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兰
广西民族大学 传媒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中国的民族院校从成立之初,就一直秉持面向民族地区、面向少数民族的办学宗旨。民族院校是党和国家为解决国内民族问题而专门设立的主要培养少数民族人才的综合性高等院校[1]。中国的民族院校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的民族院校是指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直属院校、地方政府管理本专科民族院校,如中央民族大学、中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大学、西北民族大学、北方民族大学、大连民族大学、广西民族大学、云南民族大学、贵州民族大学、湖北民族大学、西藏民族大学、内蒙古民族大学、四川民族学院、青海民族大学、呼和浩特民族学院、延边大学、吉首大学、甘肃民族师范学院、广西民族师范学院、湖南民族职业学院等。广义的民族院校是指位于民族自治地方的所有的高等院校。本文研究对象是狭义的民族院校。中国的民族院校自创办70多年来,就一直承担着服务民族地区的特殊使命,为民族地区和其他地区建设培养了一批批党政干部和各类专业人才,为民族地区的社会稳定、经济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承担着培养民族地区传媒人才和传承民族文化的重任。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不仅包含传播学、新闻学、编辑出版学、广告学、网络与新媒体等新闻传播学类专业,还涵盖了播音与主持艺术、广播电视编导等传媒艺术类专业。
当前,新文科建设的新使命、新要求为传媒人才的培养带来了机遇和挑战,新一轮传媒类专业教育的改革迫在眉睫。如何把握新文科建设的核心理念、现实基础、逻辑起点和发展模式,在新闻传播事业蓬勃发展以及急需传媒创新型人才的大背景下,准确把脉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现状,提高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质量,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研究者急需开展的研究重点。新文科建设背景下,以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的理念、结构、质量和文化等建设为主的内涵式发展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历史必然选择。内涵式发展成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发展的路标,将有效打破当前传统传媒教育中存在的桎梏,指明前路。基于此,本文梳理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得以成立的现实依据、逻辑依据和理论依据,明确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含义与核心要素,从而探索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基本路径,以期对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的发展建设有所裨益。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有其基本依据。从现实依据看,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是时代发展的必然选择;从逻辑依据看,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是由内在需求、价值取向到外部动力驱使的动态过程;从理论依据看,传媒教育理论研究、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研究理论和系统理论研究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提供了坚实理论基础。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与国家高等教育发展政策相适应,是民族高等教育政策发展演变的必然选择和要求。20世纪30年代至70年代,中国民族传媒教育的发展较为缓慢。1960年,中央民族学院(今中央民族大学)开办了面向民族干部的新闻研究班,这是较为系统、全面的民族新闻教育的开端。1977年,党的十一大报告提出,扩大和加快各级各类教育事业发展的规模和速度[2]。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国家为适应社会主义建设需要,积极发展高等教育,扩大和加快高等教育发展规模和速度。在这一时期,民族院校纷纷创立,并参照国内其他新闻院系办学机制,设立传媒类相关专业,形成了传播学、新闻学、广告学等较为全面的专业布局,搭建了大专、本科、硕士等不同层次的专业教育体系,积极推进民族传媒教育的蓬勃发展。1999—2010年,国家高等教育扩招政策实施,高等教育发展进入“快车道”,发展速度不断加快,办学规模不断扩大。在这一时期,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院系大量创建,民族传媒教育进入全面发展的阶段,无论专业数量、师生规模还是学科建设、科学研究都取得了长足进步。也是在这一时期,广西民族大学、贵州民族大学、云南民族大学、西藏民族学院、西北民族大学等民族院校纷纷创办新闻传播类专业或成立传媒类专业学院,明确民族传媒教育的重要地位。
经过几十年的建设,中国高等教育实现了以规模扩张为特征的快速发展,但高校办学水平和教学质量仍需提高。因此,快速发展不可避免地给高等院校带来一定的办学压力,进而影响了高等教育的发展。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要树立以提高质量为核心的教育发展观,注重教育内涵式发展[3]。 2011年,“高等学校本科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更为具体地提出要加强内涵式建设,改革人才培养模式,形成一批引领改革的示范性专业[4]。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了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5]。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6]4。从“注重”到“加强”,再从“推动”到“实现”,这些关于内涵式发展在表述上的转变体现了中国高等教育理念和实践的突破。内涵式发展成为全面提升中国高等教育质量,实现中国高等教育可持续发展的根本遵循,是新时代高等教育发展政策的核心,也是发展的客观要求和历史的必然。
