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水墨艺术在面料再造中的探索与创新

2022-01-06 05:36史文莉
毛纺科技 2021年12期
关键词:墨色水墨面料

史文莉

(北京服装学院,北京 100029)

水墨艺术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1],其艺术思想影响着中华民族审美取向,同时也是与其他民族文化得以区分的所在。从某种意义上讲,水墨艺术已成为中国文化的一种符号[2]。在当代生活中,现代设计与代表东方美学的水墨艺术融合观念层出不穷,如服装设计、平面设计、动漫设计等很多领域都在探索这种艺术形式与设计融合的可能性。纺织面料设计领域也不例外,从面料市场上可以看到一些以水墨画为题材的印染面料,在院校纺织品设计专业的课程中也能发现一些以水墨元素为灵感的图案设计。然而,这些以图形方式设计,以印染工艺呈现的面料只是冰山一角,是众多面料设计方法中的一种,尚不能满足市场的多元化需求。近些年来,在国内外各种纺织面料博览会上,出现了许多独具特色的服装服饰面料和家居面料,这些面料具有鲜明的艺术效果和丰富的肌理结构,尤其是独特的再造设计备受消费者的青睐。这些面料的出现不仅丰富了面料市场,而且也是当下的一种潮流趋势。

本文采用色彩再造、纹样再造、肌理再造、组合再造等面料再造手法,并结合纺织工艺和纺织面料的多样性,对面料的水墨艺术表现问题进行深入研究,以达到直观诠释产品风格, 彰显设计能力,提高产品附加值,满足消费者时尚个性的需求,突显了面料再造的文化属性,坚定弘扬中国传统文化。

1 面料再造中水墨艺术的题材表现

中国水墨艺术的题材有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三大类,所谓“画分三科”,即概括了人、自然、宇宙3个方面。人物画所表现的是在人类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山水画所表现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并将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花鸟画则是表现大自然的各种生命与人的和谐相处。从绘画题材上来看,水墨画之所以分为这三大类,其实是用艺术的形式来传达一种观念和思想,是由艺术升华的哲学思考,三者之合构成了宇宙的整体,相得益彰,是艺术之为艺术的真谛所在。

中国水墨艺术这三大题材早在我国古代的纺织品中就有所体现,在古代,我们的祖先通过刺绣、编织、印染等工艺把中国绘画中的人物、山水、花鸟已淋漓尽致地表现在面料上,甚至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宋代的绣画,以追摹宋代院体工笔画的笔墨线条、晕色浓淡及画面中风采气韵为能事,以绣制当时名人书画为主流,继承了唐代绣制佛画的技艺传统。宋徽宗曾于崇宁年间(202—206年)在皇家画院设绣画专科,一时间出现了一批技艺高超并有一定美学修养的绣工,如思白、墨林、启美等,他们的绣品融书画于绣画当中,其画面生动、工艺制作精良,有“闺阁绣”之称。明代文学家、戏曲家屠隆在《考槃余事》中描写宋绣说:“宋代的闺绣,画山水、楼台、花鸟,针线细密,不露边缝。有时把丝劈开,只用一根丝的十分之一二,用的针象头发丝一样细,所以人物眉目都很清楚,丝色光彩夺目,神形俱备,设色配色比画还要好,女红手巧,十指春风,真是不可及”。现藏于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宋代绣品《翠鸟芙蓉图》[3]是以黄筌真迹为粉本绣制而成,《翠鸟芙蓉图》见图1。

