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脱贫攻坚及其重大意义

陈冬冬， 齐卫平

（1.华东师范大学 政治学系，上海200241；2.湖南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衡阳421002）

2021年2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庄严宣告：“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现行标准下9899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 个贫困县全部摘帽，12.8 万个贫困村全部出列，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完成了消除绝对贫困的艰巨任务，创造了又一个彪炳史册的人间奇迹！”［1］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脱贫攻坚作为党和国家工作的重中之重，带领全国人民向脱贫攻坚发起大决战。党的十九大进一步把精准脱贫作为三大攻坚战之一，并作出新的重大部署。如今，消除绝对贫困的千年重任胜利完成，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作出了关键性贡献，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奠定了坚实基础，为全球减贫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一、新时代脱贫攻坚的历史基础

马克思主义反贫困理论主要从制度层面分析贫困现象产生的原因：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产生发展，造成工业资产阶级和工业无产阶级的尖锐对立，这并非是小规模额外勒索等弊端造成的，而是由资本主义剥削制度本身所致。“工人阶级处境悲惨的原因不应当到这些小的弊病中去寻找，而应当到资本主义制度本身中去寻找。”［2］因此，消除贫困的根本解决途径在于消灭资本主义剥削制度。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党带领人民持续向贫困宣战。”［3］311949年中国共产党开始全面执掌国家政权，领导国家实现由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为新中国实现消除绝对贫困的宏伟目标建立最根本的制度基础。总体来说，这一时期的中国处于整体贫困状态，反贫困的措施主要是救济式和应急性的，尚未形成系统性的反贫困理论与实践活动。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是中国共产党人向贫困发起的一次绝地反击。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行拉开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成为改革开放初期缓解农村贫困的重要举措。1986年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1）成立，随后地方各级扶贫开发领导机构相继成立，这意味着中国反贫困的组织系统正式确立。同时，设立扶贫专项资金，将瞄准机制下沉到县级，我国的反贫困工作逐渐从之前的救助工作中分离出来，开始进入开发式扶贫阶段，标志着中国政府正式启动了有组织、有计划、大规模的扶贫开发工作。随着改革开放推动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尤其是扶贫工作的稳步推进，我国贫困发生率稳步下降，贫困人口大幅度减少，扶贫工作取得了巨大成就。但此时的扶贫工作又面临新的挑战，正如江泽民同志指出：“这些年已经脱贫的相对来说是难度比较小的地方，现在剩下的地方，正像大家所说的，都是一些难啃的硬骨头。”［4］因此，为了进一步深入推进扶贫开发工作，国务院于1994年制定发布《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1994—2000年）》，明确提出国家将提供资金保障和智力支撑，努力用7年时间，解决农村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这也标志着我国综合性扶贫攻坚战略的正式实施。到2000年，除了少数社会保障对象和生活在自然环境恶劣地区的特困人口，以及部分残疾人以外，我国农村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基本得到解决。

进入新世纪，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面临新形势、新任务，党和政府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2001年，国务院印发的《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提出要尽快解决少数贫困人口温饱问题，继续帮扶初步解决温饱问题的贫困人口增加收入，巩固温饱和扶贫成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奠定坚实基础。这一阶段扶贫重心继续下沉，由贫困县转向贫困村，扶贫重心主要瞄向14.8万个贫困村，探索实施“一体两翼”开发战略，主要包括整村推进、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和产业扶贫等内容。经过21 世纪第一个十年的扶贫努力，贫困地区群众的经济文化生活水平显著提高，我国扶贫工作取得重大进展，探索出一条中国特色扶贫开发道路，也为推动全球减贫事业的发展作出重大贡献。根据2011年人均2300 元的扶贫标准，到2012年底，我国贫困人口总数为9899 万人，贫困发生率为10.2%，贫困人口数量大幅降低。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致力于反贫困伟大事业，将扶贫工作摆在党和政府工作的突出位置，从“摆脱贫困”到“精准扶贫”，从救济式扶贫到开发式扶贫，这一系列的变化都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反贫困事业的战略演进，为新时代决战脱贫攻坚奠定坚实的历史基础。

二、脱贫攻坚战的新思想和新举措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出发，把脱贫攻坚作为实现中华民族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底线任务，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中。党中央立足我国国情，把握减贫规律，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举措，出台一系列超常规政策举措，构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政策体系、工作体系、制度体系，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减贫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反贫困理论。

