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逻辑、国际经验及实现路径

李 刚，代 刚，杨立忠

(1.山东财经大学 体育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2.山东师范大学 体育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3.山东财经大学 党委组织部，山东 济南 250014)

一、引 言

随着2022 年北京冬奥会临近，国内学者对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相关研究逐步增多。目前国内学者研究主要集中在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相关问题、建议、对策和具体实施路径等方面。第一，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问题研究。王璇和沈克印指出，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引下，冰雪文化基础薄弱、数字转型能力不足、企业规划不完善、装备产业的国内品牌缺失、冰雪人才供需矛盾突出是制约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问题。王凯忻和刘希佳以张家口市冰雪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为研究的切入点，认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主要面临的问题是产业季节差异巨大、经济增长不稳定、供需不平衡、相关的生产要素投入过高、产业链发展缺失、创新性不足。刘超等指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场地不足、相关配套装备设施不全、参与人数较少、相关冰雪专业人员缺少。雷国飞以我国冰雪体育产业供给为切入点，指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存在的问题:冰雪体育服务业发展滞后、冰雪体育场地与装备供给不足，在此基础上提出提升冰雪体育服务业产品输出质量、加快冰雪场地及装备制造业转型发展。第二，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建议策略及对策研究。鲁雁和王立辉以长春市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为研究对象，指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需要做到以下几点:首先，要积极完善我国冰雪体育产业的政策保障体系；其次，要认真加强我国冰雪体育品牌建设；最后，要努力提升我国冰雪体育产业供给的层次和水平。李玉宪等研究指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的发展不仅要加快速度，更要向高质量发展，因此必须科学布局，打造高效发展的新格局；抓住核心进行内涵建设，实现冰雪体育产业发展方式、结构、动力、治理的升级优化；走高质量创新发展之路；融合合作，实现资源、技术融合、产品、服务体系、企业、行业、市场等融合发展。车雯等研究指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要坚持以下策略:整合我国冰雪体育资源要素，增拓冰雪体育产业产值的增值空间；完善我国冰雪体育产业多元主体供给机制，构建高效的冰雪体育产业主体网络；创新我国冰雪体育企业管理思路。张高华以我国冰雪体育产业为研究对象，通过梳理总结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面临问题，提出了具体的对策建议:根据实际情况，做好数据分析，制定冰雪体育产业发展战略；统筹考虑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让更多居民享受冰雪体育产业的益处；创造好的制度环境，为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制度保障。第三，关于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路径的研究。杨苓和韩朝阳对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机遇、挑战及路径进行探讨，提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路径:弱化冰雪体育产业供需链矛盾；优化空间链分布；打通企业链壁垒；提升技术链数字化水平。张良祥等通过深入研究黑龙江冰雪体育产业发展概况，借鉴欧美地区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先进经验，借助我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发展战略，设计了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具体路径:打“合作牌”；打“特色牌”；打“外国牌”，最终实现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吕婵通过对我国政府相关文件解读，借助快速发展的互联网技术，整合冰雪体育产业资源，构建了我国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实施路径:“O2O”模式、VR 技术和“互联网＋冰雪体育产业”平台生态圈，促进我国冰雪体育产业的升级，实现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

目前国内相关研究成果大多数是具体性的实践层面，而理论方面的研究较少，亟须从产业经济学理论视角探讨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的发展。为此，本文利用产业结构变动相关理论，探究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理论逻辑，学习和借鉴加拿大冰雪体育产业成功的经验和措施，准确定位我国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出路，提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实现路径，以期能够推动我国冰雪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为我国既定5 万亿体育产业产值目标的实现提供实践依据和参考。

二、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逻辑

冰雪产业高质量发展就是解决冰雪体育项目产业发展思路和方案，优化冰雪体育产业结构，转换冰雪体育产业增长动力，推进冰雪体育产业扩量提质，加快冰雪体育产业资源要素的合理配置，最终满足人民对冰雪体育运动的需求。要优化冰雪产业结构，实现扩量提质就必须深入了解冰雪体育产业结构变动对冰雪体育产业的影响。

产业结构变动是基于产业政策调整以及国际贸易等环境要素影响对现有产业结构产生的直接与间接影响，其最终目的是促进产业结构发生变动与优化。现有产业结构一方面与国民经济的整个产业体系有着直接的联系，另一方面是根据某一细分产业的发展特点形成具有自身特色的产业结构。前者强调产业体系总体布局以及相关产业政策对于某一产业发展的影响，后者则是强调某一产业结构内部发展，并形成特有产业体系和有针对性的产业政策，两者相互影响、共同作用，促成产业结构发生变动与优化。