从演进历程看,内涵式发展则是从规模与数量主导的高等教育发展模式向以质量与品质为特质的高等教育发展模式的转变[7]。截至2020年底,以中央民族大学为代表,委属高校及部分地方民族院校成立了传媒类院系,开设传媒类专业,成为中国民族传媒教育主要阵地,为民族地区以及民族新闻传播事业输送各类传媒人才。当今科技迅猛发展,传媒行业环境愈发复杂,传媒人才培养内在的发展困境与隐患也逐渐显现,存在着专业与基础、技能与素质等轻重比例失衡的诸多问题。民族院校传媒教育与其他高校传媒教育有着大致相同的特征,但在培养目标、办学定位、课程体系、服务对象等方面存在着一定差异,又因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起步晚、基础薄弱、发展重心偏低、依附性强等问题有着与其他高校传媒教育不同的发展特点。在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经历了快速增长并扩张至一定程度时,面对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要求,民族院校传媒教育也应适时转变,适应发展。从外延式发展向内涵式发展转变的实质在于回归高等教育本身[8]。因此,进行内涵式发展,借助内涵式发展解决民族传媒教育发展弊端,优化教育结构、提升教育质量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必然选择。
当前,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正在根据自身的办学定位、办学条件等因素,对部分专业设置进行动态调整。在部分专业动态调整的过程中,传媒类专业如何实现平稳过渡、可持续发展将成为影响其学科未来发展的关键因素。
内涵式发展是解决高等教育内在问题的方法,是高等教育众多发展方式之一[9]。随着新文科建设的全面推进,传媒教育以传播中国声音,讲好中国故事,解读中国成就背后的理论、制度和文化密码为宗旨,助力改革,也是对中国高等教育理论和实践的积极回应。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走内涵式发展道路,有利于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党的十九大精神和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精神,推动传媒类专业教育改革走顺应全媒体时代发展的道路,适应全媒体时代新闻传播事业的需要,明确传媒类专业内涵式发展的方向,更新传媒类专业教学理念,创新传媒类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培养应用型、复合型、创新型“三型合一”的传媒人才,促进学科发展,提升学校综合竞争力,全面提高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教育质量,推动民族地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内涵式发展,核心在于“内涵”。只有辨析清楚“内涵”的逻辑依据,明确“内涵”与“外延”的区别,梳理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思维规律和客观规律,才能清晰定位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基本遵循及其由内及外的规定性,把握由内在需求、价值取向到外部动力驱使的动态过程。
逻辑学范畴中的“内涵”与“外延”分别指概念的本质属性和适应范围。任何一个概念都包含内涵和外延这一组相对的属性。“内涵”,即概念的含义,也就是概念所揭示的对象的本质属性。这是事物客观存在的本质与内在规定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外延”是概念所揭示对象的数量或规模,侧重于事物的外在数量或范围的规定。“外延”与“内涵”涉及量变与质变的转换,二者对立统一并互相依存。依据内涵与外延的逻辑分析,“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这一概念的“内涵”是指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本质属性,即民族院校的传媒类专业是有目的地培养传媒人才的社会活动;“外延”是指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数量和规模,即民族院校的传媒学院、专业、师生的数量和规模,侧重于外在数量的规定。
由内涵与外延的逻辑辨析拓延至“内涵式发展”和“外延式发展”,这就是从逻辑范畴去界定两种不同的发展思路。教学角度下的外延式发展更多地强调教育教学的外部因素,是为了适应外部需求而扩大形式和规模来实现数量增长的一种发展模式。内涵式发展以事物内部因素作为动力和资源,将注重数量、形式、规模的教育模式转为注重内在、质量、结构和效果的培养模式。内涵式发展并非单纯的数量或规模上的扩张,而是依托专业教学发展的内在要求,基于教育教学的内在因素并以此为动力和资源,进行结构优化,增强实力,提高竞争力,从而谋求长久持续的跨越式发展。内涵式发展体现了教育领域中的发展新理念,是促进高等教育发展的新动能。
教育学界曾经认为,内涵式发展与外延式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是互相冲突、彼此对立的。偏重外延式发展会制约内涵式发展,而重视内涵式发展则会影响外延的数量和规模。但是,随着教育理论的发展和逻辑辨识的深入,教育学界逐渐认识到内涵式发展与外延式发展并不冲突,两者并不是互相否定的。从关系维度看,外延式扩张激发了内涵式发展的动力,并为内涵式发展奠定了一定的规模和发展的基础。量变引发质变,内涵式发展优化和延伸了外延式发展,甚至对外延式发展进行了理性纠偏。内涵式发展是一个由内而外,不断突破、推陈出新,不断激发潜能的逻辑拓延的过程,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发展的内生动力。
