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印的汉诗英译理念

2021-12-23 22:14:49张智中
民族翻译 2021年6期
关键词:译诗原诗英译

⊙ 张智中

(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翻译系,天津 300071)

自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崛起,西方汉学界不断加强中国典籍的翻译,翻译的品种和数量都达到了空前的规模,中国文化产生了空前的影响力。相应地,中国文化典籍的英译及其研究也成了翻译学的热点之一。在众多从事中国文化典籍英译及其研究的学者当中,王宏印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就诗歌而言,他在大量的诗歌翻译和诗歌创作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汉诗英译方面的翻译理念。总结分析其汉诗英译理念,对于当下的诗歌翻译,不无启示和借鉴作用。

在长期诗歌翻译和诗歌创作的过程中,王宏印总结自身的翻译和创作经验,并汲取其他各路名家理论,形成自己对于汉诗英译的独特看法。因为是诗人和诗歌翻译家,王宏印的汉诗英译理念,往往能切中要害,发人深省。总结起来,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师法自然,语言地道

王宏印说:“简而言之,文学翻译就是把一种语言的文学文本,经过翻译人员的努力,即经过艺术化的再创造活动,转换为另外一种语言的文学文本的过程。”[1]27又说:“顾名思义,文学翻译本身需要艺术性的创造,而所译出的文学作品,也应当具有和原作一样的文学价值。”[1]27王宏印在翻译实践中始终贯彻一个基本翻译原则——师法自然。自然即天然,不造作,去人为,非勉强;在翻译领域则指译笔自然,流畅,最大程度接近原作风格,避免“翻译体”出现。他曾提出文学翻译批评的6个标准,第一个标准即语言要素(language)。他说:“作为文学翻译批评的基本要求,译文语言应是地道的文学语言,而不是生硬的或生造的人工语言。但是,文学语言又要注意从日常生活语言中吸取鲜活的营养,并加以提纯、提高和升华。”[1]102潘文国也认为,“诗歌语言,最重要的是自然。凡不自然的词语,就不是诗歌语言。跟创作界比起来,翻译界在这方面问题要严重得多:或者是因为硬译而诘屈聱牙,或者是因为迁就音律而削足适履。”[2]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说:“最有力的、最真实的、最不虚假的语言是随意性的语言,当我们完全是我们自己并且完全停留在事物上时,它才会产生。”[3]270

同时,王宏印强调互文阅读之于汉诗英译的重要性:“在翻译中最为典型的现象是从原文出发寻找译入语在语言、文学上的对应表达法,它可能是概念的、意象的,也可能是诗性的、韵味的。”[1]105其实,译文欲达到“地道的文学语言”,翻译的方法则包括直译和意译。意译,往往发挥译文语言的优势;直译,则是发挥原文语言的优势。那么,一首译诗,如果既能从源语汲取营养,又能发挥译文语言的优势,则一定是上好的译诗。诗人译诗,是人们的共识。从语言的角度而言,亦是如此。王宏印说:“诗人译诗,语言质朴,无造作味。”[1]29译诗无造作味,无翻译之痕迹,便是译诗成功的保证。总之,“在历史长河中,诗之所以保持了它的魅力,正是因为不断地被创新与提升。诗人瓦兰指出:首先必须具备语言能力,没有语言能力,就无法完成一首好诗的创作。”[3]271同样,没有语言能力,就无法完成一首好诗的翻译。

二、若即若离,名言警句

一首译诗,如果能达到师法自然、语言地道的水平,就已经是很好的译诗了。但是,在王宏印看来,译诗可以再精进一步,到达更高的水平和境界。他说:“译文的一个基本要求是:英译要有英文味,汉译要有汉语味,否则就是不对味,不够味。”[1]113汉诗英译要有英文味,如上所述“地道的文学语言”,即可。译文达到这个水平,已经很难。而作为诗人翻译家的王宏印,对汉诗英译有着更高的追求:“译文语言运用上的融合创新有一个典型的标志:译作中的若干词句会作为名言警句流传开来,继承下去,成为后人的翻译典范,或者进入译入语言系统,成为新的创作源泉。”[1]133

