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峻慧 甘恬梦
摘 要:文章以科布-道格拉斯(C-D)函數作为基础模型,利用2001—2018年中国经济发展和教育投入的省级面板数据,以产业高级化水平为门槛变量,验证了产业结构差异会影响地区教育投入促进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效果。研究结果表明,地区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但是地区特征比较明显;地区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存在着不同的门槛效应,东部地区由于已经跨越了第一门槛,其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
关键词:地区经济发展;教育投入;产业高级化;门槛模型
中图分类号:G40-054;F222.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164(2022)02-0016-06
一、问题提出
经过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的高速发展,我国的经济和科技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我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随着我国由高速增长阶段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经济社会发展对于各类型人才的需求与日俱增,教育对于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日益凸显。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归根结底靠人才、靠教育。我国政府始终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根据教育部公布的历年全国教育经费执行情况统计公告统计,“十二五”和“十三五”期间,我国的教育投入从2001年的3849.08亿元上升到2018年的21340.77亿元,年均增幅达到26.7%,为各行各业培养了大量的人才。
学术界一直以来都重视教育对人力资本形成的相关研究。Schultz(1961)通过对C-D函数的深入研究发现,人力资本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并提出了人力资本理论[1]。Lucas(1988)借鉴Romer(1986)研究,提出了基于专业化人力资本积累的内生经济增长模型[2]。Haveman和Wolfe(1984)的研究指出,教育产业不仅具有良好的经济效益,能够促进经济发展,而且具有良好的社会效益,能够提升人的素质,改善社会环境。在进一步的研究中,Barro和Sala-i-Martin(1995)在Economic growth一书中指出,公共教育支出能够显著促进地区经济增长。Blankenau、Simpson 和 Tomljanovich(2007)通过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比较研究发现,公共教育支出对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对促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的作用效果不明显[3]。
我国对教育投入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定量研究起步较晚。范柏乃、来雄翔(2005)对我国1952—2003年间的统计数据研究表明,我国的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双向因果关系,并且在改革开放以后,教育投入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率具有明显提升[4]。孙蕾(2006)评估了2000—2004年间我国东中西部地区的教育投入弹性,比较分析了东中西部地区间教育经费投入增长率与区域经济增长率之间的差异性[5]。赵树宽等(2011)的研究指出,我国高等教育经费投入、人力投入对我国经济增长具有显著影响,是促进经济发展的源动力。然而,教育投入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并非呈线性递增关系[6]。焦青霞(2014)、曹雪姣和安秀梅(2014)、卜振兴(2015)研究表明,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时变的长期均衡关系,但是不同地区的教育投入与该地区的经济发展程度却呈现反向关系[7-9]。孙彬,汪栋(2017)研究发现,随着我国经济增速放缓,我国教育投入占比GDP4%的战略目标难以保持,这样就难以保持教育投入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10]。方颃等(2018)的研究进一步指出,虽然在现阶段,实物资本积累仍然是决定我国经济发展规模的主要因素,但是由教育投入(特别是高等教育投入)产生的人力资本积累对我国经济发展具有更大的推动作用[11]。黄河,黄志成(2020)也指出,相对于发达经济体国家,新兴国家经济体具有更大的教育投入需求和更大的预期回报,呈现出明显的“反经济周期特征”[12]。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对教育投入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相互关系已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但是上述研究并没有深入探讨在我国加速产业转型升级的现实背景下,教育投入促进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效果是否受到地区产业发展情况的影响。因此,本文将借助于面板门槛模型,以产业高级化水平为门槛变量,探讨在不同的产业发展阶段,地区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的变动情况。
二、研究设计
(一)模型构建
教育投入是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本文借鉴一些研究成果[13-20],选择科布-道格拉斯(C-D)函数Y=AKαLβ作为回归分析的基础模型。传统的C-D函数认为,国民经济产值(Y)主要受到资本投入(K)、劳动力投入(L)的影响。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科技创新成为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使得科技研发投入和教育投入成为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由于我国大力推进对外开放,国际贸易成为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本文将C-D函数拓展为以下形式:Y=AKαLβEγRτFφ。取对数,变形为面板数据模型得到:
lnYit=lnA+αlnKit+βlnLit+γlnEit+τlnRit+φlnFit+ui+εit (1)
