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丹丹,高 楠,李贺仙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081)
民族博物馆是博物馆概念在民族聚居区的地方变体, 广义的民族博物馆所涉及的群体比较庞杂,是展示包括世界上所有民族的民族文化,包括物质方面和非物质方面的民族文化集合体。 而狭义的民族博物馆则是指我国除汉族以外的其他少数民族的文化展示平台。 简单来说就是,属于少数民族的某种专业性博物馆, 或者反映民族地区历史文化的某种博物馆都是属于民族博物馆。①宋才发.普通博物馆与民族博物馆概念之辨析〔J〕.黑龙江民族丛刊,第135 页。民族博物馆以民族文物保存、展示与介绍,发掘民族文物的现代意义和价值, 吸收其文化艺术并加以介绍为宗旨,以传承历史命脉、传播民族优秀文化,增强历史认同感为目的,力图从多角度、多侧面的向广大观众揭示民族文物的丰富文化内涵, 展现华夏民族博大精深的文明成就, 从而促进人们对历史的深入理解,以便更好地认识现存社会,增强改造社会的能力。
根据国家文物局印发的 《博物馆事业中长期发展规划纲要(2011—2020)》中所列的数据来看,截至2019 年, 全国范围内已经备案的博物馆有5535 座,其中民族博物馆数量有104 座,建设数量与其他专题性的博物馆相比,处于中等水平。 依据调查结果,民族博物馆类型按照行政区可划分为四个级别,即国家级、自治区、省级、民族自治州、自治县再加上高校内所设立的民族博物馆,共分为六个大类。
近年来,数字技术由于最大程度上突破了时空的局限性,被不断运用到各种领域,适应了现代生活的便捷化。 并且在经济和文化发展的带动下,各种围绕博物馆的新名词层出不穷,出现了“博物馆热”现象。民族文化具有民族性和多样性的特性,不仅有实物遗存,还包括有民族特色的音乐、舞蹈以及手艺传承等,作为民族文化建设的博物馆成为了重要的展示舞台, 民族博物馆以其所特有的实物性、直观性和广博性传播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数字化技术的出现使民族博物馆能够借助现代科技的手段,将民族文物藏品、文物照片、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等无形的文化得以用动态的形式展现出来,以实体展览为依托,更能实现博物馆的育人功能。 从这一层面来说,现代数字化的广泛应用不仅为民族文化的采集和存储提供了方便,而且也为民族文化的展示与传承提供了技术支撑。 由此可见,将民族博物馆与数字化建设相结合,有着“1+1〉2”的效果,更好地实现“互利共赢”。
1.官方网站的建设
官方网站作为最基础的信息门户建设, 在实际的应用中并不容乐观,104 座民族博物馆中,设有网站建设的共28 座,仅占总数的26.9%,而在这不到总数三分之一的网站建设中, 其建设质量又存在着参差不齐的现象。 而作为博物馆的物质基础,其场馆规模、展陈的文物数量差别比较大,数量众多的自治州、 县及以下普遍存在着建设规模小、场馆利用率低、官网建设力度不大的问题。 除此之外,在调查的九座高校民族博物馆中,官方网站建设的覆盖率不足一半, 且存在着不对外公开的现象,违背了博物馆官方网络建设平台的初衷,影响博物馆教育职能的发挥。
2.社交媒体账号的开通与建设
从调查结果来看, 选择微信平台的各个级别的民族博物馆数量较多,如抖音和微博。 抖音端微博端只有国家级以及省级民族博物馆, 没有借助任何媒体平台的博物馆数量占据了近一半的比重。 微信作为平时的社交软件,其应用性和可操作性比较强,相比之下更容易被引入到博物馆中来。抖音和微博作为非主流社交平台, 仅在高校和省级博物馆中比较常见。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依旧存在着大量的民族博物馆没有采用任何社交平台,媒体的运用率极低。 除此之外,通过对数据的分析我们也能看出,在这104 座民族博物馆中,共有几种社交账号的组合模式, 其中最主要的为微信公众号加抖音平台的模式, 其余大多数为仅有微信公众号,极少数为微信、微博、抖音账号俱全的组合模式, 三者俱全的组合模式基本都是国家级以及省自治区级的少数民族博物馆。