“诗贵有名句。”[1]78是的,译诗,同样贵有名句。王宏印说:“我的诗歌翻译原则,简而言之,是中诗西化,古诗今化,含蓄美化。”[4]其实,就是为了让译诗产生名言警句的效果。对于原诗中的名言警句,译者当极力译出其警句效果;而原诗平淡之时,译者偶得灵感,译出令人回味的诗句来,也是难得而值得庆幸的事情。“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江枫翻译的雪莱诗句,在中国家喻户晓的程度,该不亚于“If winter comes,can spring be far behind?”在英国被人熟知的程度吧?译诗而不失名言警句,才是译诗的真正成功。就中国古诗而言,名言星罗,警句棋布,观其英译,警句何在呢?从这个角度而言,古诗英译,多不太成功之作。究其原因,除译者的语言功底和诗学修养外,也在于译者的翻译理念。再看中国古诗英译,尤其国内译者,不仅拘泥于诗行尾韵,还往往拘泥于文字字面的忠实,结果导致译文不堪卒读。一首好诗,无非在于两个方面:语言的创新和诗意的创新。同理,一首好的译诗,也在于语言的鲜活和诗意的丰盈。译者语言上的灵感,可带来译语的创造性。译诗若有名言警句,自可达至诗意丰盈。

三、思想倾向,文化张力

汉诗英译的忠实,最为重要的是思想内容上的忠实,而不是韵律和诗歌形式上的忠实。汉诗英译的几个流派,格律派追求韵律上的忠实,自由体派或散体派更追求诗歌意境上的忠实,各有其理。然而,无论格律体译诗或自由体译诗,都有改变原诗思想倾向的情况。王宏印深刻认识到这一点:“最常见的情况是,译者在有意无意间就部分地甚至全部地改变了原作的思想倾向,把低沉的变为平和的,或者把热烈的变为热情的。截然相反的情况也会出现。例如,孟浩然的一首《春晓》,究竟是表达春天清晨闻啼鸟的喜悦,还是表达对于落花的惋惜之情,就是有不同理解的。所以,准确地把握原作思想倾向,同时避免在翻译过程中有意无意地改变它,是产生好的译文的重要因素。”[1]104是的,诗歌意境上的忠实最为重要,要善于把握原诗的思想倾向,这也是译诗的基本要求。

而译诗欲达到至美境界,则必须具有文化张力。王宏印说:“所谓文化张力就是指译文和原文之间要有相当的距离,而这距离又是原语文化和译语文化之间造成的明显张力所使然。也就是说,译文和原文之间的相似性只是表面的,在这表面的相似性掩盖下,潜藏着两种文化之间的巨大张力,正是这种张力造成了原文和译文之间可以相映成趣的翻译审美机制。”[1]105于此,王宏印一针见血地指出:“以笔者之见,越是具有很高创造性的译文,它和原作的距离也越大,但仍然保留着某种相似性。”[1]78总之,译者当有诗意上的灵感,才能实现译诗诗意的升华。汉诗英译最为重要的任务,首先就是要保证原诗思想倾向传达的正确性,做到不偏不倚。同时,译诗应该具有文化张力,保持与原诗精神上的“即”和形式上的“离”,如此,才能称得上是好的译诗。“我认为,诗就是诗,无论写什么,怎么写,只要是诗人为真情而作,总会有动人之处。”[3]261同样道理,我们认为,诗就是诗,无论译什么样的诗,无论怎么译,只要是译者为真情而译,只要译出原诗的醇厚诗意,总会有动人之处。

四、译者个性,审美趣味

“就文学翻译而言,与风格有关的问题可以概括为作者风格与译者风格的关系,关于这一点,迄今为止的讨论不少。”[1]110就文学翻译而言,王宏印认为译者必须具有个性,因为只有有个性的译者才会给出独创性的译文:“因而翻译文学现象,在‘五四’以来的新文学运动中自是屡见不鲜,而能达到翻译文学水平的,必须是具有创造性的译者的个性化的翻译作品。”[1]27“极而言之,对于一个译者来说,只有当他把翻译当作写作来实施和完成的时候,他才可能是完全自由的,通达无碍的,真诚无讹的,甚至是大而化之的。”[1]175是的,把翻译当作写作来实施和完成,正是汉诗英译的要害之处。诗人翻译家庞德的成功秘诀即在于此。“而庞德等的译作则以表达美感经验,将他们对中国诗的主观感受以优美的英文呈现出来为其目的,故称为‘创意翻译’。”[5]34就其本质而言,汉语诗歌是不可译的。因此,如果译者脱离了创意翻译,则注定译文的苍白无效和失败。王宏印赞赏金岳霖之言:“翻译大致说来有两种,一种是译意,一种是译味。这里所谓译味,是把不同的句子所有的各种情感上的意味,用不同种的语言文字表示出来,而所谓译意,就是把字句底意念上的意义,用不同的语言文字表示出来。”[1]112王宏印又从译意和译味谈到了诗味:“在考虑汉语诗歌翻译成英语诗歌的时候,就要照顾英语诗歌本身的特点,否则译出的英语就缺乏诗味。”[1]106在汉诗英译中,译意者,多译出原诗的字句意义,多采取直译之法;译味者,多传达原诗的情感意味,往往需要译者的再创手法。眼光不同,手法不同,导致译诗审美趣味上的迥异。

