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新时代思政课教师“情怀要深”论述探赜

赵敬仪 张玉龙

(1.山东建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1；2.山东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论述知识分子“情怀”的重要性。2019年3月18日，他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对思政课教师提出了六个方面的要求，即政治要强、情怀要深、思维要新、视野要广、自律要严、人格要正，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情怀要深”。2020年9月1日出版的第17期《求是》杂志发表了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文章《思政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文章指出，讲好思政课不容易，因为这个课要求高。“经师易求，人师难得。”也就是说，“授业解惑”的知识传授者易求，而拥有高尚品行“以身作则”的道德传承者难得。2021年3月6日，习近平在看望参加政协会议的医药卫生界教育界委员时再次强调思政课教师的“六要”原则，要求思政课教师继续发扬老一辈教育工作者“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精神，以赤诚之心、奉献之心、仁爱之心投身教育事业。

无疑，当思政课教师“传道”的精神和使命变得尤为重要时，“情怀”就变成了这一目标的直接推动力。然相较于思政课教师要求的其他五个方面，“情怀”二字因其倾向于描述一种主观上的情感体悟或心境表达，使大家对“情怀”的理解常处于模棱两可的状态。那么，到底什么是情怀？怎样才算有情怀？如何才能成为情怀深广的思政课教师？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入理解和探讨的命题。

汉语中“情”“怀”二字是中国文化的典型概念，尤其是“情”字，它几乎贯穿了中国哲学、文学、艺术、教育、社会等各学科的理论与实践。中国自古以来就赋予“情”和“怀”以深刻的理论内涵和独特的思想意蕴，但从历时性来看，“情怀”二字在中国文化谱系中具有不同的体认和认知。因此，追寻“情怀”二字的历史内涵及现代转化将有助于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体会“情怀”的新时代价值和意义，对于正确引导与涵养思政课教师“情怀要深”提供理论支撑和实践范导。

一、“情怀”的历史内涵及新时代提出的重大意义

汉语中“情”“怀”二字早在先秦时期就已出现，随着历史的发展，其含义逐渐有了较为成熟的界定。“情怀”二字，关键在“情”。关于“情”字，许慎《说文·心部》曰：“情，人之阴气有欲者。”意为情欲、情感。《左传·庄公十年》：“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论语·子路》：“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这里的“情”字都强调了从客观到主观、由外在到内心的真诚，同时还具象为“本心”的流露，是一种情愫、情感、情爱、情绪以及情理和情义。古代的“情”是个中性词，并未真正定义其善恶美丑，直到近现代“情感主义”的复兴，“情”的价值和意义才重新被肯定。例如梁启超说：“情感是人类一切动作的原动力”，要“把情感教育放在第一位。”[1]1梁漱溟认为：“周孔教化自亦不出于理知，而以情感为其根本。”[2]119吴森也曾有“情”即是“心之美者”[3]40的论断。在马克思“人学”中，也强调“情感”乃人的本质的核心内容。由此看出，“情”是由主体发出，且在实践基础上形成的感悟或体验，它是推动教育的本源和动力。关于“怀”字，许慎《说文·心部》曰：“念思也，从心褱声。”意为思念、想念。另外，“怀”还具有怀抱、怀藏之意，也可引申为心意、胸襟。如《论语·阳货》：“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书·尧典》：“荡荡怀善襄陵。”总之，不管是古代以德性招感人的怀德，还是怀德归顺之民的怀民，抑或是安于所处之意的怀土，都是既表达了怀有所物，同时还是一种情感、智慧、仁德的体现。合观“情怀”二字，皆是以“心”字旁为意符。也就是说，“情怀”皆是“心”的发用，是思想、意念、感情的统称，是存心与行动的实践者。由此观之，“情怀”的产生，“心”起着关键作用，是如何产生情感、产生什么情感以及支配行为的关键所在。

从《现代汉语词典》看，“情怀”是指“含有某种感情的心境”，可见其本身并未界定此心境的高低，但是当“情怀”进入官方政治术语后，就有了其所谓境界高低与责任担当。例如，高尚的革命情怀、家国情怀等。新时期，在习近平总书记的用语中，“情怀”二字使用频繁，不仅要求大家有情怀，更强调“情怀要深”。这一方面体现了他对思政课教师“情怀”问题尤为关注，另一方面也回答了谁来培养人以及什么样的人来培养人这个关键问题。深入思考习近平总书记的“情怀观”，是在基于历史之变、矛盾之变、目标之变、理念之变等基础上提出，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首先，给新时代思政课教师提出了更高要求，对于明确其责任和使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一方面，“情怀要深”要求思政课教师有更高层次的价值要求和精神内涵，它不是一般的具体性的情感，而是超出个人利益、有人间大爱的情怀；另一方面，要求新时代思政课教师要始终抱着对学科、职业、学生的满腔热情，将知识、情感、大爱传播到学生成长成才的实践路径当中，完成对祖国人民的责任担当与核心价值的坚守。

