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文献的获取方法——基于OCLC WorldCat日文版阳明文献书目数据视角

李 洁

(1.贵州师范大学 图书馆；2.贵州阳明文化研究院，贵州 贵阳 550025)

王阳明是明代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教育家，创立的阳明学说传至日本、朝鲜半岛以及东南亚，在世界范围特别是东亚国家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当代学界关于阳明学文献系统整理的倡议者，是浙江省社科院哲学所首任所长吴光先生[1]。阳明学研究，从文献入手是唯一路径，如，浙江省社会科学院钱明研究员作为首席专家获批的“阳明后学文献整理与研究”，是2015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第二批)[2]，贵州师范大学史光辉教授和日本早稻田大学永富青地教授同时立项的“阳明学文献整理与研究”，是贵州省2016年度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国学单列课题重大项目[3]，以上两项国家级和省级的重大项目都是围绕阳明文献的整理展开。2014年，由贵州师范大学牵头, 联合贵州省高校、科研单位共同组建的贵州阳明文化研究院,提出的具体目标之一就是要将贵州阳明文化研究院建成阳明文化文献资料中心[4]。

“文献”是由“文”和“献”组成的，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解释:“文，典籍也；献，贤也”。这些引证说明“文献”一词在古代的原意是指典籍和宿贤[5]。“文献”不仅指社会史料，还包含与社会历史相关的重要人物。“阳明文献”范围大，包括王阳明自身的文本、阳明后学文集、阳明学研究资料等，本文聚焦王阳明自身的文本。

1 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WorldCat联机联合目录数据库是世界上最大的书目记录数据库，包含OCLC近2万家成员馆编目的书目记录和馆藏信息[6]。本文基于对WorldCat联机联合目录数据库检索王阳明文献，针对命中结果重点分析日文版阳明文献书目数据，探讨大数据背景下，阳明文献的获取途径方法。

在WorldCat中，以检索式(au="王阳明"or au="王阳明"or au="王守仁"or au="wangyangming" or au= "WangShouren" and dt= "bks")，限定为：著者=王阳明，文献类型=图书，得到命中结果1 471条。经过数据清洗，去除同姓名但非本文所指王阳明，去除无馆藏地点的书目数据，得到有馆藏且作者为本文所指王阳明的书目数据为1 086条书目数据，其中中文图书书目数据967条、日语图书书目数据108条、英语图书书目数据5条、韩语图书书目数据6条。从命中书目数据来看，文献包含了《王文成公全书》《王阳明全集》《传习录》和阳明诗集文集书信、域外学者对阳明文献的翻译标注等等。WorldCat检索得到的书目数据反映，最早的阳明文献是明嘉靖己丑八年的《阳明先生文录：三卷》，现藏于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整理的书目数据显示，明清出现了钱德洪、施邦曜、王应昌等一大批对阳明文献进行编刻的学者，至今仍有浙江、江西、贵州等一批阳明研究的学者在点校辑佚阳明文献，阳明文献整理的国家级课题、省级课题立项，形成了良好的阳明文献研究学术环境。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OCLC WorldCat书目数据库为基础，综合采用文献计量法、内容分析法、网络调查研究法。文献计量法是一种采用数学与统计学方法，借助文献的特征数量，来反映学科现状与发展趋势的研究方法。内容分析法是一种以编码为主的方式，对研究内容进行数量化描述分析的研究方法[7]。网络调查研究法是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在西方社会科学研究领域出现的一种数据采集方法, 它是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常规调查方法不足之处的逐渐凸显而发展的[8]。

2 统计结果和分析

经过几百年的文献流通，阳明学文献递嬗散亡，部分版本流失海外，散于各处，原始文献的收集已十分困难。限于篇幅，本文仅对WorldCat中检索得到的108条语种为日语的阳明文献书目数据进行分析，了解阳明文献在日本的影响情况。