“翻译起于阅读,终于写作。”[6]107顾明栋提出读者型翻译和作者型翻译的概念:“读者型翻译是知性发展的起初阶段,作者型翻译则代表着创意洞见和艺术精妙。因此,译者既是读者也是作者,他首先是一个优秀的读者,能够抵达原文的深处,发现原文中潜藏的联系,参与原文意义的创造,成为作者。这样,他不仅仅传达了原文内容,也赋予原文一个新的生命。”[6]110廖七一也强调译者的创造性:“在翻译过程中,原文被不断的改写、重组,不同译文的产生都依赖于译者的体验。而译者由于所处的时代和经历的不同,因而对原文会产生不同的体验。同时在翻译中,译者很难真正达到忘我的境界,所以他们的体验也常常表现于翻译之中,只是流露得多或少、隐或显则因人而异。”[7]131

诗人翻译家王家新说:“我永远不会满足于一般的语言转换,而是要求自己从自身艰辛的语言劳作中‘分娩’出一首诗,或者说,要求自己不仅忠实于原作,还要无愧于原作,甚至还要用汉语来‘照亮’原作。我想,这就是这些年来我所做的工作:不仅要使策兰在汉语中存在,还要把他变成一个‘我们这个时代’的诗人。是的,使这样一个诗歌的灵魂在汉语中‘复活’,并开口对中国读者讲话,这就是我要做的一切。”[8]23作为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汉诗英译者,不能满足于汉诗语音和诗形的转换,应该张扬译者的个性,提高自己的审美趣味,以便译出高质量的译诗。人们对于创译普遍持有偏见。译者往往克制自己,不敢将阅读原文时的内心体验原原本本、充分淋漓地表现出来。结果,其译文只是诗性压抑之后的表达。一些著名的诗人兼翻译家,一般不爱翻译别人的作品,就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翻译说三道四。但他们喜欢翻译自己的诗作,因为可以“为所欲为”,译所欲译。其结果,译诗表面不忠,但骨子里却诗意充沛。

五、顺译逆译,译风译德

关于顺译和逆译,或者中国古诗究竟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更适合翻译的问题,学界争论已久。王宏印说:“一个典型的逆译的例子是:中国文化典籍的外译。现在国内不少学者认为外国人对于中国文化的理解总是不能深入,他们希望能由中国人自己把中国古典文献译成外文出版,以传播中华文化。这个动机是很好的。但是,对于其中不少人来说,尤其是外文程度有限的译者来说,汉译外属于逆译活动。”[9]170显然,在王宏印看来,中国人从事汉诗英译难度很大,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行。

中国译者对西方译者多持排斥态度,甚至对他们的译文缺乏阅读和研究,这不是正确的态度。王宏印说:“对于外国人的翻译,我们的微词较多,比较容易认可国人自己的译本,认为忠实可靠,尤其是古典小说和诗歌的翻译评价,其实未必公平。”[1]167其实,外国人的汉诗英译中,虽然存在一些中国人很少犯的错误,比如文字的误解和文化的误读,但是其译文在西方仍有阅读市场,而中国人的译文虽然可能翻译得更加正确,但却几乎没有西方的读者市场。笔者认为,究其原因无非两个:第一,译文形式吻合西方读者的口味;第二,译文语言流畅地道,有英诗的味道。而中国译者的译文,虽然具有我们认可的种种优点,却正好缺失了西方译者所具有的这两个优点。因此,中国译者欲取得进步、获得成功,必须解放思想,向西方译者学习。顺译或逆译,都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译者的语言修养、诗学修养和诗学眼光。英国翻译家葛瑞汉曾断言中国人不能从事汉诗英译,但是,“葛瑞汉的话错就错在过于绝对,不给自己留回旋的余地,也不给别人希望。事实上,能否从事某种语言的翻译,与译者的身份并无多大的关系,真正成问题的是译者自身的素养,能否对两种语言、两种文化都有娴熟的掌握和了解。如果不具备对源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的较好掌握和了解,不管你是来自哪个国家的译者,都不可能翻译出高质量的译作。”[10]132

至于译风译德,一般直接关涉译者的职业良心和翻译态度。就国内译界而言,这方面的情况不容乐观。王宏印说:“毋庸置疑,虽然我们取得的成就很大,但国内的翻译、出版的组织质量良莠不齐,加之推广和运作方面的困难,使得外文形式的中国典籍的出版发行多限于国内,难以进入世界文学的视野和教学研究领域。有些译作甚至成了名副其实的‘出口转内销’产品,只供学外语的学生学习外语和翻译技巧,或者作为某些懂外语的人士的业余消遣。”[11]6此言一语中的。

