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理论在福建的探索及实践

周建标 林育芳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不断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1]。在全面从严治党背景下,回顾总结习近平在福建工作期间提出的“从严管党治党”观点及实践路径,有助于更加全面系统地领会和把握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理论在福建的孕育发展和实践成效。

一、加强思想建设,提高思想觉悟和工作本领

思想建设的重要途径是不断学习,进而提高思想觉悟和工作本领,克服“本领恐慌”。习近平在福建工作期间,不仅带头读书学习,还不断督促领导干部加强学习,提出“马上就办”“真抓实干”等工作要求。他担任福建省委副书记和省长的6年间,7次亲临晋江调研,思考晋江在改革开放前后发生巨大变化的原因,于2002年6月15日(习近平第7次到晋江调研),总结提出“晋江经验”的核心内容。8月20日,《人民日报》刊发习近平署名文章《研究借鉴晋江经验 加快县域经济发展——关于晋江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调查与思考》。10月4日,《福建日报》发表习近平署名文章《研究借鉴晋江经验 加快构建三条战略通道——关于晋江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调查与思考》,文中指出“晋江经验”是晋江人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大胆探索和成功实践。[6]

（一）习近平主政宁德期间，要求领导干部挤时间学习

1988—1990年,习近平任宁德地委书记,要求领导干部“要虚心向书本学习,虚心向实践学习。”1990年5月,习近平在《给宁德地直机关领导干部的临别赠言》一文中说道:“我们应当有一种雷锋的‘钉子’精神,挤时间学习,争分夺秒地学习。……工作忙、学习时间少,就更需要我们抓住学习的重点。……我们一定要反复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经典原著。……还要学好经济、历史、文学、法律等各方面的知识,以适应领导工作全方位、多层次的需要。”[2]

（二）习近平主政福州期间，建立健全了市委中心组学习制度

1990—1993年,习近平任福州市委书记,建立健全了市委中心组学习制度,并要求各级党委建立健全中心组学习制度。习近平首创了“科技季谈会”和“老同志季谈会”,每次都亲自到会听取意见。[3]

习近平还要求领导干部学以致用。1992年,福州市鼓楼区委宣传部部长林文秀从中央党校学习回来后,向习近平作了简要汇报。习近平鼓励林文秀说:“回去好好工作,把学到的理论知识运用到实际工作当中去。”[4]

（三）习近平在福建省委和省政府工作期间，要求领导干部知行合一

1995—2002年,习近平任福建省委副书记,要求领导干部要知行合一,增强工作本领、提高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习近平善于将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中,坚持学思用贯通、知信行统一,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来指导解决实际问题。[5]

二、加强党风建设,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

习近平高度重视党风建设,把党风建设作为从严治党的根本。他在《摆脱贫困》一书中指出:“从严治党,最根本的是要通过肃正风气、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取得人民群众的信赖和拥护。”[7]习近平把密切联系群众,作为加强党风建设的重要内容。

（一）习近平主政宁德期间，倡导“四下基层”

习近平在《干部的基本功——密切联系人民群众》一文中强调:“无论是从发挥党的领导作用,还是从调动群众积极性这两方面说,都要求我们的各级干部始终同广大人民群众保持密切的血肉联系。”[8]为了让“密切联系群众”落在实处,习近平倡导“四下基层”(信访接待下基层、现场办公下基层、调查研究下基层、宣传党的方针政策下基层),把密切联系群众的党风建设具体化、实践化、制度化。省委书记项南同志在《摆脱贫困》一书的《序言》中,高度评价“四下基层”工作制度:“近平同志和他的‘一班人’,在宁德近两年的工作中,带头‘四下基层’,对宁德的特点和历史,作了仔细的调查和认真的思考,所以提出的设想,比较切合实际。一扫时下那种说大话、说空话、说套话的弊病。”[9]“四下基层”工作制度密切联系了群众,加强了党风建设。习近平在《给宁德地直机关领导干部的临别赠言》中再次强调密切联系群众的重要性:“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决定了我们党的各级干部都是人民公仆,必须密切联系群众,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人民群众是我们党的力量源泉,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根本工作路线。”[10]

（二）习近平主政福州期间，推行现场办公、现场接访、马上就办

从1991年起,福州市每年都开展市、县(市)区领导联合接待来访群众活动。习近平下基层的方式有很多,如专题调研、调查走访、现场接访、现场办公。[11]