产业政策既是各产业间相互协同发展的总纲，也是指导每一个细分产业发展的根本。特别是对于新兴产业的发展，政府一般都会通过制定产业政策对其进行支持、保护、扶持或者限制，同时通过积极调整相应的产业结构，最终实现既定的政策和目标。冰雪体育产业作为我国产业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与内生的体育产业有着紧密的联系，受制于体育产业政策的直接影响；还与外生的制造业或旅游业有一定的联系，相关产业政策影响也不能忽视。这些产业政策集中在一起对于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进行实践指导与约束。

另外，国际贸易对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也非常大，因为各个国家由于所具有的资源条件、经济优势不同，形成了各自具有国际化发展的产品优势与技术优势。比如，加拿大的冰雪体育产业就是通过发挥自己本国的冰雪体育产业优势资源，进而形成集体育、加工制造和旅游于一体的冰雪体育产业产品优势与技术优势，并形成了较为完备的冰雪体育产业体系以及相关产业政策。在我国，不断发展成熟的冰雪体育产业体系和相关产业政策，将会成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

三、加拿大冰雪体育产业发展:产业政策与国际贸易的具体实践

从20 世纪80 年代，加拿大冰雪体育运动一直在快速发展。进入21 世纪以后，加拿大冰雪体育产业市场更加繁荣，2016 年的冰雪体育产业产值为11.4 亿美元。时至今日，加拿大冰雪体育产业正在走向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加拿大拥有良好的冰雪产业自然条件基础，积累了非常成熟的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经验，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地理位置优越，是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自然基础

加拿大位于北半球高纬度地带，面积998 万平方公里，幅员辽阔，约有一半面积的国土为冻土。加拿大境内有着天然的冰雪冰川地理环境，既有落基山脉公园群，又有五大湖区，还有常年冰雪覆盖的北极群岛。这些山脉、森林、湖泊、平原、高地，冰川等复杂多样的地形地貌决定着加拿大冰雪体育产业的发展优势。

据2016 年的相关数据统计，在全世界5 500 多个主要滑雪度假地中，加拿大就占288 个，所占比例为5.2%，其中有141 个滑雪中心在魁北克省与安大略省，主要原因是这两个省地区的人口总量相对较多，约占加拿大总人口的60%。2016 年加拿大滑雪场数据统计为323 个，在魁北克省与安大略省的滑雪中心数量增长到177 个。

加拿大天然独特的地理位置是冰雪体育产业的发展的自然基础，因为只有拥有足够的自然环境和基础才能保证冰雪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二)体育产业政策支持与调整，是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政策保证

加拿大是一个联邦制国家，由联邦政府、省以及地区政府组成。体育作为加拿大国民的共享福利，相关法律法规往往是由联邦政府制定联合政策，并通过统筹指导，各省以及地区政府相互协作执行。

1987 年加拿大政府颁布了《国家休闲声明》，明确提出了发展休闲娱乐以及相关公共政策，并规定了联邦政府、省以及地区政府所发挥的作用，创立了相互合作及联合方案的执行机制，为下一步制定并推行冰雪体育休闲产业发展提供了政策保障。

2002 年，加拿大政府通过了《加拿大体育运动方针2002》(CSP2002)，明确指出了体育休闲产业对于加拿大经济发展的贡献。据统计加拿大居民在2016 年用于体育用品与服务的支出约为900 美元，表明他们愿意投入更多资金在体育休闲领域消费。

2012 年，加拿大政府在总结《加拿大体育运动方针2002》实施评估的基础上，又通过了《加拿大体育运动方针2012》(CSP2012)。该方针指出，发展体育休闲业，将体育作为必要的手段促进社会与经济发展，推进体育产业的发展，同时明确指出要加大支持力度，发展可持续的体育设备、设施以及绿地，面向所有市民举办包含冰雪在内的，开放化、多样化的体育赛事，提高体育休闲场地利用率等。

在《加拿大体育运动方针2002》《加拿大体育运动方针2012》政策指导下，加拿大联邦政府、省以及地区政府组成的体育运动委员会(EPTSC)联合制定体育运动实施效果政策评价，加拿大的冰雪体育产业也由此获得了新的发展动力。

