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颖, 刘殿旭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辽宁位于我国东北地区南部,北纬38°43′~43°26′,东经118°53′~125°46′。西南、西北和东北分别与河北、内蒙古、吉林为邻。根据第2版《中国语言地图集·汉语方言卷》的调查,辽宁境内方言包括东北官话、胶辽官话和北京官话:东北官话主要分布在辽北地区和辽西部分地区;胶辽官话分布在辽南和辽东地区;北京官话仅分布在与河北接壤的辽西朝阳市和建平县[1]。三大官话又可分为:朝峰小片、辽西小片、辽东小片、盖桓小片、登连小片[2]。
通过对中国知网(CNKI)全文、关键词、主题、篇名等检索,截至2021年4月,本文一共获得305篇与辽宁方言相关的论文。其中,辽宁方言分区研究论文共28篇,占比9.18%;语音研究论文共156篇,占比51.15%;词汇研究论文共61篇,占比20.00%;语法研究论文共60篇,占比19.67%。最早涉及辽宁方言语音研究的是金贵士[3],最早论述辽宁方言词汇的是李心得[4],最早论述辽宁方言语法的是乔魁生[5]。辽宁方言研究论文与发表年份统计见表1。
辽宁地区的方言现有东北官话、胶辽官话和北京官话,学者们对辽宁不同地区的方言归属一直有不同讨论,但直接以辽宁方言为对象进行分区研究的文献很少,更多的是在东北官话、胶辽官话和北京官话相关文献中,涵盖了辽宁地区的方言。
宋学首次提出对辽宁方言语音进行系统性研究,将辽宁方言分成四大区,即辽东、辽南、辽西与辽中方言区,总结四大区各自特点,并最终绘制成简略的辽宁方言地图[6]。
贺巍在研究东北官话分区问题的同时,也阐述了东北官话的分布,指出东北官话的内部特点,并简要地提到了胶辽官话和北方官话方言[7]。
张志敏讨论了东北官话区的范围问题,并根据前者划分方言片和小片的标准,对《地图集》提出划分建议。如建昌县的建昌方言应由北京官话改为东北官话哈阜片的长锦小片[8]。
张树铮根据近二十年的研究调查成果,对胶辽官话的分区进行了补充和改正,并对各方言小片的语音特点进了更细致的分析,概括阐述了东北官话的特点和内部差别。将山东省境内的胶辽官话和辽宁省境内的胶辽官话进行对比,对二者特点进行了极其翔实的分析[9]。
张世方认为以声调和调型为标准来定义辽宁地区方言略有不妥,认为东北方言和北京方言之间并没有特性的差异,只是数量上略有不同。北京官话区和东北官话区应为同一个官话次方言区,才能使合并后的北京官话与其他官话次方言同属一个层次[10]。
赵君秋补充了张志敏在《东北官话的分区(稿)》中对东北官话东部地区的调整意见,通过比较东北官话与胶辽官话特征,提出调整东北方言分区的建议[11]。
辽宁方言语音相关研究一直是学者们的研究重点。从文献数量来看,语音部分最多,为156篇,占比51.15%,在辽宁方言成果中占据着最高比重。前人对辽宁方言语音研究的视角主要有三种:语音概况研究、传统语音学视角下单点方言语音研究和实验语音学视角下单点方言语音研究。
金贵士认为大连至丹东一带的胶辽官话与胶东官话同源,并对其音韵情况进行了描写与分析[3]。
宋学根据语音特点绘制了辽宁地区的方言地图,按照调类、古入清音声母字读上声、古精组字与知庄章组字、尖团音等把辽宁方言分为四区。有学者认为这一文章是辽宁方言语音研究的开始,因其是对整个辽宁方言语音的概述[6]。
杨春宇根据考古、遗址研究的新近成果以及大量古籍文献,探究幽燕方言与原始华夏语的关系。通过辽宁方言同周边其他方言区声母、韵母以及声调特点相对比,分析并解释了东北官话和北京官话的联系[2]。
阎萍通过调查辽宁方言语音特点,将辽宁方言语音与辽宁不同地区方言或普通话进行比较,概括总结共性特点及各地区差异,为案件的言语识别提供有效参考[12]。
王艳慧专题讨论中古知庄章三组声母在辽宁方言中的读音情况,描写和分析不同方言片区方言的读音类型和分布情况,并分别比较了辽宁方言内部与周边方言,阐释辽宁方言在北京官话中的地位和与其他官话的联系[13]。