图1 宋代绣品《翠鸟芙蓉图》

黄筌是五代时西蜀画院的宫廷画家,擅长描绘宫廷中的异卉珍禽。在他的笔下珍禽瑞鸟、奇花异石栩栩如生,其手法细致工整,色彩富丽典雅。黄筌的画风有富丽之感,后人将他与五代南唐杰出画家徐熙并称“黄徐”,素有“黄家富贵”“徐熙野逸”之评,以二人为代表形成了五代宋初花鸟画的两大流派。图1绣品《翠鸟芙蓉图》高23.1 cm,宽21.1 cm,为原作尺寸大小,其画面色彩明快,工艺精湛,可为上乘之作。画面中的翠鸟栖于莠草之上,其体态轻盈,以散套针、掺针、施针、游针、缠针等绣芙蓉、芦草、羽翅等,鸟冠用套针加长短施针绣制而成,鸟的眼睛盘绣而成,极有神气。莠草叶、花叶、花朵均用长短针铺陈,晕色自然,造型准确,绣技精湛。绣图右侧绣有“五代黄筌真迹”六字,钤“宣统御览之宝”玺。类似这种绣画还有很多,从这些绣品中可以看出宋代的水墨画对宋绣的影响很大,乃至涉及到其他实用纺织品当中,如宋代刺绣服装,其图案样式大多以工笔花鸟画中的花卉元素为主要题材,借以表达美好的寓意。如荷花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梅花明霜傲雪,娇而不艳;兰花清幽淡雅,空谷幽兰;牡丹雍容华贵,富丽端庄等,这种审美取向及技艺传承对日后的中国服装、纺织行业有很大的影响。

从以上这些绣品中,不难发现这种以针代笔,以线代墨的刺绣,无论是题材上还是审美情趣上都与当时中国水墨艺术有异曲同工之处。不管是摹绣文人字画还是服装上面的刺绣图案,其共同之处在于绣品画面的好坏总是以中国水墨绘画的审美标准去衡量,失去了织物本身语言特质的表达。而且这时的面料再造都以织物表面平整挺括、画面严谨细致的方式来呈现,其表现形式非常单一,长久以来缺乏突破性的创新。

随着人类社会不断发展,科技不断提高,东西方文化不断融合,面料再造的设计思路开始慢慢活跃起来。人们不再墨守成规,在继承传统水墨艺术的同时不断尝试用新的表现形式去诠释并创新水墨艺术。在现代面料二次设计中对水墨艺术题材的表现逐渐从平面图形的呈现发展到立体肌理的塑造。在古代织物中,对水墨画题材的表现一般采用印、染、绘、绣、织等某一种工艺通过“平面图形”的方式来实现,而且织物最后以表面平整的状态呈现出来,通过改造处理使原有面料焕发神采,其或用于服装面料或用于家居饰品。

现在,通过对面料再造流行趋势的研究,人们对水墨画题材的表现有了更多的方式。在面料再造实践过程中,通过对视、触觉设计方法的探索和对纺织面料特性及工艺特点的掌握,并结合水墨艺术不同风格特点,着重运用面料肌理的美感重新解读中国水墨艺术的内涵。图2是吴冠中的佳作《瑶池》[4],此幅作品笔法娴熟,墨色浓淡有序,作者运用行云流水般的笔触把中国山水表现得淋漓尽致。以此幅画作作为面料再造的设计灵感来源,通过对画面的高度概括与打散重构,运用激光切割、编织、热压、染色等工艺对原有的聚西氨酯PU面料进行重新改造,画面通过点、线、面抽象语言再现了中国水墨山水的意境之美。此作品运用了PU面料、欧根纱、热熔胶、绣花线、鱼线、软胶树脂TPU等材料来制作完成,这些丰富的材料质地和鲜明的编织结构使这块面料呈现出凹凸起伏的肌理效果,为水墨艺术增添了许多有质感的触觉体验,面料再造-1见图3。再如图4是吴冠中的佳作《白桦林》[4],干净的笔触,写意的画风,仅用寥寥数笔就把白桦林描绘的生机盎然、栩栩如生。同样以这件作品为设计灵感来源,运用2种不同的表现手法重新诠释这件作品。一幅是采用棉布、棉线、棉花、染料、半透明硅胶等材料通过绗缝、填充、热压等制作工艺来重塑《白桦林》,面料再造-2见图5。通过绗缝工艺使得原本平面的白桦树有了凹凸起伏的立体感,树干上飘落下来的树叶通过硅胶的再现也赋予了很好的弹性。第2幅是采用PU面料、热熔胶、编结线、渔线等材料来表现此作品,面料再造-3见图6。通过激光切割工艺对原有基布PU面料进行分割,由于PU面料边缘不会出现毛边现象,故此可以直接将切割好的PU面料与绣花线、渔线进行编织。渔线因透明在画面中有隐藏功能,而编结线因颜色浓重可以装饰画面,热熔胶具有极好的可塑性和黏合性,在画面中不仅起到了装饰作用也起到固定画面的功能。通过实践研究可以得出一些经验:每种面料都有自身的质地和工艺特点,因此,在肌理再造过程中要根据所要表达的水墨题材,合理地选择不同面料和对应的再造工艺,只有这样才能挖掘出面料本身的艺术价值,并赋予其较高的创新效果。

