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觉视域下师范高校中国画教学创新研究

2022-03-18 06:14吴秀丽
关键词:物象中国画观念

吴秀丽

(湖北师范大学 美术学院,湖北 黄石 435002)

自五四运动后,以徐悲鸿先生为代表的一代教育家倡导以西方式的教学体系对中国画教学进行改良,促使中国画在传统的造型方式、写生方法以及创作观念上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其间引发了多个学术观点的争论也出现了较多问题。20 世纪 50 年代,新中国一方面对艺术家进行社会主义改造,鼓励以写生方式进行创作;另一方面倡导学习苏联模式,对美术院校重新组建[1]。中央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于 1988 年制定了《关于制定中央美术学院教学纲要的几点认识》,其中修订和完善了临摹、写生、创作“三位一体”的课程结构体系并在多所高等艺术院校推行和实施。然而,在中国画三大主干课程体系中的实际教学中尤其是在教学理念、教学方式、教学方法上多偏向于西方式的关照,破坏了中国画三大主干课程之间互生、互存、互长的生态关系,也偏离了中国画教学目标的发展轨道。在文化自觉的当下,采取何种教学理念与教学方法才能培养符合新时代的国画人才、突破当下国画教学瓶颈是值得深入思考的一个问题。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关中国画的传授方式与学习理念在不同时期表现也各不相同,在此不做详述。但是师古人确始终如一占据了首要位置,黄宾虹先生说:“后世学者师古人,不若师造化,有师古人而不知师造化者,未有知师造化而不知师古人者也。”[2],深层次阐明了师古人在中国画教学中的重要地位,也深层次表达了师造化与师古人的辩证关系,在高校中国画教学中如何搭建临摹、写生与创作的桥梁并使三者有机结合是本文研究的重点。

一、写生式临摹

(一)中国画临摹教学现状

中国画的艺术表现形式与技法语言极为丰富,并已成为一种固定的文化符号传承了千百年,学习和研究这些传统符号在于“借古开今”,为中国画写生与创作服务。因此,师古人并进行传移模写在中国画教学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是以何种方式进行临摹既能达到临摹课的最佳效果又能与写生课搭建有效链接是笔者从教十余年不断思考和探索的一个问题。高校国画临摹课普遍存在的教学模式是选择经典的临本在固定的教学场所进行临习以便解决中国画教学中的基本技法问题并初步建立与古人相互感通的脉络。临摹课虽以学习技法为主要目的但在高校临摹课程中授课教师都会对名家临本进行全方位的解读,例如对画史画论的解读、形式语言的解读,其中对构图、造型、色彩与笔墨等具体技法进行分析是核心,最后学生根据老师的讲解按要求完成一幅作品的临摹。这种教学模式是较为普遍的当然也会为学生下一步写生课留下一个影像性的记忆或者是肌肉性的记忆,在多年的临摹教学过程中笔者发现此种教学方式未能有效地对接写生与创作的关系,即使临摹作品比较好的学生在下一步的写生课中也表现得举步维艰,学生们的困难首先表现为不知该如何从自然界中选取对象,或者是选取了写生对象又不知该如何取舍转化,亦或者取舍得当但表现方式又很西化,这些问题是当下中国画写生教学存在的共性问题。那么选取何种教学理念使用何种教学方式既能提高临摹的教学成果又能为写生课打下坚实的基础呢?笔者认为写生式临摹是值得深入研究的教学策略。

(二)写生式临摹教学范式

1.写生式临摹教学来源

所谓的写生式临摹在教学法上趋向于启发式教学。在中国,“启发”一词,源于古代教育家孔丘的“不愤不启,不悱不发”。这里的愤与悱反应的是学习者的一种心理状态,通常表现为学生在学习前经过长时间思考仍不得其解或者是对所学问题有所领悟但是言不达意时教师才进行引导的一种教学方式。朱熹对此解释说:“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意;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启,谓开其意;发,谓达其辞。”充分阐释了启发式教学的特性所在。在欧洲,古希腊思想家苏格拉底用“问答法”来启发学生的独立思考以探求真理,在这里苏格拉低的“问答法”与孔子的“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在教学法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处都强调启发式思维与互动式教学模式对学生学习的重要性。在国画临摹课中如何调动学生学习的主动性是启发式教学的关键所在,虽然单靠技法的不断训练也是可以达到临摹课程的初步要求,但如何后续发力既能提高临摹在写生课中的效能又能对创作课产生积极影响是笔者提出写生式临摹的价值所在,写生式临摹依托启发式教学法开启了临摹课程与写生课程之间的互补、互长关系。

