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浩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200241)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显性话语,对全面深入持久开展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加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等方面有重要意义和价值,是目前学界研究的重要课题。通过数据整理和分析,发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生成逻辑、时代价值、现实挑战与变革路径等研究内容是学界目前关注的焦点,在实践总结和理论研究等方面涌现出许多有益成果。但不同的研究视角又显现出不同的研究特点,因而有必要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总结,这对整体把握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研究态势、厘清思路、探索未来的治理方向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多年以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在发展内容、发展方式和发展目标等方面均取得了较大成绩,要不断总结民族地区长期以来在教育治理方面的历史经验,并结合新形势下的任务和实践要求加以创新。研究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只有结合这一课题的生成逻辑研究,才是理解“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基础,是推进国家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需要把握的重要前提,也对准确把握其深刻的时代内涵和现实意义有着重要价值。因此,不少专家学者主要从“模式”“机制”“政策”和“治理”四个方面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生成逻辑进行了深入探讨。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对教育治理模式的丰富和发展。在指导思想、发展理念、融合程度、发展格局、基本原则等方面的要求更为具体和明确。作为教育治理模式的具体展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更侧重于民族地区教育设施的精准供给,教育资源的精准补充、文化精神的精准生成、师资结构的均衡配置,其在教育资源发掘、民族文化建设、民族产业链接等各个环节做出了新的探索,是解决和推动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可持续发展的现代化教育模式。[1]另一方面,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发展模式还体现在发展目标、发展内容和发展方式三个方面,即在发展目标上从兜底性走向均等化、在发展内容上从标准性走向多元性、在发展方式上从外援性走向内生性。[2]
民族地区一直是教育治理的重点,特别是实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新时代民族地区教育治理工作的战略选择和应有之义。[3]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内涵的发展和推进必然有其内在的机制,主要体现在“教育治理对象”“教育治理政策”“教育治理成效”三个方面。第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在科学识别教育治理对象的基础上,精细到人,以真正实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的精准识别;第二,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在系统总结治理对象、治理内容和治理形式的需要下,以真正确保“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政策”的多样化需求;第三,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通过制定教育管理和教育考核等相应机制,以真正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制度化、规范化和法制化,进而保证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的针对性和有效性。[4]
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各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治理制度,以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其中,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领域,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必将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起到有力的助推作用。[5]另一方面,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不仅是党和政府制定的国家教育治理政策,是民族地区推进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的指导思想,还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发挥其独特优势进行教育治理的行动纲领,其出台是在精准落实民族地区教育差异化的特殊性中实现教育治理的现代化,目的则是在提高民族地区教育现代化过程中保障和落实民族地区人民的教育权利。[6]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国家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逻辑理路、战略选择和重要内容,是以“教育”为载体,全方面、全周期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的新阶段,[7]也是“美好生活”与“教育治理”相融合的新理念,是通过引导民族地区人民积极参与教育治理实践,来增强和提高民族地区人民文化素养、知识水平、教师队伍建设的教育治理,其治理靶向则是在增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水平的基础上实现民族地区人民的“美好生活”。[8]
从“模式说”到“治理说”,不仅深刻展现了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生成逻辑和主要特色,也为未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工作的开展提供了基本依据和政策指导。不同学科视域下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基本内容的理论诠释不尽相同。其中,经济学强调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资源的精准开发与资源共享,管理学则以机制和模式的变化为视角,强调了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治理模式,政治学聚焦政策落实问题,教育学则更加关注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工作的教育模式、教育方法和教育资源等问题。
民地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国家教育治理的重要内容和组成部分,一直以来都是学界关注的重要研究课题。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不仅蕴含着深刻的理论价值,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实践提供了一系列指导思想,对我们全面把握这一课题的时代内涵、科学探寻和实践路径,具有重要意义。
一是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是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思想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其不仅符合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实情,还深刻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思想中国化、大众化、时代化的历史进程,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9]有学者认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也是马克思主义教育观、民族观、现代化思想等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民族地区历史文化、教育实践生相融合的伟大创新。[10]因此,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不仅有助于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还对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民族地区的传播研究等都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价值。[11]
