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崖革命时期“歃血结盟”的历史考察与启示

田徐然，王 善

(海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海南 海口 570228)

1943年8月12日，为反抗国民党的横征暴敛和残酷统治，黎族首领王国兴带领黎族苗族同胞发动了“白沙起义”。随后，以王国兴为首的黎族人民走上了“主动寻找共产党”的道路。11月，起义队伍在木排根据地能仁村找到了中共临儋联县委和琼崖抗日独立总队第四支队。12月，琼崖抗日独立总队第四支队支队长马白山、中共临儋联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符英华与黎族代表吉有理、王文聪、王高定按照黎族传统习俗“歃血结盟”，成为琼崖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成功运用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的典范。毛泽东曾高度评价白沙起义：“中国少数民族自发起义，主动寻找共产党，建立革命根据地，王国兴是有代表性的一人。”(1)孙俊亭：《中国革命烈士林园》，北京：北京出版社，1993年，第313页。“歃血结盟”具有重要的历史影响和现实意义，同时也为海南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提供了丰富的历史经验和现实启示。

一、“歃血结盟”的历史背景：“找红军去，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1943年，黎族人民通过“白沙起义”给国民党反动派以重创，但黎族同胞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五指山下处处熊熊大火，起义群众在反动派“斩尽黎子！绝杀苗人！”的疯狂反扑中伤亡惨重。在强敌追歼、孤立无援的困境中，为了最大程度地保存有生力量以坚持继续斗争，黎族首领王国兴带领黎族苗族起义队伍撤退到与五指山东西对峙、山高林密的鹦哥岭。

被困在山上各处的起义队伍，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相互取得联系并商定在什兵村秘密会面。“十月的一天，王玉锦、王高定、王玉林、王家芳、王正立等人和王国兴在什兵村相见了”(2)中元秀：《黎族人民领袖王国兴》，海口：琼岛星火编辑部，1981年，第46页。。在这次秘密会面中，王国兴等人一致表示：“就是死也决不能投降！”(3)同①：第46页。那么，“接下来如何带领民族开展斗争、斗争该何去何从”就成了起义队伍亟待解决的问题。在激烈的讨论中，大家纷纷表示了不同的观点。王国兴想起以前听到过的红军革命传说，虽知之不详，但内心谨记父辈曾说过的：“世上只有红军是不会欺负黎族人的。”王国兴坚定地主张：“找红军去，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二、“歃血结盟”的历史考察：“日盼夜盼，父母军终于来了，五指山出太阳了!”

在坚定了寻找红军的信念后，王国兴便独自下山去找红军。但迫于敌人围困、道路封锁，无奈只好返回鹦哥岭静待良机。此后，寻找红军就成了王国兴心里头最要紧的事情。王国兴派人往白沙东北方向再次寻找红军，所派代表历时一个多月，往返多次，终于在第三次寻找途中，得知他们苦苦找寻的红军改名为琼崖抗日独立总队，在临儋联县和民乡民主政府驻地——能仁村一带活动。

据吉有理(白沙起义队伍寻找共产党的代表之一)回忆， 1943年农历十月的一天，他们终于在能仁村对面的山里找到了中国共产党，并与临高县委书记冯安全同志、临高县县长符英华同志和四支队队长马白山同志进行了会面。代表们坚信面前的这支队伍就是王国兴梦中见到的红军，是黎族人民真正的救星，于是立即提出要同共产党“歃血结盟”，对天起誓。

根据黎族代表的要求，按照黎族同胞的风俗习惯，双方必须饮血并对天盟誓，方能缔结协议。因此，双方代表便在清平乡古板村的后山坡上举行了喝血酒盟誓的仪式。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马白山、符英华同志和代表们一同来到清平乡古板村的后山坡上，按照黎族传统的风俗和习惯举行了饮血盟誓的仪式”(4)同①：第52页。。据吉有理回忆，为确保盟誓的顺利进行，他们还派兵在盟誓现场周边进行警戒，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拜天地，喝血酒后，我们(黎族代表们)紧紧抱着符县长、马队长，喊：‘父母官，父母军快快来救黎族人！’”(5)符和积：《黎族史料专辑》(第七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1993年，第102页。