2. 写生式临摹教学策略

在中国画临摹教学中以引导学生亲近自然、感受自然、师法自然为首要,当学生身临其境面对自然物象之后再直视临摹文本进行临摹的教学方式就初步具有了写生式临摹的理念,在此基础之上对摹本进行反复审读并开始进行临摹技法的学习。例如在临摹扬无咎的《四梅图》时,可以引导学生带着摹本去自然环境中去参照、观察、体会和感受临摹对象在自然环境中的生长状态,以便体会梅花含苞待放、春梅初发、梅花盛开、花谢凋零的几种生长状态。另外,在实际临摹教学过程中也可以适当引入实物素材进行情境式临摹教学,近距离观摩梅花生长结构与造型特征然后对比摹本思考自然物象在画面中的转译关系,包括构图、造型、色彩等元素在画面中的转译;亦可采摘折枝花摆放在教室共学生观察,当学生面对现实物象时必然会在临摹图像与自然物象之间进行对比研究,学生会主动思考画面形式语言的构成关系与画面语言的转译关系,包括构图的选取、造型的提取与色彩的转化与配置。在探寻这些画面元素的搭配关系之后学生会深入体会摹本的意境传达。这些问题的连锁反应打破了以往单独以临本为主的被动教学模式,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兴趣,激发了学生内在的学习动力,推进了临摹、写生与创作课程的互动关系,拓宽了学生临摹的视野宽度与深度,同时也为创作式写生教学构建了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研习平台。

二、创作式写生

(一)中国画写生教学现状

近代中国画教学主张以西洋式的“写生”、“写实”作为主导基础教学模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教学模式的弊端也显现出来。一是中西的文化构建不同,艺术的本体各有归根,在中国文化的基础上建构西方模式的写生教学割裂了中国画生长的文化母体,致使学生的写生作品没有中国文化的观照,而更多倾向于对外在形式语言的探索,画面缺乏中国基础的人文素养;二是中国画传统的写生路径与写生观念在长期沿用西式的写生教学模式中未能有效传承,致使中国画传统写生模式出现断层。

传统中国画的“写生”是一种借自然外象写艺术家之本心、本性的身心互融模式,它更多关注一种人文主义情怀的输入;西方绘画中的写生多以刻意描摹、再现自然物象为主要表现模式,它对自然外象具有较强的依赖性并倾向一种科学主义思维。在当下中国画写生教学中,以摆设模特的形式进行写生造型训练不是问题,因为西式写生有着极为重要的科学价值,作为中国画写生教学的有益补充是非常有必要的,但问题的症结在于对写生观念长期的以再现性的西式科学主义思维导向进行训练而丢失了中国传统写生观念才是中国画写生的症结所在。中国画对自然物象具有较强的抽象表达能力,在中国画写生教学中,首先需明确中国画自身的绘画特征与绘画观念、绘画目标,再论吸收西方绘画训练中的科学方法是较为可取的,至此才能始终保持中国画的古典传统与人文情怀不丧失。在中国画教学中我们可以尝试多种不同的教学策略进行写生教学的探索,而创作化写生观念的提出与实施是解开中国画写生症结的一剂良药。

(二)创作化写生教学模式

2009年中央美术学院李洋教授曾提出 “写生的创作化”[3]口号并一直在践行这个理念,从此开启了中国人物画写生教学改革与实践的路径。笔者在多年的教学过程中尝试运用“创作化写生”的观念进行中国画写生教学的探索。在中国画写生训练科目中树立传统的中国画写生观念是首要,建立中国画意象造型意识是核心,根据不同需求对写生进行划分并建立有效的写生机制是关键。

1.建立中国画写生观念

“写生”这个概念源于西画,是西方学院体制中学习造型的主要手段。在20世纪20、30年代中国画进入学院教育体制后,借用西画训练的方法,移植其素描、速写、色彩等写生训练方法,引进人体解剖学、透视学,共同构筑一个造型体系。在解放后的中国美术院校里,中国画专业的教学、人物画专业的造型训练都建立在这个体系上,把中国画的教学纳入造型训练规范中[4]。传统中国画“写生”观念与西方的写生观念是两个不同的体系。这与各自的文化架构有着密切的关系。传统中国画写生着重写物之“生气”“神气”,亦即“传神写照”,在中国的文化建构中 “气”一字,是内在的,有“气”则活,无“气”则亡表达通畅和虚空之意,所有关乎中国画的运笔其实质在于运“气”。因此,中国画写生的目的在于写出物象的生气、气质,这是内在的精神气,而不是外在的表象和具体的形。