二是推动了教育学研究。从教育社会学的视角来看,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状的社会审视,是对教育学本质要求的新发展和新认识,开拓了教育社会学视域下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研究的新境界。[12]从教育学基础理论问题研究来看,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探讨的内容主要包括民族地区教育资源、教育设施和教育组织等维度,具有鲜明的导向性和实践性,是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事业全面发展的价值旨归。[13]还有学者指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研究主要聚焦民族地区教育政策、教育理念和教育制度等,对民族地区语言教育、教育话语等教育学基础理论问题等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14]也有学者认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蕴含着丰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话语,体现为“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性话语、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为核心的制度性话语,以“中华民族共同体”为基础的理论性话语。[15]
三是推动了政治学研究。国家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中国之制”走向“中国之治”的重要内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为其提供了重要的政治学理论价值。首先,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的新型治理模式,坚持了以人为本的教育模式和治理理念,通过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输入型”治理思想到“参与式”治理理念,实现了“国家”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双向互动,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16]其次,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不仅顺应了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逻辑径路,还为中国政治制度体系建设提供了有效的治理模式,集多元性、导向性和动态性等于一体,是新时代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战略的有效之策,也是现阶段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的治理特征和治理理念。[17]因此,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理论不仅凸显了中国政治学理论的创新发展,也是中国政治学未来研究的重要课题。
一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社会价值。首先,“教育公共空间现代化”价值。从社会公共安全角度来看,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解决民族地区人民共享“教育公共空间现代化”的重要路径,其为民族地区人民参与教育、接受教育、获得教育创造了较为现代化的“教育公共空间”。[18]其次,“和谐社会”价值。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通过引导民族地区人民积极参加文化教育活动,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打造了多元化、精准化、联动化的实施路径,而其根本则是进一步推进“和谐社会”建设。[19]最后,“全民共享教育成果”价值。民族地区的教育治理现代化是中国教育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显现着鲜明的民族特色,特别是在思想理念和行动逻辑方面。因此,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不仅有助于全民共享教育成果,还对全面小康社会建设发挥着重要的实践价值。[20]
二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教育价值。首先,“教育资源融合发展”价值。民族地区教育资源融合发展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进程中自发形成的教育发展范式,也是民族地区教育资源融合发展的新模式,还是引导民族地区开拓教育资源的新理念,对构建新时代民族地区教育发展模式,提升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路径等都有着重要意义。[21]其次,“教育管理机制改革”价值。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推进新时代民族地区教育改革发展的新动力,是拉动民族地区教育管理改革的重要着力点,极大地丰富了教育管理机制改革的实践经验,为实现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良性发展发挥了重要价值。[22]最后,“教育结构优化”价值。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新时代国家教育治理结构形塑的重要逻辑路径,不仅推动了民族地区教育结构现代化的优化发展,还是推进民族地区教育结构改革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是新时代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有效路径。[23]
三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政治价值。首先,“教育强国”价值。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小康社会建设的发展战略,关系着社会主义教育强国的战略重心、人本需求和国家利益,为推动“教育强国”战略实施、国家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发挥着重要价值。[24]同时,在促进民族融合发展、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和政治文明发展等方面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25]其次,“教育制度”建设价值。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自信的重要内容和伟大实践,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在教育评价体系和教育治理模式上的双重转变,即数量型教育治理向质量型教育治理方式的转变,不仅显现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治理现代化制度的现代化水平,还承载着教育治理现代化制度建设和中国梦实现的伟大承诺。[26]最后,国家形象塑造价值。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不仅能够增强民族地区人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信心,还是显现教育大国亲和力和感召力的有效路径,为世界贡献了中国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实践智慧,也向世界展现了教育大国的国家形象。[27]
目前,相关研究多倾向于将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作为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来论述其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虽然目前的研究大都注意到了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关联,其中不乏富有思辨性和学理性的成果,但相较于现实挑战和改革路径的研究,关于其价值的研究数量较少,特别是世界意义的研究数量不足,因而仍有较大的研究空间。