丁宁从辽宁方言语音的区分研究和语音本体研究两个方面概括总结了学者对辽宁地区方言的研究[14]。
传统语音学视角下,学者们主要以辽宁不同地区的方言为研究对象,对声韵调及其搭配做了细致描写。
迟永长从大连方言的字音视角描述了大连各点的方言与普通话的异同[15]。他的《大连方言音系》一书系统地介绍和归纳了大连话与普通话的差别、大连话内部的共性与差异,以及大连方言与其他方言间的区别与联系等,对大连方言语音研究有了新的贡献[16]。
温娇娇研究得出锦州方言的声母、韵母、声调等语音系统及特点,并与普通话的语音系统进行比较,归纳二者异同,并探究了锦州方言的语流音变现象[17]。李楠对法库方言的声韵调系统及声韵调的配合规律进行了研究,包括法库县方音与中古音及近代音的比较、法库县方音与普通话及周边地区语音的比较等[18]。
刘丽丽研究得出大连方言语音胶辽官话的特征自东而西逐渐减弱的结论,具体表现为登连片烟威小片的中心地带—烟威小片的边缘地带—大岫小片—盖桓片的过渡性[19]。同年,刘丽丽的《大连方言语音研究》一书用了传统方言学和方言地理学的方法,进行了大连方言语音专题性研究和地域差异、民族差异的探讨[20]。
随着科技的进步,越来越多的实验仪器、设备出现,实验语音学应运而生。王理嘉认为实验语音学是研究手段和研究方法多种多样的综合性学科,在语言学研究领域中占据着一席之地,尤其是在方言研究中[21]。近10年辽宁单点方言研究成果最大突破就是实验语音学视角下的语音研究,主要集中在声调等方面。
高玉娟运用实验语音学方法对大连方言的声调进行了分析研究。通过计算、对比大连方言声调新、老两派的相对调与绝对调长的方式,得出大连方言单字调调长和调型的关系,并通过对比青、老年发音人调长时间,得出阴平和去声两个声调差别与发音人的年龄有关的结论[22]。高玉娟的《大连方言声调研究》一书更系统、全面、细致、深刻地探讨了大连方言的声调相关问题及其背后的社会原因[23]。
近几年,随着“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辽宁汉语方言调查”项目的推进,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在实地调查后,分别形成硕士毕业论文,为辽宁方言语音研究做出了贡献,如孙悦在对大洼方言田野调查的基础上,总结出大洼方言的音系系统,用实验语音学的方法分析出大洼方言的元音和声调格局[24];郑雅凤选择丹东市内三区作为方言调查点,选取了不同年龄、性别的12位发音人来录制语料,结合听辨结果,概括出丹东方言音系,运用实验语音学的方法归纳出丹东方言的单字调声调格局[25];赵廷舒选取了12位不同年龄、性别的丹东市区方言发音人,采用实验语音学的方法,通过Praat软件提取出发音人的基频、时长数据,利用基频归一和时长归一的方法,总结出丹东市区方言的单双字调声调格局等[26]。
英语是近60个主权国家的官方语言或官方语言之一,是联合国等众多世界和区域国际组织官方语言之一,在世界语言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也是中国学生学习最多的一门外国语言。由于英语与汉语,尤其是与地方方言的语音系统、发音规律的差异,人们学习英语会出现诸多错误和不便,因此,研究地方方言和英语语音学习的关系就显得尤为重要。
王清对辽宁省本溪市30名本地中学生的英语发音进行了录制与调查,从元、辅音两个角度,探讨本溪方言对英语语音习得的影响。研究发现,本溪学生在学习英语时常见的错误多是受到本溪方言负迁移的影响。例如,本溪方言中平翘舌不分,导致本溪学生对英语中硬腭齿音和齿龈音的错误发音[27]。
袁祥祥对辽宁多所高校的高级汉语水平的越南留学生的普通话进行了录制、分析与调查,从语言环境、语音方面探究大连方言对高级汉语水平越南留学生的普通话发音影响,得出大连方言对其学习普通话的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28]。
