终产品总价格”。一些学者也认为,“在任何情况下,价格都是取决于收入分配”[9]266。不过在此之外我们必须清楚,萨缪尔森的结论引出很坏的一个后果,即“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对于理解资本主义经济中的利润来说是不必要的”[9]266。

萨缪尔森曾声称斯拉法的著作证实了他在1957年就已经形成的一个结论,并通过这件事,展开了价值理论方面的第二轮争论[9]228。

斯拉法的《用商品生产商品》一书在1960年出版,这本书引起了“资本争论”,也就是20世纪60年代中期的“两个剑桥之争”。涉及转形问题,以什么为计量单位实际上并非关键,因为“用来衡量商品的单位是任意的”[9]253。斯拉法在书中“对转形问题的处理”一度还被扬名为“斯拉法革命”[9]259。而且斯拉法还是“20世纪发展剩余方法的主要人物”之一,但追溯历史,则是“李嘉图和马克思在19世纪发展了剩余方法”[9]295。

在西方学者看来,自从资本主义出现以后,“剩余传统”就是当时存在的两种主要的分析立场之一,或者至少从18世纪开始,“剩余范式”就是经济理论发展所借助的两种传统之一。斯拉法经济学家(指运用斯拉法分析的经济学家,也被看作斯拉法主义者)声称,斯拉法的著作“使剩余范式得以发展”,进而断言“剩余范式是政治经济学惟一连贯的方法”;有人甚至“要求把凯恩斯理论重新界定在剩余范式之内”。这种趋势还发展到“斯拉法主义者试图在斯拉法原著的基础上建立一种全面的政治经济学”[9]291。

我们也注意到,同样是西方学者的他们所产生的共识:“把古典政治经济学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定位于剩余传统,已引起了来自某些经济思想史学家的连珠炮式的批判。”[9]30120世纪80年代,出现“理性选择马克思主义”,“他们拒绝把剩余范式作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进一步发展的一种合适的方式”[9]303。

再看“斯拉法体系”,它原本不包括货币在内,后辈学者为便于对其进行讨论,在“非货币的斯拉法体系”之外,又另设一个“货币化的斯拉法体系”。用w表示每单位劳动时间的工资,pn表示价格,r表示利润率,i表示利息率,mn表示现金货币数,man表示记账货币数。例如,货币化的斯拉法体系的工资-利润领域为

当m1是零而利润率和利息率相等时,非货币的斯拉法体系的工资-利润领域为

“不应该呀!”他纳闷道,“咱来采石蜕的这件事,他们是知道的呀!咱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怎么到现在也没人来接应?”

在《用商品生产商品》书中我们看到,用大写字母A,B,…,K表示年产量,其下标小写字母a,b,…,k表示某种商品,pn表示某种商品每单位的价值,Ln表示生产某种产品使用的年劳动量,w表示每单位劳动的工资;斯拉法写出的生产方程为[10]17

对于同利润紧密相联的利润率,斯拉法着重思考了与“任何给定的利润率对应”的不同工资、不同相对价格,并且指出“利润率上升”必有“工资下降”,“因为利润率和工资的改变,总是在一个体系之内发生”,“二者的变动必定采取相反的方向”,“而从一个体系到其他体系的转变”是“在旧的和新的体系之间的一个相交点”、也是“在给定的工资和利润率水平时”,亦即“不需要改变利润率和工资”,进而说明“我们的问题是,在利润率上升超过相交点时,找出替代的方法”[10]83,87-88。斯拉法又谈道:“对应一种零数工资的最大利润率观念,是马克思提出来的”,而那个以“除土地外,不用生产资料而由纯粹劳动生产的‘最后’商品的存在”为假定条件的“各种商品的价格全部分解为工资、利润和地租”的论点,“与利润率上升有一个固定限度不能相容”[10]94-95。

五、里昂惕夫投入产出法

投入产出分析是20世纪30年代由里昂惕夫首先提出的。作为经济分析的一个全能工具,投入产出法既是数量分析方法,又是根据国民经济各部门相互之间产品交易的数量编制一个棋盘式投入产出表。从学术渊源来看,用里昂惕夫的话说,“投入产出法是用新古典学派的全部均衡理论”[11]150。

“国民收入为宏观分析提供了经验基础”;“国民收入计算关心的是一个国家的总数”[11]330。

“均衡的概念通常被认为居于经济理论的核心。”[12]投入产出分析是对国民经济生产与分配的部门联系进行综合平衡,利用投入产出表中的数据,通过经济数学模型,计算获得可供参考的数字信息。

根据投入产出表中4个象限的划分,投入产出数学模型基本上是来自3个范畴的平衡方程。(1)产品分配平衡。总产品=中间产品+最终产品,其基本式是方程组(个量等式集合)

(2)产值构成平衡。总产值=转移价值+新创造价值,其基本式是方程组(个量等式集合)

再写成简化式(总量等式)

(3)社会总产品与国民收入。先让两边均为社会总产品,即

亦即

因此有

其中,由总和符号性质有

这个等式的经济意义是国民经济各部门的生产消耗总和等于转移价值总和。由此又可得

这个等式的经济意义是各部门最终产品总和等于新创造价值总和。等式左右均为国民收入。

上述推导过程以及所得结论说明,从投入产出平衡方程可以导出收入恒等式。那么,如果反过来推导,从收入恒等式也可以得到总产量。仅就计算总产量而言,收入恒等式和总量生产函数在学理上具有等效性。但是,总量生产函数已被认定内含“资本加总”难题,而收入恒等式内含“利润数量”难题同样为不争事实。

六、收入恒等式引起的悬而未决难题

收入恒等式本身存在的“利润数量”问题,正是直接涉及收入分配并在经济学理论上悬而未决的难题。

在思考这个“利润数量”难题的同时,笔者又联想到经济学理论上同样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譬如:

(1)产出价格与投入价格不等,斯拉法假设中存在的一个难题就是“一致性原则”。在“一致性原则”中,暂且撇开其他不谈,这里我们只针对“每一种商品不论是作为投入还是产出,其价格是一致的”。“假定竞争条件不保证价格是固定的。例如,可以采用下面的体系:

(2)斯拉法经济学家对生产结构的论述还存在一个难题,即要求生产过程的数量与商品的数量相等[9]302。

以上所列举的,被经济学界真正参与问题讨论的学者看作“斯拉法分析的局限性”[9]301。

回到正题,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坦率地讲,时至今日,中外经济学界都没有对这个问题给出比较理想的解答。对此,后续笔者将有专文予以分析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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