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哲学”语境中数字艺术的创造性探究

2022-03-17 17:52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创造力动机符号

徐 磊

(安徽新华学院 大数据与人工智能学院,合肥230088)

一、“数字艺术”创造力的本原

21世纪初期,互联网技术的革新推动了数字艺术的发展,人们对生活方式的需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清晰地描述了数字艺术出现必然性,同时也出现了一种新的美学观的构建,那就是从历史的视角思考了艺术创造力哲学范畴。公元前4世纪,以苏格拉底为代表的哲学家们对自身有了深刻的认识。早期的艺术家们以勤劳的活动向人类社会提供了庞大的精神财富,当科学家们经过无穷的发现不断改变着世界和人自身时,历史早已暗示了人的“斯芬克斯之谜”:智慧就是创造力存在的体现。从早期尔塔米拉洞穴中的壁画,到毕加索的旷世之作《格尔尼卡》,作为人类文化史的艺术史,始终唱响着创造的主旋律。如果我们要认识自己,那么,我们应凭借自身的“优良基因”认识人的本质-人的创造力。到了近代,人类认识到不仅科学家对世界的规律的认识是一种创造,艺术家的创造活动也是一种创造。创造力这类词更成为了当下评价艺术创作和科学研究是否具有真正价值的衡量标准。

在哲学和美学范畴讨论创造力,初衷就是构建表现可能性世界的卓越能力。毕加索曾说过一句让我们感到奇异的名言:艺术不是真理。艺术是一种“谎言”,它教导我们去理解真理。[1]毕加索所说的“谎言”,其实是一种艺术的本质,描述它是“谎言”是因为艺术创造不仅仅是对现实世界的直接模仿,而更应该是数学符号和逻辑推理式的公式,所谓的“谎言”对于科学精神是掩盖不住的。数字艺术创造力充满了奇特的幻想和丰满的感情。从传统艺术创造转向现代数字艺术创造,这是历史的必然。第一,数字艺术创造力具有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的创造,科学的创造使个人主义的范围扩大到极致,带有创造性的艺术作品,总是带有极强的个人主义符号,既不会混淆,也不能被替代。美国漫威的作品和日本动画导演宫崎骏的作品都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漫威和宫崎骏也各自以自己的声音与人们对话,符号上有着各自标志性的话题,艺术的个人符号是不可被取代的。第二,数字艺术创造力被科学发展选择是必然的,而传统艺术创造力的传承是断续的非线性的发展。同样,数字艺术的创造力与传统艺术的创造力从本质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哲学家们发现创造力在哲学和美学范畴内延续的是真、善、美,真和善统一于美,这是艺术的追求,科学的追求是“真”。真、善、美同样演绎了数字艺术创造的源泉,成为创造力始终不变的基石。因此,科学与艺术的联姻决定了数字艺术创造性的价值取向。第三,富有创造力的艺术杰作本身就赋予了时代的文化价值,特定的时代是有文化的魅力的。将科学与艺术相提并论,科学是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可以肯定地说也是一种创造,科学是以认知为基点,以创新为终点,一个科学的发现必然引起另一种新的发现,数字艺术的出现并不会像科学一样引起新的发现,只是一种成果,这也是时代的缩影。数字艺术创造的起点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随时准备为数字艺术而创造,当今是一个创造性的时代,进一步揭示了创造性的伟大。

二、创造力自我认知的传达

对数字艺术创造力进行全面的考察,从艺术创造的独特角度认识对象-符号秩序,当代哲学创造了一个新思想,符号秩序赋予时代价值一种构建,而不是被动地反映和摹写。这种认识揭示了人类艺术创造思维的本性-主观能动性,能创造出一个可能的世界。艺术创造也是一种认识和认知过程,意象和行动作为艺术家所构建的认知,在这一种特殊的观念里,数字艺术创造最终的外化符号处在一个主动的状态。符号秩序还是一个简单的过程,符号媒介与内心意象两者趋向是一致的,数字艺术的符号秩序只是简单的形态、色彩、功能、结构等等,此观点显得过于简单了。从认知心理的角度看,艺术家可以在某一个阶段内从一个映像转移到另一个映像,构建出新的形态,即使在某个时间段对某一个意象的营造中,反复出现的符号也不是对同一对象的机械的再现。

