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历史进入1948年下半年、全面内战进入第三个年头时,已到了三大战略决战的前夜。三大战略决战不是突然到来的,它是整个战争大趋势发展的结果,这种大趋势预决了战争的最终结局。
毛泽东在战争发展进程中,始终从全局着眼,细心地观察和判断战争发展的大趋势,抓住时机,作出重要决策和部署,即使这种趋势还没有很明白地显露出来时也是如此。如果以后形势发生了变化,或者发现原来的考虑有不适当的地方,也能当机立断,进行大胆的调整。
蒋介石并不是主动地投入主力会战,而是在看不清事情发展的大趋势,在十分不利的条件下被动地应对这场会战的,而且还多次在这种条件下仍想同解放军进行局部性的对战,这不能不说他确实缺乏这种认识能力。
战争的主动权已完全掌握在解放军手中
经过连续两年的作战,双方兵力的对比也就是有生力量的对比已经发生巨大变化。蒋介石原来倚仗自己的军队数量和装备优势,以为六个月消灭共产党是有把握的。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人民解放军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沉着应对,依靠实行“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不以保守或夺取城市和地方为主要目标”和“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等军事原则,在战争第一年就消灭国民党军队一百一十二万人,使它从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第二年又消灭国民党军队一百五十二万人,使它从全面防御转入重点防御,而且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已远非战争开始时可比。
到1948年6月底,国民党总兵力已下降到三百六十五万人,能部署在第一线的正规军只有一百七十四万人。人民解放军由于土地改革后动员了大量翻身农民参军,又吸收了经过诉苦教育后的一半国民党俘虏兵参加部队,连同国民党军的起义部队,总兵力已从战争初期的一百二十多万人发展到二百八十多万人。士气高昂,武器装备得到明显改善,有了相当强大的炮兵和工兵,这是解放战争初期所不具备的,还积累起运动战和城市攻坚战的丰富经验。战争的主动权已完全掌握在解放军手中。
三大战略决战,是人民解放军在数量上还少于国民党军队、装备上还低于国民党军队但整个战争大趋势已十分有利时发动的。在下这样的大决心时,既没有观望和等待,也没有任何犹豫,这需要有很强的认识能力和敢于作出决断的魄力才能做到。
随着军事形势的恶化,国民党统治区的财政经济状况继续恶化
战争不是单纯的军事行动,而是由经济、政治、军事等诸多因素综合组成的。
1948年下半年,当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军委已在认真考虑准备发动战略决战的同时,蒋介石在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都正陷入深重的危机。他又习惯于将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各种重要问题的处理和决断以至大小事务集中在自己一个人手里,因此正陷于四面火起、顾此失彼、焦头爛额、穷于招架的狼狈境地。这也不能不严重影响他对军事局势的全面考虑和应对。
随着军事形势的恶化,国民党统治区的财政经济状况继续恶化。恶性通货膨胀和物价上涨加速度地发展。老百姓已难以继续生存下去,民怨沸腾,抢米风潮和民变席卷全国。蒋介石自己也在1948年初的日记中写道:“事业日艰,经济困窘,社会不安,一般干部已完全动摇,信心丧失已尽,对领袖(注:指蒋介石)之轻藐虽未形于外,实已动摇于中。”蒋介石实在太缺乏自知之明,民众这时对他的愤怒和蔑视早已相当普遍地“形于外”了。他在日记中又写道:“今日环境之恶劣为从来所未有,全局动摇,险状四伏,似有随时可以灭亡之势。”
国民党政府财政严重入不敷出的状况,由于内战军费的激增和豪门资本的恣意中饱,本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1948年5月底上任的财政部长王云五对蒋介石说:“岁入之部无论如何设法增加,最多不过五百万亿的法币,而岁出部分,无论如何设法减少,在表面上至少须达一千一百万亿元。”实际情况远比他所说的更为严重。
