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关于生态建设重要论述的科学内涵和时代价值

2022-02-04 17:14邝奕轩
城市学刊 2022年4期
关键词:生态建设

邝奕轩

(湖南省社会科学院 经济研究所,长沙 410003)

毛泽东在长期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对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理论思考,形成了一系列重要论述。考察毛泽东关于生态建设的重要论述,对于全面认识毛泽东思想,准确把握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历史脉络,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毛泽东关于生态建设重要论述的科学内涵

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中,毛泽东从多个角度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论述,就生态环境问题做出重要讲话,这些讲话散见于历史文献,从中可以透视毛泽东丰富的思想。

(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哲学观点

毛泽东以整体论的思维方式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将“人与自然界和谐”作为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哲学基础,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就指出,“如果对自然界没有认识,或者认识不清楚,就会碰钉子,自然界就会处罚我们,会抵抗。”[1]基于人与自然辩证关系的认识,毛泽东指出,过去我们的主要精力是搞革命,在建设问题上用的心思太少,还有很大的盲目性。毛泽东进一步提出,社会主义经济,对于共产党人来说,还有许多未被认识的必然王国,现在生产关系是改变了,要求懂得些自然科学理论,如水利工程方面、医学方面、生物学方面,以有效提高生产力。在生产实践中,毛泽东提出了更加具体的要求。

水旱灾害频繁发生,危及经济社会健康发展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实质上是人与自然关系的失调。毛泽东重视兴修水利,选择流域治理和水利工程建设为切入点,提出兴修三峡工程、南水北调设想,要求结合流域规划大量兴修小型水利,特别是在推进淮河治理方面,明确要求根治淮河,“组织大规模导淮工程,期以一年完成导淮,免去明年水患。”[2]

疫情发生是人与自然矛盾不可调和的结果。加强防病治病、卫生防疫工作,既是筑起应对疾病风险、抵制病毒入侵的“防控墙”,也是承担起敲响生态伦理警钟、维护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关系的生态卫士责任的需要。毛泽东充分认识到卫生防疫的重要性。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就提出要将解决好群众的疾病卫生难题作为党在中央苏区的首要工作,要求建立系统的医务人员培养体系,明确又红又专的军医学校办学方针,加大医疗人才培养力度。在全面抗战时期,毛泽东明确要求开展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深入推进卫生运动,开展牲畜防疫运动。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认识到严峻的防疫形势,明确指出,“每年全国人民因为缺乏卫生知识和卫生工作引起疾病和死亡所受人力、畜力和经济上的损失,可能超过每年全国人民所受水、旱、风、虫各项灾荒所受的损失。”[2]176毛泽东同等看待卫生防疫工作和防灾救灾工作,把卫生防疫和一般医疗工作看作是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坚持“预防为主”的卫生思想,极力推动“群防群治”,积极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同时,重视卫生防疫体系建设和农村卫生防疫工作,坚持中西医结合,加强城乡卫生防疫网建设。

(二)资源综合利用的产业生态学观点

产业生态学认为,实现产业横向耦合共享与物质从源到汇的纵向闭合,可以获得更有效率、可持续性强的产业系统。产业生态学中“生态”并非简单的“保护生态”,而是强调产业共生式合作与关联。[3]毛泽东在具体实践中,提出了许多强调资源综合利用的观点,这些朴素的观点在某些程度上与产业生态学理论十分契合。

农业大国是新中国成立后最基本的国情,发展农业关乎国家命脉。毛泽东重视农业生产,认可苏联威廉斯土壤学,但并不鼓励因循苏联的农业政策,认为竭泽而渔的单纯再生产反而会诱发发展困境。毛泽东提倡农业内部产业协调发展,指出“所谓农者,指的农林牧副渔五业综合平衡。”“牧放牲口需要林地、草地,又要注重林业、草业。”“农林牧副渔五大业都牵动了,互相联系,缺一不可。”[1]69毛泽东明确要求推动大农业内部农、林、牧业实现有机结合,甚至将“养猪”作为产业生态链建构的关键环节。毛泽东指出,“养猪是关系肥料、肉食和出口换取外汇的大问题。”[2]459认为牲口既可以成为肉食奶食,也可以成为肥源,猪是小型有机化肥工厂,一头猪的粪肥可以解决一亩田生产的生态有机肥需求。毛泽东不仅关注农业产业内部的生态循环,还重视从系统论的视角去思考农业发展问题,认为不能将农业发展看成是简单的产业建设问题,而是要将农业发展与水土流失治理、植树造林等生态建设工程密切结合起来。