1.每月轮流去一个县(区)现场办公,解决实际问题

习近平要求每月安排去一个县(区)现场办公。制订现场办公会方案时,县(区)要明确提出需要市里帮助解决的问题,经政府协调后上报习近平。开现场办公会前,习近平会先到基层调研,然后在现场办公会上确定需要解决的问题,提出具体解决方案,并纳入跟踪督查。[12]

2.每月轮流去一个县(区)现场接访,克服官僚主义

现场接访群众,是习近平在福州的一项创举。每一个月,习近平都会安排市五套班子和市直有关部门的领导,到一个县(区)进行现场接访。在现场接访之前,习近平要求县(区)组织调查摸底,看看有多少问题。在接访前三天就发布公告,欢迎群众来访。接访之后,所有问题都要抓落实。而且,每一次现场接访,习近平都要求报社、电视台记者到现场跟踪报道。[13]

3.倡导“马上就办”,转变机关作风

1991年2月20日,习近平在市委工作会议上提出:“要大力提倡‘马上就办’的工作精神。”[14]因此,福州市大力推进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简化办事环节,提高办事效率,转变机关作风。1991年2月23日,习近平在马尾开发区现场办公会上又强调:“要抓住那些急需解决又有能力解决的事情进行研究,并且本着‘马上就办’的精神组织实施。”会后,马尾开发区采取了“办事限时制”和“红灯呈报制”(如果办不了的事情必须往上呈报)。[15]

4.推行“一栋楼办公”,落实“马上就办”

为了落实“马上就办”精神,习近平创新行政管理制度,创造性地提出“一栋楼办公”举措。20世纪90年代初,福州推行了全国首个一条龙服务的“一栋楼办公”行政服务中心,让一系列手续可以在一个地方高效完成。并规定岗位责任制、首问责任制、一次性告知、限时办结等制度。[16]

（三）习近平在福建省委工作期间，狠抓机关效能制度建设

习近平任代省长期间,兼任“机关效能建设领导小组”组长,大力推动全省提高办事效率。他把在福州市任职期间推行的创新举措扩大到全省并形成制度化。习近平任省长期间,主持“数字福建”建设,把各个部门的投诉电话整合到“12345便民服务平台”,喊出“12345,有事找政府”口号,后来再上升为电子政务,保障了“马上就办、真抓实干”可持续发展。习近平以行政手段推行“地沟油合理利用”,将地沟油回收加工成为燃料油,严管地沟油重新流入食品加工环节,在源头上治理餐桌污染。同时,习近平在全省建立了“群防群治制度”,街道上很多老太太戴上红袖箍,明察暗访,协助相关部门取样化验、检验饭店等餐桌污染的治理情况。[17]

三、加强组织建设,筑牢“战斗堡垒”

基层党组织是党的根基,是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各项工作任务的战斗堡垒,是巩固基层政权、推动社会治理的主导力量。

（一）习近平主政宁德期间，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

习近平在《建设好农村党组织》一文中,既强调建设基层党组织的重要性,又明确建设基层党组织的指导思想,还指出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的路径。[18]习近平率先垂范,建立了3个党建联系点。他建立的3个联系点都成为1990年宁德地委工作会议上的先进典型并作经验介绍:《畲族之变在于加强村组织建设》(福安县坂中畲族乡),《坦洋上富路,党建下功夫》(福安县社口乡坦洋村),《发挥整体政治优势,促进两个文明建设》(福安县赛岐铁合金厂)。[19]

（二）习近平主政福州期间，实施党的“堡垒工程”提高党员素质

习近平针对福州市农村基层党组织的实际情况,于1991年主持实施了《党的“堡垒工程”建设三年纲要》,着重抓农村后进支部和“空壳村”转化工作,并加强街居和“三资”企业党组织工作,增强各级党组织的“堡垒功能”。[20]经过三年堡垒工程建设,基层党组织战斗力明显增强,受到广泛好评。例如,福州有两家外资企业(日本企业家塚本幸司的“榕东活动房有限公司”、美籍华人的“明达塑胶”),曾经都请习近平给他们推荐党员干部去当管理者。[21]