图2 吴冠中作品《瑶池》

图3 面料再造-1

图4 吴冠中作品《白桦林》

图5 面料再造-2

图6 面料再造-3

通过以上这些作品可见,面料再造中水墨艺术题材的表现是随着人类社会不断地发展和审美取向的转化而发生变化的。由于求新求变的心理需求,人们不再满足于那些传统、单一、精巧细腻、带有具象内容的面料,而对那些丰富的材质、多样的工艺、抽象的纹理,立体塑造成的面料更加渴望。因此,现代面料再造对水墨艺术题材的表现日趋开放和多元化。

2 面料再造中水墨艺术的墨色表现

在中国传统绘画史中,可以看到许多优秀的水墨艺术作品。比如明代著名书画家徐渭就是一位在水墨艺术领域有独到见解的画家。他是中国“泼墨大写意画派”创始人,他的泼墨写意花鸟画,别开生面,自成一家,其作画风格一气呵成,驱墨如云,气势逼人,他能恰如其分地驾驭笔墨的轻重、浓淡、疏密、干湿等变化,徐渭作品之一[5]见图7。“墨”在画面中占有重要地位,墨是中国水墨画艺术创造的灵魂。在中国传统绘画中有墨分五色之说,即焦、浓、重、淡、清。画面的干、湿效果又和每种墨色与水的比例多少有着直接关系,墨色的深浅变化使人们能感受到画面的虚实之美、刚柔之力、曲直之道、轻重之分、薄厚之别等。气韵传神的墨色渗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为水墨艺术增添了许多神秘与韵味。

图7 明代画家徐渭作品之一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今天,如何保持文化的独立性、民族性是值得人们思考的问题。可喜的是,当今很多优秀的艺术家、设计师对本民族文化非常重视,他们用各自的艺术作品来诠释水墨精神。如著名导演张艺谋,将自己对东方美学的见解淋漓尽致地体现在电影《影》中。《影》是一部以黑白为基调的水墨风格的佳作,影片中的服装以汉服为造型,运用水拓画技术处理,通过影像打印转移到面料之上,形成具有国画泼墨般一样行云流水的视觉效果,面料柔软、飘逸。影片中黑白之间所展现出的东方美学,宛如一幅水墨长卷尽显人间的善与恶。此影片在2018年入围第75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和第43届多伦多国际电影节,同时获得第55届中国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最佳视觉效果、最佳美术设计、最佳造型设计等奖项。张艺谋借助《影》,把东方美学、水墨意蕴传播到世界各地,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了解中国文化,《影》的宣传海报见图8。再如,一直致力于研究东方视觉审美与纤维、服装之间关系的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李薇教授,她的作品既追寻古老东方的美学意蕴,又不拘泥于传统艺术的固有模式,是富有时代气息的东方文化物质载体,其服装设计作品《夜与昼》曾荣获第10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金奖,《夜与昼》[6]见图9。此作品采用了水墨艺术中大写意的手法,使用轻薄透明的水纱面料,经过再造工艺,如抽纱、打褶、拼接等来表现千变万化的墨色效果,营造一种空灵之感、墨韵之美,体现了老子的有无相生,阴阳流变,昼夜交替的道教思想。这种全新的艺术形式得到了艺术学术界和时尚艺术界的广泛关注和认可。