其次，凸显了思政教学理性逻辑与情感逻辑的统一，为新时代思政课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根据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现实的人”是理性与情感的结合体，缺失了哪一方面都不可能是完整的存在。因此，思政课教师“情怀要深”既是对马克思主义人学思想的继承，同时也是对传统文化观念里教育方式身心一体、内生外成、重视情感这一主体以及由主体性视角所发出而形成的价值抉择的进一步发展，凸显了思政教学理性逻辑与情感逻辑统一的现代化转向。也就是说，“情怀”是情感逻辑在理性逻辑基础上的情怀，既不是跟理性逻辑对立，也不是毫无价值指向的满腔热情。没有理性逻辑，情感逻辑就无处安放；没有情感逻辑，理性逻辑就变得毫无生机与活力。概言之，理性逻辑与情感逻辑的统一是情感依托下的理性、理性指导下的情感，让情感本身具备价值理性。

最后，实现了直指本心思维导向的话语转变，对于新时代思政教育的话语创新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是重情、尚情的民族，情感塑造了中华文化认同的基本框架，“攻心为上”一直被认为是中华民族做出选择与价值判断的最高标准。党的十八大以来，一系列被认为是“直抵人心”的教学制度改革，为形成一支肩负教育强国重任的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保驾护航。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初心”是“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来看，这颗本心是立党之本，立身之要。回归本心，就意味着一种“回到”原点的理论思考模式。如前文所述，在“情怀”产生的过程中，“心”起着关键作用，它不仅是产生情感的关键环节，也是支配行为实践的原生动力。因此，要越过事实与价值之间的鸿沟，就必须经过“本心”这个桥梁。正所谓不精不诚，不能动人，这种精诚所至、直指本心的思维导向，为新时代思政教育的话语创新提供了现实意义。

二、新时代思政课教师“情怀要深”的基本内容及现实复杂性

一个有深厚“情怀”的思政课教师才能给学生心灵埋下真善美的种子，引导学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这个“情怀”是既有超出个人利益之外的情感关切和精神追求，又有爱人爱己的至诚之善。而没有深厚情怀的思政课教师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身体，没有丰满的羽翼，没有动力的火车，难以做到心无旁骛、与时俱进、笃信好学、死守善道。因此，新时代思政课教师“情怀要深”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内容：

第一，坚定政治方向，保有信仰情怀。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强调：“思政课教师政治要强，要让有信仰的人讲信仰，善于从政治上看问题，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政治清醒。”[4]新时代，思政课教师的信仰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共产主义信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信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信仰。这种信仰不但为我们提供了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理论武器和科学方法，还给我们以憧憬未来的精神满足和强大力量，它构成了我们践履人生目标的精神动力。而信仰是建立在情感认同基础上的，习近平总书记说：“传道者自己首先要明道、信道。”[4]思政课教师只有首先自己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才能在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人以及怎样培养人这个关键问题上把准方向、站稳立场。说到底，我们要培养的是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立志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斗终身的人才，也就是社会发展、知识积累、文化传承、国家存续、制度运行所需求的有用人才。因此，思政课教师保有的对政治思想、政治理想、政治制度、政治文化等认同的信仰情怀是总枢，是原质，是最高要求，也是基本要求。

第二，心系祖国和人民，保有家国情怀。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强调，“要时时想到国家，处处想到人民，做到‘利于国者爱之，害于国者恶之’”[5]。新时代思政课教师的家国情怀，是个人在对家国历史传统深刻把握基础上产生的一种综合性的内心认同、情感依归、利益取舍和价值选择，它根植于对中华文明绵延数千载而不息的深刻把握，根植于对近代以来党和人民家国一体、艰苦奋斗的卓绝历程的深刻理解，更是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热切期待。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做到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6]思政课教师要首先理解家国一体、命运与共的深刻道理，在党和人民的伟大实践中关注时代、关注社会，汲取养分、丰富思想，始终保有“赤子之心”，把国家的过去、现实和未来紧密连接，才能讲透家国情怀的丰富思想内涵和精神意蕴，才能说清楚这个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价值意识。