几天后，黎族代表王文聪等人来到中共琼崖特委驻地六芹山，见到了特委书记兼独立总队队长冯白驹。冯白驹和琼崖特委在分析白沙地区的实际情况和革命形势后，决定先成立一个武装工作组并前往鹦哥岭，支持王国兴领导的起义队伍并进入白沙县开展工作。

1943年11月，在黎母山和鹦哥岭之间的什寒山上，王国兴和王玉锦见到了琼崖特委武装工作组，连声说道：“日盼夜盼，父母军终于来了，五指山出太阳了！”王国兴带领民众高唱黎歌：“四亲唎，苦难黎家找救星，找来救星共产党啰唎啰！”从此，黎族同胞的革命斗争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终于走上了迎接光明未来的道路。

三、“歃血结盟”的历史作用和影响：“黎族人民的革命斗争从此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黎族人民历经艰难，终于找到了中国共产党，从此走上了崭新的道路。这不仅为黎族的革命斗争指明了方向，也为当时琼崖党组织的工作打开了新的局面。

王国兴曾在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成立大会上回顾黎族人民的斗争，他十分动情地说道：“由于我们历次的斗争都是自发的农民运动，没有得到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因而都失败了。黎苗同胞好似漂流在汪洋大海中迷失方向的船只，急需英明的舵手，否则就有沉没海底的危险。”(6)罗树林：《黎族人民的领袖王国兴》，海口：南方出版社，2017年，第67页。在那个黑暗的岁月，小小的白沙县挤满了各县的流亡政府。国民党政府为了解决官兵给养问题，放任大批军政人员如蝗虫过境般搜刮白沙地区的民脂民膏，白沙人民苦不堪言。在持续的暴政下，黎族人民英勇反抗，开展了“什阳抗暴”“白沙起义”等一系列斗争。

黎族人民勇于反抗、不畏强权的精神由来已久。“远在公元前一世纪的西汉时期，黎族人民为了反抗统治者的横征暴敛，就以攻破郡城、杀死太守的革命行动揭开了斗争的序幕”(7)李独清：《黎族人民光辉的战斗历程》，《琼岛星火》，1980年第2期。。鸦片战争后，面对帝国主义势力的入侵，黎族人民多次与汉族人民联合起来进行英勇斗争。20世纪初，面对封建军阀割据，黎族人民自发团结起来抗击军阀。“1915年初，黎族首领钟奇曾、钟孟军率领三四千黎民武装加入讨袁护国军”(8)肖焕辉：《海南人民早期的革命斗争》，《琼岛星火》，1980年第2期。。直至1916年夏袁世凯去世，海南讨袁斗争告一段落，黎族士兵才各归原籍。由于没有像中国共产党这样的政党领导，在历次起义和斗争中，黎族人民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最终都失败了。“歃血结盟”标志着以王国兴为代表的黎族人民的革命斗争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此后，无论是艰苦卓绝的琼崖抗战还是轰轰烈烈的解放海南岛战役，英雄的黎族儿女都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为琼崖革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

(一)提供了琼崖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展民族地区工作的范例

“歃血结盟”前的海南，内有国民党反动当局制造反共反人民的内战，外有日寇疯狂的“蚕食”和“扫荡”，中国共产党开展民族地区工作举步维艰。加之黎族头人王昭夷、王大忠先后叛变革命，使琼崖党组织开展民族地区工作极其艰难。

冯白驹在总结“白沙起义”“歃血结盟”这段历史时曾说：“直到起义以后，琼崖党才注意到开辟民族地区的工作。”(9)钟亚开：《白沙起义历史作用探讨》，中共广东省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委党史办公室：《白沙起义四十周年纪念文集》(上)，广州：中共广东省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委党史办公室，1983年，第265页。可见，黎汉“歃血结盟”为琼崖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展民族地区工作提供了鲜活的范例，让琼崖共产党的领导人从中充分认识到了民族工作的重要性，为此后坚决支持少数民族人民的革命斗争、建立统一战线打下了坚实的认识和实践基础，使得琼崖党组织对开展民族地区工作的认识有了极大的提升。

“歃血结盟”作为黎族的一种仪式，在琼崖革命时期坚定地向琼崖党组织表达了黎族人民对其开展民族地区工作的欢迎和支持,以及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渴望。如果把“白沙起义”视为琼崖党组织深入认识民族工作的开端，那么“歃血结盟”就更加坚定了琼崖共产党坚决依靠海南各族人民、努力团结各族人民，夺取抗日战争胜利、进而取得海南岛解放的决心和信心。