这样巨大的财政收支差额,全都依赖加印纸币来支撑。法币的发行总量,1945年6月抗战胜利时为五千五百九十六亿元,到1948年6月已经激增至一百九十六万五千二百零三亿元,增加近三百七十倍。货币飞速贬值,物价如脱缰野马般飞涨。米价在1948年2月突破每石三百万元,到7月就突破三千万元。这是对手中只持有法币的全国民众敲骨吸髓的无偿剥夺。蒋介石在6月间叹道:“经济危险至此,比军事更是忧虑。”
法币既已陷入绝境。蒋介石便在8月19日大吹大擂地颁布《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和《金圆券发行办法》等四个币制改革的实施细则。
蒋介石对这次币制改革看得很重。他要蒋经国亲自到上海督导,并且在9月3日的日记中写道:“军事、经济、党务皆已败坏,实有不可收拾之势,因之政治、外交与教育亦紊乱失败,亦是崩乱之象。再三思维,如能先挽救军事,则其他党务、经政皆不难逐渐补救。否则,军事不能急求成效,则不如先在后方着手,如能稳定经济,则后方人心乃可安定,前方士气亦可振作。然后再谋军事之发展。”这个结论自然是蒋介石在焦头烂额、一筹莫展情况下不得已作出的。
值得注意的是:正当他在日记中写下“不如先在后方着手”“稳定经济”“然后再谋军事之发展”后,只有十天,辽沈战役就爆发了。
国民党“行宪国大”闭幕前一天,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
经过国民党统治区青年学生抗议美军暴行运动和反饥饿、反内战运动以后,国民党政府已处在全民的包围中。到了三大战略决战前夜,除了经济的剧烈动荡之外,国民党统治集团内部也四分五裂、矛盾激化、一片混乱,这给蒋介石精神上很大打击。
1948年3月29日至5月1日,国民党当局召开国民大会,称作“行宪国大”,内部各派系闹得一团糟,蒋介石已无法控制,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作“怪状百出,痛心无已”,已是一派末日景象。
这次“国大”的主要议题是选举总统。蒋介石最初曾想让美国赏识的文人胡适当总统,自己掌握实权,并且征得胡适同意,后来还是由自己当了。而副总统经过四轮选举,受美国和许多地方势力支持的李宗仁以一千四百三十八票当选,蒋介石内定并全力支持的候选人孙科却以一千二百九十五票落选。这是蒋介石多少年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蒋介石在成为国民党“总裁”、被称为“最高领袖”后,他的重大决断在他历来一手控制的机构中被推翻,这确是对他有很大刺激。
就在这个“行宪国大”闭幕的前一天,中共中央发布纪念五一节口号,提出:“全国劳动人民团结起来,联合全国知识分子、自由资产阶级、各民主党派、社会贤达和其他爱国分子,巩固与扩大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为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而共同奋斗!”人民民主统一战线进一步巩固和扩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已经呼之欲出了。
三大战略决战步步逼近,蒋介石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却相信“必蒙天佑”
1948年以来,人民解放军先后发动四平街战役、宜川战役、临汾战役、洛阳战役、胶济西段和中段战役、察南绥东战役、西府陇东战役、宛西战役、出击冀热察战役、津浦路中段战役、兖州战役等,从这年6月17日起又发动豫东战役。这些战役中,规模最大的作战发生在华东战场。
人民解放军的华东野战军,是解放战争初期由陈毅统率的山东野战军和粟裕统率的华中野战军合编组成的。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后,华东野战军分为两部分:大部队系由陈毅、粟裕率领的步兵六个纵队和特种兵纵队,并指挥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准备和中原野战军打成一片,称为外线兵团,也称西线兵团;另一部分系由许世友、谭震林率领的四个纵队,在山东解放区坚持内线作战,称为内线兵团,也称东线兵团。
本来,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军委曾考虑由粟裕率领三个纵队渡过长江南下,将战争引向长江以南。这是一个大行动。粟裕根据当时方方面面的实际情况,经过慎重考虑后提出暂缓渡江南下,在中原打大歼灭战的意见。毛泽东在河北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详细听取粟裕的报告,经过充分讨论,接受他的意见,改变了原定的作战方案。