水利在农业生产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毛泽东早在江西瑞金期间,就明确提出“水利是农业的命脉”。[4]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兴修水利依然是保证农业增产的大事,毛泽东指出:“我们的农业生产,主要靠兴修水利。”[1]127要求制定若干年内分期实行的水利建设规划,确保遇旱有水、遇涝排水,同时,鼓励各县各区各乡和各合作社兴办小型水利,打井开渠。正是因为毛泽东对于水利建设和农业生产息息相关的正确认知,使得我国7个省即使在1959年遇到严重旱灾依然能够实现农业增产,也使得当代中国农业生产依然能享受到毛泽东时代水利建设的红利。

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新中国成立后加速推进的工业化造成了环境污染。毛泽东重视工业废料污染对人民群众身体健康造成的损害,在地方工业废料综合利用实践基础上,明确提出了工业废料综合利用的原则:“各部门都要搞多种经营、综合利用。要充分利用各种废物,如废水、废液、废气。实际都不废,好像打麻将,上家不要,下家就要。”[5]毛泽东用打麻将的比喻,要求通过综合利用消化工业废物,提高资源利用效率,降低环境污染,切实保障人民群众身体健康。

(三)朴素节俭的生态消费观点

马克思说:“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6]显然,消费既是人类的生理需要,也是人类社会经济活动的起点和归宿,而人的生态需要也属于人的消费需要范畴,人的生态消费是最基本、最重要的消费,要求消费水平必须以自然生态正常演化为限度,因为“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7]“人作为自然存在物,而且作为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一方面具有自然力、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另一方面,人作为自然的、肉体的、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和动植物一样,是受动的、受制约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8]可见,节俭消费是人的生态消费最基本的内容。

毛泽东一贯重视节约,并将节约与勤俭建国、发展生产结合起来。在革命战争年代,经济资源匮乏,民不聊生,国民党反动派围追堵截,中国共产党生存环境十分恶劣,经济条件十分艰苦。毛泽东充分认识到务必有效地集中利用资源投入革命,为此明确提出,“财政的支出,应该根据节省的方针”“节省每一个铜板为着战争和革命事业,为着我们的经济建设”。[9]期间,共产党领导农民解决了温饱,改善了民众生活条件,毛泽东依旧保持勤俭的作风。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接受的是一个一穷二白、满目疮痍的国家,生产力水平低下,市场没有生机,财政收支困难。毛泽东形成了更为系统的节约消费思想,要求将节俭当成一切经济事业的方针,并基于中国还是一个很穷的大国现状,要求一切以资源节约为出发点,能省则省,将个人节约、执政党节约提升到国家的节约,并明确指出:“几十年以后也需要执行勤俭的原则。”[2]447针对新中国成立初期出现的浪费和贪污苗头,毛泽东敏锐指出,浪费造成的破坏有时候比腐败造成的破坏更加恶劣,对节约的要求不再局限于经济节俭,明确将节约提升到执政党党员素质高度。毛泽东充分吸取苏维埃财政经济损失教训,将节俭与反贪污、反浪费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甚至将贪污浪费上升到犯罪的法律高度,要求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展开爱国增产节约运动,使这个运动成为真正的全体人民运动”,[2]207-208明确要求迅速改正不注意节约的不良作风,明确指出:“浪费和贪污在性质上虽有若干不同,但浪费的损失大于贪污,其结果又常与侵吞、盗窃和骗取国家财务或收受他人贿赂的行为相接近。故严惩浪费,必须与严惩贪污同时进行。”[2]208-209毛泽东提倡节约反对浪费和贪污的系列思想彰显了生态消费理念。

(四)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体的朴素的生态系统观点

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体,其中山、水、林、田、湖、草的地位、组成结构和功能会因地、因时存在差异,却是紧密相连、相互影响的有机链条,任何一个资源系统发生改变都会经由生态系统内生的传导机制影响到其他资源系统,甚至影响整个生态系统,由此可见,生态建设要以系统观念统筹推进。在长期的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毛泽东注意到生态是一个有机的系统,在生态建设中要求树立生态治理的大局观。

