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学
(韩山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广东 潮州 521041)
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是指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间通过相互作用、相互影响而达成的系统内外协同发展状态。在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的良性互动下,两者形成相互依赖、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动态关联关系。2020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研究生教育会议上强调,要促进科教融合和产教融合,着力增强研究生实践能力、创新能力,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更坚实的人才支撑。科教融合与产教融合既分别代表了研究生教育系统的内部融合以及研究生教育系统与外部环境的融合,又对应了学术型与专业型两种不同学位类型的人才培养定位。
首先,就单系统而言,随着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各自规模与结构的调整,两个系统的自洽性、内聚性预期将有较大改善,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发展质量也将会随之提升,就两系统总体耦合协调发展趋势而言,由于研究生教育面向需求的定位始终不变,产业结构承载能力持续激发,国家对科教融合、产教融合的重视与推动,促进科教融合、产教融合步入新常态,可以预期两个系统在未来将保持更为紧密的关系,两个系统各耦合要素将在更大程度上相互交融、影响、促进,耦合协调发展将迎来新的发展契机,总体发展趋势将继续向好。其次,学术界与产业界、教育链与产业链的积极配合被认为是研究生教育的应有之义[1]。学术型与专业型研究生在培养目标和培养机制上各有侧重,但在影响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升级上殊途同归。一方面,学术型研究生的培养目标是科技创新人才,科教融合是必由之路。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依靠创新推动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培育壮大新动能。促进科技创新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更好发挥创新驱动发展作用。因此,有学者认为[2],这意味着科技创新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地位和功能更加突出,将推动我国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另一方面,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所体现的融合发展更为明显。《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发展方案(2020-2025)》就指出产教融合是中国特色专业学位培养模式的途径,并将深化产教融合作为大力提升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质量的路径。
由此可见,随着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进一步发展,未来两者将会进入更深层次的融合发展阶段。以耦合理论中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思想为基础,立足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发展现状与趋势,深入挖掘两者之间关系,解析两者耦合协调发展的目标、原则与路径,既能推动对两者耦合协调关系的历史审视,又能为两者关系的未来思考打开新的思路,有助于我国研究生教育与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核心是促进两者在耦合协调水平、范围和质量上的提升,应以两者耦合协调水平不断提升、差异继续缩小、质量持续提高等为发展目标。
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不仅代表了两个系统内部规模适当、结构合理,也代表两个系统间进入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良性互动发展阶段。当前我国研究生教育发展进入快车道,规模扩张与内涵式发展同步推进,特别是全国研究生教育会议召开以来,我国研究生教育发展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与此同时,经过“十三五”期间奋勇拼博,我国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和人民生活水平跃上新的台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胜利在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向前迈出了新的一大步。但疫情变化和外部环境存在诸多不确定性,我国经济恢复基础尚不牢固;世界经济形势仍然复杂严峻,复苏不稳定不平衡,疫情冲击导致的各类衍生风险不容忽视。在新的时期,我国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协调发展,即将面临机遇与风险并存的局面。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协调发展,首先是量的积累,即在国际国内形势面临诸多不确定的情况,克服不利因素,以更大的资源投入、更快的发展速度,响应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的发展要求;其次是重视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以一定量的积累为基础,不断调整内部结构、适应外部环境、加强系统交流,促进耦合关系向更高的协调程度发展。
