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小说现实主义生命力探析

2021-12-31 12:43
兰州工业学院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严歌苓生命力现实主义

李 英

(喀什大学 人文学院,新疆 喀什 844000)

0 引言

雷达在《关于现实主义生命力的思考》中说:“现实主义就是对时代生活、人民疾苦和民族灵魂的密切关注,为此它勇敢地面对,真实大胆地书写,以致发出怀疑和评判的声音[1]。”读完数篇严歌苓的作品后,不难发现作家抵制表面的、狭隘的、单一化的创作,反对程序化、模式化的创作,坚持勇敢地、细致地写出真实,塑造血肉丰满有灵魂的人物。其中,在现实主义生命力小说的写作上,作者更是从叙事、写作视角及题材方面进行深度把握,使得小说现实性与生命力相互交融。从其发表的作品来看,像《少女小渔》《妈阁是座城》《补玉山居》等等,由于坚持从现实主义出发,书写具有时代底蕴的人物,于是对现实主义生命力的思考往往就会跳出传统现实写作的栅栏,达到某种进步性与超越性,体现创作价值,具有无穷的韵味。

1 严歌苓小说现实主义生命力的特征

严歌苓的大部分短篇小说和多部长篇小说,如《少女小渔》《雌性的草地》《陆犯焉识》等,其叙事独特、情节逼真、历史视角的合理运用以及现实题材的准确把握将小说的现实性与生命力相互交融,给人们带来了一些新的视角和陌生的阅读体验。

1.1 画面感十足与叙事独特

必须承认,严歌苓的小说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读者会情不自禁地自我代入到具体的时代环境中,去审视故事中的人与物。看似简单的人物形象,普遍的话题是如何抓住读者眼球的呢?这可能得益于十足的画面感和独特的叙事手法。她的小说叙事,与一般的作家不同,语言虽直白,故事虽老套,但却从中能够读到一种新奇和深刻的文化底蕴。她绝不会在某些细节上做夸张的描绘,或故意停留反复多次交代,而是用一种近乎理性的、抽象的,但又是口语化的、平常的、活跃幽默的语句来加以陈述;并且最为可贵的是,故事具有画面感,往往通过对小说的研究,自然而然的就会在脑海中形成一幅画面,这与传统的小说是很不一样的。比如《芳华》一开头就说:“他叫刘峰,三十多年前我们叫他:雷又峰。”“假如把对刘峰形象的描写做一个填空表格,其实也办得到——脸型:圆脸;眉眼:浓眉;鼻子:圆鼻头,鼻梁端正;肤色:细腻白净[2]。”这种描述是带有画面感的,不是没有物象的夸张,而是带有人物个人色彩的个性描写,而且小说的章节总是不长,一段一段的,不是生硬的写实主义,而是在现实的基础上吸取电影式画面的精彩,努力突显事物的内在本质和人物的鲜明特色,这看起来不容易实现,但在严歌苓的笔下,却是十分的真实具体。这种画面感十足的描写有时会起到奇效,让人们对小说内涵得到更深入的理解。

严歌苓的小说常常会采用独特的叙事去厘清故事之中复杂的人物关系及情感纠纷。在《陆犯焉识》中,作者一开始就极力刻画陆焉识试图寻找一切办法,去厂里部观看女儿的表演;其后又慢慢回忆陆焉识来到西北大漠的缘由和同婉喻之间的点滴往事,全文采用倒叙、插叙的叙事手法,使得文本一开始便吊足了读者的胃口,想要循着故事的叙事脉络探索人物的现实命运,使文字语言具有现实张力和活力,无形中实现了故事背景的介绍,自然而充满趣味,体现了作者独具一格的叙事手法,形式不一且运用合理。

1.2 “历史视角”的合理运用

作者擅用“历史视角”。她的几部长篇的主人公,或是中国传统农村妇女,或是战争遗留的少女,或者介于中间的,似苦非苦、命运坎坷却坚强不息、性格乖张的女性。她们都是双重的,既是苦难的,又是幸运的,可以看出许多不易简单分辨的是与非。其中当然有具体历史背景和特殊意识形态在起作用。例如《小姨多鹤》写一个日本女人多鹤战后的成长与曲折经历,突出一个“身不由己”,多鹤常常活在自己的世界,在迷失中寻找自我的平衡,很荒诞,也很深刻。她是属于从一来到张家就知道自我身份定位的人;战后的落寞,被卖入张家借腹生子的遭遇都被她遇见,而生活却时时刻刻跟她开着玩笑。她做了母亲,孩子们都叫她小姨,虽然是亲生母亲,但却一辈子只能在心中认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独特的语言,使她在东北这个大社会中变得与众不同,在历史背景下卑微地活着,小说细腻而深刻地凸显了历史视角下战后日本女性生存的艰难与无助。