2.1 传播年代

阳明学在日本传播的唯一通道是王阳明及其弟子的著作。阳明学说进入日本的时间，国内阳明学研究者钱明在《阳明学在域外的传播、展开与影响》一文中指出，“阳明学说应该是在王阳明死后80年左右传入日本，王阳明的代表作《传习录》在1602年已经传入日本, 但一直到1650年才在日本出版，1712年刊行了由阳明学研究者三轮执斋编的《标注传习录》，这对阳明学普及到中下武士阶层起到了相当重要的推动作用。”[9]WorldCat中的日文版阳明文献出版年代最早的图书是1712年由三轮执斋编注的《传习录:三卷及附录》(浪华[大阪]:冈田群玉堂製本)，书目数据显示现藏于美国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另外，1912年前的日文版阳明文献书目记录为19条，占17.59%，这个时期正处于日本江户和明治时代，江户时代的德川家康十分推崇儒学，是阳明学传入日本的大力推动者，阳明学也符合明治时期的社会思潮[10]。

2.2 种类分析

WorldCat中的日文版阳明文献，《传习录》共44条书目数据，占40.74%。《传习录》传的是阳明夫子公开与门人的讲学语录，一直以来都是王学入门的“教科书”，是整个阳明学的经典之作。次之为《王阳明全集》有26条书目数据，还包含了《王阳明诗集》《王阳明文集》《大学古本》《何陋轩记》等单行作品(详见表1)。

表1 日文版阳明文献的种类分布

2.3 编译者分析

WorldCat中的日文版阳明文献，涉及日本作者33位，编译阳明文献的书目数据数量不等，详见表2。安冈正笃的书目数据有14条，主要集中在东京:明德出版社陆续出版的《王阳明全集》不同分卷，其次近藤康信的8条书目数据均是东京:明治书院出版的《传习录》，在表2中，也出现了三轮执斋，还出现了日本当代著名的明代思想研究者，九州大学的荒木见悟先生、冈田武彦先生。

2.4 出版社分析

从108条日文版阳明文献书目数据来看，是由50个出版社进行出版，其中2条日文版阳明文献显示是由台北出版，其余48条日文版阳明文献均是日本的出版社，主要分布在日本的东京和大阪(表3列举2条以上书目数据的出版社)，东京和大阪聚焦了日本的阳明学研究力量。排在第一的东京明德出版社主要出版日文版《王阳明全集》、次之的东京明治书院主要出版了日文版《传习录》、排第三的东京二玄社出版了由伏见冲敬编译的日文版《何陋轩记》。

表2 日文版阳明文献编译者分布

表3 日语阳明文献的出版社分布

2.5 世界传播情况

WorldCat包含OCLC近2万家成员馆编目的书目记录和馆藏信息。经统计，108种日文版阳明文献，藏于280个世界各地的图书馆和信息机构。限于篇幅，本文对收藏馆最多的1种日文版阳明文献书目数据进行馆藏分析。WorldCat中被世界各地图书馆收藏最多的日文版阳明文献是1961年东京明治书院出版的近藤康信所编译的《传习录》，共有7个国家和地区的23个图书馆收藏，分别由美国15家图书馆收藏、澳大利亚2家图书馆收藏、加拿大2家图书馆收藏、德国、英国、瑞典和中国的台湾地区分别有1家图书馆收藏。表4是23家图书馆的名称和类型，除了德国和瑞典是国家/州立图书馆收藏该书，其余均为大学图书馆收藏该书，一定程度上反映阳明文献主要是大学这样的学术研究型图书馆在进行收藏，服务于学术研究。

表4 1961年出版近藤康信《传习录》收藏馆列表

3 网上获取阳明文献的方法途径

从阳明文献书目数据的检索、统计及分析，可以为获取阳明文献提供途径，还可以通过数据分析，了解阳明文献的传播影响范围。大数据背景下，科研工作者的科研需求也悄然发生着变化，科研工作者由国家、地区性的信息需求转向全球信息需求，对文献的需求转向浓缩的有序化信息的需求[11]。以下提供几种网上获取阳明文献的方法途径。