(二)为中国共产党建立五指山革命根据地创造了有利条件

黎族人民在王国兴的带领下发动“白沙起义”，“主动寻找共产党”，并“歃血结盟”，这无疑对中国共产党在琼崖的革命工作注入了强大动力和民族力量。冯白驹等琼崖军政领导在充分分析白沙形势后，通过“歃血结盟”，团结了以王国兴为代表的黎族苗族人民群众，为此后琼崖党组织开辟五指山革命根据地创造了有利条件。

“歃血结盟”为五指山革命根据地的建设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党组织在五指山地区建设革命根据地的想法，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由来已久。1940年11月7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在给琼崖工作指示的电报中指出：“必须认识他们所在地的五指山脉一带山地，将是我们长期抗战的最后的可靠根据地，只有有了黎民山地作为我军的巩固后方，我们才能支持长期抗战。”(10)钟亚开：《白沙起义历史作用探讨》，中共广东省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委党史办公室：《白沙起义四十周年纪念文集》(上)，广州：中共广东省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委党史办公室，1983年，第266页。但由于各方势力压迫、国民党反动派围追堵截、信息传递受阻、革命环境艰苦等原因，琼崖党组织难以与黎族同胞进行密切联系。王国兴带领黎胞主动寻找党的同时，党也在寻找黎胞。革命根据地的开辟和建设不仅要靠中国共产党的积极领导，在很大程度上还要依靠当地群众的拥护和支持，二者缺一不可。

“歃血结盟”为五指山革命根据地的建设提供了军事基础。“白沙起义”后，起义队伍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反扑。经过艰苦的奋战，王国兴最终带领剩余的起义军民退守鹦哥岭。红毛、毛栈、毛贵一带的起义战士也分别撤进周边山区，有效地保留了黎族革命火种，为日后的革命事业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有生力量。“白沙起义”过程中，黎族人民英勇奋战，在战斗中“击毙敌人700多人，缴获步枪300多支，重机枪1挺及大批子弹等军用物资”(11)符和积：《黎族史料专辑》(第七辑)，第95页。，为五指山革命根据地的建设提供了宝贵的人力、物力以及军事经验。如果将退守鹦哥岭看作是为五指山革命根据地建设保留了革命火种，那么“歃血结盟”就进一步壮大了琼崖革命的力量。

(三)推动了海南民族融合，践行了马克思主义的民族理论和民族团结思想

“歃血结盟”以极具民族特色的方式使黎族人民与中国共产党建立起了深厚的情感，推动了黎、汉民族的深度融合，同时践行了马克思主义的民族理论和民族团结思想。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民族差别严重地妨碍团结”(12)王炳煜：《马克思主义民族思想史》，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100页。。黎族历史源远流长，作为海南岛上最早的居民，新中国成立前黎族社会就形成了以血缘亲疏为标准进行互助的社会关系。“歃血结盟”是黎族的传统仪式，琼崖共产党接受黎族代表“歃血结盟”的提议，既体现了对黎族传统的尊重，又体现了团结一致、共同革命的决心，既拉近了黎汉两族的距离，也使得黎族人民感受到中国共产党是真正地接受了他们，在思想上打下了团结互助的基础。马克思还在《关于波兰的演说》中认为：“要使得各民族真正团结起来，他们就必须有共同的利益。”(1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13页。汉族、黎族都是海南岛上的世居民族，更是中华民族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面对国家和民族内忧外患的生死存亡之际，毫无疑问，黎汉两族人民有着共同的目标——将革命进行到底，赢取国家和民族的光明未来。“歃血结盟”标志着黎族人民与中国共产党不仅有着共同的目标，更有着共同的信仰，是黎族人民对信仰追求的生动表达。

(四)促进了琼崖革命精神的形成和发展

“二十三年红旗不倒”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琼崖革命武装斗争的生动写照，在琼崖革命历史中孕育和形成的琼崖革命精神更是琼崖革命取得胜利的关键因素之一。琼崖地区远离中央、孤悬海外，在海南岛这一独特的地理单元中，中国共产党面对残酷的革命形势，能够坚持革命并最终取得胜利，“五湖四海，丹心向党”(14)李德芳：《琼崖革命精神》，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9年，第3页。的革命精神尤为重要。