根据发展主体的逻辑范畴、职能方式和表现的不同,内涵式发展可分为三种类型,即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高校内涵式发展和专业建设内涵式发展。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侧重国家宏观层面的发展。眭依凡认为,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是一种以高等教育本质属性要求及遵循高等教育发展的内在规律为驱动,以高等教育内部诸要素有效开发为基础,以提升高等教育发展的质量和效率为目的的发展模式[10]8,注重规模适度、结构协调、资源配置合理,追求数量、质量、规模、结构、效益的统一[10]8。高校内涵式发展则是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以各个高校的历史、地区、学科、学术传统、文化底蕴和大学精神等为基础,侧重于发挥各高校的特色与优势,增强自身能力,从而提高各个高校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等综合水平的发展模式。专业建设内涵式发展是从高校各个专业的办学定位和专业特点出发,以全面提高各个专业教育质量为核心目标,对专业中的教学模式、教学管理、教学环境、师资队伍和学生发展等各个内部要素进行优化,形成特色的发展模式。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建设内涵式发展是以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系统内部建设为动力和资源的发展,主要以充分挖掘传媒类专业内部潜力,以质量和结构为主导,强调专业教育理念、教学模式、专业人才培养特性、师资队伍、教学环境和社会交流与服务等微观教学方面的发展。专业建设内涵式发展对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可持续发展尤为重要,只有建设并协调好专业发展中的各个要素,才能培养出适应社会和行业需求的传媒人才。
全媒体时代,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人才的培养理念和培养路径明显滞后,仅依赖传统路径和有限的教育改革培养出的传媒类专业毕业生难以适应瞬息万变的工作环境,传媒教育的改革迫在眉睫,亟待培养适应全媒体传播下的应用型、创新型、复合型传媒人才。“改什么”“如何改”则需要学界和业界深思和探索。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研究符合全媒体时代传媒教育改革研究的发展趋势,而这些研究溯源则成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理论依据。传媒教育理论研究、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研究理论和系统理论研究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提供了坚实理论基础,能够从理论上深挖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同时也成为各级院校内涵式发展的重要遵循。
随着中国传媒类专业的快速发展,传媒类专业教育研究有着良好的发展态势,针对中国传媒类专业教育的学术研究议题丰富,覆盖面广。专家学者们认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当前已经具备一定的规模,也拥有丰富的办学经验,但是在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不少问题,存在诸多弊端。因此,新闻传播学必须与时俱进,传媒教育也要适当控制规模数量,走内涵提高发展之路;坚持理论与实践并重,培养德才兼备新型人才的办学理念[11]。传媒教育教学要重视当前产业升级发展中的算法和人工智能等新形态、新技术,把握“互联网+”新业态环境的发展机遇,培养融媒体传媒人才。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属于中国传媒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央民族大学白润生作为民族新闻传播教育的领军人物在1991年发表了《新闻事业与民族新闻教育》[12]一文。这是最早关于民族新闻教育重要性的学术研究。与一般传媒教育研究相比,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研究起步较晚,数量的增长和研究热度出现在2004年后,并逐年上升。民族地区各高校以及各民族院校的传媒类院系的探索,使得民族地区的传媒类教育研究体系逐渐明朗。帕哈尔丁研究新疆新闻教育60多年的发展历程[13]。陶格图就内蒙古新闻传播专业教育存在的问题提出了可行性建议[14]。李谢莉以时间为轴线对少数民族新闻传播教育进行梳理[15]。赵丽芳结合中央民族大学“藏汉双语新闻专业”的教学经验,提出了民汉双语传媒人才培养的重要性、稀缺性及战略性特点[16]。周德仓等介绍了西藏新闻传播高等教育的发展概况,提出民族院校的新闻传播教育要合理利用教育资源,调整专业方向,完善实践教学机制,建立特色教学评估,创新教学方式[17]。民族院校的学者们基于所在院校及地区的具体情况,对少数民族传媒类专业教育作了深入阐述。纵观国内十几年来传媒类专业教育研究文献,随着传媒教育理论研究的不断发展演进,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研究也呈现出与信息传播环境以及社会发展环境变化相适应的发展脉络。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如何遵循传媒类专业教育的发展规律,提升专业教学质量水平,培养符合社会发展和行业需求的传媒人才,已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发展中的重要议题。内涵式发展则成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研究的主要方向。
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是高等教育教学研究的一个主要方向,也是中国高等教育理论的重要内容,很多学者对其进行了细致探讨。陈昌贵认为,教育内涵式发展是从经济学中移植过来的概念,与教育外延式发展相对,是教育事业发展的途径之一[18]。于光指出,内涵式发展是一种均衡、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是科学发展观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具体体现[19]。瞿振元强调,当前我国高等教育应当转到以提高质量为核心,规模、质量、结构、效益、公平等五个主要变量协调统一的内涵式发展道路上[20]。张德祥等认为,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实现高等教育系统的内部结构优化和外部功能协调的有机统一[21]。夏仕武指出,民族院校具有三大使命,即培养特色人才、传递特定文化、服务特别决策,民族院校要根据不同发展状况,结合自身办学资源条件和发展目标,选择恰适的发展路径[22]。这些理论研究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