中国画的写生手段一个在于“写”,这个“写”即中国特有的“书写”;一个在于“生”,即“生气”“真气”。中国画对于写生的要求决定了中国画写生的方式是主观式的,或者说是记忆式的,其文化载体是儒道释的人文关怀,它与西画的对物写生有着本质的区别。如北宋著名画家易元吉作画时经常深入自然、观察物象并将自己的主观情感和客观意识相融合构建了独特的造型模式,如《猴猫图》《聚猿图》等都是作者多次且长期深入动物的生存环境并深入观察与体会后才进行的图像转译作品,五代的《韩熙载夜宴图》是顾弘中长时间居于韩熙载家中并通过目识心记以绘画图像的形式转译了韩熙载的生活状态与精神面貌而不是对景、对物、对人等的直接现场写生[5]。在这里我们可以探知古人对写生的处理是经过观察与体会、认知与解读、思考与转译这样一个周期性的过程而进行写生训练的,它与自然主义的再现客体有着本质区别。

不同的画家在不同的时期对物象的观察和体会各有不同其主观感受和画面处理手法也存在各异,即使是同一个人面对同一个物象在不同时期也会产生不同的体会和感悟那这种写生手法就带有较强的主观性,在今天看来它就是带有创作性质的。所以中国画的写生观念与西方的写物象之真有着本质区别,在当下的中国画写生教学存在诸多问题的情境下推广、拓展、树立创作化写生观念是解决中国画写生教学的试金石,而创作化写生观念的植入正是打开中国画写生教学的关键。

2.树立意象造型意识

造型是构建艺术创作的重要语素之一,它关乎到画面物象存在的方式问题。姜今在《中国花鸟画发展史》中提到:“宋人花鸟画强调观察体会,所以写生非常之好,而写生又没有陷入自然主义的再现客体,这是宋代画论正确指引的结果。”[6]从这里我们可以探知古人在写生中强调观察与体会、认知与解读、思考与转译这样一个周期性的过程进行写生造型训练,它与自然主义的再现客体有着本质区别,是通过默识心记来描绘对象,从而达到以形写神。

唐司空图《二十四诗品.雄浑》:“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匪强,来之无穷。”与近代中国画大家齐白石“似与不似之间”,的论点都强调在表现物象形体之时不应局限于物象之表体应观照物象之神韵,在这里的像与不像,不是倾向于形之外向而是在意于画家表意到不到位,也就是平常我们所说的写意,写胸中之意,它是中国画特有的意象造型方式。意象造型不同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写实造型、夸张造型(当代艺术)和照相造型(超写实主义),相比较而言西方写实造型、照相造型是忠实于对象的一种造型表达方式;西方当代夸张造型和中国画的意象造型在艺术处理观念和处理程度上都有质的区别,后者是一种建立在客观物象上的主观心理感受。他把对物象的感受外化于物象的造型表达之上,达到了主观与客观的情感交融,这是中国画意象造型观念的主要特征。意象造型与书法的书写性具有某些趋同性,造型也会适从于书法汉字结构的笔顺与笔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常常觉得中国人物画画得不够“准”的原因,这也是中国画造型与西方造型的根本性区别。中国画的这种造型观念决定了中国画写生方式的与众不同。

3.建立有效的写生机制

在写生式临摹教学的引导下进行创作式写生的课程训练,有利于开拓学生思维模式提高学生在多维度空间中思考和转化自然物象的能力。相比以往的写生课来讲创作式写生课是建立在写生式临摹课基础之上,它具有了写生式临摹的知识储备,在此情境之下进行写生训练就会有的放矢彰显特色。首先,在对自然物象的图像转化能力上,学生不再过于迷茫如何选择物象以及如何组织画面语言,这些暂存在写生式临摹课程中的记忆影像会在写生中得以运用和再现,并运用临摹课中特有的形式语言符号对自然物象进行形式语言的带入和转化,此种写生携带了写生式临摹的基因;其次,创作式写生是建立在中国画独立的写生观念、造型观念基础之上,强调对写生物象的真实感受和体会同时运用中国画特有观察视角与独特的形式语言进行绘画图像转译而不是进行图像再现。

(1)创作化写生教学的实施步骤

在甲骨文中 “生”字的撰写如同地面上刚长出来的一株幼苗,在《说文》中对生的注释为“生,进也。象草木生出土上。”在《广雅》与《广韵》中也有相关类似的解说。在培养学生的写生能力时,首先要让学生建立一种观察与思考的意识,观察写生物象特性并思考如何使它生长在自己的画面中释放独特的生命涵义;第二要培养学生建立独特的观察视角来表现自己的观念,例如写生一枝花,就要考虑从哪一个视角去切入并与自己的观念相符合,比如初长、盛开、凋零还是其它又或者是从哪一个视觉角度去表现画面主题,比如如何借用郭熙三远法表现自己的观念与认知、如何借助外来的透视法来表现自己的画面又或者是二者的相互融合的方法来表现画面这些都是需要在写生中不断调整的关键问题,认知不同生发出的生命迹象与特性就会产生差异。