与此同时,小说《角儿》和《白蛇》互有关联,故事中均写了在特殊意识形态时间段中发生的一系列荒诞可笑的沧桑,时间跨度大,概括力强,从社会的角度、底层的角度、边缘化人物的角度给人的感觉很集中,很清晰。作者懂得,必须以具体的人物情节为中心,以一系列故事串联贯通,写下来才不觉散漫,带来一种历史从眼前拂过的完整性。

1.3 现实题材的准确把握

与上面相联系,严歌苓特别喜欢捕捉和玩味生活中的边缘性,写底层人物生活中的感受想法,所见所闻,从小人物中体会大社会,但却总能巧妙地揭示事物的本质、人性的复杂。如《妈阁是座城》中的梅晓鸥,本来憎恶关于赌博的一切事,为了生存,却不得不时时刻刻与赌博打交道,即使知道没有一个好结果,却依旧义无反顾的冲向深渊。《第九个寡妇》中的王葡萄,本是没有读过书的孩子,却懂得生活最本质的道理,就算生活遭遇瓶颈,依然满怀希望,以自己的方式将生活过得精彩纷呈。反而那些读过四书五经的人,颠倒是非,忤逆父母,不知感恩,没有正确的三观,同王葡萄的人物形象构成反讽。

严歌苓的许多小说都是根据个人的人生经历而来的,将具有历史背景的故事写得生动、明快、引人入胜,画面感十足。如《雌性的草地》写一群拥有崇高理想的女子牧马班,为了给祖国培养更多更优秀的军马,在艰苦的条件中,一次又一次在极端的环境中徘徊。《一个女兵的悄悄话》通过自己当兵的经历,写在战争中几个小战士的人生经历,故事不长,却足以触发读者的泪点,让人感受那个时代的风与月。《芳华》则是利用穗子这个人物形象,如同自述般,娓娓将军工团的故事诉说出来,故事简单却不乏味,可谓像一个老朋友般,细细将故事道来,实现了作者对现实题材的准确把握。

2 严歌苓对传统现实主义超越的表现

纵观文学作品的书写,现实作为不可或缺的因素,自然而然成为一种写作的载体,在历史的长河中,生生不息地延续着自我的生命力。严歌苓站在前辈大师现实写作的肩膀上,结合自我的写作实践,力图保持捍卫现实主义书写的同时,对其进行革新创作以体现现实主义强大的生命力。

2.1 对时代社会的密切关注

对时代社会的密切关注,就是文学作品与现实主义生命力的具体契合。现实主义不是没有根据,凭空产生的,它是对具体时代生活的细致观察而不断转换发展而来的。

严歌苓的作品从具体的时代生活着手,关心文学,关心文学的现实处境。对于严歌苓来说,时代生活的复杂多变、迅速发展,是她的小说创作发展的奠基石。在对时代社会的密切关注下,她发表了《无出路的咖啡馆》《芳华》《妈阁是座城》等作品。其中,《妈阁是座城》承担人性批判性问题,沿着祖辈的回溯,探究赌博因子的根源,向着民族固有文化根基溯源,从而实现对具体历史时代的关照。而在《芳华》中,作家有感于那个时代军工团的一切细节故事,塑造“雷锋”英雄形象的同时,也凸显了其它人物的无知、愚昧。对于严歌苓来说,自身的当兵、移民经历,也许是现实写作最好的润滑剂。其小说《无出路的咖啡馆》则详细书写了留学生在异国的孤独寂寞,以及和外交官交往所面临的一系列困难。这是她小说中典型的现实主义作品,提供了一种内在的、潜意识中形成的现代性视角,那就是对移民生活细致深刻的描绘以及移民生活状态的一种探源。

应该看到,在严歌苓的作品中,对时代生活的密切关注,使得对现实主义的理解从现实走向文本,从文本感受现实。文本与现实在文墨中相互缠绕,呼唤真实,感受现实,直面现实中的人与物,真切体会文本的内在意蕴,感悟文本的真情与热切。从作家发行小说的先后顺序来看,不难发现,作品由最初单一的军旅题材演化为包揽万千,跨越性极大的社会、时代描写。在小说中,时而看到移民者在外生活的漂泊艰难,时而看到特殊意识形态下普通民众的无助反抗,时而看到新时代到来城乡之间的巨大变化以及社会无法触及的一些底层化、边缘化的书写。这类小说从现实主义出发,体现了对时代社会的密切关注。

2.2 人民疾苦的现实书写

事实上,在当今社会,作家对人民疾苦的现实书写,其实就是变相地反映现实与文学的密切联系。严歌苓通过对时代变革中几个边缘化人物的描写,让我们从具体人物中回味人物原型,从原型中体会现实的存在意义。