自2010年至今,与外语语音习得影响有关的辽宁方言语音研究论文共15篇,其中与英语语音习得影响有关的13篇。虽然辽宁方言语音研究总篇目相对较少,但不可否认,随着学者们对辽宁方言的认识和重视程度的加深,未来会有更多相关研究难题被攻克,也会有更多的研究成果问世。
辽宁方言词汇研究文献数量也较多,主要集中在词汇整体研究、地方方言词汇研究以及方言词汇与人文研究等领域。
欧阳国亮对辽宁方言词汇研究进行了宏观总结,概述了20世纪50年代至21世纪头10年的辽宁方言词汇研究成果。对比近10年与辽宁方言有关研究成果的数量、质量可知,无论是词汇,还是语音、语法研究方面,辽宁方言正逐渐为学者们所重视[29]。
荚凤来则以辽宁方言动词性后缀“挺”为例,深入解析了带“挺”后缀的语义功能,证明“挺”是具有深厚辽宁方言色彩的表达性派生词缀,并通过对该后缀的描写,得出汉语派生结构类型以表达性派生为主要类型的结论[30]。
辽宁方言词汇分类研究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某一区域方言词汇整体研究、某一类别方言词汇研究和方言中特殊词汇研究。
1.某一区域方言词汇整体研究
何占涛以朝阳地区地理位置为出发点,分析概括朝阳方言词汇的特点,如形同义别、义同形别等[31]。在这之后,张新友认为朝阳方言的词汇特点受到朝阳方音来源多方性的影响,从朝阳市的地理位置出发,收集整理与各方言相同或相对的方言词汇,通过对朝阳地区方言追根溯源,探究辽宁各地区方言根源,并更好地推广普通话[32]。
王虎、李媛媛先后从朝阳方言词词义特点、构词特点、词序特点和词语来源上的差异等将朝阳方言词汇与普通话词汇进行比较,并在之后的《朝阳方言单音词考释》与《朝阳方言词语例释》中举出代表性语料[33]。
此外,还有杨森的《锦州方言词研究》[34]、王吉春的《海城方言研究综述》[35]和蔡宏炜的《绥中县方言研究》[36]等多篇区域方言词汇研究文献,这些文献从不同角度分析研究了辽宁汉语方言不同区域的地方方言词汇,使辽宁方言词汇研究成果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其不同区域的研究分析为辽宁汉语方言的整体性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是由于辽宁汉语方言词汇本身方言分区复杂、难以分辨的特点,容易在方言区或小片边缘地区出现研究成果不相符甚至相悖的情况,也希望学者在研究特定区域的地方方言词汇时更加严谨细致。
2.某一类别方言词汇研究
在某一类别方言词汇研究中,有专门针对文学作品、报刊、文献中辽宁方言词汇的论述。例如,王福霞对《红楼梦》中铁岭方言的词汇研究,通过对铁岭方言词和《红楼梦》书中所出现的汉语方言词使用现象进行比较,得出书中方言词和铁岭方言词具有相似性和一致性的结论,从而对《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祖籍进行推测和判定[37]。
李长茂、汪银峰主要探寻了《奉天通志》对辽宁方言资料的收集和保存作用。该文献以辽宁方言词语的收录和俗语、谚语与歇后语的收录简要介绍辽宁方言材料,使珍贵的文献材料得以保存,为辽宁方言词汇研究以及辽宁方言史研究提供支持[38]。
与此相关的还有一系列对大连方言词汇研究的硕士毕业论文,如崔海燕的《大连报刊题目中的方言词汇研究——以〈半岛晨报〉为例》[39]、胡淼的《大连全域城市化进程中的亲属称谓语使用研究》[40]、黄琳涵的《大连女作家孙惠芬作品词汇研究》[41]、汤鹤的《大连作家邓刚“海味”小说的语言学分析》[42]等。
3.方言中特殊词汇研究
特定类别地方方言词汇研究较少,其中大部分研究文献为对辽宁汉语方言中特殊词汇的研究,例如古语词、借用词等。
赵彩红、姚立新从语素构成、词义构成、词性与句法功能角度,得出鞍山方言特殊词汇的特点,如多音节词较多,四音节占比更大,从而比普通话更具有韵律美等特点[43]。