区域发展战略是我国现行的国家发展战略之一,是指对区域整体发展分析判断后作出重大的、具有决定全局意义的谋划。其核心是要解决区域在一定时期的基本发展目标和实现这一目标的途径[3]。目前,我国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还存在较为明显的区域不平衡、不协调等问题。因此,区域差异发展必将是我国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政策导向。将王传毅[4]关于的高等教育区域差异的观点扩展到研究生领域,可以推断:地区间的差异将随我国研究生教育的发展水平呈倒U型曲线。因此一定时期内的差异扩大是正常现象,但这种差异会随着发展水平提高而逐步降低。然而,区域间的差异既不会自动消失,也不会总是处于同构型的水平中。2020年10月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明确了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的建议,提出要健全区域战略统筹、市场一体化发展、区域合作互助、区际利益补偿等机制,更好促进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东中西部和东北地区共同发展。这一建议恰好呼应了我国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的目标,提示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协调发展,既要发挥区域差异的有利条件,因势利导,增强区域比较优势,又要致力于缩小区域差异,实现区域均衡协调发展。
在耦合理论中,耦合关系被表征为系统耦合与耦合系统两个不同层次的概念。系统耦合强调的是性质相似的系统间形成的关系,而耦合系统则强调通过组织方式变化达成的系统进化。因此,前者描述的是一种关系,后者强调的是一种系统。耦合系统以系统耦合为基础,系统耦合以升级成耦合系统为目标。由于耦合系统的组成更为复杂、结构更为合理,因而可以强化系统的整体功能,放大系统的整体效益[5]。在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的发展过程中,要面对错综复杂的外部环境以及无法预期的风险,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既要考虑优化系统内外环境,又要刺激主体功能发展,还要促成系统间形成合力。具体而言,即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要考虑两个任务,一是实现耦合协调发展的量的积累,耦合程度不断提升;二是助推耦合协调发展质的转变,实现从系统耦合到耦合系统的升级。总体而言,量的积累及其所表现出的阶段性提升,是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的过程性因素,促进两者关系升级为耦合系统,才是两者耦合协调发展的最终目标。
为保障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目标的实现,应遵循一定的发展原则,促进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间良性动态互动。就系统层面来看,不仅需要涉及多个主体充分参与、发挥功能,还要求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不同维度间良性互动以及不同层次相互嵌套,共同促进协调发展目标的达成。具体而言,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应遵循以下原则。
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在为社会提供高层次人才、促进社会产业结构调整与升级的同时,也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注入了新的活力。结构功能主义理论认为,社会是具有一定结构或组织化手段的系统,社会的各组成部分以有序的方式相互关联,并对社会整体发挥着必要的功能。在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之间,人才是通达两个系统的核心要素。在研究生教育系统,学校所培养的人才即是系统的“产品”。在这个人才培养的“工厂”里,政府、学校、个人各司其职,充分发挥社会角色所赋予的功能,为培养合格的人才而形成一条人才培养链。在产业结构系统,从事经济活动的主体通常包括劳动者(研究生教育阶段学位获得者)、用人单位、政府,在这个系统中,劳动者、用人单位、政府三者通过劳动力市场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人才使用、流动与发展的立体式平台。
多维度互动,主要体现在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内部。一方面,研究生教育内部的规模、投入、产出三个维度协调互动。由于产出类似于结果输出,因此在研究生教育系统内部,规模与投入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三者的协调状态。目前,在我国研究生教育取得重大成绩的同时,研究生教育的投入在不断地增加,但经费来源渠道比较单一,研究生教育经费投入也相对不足。一些研究结果表明,财政投入能促进各区域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6],财政投入每增加1个百分点,普通高等教育规模将增加近0.392个百分点[7]。换而言之,我国研究生教育内部各维度的协调发展,主要动力增长点可能在于教育投入的增长。另一方面,产业结构系统涉及高级化、合理化、生态化等维度[8]。这些维度主要涉及的内容包括GDP及其构成、就业情况及其构成、GDP对能源的依赖程度及对环境破坏的回应程度等。产业结构内部的多维度协调发展,表现为大力发展经济,特别是加大第三产业、第二产业的发展,由此吸引更多的劳动者到相应产业就业,进一步走出资源依赖型经济、环境破坏型经济,走一条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经济发展之路。
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是一个涉及点、线、面单独作用及由点、线、面交互作用形成系统的发展过程。因此,在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的过程中,应注重多层次嵌套,打破“点—线—面”的传统演进路线和“微观—中观—宏观”的层次思维定势,全面推动发展目标的达成。在该原则指导下,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协调发展涉及两个并行不悖的操作细则。具体来讲,该原则主要强调两个方面。一方面,依赖层次本身固有的逻辑进路,遵循“点—线—面”,由点到线、由线到面,遵循“微观—中观—宏观”,由微观到中观,由中观到宏观。另一方面,通过示范性、经典性的“点”、微观的辐射,打通由点到面,由微观到宏观的跨层次作用路径,从而实现多层次嵌套的立体式发展。