本文选用LLC法和Fisher-ADF法检验面板数据的平稳性。检验结果显示,所有变量的一阶单整序列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进一步对面板数据进行KAO检验可知,上述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同时,考虑到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教育投入之间可能存在相互联系,即经济发达地区通常会有较高的教育投入,而较高的教育投入会拉动地区经济的发展。因此,本文将被解释变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一期滞后项作为工具变量以解决内生性问题,并获得更有效的估计结果[19-20]。具体模型如下(2)所示:
lnYit=β0+β1lnYit-1+β2lnKit-j+β3lnLit+β4lnEit+β5lnRit+β6lnFit+β7AIS+ui+εit (2)
(二)變量解释和数据来源
被解释变量:地区经济发展(Yit)选取各地区国民生产总值(GDP)。考虑到货币价值随时间波动,本文以2001年为基期,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对GDP进行调整。
核心解释变量:教育投入(Eit)选取各地区每年的教育投入,包括财政性教育投入和私人教育投入。并且考虑到货币价值随时间波动,本文以2001年为基期,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对GDP进行调整。
门槛变量:产业高级化(AIS):以产业高级化程度为门槛变量。用于衡量产业高级化的指标较多,例如夹角余弦法、非农产业比重、高新技术产业比重等,但是鉴于本次研究的时间跨度较长,为保证统计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完整性,参考付宏等(2013),车明好等(2019)的处理方法,采用“第三产业产值/第二产业产值”作为产业高级化程度的度量指标[17-18]。
控制变量:资本投入(Kit)是地区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能够促进基础设施建设、产业扩张、消费增长、就业增长,是经济增长模型中的核心变量之一。本文选取各地区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作为衡量指标。
劳动力投入(Lit)是地区经济发展必备的重要因素,能够影响经济发展的规模和速度,是经济增长模型中的核心变量之一。本文选取各地区当年全社会就业人员数作为衡量指标。
科研投入(Rit)是提升地区经济发展质量的重要因素,能够促进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本文选取各地区R&D经费内部支出作为衡量指标。
国际贸易(Fit)是推动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也是地区对外开放程度的重要表现。本文选取各地区进出口总值作为衡量指标。
本文主要以我国30个省市(西藏除外)为样本进行分析,选取各省市2001—2019年上述指标的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样本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经费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市统计年鉴,对于某些年份的缺失值,采用线性插值法补齐,并以上涉及资金的有关数据均要根据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对其进行调整。变量定义与简要统计性描述如下表1所示。
三、实证与结果分析
(一)基本回归分析
对于模型(2)的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其中,由Sargan检验和AR(2)的P值结果可以看出,在GMM估计中的工具变量不存在过度识别问题,本文模型设定是合理的,工具变量是有效的,并且被解释变量不存在二阶序列相关,该估计是有效的。由联合显著性Wald检验的P值可知模型总体的显著性。
本文验证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影响的滞后效应。由表2可以看出,对于在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而言,滞后一期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能够显著促进当期的经济发展水平,并且三个地区的影响系数相当。这说明,由于当期经济发展水平是以前期经济发展水平为基础,所以即使是在我国的不同地区,前一期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都会对当期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产生显著的促进作用,而且各个地区的这种影响力大小相当。
核心解释变量“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正面影响,并且这种影响是显著的,东部地区的“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系数最大,中部地区的影响系数次之,西部地区的影响系数最小。
在控制变量中,“资本投入”“科研投入”“国际贸易”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都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并且这三个变量的影响系数中,东部地区的系数最大,中部地区次之,西部地区的最小。“劳动力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仍然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是西部地区的“劳动力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系数最大,中部地区的影响系数次之,东部地区的影响系数最小。
产生上述回归结果可能是由于在经济发达地区,人们的知识水平普遍较高,产业结构先进,科研实力强,对外开放程度较高,因此“资本投入”“科研投入”“国际贸易”对东部地区经济发展起到了更大的促进作用。而在经济欠发达地区,人们的知识水平相对较低,产业主要来自东部地区的产业转移,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科
(二)门槛效应分析
由上述研究可知,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为了分析教育投入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是否存在非线性的门槛效应,本文采用在Hansen提出的静态面板门槛的模型,以产业高级化(AIS)水平为门槛变量,以双门槛为例,将(2)式改写为静态门槛变量模型:
lnYit=β0+β1lnYit-1+β2lnKit-j+β3lnLit+β4lnRit+β5lnFit+β6lnEit*I(AIS<γ1)+β7lnEitI(γ1≤AIS<γ2)+β8lnEit*I(γ2≤AIS)+ui+εit (3)