可见，体育产业政策是冰雪运动产业发展的政策保障。只有拥有科学可行的政策，才能保障冰雪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三)明确冰雪体育产业分类体系，是冰雪体育产业结构优化的基础保障

加拿大的产业分类标准始于1948 年，随着经济发展产业结构不断修正。

1994 年1 月1 日，由美国、加拿大以及墨西哥三国签订北美产业分类体系(NAICS)，成为加拿大产业统计的标准体系。2012 年，加拿大统计局对上述分类体系进行了调整。现如今，这个体系共分为20 个产业门类，102 个子行业，323 个产业集群，922 个加拿大产业细分目录。冰雪体育产业在这个体系中主要涉及:第一，体育运动用品制造业，包含有滑冰鞋项目的装备制造、竞技手套制造、体育场馆制造、冰球装备制造、滑冰鞋制造生产、球杆制造、球拍及网制造、轮滑鞋制造、小型帆船制造、靴子及叶片装配、滑雪靴制造、滑雪板制造、雪地靴制造、撑杆及棍杆制造；第二，冰雪体育运动娱乐零售业，包含有各类体育用品、各类游戏与玩具、各类缝纫制品、各类纤维织物、图案装饰及刺绣、各类图书出版以及录音及录像制品；第三，冰球观赏性体育赛事，包含有职业、半职业以及业余从事的各类体育运动竞赛活动；第四，其他冰雪体育休闲业，包含有冰雪体育俱乐部、滑雪场以及健康娱乐体育中心等。就四个产业统计数据获得而言，滑雪场的产业统计数据更完整。如图1 所示，滑雪场冰雪体育产业自2008—2012 年期间一直处于稳定增长阶段，年均超过9 亿美元的收入。

图1 滑雪场冰雪体育产业数据统计

因此，冰雪体育产业分类体系清晰明确是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自身保障，只有具备了清晰准确的分类体系，才能促进冰雪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四)体育产业结构完整，创造贸易产值，是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内在动力

加拿大的体育产业结构相对比较完整，主要集中在体育用品制造、体育用品零售业以及观赏性体育赛事、体育健身休闲四个领域。按照北美(NAICS)分类体系进行粗略统计计算，自2012 年到2016 年期间，整个加拿大的体育用品零售业处于稳步增长的阶段，如图2 所示。

图2 2012—2016 年加拿大体育产业体量与结构分布

2012 年，加拿大体育用品零售业的总收入为106.6 亿美元，2016 年为123.9 亿美元，增长率为16.2%，年均增长率为3.9%。

整个体育用品零售业销售渠道主要有连锁经营与非连锁经营两种模式。按照剔除相关产业和增加服装与鞋类的算法，2014 年销售渠道的总收入为66 亿美元，非连锁经营的总收入为54 亿美元，两者利润率相差不大，前者为5.6%，后者为4.2%。

观赏性体育赛事和体育用品制造业在2012—2016 年期间也处于稳步增长阶段，前者2012 年产值为28.1亿美元，到2016 年产值为33 亿美元，增长率为17.4%，其中来自全国冰球联盟等各单项联盟以及俱乐部的贡献最大，所占比例为63.4%；后者2012 年产值为8.1 亿美元，到2016 年的产值为11.4 亿美元，增长率高达40%。

体育健身休闲业，包括滑雪等冰雪旅游产业，2012 年产值为79 亿美元，2015 年为90 亿美元。从数据比较来看，此领域也保持着持续增长的趋势。

总体来看，加拿大体育产业结构完整，体育贸易产值持续增长，体育产业发展动能强劲。可见，体育产业结构合理，绩效良好，是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内在动力，只有拥有足够的效益和产值，才能保证冰雪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五)体育传媒的品牌宣传，是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外部动力

冰球赛事是加拿大冰雪体育产业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从1961 年加拿大成立第一家私人广播公司(CTV)以来，加拿大各传媒公司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体育转播与体育传媒市场开拓上，除了冰球赛事之外，高山滑雪体育赛事也逐渐成为广播公司的新宠。在各大体育传媒公司的品牌宣传之下，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红心锦标赛(全国女子冰壶锦标赛)、马库斯-布莱尔(全国男子冰壶锦标赛)、纪念杯(加拿大冰球联赛冠军)等一系列冰雪体育赛事相继成功举办，从而为加拿大冰雪体育产业发展赢得了国际声誉，也为加拿大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因此，体育传媒的品牌宣传是冰雪体育产业发展的外部动力，只用通过传媒宣传，才能给冰雪体育产业提供动力，进而促进冰雪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四、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实现路径