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是一个涉及多主体、多维度、多层次的系统工程。以发展增速加快,协调程度更高;区域发展优化,区域差异缩小;耦合层次升级,实现质的转变为发展目标,依据多主体参与,充分发挥功能;多维度互动,切实促进提高;多层次嵌套,全面推动发展的发展原则,本研究着眼于人才在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关系中的关键作用,提出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的三重路径。
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协调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研究生教育系统和产业结构系统内外的各个层次,从人才培养的视角来看,主要分为上游(政府)、中游(学校、企业)、下游(老师、学生)三种层次。一般而言,解决层次性问题的模型有自上而下型和自下而上型。在我国的教育体制中,自上而下是首选的机制。如为了解决专业硕士学位在实践性、职业性上的缺陷,2013年,教育部联合相关部门先后发布《关于深化研究生教育改革的意见》《关于深入推进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的意见》,提出加强实践基地建设和大力推广校内外双导师制;此后,2015年教育部发布《关于加强专业学位研究生案例教学和联合培养基地建设的意见》和《关于开展深化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综合改革工作的通知》,重申了这一要点。2017年,《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十三五”规划》再次提出支持建设一批专业学位研究生联合培养基地,完善校内外“双导师”制。然而,这种自上而下的工作模式并未取得理想的成效。一方面,仍有相当部分学校将学术型硕士与专业型硕士混合培养,导致了专业硕士学位研究生培养脱离实践领域,未能实现其实践性、职业性的发展目标;另一方面,就算学校有意识地区别培养专业硕士学位研究生,培养现状依然不甚乐观。有学者发现,拥有校外导师的专业硕士研究生仅有23.1%,进入实践基地参加专业实践的专业硕士研究生也不过56.2%[9]。可以看出,通过自上而下模式进行的人才培养方式改革成效未达预期,这种模式显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自下而上模式在我国的执行情况并不明显,特别是学生与教师作为专业学位人才培养的最下游,在人才培养问题上话语权较弱。2012年以来,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联合北京理工大学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发起年度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从学生视角对我国研究生教育培养质量进行考查,研究成果得到较大范围的关注[10]。与这些学生参与的调查相比,参与到研究生人才培养学术研究的学生与教师队伍更为庞大。以研究生、培养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搜索2020年12月31日之前的文献,学术论文数达1万余条,学位论文4千余条。然而,这些研究结论与观点能否被处于中游、上游的学校、企业、政府采纳,则是一个未知数。
自上而下的指挥失灵与自下而上的通道不畅,导致三个层次的沟通受阻,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在人才培养这一环节就遭遇困境。较为理想的模式是上下结合,具体而言,是指上游、中游、下游三个层次主体共同参与,通过相互沟通和磋商,制定出适宜的人才培养策略并付诸实施。首先,政府权力下放体现上下结合。2020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关于修订印发《〈博士、硕士学位授权学科和专业学位授权类别动态调整办法〉的通知》(学位〔2020〕29号),将增删学位授权点的权力下放学位授予单位和省级学位委员会。国家有限范围内的权责下放、重心下移、管理上移,让学校拥有更大的办学自主权,人才培养的主动性、与市场的互动性、与企业的兼容性等将进一步增强,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度也由此获得发展与提高。其次,师生参与体现上下结合。师生参与是指教师与学生作为个体,参与到学校研究生教育的培养管理当中,与学校、政府一道进行协商,共同促进研究生教育“坚持需求导向,精准育人”的目标的实现,促进研究生人才培养质量的改善与提高。可见,师生参与是促进院校治理优化与师生自身发展的有效途径,对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不应该只关注全局范围的发展,还应该着重考虑区域差异的客观现实,走区域差异发展与区域融通相结合的发展道路。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优化区域经济布局,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深入实施区域重大战略、区域协调发展战略、主体功能区战略,构建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和国土空间支撑体系。要实现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还应该以寻求人才发展之道为着眼点,聚焦省级行政区域和大区域两个协调发展点,深入践行区域协调发展战略。
首先,发挥比较优势,立足省级行政区域谋发展。形成全覆盖的人才使用保障机制。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面对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要求,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定不移地走区域协调发展道路,形成地方区域间良性竞争局面。人才从研究生教育系统输入产业结构系统,必然会依托某一用人单位开展活动。人才使用的保障机制,主要涉及招工、用工两个主要范畴。具体而言,形成人才使用的保障机制包括两个要点:一是注意招聘的规范化、科学化。高层次人才是企业发展的第一资源,特别是某些紧缺专业的高层次人才是用人单位必争之资源,招聘的规范化即指用人单位的招聘行为应符合市场规范,避免恶性竞争,科学性指招聘需求应清晰、条件要明晰,尽量做到人岗匹配,避免资源浪费。二是注意用工过程的合法性与发展性。在用工过程中既要保证以各级政府、行业规范托底,合法、规范用工,又要努力提高员工待遇与发展空间,形成人才使用的保障机制,为加强研究生与产业结构的连接,促进两者耦合协调发展奠定基础。