学界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这一问题的研究主要是围绕民族地区教育意识“荒芜”、民族地区教育精神“乏力”、民族地区教育资源不足、民族地区教育“治理”与“内力”发展失衡、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认同”与“适应”发展失衡等方面而展开的。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解放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的思想意识。具体体现为:一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的教育意识贫乏。有学者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家庭的食品支出为研究对象,他指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的不稳定收入致使家庭食品支出主导着家庭消费总支出,因而没有多余的财力和精力投入教育活动中,进而导致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教育意识淡薄,[28]这是阻碍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根本原因。二是民族地区教育主体教育意识的淡薄。有学者通过实地考察,发现部分民族地区、部分学校虽然在课程体系和课程教学内容等方面做了新的尝试和改革,但由于一些学校教育意识淡薄,导致教育体系和教育活动留于表面,其不仅造成了民族地区教育资源的浪费,还深刻地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的教育水平。[29]
一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精神资源匮乏。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精神与体力劳动关系密切,且不同民族地区教育资源还存在偏离与异化现象,这深刻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的现代化水平,未来还需不断开拓以拼搏、锤炼和自信为精神涵养的教育精神。[30]二是教育治理现代化与民族文化融合受阻。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与民族文化的融合之路发展,受到民族地区宗教、风俗习惯等影响,导致其发展存在趋向分化与理念多元的失衡,以致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融入受到主体排斥、践行的精准度下降,进而造成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主客体对教育治理精神的认同效度不佳。[31]三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对象教育精神发展动力不足。如调查结果显示,部分民族地区的教育活动依然受到社会习俗中落后封建迷信思想的影响,不仅使得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工作没有得到全面落实,还严重地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多维效度。[32]因此,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教育精神的发展动力不足,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精神“荒芜”的重要原因,不仅影响着民族地区优秀传统文化的承续发展,还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内涵的诠释和展现。[33]
民族地区教育资源的不足也是影响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推进的重要因素。一是民族地区教育经费不足。民族地区教育经费的薄弱深刻地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质量,特别是民族地区教育课程、教育设施和教师待遇等方面,都是造成民族地区教育治理落后的重要原因。[34]二是民族地区教育生态失衡。民族地区教育生态的发展是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必然要求,但民族地区学校教育环境、乡土文化和宗教信仰等教育生态的落后,依然是影响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影响因素。[35]三是民族地区师资力量不足。有学者认为民族地区教师资源的严重缺失是导致民族地区教育落后的重要因素,特别是可以系统性帮助民族地区教育对象正确认识“教育”“宗教”和“美好生活”三者关系的教育人才资源匮乏,其严重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质”。[36]如在调研中还发现多个民族地区师资力量公平化配置严重失衡,使得民族地区教育活动的开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37]
一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内力”组织不完善。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内力”主要分为党政机关、社会组织和教育治理客体三类,但由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内力”组织不完善,使得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资源配置不合理,且在具体实践中使得本应发挥引导作用的党政机关成了主体,而社会组织和民族地区主客体“内力”效度不明显。[38]二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资金分散度高。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资金分散度高,不仅限制了民族地区教育“治理”资金的有效使用度,还降低了深层次发展“教育治理机制”“教育评价机制”等后期“治理”管理项目的效度。[39]三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与“内力”监管困境。当前,民资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中,“治理”与“内力”监管评估体系不完善,相关职能部门职位空缺等现状,不仅导致民族地区教育“治理”与“内力”两者之间出现交互信息不准,还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主客体对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监管和舆论。[40]
一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认同”与“适应”困境。在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中,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还存在“认同”与“适应”认知的困境,如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缺乏对教育活动、教育组织和教育指导的正确认识,特别是网络化、智能化的教育活动与教育消费更是未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认知”面临的新困境。[41]二是异质化“认同”模式的“认同”困境。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针对不同地区的不同民族和不同村落展开具体的教育治理模式,其更加强调异质性“帮扶”和“认同”,这不仅使得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在具体实践过程中呈现碎片化的“认同”特征,还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适应规模”。[42]三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认同”与“适应”的效度困境。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认同极大地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工作的开展,特别是自然条件和文化发展较为落后的民族地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认同的效度直接影响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对教育治理工作的“适应”效度。[43]