随着系统理论及其方法的引入与应用,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研究在实践中不断创新。系统理论来源于自然科学领域。系统理论认为,任何研究对象都是一个整体系统,这一系统包含着从环境到结构到要素的相互关联、互为关系的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面。系统内部诸要素的协调、和谐、共生,是系统存在和发展的动力。系统理论实现了科学研究认识论和方法论的突破,在方法论中形成了系统论方法。系统论方法主张从系统的整体出发,从系统整体的结构与功能、系统与外部环境的有机联系和相互作用中去动态地研究事物总体发展变化的规律[23]。系统理论被引入教育学领域后,产生了巨大影响。在教育教学改革中,学校被视为一个复杂、开放的整体系统进行综合考量,要从系统宏观的角度开展全面、综合的改革创新。系统理论为整体把握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机理提供了一个宏观视角。从系统论看,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系统是一个要素多且关系错综复杂的体系,其中各个要素环环相扣,互为关联,除了具备系统的一般特征,还具有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特点和特殊规律,在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受到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的制约。系统理论应用于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研究,这不是理论和方法的简单移植,而是对系统论的创造性运用,能使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改革的内容和方法更具完整性、目的性和深远性,改革效果更具持久性。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是一个内部激发、外部协同、有机统一的逻辑系统,注重质量、结构、效益、数量的和谐与统一。
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建设内涵式发展要充分挖掘传媒类专业的内部潜力,以质量和结构为主导,强调专业教育理念、教学模式、专业人才培养、师资队伍、教学环境和社会交流与服务的发展。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要实现以理念、制度、结构、质量和文化等因素为核心的内涵式发展,就必须厘清内涵式发展中各种关系要素,准确把握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规律与教育本质,有效处理传媒教育发展中面临的各种问题,才能实现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和谐发展。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了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必须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6]2。这是指导新时代高校改革发展的思想理论武器。高等教育的内涵式发展必须牢固树立明确的新发展理念。对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而言,内涵式发展本质上引导着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回归自身主体与内在逻辑的和谐发展。在发展的过程中,民族院校传媒教育中的数量与质量、结构与制度、效率与效益等关系的梳理尤为重要。厘清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内涵式发展的基本理念,无论是对民族院校的改革和发展,还是对传媒教育教学都具有重要作用。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理念是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加强顶层设计,坚持走中国特色的文科教育发展之路,立足当下,着眼未来,尊重传媒教育发展规律,立德树人,注重公平公正,促进传媒教育特色发展、创新发展、有序发展和共生发展。
2020年11月,全国“新文科工作会议”发布“新文科工作宣言”,全面启动了新文科建设。新文科的超学科视野、强创新精神、大文化观念、新人文主义、新语文思维[24]五大理念为明确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理念指明了方向。传媒类专业除了关注社会科学中社会群体的传播活动、关系和现象,还包含着人文学科中的人类的观念、价值和伦理。尤其当前新技术的广泛应用,传媒类专业大都属于应用型学科,其实践色彩相较文史哲等学科更为浓厚,深入联结技术方法论、技术思维逻辑尤为重要。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理念体现了传媒教育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需求,能宏观指导教育教学改革的实践,集中体现了教育工作者对传媒教育发展的新认识。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要秉持全面的质量观、科学的制度观、综合的效益观和战略的发展观,始终贯彻思想政治教育、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育,立足现实,结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围绕传媒人才培养模式、教科研究、师资建设、育人环境、社会服务和考核评价体系等多个关键环节进行综合改革,从而推动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质量提升,促使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在办学过程中形成独特、持久和发展等办学特色,培养应用型、创新型、复合型“三型合一”的传媒人才。