促成跨周期的人才发展长效机制。在需要层次理论中,自我实现的需要是最高层次的需要。因此,最理想的人就是“自我实现的人”。人才在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中培养、流动、发展,最终成为“自我实现的人”,才能最大程度上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这就要求立足“自我实现的人”的人性假设,在促进人才发展长效机制上下功夫。待遇升级围绕深化人才发展制度改革,完善人才使用机制,大胆提拔使用优秀人才,营造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的良好人文环境,形成“人才随着事业走”的良好用人导向。研究出台能激发人才活力、创造力,发挥其带动作用的激励保障等政策体系,鼓励和引导人才站出来、运转起来、带动起来,使其成为促进经济发展、推动研究生教育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的重要可利用资源。以专业学位研究生为例,对于专业精湛又兼具管理能力的人才,根据实际情况安排管理岗位,实现职位晋升;有组织员工参加职称评审的用人单位,通过为员工职称评审提供服务,提高员工职称申请通过率;在没有组织参与专业技术等级评定的用人单位,为了避免过多职位晋升带来的机构臃肿,也可以采用项目管理制、年薪制等较为灵活的管理方式,另辟蹊径,以满足人才自我实现的需要,扩大人才对经济的贡献,从而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
其次,打破省域藩篱,走大区域协同发展之路。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扎实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长三角一体化发展、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高标准、高质量建设雄安新区。大区域概念下的区域协调发展,就意味着一体化将会成为区域发展的最终走向。这将有利于打破区域内与区域间的行政壁垒,促进社会、经济要素的自由流动,从而促进区域综合发展水平的提高。有学者[11]立足于经济建设探讨区域协调的机制建设,认为区域协调机制的基本方式是在于区域间形成经济上相互联系、关联互动、正向促进的新型关系,也有学者[12]更强调区域间政府和市场的边界问题,就如何消除行政分割与障碍,关注怎样更好地通过市场机制进行资源的有效配置以及如何同时发挥政府在维护市场秩序、鼓励公平竞争、保护生态环境、提供公共服务上的作用。
走大区域协调发展之路,核心在于建成跨区域的人才流动制度。人才流动制度是指约束人才流动的各种行为规范,包括宏观层面的人才流动制度和微观层面的人才流动制度,两者相互影响,互为补充。宏观层面的人才流动制度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一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基本的社会制度;二是政府为达到社会治理的目的,根据本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情况制定的限制或鼓励人才流动的制度,主要包括就业政策、用工制度、身份制度、社会保障制度、人才流动中介组织建设规范、政府人事管理制度等内容。微观层面的人才流动制度是指人才所处组织中的人事人才管理制度,主要包括人才的聘用与管理、人才的薪酬与激励、人才的保障、人才的淘汰等规定。打破人才流动壁垒、促进人才合理流动的制度建设,要打造宏观、微观一体化的制度体系,建成人才流动的体制机制,使人才流动更加合理化、高效化、灵活化,为建立人才最佳结构,充分发挥人才的最佳效能服务。
在当前形势下,人才供需矛盾依然存在。产业发展对人才培养的规模与质量提出更多、更高要求,主要表现在:第一,在高度不确定的全球大环境下,国内产业规模仍保持增长,2020年成为全球唯一实现经济增长的主要经济体,人才规模需求呈增长趋势;第二,新一代信息技术在产业发展中将起到更加重要的推动作用,如制造业企业转型升级需要依托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5G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支持,制造技术与信息技术深度融合,对研究生教育的学科结构提出新的要求;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对人才的知识结构和专业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成为了企业转型的主要趋势,加之新技术不断涌现,要求产业人才能够不断适应产业发展的新要求,复合型、国际化的人才将成为推动产业高质量发展和转型升级的核心要素。
然而,对照人才需求与人才存量,预计到2022年,航空工业、集成电路、智慧网联汽车、智能制造、关键软件、人工智能、区块链、工业互联网领域存在人才缺口。其中,智能制造、关键软件、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领域人才缺口较大。受行业大环境影响,船舶与海洋工程装备领域从业人员需求将出现一定下降,进而导致人才供给过剩。也就是说,研究生教育在规模结构、学科结构等方面与产业结构间存在错位,促进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的耦合协调发展必须走解决人才供需矛盾之路。
一方面,研究生教育系统通过生产“人才”,将达到培养要求的高层次人才输送到产业结构系统;另一方面,产业结构调整释放用人需求信息。要解决人才供需矛盾,疏通人才供需的路径尤为重要,主要要求:(1)把握教育的现实性与前瞻性。教育既要立足于现实的社会需求,通过提质增量、结构调整等手段,培养满足当下产业结构调整与升级的高层次人才;又要具备相当的前瞻性,培养的人才着眼于未来社会发展的趋势,以加强与未来社会发展需求的契合度。(2)掌握产业结构调整的规律与现实。经济的发展有其固有的规律性,对于人才需求的规模、层次与专业也有迹可寻;但产业结构调整同时也体现政府意识,偶发性的社会事件对产业结构也会产生较大影响。(3)协调人才培养的滞后性与市场需求的可变性。目前,我国研究生教育人才培养周期一般为2—4年,对接瞬息万变的劳动力市场,表现出一定的滞后性。要与产业结构的变化同频共振、协调发展,应该保障人才需求从“用人单位—市场—学校”的畅通性。不仅如此,随着研究生教育系统与产业结构系统间的系统耦合不断发展,这种系统耦合将结合成新的、高一级的结构功能体耦合系统,耦合系统将进一步强化系统的整体功能,放大系统的整体效益[5]。总的来讲,系统互通将以促成研究生教育与产业结构系统内部自洽性与内聚性发展以及两者耦合性提升,并以系统耦合向耦合系统发展为目标,解决人才供需矛盾,从而为我国科教兴国战略、区域发展战略等战略目标的实现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