2. 门槛效应检验和门槛值
本文依据上述面板门槛模型分别对各地区进行单门槛和双门槛估计,所得出的检验效果如下表3所示,门槛值估计结果和置信区间如下表4所示。由结果可知,在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存在单门槛效应,在东部地区存在双门槛效应。
(三)门槛效应回归分析
对于东部地区,采用模型(3)进行回归分析表明,产业高级化水平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双门槛效应,门槛值分别为143.58和167.12。①当产业高级化水平(AIS)<143.58时,其对地区经济发展(GDP)的作用系数为5%显著性水平下的0.084;②当143.58 AIS<167.12时,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系数为5%显著性水平下的0.166;③当AIS≥0.671时,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系数为5%显著性水平下的0.185。
对于中部地区,采用模型(3)进行回归分析表明,产业高级化水平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单门槛效应,门槛值分别为0.417。①AIS<134.17时,其对地区经济发展(GDP)的作用系数为5%显著性水平下的0.077;②当AIS≥134.17时,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系数为5%显著性水平下的0.156。
对于西部地区,采用模型(3)进行回归分析表明,产业高级化水平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单门槛效应,门槛值为134.17。①AIS<132.82时,其对地区经济发展(GDP)的作用系数为5%显著性水平下的0.061;②当AIS≥132.82时,对地区经济发展的的作用系数为5%显著性水平下的0.147。
这说明,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对地区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门槛效应,当产业高级化水平(AIS)低于第一门槛值时,对于我国的三个地区而言,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力较小;当产业高级化水平(AIS)跨过第一门槛值时,我国三个地区的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力显著增大,并且由于东部地区经济发达,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较高,因此东部地区的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力显著高于中西部地区。同时,上述分析中仅有东部地区出现了第二门槛,当产业高级化水平(AIS)突破第二门槛,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GDP)的促进作用略有下降,说明当产业结构发展到比较高的层次时,资本投入和技术创新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GDP)的促进作用可能变得更加重要,而普通意义上的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GDP)起到的正向作用会下降。
(四)稳健性检验
考虑可能存在的测量误差,本文采用改变解释变量的衡量指标来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借鉴付凌辉(2010)的产业高级化计算公式[21],对各个地区的产业高级化程度进行重新测算,并以此为替代指标来进行稳健性检验。由回归结果发现,指标替代后所得结果与上述基本一致,这说明本文的实证结果是稳健可靠的。
四、结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我国大陆地区30个省市(西藏除外)2001—2019年的国民经济和教育投资面板数据,运用系统GMM方法和面板門槛模型,验证了在不同产业高级化门槛下,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本文研究得到以下结论:
(1)地区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但是地区特征比较明显。三个地区的教育投入在不同的显著性水平下,对地区经济发展呈现出正面影响。其中东部地区的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这表明地区自身的发展基础和条件深刻影响着教育投入正向作用的发挥。
(2)地区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作用存在着不同的门槛效应。对于东部地区,产业高级化水平存在双门槛效应,当产业高级化水平低于第一门槛值,或高于第二门槛值时,地区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均不是最优的;只有当产业高级化水平处于第一门槛值和第二门槛值之间时,地区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到最大。对于中西部地区,两地区仅存在单门槛效应,只有产业高级化水平高于第一门槛值时,地区教育投入才能够显著促进地区经济发展。
基于上述结论,本文给出以下建议:
第一,不同地区要根据产业发展现状调整教育投入,实现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促进作用的最大化。对于东部地区,当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单纯的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会减弱,而资本投入和技术创新投入的带动作用会增加,应将教育投入规模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区间,防止过度的教育投入导致效率的下降。对于中西部地区,在现阶段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较低,教育投入对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处于递增阶段,要加大中西部地区的教育投入。
第二,加快构建地区教育投入的长效稳定投入机制。地区教育投入,特别是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职业技术教育主要依靠地方财政,地区教育投入受到地区经济发展波动的影响较大,这在中西部地区表现得尤为突出。因此要建立地区教育投入长效稳定的投入机制,使得教育投入保持稳定增长,促进教育投入与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相适应,从而对地区经济发展产生正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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