在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认识到“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是矛盾的统一体。1930年,毛泽东在《兴国调查》中提出:“没有树木易成水旱灾。……走沙山是没有法子种树的。”[10]强调森林可以涵养水源、防止水灾。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进一步丰富和深化了生态治理的全局观。为了应对物资短缺、人民生活积弱积贫,国家需要推行增产措施以增加农作物产量,毛泽东支持有条件的地方积极开荒,但要求将水利建设、流域治理、农业生产发展与林业建设联系起来,一方面推进水利建设,利用水利资源促进农业发展,另一方面推进水利建设与植树造林并举,加强水土保持,避免流域上游开荒引发下游地区的水灾,特别是为战胜 1951年发生在河南阜阳的冰雹、风、虫等自然灾害,毛泽东明确要求“封山育林”。毛泽东认为:“南北各地在多少年以内,我们能够看到绿化就好。这件事情对农业,对工业,对各方面都有利。”[2]475同时提出,“在十二年内,基本上消灭荒地荒山,在一切宅旁、村旁、路旁、水旁,以及荒地上荒山上,即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均要按规格种起树来,实行绿化。”[2]509毛泽东进一步要求地方制定森林发展规划,科学计算森林覆盖面积,要求凡能种树的地方因地制宜种植适应不同季节的树木。毛泽东要求水利建设、林业建设等实现协同推进,促进了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

二、毛泽东关于生态建设重要论述的时代价值

毛泽东作为党的第一代领导核心,以巨大的理论勇气,对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做出了一系列精辟论述,成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总书记就明确指出:“新形势下,我们要坚持和运用好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11]

(一)立足中国实际,实事求是,探索生态建设优选路径

毛泽东早年非常注重实事求是,他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一文中第一次明确提出:“只有实事求是,才能完成确定的任务”,[12]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进一步强调:“我们要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实际情况出发,从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规律性。”[13]毛泽东在生态建设中始终坚持实事求是。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就依据根据地实际,实事求是地提出要通过修筑水坝、河堤等小型水利设施,解决农民面临的吃水和生产用水问题。在人民公社运动中,毛泽东认识到办食堂“一是破坏山林,二是浪费劳力,三是没有肉吃(因为家庭不能养猪),四是不利于生产。”[1]254及时采取措施取消公共食堂政策。正是因为坚持实事求是,毛泽东才号准中国之脉,准确把握了革命和建设的规律。这就启发我们,推动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务必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

现阶段,我国发展不平衡的阶段性特征尚未根本改变。从区域发展层面看,尽管东中西部地区之间发展差距逐步趋于缩小,但区域经济发展分化态势依然明显,既存在京津冀、长三角和粤港澳大湾区等发达的城市群,也存在社会经济禀赋条件差的大别山区、罗霄山区、武陵山区、秦巴山区、六盘山区等脱贫地区,与此同时,中国经济重心进一步南移,南北地区在经济、社会、生态和民生领域的平衡发展差距凸显,特别是在生态领域,北方地区土壤、水和空气污染问题要比南方地区严峻得多,巩固和改善北南区域生态协同发展的难度非常大。[14]从城乡发展层面看,城乡发展不平衡既表现为体制机制层面的差别、政策层面的差别和发展水平层面的差距,也表现为区域之间城乡差距收敛的不平衡,还突出表现为不同等级城市之间及其与村镇之间发展的不平衡性,农村单元始终是现代化建设的短腿。[15]由此可见,我国资源禀赋、经济社会条件存在地区和城乡双重差异,不同区域、不同生态文明建设的制约因素存在差别,推动生态建设切不可搞“一刀切”,应秉持实事求是原则,立足于我国区域发展实际,基于区域和城乡的资源禀赋优势,研究短腿领域,精准识别关键环节,推进大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多元化路径选择,统筹考虑民生需求和经济可承受度,因地因情分类施策,梯度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实现“同步推进”发展。

(二)回应人民期盼,凝聚民心,建设生态共同体

毛泽东始终坚持人民利益至上,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谋利益放在首位,他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指出:“人们生活的需要,是不断增长的。”“人民的需要是逐步满足的”。[1]136-137毛泽东有时候号召植树造林、保持水土,有时候号召修建梯田、兴修水利,有时候号召利用废弃资源、清洁环境,初衷与本意就是为了改善人民的基本生活。毛泽东还充分发动和组织人民群众集中力量办大事,他说:“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穷山可以变成富山,恶水可以变成好水。”[16]这给我们带来启示,经济新常态下推动生态文明建设,一定要以增进人民福祉为根本要务,密切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历史时期,为了摆脱贫穷落后的局面,我国动员所有可利用的要素推动经济增长,以期获得更多的货币资本积累,形成了没有绿色质量的数量扩张冲动,诱发了生态恶化、环境破坏,人民群众知情权、参与权和话语权的缺失是一个重要的诱发因素。在新时代,人民群众的需要在层次和内容上都发生根本性变化,要求享受优美的生态环境。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会继续容忍“以牺牲生态环境换取经济增长”。新时代“美好生活需要”对“传统物质文化需要”的层次跃升,要求生态文明建设务必建立在共同协商基础上,允许人民群众充分表达自身现实利益和实际需求。为此,我们要完善制度体系建设,构建生态共同体,明确政府、企业和人民群众生态权益和主体责任边界,既要深入人民群众,问需于民、问计于民、问效于民,也要厘清人民群众参与协作的途径,优化人民群众参与生态建设的渠道、方式和机制,增强政府、企业和人民群众之间的良性互动,形成“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协同合力,全面提升生态文明建设的质量和效益。