高等学校是一个由制度确定的具有系统规章制度和行为准则的机构组织。民族院校传媒教育从外延式发展转变至内涵式发展,这一主动建构的转型过程,不仅需要理念的转变和创新,还须依赖于制度的优化与创新。美国教育理论家伯顿·克拉克在分析斯特拉斯克莱德大学现象时,就指出大学在组织制度上的坚持,并认为制度上的信念在指导改革和改革合理化方面已经起着重要的作用[25]。依托制度环境,理念不再只是愿望和憧憬,不再虚无缥缈,它可以形成高校师生统一的集体意识,成为共识和追求,自动自觉地转变为高校的内涵式发展实践,而制度能对高等教育产生有效刺激,保证其高质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全国高校办学自主权得以进一步扩大,办学自主性不断增强。诸多民族院校在高校管理制度上进行了机构设置、人才引进、教学科研管理、学生管理等适应和服务地方的改革。但是,民族院校与其他高等学校相似,发展中还面临着招生计划、学科专业、师资聘用、对外交流合作、财务管理与使用、评价制度等方面的共性问题。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被束缚,未能充分彰显其办学自主性,人才培养缺少特色,渐于趋同。因此,制度优化与创新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环境保障,民族院校传媒教育通过加强外部资源建设的方式促进内在规律发挥,建立和完善专业教育制度是提高教育教学质量的强大动力。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提高发展水平和办学质量离不开战略选择和政策引导。发挥制度效益,是提升民族院校传媒人才培养质量的依据。制度建设需要根据现实问题,有针对性,有实践导向,进一步优化推进改革、公平竞争、社会参与、自主办学的制度环境,建立起与新时代高等教育发展相适应的,权责明确、竞争充分、合作广泛、办学自主的制度机制[26],从而巩固传媒人才培养模式、教育科研形式、文化传承方式和社会服务机制等成果,尤其是以制度化的方式持续发挥创新和激励作用,助推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有效解决传媒教育发展问题,保障和规范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持续健康发展。
结构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主要承载形式。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完善、健全和可持续发展与结构设置的合理性有着直接关系。民族院校是一个资源系统,系统中各个要素的理顺、加工、重组与优化后,相互渗透、相互融合而形成合理的组织架构和治理结构。内涵式发展需从结构维度上综合考量高校结构是否优化,组织体系是否完善,教书育人实践是否有成效。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结构包含着学院结构、学科结构、师资队伍结构、专业结构、人才培养层次结构、管理与评价结构等与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全局发展战略相关的要素。
结构调整涉及资源整合与优化,以实现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的合理配置、优化布局、统筹发展为宏观目标。高校各类学院规模不断扩大,但复杂的系统层次的创新却变得相对迟钝,这种迟钝与高校结构性的创新缺乏并存。很长一段时间,中国对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系统结构重要性的认识不足,不够重视,或将学科结构等同于专业结构,忽视评价系统结构,从而影响了传媒教育的学科建设和专业建设发展。发展至今,在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建制构架中,增加了专业点、硕士点和博士点,二级学科升为新闻传播学一级学科,学科体系在构架上扩充和完善。在跨越式的发展中,学科结构延续至专业结构、人才培养层次结构、管理与评价结构等方面的调整与完善才能发挥资源系统的最大效益和功能,为内涵式发展提供制度支撑。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结构优化需要多主体参与,并以此为理念突破过去教育教学中条条块块的分割管理体制的局限,优化并重组传媒教育中的专业结构、教育科研、教师素质、人才培养工作、管理结构以及区域发展布局结构等方面的建设,推动教育管理创新模式的发展。尤其是新文科建设背景下,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更要突破学科的封闭结构,拓展学科视野,革新知识体系,实现文理工各学科交叉融合。结构的优化调整不仅有利于培养应用型、创新型、复合型“三型合一”传媒人才,推进民族地区传媒教育的均衡发展,还能促进传媒教育与民族地区社会、行业发展相互融合。
提高人才培养质量是各级党委和政府对教育工作的一贯要求。质量是普通高校发展的生命线,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是高校发展的重点,社会的发展需要依托于高质量的人力资源[27]。教学质量提高的程度以及衡量教育质量的标准均与人才培养水平息息相关。只有以质为基本前提,才能保障更具效益的量的发展;也只有具备一定的数量和规模,质量和效益才能得到保障。刘记福认为,教育质量包含教育职能质量和教育要素质量两方面[28]。潘懋元等认为,内涵式发展要求高等教育研究更加重视微观教学方面的研究[29]。质量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核心价值,提高教育质量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中心任务。
新文科背景下民族院校传媒教育高质量的内涵表现在3个方面:教学和科研体系的协同、学科治理体系的完善和传媒类专业人才培养的成效。培养人才是新文科高质量发展的最终体现,也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立身之本、发展之基。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因其丰富的内涵关系着整个教育教学改革。民族院校的传媒人才培养模式虽然与一般传媒院校存在一定区别,但在服务建设教育强国的国家战略、提升文化软实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等方面,却具有同样的责任使命。由于历史、地域、生源、资源等方面的差异,各民族院校的传媒类院系在制定人才培养目标时既有共性也有特性。共性表现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要培养具备民族文化素养和知识结构的应用型、创新型、复合型传媒人才。特性是不同的民族院校的传媒类院系也根据自身情况,制定人才培养目标,如: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人才培养立足于国家民族院校办学定位与优势,立足国家与民族地区社会发展需求,坚持主流和特色相结合的目标,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培养造就一大批政治立场坚定、业务能力精良、作风素质过硬,具有家国情怀、国际视野与本土经验的高素质、全媒化、创新性新闻传播人才;西北民族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积极适应国家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的战略布局,培养综合素质高、能力强、有创新、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新闻传播学类应用型、复合型专门人才。