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姿百态“说”起来

◎张建国

当下学生作品所呈现的主要问题是，将大量的语言描写简化成了转述句，导致本应生动有趣的语言变成了干巴巴的叙述，这样的叙述让读者很难感受到那种真实的场景，自然也很难引起读者的共鸣。学生写作的意义在于通过再现生活的真实，从中有所领悟和体会。所以如何引导学生会“说”，是作文教学研究的重要使命之一。

一、要勤于观察

莫泊桑曾向福楼拜请教如何写作时，福楼拜对他说，“现在你就从观察从你家门前经过的马车开始吧”。莫泊桑很疑惑，马车有什么可写的？福楼拜说，马车在晴天和雨天、上坡和下坡时行驶的样子相同吗？赶车人在暴风雨中和烈日下的表情相同吗……莫泊桑将福楼拜的话铭记在心，不断深入生活，仔细观察，才积累了丰富的素材。所以，写作离不开生活，更离不开观察生活。学会观察生活，善于观察人物，就会发现人物的语言会随着他的身份、地位、经历、习惯和教养以及场合的变化而变化。

1.身份不同则言语不同

在实际生活中，不同身份的人说出来的话语是绝不相同的。就像鲁迅作品中的杨二嫂和闰土，两个身份迥异的人，其人物语言也大相径庭。杨二嫂会发出尖利的怪叫声，而闰土只会恭恭敬敬地叫声“老爷”。同样，如果孩子的家长是工人或者农民，那么在劝孩子好好学习的时候，通常是采用最接地气的方式：“娃啊，你可得争口气好好念书啊，你总不能像爹这样一辈子跟土疙瘩打交道吧？”如果家长是教授，语言则会变得文雅得多：“儿子，腹有诗书气自华，多读书，未来的选择才会多！”

如果我们能注意引导学生观察到这些因身份、地位、经历、教养所带来的差异的话，学生在写作时才能注意到语言基调的不同和言语表达方式的独特。

2.场合不同则表达不同

同样的人物，在不同的场合所说出来的话语也是不一样的。菲利普夫妇在“每逢星期日看见那些从陌生的远地方回来的大海船，父亲始终毫不变更地说着同样的话：‘哈！倘若于勒就在那上面，那是何等惊人的喜事啊！’”那是因为父亲假想于勒回来后就会给自己一大笔钱报答自己。同样是菲利普夫妇和孩子甚至女婿一起去哲尔赛旅行时，看到变穷了的于勒时，“父亲突然很狼狈，低声嘟哝着：‘出大乱子了！’”这些有关人物的语言描写，有赖于我们平时细致、用心的观察。观察人物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动作；观察不同身份，不同场合下人物说话的内容。真正的写作源于生活，有了生活中的观察，才能保证语言表达得体、贴切。

二、要勤于借鉴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习丰富生动的人物语言描写，可以随时寻找身边的老师—教材。

1.变换“说”词。如果一味地使用“说”这个字眼的话，通篇下来就会显得特别呆板，可以换成“说道”“争辩”“大喊”等，使说话的语气更生动，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例如，《我的叔叔于勒》一文中“父亲神色很狼狈，低声嘟囔着：‘出大乱子了！’”，“嘟囔”也是说的意思，但比“说”更生动地表现出来菲利普担心、害怕变穷的于勒回来会像以前一样糟蹋钱，让自己本来早已拮据的生活变得更加不堪，充满无限恐慌的心理。

2.“说”前加神态。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在说某些内容的时候，会带上自己的态度和情绪，来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起伏变化，那么在写作的过程中就非常有必要将能描绘神态的词加上去。例如：“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在这里，进行语言描写时增加神态描写，便能淋漓尽致地表达出孔乙己据理力争的情态。

3.“说”前加动作。人们在说话时，往往会伴随着语言的内容出现相应的肢体语言，例如开心时会手舞足蹈，伤心时会掩面痛哭，生气时会暴跳如雷，心情愉悦时会哼着小曲等。将语言描写与动作描写结合起来，是人们习惯性的情感表现方式。例如，《羚羊木雕》中“忽然，他跳起来拍着屁股说：‘咱俩先换过来，我妈是高级裁缝，他能把裤子上的大口子缝得一点都看不出来’”，一个连贯动作—“跳”“拍”，再加上语言描写，再现了万芳重视朋友，善良大方的个性。

三、要勤于思考

成功的写作离不开缜密的思考。当我们观察了日常生活中的场景，品读学习了文本中的众多精彩描写后，还要养成勤于思考的习惯，在思考中归纳、联想，多问几个为什么、怎么做等。

1.思考语言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作用

语言描写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塑造更丰满的人物形象，我们之所以能够记住课文中的“孔乙己”“胡屠户”“杨二嫂”，正是因为他们独一无二的语言。我们在写作的过程中要学会裁剪，学会加工，去选择那些对人物性格、人物形象的塑造有用的语言进行描写。

2.思考语言描写对整篇文章的作用

对整篇文章而言，语言描写的分量是轻是重，还要看文章的需求，切忌写成一大段对话录。通常情况下，语言描写是分散在多个段落当中，为了整个故事情节的顺利推进而巧设的。

3.恰当交融语言描写与其他描写

在语言描写的过程中，要学会整合资源，将语言描写与神态描写、动作描写、外貌描写等有机地结合起来，营造更立体更感人的人物形象。

“作家是用手思索的”，只有不断地练笔，才能掌握写作的奥秘，中学生的写作更是如此。对语言描写的深度掌握，单靠观察、借鉴、思考是远远不足的，还需要在日常的学习生活中养成反复训练的习惯。把日常生活中新的发现以及新的感悟、体会随时记录下来，养成写随笔的习惯，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次次的练笔中，自然而然地捕捉生活中的百态语言，百态人生。

总之，如果想要让学生“千姿百态说起来”，那就一定要勤学苦练，做生活中的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