(一)建立动态评价机制，增强产业政策实质性保障

加拿大发展体育产业过程中，注重建立动态评价机制。加拿大政府自颁布《加拿大体育运动方针2012》(下文简称《方针2012》)，之后，组织专门的绩效评估小组(PIM)对《方针2012》进行形成性评价，收集数据，确定数据源，考评《方针2012》目标的实现以及实施过程，并出具最终的数据分析报告，为改进与修正《方针2012》目标与内容提供科学依据。与之相比，我国的体育产业政策从1995 年6 月颁布的《体育产业发展纲要》，至2010 年国务院办公厅又发布《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的指导意见》，规定了体育产业的分类体系，制定了体育产业发展的目标以及基本措施，但是在各项产业政策出台后期具体执行过程中，受限于多部门认识不统一，再加上有些目标设定模糊，又缺乏长期的动态评价机制，也没有定期对于各发展目标进行有效修正，体育产业各项发展目标完成度的分化比较严重。一些属于体育局体制内设定的目标超额完成，一些属于体制外社会化约束比较强的目标没有完成。

当前我国冰雪体育产业突出问题是缺乏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冰雪体育品牌赛事，缺乏具有特色的冰雪体育企业集团公司等，最终导致我国冰雪体育产业始终处于徘徊不前的发展阶段。直到2014 年国务院颁布《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到2025 年要实现体育产业总规模超过5 万亿元的总目标，并制定了具体的任务与措施，这才为推动冰雪体育产业发展提供了实质性的政策保障。2016 年我国《体育产业十三五规划》又进一步提出大力普及冰雪运动项目，支持滑冰、冰球与雪上等有潜力的冰雪健身休闲项目，大力发展冰雪体育产业。2021 年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张家口时明确提出:“要通过举办冬奥会把我国冰雪运动搞上去”，为推动我国冰雪运动快速发展指明了方向。尽管提出了宏大的发展目标，但我国当前冰雪体育产业依旧比较单薄，有必要进一步明确目标，学习加拿大发展冰雪产业的经验，建立相应的目标绩效评估机制进行形成性评价，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为我国冰雪体育产业政策的实施提供实质性保障，才能推进我国冰雪体育产业的快速发展。

(二)以冰雪项目为试点统计，进一步优化体育产业分类统计

从2004 年国家统计局和国家体育总局以课题的形式对我国体育产业中的体育健身休闲、体育中介等9个类别的相关数据进行初步调研与测算研究，随后于2008 年6 月颁布《体育及相关产业分类(试行)》，把体育产业分为8 个大类，24 个中类，57 个小类。2015 年，为适应国家统计局最新颁布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认真落实《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国家体育总局联合国家统计局又对2008版的《分类(试行)》进行了修订，于9 月17 日正式发布了《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将体育产业划分为11 个大类，37 个中类，52 个小类。2018 年为适应当前体育产业发展的新形势，国家体育总局积极主动开展体育产业统计分类修订工作，于2019 年4 月正式颁布了《体育产业统计分类(2019)》，把体育产业划分为11 个大类，37 个中类，71 个小类，使得体育产业门类设计进一步优化，体育产业结构体系更加完善。

与加拿大的体育产业分类统计相比，现如今我国的体育产业分类统计开始将冰雪产业单独作为一个门类进行统计，已经逐渐将冰雪产业从相关产业中慢慢地分化出来，但是分类统计的指标仍然需要进一步优化。特别是对于冰雪产业单项项目的产业计算，比如冰雪体育产业结构与产值的计算仍然有待于进一步完善。因为冰雪体育运动与地产、旅游等相关行业密切相关，冰雪产业的发展势必会所带动地产行业与旅游行业的联动效应。为此，2017 年9 月，由国家发改委、国家旅游局颁发的《关于实施旅游休闲重大工程通知》中已经将滑雪旅游与体育旅游进行分项指导与培养。适逢我国2022 北京冬奥会举办契机，我国有必要考虑以冰雪项目为试点统计，进一步优化体育产业分类统计。