由上可见,不同学者基于不同视角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现实困境进行了不同研究。但大体上存在这样一个共识,即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内力资源的不足,具体体现为教育意识、教育精神、教育资源、教育“治理”与“内力”发展、教育“认同”与“适应”等方面。因此,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内力的发展是实现民族民族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核心关注点。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变革路径是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的最终落脚点和归宿,也就是说,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研究最终要落脚到变革路径上来,否则就会形成困境与路径的脱节。学界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变革路径研究主要围绕教育机制、政府引导、资源开发、法制体系、教育模式五个方面展开。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全面推进,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提供了创新之维,而教育机制创新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逻辑起点。一是理论机制创新,即马克思主义教育治理理论与民族地区历史文化、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的相结合;[44]二是心理引导机制创新,即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引导与健心活动的相结合。[45]三是文化机制创新,即实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与民族传统文化资源的相结合。[46]四是认识机制创新,即多维认识理路与大局观视域的相结合;五是实践机制创新,即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模式与民族地区教育资源融合发展的相结合。[47]
政府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全面推进的引导者,也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模式的协调者,但由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工作的多元性和复杂性,致使以政府为引导主体的教育治理现代化依然面临着治理能力、引导模式和职责定位等多重困境,未来需要创新其引导模式。一是引导民族地区教育治理模式与发达地区教育发展模式的互动与交流,以形成内外共生的教育治理现代化模式。[48]二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制度的完善,建立多方位的教育治理现代化保障制度,实现全民共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发展成果的新机制和新模式,为民族地区人民建立因地制宜的教育治理制度,以改善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对象的教育环境、教育服务体系、教育参与权利,进而营造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氛围。[49]三是加大政府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财政投入,引导社会组织和社会团体加大对民族地区师资力量、教育场地、教育设备和教育管理的协同帮扶。[50]四是建立和完善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基层教育组织,以改善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组织管理面貌。[51]五是引导民族地区形成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刺激内力,创新教育治理现代化模式,以推动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人才培育、教育治理政策探索和教育产业道路开拓等。[52]六是强化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顶层设计的引导模式,实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服务职责到人的资源配置,以健全全民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联动模式,保障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工作的有序开展,全面提升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认知,以保障全民共享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成果。[53]
民族地区教育资源的有效开发是推动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改革优化的重要资源和内容。一是加快网络信息化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加强网络技术人才培养,建设民族地区教育资源的“沟通共享”平台,进而形成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现代化主体,以促进民族地区教育资源内生动力的创新发展。[54]二是推动“教育+”治理现代化模式的有效开发,如积极构建民族地区“学校教育+实践实践”的系统耦合机制,加大对社会实践路径的有效开发,以改善民族地区教育资源的生长与创新环境,增强民族地区教育资源创新的自主适应性和正确价值导向。[55]三是发掘民族地区教育资源的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特别是对中华民族文化资源内力的有效激发,形成独具特色的文化教育产品,以有效助推民族地区的教育治理现代化,帮助民族地区坚定文化自信和教育自信等。[56]
民族地区教育法制体系的健全不仅是提升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有效性的前提,还是推动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保障。一是健全民族地区教育优先发展的法律保障机制,运用法治思维和方式推进民族地区教育优先发展战略方案的具体实施,进而推动民族地区教育事业的健康发展。[57]二是在民族地区建立精准化、体系化的教育法规和监管政策,以解决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中面临的具体问题,以实现民族地区各项教育治理指标的法制化监管。[58]三是加强和完善民族地区教育权利的基本法律,为民族地区建立与之相适应的教育治理法律服务,以提升法律在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中的地位,进而保障民族地区教育治理对象的教育权利。[59]
一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内容的转型与创新。民族地区教育内容应与时俱进地展开不同层次的差异化教育,同时还需要加大新理念、新思想和新方法的培育与践行。[60]二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方法的创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内容,需要结合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教育方式,汇集独具特色的民族教育资源,不断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方式的科技化和智能化,提升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资源配置的契合度。[61]三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认识的亟待提高。一直以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工作总是局限于教育经济,对教育文化、教育精神,特别是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培育、学校教师的关注度和支持度并不高,未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实现路径亟需加大对教育资金、教师培训和教育认识的关注。[62]四是因地制宜地探讨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新模式,缓解各级各类组织、村落和学校等教育的工作压力,以形成联动式、开放式教育模式,进而增加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资源总量。[63]