图8 电影《影》的宣传海报

图9 服装设计作品《夜与昼》

从以上这些优秀的作品中不难看出,水墨艺术为艺术家、设计师们提供了丰富的灵感。这些大师们对墨色的理解与表现越来越抽象化、单纯化,摆脱了具象造型的束缚,更加关注墨色的黑白灰的渲染变化、丰富的肌理效果和笔触的气韵走势等。这种对墨色“极简”的追求,需要人们有更高的品味要求和艺术素养[7]。因此,在面料再造设计中,一方面要培养设计师水墨艺术的素养;另一方面在设计过程中,着重提炼墨色变化的精髓,并选择适当的面料与加工工艺来再现和超越。图10~12是针对墨色与不同制作工艺关系的研究。图10运用数码打印工艺把带有水墨风格的抽象图形印制在太空棉上,根据画面的虚实效果再在上面叠落数层薄纱,最后通过绗缝工艺在面料上呈现出带有起伏走向的线迹。此幅作品在墨色的“柔”和线迹的“刚”对比之下体现出工艺之美。图11是以透明渔线作为经线,以天然麻线作为纬线,通过经纬编织工艺和褶皱处理,使面料形成凹凸起伏的浮雕效果。画面因渔线的透明使得横向纬线凸显,墨色的虚实变化通过纬线的疏密排列得以完美的呈现。图12为薄棉纱布经过染色、打褶处理后的效果。平铺和打褶2种状态下的薄棉纱布给人的视触觉感受是不一样的,前者轻薄、柔美,有片状之感,后者厚重、刚硬,有体量之感。在此幅作品中,墨色仿佛游动在这些起起伏伏的山脉之中,犹如一幅现代的水墨山水画。可见在研究工艺的同时,也需关注材质。

图10 面料再造-4

图11 面料再造-5

图12 面料再造-6

图13~15是针对墨色与不同面料材质关系的研究。图13是对纱织物的探索。这种面料轻盈、含蓄、织纹细腻。此作品利用水墨的深浅变化特点,使纱织物前后透叠,达到了墨色的晕染效果。由于这种面料容易抽丝,所以在制作时要注意对其边缘的处理。同样是比较轻薄的网状织物,由于其网眼较大,因此比起纱状织物来说其更加的通透,所以在制作的时候要注意前后透叠出的色彩关系。这种面料的应用,不但可以使墨色表现得更加微妙,而且也可以更加凸显织物的纹理美感,面料再造-8见图14。与前2种轻薄面料相比,牛仔布作为西方的一种现代文化符号,其厚实、硬挺,运用牛仔布来做水墨效果的探索也是一种新的尝试。图15中作者收集了许多废弃的牛仔服,根据颜色深浅变化,将这些面料重新拼贴组合而成。虽然这些面料有一定的色相差别,但并不影响其明度重组。此幅作品通过面料的等分切割和有规律的排列组合,使得变化万千的墨色有了秩序之美。这件作品也提示人们,关注废弃材料,提高环保意识。

图13 面料再造-7

图14 面料再造-8

图15 面料再造-9

当然,对墨色的探索不只是黑与白,还有彩墨画中丰富多彩的颜色[8]。图16是一幅运用羊毛与纱织物进行再创造的彩墨作品。该作品通过羊毛毡工艺使得羊毛的温暖、绵柔与薄纱的清爽、飘逸形成了材质上的反差,但在色彩上是融合在一起的,薄纱的边缘通过抽纱处理,丰富了画面的水墨肌理效果。随着对墨色的进一步探索,相信还会有更好的作品呈现出来。

图16 面料再造-10

在水墨画中,墨是借助于毛笔,随笔而行。而在面料再造设计中,墨是借助于面料,随艺(工艺)而行。水与墨相互渗透所产生的墨韵效果,在面料再造设计中完美体现了材料与材料之间、工艺与工艺之间、材料与工艺之间相互融合、相互补充。