西南民族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秉承“为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服务、为国家发展战略服务”的办学宗旨,坚持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任务,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深化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立足西部,面向全国,培养新闻传播基础理论与专业知识扎实,适应融媒体,熟悉新媒体应用与发展的卓越新闻传播与信息传播高级专业人才。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着眼于人才培养质量,树立了多元化和多样性的质量观,并尽力摆脱外延拓展、数量发展的路径依赖,办出特色,以提高教育质量和办学效益为宗旨提高内部效率和质量,从而适应全媒体时代传媒业的发展趋势。
新文科建设要从文化层面着手,培养出充满自信心、自豪感和自主性的新时代文科人才,更好地担负起传承中华文化、传播中国声音、创新中国理论和开创中国未来的责任和使命。文化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旨归,无论是传媒教育理念的升华、制度的完善还是质量的提升、结构的创新,都离不开文化的滋养。如若高校教育忽视优秀文化底蕴的培养,忽视文化氛围的营造,则容易导致教育氛围的浮躁、教学功利化,难以培养高质量、高水平的人才。大学必须有认识和坚持自己使命的文化自识、文化自觉、文化自信和文化自律,只此,大学才会、才能成为社会的人文精神和道德榜样[30]。因此,高品质的校园文化,积淀深厚的教育教学文化氛围,是筑牢高校人才培养的文化基石。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文化是指坚持立德树人,德育为先,培育正向传播的传媒教育文化,树立传媒类专业学生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信念,培育具有民族院校特色的育人文化。
民族院校的传媒类院系在办学宗旨、培养目标、学科建设、课程体系、师资队伍等方面具有各自的特色。只有形成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各自的文化优势,以民族文化传承与创新为特色,利用区位优势以点带面,才能在同类竞争中凸显价值,强化文化特色来增强竞争实力,积极发挥文化育人作用,有效传播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促进文化交流。此外,当前传媒人才培养中,技术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大,过度强调或盲目追逐技术,往往会忽略传播内容的人文理念。因此,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文化也要考虑人文与技术的融合,在注重技术的同时,坚持文化自信,时刻牢记用人文精神和价值理念去进行反思。将文化转化为新时代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内生动力,以此保持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永久的生机和活力,引领社会文化建设。
当前国内外环境日趋复杂,传媒类和传媒艺术类等专业因其所具有的交叉性深受新文科建设背景的影响。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发展面临严峻形势,且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历史沿革、发展条件、资源存在差异,而内涵式发展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会随着民族地区传媒院校的理念、制度、结构、质量和文化等要素之间的关系变化而动态调整。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可从教育理念、制度体系、培养模式、学院文化等4个维度来进行思索、践行。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应结合新文科建设目标,加强跨学科研究,实现超学科内容的传授,培养民族院校传媒卓越人才,形成改革措施和条件保障的系统性、衔接性和支撑性,构建中国特色传媒人才培养体系,以此打造内涵式发展为主、内涵与外延发展互促共进的新发展格局。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处于全媒体环境中,面临多重挑战和任务,既有来自传媒工作理念、工作流程和技术设备的更新升级对传媒类专业教育提出的挑战,还肩负着民族地区传媒人才培养、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承与创新发展等重任。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理念是坚持民族院校传媒教育以人为本、德育为先的方向性原则,坚持立德树人的核心教育理念,注重公平性、科学性、协同性和联动性,实现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知识、能力培育与价值观培育的有机统一。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强化理念先行。首先,确立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注重传媒教育的理念、制度、结构、质量和文化等要素的统一和谐发展。在思想上妥善处理传媒教育中的质量与数量、硬件和软件、形态和功能等多重二元关系,以量变积累作为前提保证,质量优先,提升软件,增强功能,突破质变,确保民族院校传媒类院系的学科基础、发展方向、培养目标、培养途径、人才类型等内容的理论指导与落地实践的融合。其次,根据民族地区社会发展需要和民族院校自身特色,秉持服务民族地区的办学理念。尤其在新文科建设背景下,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更要接轨民族地区和行业的实践需求,注重民族性、开放性、理论性和应用性,有的放矢,创新思路,加大力度扭转民族院校办学的局限性。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既要学习和借鉴国内外一流大学传媒教育的成功经验,又要坚持自己的传统、优势和特色,坚持扎根民族地区,为民族地区的建设培养人才。最后,新文科建设中,通过透视新技术图景和反思社会发展新态势,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还要树立技术思维,服务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需求。这就需要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在人才培养方面锚定行业的变化,紧跟现实的需求,将技术变革作为重要的内在要素,运用技术手段,应用技术工具,与实践接轨。这些内涵式发展理念不仅要贯彻于传媒教育的过程中,也要凸显于传媒教育目标结果和评估体系中。