琼崖革命的胜利既需要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也得益于琼崖各界的支持。以王国兴为首的黎族同胞，主动向中国共产党靠拢，自始至终相信党、拥护党、热爱党，为琼崖革命的胜利提供了坚实的群众基础和保障，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琼崖革命精神。黎族同胞的命运也就此改变，在久历苦难后迎来了光明的未来。“歃血结盟”这段历史不仅成就了黎族首领主动寻找共产党的佳话，也助推了琼崖革命精神的形成和发展。“歃血结盟”讲述了一段饱含黎汉情深、党民一心的真实革命历程，为琼崖革命精神的形成注入了黎族人民的革命斗争精神。如果说“五湖四海”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不拘一格、尊英重才的优良传统，那么“歃血结盟”就是琼崖各族人民“丹心向党”的鲜活体现。

四、“歃血结盟”的历史启迪：为海南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提供了丰富的历史经验和现实启示

“歃血结盟”不仅是一段琼崖革命历史的真实写照，更是一个中国共产党领导海南人民进行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的宝贵历史经验。在海南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今天，“歃血结盟”为中国共产党开展民族地区工作、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开展党史教育、推进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了丰富的历史经验和现实启示。

(一)开展民族地区工作，充分尊重少数民族习俗

民族特色风俗习惯，是民族在自身生存的自然条件和社会条件下长期孕育出的具有独特文化内涵的生活习性、交往方式、传统风格。一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折射出这个民族背后所独有的发展历史、宗教信仰以及集体记忆、道德观念等民族特点。通常，不同民族间对彼此习俗的认同和尊重，包含着相互间的接纳和认可。充分尊重民族习俗是中国共产党开展民族地区工作的良好突破口。“歃血结盟”是黎族人民的传统仪式，在民族危亡之际，琼崖党组织结合黎族民俗传统，同与王国兴为代表的黎族人民建立了亲密联系，将尊重民俗特色融入民族地区工作中，成功地走出了一条极具地方特色、符合实际情况的群众路线，与黎族人民在革命战争年代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当然，在民族工作中尊重民族习俗并不代表着党要不加辨别地一味迎合和接受所有民俗传统，而是要注意对不同类型的民俗传统加以辨别和区分。对待能够凝聚民族特色、彰显民族文化、体现民族进步的民俗传统要加以继承和弘扬，并充分挖掘其背后的思想和文化底蕴，以此为开展民族地区工作提供新思路、开辟新局面；相反，对待与时代特征不符、蕴含愚昧封建思想的传统习俗和仪式要及时地加以改造或摒弃，同时积极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传统民俗注入时代新风，革故鼎新，帮助传统民俗在新时代的感召下焕发新的光彩。

总之，新时代在民族地区开展工作必须充分尊重民族习俗，注重以“扬弃”的眼光对待民俗传统，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并适时地对其进行调整和改造，使其成为中国共产党开展民族地区工作的得力帮手。

(二)落实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培养好少数民族干部

“歃血结盟”使黎族人民与中国共产党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也使王国兴等少数民族革命家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更加亲密。王国兴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关爱下，从带领黎胞揭竿而起的黎族首领迅速成长为一名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和少数民族革命家。1949年7月，王国兴受党中央之邀，到北平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并当选为全国政协第一届委员以及中央人民政府民族事务委员会委员。10 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王国兴随国家领导人登上天安门。1953年，王国兴被推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并经过党组织研究同意，光荣地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员。

培养选拔少数民族干部是中国共产党干部政策的一个重要方面。作为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注重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对我国国家安定、民族繁荣至关重要。特别是像海南这样多民族聚居的地区，这一点尤为重要。少数民族干部是民族地区工作开展的组织保障和骨干力量，与汉族干部相比，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情感优势、语言优势和群众基础优势。培养好、任用好、发展好少数民族干部，事关党在民族地区政策的落实和民族地区自身的繁荣发展，事关党的群众路线在少数民族群众中的深化，也是中国共产党从历史实践中得出的一条基本经验。