（三）习近平在福建省委工作期间，推广派遣科技特派员和村第一书记

1995年,习近平任省委副书记。他指出:“农业的发展不完全是经济问题,而是农民教育的问题、农村建设的问题。”他主张科技下乡,建立科技特派员以及村官制度。[22]习近平还在2002年第16期《求是》杂志上发表《努力创新农村工作机制——福建省南平市向农村选派干部的调查与思考》一文,总结推广南平选派干部驻村的经验,推动驻村帮扶与科技特派员、村第一书记相结合,有效放大了驻村帮扶效应。后来,科技部也注意到福建科技特派员制度的良好效果,开始向全国各省市推广。

四、加强廉政建设,严厉惩治腐败

腐败现象是侵入党健康肌体上的毒瘤。坚持不懈反对腐败、坚定不移割除腐败毒瘤,是巩固党执政地位的必然要求。

（一）习近平主政宁德期间，坚决查处干部违规占地建房

1988年下半年,习近平到宁德地区任职,首先到纪委调研。得知宁德一些干部违法占地建房问题,习近平表示,对侵犯群众利益、违反党纪的问题决不能手软,必须坚决查处。在习近平领导和支持下,地区纪委严肃查处了一批干部,刹住了干部违规占地建房歪风。[23]

习近平在《廉政建设是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一文中指出:“一年来,……惩治腐败和廉政建设取得了重大成果。……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巩固战果,勇追穷寇,把惩治腐败的斗争引向深入。”[24]于是,习近平进行了制度建设,先后牵头制定了地委、行署领导干部廉洁自律12条规定、党政机关廉政建设5条补充规定,并推行“两公开一监督”制度。

（二）习近平主政福州期间，查处高价乙肝疫苗案和公款吃喝歪风

1990年,习近平任福州市委书记,继续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坚持不懈地开展反腐败斗争。在习近平支持下,福州市纪委查处了市防疫站高价乙肝疫苗案,刹住了公款吃喝歪风。

1.查处市防疫站高价乙肝疫苗案

福州市纪委根据群众举报,调查后发现:市防疫站和基层防疫站、卫生院等有关单位勾结在一起,把本来价格低廉的乙肝疫苗抬高价格,非法牟利后私分。习近平听取汇报后,明确指示:“一定要把这个案件查好查实查彻底。”在习近平全力支持下,相关责任人全部查清并处理了一批干部,有力震慑了腐败分子。[25]

2.刹住公款吃喝歪风

那时,公务接待规定“四菜一汤”。当时查处公款吃喝的手段很落后,需要纪委工作人员跑到现场拍摄取证,受到各种干扰。市纪委副书记向习近平汇报了查处公款吃喝的难度。习近平当即表示:“你不要怕,不要有顾虑,该查就要查,该办就要办,我支持你。”得到习近平的大力支持,纪委的工作人员都有了底气。[26]

习近平从严治党的决心和底气来自“打铁自身硬”,带头遵守党的纪律,做到廉洁自律。习近平担任福州市委书记期间,有一次访问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国,福州籍侨胞送了一些礼品礼金。习近平把收到的礼品礼金列了一个清单,如数上交,还要求随团访问的同志也要照此办理。[27]

（三）习近平主政福建省政府期间，倡导政商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

1999—2002年,习近平主政福建省政府。面对厦门“远华案”的严重影响,习近平掌控并推动各项工作步入正轨。案件查处之后,一些干部不敢跟企业家来往,也不敢接触投资业务。为了化解那些干部的消极心态,习近平带队去泉州调研,召开企业家座谈会。习近平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企业家和政府官员应该是君子之交,大家的目标都是强国富民,你做企业,合法地赚取利润,给国家带来税收,给百姓提供就业机会,为地方发展作出贡献;政府应该为依法经营的企业做好服务工作。政府官员也好,企业家也好,大家总要来往嘛,总有事情要商量,你来我往,是什么关系呢? 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我们要做君子之交,不搞那些拉拉扯扯、塞红包什么的。”[28]

五、加强制度建设,预防腐败

制度建设是依规管党、全面从严治党的先决条件。习近平一贯重视制度建设,依规管党治党、预防腐败。习近平于1991年在省纪委机关刊物《福建纪检》上发表了《以铁的纪律为90年代发展保驾护航》一文,鲜明提出党的纪律是保持我们党的纯洁性和战斗力的根本保障,铁的纪律对坚持从严治党更有特殊的重要意义。可见,习近平总书记反腐倡廉的一系列思想和举措是长期深入思考和实践的总结和升华。[29]