作为民族地区的地方院校,民族院校的建设发展会影响中国高等教育强国的建设。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体制机制深化综合改革和加强制度建设,势在必行。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需要具体的措施来保障和规范发展,可从宏观、中观和微观3个层面建立健全各项管理制度,系统思考、多方联动,实施综合改革。
宏观层面是指作为民族院校的主管部门,中央和地方各级党委和政府进行顶层设计,统筹领导,制定符合民族院校教育教学发展的政策。主管民族院校的各级政府、教育部门通过政策发布、教育规划、资源配置等举措,建立健全科学完善的治理结构,注重政策的系统性、协同性和可行性,落实保障措施,建立激励机制,加大对民族院校的政策、资金支持,统筹民族院校整体发展步伐与基调,鼓励民族院校进行符合自身条件的改革和探索,成立学科交叉融合创新合作平台,引导民族院校特色化办学,帮助民族院校破解仅依靠其自身力量不能解决的难题,利用各种直接、间接的调控方式,引导民族院校良性发展。
中观层面是指民族院校既要贯彻落实中国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宏观决策,又要积极主动地将自身实际和宏观要求相结合,理顺教育管理中的职能分工,完善学校章程,规范内部治理制度,规范学校内部治理体系,明确民族院校进行内涵式发展的运作机制、机构设置、管理方式、资源配置和质量保障等基本框架问题。在新文科背景下,民族院校在文科领域建设可以选择某一门学科门类为主导,打破传统学科建设理念指导下以院系、专业、教研室等方式造成的学科壁垒,建立多学科交叉融合的横向联合拓展研究的新文科学术共同体。
中国经济相对发达地区的本科高校,大都围绕地方主导产业调整和优化专业结构[31],培养高素质应用型人才,加快内涵建设,实现特色发展。面向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建设这一主场,民族院校应寻找国内重点大学传媒人才培养的空白点,围绕民族地方产业调整优化专业结构,依据本校的学科优势和专业特色,为地方培养应用型、创新型和复合型人才,以此加快自身内涵建设和特色发展。民族院校还应扎根民族地区,了解民族地区需要,服务民族地区,创新教育教学管理制度,使制定的管理制度符合民族地区需求,改革过度行政化的教学管理,提高教育教学管理水平。民族院校在强化特色化发展的基础上,合理配置资源,把握重点突破与整体推进的关系,提高专业规模效益与社会适应性,遵循专业人才培养的内在逻辑,继续贯彻实施引进高层次人才政策,调整和完善评价体制,改变传统量化评价体系,建立健全综合评价体系,建立符合新文科建设创新、交叉、共享和融合等要求的专业人才评价机制,实现内涵式发展。
微观层面是指传媒类院系作为民族院校中的二级学院要加强学科建设,优化专业布局,交叉融合、统筹发展。专业建设内涵式发展是传媒本科教育的重中之重。传媒类院系首先要根据自身发展现状和特点,立足学科专业平台建设,发挥自身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加快特色学科和学科群建设,优化资源配置,建设性地制定学科发展、人才培养、教学管理、考核和激励等具体措施,培育学术共同体,增强学科专业建设与发展后劲;其次,要强化资金保障机制,激发活力,探索符合传媒类教育和人才培养的管理体制和办学模式,完善、优化人才培养模式和量化评价体系,使传媒类专业教学模式、教学方法和课程体系与当前传媒类人才特性和传媒工作需求密切结合,实现人才孵化和专业内涵的有机结合与持续均衡;最后,在新文科建设发展趋势下,国内外新闻传播院校已经开始了跨学科整合探索。对于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而言,更不能局限在传媒和传媒艺术类学科内部,而应打破传统学科壁垒,突破文科和理工农医学科界限,超越学科之间的局限,实现学科交融。传媒和传媒艺术类学科站在深化交叉学科探索的前列,要以智能媒介、大数据信息采集等为突破口,以学科内外部交叉融通为根本路径,实现应用型、创新型、复合型的人才培养目标。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的发展更要突出重点与特色,与本院校的优势学科、特色学科加强合作,引入新思维、技术与理念,探索传媒类学科内部融通以及传媒类专业与其他学科的交叉融通的方法,逐步向超学科传媒教育转型。
从根本上说,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必须落实在传媒人才培养质量的稳步提高上才能真正产生效果。因此,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要立足于客观环境和专业发展现状,以素质提升和能力培养为基础,在人才培养质量和专业内涵发展之间寻求有机结合的平衡点,通过调整和完善人才培养模式、优化师资队伍、提升教学条件、推进对外交流与合作等举措,抓质量建设,实现传媒类专业的课程体系、培养模式、实践教学、师资管理等方面的高质量发展,力求使传媒类专业教学模式、教学方法和专业建设与当前传媒人才特性和传媒工作需求密切结合。
首先,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人才培养指导思想不仅要符合民族地区发展的现实需求,还要符合学生的个性发展。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必须明确传媒人才培养的指导思想,遵循多样性原则,调整人才培养方案,注重因材施教,并加强系统分析培养规律,以此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构建弹性灵活的人才培养模式,不断提高传媒人才培养质量。对新文科视野下传媒人才培养,更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育,并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滋养人才的底蕴。