（一）发挥党的政治和组织优势，打赢脱贫攻坚战

充分发挥党在政治和组织方面的优势是决战脱贫攻坚的重要法宝。政治和组织优势蕴含组织领导力、社会动员力和政策执行力三个关键要素，是打赢脱贫攻坚战的重要保障。在组织领导方面，党的组织领导力首先表现在决战脱贫攻坚的顶层设计上，“十三五”规划将脱贫攻坚目标纳入五年规划的约束性指标当中，2015年11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和2018年6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都对决战脱贫攻坚进行全面部署，明确了打赢脱贫攻坚战的时间表和路线图，从多个方面制定相关的实施路径和措施。脱贫攻坚战推进到最后决战决胜的时刻，面临“贫中之贫、困中之困”的重大难题，党和政府从战略高度谋划脱贫攻坚的布局安排，形成“党的领导、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贫困治理工作机制。无论是脱贫攻坚的顶层设计还是具体工作机制，都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强大的组织领导能力。在社会动员方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扶贫开发是全党全社会的共同责任，要动员和凝聚全社会力量广泛参与。”［5］99广泛动员社会各界力量参与脱贫攻坚，形成专业扶贫、行业扶贫和社会扶贫互为支撑的三位一体大扶贫格局。开展东西部扶贫协作、党政机关定点扶贫，凝聚起社会各方力量形成强大合力，有效提高了脱贫减贫效能。在政策执行方面，“社会主义国家有个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干一件事情，一下决心，一做出决议，就立即执行，不受牵扯”［6］。经过多年扶贫努力，容易脱贫的地区已经实现脱贫，剩下的都是深度贫困地区，也是脱贫攻坚战中最难啃的“骨头”。为了进一步加强脱贫攻坚政策的执行力度，党中央制定“中央统筹、省负总责、市县抓落实”的管理体制，严密了脱贫攻坚的责任体系。中西部22个省份党政一把手向中央立下“军令状”，签署脱贫攻坚责任书，贫困县党政正职脱贫攻坚期内保持稳定，乡镇、村等基层党组织充分发挥战斗堡垒作用。此外，加强脱贫进程中执纪监督审计和问责力度，确保扶贫政策真正转化为贫困治理效能，最终打赢脱贫攻坚战。

（二）坚持精准扶贫方略，提高脱贫攻坚效能

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是决战脱贫攻坚的基本方略。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十八洞村考察时第一次提出了精准扶贫思想。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和《“十三五”脱贫攻坚规划》等文件出台，促使精准方略逐渐完善和成熟。精准扶贫贵在精准、重在精准，“六个精准”是基本内容，“五个一批”是脱贫路径，最终的目标是为了解决“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和如何退”等脱贫攻坚战中遇到的关键问题，从而提高脱贫攻坚效能。

一是做到扶持对象精准，解决“扶持谁”的问题。地方扶贫部门通过实地调查，掌握贫困户的实际困难，分析其致贫原因，建档立卡、精准识别、摸清帮扶需求、落实帮扶政策，实现了对贫困人口各方面情况的一清二楚。2014年，全国共识别出12.8万贫困村、2948万贫困户、8962万贫困人口，获取的精准贫困信息为党和政府有针对性地制定扶贫政策提供了强有力的数据支撑。

二是做到派村人员（第一书记）精准，解决“谁来扶”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快形成中央统筹、省（自治区、直辖市）负总责、市（地）县抓落实的扶贫开发工作机制，做到分工明确、责任清晰、任务到人、考核到位，既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又协调运转、协同发力。”［3］39-40

三是实施“五个一批”工程，解决“怎么扶”的问题。发展生产脱贫主要是鼓励和支持有劳动能力的贫困人口依靠自己的劳动开创美好幸福生活；异地搬迁扶贫解决了“一方水土不能养一方人”的困境；生态补偿脱贫结合生态环境保护和治理，让贫困人口直接转化为生态保护的工作人员并取得劳动报酬；发展教育脱贫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治本之策；社会保障兜底发挥低保线兜底作用，加大对农村最低生活保障和城乡居民养老保险、五保供养等社会救助制度的衔接。

四是做到脱贫成效精准，解决“如何退”的问题。通过调查研究，设定时间表、留出缓冲期、实行严格评估和逐户销号，按照实事求是原则建立贫困县和贫困户的退出机制。

（三）坚持人民群众主体地位，激发内生动力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告诉我们，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据，起根本性作用。贫困群众是国家扶贫帮扶的对象，需要在脱贫攻坚战中发挥主体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北阜平考察时强调：“贫困地区发展要靠内生动力，如果凭空救济出个新村，简单改变村容村貌，内在活力不行，劳动力不能回流，没有救济上的持续来源，这个地方下一步发展还是问题。”［7］坚信与其苦熬、不如苦干，要鼓励具备劳动能力的贫困群众通过自身努力，最终摆脱贫困，勤劳致富。