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军委原来对南线作战的主要目标是想在鲁西南地区调动整编第五军于运动中歼灭之,但仍采取十分审慎的态度。是否仍按原定计划先打第五军?毛泽东、中共中央军委和在前方指挥作战的粟裕等进行了认真研究。战场情况表明,打第五軍的条件尚未成熟,而打开封的时机已经到来。同日,粟裕向军委提出“先打开封、后歼援敌”的作战方案。毛泽东和中央军委及时调整了作战部署,当天答复:“此次战役目的,只在歼灭七十五师,不要企图打五军,待七十五师歼灭后再作打别部之部署。”17日晨,中央军委又来电指出:“这是目前情况下的正确方针,情况紧张时独立处置,不必请示”。这和蒋介石对前线作战中的细节动辄直接干预的做法,显然是不同的。
开封当时是河南省省会,社会影响大,政治军事地位重要。国民党守军有三万多人,但战斗力不强;处境孤立,援军主力集团在距开封一百公里以外;四郊地势平坦,城内低洼,无险可守。6月17日晨,华东野战军两个纵队经一夜隐蔽急进,突然出现在开封城下,发起猛烈攻击。22日,全歼守军,攻克开封。
这次战役完全出乎蒋介石意料。国民党政府上层人士中的豫籍人士受到极大震动。解放军围攻期间,蒋介石亲自飞临开封上空督战,一面命令空军大力配合地面守军作战,一面严令多路国民党军队增援开封,但为时已晚。开封的战略地位自然不如济南、太原等重要,但它是解放军在关内攻克的第一座省会,政治影响很大。国民党集团内部一片哗然,使蒋介石十分难堪。
豫东战役包括开封战役和睢杞战役两个阶段。解放军攻克开封后,蒋介石命令邱清泉兵团、第四绥靖区刘汝明部和区寿年兵团兼程急进,多路逼近开封。
7月2日,蒋介石又乘飞机亲临河南杞县上空督战,严令邱清泉迅速攻击前进,援救区寿年兵团。又写信给邱清泉称:“如此次中原作战失败,则国家前途不堪设想!因未能在战场上空与弟通话,故在徐州停机,写此一函空投,以期吾弟能负重责,挽回全局。”焦虑之情,跃然纸上。就在这一天,区寿年兵团被解放军全歼。接着,解放军又激战三天,沉重打击了赶来增援而立足未定的黄百韬兵团。
到1948年秋季时,解放军在军事上完全取得了主动权,忽东忽西。蒋介石完全陷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不仅再也发动不起一场像样的攻势,而且弄不清解放军的作战意图,穷于应付。国民党军大量有生力量被消灭后,许多部队是遭受击溃以至歼灭后重建的,战斗力大不如前。双方力量对比情况已有重大改变。解放军还切断了多处重要交通线,使国民党军队控制的不少重要据点陷于孤立,而不少原来被分割的解放区连成一片。这些都为解放军即将发动的三大战略决战准备了重要条件。
战争局势这样发展,一次又一次使蒋介石震惊,而又束手无策。这年初,宜川战役后,他在日记中写道:“宜川石村刘戡军之失败,刘军长与严师长皆尽职阵亡,殊为不测之大祸。”“今晨四时初醒,甚觉西北危机之大,将领腐败无能,前途黯淡,环境险恶,辗转不能成寐。”以后,他在日记中一再写道:“本日对匪扩大窜扰地区,我军兵力不足,防不胜防,彼剿此窜,颇难为计,乃以暂取守势、沉机观变之法,加以深虑。”“共匪狡诈打圈,诚令人苦闷不堪,其唯以静制动乎。”他这时也深感“兵力不足”了。
尽管如此,蒋介石是个一味崇尚实力的人。到1948年7月,国民党军队尚有三百六十五万人,解放军总数近二百八十万人。拿土地和人口来说,国民党统治区还占全国土地面积的四分之三以上,人口近三分之二;而解放区的面积不足全国的四分之一,人口稍超过三分之一。蒋介石自认为在许多方面仍享有优势。豫东战役时,他在日记中先是慨叹:“昨晡以开封龙亭等据点尽陷,忧惶不置。”“甚叹上帝何以必欲使余受此试炼耶。”接着立刻又写道:“但余决不因此失望,更不因此丧胆,如余果作最后牺牲之准备,则一切处置与计划无所用其忧惧。而况乎今日军事之基本实力尚未动摇而且大有作为,自信其必蒙天佑,且有转败为胜、转危为安之一日也,何忧何惧?”
三大战略决战已经一步步逼近,蒋介石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只相信“军事之基本实力尚未动摇”“必蒙天佑”,它的结果在一定程度上早可预卜。
战略决战前国共双方的两次重要会议
当时局发展到这样的重要关头,如何认识当前形势,需要作出怎样的应对决策,成为摆在国共两党面前等待回答的问题。两党分别在八九月间隆重召开会议,进行研究。
蒋介石决定召开的是“三年来戡乱检讨会”。这次会议开得郑重其事:先由国防部有关厅局开了十一天预备会,就军政和军令两个方面展开讨论,准备意见。1948年8月3日,检讨会在南京国防部大礼堂开始,开了五天。蒋介石每天到会并讲话,足见他对这次会议的重视。
举行如此隆重的军事会议,理应作出重大的战略决策。事实上却没有。
会议前一天,国民党召开中央政治会议。刚就任国防部长两个月的何应钦在会上就指责蒋介石越级指挥和独揽人事权力,使会议气氛紧张起来。长期小心翼翼伺候蒋介石的何应钦回国不久,竟敢在中央政治会议批评蒋介石,这事确实非同小可,说明风向确实有些变了。会议还没有开,高层内部已闹成这样,可以说是不祥之兆。