比如《天浴》,这是一部在那个时代很难以公正眼光正视的作品,其中描写了知青文秀想要回到城市而做的各种丧失尊严的性交易,但即使这样,依然得不到名额,反而在民众的嘲笑和讽刺中渐渐丧失希望,最终把命运交给上天,以一种近乎荒谬的天浴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视角独特而韵味无穷,以个体命运的悲惨体验来指代具体的现实环境,相互交融而又各具特色。严歌苓写作的最大成就,也在于此,她关心人,关注人的现实处境,从人中生发出自己对时代,对社会的理解与启发。在《少女小渔》中,她关注移民作为外来者的无助和孤独,从小渔自我意识的觉醒,自救到救人过程的转变,我们看到了在现实条件下,人类思想的觉悟,现实生命力的强大,从而挣脱具体时代背景,进一步理解人们的现实生活。

在对《陆犯焉识》的文本建构中,严歌苓注重对犯人艰苦生活的描写。她在文中写到:“当时陆焉识跟管教干部邓玉辉正抬着一个冻死的犯人钻出帐篷,突然听见远处刷拉刷拉的响声:清亮的月光照在雪原上,几百只狼的灰褐色脊背滚滚地从低洼处涌动,滚成一股浊流[3]。”不经意间描述出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每天都有人死去。一个“冻”字,便暗示了犯人生存的艰难犹如特殊时代背景下人民疾苦生活,从而引发读者对家国创伤的深思,进一步彰显了小说的现实主义生命力。

2.3 民族灵魂的深度契合

伴随着现实主义精神的不断发展进步,严歌苓关于民族灵魂的书写,还在进一步努力探索着。事实上,民族灵魂是一个国家意识形态的集中统一体现,要揭示一个特殊时代社会的现实本质,不谈及民族灵魂便会失去文本最核心的部分。文本往往要借助现实与民族灵魂的相互契合,才能更细致明确地凸显作品的现实内涵。

严歌苓把作品中现实存在的民族灵魂发挥到了极致。比如《小姨多鹤》,不仅在题材、主题思想方面,是对人性的解剖,而且某种程度上可以谓之是“人性之美”的抗战后叙事。而这里所说的“人性之美”就是对中国固有民族灵魂的高度概括。它涵盖了中国人民的善良勤劳、勇敢拼搏、爱憎分明的优秀品质。小说利用抗战给普通民众带来的伤害,指向了政治上的残酷性。面对一个日本女人的介入,张俭一家本该以仇恨的眼光来审视这个敌国的女人,然而由于人性原始的宽容与善良,他们将多鹤驮回家,喂她吃饭,并替她治病。在这里,人性已经成为作者书写民族灵魂的一种载体,超越了原本的实际意义而存在。而固有人性的存在,尤其是跨越国别人性的相关部分,使得多鹤在冰天雪地里被救起,在孤苦无依的时刻被关爱,在没有生存欲望时被唤醒生的希望。人性的善良宽容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美德,这些细节的存在无疑将民族灵魂与现实存在相契合,实现对现实主义生命力的书写,表现人道主义的关怀,从而实现民族灵魂的升华。

3 从现实主义看严歌苓小说创作的独特价值

3.1 时代价值:文学与时代共同发展

现实主义应同时代并行发展,才能使作品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迈入21世纪的中国,商品经济和金融贸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前进发展。大众文化的传播,电子阅读软件的大范围兴起,科技化、信息化、网络化的急剧推进,正在极大改变人们的阅读方式,思维观念以及伦理道德情感等。作为现实书写的大家,严歌苓的小说也越来越同时代发展相联系,最典型的莫过于《补玉山居》对城乡交替之时人们生活和精神改变的一种书写。小说中,严歌苓一改曾经的写作风格与叙事技巧,转向对中国当下社会的书写与感悟。“这部小说再现了中国城市、乡村近三十年来的变化,重在描写城市对乡村的扩张与侵袭,揭示出城市化进程破坏了乡村的自然景观,剥夺了人们所向往的恬静清幽之地[4]。”在书写人民生活、精神变化的基础上,也启示人们在物质生活改变的同时,不要破坏原本的自然生态。

在20世纪80年代,现实主义文学仿佛再一次面临选择的困难,来到纵横交错的十字路口:是不断开拓发展,还是循着旧有的原则、规律,止步不前,这是个考验。在严歌苓的小说中,打破现实固有的枷锁,使得现实主义精神与时代发展相伴而行,共同进步,以别样的姿态丰富着现实主义书写。比如《妈阁是座城》中的梅晓鸥形象,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形象,她懂得如何在社会的混乱中保全自我,她明白现实生活中社会生存的永久法则。所以,当面对故事中的三个男性形象时,她并不是一味地放弃自我,变得堕落与无助,而是在固有文化准则的基础上,释放人性的自由,展示新时代女性的独立自主、洒脱自由,以自我的亲身经历去感化同她一样深陷困顿的女性。