教育扶贫是培育群众技能、激发内生动力、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途径。国家出台相应政策实现贫困户子女从学前教育到高等教育阶段扶贫资助政策的全覆盖，确保贫困地区的孩子上得起学、读得起书。与此同时，加强对贫困人口的技能培训，“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提升贫困群众的生存和发展技能。总之，只要坚持贫困群众在扶贫工作中的主体地位，激发他们的脱贫志向和内生动力，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凝聚起与贫困做斗争的磅礴伟力，就一定能够打赢脱贫攻坚战。

（四）携手消除贫困，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消除贫困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础条件。多年来，我国虽然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但一直对国际社会尤其是欠发达国家提供无私而又卓有成效的援助，先后多次对贫困的发展中国家免除贷款债务，向欠发达国家提供援助支持其减贫事业。

随着国际减贫合作的深入，减贫合作领域也不断拓宽。一是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主要包括对减贫具有基础性作用的民用住房、桥梁、铁路、医院等；二是开展农业领域的合作，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发展农业生产旨在满足贫困人口的生存需求，例如，帮助非洲国家建设农业技术试验站、农场以及农产品加工厂等；三是加强教育培训的国际合作与交流，中国为受援助国家培训各种类型的人才，互派留学生，加强高层次人才交流，提高受援助国家的人力资源水平，为减贫事业培养中坚力量。中国积极开展国际减贫交流与合作，为全球反贫困事业作出重大贡献，世界各国应凝聚共识、同舟同济、攻坚克难，致力于合作共赢，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各国人民带来更多福祉。

三、脱贫攻坚战实践结出新时代硕果

摆脱贫困，奔向小康，这是中华民族数千年以来的美好祈愿。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致力于决战脱贫攻坚，创造出我国乃至世界减贫史上的最好战绩，通过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消除了困扰中华民族数千年的贫困难题，改善了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现状，锻造了一批敢于斗争、能打胜仗的干部队伍，新时代决战脱贫攻坚硕果累累。

（一）消除了困扰中华民族数千年的绝对贫困

经过数年的脱贫攻坚之战，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反贫困事业取得丰硕成果。2020年11月23日，贵州省宣布所有贫困县摘帽出列，标志着脱贫攻坚收官之战聚焦的“三区三州”等深度贫困地区全部实现脱贫摘帽。“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取得伟大历史性成就，决战脱贫攻坚取得决定性胜利。我们向深度贫困堡垒发起总攻，啃下了最难啃的‘硬骨头’。历经8年，现行标准下近1亿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8］贫困地区人民的生产生活水平、基础设施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条件等得到显著改善，中华民族面临的绝对贫困难题在新时代的中国得以彻底解决。

（二）促进贫困地区可持续发展，改善了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现状

改革开放以来，政府实施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规模开发式扶贫，在脱贫攻坚时期为解决贫困人口就业、增加贫困人口收入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但是由于技术门槛低、产业基础薄弱，贫困人员脱贫摘帽后容易失去可持续发展的动力。近年来，政府倡导绿色减贫理念，构建稳定脱贫的长效机制，追求实现贫困地区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贫困地区因地制宜，利用生态环境资源，发展绿色产品和低碳服务，通过电商扶贫、光伏扶贫、旅游扶贫等新兴绿色扶贫方式提升脱贫攻坚质量，促进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有助于改变城乡二元结构，缓解我国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贫困地区主要集中在中西部，由于经济社会长期处于相对落后状态，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更加凸显，扶贫开发政策的实施推动了农村地区和中西部地区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有效破解城乡之间、区域之间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困局。

（三）锻造了一批关键时刻敢于斗争、能打胜仗的新时代干部

经过数十年的扶贫努力，前期容易脱贫的地区基本完成扶贫任务，越往后脱贫成本越高、难度越大、见效越慢。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扶贫工作会议的讲话中指出：“当前脱贫攻坚既面临一些多年未解决的深层次矛盾和问题，也面临不少新情况新挑战。脱贫攻坚已经到了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冲刺阶级，所面对的都是贫中之贫、困中之困。”［3］34面对新情况、新任务，2018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对决战脱贫攻坚作出新的部署。2020年完成脱贫攻坚任务对扶贫干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尤其是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给决战脱贫攻坚又添加了一道“加试题”（2）。“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9］中西部22 个省份党政一把手签署责任书，县级党政正职原则上在脱贫攻坚期内保持稳定，选派近300万干部担任贫困村第一书记和驻村干部，把脱贫攻坚战场作为培养干部的重要阵地，强化基层帮扶力量，密切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提高干部干事创业本领，锻造了一批在脱贫攻坚战的关键时刻敢于发扬斗争精神、能打胜仗的新时代干部。