另外,翻译批评也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王宏印说:“文学翻译批评的导向作用,在社会交往的层面上,首先可能立足于改善批评者和被批评者之间的关系,树立良好的社会风尚和译文译德,促进正常的翻译批评秩序的建立和保持。”[1]47但是,反观国内的汉诗英译界,多赞扬少批评,多是互相吹捧自欺欺人。翻译批评的缺失,导致滥译横行。王宏印说:“相对于一般读者的从众心理和人云亦云的习惯,和一般人对于翻译质量的判断缺乏敏感的情况,关于译作的好坏的既成意见在很大程度上可能长期影响读者的态度。”[9]67因此,翻译批评或汉诗英译批评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夏志清说:“一个人文学作品读得极少,‘感受力’和‘洞察力’极弱,不管他借用任何最时髦、最科学的文学理论和批评方法,也无法变成一位批评家,他只是‘人云亦云’,向某一派、某一权威俯首称臣的可怜虫而已。”[1]65总之,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翻译批评,则没有真正意义上汉诗英译的进步。当前的译风译德,急需改善。

六、关注读者,影响西方

在汉诗英译方面,王宏印有着清醒的读者观。他说:“之所以还要读译作,对于很多人来说,一个简单的原因就是因为无法阅读原作——或者因为语言问题——或者因为书籍来源问题。”[1]43就此而言,国内的汉诗英译读者,多不属此类。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汉诗英译读者,因此,可以称为“假读者”。王宏印指出:“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就是中国古典诗歌的外文翻译所面临的不同的命运。众所周知,不少国内翻译家翻译的古典文学英译本,由于不了解和不考虑西方读者的阅读心理和习惯,也由于在国际上发行渠道不畅通,对西方世界的文学影响甚微。这和20世纪30年代外国人翻译中国古典诗词并在英美国家产生巨大影响显然不能同日而语。”[1]81

是的,就汉诗英译而言,不去关注西方的真正读者,没能在西方英语世界产生影响,这就是当下汉诗英译所面临的最大窘境。不仅汉诗英译,国内汉译英的文学翻译,大体如此。刘小刚认为,《中国文学》杂志、“熊猫丛书”、《大中华文库》等,这些“合格的译文”除了极小部分外,并没有促成中国文学、文化整体切实有效地“走出去”:“问题出在哪里?我以为就出在我们对翻译的有失偏颇的认识上。我们一直简单地认为翻译就只是两种语言文字之间的转换行为,却忽视了翻译的任务和目标。我们相当忠实地、准确地实现了两种语言文字之间的转换,或者说我们交出了一份份‘合格的译文’,然而如果这些行为和译文并不能促成两种文化之间的有效交际的话,并不能让翻译成外文的中国文学作品、中国文化典籍在译入语环境中被接受、被传播并产生影响的话,那么这样的转换(翻译行为)及其成果(译文)能够说是成功的吗?”[12]8

一首译诗,究竟该如何判断它的质量好坏?王宏印说:“阅读译文需要一个视点的转移,从原文向译文的转移,以便能真正从译文的角度来看问题。”[9]62又说:“即便是要看译文的质量,要看译文的感受效果,也要把译文作为一种独立的文本来看待。”[1]43如果我们总是拘泥于押韵,认为原诗押韵,译诗也必须押韵;如果我们总是把译诗和原诗逐字逐行地比较,只要发现有不一样的地方,就认为是译者的失误,我们对于译诗的鉴赏力就不会提高,我们汉诗英译的水平也不会提高。

“王宏印以翻译研究方面的学者名世,同时在诸多领域有所建树,如《公孙龙子》《二十四诗品》《红楼梦》、石涛、莎士比亚、穆旦、陕北民歌研究,等等。特别是在诗歌研究、诗歌翻译以及诗歌翻译研究诸方面尤为突出。”[13]121因此,王宏印的汉诗英译理念,值得认真总结和研究。在其《文学翻译批评论稿》一书中,王宏印提出了文学翻译批评的评价标准,包括语言要素(language)、思想倾向(inclination)、文化张力(tension)、文体对应(genre)、风格类型(style)和审美趣味(taste)。在其他论著中,王宏印还有汉诗英译的相关论述。我们从6个方面总结王宏印的汉诗英译理念:语言流畅地道,名言警句存留,译诗情趣不变,译者个性张扬,改良译风译德,目标针对西方。这些理念对我们从事汉诗英译,可以起到很好的指导作用。只要我们态度正确,刻苦努力,敢于反思,善于学习,就一定能把汉诗英译提高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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