（一）习近平主政宁德期间，通过建章立制预防腐败

习近平在《廉政建设是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一文中指出:“建立一整套系统、全面的制度以制约和监督权力的使用,这是杜绝腐败的根本性措施。”[30]为此,1989年3月,习近平牵头制定了《关于地委、行署领导干部廉洁自律的若干规定》共12条;1989年5月15日,又出台了《关于党政机关廉政建设的若干补充规定》共5条。[31]有力地刹住了宁德地区干部占地乱建违建私房的腐败歪风,促进了党风好转。

（二）习近平主政福州期间，建立警示制度和监督机制

习近平到福州任职之初,就大力推进党风廉政制度建设,建立了“警示制度”,开展警示教育,纠正行业不正之风。

1.建立“打招呼”警示制度

习近平强调要加强党员干部教育,建立健全规章制度,防患于未然,避免由小错酿成大错。根据习近平要求,福州市纪委建立了“打招呼”警示制度。针对群众举报某领导干部有不正之风问题但又不具备立案审查条件的,主动找被举报人谈话,直接打招呼,提示有人反映他有不正之风问题。“打招呼”警示制度,既及时反应群众举报,又及时警示干部。“打招呼”警示制度也得到中央纪委肯定。[32]

2.开展警示教育:举办党风廉政展览会、开展党风廉政知识竞赛

1991年6月,在习近平关心和指导下,福州办了党风廉政展览会,展示廉政建设和反腐斗争的成果。习近平亲自参加展览会开幕式并发表了讲话,要求广大党员干部一定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33]习近平强调:“抓好党风,教育为主。要求党员干部自觉遵纪守法,不要犯错误。遵纪守法首先要学纪学法、知章知法。”根据习近平的要求,福州纪委开展党风廉政知识竞赛,把党章、条例、法规等精华部分整理出来,印发到基层,让广大党员学习,在学习的基础上开展党风廉政知识竞赛,取得了良好效果。[34]

3.建立监督机制

(1)进一步推行“两公开一监督”制度

习近平主政宁德期间,为了从根本上铲除腐败现象赖以生存的温床(滥用权力),建立了一套系统全面的制度来制约和监督权力使用。习近平在《廉政建设是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一文中强调:“我们已经实行的‘两公开一监督’制度,要继续坚持和不断完善。”[35]习近平主政福州期间,继续推行‘两公开一监督’制度,并进一步要求“公开机关单位电话”,接受群众监督。于是在1994年1月,把市委、市直机关单位的电话全部公布在《福州晚报》上。习近平还要求设立值班室接听电话,倾听群众心声。[36]针对老百姓办事难,习近平主持编辑出版了《福州市办事指南》(为企业、外商办事服务)和《福州市民办事指南》。[37]

(2)建立整套督查监督机制

习近平要求件件有反馈、事事有落实。他要求,市委常委会、常委扩大会决定的事项和书记部署的工作都要分解立项,下达各部门抓落实。任何一件事情,都有责任人。有研究、有部署、有检查,完成的进度和效果,全都有人督查。[38]

（三）习近平主政福建省政府期间，推行县级政务公开

习近平任省长期间,在全国率先推进服务型政府建设,在全省推行县级政务公开。[39]2000年,习近平亲自任“数字福建”建设领导小组组长,提出“数字福建”建设要先从电子政务入手,打破信息“孤岛”。2001年,习近平同志亲自谋划,作出统一建设全省政务信息网的决定,探索电子政务项目统建共享的建设模式。[40]“数字福建”系统工程取得多项创新性成果,如第一个建成统一的省市县三级电子政务信息网络体系;第一个建成省市县三级政务信息共享平台;率先推行文件证照电子化应用,基本实现群众凭身份证号码、企业凭统一社会信用代码就可以办理个人和涉企服务事项;率先建成全省一体化“12345”政府公共服务平台。[41]

追本溯源,探寻历史轨迹。习近平在福建工作期间对从严治党的探索及实践,为“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理论”奠定了基础,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建思想的重要来源。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党的建设工作,提出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党的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提出“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一以贯之的从严管党治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