3 面料再造中水墨艺术意境的表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佛教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一首诗,这是他对禅宗的顿悟。禅宗的自然、内在、超越与中唐诗人王昌龄提出的“三境说”,即物境、情境、意境不谋而合,他首次将禅宗之“境”引入诗论中[9]。禅宗有“境由心生”之说,这种思想不仅影响了诗人,也影响了画家。以禅宗美学为宗旨的水墨画在中国古代屡见不鲜,唐代诗人王维被称为禅画之祖,他将参禅悟道融入到诗画之中,产生了一种先有诗后有画的禅宗绘画,画家以水墨绘画的艺术形式来表现诗中的意境。意境是水墨艺术最重要也是最具中国特色的美学范畴,它是评判水墨艺术高低的最终标准。

空灵寂静、虚幻飘渺的禅宗美学思想成为画家对水墨艺术意境的追求,而留白便是体现这种禅意的最好方法。留白是画家们在有限的画卷上,尽显无限想象的一种主观处理手法,它是中国传统绘画的一个重要特征。以虚代实、以少胜多是水墨艺术中的意境体现。宋代马远的《寒江独钓图》[10]见图17,这幅画依照唐代诗人柳宗元的一首绝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江雪》)而作。此画描绘了一位老翁在一叶扁舟上俯身垂钓的场景。虽然画面中留有大片空白,但是画家用寥寥数笔营造出一种茫茫江水,悠悠天空,瑟瑟寒意的氛围。画面中的“白”即“空”,在这“空”里,给观赏者提供了一个广阔的想象空间,使其领略到“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的境界之美。

图17 宋代马远作品《寒江独钓图》

将水墨艺术中以禅入画,以心入境,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意境之美融入到面料再造设计中,能够提升产品设计的内在魅力。再造的面料最后要应用到各种设计与艺术当中,如服装设计、家纺产品设计、纤维艺术等。因此,在面料再造设计过程中,应预先考虑再造后的面料为产品设计或艺术创作所营造的意境氛围,而这种意境也就是水墨艺术中的禅意之境。水墨艺术在面料再造设计中意境的营造,一方面要注意面料再造本身的艺术处理,另一方面还要考虑面料再造与产品、艺术品之间的关系,要从作品的整体出发把握意境的营造。图18是服装设计师楚艳的作品《听香》系列作品之一[11],设计师以八大山人的绘画作品为灵感,运用压褶、拼贴、刺绣等工艺对棉、麻、丝等面料进行再造处理,最后设计出一款具有水墨风格的裙装。裙子上身以白色为主,简单明了,裙子下摆运用黑色薄纱的叠加来表现一片莲叶的水墨效果。这种面料与款式的整体设计,不仅体现了水墨艺术中留白之妙,更加烘托出着装者高雅圣洁的气质,这就是设计师极力追求的意境之美。

图18 楚艳作品《听香》

留白,追求的是一种境界,展现的是一种智慧, 凸显的是设计师的修为。水墨艺术在面料再造中的意境体现对设计师来说是有一定的难度的,需要设计师不断提升自己内在的艺术修养,要深入了解中国水墨绘画的内在精神,甚至要对中国宗教、哲学的探知,要用开放、包容的心态去设计面料,设计产品。

4 结束语

完美的纺织产品设计离不开各式各样的面料,面料再造手法丰富了面料设计的表现形式,满足了市场需求。带有水墨风格的面料及其产品可以给喧嚣尘世中的人们带来一丝宁静、一丝禅意,让快生活慢下来,让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体味生活的真谛,这不仅可以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同时也可以满足人们对文化渴望。

本文通过水墨艺术与面料设计跨界融合的研究方法,从面料再造题材、色彩、意境3个方面,对面料的水墨艺术表现手法进行研究,得出艺术与设计的跨界融合,不但可以拓展面料的风格样式,而且还可以赋予面料文化内涵,给加工成的产品带来文化经济附加值,提高企业的产品竞争力。将中国水墨艺术以“物象”的形式融入到面料设计当中,不但可以创造出独具特色的“中国面料”,而且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创新起着深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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