寻找“符号”教学体系的建立是中国画写生教学走向创作的关键。创作是很有个性的门类,学生的个性也有非常大的差异,在教学中不能单一以某种写生方式来作为一种共性进行教学。特别是中国画讲究意象的观念,西方式的科学性造型分解训练显然不太适合于中国画的教学,这就需要寻找一个媒介,既能达到教学的体系化,又能符合中国绘画人文性的主观表达。这种媒介就是中国绘画几千年来形成的一种“符号”或者说是表现“程式”。在实际的写生教学中加强这部分“符号”体系的搭建,将会很大程度地减少客观物象的限制,大大有利于学生以后创造性的发挥。

(2)培养创作带动基本功训练的意识

作为绘画的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体验,一直在进行基本功的训练,基本功夫很扎实却很难进行创作。这在书法训练当中体会尤深,因为书法的学习是非常注重临摹的,学生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从临摹中演变而来,这也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太过于关注已有的形象本身,反而容易被形象本身所束缚,而不容易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众多书法学习者临帖容易,出帖难的原因所在。因此,在学习(临摹)开始的阶段,教师就应该灌输创作思维的意识,对于中国画写生来说,一旦写生就应该有创作的意识,久而久之,必有收获。

4.创作化写生教学的作用和意义

创作化写生教学的作用和意义是重大的,首先一点就是它避免了学生在面对模特时仅依靠西式写生方式的束缚而使画面呆板僵化缺乏气韵,避免了临摹、写生与创作之间的无效链接;其次就是,创作化写生教学的方式是开放性的,这就大大激发和锻炼了学生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不至于会出现模特写生课后的作业都是千遍一律的状态。

写生式临摹与创作式写生互为本体的教学理念既可以提高学生的临摹水平又可以开拓学生的视野,解锁长期以来单独依靠图像资料进行临摹教学的模式,提前带入学生进入自然物象的生长环境,既能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又可以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打破固有的临摹方式,架构自然物象与图像文本之间的链接关系为创作式写生打下了基础,而这些最终都会自然而然地被带入到下一个课程体系中去为创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三、临摹式创作

(一)中国画创作教学现状

师范高校人才培养目标与艺术类院校人才培养目标存在差异性,师范类高校培养目标是以培养中小学美术教师为最终目的,艺术类高校培养目标是以培养纯艺术类人才为最终目的,为了解决培养目标与课程设置的矛盾,师范类高校中国画课程设置比较广泛周期相对较短,教学方法上多以纯艺术类院校为依托。湖北师范大学为例,大一新生入校进行基础学科训练大二分专业方向进行学习,中国画的学习基本是从大二开始的,大二大三除了开设中国画相关专业课程以外还要选修书法、篆刻、摄影、等专业课程,在三位一体的教学模式下需要学习人物、山水、花鸟三个方向的临摹,写生与创作且工笔与写意都要精通确实比较艰难,因为人才培养目标不同所以课程设置上存在的差异性也较大,最终导致毕业创作的教学成果质量不高,这也是师范高校普遍存在的教学现状。中国画创作作为中国画临摹与写生的终极目标,凸显中国画教学的水平,由此在写生式临摹、创作式写生基础之上临摹式创作的教学模式应运而生。

(二)临摹式创作教学的开展与意义

临摹式创作教学是建立在写生式临摹与创作式写生基础之上的教学模式,三者之间有着递进关系并相互支撑。临摹式创作有几种表现范式。一是可以参见名家名作进行临创,模仿名作中的形式语言进行创作,包括构图的模仿、色彩的借鉴、笔法与墨法的等符号语言的借鉴;二是根据自身写生课程中的主题性作品在名作中寻找相类似主题进行绘画形式语言的转化,包括笔墨语言符号与表现程式的模仿,搭建写生式临摹、创作式写生、临摹式创作的桥梁;三是根据当下流行的创作观念,仿照名家作品进行创作。以上三种临摹式创作有利于提高学生的创作水平,提高创作意识,增强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创作的自信心,为师范高校培养目标与教学模式构建之间搭建桥梁。

缺少文化主体性引导,就会使得自身价值观发生偏离,进而导致自我价值判断出现误区,以西方模式、西方标准来教授中国画,使得在整个中国画教学中难以建立具有独立属性的自身文化的本位意识,中国自身的文化立场根基不牢固,最终不利于中国画文化艺术的传承,不利于中华文化的繁荣发展。[7]师范高校因人才培养的目标是以培养中小学美术教师为己任,所以在教学中传承中华文脉就成为教学的首要,在教学课程设置上因其涉猎的科目比较广泛,所以在中国画教学中构建写生式临摹、创造式写生、临摹式创作,三者互为阶梯互为本体的教学模式,符合师范高校中国画教学高层次人才培养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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