(三)坚持多维观照、统筹兼顾,寻求利益平衡“最大公约数”

搞社会主义建设,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是综合平衡。在我国建设道路的探索过程中,毛泽东形成了较为系统的观照各方面关系与平衡的重要思想。在《论十大关系》中,毛泽东就把工业与农业、沿海与内地、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中央与地方、企业与个人等各个经济单元集合于经济大系统中,构建了一个互补的经济生态圈。在农业等微观领域,毛泽东就综合平衡发展提出的具体建议就是例证。毛泽东坚持多维观照的系统思维,对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仍有着积极的指导意义。

未来一段时期,尽管我国主要污染物排放“拐点”将全面到来,但仍处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爬坡”阶段,加之我国工业化城镇化快速推进,资源环境结构性压力依然很大,之前处于次要矛盾地位的农业面源污染、地下水水质等环境问题开始凸显,例如:农业生产化肥施用强度为325.7公斤/公顷,远高于发达国家设置的安全上限值(225公斤/公顷);单位农作物播种面积农药使用量为8.8千克/公顷,高于发达国家农药用量平均水平;畜禽养殖废弃物资源化利用率仅为60%,未得到充分资源化利用的畜禽养殖废弃物会对周边生态系统造成立体式污染。[17]可见,要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发展理念转化成普遍意义上的共同行动,仍需更有效率地统筹发展与保护。为此,生态文明建设应遵循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发展的客观规律,超越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零和博弈,既要在发展中保护生态,也要在保护中发展经济,特别是要健全生态产品经营开发机制、生态产品保护补偿机制和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保障机制,不断丰富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有效开发自然资源以实现绿色转型。与此同时,我国还要坚持经济发展和生态改善的耦合是立足于“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基础,要充分开展真实的民意测验和社会稳定评估,要以改善人民群众生活状况为基本准则,在实践中充分实现经济、生态和民生的三维耦合。在这个过程中,既要避免以生态保护之名,掩饰经济发展不作为,也要厘清生态文明建设的边界,规避无限扩大生态文明建设的外延,特别是要警惕泛生态化、极端生态主义等不正确倾向。

(四)保持战略定力,艰苦奋斗,追求久久为功,利在长远

毛泽东清正廉洁,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实践中,一直提倡艰苦奋斗。在中国共产党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告诫全党:“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18]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依然强调要继承和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这些客观上保护了生态环境。毛泽东艰苦奋斗思想在新时代仍有强大生命力。

当前,全球疫情防控形势仍然严峻,欧美发达国家疫情出现反弹,多国疫情防控隔离措施收紧,加剧了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断链风险,与此同时,地缘政治和系统性风险加剧,对我国生态建设构成威胁。面对美联储货币政策可能转向进而引发经济金融问题、社会治理和收入分配问题的风险及其“蝴蝶效应”,我国明确提出“保证财政支出强度,加快支出进度”,明显不同于2021年“保持适度支出强度”的提法,并强调“适度超前开展基础设施投资”,尽早实现“能耗双控”向碳排放总量和强度“双控”转变,一方面,“我国经济发展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19]务必坚持高质量发展,推动经济量质齐升,另一方面,加大财政扩张力度,这意味着货币和金融政策将进一步引导货币流向碳达峰碳中和等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危”“机”并存,生态文明建设本质上是一个系统的绿色转型,要求改变对传统发展路径的惯性依赖,涉及产业结构调整、全产业链绿色生态体系构建、资源利用技术创新和应用、绿色人力资本投资以及绿色制度创新等一系列内容,这些都需要花大力气解决“好不好”的问题,与此同时,生态文明建设持续推进,使得部分地区、部分领域必然会面临经济下降、收入下滑等一系列绿色转型阵痛。遇到的挑战更多,人民群众的期待更强烈。显然,“不论我们国家发展到什么水平,不论人民生活改善到什么地步,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思想永远不能丢。”[20]唯有秉持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奋斗精神,唯有大力发扬滴水穿石、铁杵磨针的实干精神,唯有坚持不懈的努力和韧性,才能全方位、全地域、全过程推进新时代生态建设。

毛泽东对生态建设活动的指导与其所处历史环境和客观事实密切相关,正如毛泽东所说:“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够完成。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就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1]321辩证地来看,毛泽东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既为生态文明建设活动做出积极贡献,也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对生态文明建设的探索奠定了哲学和认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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