符号秩序有四个艺术特征。第一个特征是运动性,创造力就是利用这种运动性变化,促使符号秩序生成、发展和完善,这是令人满意的结果。相反,缺乏创造力的艺术家不知这种运动性的存在,更不会有效利用这种运动性把瞬间的意象固定下来。第二个特征是差异性。知觉是经常存在的,知觉经常唤起符号秩序和图形。意象与知觉相比,没有符号秩序那么稳定,很容易出现差异性,因而更为具有可创造性。安德森写道:“意象似乎比图形更具有可塑性”[2]。第三个特征是普遍联系性。当内心闪现某个符号时,与其它符号之间是有必然的联系的,这样艺术家所构建的客观世界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符号秩序具有一种关联性,这种关联创新富有韵味。创造力最高的标志就是综合,越是无关相背离的符号秩序越是有创造性,这种双重的联想无疑是创造力的一个典型的思维形式。第四个特征是内心的情感和表达目的。艺术创造常常伴随情绪,这种情绪是艺术创造的普遍现象,符号秩序与功能存在于一切创造性活动中。数字符号秩序与人类的情感有关联,人的创造是在一个符号体系里的,符号式系统的秩序揭示了创造的认知。数字艺术创造力是一种创新求异的思维方式,而这种思维方式有一种感知形态的连锁反应,如听、触、嗅、动等,这些在艺术创造中都是很普遍的感知现象,通过这种感知的反应让创造者身处不同的创造源泉,而其中所筑成的感官冲击则更为突出,能够充分、有效、连续地对四维空间中的所有事物进行模拟创造。这在数字艺术创造中有相当重要的作用。

总之,数字艺术创造是绘画的创造、设计的创造、功能的创造、技术的创造等,数字艺术创造认知是创造策略的体现。

三、创造力动机的衍生与转化

人的创造行为过程就是一种动机,数字艺术的创造力的作用是被动机推动的。从西方心理学的角度去看,数字艺术插画家在谈论他们创造的动机时,各种各样的动机给他们带来了创作快乐,有的是为了给作品赋予文化的价值,充满了理想和愿景,还有的是因为周围环境的影响迸发出了灵感,有些人是没有目的性的创作,有些时候只是根据内心的冲动来进行创作,这种单纯的表层动机是普遍存在的。还有一种说法,弗洛伊德是透过表面的现象,带出深层次的人类艺术创造。人的创造动机内容是很丰富的,创造动机一定是多元的,我们可以把它分成两个动机,深层动机是挖掘个体创造强烈实现自我价值,生命力是艺术创造的原动力和本能内在驱动力。日本著名动画导演宫崎骏一生就是在紧张而忙碌的过程中度过的,即使其已至高龄,但创作的冲动是无穷尽的,因为他的生命价值就在于艺术创作,他的创造力只有在艺术中才能得到充分的施展,如果停止了创作,等同于扼杀了他的生命力。

当我们指出了动机与创作力的关系时,我们还有一个研究性问题没有解决,即艺术创造在什么条件下最容易被激发出来。从艺术家大量创作经验来看,创作动机往往伴随着灵感,因为某个瞬间灵感的捕捉,通过恰到好处的契机走向了创造过程。从表象上看,这是某一种外在因素诱发了创造的冲动,外在因素能唤起艺术家的好奇心和创作欲望。“这些诱因本身包含了可以在未开创造活动中构成丰富多彩艺术世界的种子和胚芽”[3]。所谓创造情绪,灵感的瞬间的捕捉都可以实现创造欲望的动机,可以说,艺术家时刻准备进行创造。

当艺术家进行创造时,内在驱动力也是导向创造,内在因素区别外在因素,更转向于内在活动。内心材料是一种情绪,一种想象的愿景,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意想,对某个事物的追溯等等。创造性的艺术家转化为现实冲动的潜在的创造动机,它在所有场合中创造的内在动机都转化成可能,使广泛的想法变成具体意念,模糊的意念渐渐地变得清晰,走向具体创造的结果,内因使艺术家对这个灵感感兴趣,认为这个材料值得去创造。内心的诱因不是机械的,它在运动和延续的基础上体现发展的必然性,创造的动机一直坚持在铿锵有力的状态之中完成艺术创造,基本任何动因都可能成为创造,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苏格拉底曾经说过:“你从未发明什么,只是重新发掘一些过去被你忽略的东西”[4]。创造从动机上看,是自我表达走向探索世界,自然、社会、人生创造中观察世界的两端,探索外在的好奇心的体现,这一切都源于自然的热爱。

数字艺术是多元化的创造,体现在数字动画、数字电影、数字电视等,数字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数字艺术在此基础上孕育而生,数字艺术创造发展,关乎内在逻辑关系和哲学依据,科技和人是一个永恒而古老的话题。