3.数字博物馆的建设
数字博物馆起源于20 世纪90 年代的美国,尽管目前学术界对于数字博物馆还是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 但普遍认可它在文物信息的存储、传播、教育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 数字博物馆与实体博物馆在原则上是一种共生的关系, 数字博物馆是科学技术与设计艺术相融合的产物, 可以说博物馆数字化的实现程度直接影响着观众的参观体验感。
从调查数据来看,104 座民族博物馆中涉及有数字化建设的博物馆仅有16 座,但在这约占总数15%的博物馆中,有相当一部分的设施仅停留在一些比较简单的导览设备、电子显示屏、音响等,数字化建设的深度和广度远达不到平均水平, 例如贵州省民族博物馆, 其展陈方式以展柜为主的静态陈列为主, 仅有个别的珍贵文物配以简单的视频讲解。 因此,民族博物馆在数字化建设上的情况仍然堪忧,数字博物馆建设的未来之路还有很远。
1.主动与被动:领头羊与行业整体教育形式的参差
首先, 博物馆线上教育的端口与高科技信息技术的多样化相结合仅在省部级以上的场馆中才能得以实现。 例如,后疫情时代博物馆可以通过微信、微博、云端、抖音等等多种端口进行博物馆教育、展览、宣传等方面内容的传播及扩散。 这样一个多维度的传播链使得博物馆的教育传播变得更加方便、快捷、并且覆盖面增加。 其次,博物馆线上教育服务的类别也是构成参差的一种重要表现,后疫情时代一些大馆能推出线上展览的直播,观众可以通过时时观看及与主播互动, 增加观众的在观展中的参与感, 但对于省级及以下的博物馆来说,无论是语音导览、视听、直播、在线教育、在线观览等等都难以实现。 最后,后疫情时代博物馆通过线上及线下进行教育相结合下, 使得博物馆教育在特殊的后疫情防护的情况下教育形式从单一转向多样性、从刻板转向趣味性、教育变得公益性、教育变得综合性、从被动到参与性发生彻底的改变,其中的差异、好坏同样凸显在领头羊和整个行业的对比中。
2.知识产权与教育社会化:开放性认识不足
博物馆教育最终的目的还是向社会大众传播科学文化知识实现博物馆的服务教育功能, 博物馆文化知识的传播在后疫情时代更加凸显。 博物馆在后疫情时代的教育更多偏向于线上的知识传播及服务的供给。 在疫情催生下的教育内容的组织开发还处于博物馆教育的探索发展时期, 各个博物馆依据自身情况进行线上内容的传播, 全国五千多家博物馆在内容传播上没有一个共识,在博物馆教育知识传播内容方面出现传播知识缺乏整体性及系统性的不足, 知识开放性不足也非常明显。 后疫情时代博物馆知识开发不足,知识产权的不明确, 使得博物馆在社会教育方面出现明显的力不从心。 这种力不从心不仅体现在文化知识开发的匮乏, 从而也连锁反映到博物馆教育文化服务上的缺失。 后疫情时代博物馆线上教务服务的参与性、 互动性及可持续性成为博物馆教育需要通过知识的开发、开放来提升。
3.输入与输出:存在知识接收的流量差
在后疫情时代博物馆线上教育的受众更多倾向于青少年这一代人, 青年人对于高科技的轻而易举的掌控使其成为博物馆线上教育受众关注对象。 博物馆多种多样视、听等技术的知识产物,青少年能够易于接受并观看、学习、互动等。 然而,中老年在后疫情时代博物馆教育形式高科技的转变中,似乎成为博物馆受众的弃儿,从而形成博物馆知识输入与输出的接受的流量差。 后疫情时代,博物馆受众的这种知识接收差别无疑是由博物馆传播形式导致。
后疫情时代博物馆对于中老年观众教育形式的开发无疑存在严重的低关注度, 博物馆在对线上教育发展开发的同时,对于传统媒体、媒介的传播教育形式的再开发仍然是不可缺少的。 例如,传统的电视传播、 广播等传播也是后疫情时代博物馆教育形式的考虑, 通过博物馆知识的开发与传统传播媒介的再结合的开发充进力满足不同年龄段的博物馆受众, 从而实现博物馆知识输入与输出的对等。