第三，坚持道德操守，保有仁爱情怀。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师工作的重要指示精神赋予了师德师风以新的时代内涵和价值遵循。他强调，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德者，本也。”(《礼记·大学》)“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者也。”(《礼记·文王世子》)“德”指善良的德行、高尚的品格，而“师德”是热爱思政这个学科的定力、珍惜教师这份职业的心态、淡泊名利的坚守以及以德施教的理想人格。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师范大学教师座谈会上说：“教育是一门‘仁而爱人’的事业，爱是教育的灵魂，没有爱就没有教育。好老师应该是仁师，没有爱心的人不可能成为好老师。”[7]在2020年《求是》杂志发表的《思政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一文中，他再次提到“仁爱情怀”，可谓寓意深刻。《礼记·学记》中有“亲其师”“信其道”，亲其师才能信其道，信其道才愿受其教。好的思政课教师是充满爱心和值得信任的，在人文教化的过程中，懂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既有自身生命的感悟，也有崇高思想的启迪，把对家国的爱、对教育的爱、对学生的爱融为一体，心中始终装着学生，让思政课成为一门有温度的课，让学生在如沐春风的学习中，爱上思政课。

第四，坚持知行合一，保有传道情怀。思政课教师要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事业投入真情实感，对思政课教育教学抱有执着追求。马克思主义真理观认为，“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8]134。思政课教师不能只躲在象牙塔里，唯“书”论，唯“本本”论，脱离现实的情怀不叫情怀，脱离实践的传道不叫传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陆游《冬夜读书示子聿》)思政课教师的情怀不是天生的，而是在教学实践中、在学习发展中锤炼起来的。同时，学到的东西不能只装在脑袋里，而应该落实到行动上，做到知行合一、以知促行、以行求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讲话引用“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王阳明《传习录》)来论述知行关系。实践证明，中华文明之所以几千年赓续不绝，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习”与“传”贯穿始终。中国历代知识分子崇尚“君子不器”(《论语·为政》)，即“道前定则不穷”(《礼记·中庸》)，由此肯认了传“道”的价值和意义。正如叶适所说：“读书不知接统绪，虽多无益也；为文不能关教事，虽工无益也；笃行而不合于大义，虽高无益也；立志不存于忧世，虽仁无益也。”[9]607因此，思政课教师在做好“经师”的基础上，要以传道为己任，努力做好“人师”，这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思政课教师提出“六要”的内在旨归。

综上所述，“情怀”二字更多的指向是认同、情感、责任等，因此，严格意义上说，它变成了一个伦理学的范畴，是探讨“情怀”二字的当然之则和应有之义。但是，无数生活和历史实践告诉我们，如何判断有无情怀、情怀大小、情怀深浅以及情怀长短等问题都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因此，它具有难衡量、难评估、难持久的典型特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情怀之心，人人固有，可能因性质不同，有强弱多寡之差。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时代呼唤有深厚情怀的思政课教师。在此背景下，“情怀”成为在过去没有被突出的软需求逐渐上升为今日之刚需。鉴于“情怀”的典型特征和现实复杂性，如何正确引导思政课教师“情怀要深”成为新时代思政改革的重要内容。

三、正确引导与涵养新时代思政课教师“情怀要深”

根据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现实的人在生产劳动过程中会产生异化，其中情感影响着主体的思维观念、认识向度、实践动机和价值取向，是推动主体认识活动得以全面展开的内部动力机制。但是，情怀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人为的结果，它需要引导、规范和涵养。思政课教师情怀的产生是从“思维”到“认知”，到“意志”，再到“行为”的过程。其中，初心是方向，是引领力；仁心是意志，是原生力；学习是载体，是驱动力；责任是使命，是支撑力。这些动力机制是引导、激发和驱使主观能动性的关键要素，这些要素的完备程度决定了“情怀”深广的问题以及如何持续不变质的问题。

第一，初心是方向，是引领力。思政课教师的初心是始终同党和人民站在一起，做好“立德树人”这个根本任务。初心是“情怀要深”的逻辑链起点，因为只有主体在自觉、自愿、自发的作出道德决断时，才会形成最稳定的心理特征和最顽强的力量。孟子说：“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孟子·告子上》)董仲舒说：“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汉书·董仲舒传》)皆强调了初心的优先性和至上性。初心是“含德之厚，比于赤子”的赤子之心，是形成思维观念认同的关键。初心并不仅仅是一种意识形态，它还内含了精神品质和道德认知，是价值选择和情感倾向的方向，是思想意志和实践自觉的引领力量。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这种道德实践的自觉性决定了情怀的水平和层次。概言之，在落实“立德树人”这个根本任务中，不管外在规范律令规训等约束力量如何强大，都不及教师本人自觉成为这个任务的监护人。因为只有主体自我内心接受和认可，才有可能寻找到“情怀要深”的实践共识。基于此，这就要求学校在挑选思政课教师时，要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考察、挑选那些本身就热爱思政事业、灵魂深处有浓厚兴趣的教师，而不是唯学历论、唯帽子论、唯头衔论。同时，在以后的工作中，管理部门还要不断引导思政课教师时刻回望初心进行对标，以期对自我行为有一个清醒的认识，通过对初心标准进行当下权衡、当下取舍，以找到存在的差距，及时整改。无数实践证明，回望初心犹如回望思政职业生涯路上的那盏明灯，它如火之始燃、泉之始涌，引领、激励着一代又一代思政课教师始终保持着奋斗的激情与热情。