能否恰当处理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问题，与民族区域自治制度能否落实和民族自治地区能否繁荣发展休戚相关。在陆地面积3.54万平方公里的海南岛上，有乐东黎族自治县、昌江黎族自治县、白沙黎族自治县等6个少数民族自治县。少数民族干部在对于少数民族地区的民情调查、民意了解、本地区发展状况掌握等方面有天然优势。如果忽视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与任用，那么就会失去党和少数民族群众间亲密联系的桥梁和纽带，从而使党在开展少数民族地区工作的路线受阻、战线受损。因此，必须要恰当地处理好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和任用，凝聚全民族的力量推进各领域的改革和发展。

(三)积极依托革命故事及红色文化，开展好党史学习教育

一个好故事胜过一段大道理。红色革命故事是革命历史长河中散落的繁星，讲好红色革命故事有助于党史教育的深入开展。“歃血结盟”的故事背后所包含的是黎族人民面对压迫的英勇反抗，是黎汉两族的血脉相连，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各族人民的奋斗历程。“歃血结盟”的红色故事，再现了革命战争年代的历史岁月，折射了琼崖当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一系现实问题，是琼崖革命历史的一个生动缩影，为我们学习党史、琼崖革命史和琼崖革命精神提供了优秀的素材和载体。这就要求我们要挖掘好红色资源，深入探寻具有地方特色和符合时代精神的红色故事，让史料变得鲜活；讲述好红色故事，联通历史和未来，以历史事实为基础，以当今热点为视角，让故事变得生动；保护好红色故事，重视对红色纪念园、地方史料等红色故事和红色文化载体的保护和建设，让红色故事变得翔实。

挖掘好、讲述好、保护好红色故事为进一步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提供了路径。红色革命故事使蕴意丰富的党史知识以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呈现，从而有了更高的可读性；使学术性强的知识内容不再只是行家里手的关注热点，而是走进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从而有了更高的普及性；使尘封已久的史料文献注入了新的时代特征，焕发新的时代意义，从而有了更强的可继承性。积极依托红色文化和革命故事开展好党史学习教育，既是红色文化和革命故事的自身功用所在，同时也是开展好党史学习教育的内在要求。

(四)传承和弘扬琼崖革命精神，加快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

红色革命故事蕴含红色革命精神。琼崖革命背后的一个个红色故事，承载了琼崖革命精神的丰富内涵。琼崖革命精神不仅在革命战争年代指引海南人民夺取了琼崖革命的胜利、迎来了海南解放，而且在新时代仍有其独特且不可替代的功用。

传承琼崖革命进程中的历史经验，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以“歃血结盟”为例，中国共产党合理运用民族仪式活动中蕴含的价值传播、情感激发、记忆建构等功能，为琼崖革命开创了新局面。近年来，海南在自由贸易港的探索和建设中，已经初步形成以举行节日庆祝仪式为特点的发展措施，尤其是在离岛免税购物领域的引流措施，但海南仍在现代仪式与民族传统、红色文化、海南特色相结合方面上具有一定局限性，因此，黎汉两族“歃血结盟”这一实践范例则可以从历史的角度为传承和弘扬琼崖革命精神、推进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了经验参考。

传承琼崖革命进程中的红色精神，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改革开放重大举措，是党中央着眼于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深入研究、统筹考虑、科学谋划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是对全面深化改革的进一步探索。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不仅为海南经济的发展提供了绝佳的契机，也为海南建设文化强省提供了平台。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不仅需要政策、资金、人才等外部因素的支持，更要有积极的精神指引作为内部的驱动力。琼崖革命精神作为海南特有的党史学习优势资源，为我们汲取红色精神力量、投身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了强大的文化软实力支撑。我们应充分挖掘琼崖革命精神的当代价值，继承好革命先烈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遗产，以革命精神为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精神动力。

“歃血结盟”这段极具传奇色彩的红色历史传颂至今，已经成为海南红色文化资源的一张亮丽的名片。现位于儋州市的“歃血结盟纪念园”被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命名为第六批“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基地”，已经成为我们重温琼崖革命史和传承弘扬琼崖革命精神的重要红色文化资源。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全党同志要做到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学党史、悟思想、办实事、开新局，以昂扬姿态奋力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以优异成绩迎接建党一百周年。”(15)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党建》，2021年第4期。将“歃血结盟”等琼崖革命的红色文化资源和红色基因传承好、弘扬好，也已经成为我们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重要内容。作为琼崖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成功运用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的典范，“歃血结盟”具有重要的历史影响和现实意义，同时也为海南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提供了丰富的历史经验和现实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