丁宁对营口方言中特殊词语“拢梳”进行了研究,阐释了该词语的词源、发展和改变轨迹,以“拢梳”为点,以小见大,阐明营口方言的词汇特点,反映了人口流动对营口方言产生的诸多影响[44]。
辽宁方言词汇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辽宁的人文风貌,例如文化、习俗、价值观等。
胡莹通过对辽东方言词的研究,阐释满语和现代汉语对辽东方言的影响。例如,辽东方言中占比较大的满语方言等,在词汇上充分反映了当时情况下辽东地区的人文风貌和语言环境[45]。
高盛荣、孙桂芳对辽东方言地区日常使用的方言词语进行整理,从中取得辽东方言与区域文化的关联性,如从辽东方言中可以看出本土民族和外来民族的融合过程等[46]。
王丽坤、董丽娟同样认为地域方言词语中蕴含民俗文化。他们以辽西朝阳地区方言词语为例进行研究,认为得益于辽西朝阳地区独特的方言区位置,该地方言词语更加丰富与兼容,能够恰如其分地反映本地区饮食民俗文化、节日民俗文化等[47]。
辽宁方言语法研究主要集中在方言词法、方言词类和方言句法三个方面。通过梳理前人文献发现,辽宁方言语法研究仍是以某一地区或某一语法方向为主要对象,较少整体把握,主要是因为辽宁方言区成分复杂,进行整体概括较为困难。另外,语法研究视角和手段较为单一,多是以传统语言学的角度进行分析,方法多为定性或以定性为主、定量为辅。目前,语法部分探讨范围仍需扩大,如除实词词类研究外,虚词词类研究也亟须学者们关注。
侯海霞在大量语料的支撑下,以辽宁方言前缀、中缀和后缀为研究对象进行了严谨、详尽的分析,从历时和共时两个角度同时探讨词缀的产生、发展和使用,认为辽宁方言词缀的虚化因素包括语言外在因素和语言内在因素[48]。
张恒硕则以锦州方言词汇中的后缀为研究对象,从历时和共时两个层面进行研究,帮助人们了解并正确使用锦州方言词汇[49]。
“翻转课堂要求学生在参与课堂活动之前要已经达到一定的学习目标并拥有一定的能力基础”[15],即学生的课前学习应有一个最低的学习目标基础以保证课堂活动顺利展开,因而在翻转课堂教学设计模式中需要在传统“阐明学习目标”的基础上完成对学习目标的分类,为“课前学习”的学习目标和“课堂学习”的学习目标。
对辽宁方言的词法研究也涉及了方言词语的儿化现象。如厉兵着重论述了长海方言的儿化现象,详细介绍了长海县特有的27个卷舌儿化韵,并进行对比研究,得出长海儿化韵的两个特点,即儿化韵常常连用和儿化韵应用范围较宽[50]。
乔魁生列举了辽宁方言形容词重叠现象,通过归纳形容词重叠、形容词后加连绵词及在形容词前后加重叠的三种形容词使用情况,得出辽宁方言形容词具有多样性与生动性的特点[5]。
迟永长从历时和共时角度研究了辽宁方言口语中程度副词的流传情况,并概述了方言副词在区别社会交际群体时的标志性作用[51]。
翟迪、刘维主要探究了辽宁省朝阳市方言固定结构类型“治不得V”的产生原因,从文献和语义特征演变两个方面进行了讨论[52]。
云微以铁岭方言疑问范畴为研究对象,对铁岭方言特指问、是非问、正反问、选择问四大疑问句式进行了剖析,并对各个句式进行了解释说明[53]。
王素改从句中分布和表意功能两方面分析了辽宁阜新方言中的话语标记“说不说(的)”,同时比较了其与动词短语“说不说”的异同,总结得出这一话语标记主要表示突然想起某事,具有关切的情态特征,语气起伏名显,口语性极强[54]。
张明辉、孙聪运用前期研究成果和调查材料,分析了胶辽官话带标记的差比句,指出“倒”字句是辽宁胶辽官话的独有形式,同时明确了胶辽官话差比句的地域分布[55]。
辽宁方言研究一直受到学者们的关注,也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本文在总结相关文献时发现目前有关辽宁方言的研究尚有不足,希望未来更多的学者继续对辽宁方言做多角度、深层次探究。