第二，仁心是情感，是原生力。思政课教师做的是人的思想工作，面对的是人的心灵世界，并致力于解开人精神世界的深层困惑。因此，要引导思政课教师不断修身正心，保持仁爱之德，用真心、用真诚来爱亲友、爱家庭、爱学生、爱岗位、爱祖国、爱人类，甚至关注天下苍生，爱一切美好事物。虽然在儒家传统哲学中，一直将“仁爱”视为人性之本，但这并不足以保证人具有持续向善和择善的能力和力量，因此，后天的教育修习对于仁心的形成也至关重要。首先，要加强引导思政课教师的品德修行，强调生活实践。只有通过修习，让内心“善念”发动，变成融入生命的体验形式，具现出仁爱、正义、真诚、道德的情感自觉，才能成就思政课教师之应然。这种至诚的仁爱之心如同主体勃发的意志种子，是“情怀”产生的原生动力。另外，全社会都要营造道德理性与人文情怀的氛围，着力构建一体化的教育体制机制，倡导“仁爱”的价值共识，彰显“爱人”的共同体意识。只有让思政课教师自己感受到“爱”，才能在“感通”“共情”这一认知方式基础上，与学生此感彼应的互动，实现心意的交流和汇聚，进而呈现出融洽共处的美好情感。

第三，学习是载体，是驱动力。思想政治教育不同于其他学科，它是涉及教育学、社会学、心理学、人类学、历史学、哲学、经济学等各科门类的综合学科。除了教学，思政课教师还承担着回应社会关切、认识社会矛盾、解决学生问题的责任和使命，因此，思政课教师比其他任何学科的教师都需要不断学习。“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礼记·学记》)新时代，要引导思政课教师始终保持主体的先进性和开放性，依环境变化不断调整，始终保持良好的学习状态，积极地扩充知识储备，提升专业能力。另外，政府应多提供进修机会，让思政课教师向社会学、向时代学、向传统文化学、向教学模范学，并且要系统地学、深入地学、带着问题学，以克服“本领恐慌”，形成理性认知。马克思指出：“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8]9—10。因此，对知识的渴求是思政课教师学业精深的学术品格，也是一种卓尔不凡的精神追求。以此观之，不断学习是思政课教师情怀深广的载体，是情怀在时间和空间上得以持续延展的驱动力。

第四，责任是使命，是支撑力。马克思和恩格斯曾说过：“作为确定的人，现实的人，你就有规定，就有使命，就有任务。”[10]329思政课教师的责任和使命是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这个庄严而神圣的使命需要引导思政课教师树立高度的责任意识。作为一名思政课教师，“立德树人”这个目标是在主体自主选择的角色伦理中必须承担的社会责任和使命。除了主体的自觉意识之外，必要的法律规则和秩序框架也必不可少。规范的重要作用在于它明示了责任的基本条件，提供了判断的准则和依据，它体现的是“当然之则”。然而，规范的作用远不仅限于它的约束性，更重要的是主体对于规范的尊重态度和认可程度。也就是说，当主体对规范的态度实现了从约束到责任使命的转变，才能变成以自我潜能多方面发展与承担责任使命相统一的过程。对于思政课教师来讲，这个责任和使命只有在充分拥有和保持自由的情况下欣然接受，才是支撑思政课教师用一辈子备一堂课、用一辈子在三尺讲台默默奉献的重要力量。

四、结语

新时代思政课教师“情怀”是在坚定的政治信仰下，始终心系祖国和人民，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宗旨，完成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责任担当和核心价值坚守。然而，根据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价值理论，人在社会实践活动中既是客体，又是作为有需要的主体，因此，主体在不断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以满足社会发展需要的同时，其自身的成长和发展也需要被关注，即人的发展条件要与发展内容紧密结合。这就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不能仅从满足社会进步的面上出发，也要转向于个体的全面发展。基于此，引导和涵养思政课教师“情怀要深”的基本路径和范式就是通过本心的确立，形成思维价值的认同，再通过修习仁心仁德，塑造情感爱好，并且不断学习，提高理性认知，最后付诸行动的“一以贯之”过程，这既是落实“立德树人”这个根本任务的过程，也是新时代思政课教师实现自我人生价值追求与满足的过程。事实证明，只有真正获得了情感上的喜好，才能发生真正思想上的认同，否则就会拉远思政课走向学生情感世界的距离。无疑，思政课教师的深厚情怀能凝结成激情和智慧，以心动人，以理服人，以情感人，以诚教人，建设、充实、丰富学生的精神家园，担起学生健康成长的指导者和引路人的责任，这才是思政课教师践行深厚情怀的核心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