博物馆作为社会教育机构, 有责任将我国传统文化,民族文化传承下去,提高民族自信,文化自信。 经历过疫情的博物馆等待改革创新,正如今年国际博物馆日主题 “博物馆的未来: 恢复与重塑”。 博物馆要重塑自身,为博物馆的可持续发展开拓新路径。
1.以人为本:建设平等的博物馆
对于博物馆工作人员, 博物馆倡导 “以人为本”主要要从公众的角度出发,因此博物馆内部人员就要了解公众,接触公众。 博物馆要缩小与观众的距离,在语言上要与观众建立平等关系,进行平等对话。 服务人员是第一线直接接触观众的,可以直接了解观众,拥有第一手资料。 但是对于服务人员来说,应该怎样与观众对话,有哪些是服务人员应该关注的, 服务人员的专业知识的掌握如何等问题都需要博物馆对服务人员进行专业培训。
博物馆本身是一个封闭空间, 走进博物馆是观众,走出去就成为公众。 民族博物馆参观的观众数量相对较少,因此要加速“观众”与“公众”的身份转换。 博物馆不光要吸引公众实地参观博物馆,也要让公众线上增加对博物馆的关注度。 不管线上还是线下公众在博物馆不仅是“观众”的身份,还应是“参与者”、“创造者”的身份。 洛阳博物馆的“描绘你心中的‘安乐窝’——《上洛》开放性展厅设计方案征集” 活动, 由博物馆给观众基础的线稿,观众在线稿上发挥想象进行创作。 大英博物馆的“全家参观大英博物馆”活动,博物馆会在官网上根据不同的展览让观众寻找展品、拍视频、拍照等任务,不仅促进家庭人员间的互动交流,还帮助观众更好的参观展览,学习知识。 当人们对于某件事物感兴趣,就会付出时间与精力,博物馆要做的是要引导观众去了解、去参与、去创造,打造平等的博物馆空间。
2.以物为根:立足本馆特色,激活文化IP
2015 年国务院发布的《博物馆条例》中说到鼓励博物馆挖掘藏品内涵, 与文化创意旅游等产业开发衍生品。 如今博物馆已经掀起一波文创热潮,各大博物馆将本馆馆藏文物进行开发, 打造本馆品牌文创。 文创产业涉及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促进博物馆间的“内卷”,如今年夏天的文创雪糕,各个博物馆将本馆文物做成雪糕。 河南博物院推出的考古盲盒,让观众自己动手体验考古发掘,感受文物一点点从土中展现出来。
博物馆要可持续发展, 就要保持活力, 激活IP。 当前博物馆不断与各个产业联合,进行跨界合作,走出传统的博物馆圈子:博物馆+美妆、博物馆+游戏、博物馆+服饰。 博物馆通过授权,与其他产业进行合作。 博物馆通过跨界联合扩大传播范围,让更多公众了解博物馆。 民族类的博物馆可以通过授权,将本馆受众范围扩大,提高知名度。 博物馆基于“物”的外形和文化将“物”的“记忆”激活,与观众产生情感联系,期望与观众达到情感共鸣。 观众不光需要专业化的术语,他们还需要了解展品背后的故事,经历了什么。 这需要博物馆转换思路,开拓新路径。
3.以技为翼:科技,让国宝会说话
博物馆要发展,不能脱离时代的步伐,更离不开科技的力量。2019 年年底,新冠肺炎开始大范围传播,人们不得不居家防护。 疫情让各个博物馆开始闭馆,在网络上与大家见面。
要适应后疫情时代的发展潮流, 博物馆首先就要引进技术。从网站来说,1999 年我国建立第一个博物馆网站, 到今年已经经历22 年的发展,民族博物馆要将本馆的特色在网上呈现给大众。 故宫的网站在首页有专门针对青少年及儿童的网页和游戏, 同时利用VR 技术打造线上沉浸式展览。民族博物馆可以将展览打造成线上沉浸展览,打破时空限制。 如今各个博物馆热衷于开发本馆的卡通人物, 像故宫的年兽、 陕西历史博物馆的唐妞, 民族类的博物馆可以将线上展览与卡通人物结合。 利用数字技术打造有本馆的卡通形象,在观众浏览展览或者活动时, 由卡通人物线上为观众进行讲解。 还可以利用AI 技术,让网上静止的文物“动起来”,再加上后期配音,由文物自己讲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