3.2 生命价值:现实真实与作品相互交织

早在严歌苓作品广泛传播之前,关于现实主义生命力的理论批评就已存在。比如在新中国建立初始时期,秦兆阳在《人民文学》发表《现实主义——广阔的道路》一文,立刻引发了学界对现实主义的激烈争论。该文就现实主义自身的尺度、法则做了一定的讨论、分辨,有的认为可以超越作品本身进行一些附加的时代成分,有的则认为应该完全遵循作品本身所要表达的内容意义,切勿做过多的延伸评论。那么,《金陵十三钗》的出现是否遵循作品所要求的现实主义的精神内涵和人性之道的深度。从文本题材来看:“战争是残酷的,充满了杀戮和血腥,战争一开始,地狱之门随之打开[5]。”通过对原著和电影的品读、观看,小说中对当时时代环境、人民生活混乱不堪的描绘的确存在,但一些微小细节,不确定在当时的场景中是否真实存在。比如一个妓女为了一根琴弦,不顾生死的四处寻找;教堂的女学生是否真能打破道德的界限,以一种平和的眼光看待这些妓女们。尤其是当灾难来临,妓女是否真的愿意为女学生牺牲自己,葬送在日本人手里。这些故事细节,我们很难相信作品的真实度,但作品以大量的理论现实,通过一系列具有说服力的例证以及缜密的逻辑思考辩论,细致描绘了具体时代背景下现实主义应有的境界,感人肺腑,发人深省。又比如日本侵华、南京大屠杀、恶意陷害事件这一系列血淋淋的现实都足以证明故事的真实性,从侧面验证了文本的深刻内涵,揭示特殊意识形态下普通民众的悲惨生活,无形中凸显了作品的现实主义生命力。

事实上,真实事件的存在,是文本生命力价值的最好体现。文本往往要依托真实事件,在其存在的基础上进行改编想象,才能更细致明确地凸显作品的生命价值。严歌苓由于接受过新式的教育和写作方法,所以她关于作品现实生命力的书写,拥有自己的一套书写方式,但这并不能改变艺术来源于生活的真理性,事实证明切身的现实生活仍旧是文学写作创新的本质性问题。她的很多作品都是根据其自身经历体验以及听来的故事改编书写的,故事中人物场景常能从现实生活中找到原型,从现实中生发开去,书写时代环境中的人与物,常常能启发人们的思想情感,思考那时的现实境况与精神冲突。严歌苓也把自己生活体验的亲历性发挥到了极致。比如在创作《妈阁是座城》时,严歌苓曾深入到赌场中去,自己去赌,去感受,明白赌徒在赌场的真实反映,才能更加深刻地写出更具感染力的作品,使得作品在保持原本新鲜吸引力的同时,凸显了大量细腻真实且具有厚重感的细节,潜意识中展现了小说创作的生命价值。

回归作者,严歌苓女士是军工团女兵出生,之后到外国大学进修写作,受过专业的写作训练,之后更是远赴非洲。其丰富的人生阅历,给她的写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她的写作从选材到手法,都带有某种边缘性,介于大众文学与纯文学之间。她提供了某些对文学界来说稀缺的元素,比如独特的人物形象、犀利讽刺话语、巧妙的写作手法、丰富的画面感等等,也许正是某些技巧的熟练运用,也使得严歌苓的小说有一定的雷同感,但不得不说严歌苓带给我们更多的是语言的准确犀利、讽刺的幽默机智、叙事手法的合理巧妙,处处可见严歌苓写作的风采和对小说现实主义准确的把握。从严歌苓作品间体现现实主义生命力强大的同时,我们也能明确感受到写作的多样和丰富,无需驯化,真情实感便是小说最好的代名词。

4 结语

在文学的发展过程中,只要人类还存在着良知和情感,坚持现实主义原则,文学就不会消亡。雷达也谈到:“现实主义始终是一个争论不完的话题。除了针对现实存在的问题之外,还应该多追问一些问题[6]。”严歌苓作为现实书写的大家,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表达什么样的深刻情感,都要深刻贴近现实主义这个基本的话题。在其小说中,她关注人的存在境遇,展示着民族灵魂和心史的作品,她的作品往往直指人心,给人一种不可超越的生命力。同样,在把握小说现实生命力的同时,理应秉持自我书写的态度,寻找切合主题的人物,给读者塑造一个个鲜活灵动的人物,留给人们丰富的研究素材和启发人类现实进步的作品,其自身经历的现实性书写,便是最好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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