3.1 图书馆等信息机构的书目数据库

因OCLC WorldCat数据偏重欧洲、北美地区，并不能全面反映阳明文献，要全面检索阳明文献，还需借助目前其他大型的联合书目[12]，如阳明文献在日本传播甚广，日本的CiNii数据库可检索1 200余个日本大学图书馆的馆藏书目信息[13]，还有《中华古籍数字资源库》《中华古籍书目数据库》《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藏善本特藏资源库》《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汉籍影像数据库》等古文献网上数据库[14]。公益的古籍资源数据库，提供开放使用，通过数据库检索得到有序的阳明文献数据信息，部分可直接查看电子版影印全文，不能获取全文的，可根据数据库指向的收藏机构，进一步联系图书馆等信息机构获取馆际互借服务。

3.2 已发布的阳明文献数据库平台

其一是2019年5月30日发布的“数字王阳明资源库全球共享平台”，由阳明文化(贵阳)国际文献研究中心联合国家图书馆和深圳太极云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开发建设，标志着阳明学研究有了专门的数据库。数字王阳明资源库全球共享平台包含了典籍库、索引库、全文库、艺术库、专家库、阳明百科、藏书馆等子数据库和一个移动终端应用程序(App)，共收录160余种古籍、50 000余条文献索引、2 400余篇核心文章[15]。典籍库收录了国家图书馆馆藏历代辑录与阐释的王阳明著述，版刻时间从宋、元、明直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包括善本、普古、拓片、法帖等类型，内容涉及家谱传记、思想渊源、弟子著述、后人阐释等，其中包括王阳明著述74种498册35 365拍、王阳明家谱传记资料15种42册4 856拍、王阳明思想渊源相关文献14种91册6 648拍、王阳明弟子著述13种124册14 901拍、后人阐述王阳明文献4种10册565拍、碑刻12种25张376拍、法帖33种110拍[16]。“数字王阳明资源库全球共享平台”为阳明研究者提供了新工具、新思路、新方向、新视角。

其二是浙江绍兴市建设的“王阳明专题文献数据库”，该数据库栏目由“生平概况”“传世著述”“阳明书法”“学派传承”“后世影响”“阳明研究”“阳明影像”“新闻资讯”等8部分组成，分层次地体现了阳明文献的内涵和外延[17]。

3.3 网上阳明文献数据库的检索与利用

任何时期，任何类型的数据库，都是为那个时代的文献需求服务的。无论是图书馆等信息机构的书目数据库及古籍资源数据库，还是专门的阳明文献数据库平台，都具备多途径检索功能，可以为阳明学研究者提供新的研究工具。早在2014年张东华在《数据库方法在阳明学研究中应用的构想》一文中谈到“香港中文大学教授、中国美术学院博导金观涛在筹备建设《阳明学专业数据库》，阳明学的研究可以采用数据库辅助方法来研究。通过关键词的词义的变迁可以清晰地呈现思想观念的变迁。通过这一方法，可以解读很多在历史上说不清的事例，同时可以纠正某些学者因接触的史料不同而作出的不同判断或误判。另一方面，从文献的角度讲，利用最新的研究成果为依据，特别是地方文献的采用，可以使数据库内的数据更接近于历史的真实。”[18]

网上数据库检索可以一定程度解决不断增长的海量信息与用户特定信息需求之间的矛盾。随着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和数字化浪潮的不断推进，传统的人文研究生态系统正在发生改变，数字技术的应用丰富了人文学者研究的方法论体系，拓展了人文学者的研究视野，为传统的人文研究提供新颖的研究方法、工具和平台[19]。当然，数据库并不是万能的,它为阳明研究者全面检索阳明文献提供了便利，但还需要传统的文本分析法来还原阳明学中的思想。

4 结束语

本文主要借助国际性的OCLC WorldCat联机联合目录数据库检索王阳明相关文献，针对结果分析日文版阳明文献书目数据，提出阳明文献的几种网上获取途径方法。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20]。这种自信源于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21]。笔者希望通过研究能为阳明文化研究者在查找全球阳明文献信息的过程中提供一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