一是整体研究重心不平衡。从前文数据可知,自1959年至今,只有28篇文献是关于方言分区的直接论述,而对辽宁方言的语音研究则有156篇,占全部辽宁方言研究成果的一半有余。这可能与分区研究涉及地理勘察、人文环境、政治环境等诸多因素有关,使得分析难度偏大。
二是单点研究重心不平衡。语音方面的重心向某一区域的方言声调和音系偏斜,语音溯源方面成果较少,且大部分仅停留在时间和发源地上。词汇方面目前多聚焦于辽宁某一区域的词汇分析和某一类别方言词汇本体描写,词义较多且概念义部分占据篇幅较大。辽宁方言词汇的人文研究较少,古典文献中的方言词汇也缺少整理与细分。语法方面文献略少于词汇,词法研究尤其是词缀调查较多,词类研究多关注实词的解释,而对副词、形容词、动词、代词以及各类虚词的探讨较少,特别是方言中有关语气词的讨论尚未有细致分析。语法范畴研究非常少,所统计到的文献仅1篇,且未见对方言话语交际中单、复句的研究。
学者们在研究辽宁地方方言时多以传统语言学为视角,集中于对方言本体进行描写和解释,单以定性的方法进行分析,或以定性为主、定量为辅的方法进行论述,田野调查中也多是以声调、发音为主要关注对象,对调查者和调查变量的分析较少。
进入20世纪以后,与传统语言学相对应的现代语言学兴起,引起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现代语音学视角和方法也开始受到了重视和使用。实验语音学、外语教学、音系学在辽宁汉语方言研究中的使用比例随时间增长而逐渐增加。
从表1来看,近10年辽宁方言研究发展较快,未来也需要学者们多学科、多视角、多方法地进行研究和总结。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一定会有更多如社会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和外国语言学视角下的辽宁方言研究成果出现。
“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是我国2015年为推广和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所启动的国家重点工程,旨在对中国语言资源进行调查收集、建库保存、研究开发等。作为中国地方方言的一部分,辽宁方言资源保护也在其中,而且保护工作刻不容缓。夏中华、原新梅主编的《中国语言资源集·辽宁》即将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该书分语音、词汇、语法和口头文化四卷,是全省高校团队22个方言点6年来共同努力所取得的辽宁语保工程标志性成果。原新梅、赵建军、刘颖和丁俊历经三年调查编写的《中国语言文化典藏·大连》是典藏项目在辽宁的唯一选点研究成果,目前该成果已通过专家论证和编辑审稿,将纳入中国语言文化典藏(第二辑)之一部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科技的发展让方言的保存、开发手段逐渐丰富和便捷。从早期的纸质记录、录音笔到现在的“音像图文”四位一体的保存形式,语料数据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了巨大的提升。多媒体、自媒体的产生和发展也使得问卷调查等方法不再受限于时间和空间,网上问卷更方便在一定时间内分发、回收和记录。如何将相关文本、音频及视频整理入库,通过互联网、博物馆、语言实验室向学界和社会输出,将会是辽宁方言后续展示和开发利用的新课题。
辽宁方言是近些年来方言研究的热点之一,适时进行文献整理和综述将会有利于更好地梳理辽宁方言的发展历程。70多年来,辽宁方言分区、语音、词汇、语法研究都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在研究重心、考察视角、资料保存、成果展示和开发利用等领域还有待学者们的后续深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