(三)增加冰雪体育赛事规模与质量，优化体育产业结构

如图3 所示，2012 年以来，我国的体育产业产值增加值一直保持着稳定增长的趋势，从2012 年的3 136亿元到2015 年的5 494 亿元，增长幅度高达75%。同时，来自《2015 年国家体育产业规模及增加值数据公告》表明，2015 年我国体育产业总规模为1.7 万亿元，增加值为5 494 亿元，较之2012 年的总规模9 500 亿元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所占同期的国内生产总值从0.6%上升到0.8%。其中，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的总产出到达了11 238.2 亿元，占国家体育产业总产出比重为65.7%；而其增加值表现更为突出，达到了2 755.5亿元，占国家体育产业增加值比重为50.2%，体育用品和相关产品销售为3 508.3 亿元，所占国家体育产业总产出比重为20.5%，两者累计对于体育产业产值的贡献达到了86.2%。这一点与加拿大的体育产业结构特征相类似，体育用品业对于育产业结构的贡献都比较大。只不过，与加拿大相比，我国体育赛事的总收入比较低，2015 年体育竞赛表演活动的总收入仅为149.5 亿元，较之加拿大的32.3 亿美元仍有一定的差距。所以，有必要进一步以单项项目为突破点，一方面通过体育主管部门制定全国或省级冰雪竞技性体育赛事计划，比如全国冰壶锦标赛、全国高山滑雪锦标赛、全国速度滑冰锦标赛、全国冰球锦标赛等，一方面充分发动社会力量举办符合大众需求的冰雪群众体育赛事，比如青少年冰雪夏令营、全民健身冰雪运动会、冰雪节，博览会等，加大冰雪体育赛事的品牌推广，不断提升冰雪体育赛事的规模与质量，提高冰雪体育产业规模和效益，优化我国的体育产业结构。

图3 2012—2015 年中国的体育产业体量与结构分布

(四)实施冰雪体育产业区域化发展战略，提升冰雪体育运动的大众参与度

加拿大冰雪体育运动参与报告显示，冰球是加拿大最普遍的冰雪体育运动，其次是高山滑雪、溜冰、单板滑雪、越野滑雪以及雪鞋运动，并且这些冰雪运动都呈现出区域化发展的特点。加拿大西部落基山脉的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和阿尔伯塔省、东部的魁北克省的劳伦琴和阿巴拉契亚山脉以及安大略省蓝山区是高山滑雪和单板滑雪的重要区域，冰雪旅游收入非常可观，仅加拿大西部滑雪旅游产业每年就贡献21 亿美元，吸引950 万人参与；加拿大十个省的冰球参与率都很高，分别都超过4.4%，这十个省冰球总体参与率为22%，魁北克省和安大略省的滑冰运动参与率相比较其他地区要高。出现这样的区域化表现，一方面与加拿大的人口分布数量有关，另一方面与加拿大冰雪体育产业区域发展战略有关。

我国的冰雪体育产业资源也非常丰富，区域覆盖面积广近年来我国冰雪体育产业取得快速发展。当前，国内滑雪场馆已达到738 座，滑冰场馆达到334 家，原有的区域冰雪体育龙头已从“黑龙江、吉林与辽宁”冰雪体育产业区域逐渐拓展到“京、津、冀”冰雪体育产业核心区，并进一步扩展到“粤、深、闽”“沪、苏、浙”“新疆、内蒙古、西藏、云南、贵州”等为拓展区的冰雪体育产业新经济增长极，在贵州六盘水、云南玉龙雪山、四川阿坝州周边、湖南长沙周边等西南、中南地区也迅速崛起了一批优质滑雪场地。所以，学习加拿大冰雪体育消费人口的培育经验，进一步分类实施冰雪体育产业区域化发展战略，提升冰雪体育运动的大众参与度是推动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

五、结 语

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是实现我国体育产业产值目标的关键。加拿大作为冰雪体育产业发达国家，有相对比较成熟的冰雪体育产业体系，体系中不仅有可持续发展的体育产业政策引领，也有比较成熟的、标准化的体育产业分类统计，最重要的是大众参与率比较高，这使得加拿大的冰雪体育产业长期处于稳中求进的过程中，表现出不同于其他国家的巨大体育市场潜力。通过借鉴加拿大的经验和措施，在产业经济学理论的指导下，深入探究我国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具体实现路径，同时积极利用体育传媒的力量对冰雪体育运动进行广泛宣传，塑造冰雪体育品牌节目，提升大众关注度与参与度，激发冰雪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动力活力，最终，推动我国冰雪体育产业走向新的发展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