其次,特色化的传媒人才培养需要民族院校根据自身发展环境和现实,制定符合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培养目标,以契合民族地区传媒教育多元化、差异化、特色化的发展。2021年10月,在辽宁大学召开的“新文科背景下新闻传播学科高质量发展论坛”上,隋岩提出要差异化高质量发展,抓特色、抓差异;严三九认为新文科建设要坚持新闻传播学科的主体地位,融入新型智能技术类课程。在新文科建设过程中,民族院校传媒类院系应围绕专业特色、院系特色,在课程设置与教学上深化改革,推陈出新。尤其在媒体深度融合背景下,新媒体技术与传统媒介理论正深度融合,若是专业课程设置不合理,又受限于传统新闻传播学理论桎梏,极有可能会让专业学生无法认同传媒专业优势,甚至会影响学生对传媒类专业以及学科的自我认同。民族院校的传媒类课程设置必须兼顾特色与前沿,构建跨学科的复合型课程群,在课程体系中融入新理念、新技术。传媒教育教学的内容既要遵循人文社会科学的特征和规律,又要体现新文科的融合性、创新性和发展性。此外,传媒教育要加强融媒体传播理论的学习和实践训练,进一步增加民族传媒教育的实践类课程比例,不断改进和创新教学方式,多渠道开发利用和优化教育教学资源,加强与其他高校之间的教育教学资源共享互通,扩大优质教育教学资源的影响面,丰富教育教学内涵。
最后,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教师是传媒教育体系的灵魂,教师在内涵式发展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只有高素质的教师队伍才能培养出高水平高质量的学生。由于地域、经济、历史等多方面原因,民族院校传媒教育的师资队伍还存在诸多问题,如师资数量不足、年龄结构不合理、缺乏领军人才、高职称高学历教师偏少、双师型教师比例偏低等。因此,民族院校要根据具体情况和传媒类学科发展需求,在坚持学科和专业主体性的基础上拓展多学科融合,建立激励机制,积极引进高层次人才,提高民族院校教师待遇,提高专业教师尤其是青年教师的教学能力、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开展内涵式科研,优化师资队伍资源配置,搭建教师对外交流和深造的平台,加大外部教师的聘任力度,鼓励和支持专业教师赴新闻单位、宣传部门挂职锻炼,构建创新、交叉、开放和共享的师资建设机制。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既有普通高等教育的共性,又有民族院校教育的特性。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目标,充分挖掘和利用民族特色,坚持差异化、特色化的发展之路,形成特色和品牌。加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文化建设,培育高品质学院文化是推动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主要路径。学院文化建设包含多重要素,诸多结点。作为一个系统工程,张昆认为,新闻传播类学院文化必须在战略的高度做好顶层设计,统筹安排[32]。民族院校的传媒类院系文化作为大学校园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多元文化、思想火花、创新意识相互交织,锐意迸发。传媒类院系文化要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传媒学子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建设,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传媒教育的引领作用。通过有组织的宣讲活动、校内传媒的议程设置、思政课程的课堂教学、各种形式的讲座和学习交流等,可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高校校园得到有效传播[33]。
传媒类院系文化建立在民族文化环境基础上,需要深耕民族文化,紧扣优秀民族文化传承与创新。利用学院文化场域,以传媒学子喜闻乐见的形式,培育锐意进取、积极向上、拼搏迸发、活力四射的学院精神。这既有利于塑造学生良好的人格,促进学生的个性化发展,也有利于学生思想、文化的碰撞与交流,培养、增进传媒学子的文化认同,激发优秀民族文化元素的活力。走特色化发展之路是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必然选择。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可以根据分众化和区域化特点,从学科特色、教学特色、管理特色、校园文化特色以及办学模式特色等方面考虑走专业化发展之路。如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传播学科与非民族院校合作,设立民族实验班,培养能够用民汉双语在新闻传播领域从事新闻生产、产业经营以及传媒相关行业工作的应用型新闻传播人才,形成人才培养互补结构,既坚持了人才培养对标一流高校,又强调自身差异化办学,突出了办学特色。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将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与传媒教育相融,形成含有地方民族特色的传媒教育内容,可以为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增添活力和文化底蕴[34]。培养具有家国情怀的传媒人才,有助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需要大力推进文化传承创新,结合区域优势、文化优势探寻各具特色的发展方向,培育具有民族院校特色的育人文化,彰显民族高等教育文化传承与创新功能,以大学文化建设引领学科专业建设健康发展,办出特色,从而适应全媒体时代传媒业的发展趋势。
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是中国传媒类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重塑文科思维体系、夯实文科知识塔基、提高人文涵养能力的新文科综合改革[35]背景下,民族院校传媒教育要实现内涵式发展,还有许多理论和实践问题值得深思。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内涵式发展总体上凸显全面提高民族地区传媒教育质量这一核心主题。民族院校传媒教育必须根据全媒体时代行业对传媒人才需求的变化,结合民族院校传媒类专业的发展现状,依据自身的学科特色、学术传统、办学条件、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现状以及行业发展特点,厘清核心要旨关系。新文科建设背景下,民族院校传媒教育更要解放思想,开放办学,明确定位、凝练特色、寻找突破点,审时度势,适时而动,以文化传承和价值建设为核心,以人才培养为基础,以教学科研为支撑,以社会服务为拓展,不断优化结构、深化改革,将注重数量、规模的外延式培养模式,转向注重质量、效果、特色的内涵式培养模式,实现内涵与外延发展互促共进,最终促进民族地区高校传媒类专业在课程体系、实践教学、培养模式、师资培养等方面实现理念、制度、质量、结构和文化的可持续、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