总体来看,学界对关于推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实现路径的研究,主要是围绕教育机制、政府引导、资源开发、法制体系、教育模式等展开,其更多的还是停留在对教育主体、教育客体和教育对象层面的讨论上,而对如何将十九届四中全会报告中提及的基本方法具体化和可操作化、在目前的实施中有哪些困境等问题却关注度不足。因此,要推进这一问题的研究,应该更多坚持宏观与微观的结合等具体问题的研究上来。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直以来都是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工作重点和学界研究的重要课题,当前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生成逻辑、理论和实践价值、实践困境和优化路径等,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是未来深化探究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参考和借鉴。但是,由于该课题研究的时间不长,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亟待学界进一步深化相关研究。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国家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进一步凸现国家教育治理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相结合的历史进程,深入总结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理论的中国特质和中国话语是未来研究的重要指向。目前学界的研究视野主要聚焦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实践问题,对其背后内蕴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生成逻辑研究薄弱,即便有研究聚焦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理论基础,但其所借鉴的研究模型和研究话语则显现为西方政治学理论话语和西方社会学理论话语等,较少有研究基于中国特色来构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话语体系。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马克思主义教育治理话语在中国的转化和发展,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作为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马克思主义教育治理话语在中国的创新,如何形成凸现“中国”的话语体系,不仅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教育学、政治学等学科话语体系建设和研究的重要内容,更是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理论的创新和发展。目前学界已经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实践理路和实践价值进行了探讨,但对其实践历程中凸现的中国式话语体系探讨较为薄弱,特别是习近平关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重要论述蕴含的话语特色,不同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话语表征表现为哪些,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话语的中国特色究竟包含哪些具体内涵和逻辑等,都是未来学界进一步探讨的方向。
目前学界对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研究视野主要集中于教育学、政治学和社会学等学科,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民族学、法学、经济学和哲学等学科的研究成果相对较少。由此,未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研究需要拓展多学科的研究视野,以形成多学科综合性的研究。一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视角。目前研究成果中,以马克思主义教育治理理论、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关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思想为视角的研究成果较少。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以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为视角来看,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相结合的产物,两者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及对中国实践的指导价值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视野研究的重要内容,这不仅关系着民族地区人民的美好生活,还关系到马克思主义事业的繁荣发展,未来研究需要进一步探究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理论生成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继承发展和内在逻辑。二是经济学学科视角。民族地区经济的繁荣发展是实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必要路径,特别是民族地区“经济+教育”“旅游+教育”“产业+教育”等方面的研究相对不足。其中,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从经济学意义上讲,是教育资源的再配置,如何实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资源的优化配置是经济学研究的重要内容,这直接关系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资金的有效配置,需要深化拓展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研究的经济逻辑及其行为逻辑。三是法学学科视角。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过程中教育权利的保障、教育政策的落实、教育资金的配置等都需要法制化保障,如何在依法治国保障下实现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是比较切合中国国情的选择和趋势,也是未来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和学术研究的新路向。又如,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历史进路和内在逻辑,民族地区人民的心理健康教育等都是未来有待于深化拓展的重要内容。
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研究内容大都基于微观的研究视角,学界一般都会选取某一具体地区、某一特定群体和某一现实问题等,展开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路径、内容、特色、困境和价值等的讨论,虽然为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研究贡献了众多有价值成果,但整体视域下理论研究的关注度不够。一是历史与逻辑的有机结合。以教育强国和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历史实践,探求新时代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历史价值是很有必要的,但同时也需要构筑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理论逻辑和价值逻辑,特别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理论内涵和实践逻辑更为迫切。二是中国与外国的有机结合。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目前关注较多地则是微观视域下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研究,对其他国家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的关注度不明显。三是微观与宏观的有机结合。就研究成果的贡献而言,学界虽聚焦微观,但其整体性特征不明显,如教育治理现代化在民族地区的认知和实践是怎样的?党和国家方针政策中所提及的关于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路径的落实效度如何及如何优化?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实践贡献的世界智慧,体现在哪些方面等都是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研究的薄弱点。这些研究内容的拓展不仅能拓宽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研究视野,而且能够推进中国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研究现状,以发挥好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研究的地域优势,凸现不同民族地区教育治理现代化研究的区域差异和优化路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