四、数字艺术创造力与社会构建的重塑

哲学家整理了数字艺术创造力的本质、认知、动机等概念,这是数字艺术构建的存在动力,人类社会实践的过程中依靠自身的智慧和体力构建关于数字世界的思想观念。实际上,这是创造力的主体活动。由于主体对客观的映射,在艺术哲学语境中,创造力是社会构建的一种手段,即从媒介发展去探讨人类社会的构建。从主体的世界观来看,有一种不同性质的现实构建模式,我们称之为媒介实践。历史的长河中数字媒介的出现是一个晚近的现象,包括新兴的互联网、数字影院、数字电视、数字图书和数字广播等,这一切归功于数字艺术的创造力。数字艺术的创造力借助了特定创作欲望的动机和情绪推动的媒介,媒介营造特定的文化环境,数字艺术创造力在人类社会现实构建中有独特性质,媒介的文化环境成为艺术传播途径主要方式,数字艺术与媒介在相互融合与碰撞中进一步推动着创造力的更新迭代。

我们正在走进一个全新数字时代,数字艺术在人工智能的支持下展现出特有的审美表现力,传媒在这历史的进程中始终引领数字世界的前进方向。在数字媒体中,“媒体”具有两种含义,一方面它是艺术的载体,另一方面它是用户体验接收的对象,这一双重身份决定了数字媒体的产品具有“互动性”特点。世界数字化和媒介基本趋于自相似性,无论是全新的数字设备还是数字技术的改造都显示了互动机制,互动机制体现了三个方面,第一,数字媒体产品本身的内在互动;第二,产品和用户之间产生的互动;第三,用户和接受对象之间的互动。现在大众已经习惯了数字化的生活,我们通过点击、触碰、声控来研发产品的功能。鉴于此,数字媒介多角度互动机制的运行,数字艺术的传播给我们带来了“地球村”的概念,人与人之间还存在跨时空交流障碍的问题,但是数字媒介通过创造力的改变会渐渐帮助我们减少这种阻碍。新生环境更有新事物、新概念。新生的数字世界、技术环境、新媒介的交互机制创造出人类的情感——这就是数字艺术创造力特有的情感属性。人类的创造性满足了社会财富和精神财富,手机的APP、手机游戏、手机电视、手机信息等等,这些都是社会财富和精神财富在文化上很好的反映。面对手机应用的需要必然会进一步聚焦研发手机功能,以探究下一代人工通讯技术,明确未来研发数字艺术手机功能的方向。由于创造力具有复杂性,创造力丰富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基于手机和电脑,我们的生活方式被一种新的艺术生活方式所替代。

数字艺术社会构建的体现还有一种是游戏,游戏也是考察数字艺术创造力的一道艺术景观。其实,游戏也是有社会根源、历史根源、道德根源和文化根源的。游戏是人类的天性。[5]我们的传统游戏例如麻将、中国围棋、中国象棋等,这些游戏可谓是源远流长,“游戏”的生命力旺盛,已经成了很多人闲暇时的精神寄托。在西方,康德认为:艺术本身就是游戏。席勒认同他的观点,“过剩精力”是艺术和游戏共同的生理基础。古鲁斯也同样赞成艺术起源的游戏说,游戏作为人类最古老的艺术,独特之处在于两者之间的互动,并且构成虚拟的想象观满足人类的精神世界,每次游戏的开始就是一种创造,它创造出一种新的审美体验:将电脑屏幕变成一种尝试和创新的现实,公众并做了积极的回应。创造了自己的世界,按照自己意愿重新安排了一种生活方式,建造了海市蜃楼,幻想的白日梦是成人虚拟世界。游戏也是人们娱乐和消遣的方式,在这个空间范围内群体的社会游戏环境我们用一种极为认真的方式去对待。所以,游戏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如今,数字艺术的创造转变了人们玩游戏的方式,现在的游戏得到了应有的关照。

从“艺术哲学”的语境中看,在这一过程中反映的创造力,应该归纳为两类:一类是根据艺术家的创造经验材料来关照艺术创造力,这是个体决定的。二类是个体的推动,组成了社会客观的创造意识形态,直接促进了数字艺术创造性的长足发展。

五、结语

从数字艺术创造力的观点看本质、认知、动机、认知构建也是不尽相同,数字艺术的出现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一种艺术创新的事件,数字艺术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推动下,又会培养出一批有创造力的艺术家,这一点对未来有积极深刻的意义。从创造性的思想高度来说,创造力拥有复杂的、系统的、有思维的世界观,分析和综合的方法论转向艺术哲学始终是必然。社会实践的重大变革推动社会艺术新的形式出现,我们从个人的创造到社会的创造分析了数字艺术创造者、数字文化环境,数字艺术社会架构等各个要素,把各个要素系统地综合起来看待数字艺术的机制,创造力将会在各个行业中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影响整个社会结构的变化,但在“艺术哲学”语境中始终坚持一种永不停止的文化自信,数字艺术创造力的思想高度应当符合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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