四、脱贫攻坚战全面胜利的中国和世界意义

“消除贫困，自古以来就是人类梦寐以求的理想，是各国人民追求幸福生活的基本权利。”［10］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意味着中国的绝对贫困问题得到了历史性解决，对中国和世界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就国内而言，完成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底线任务，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培元固本，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奠定战略前提；就世界而言，意味着我国提前10年实现联合国设定的减贫目标，中国脱贫攻坚的成功经验和举措为全球减贫治理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一）中国意义

党的十八大提出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一项系统工程，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是这项系统工程的组成部分和重要标准，脱贫攻坚则是最主要的标准和底线任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农村贫困人口如期脱贫、贫困县全部摘帽、解决区域性整体贫困，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底线任务，是我们作出的庄严承诺。”［5］19如今，中国共产党人庄严宣告脱贫攻坚战的胜利，标志着我们党和国家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光荣地完成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底线任务。

在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的伟大历史时刻，党和国家将致力于实现乡村振兴，2021年2月2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正式发布了《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提出实施“设立衔接过渡期”“持续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接续推进脱贫地区乡村振兴”“加强农村低收入人口常态化帮扶”等措施［11］，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为新发展阶段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培元固本。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党的十九大报告将2020年到21世纪中叶划分为两个阶段，在两个阶段的具体安排中都提出了对实现共同富裕的要求，提到2035年的目标时指出：“人民生活更为宽裕，中等收入群体比例明显提高，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居民生活水平差距显著缩小，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基本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迈出坚实步伐。”［12］20到本世纪中叶的目标为：“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成为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领先的国家，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实现。”［12］20十九届五中全会更是以“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13］作为远景目标加以阐释。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实现共同富裕是一个历史过程，消除绝对贫困则是迈向共同富裕的第一步，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战略前提。

（二）世界意义

中国在努力解决本国贫困问题的同时，积极开展国际减贫交流与合作，援助其他发展中国家摆脱贫困，为全球减贫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保持长期快速稳定增长，中国政府实施有计划、有组织的大规模扶贫开发计划，实现了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按照世界银行国际贫困标准，我国减贫人口占同期全球减贫人口70%以上，我国提前10年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减贫目标，具有重大而又深远的世界意义，创造了减贫治理的中国样本，为全球减贫事业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一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减贫理念。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党的奋斗目标，2012年11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外记者见面会上的这句话表达出中国共产党百年实践的不懈追求，党的十九大又进一步提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为人民服务的执政理念是中国共产党与西方政党最根本的区别。中国共产党以最大决心和努力帮助贫困人口摆脱贫困，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减贫理念。

二是政府主导顶层设计，完善扶贫管理体制。中国政府将脱贫攻坚纳入经济社会发展五年规划和国家总体发展战略布局当中，组织实施扶贫开发，制定跨片区的扶贫攻坚方案，统筹扶贫资源，开展定点扶贫和东西部扶贫协作，制定和完善扶贫考核和验收机制。各省将扶贫开发工作列为本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乃至首要任务，逐级压实脱贫目标和责任，调动地区资源，制定贫困地区的扶贫规划，分类指导，加强监督力度，确保完成脱贫任务。各县主抓政策落实工作，坚持“重心下沉、精确制导”原则，让各种政策、资金和项目真正扎根贫困地区，为贫困村、贫困户解决实际问题，带来切身利益，形成从中央到地方完善的扶贫管理体制和工作体系。

三是坚持精准方略，创新扶贫模式。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脱贫攻坚取得伟大成就的重要经验之一就是实施精准方略。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方略是对我国传统扶贫方式理念观念、体制机制、方式方法的全面创新。

四是积极动员全社会广泛参与，形成扶贫合力。消除贫困不仅仅是党和政府的责任，更是全社会共同的目标追求。中国的脱贫攻坚战面临时间紧、任务重、贫困人口多、脱贫难度大等难题，涉及社会生活的各环节各领域，中国政府充分调动各方面力量参与脱贫攻坚战之中，千千万万“扶贫人”尽锐出战、迎难而上，集全社会之力，凝聚起脱贫攻坚不松劲的强大合力，政府和社会共同参与、协同推进，最终打赢脱贫攻坚战。

五、结束语

通过数十年艰苦卓绝的扶贫工作，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决战脱贫攻坚，贫困地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作出了重大贡献，为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奠定了坚实基础。2020年在答好新冠肺炎疫情“加试题”的同时，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中华民族迎来彻底解决绝对贫困难题的历史性时刻，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中书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谱写了消除贫困、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辉煌篇章。

注释：

（1）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是国务院的议事协调机构，成立于1986年5月16日，当时称国务院贫困地区经济开发领导小组，1993年12月28日改用现名。

（2）2020年4月13日，全国政协主席汪洋在脱贫攻坚约谈会议上指出：“新冠肺炎疫情是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的加试题，也是影响脱贫质量的最大不确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