会议第一天,蒋介石致题为《改造官兵心理,加强精神武装》的开会词。他一开始就讲:两年来军事的整个局势“无可讳言的是处处受制、着着失败”。整篇讲话没有对战局作任何具体分析,只是训斥高级将领精神颓废、信心动摇,天天只是朝着失败的方向去着想。
他说:“我的心理与精神,完全是与这些失败主义者相反的。今日在我的心目中只想怎样去增加各地的援军,巩固各地的防务,扩展各地的防区,肃清各地的散匪,而从不想到会有失守的时候。我的革命观念是只有成功没有失败的,我以为专从失败方面着想,不是一般官兵应有的心理!尤其不是我们一般将领应有的心理。”“所以我认为今后我们要振作军心,提高士气,唯一要务就是要我们高级将领恢复革命的自信心,加强我们精神的武装。”“我相信大家今天听了我这一篇沉痛的训斥,一定能够激发良知,痛切悔改,将平时一切精神心理生活行动,在会议中间详尽检讨,切实改正。如此,大家一转眼之间,即可使剿匪军事转危为安,转败为胜,那么我们这次军事检讨会议就是今后剿匪成功的关键,而各级将领的功业,自可以永垂不朽了。”
第二天起,由黄百韬等将领报告近期几次战役的经过,由蒋介石作讲评。以后两天内,他又讲到伤兵医院、兵额饷项、将领不睦、前方部队携带眷属等问题。这些在与会者听来,大多是空话或枝节问题,不能实现作战指导。
其实,蒋介石自己也明白,这次会议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他在会议结束后的日记中写道:“军事检讨会议连开五日,每日亲自出席训示。在此百孔千疮、诽谤丛集、侮辱重重、忧愤频乘,又目见高级将领何、白等不惜毁损统帅、以求自全,而并无一人出于至诚表示拥护,以纠正目前自私自保之颓风也,思之可痛。”
这就是蒋介石在战略决战前夜召开的军事会议的真实情况。在这样严重的历史时刻,郑重其事地召开军事会议竟开成这样,会后与会者对下一步应该怎样看和怎样做都不清楚。它的后果可想而知。
会后,何应钦发表告全国官兵书,讲的还是“希望我全体官兵,振作精神,再接再厉,以歼灭共匪的主力,来庆祝抗战胜利三周年纪念日,并争取剿匪戡乱战争的胜利”这样一篇空话。国民党军统帅部就是这样迎来战略决战的,正是其末日降临时的征兆。
9月8日至13日,中共中央在西柏坡召开政治局会议。会前,也开了十一天的预备会议。华北、华东、中原、西北的党和军队的主要负责人参加了会议。这是中共中央撤出延安后举行的第一次政治局会议,会议充满夺取全国解放战争、准备创建新中国的蓬勃朝气,对下一步的军事计划、各方面的政策措施和需要注意的问题作出明确规定,同南京政府那次日暮途穷、一筹莫展的会议形成鲜明对照。
毛泽东在会议开幕时作报告。尽管三大战略决战还没有进行,但他对决战必将胜利、新中国的诞生为期不远,已确信无疑。这次会议着重讨论:将要建立的新中国应该是怎样一个国家,要对未来的新中国初步勾画出一个大致轮廓。毛泽东、刘少奇等对这些都作了详细的阐述。对战略方针,毛泽东在报告中说:“我们的战略方针是打倒国民党,战略任务是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由游击战争过渡到正规战争;建军五百万,歼敌正规军五百个旅,五年左右根本上打倒国民党。军队向前进,就要生产长一寸,不这样就没有饭吃。而且必须加强纪律性,作战方式要逐渐正规化。这是方针。”
兼任人民解放军代总参谋长的周恩来,在会上作了解放战争第三年军事计划的专题发言。他说:“在第三年的作战计划中,全国的重心在中原,北线的重心在北宁线,各战场上的战役协同增加了。”他在谈加强战争计划性时,特别点出中原和北宁线,预示着辽沈战役和淮海战役即将开始。为了加强作战的集中指挥,他提出了人民解放军要“统一建制”。会议讨论并通过了周恩来和中央军委制定的《人民解放军战争第三年军事计划》。
会议强调要加强纪律性,克服无纪律无政府状态,并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各中央局、分局、军区、军委分会及前委向中央请示报告的制度》。这次会议期间,毛泽东还为中共中央军委起草并发出了关于济南战役的目的和兵力部署的电报。
人民解放军在厉兵秣马地准备发动战略决战,为争取更大的胜利,一切都在有计划地紧张准备着。而蒋介石在很长时间内对将要到来的大变动却懵然无知,看到的只是战场上一个一个起起伏伏的现象。从双方军事统帅部状况的这种巨大反差,我們相当程度上可以想象到这场战略决战的最后结局。
(来源/《决战——毛泽东和蒋介石是如何应对三大战役的》,金冲及/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0年6月北京第一版等)
责任编辑/王兰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