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飞,杨 杰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安徽 蚌埠233030)
长三角城市群是我国重要的经济增长极,在对外开放、产业发展、经济发展方面位于全国前列。改革开放以来,长三角城市群凭借低劳动力成本和庞大的市场规模等经济条件,利用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的水平不断提升,外资高度嵌入已经成为长三角城市群外向型经济发展的显著特征。
伴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和人口结构的深刻变化,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逐步提升。依据国际经济理论,工资水平的变化会通过以下两个传导机制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产生影响。第一,工资是劳动力成本的主要构成部分,工资水平的变化会影响劳动力成本,劳动力成本的变化会导致跨国公司调整全球价值链的不同增值环节的空间配置策略,影响跨国公司国际直接投资的区位选择,从而影响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具体而言,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利用外资地区的工资水平的提升会提高劳动力成本,从而减小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第二,工资水平的提升可能源于劳动者素质的提高,丰富的人力资本会增强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区位优势,有助于提升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由此可见,从理论上来说,工资水平的提高既会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产生抑制作用,也可能产生促进作用,工资水平的变化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净影响效取决于二者综合作用的结果。换言之,利用外资地区的工资水平变化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影响在理论上是不确定的,这是一个实证问题。另一方面,从理论上来说,外商直接投资的进入会对外资流入地区的劳动力需求结构、本土企业的技术水平、经济增长等产生深刻的影响,从而影响外资流入地区的工资水平。
综上所述,从理论上来说,外资流入地区的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之间存在互动关系。在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快速变化和全球利用外资的竞争日益激烈的背景下,我们自然会提出以下问题: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变化究竟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产生什么影响?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快速上涨如果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产生负面影响,长三角城市群该如何应对工资水平的变化给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造成的冲击?外商直接投资的进入是否促进了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提升?显然,这些问题的答案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可以为长三角城市群如何持续提升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水平、实现劳动力市场和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良性互动发展提供参考和借鉴,有助于长三角城市群实现开放型经济的持续发展。
与本文研究内容相关的文献主要包括以下两类:第一类是关于工资水平变化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效应,第二类是关于外商直接投资的工资效应,以下对这两类文献进行详细梳理和总结。
学界众多学者对工资水平的变化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进行了探究,得出一系列具有重要启示意义的结论。有学者认为,工资成本对外商直接投资具有负向影响[1]。相关研究表明,垂直型跨国公司更加倾向于选择母国工资差异大的国家作为投资国[2]。文余源对1991年至2008年的城市数据进行研究发现,纯粹的工资成本不是外商直接投资的显著影响因素,但是工资效率是影响外商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重要因素[3]。宋维佳应用面板数据研究得出,工资水平的提高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产生了正向影响,也就是说,工资水平的提高扩大了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4]。刘振林和李任通过实证研究认为,工资支出是影响跨国公司撤资与否的重要因素,不断增加的工资支出加大了跨国公司撤资的可能性[5]。张先锋和陈婉雪研究认为:最低工资的上涨对外商直接投资的流入规模呈现正U型影响,最低工资上涨会通过提升劳动力素质而增大外商直接投资流入的规模[6]。郭娟娟利用1998年至2007年的微观数据,实证分析了最低工资标准对我国制造业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认为最低工资标准对制造业企业的外商直接投资决策和外商直接投资规模均产生了显著的抑制作用[7]。李磊等人应用微观数据研究认为:最低工资上升显著提高了外资企业撤出中国的概率,最低工资上升引起外资企业退出中国市场的效应在具有不同特征的企业之间具有异质性[8]。马双和赖漫桐实证研究得出结论:最低工资标准的提高抑制了外商直接投资的进入[9]。
关于外商直接投资的工资效应的相关研究较为丰富,但是研究结论并不完全一致。有学者研究认为:外商直接投资的流入扩大了技能工人和非技能工人之间的工资差距[10]。有学者认为,与内资企业相比,外资企业支付给员工的工资相对更高[11]。相关研究表明,外商直接投资导致产生工资溢出效应,与对非技能工人工资的影响相比,外商直接投资对技能工人的工资产生了更为有利的影响[12]。杨泽文和杨全发对我国1985年至2001年的数据进行研究,实证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资对实际工资水平的影响,研究认为:1997年之后,外商直接投资提高了我国的劳动生产率,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的实际工资产生了正向影响,但是外商直接投资对实际工资的影响小于贸易依存度对实际工资的影响[13]。许和连等人基于中国制造业企业数据,实证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资通过影响劳动力供求结构和支付高工资产生的工资溢出效应对内资企业工资的影响,研究认为,外资企业通过影响劳动力供求对内资企业的工资产生了正向影响,外资企业支付高工资的行为对内资企业产生了负向工资溢出效应[14]。张海波实证研究认为:总体而言,外商直接投资扩大了我国内资部门和外资部门之间的工资差距,但是对内资部门的工资溢出效应不显著;另外,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不同地区内资部门和外资部门之间的工资差距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具体而言,外商直接投资增加了我国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的内外资部门之间的工资差距,但是对我国西部地区的内资部门和外资部门之间的工资差距没有产生显著的影响[15]。毛日昇认为,外商直接投资对内资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工资外溢效应大于资本密集型行业,缩小了中国不同劳动生产率工业部门之间的工资差距[16]。周云波等人认为,外商直接投资通过劳动力转移效应和技术溢出效应导致东道国内资企业和外资企业之间的工资差距,这种工资差距呈现先增大后缩小的倒U型特征;周云波等人在此基础上应用工业企业数据实证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企业之间工资差距的具体影响,研究认为外商直接投资影响了我国企业之间的工资差距[17]。罗伟等人通过我国制造业企业数据实证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资的工资溢出效应和工资关联效应指出,外资企业通过市场竞争途径产生的负向工资效应大于通过技术外溢途径产生的影响,工资关联效应大于工资溢出效应[18]。
综上所述,学界大量学者探讨了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关系,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启示。现有研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工资水平变化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学界没有得出一致的研究结论。这可能是因为不同研究采用的样本、研究方法等存在一定的差异,工资水平对外商直接投资进入的影响机制较为复杂。因此,学界有必要进一步探讨工资水平变化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
第二,外商直接投资影响外资流入地区的工资水平的机制错综复杂,在理论上难以确定外商直接投资对外资流入地区的工资水平的净影响效应究竟为正还是为负,学界关于外商直接投资的工资效应的经验研究的结论也不尽相同。因此,外商直接投资的工资效应依然是一个值得学界进一步深入探究的问题。
第三,学界目前没有深入研究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互动关系,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值得探讨的现实问题。
第四,在研究方法方面,既有的研究基本都是通过构建单方程模型对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关系进行探究,没有深入探讨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动态关系和相互影响。
与既有研究相比,本文的不同之处主要体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考虑到长三角城市群的外资集聚程度较高,近年来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本文以长三角城市群为研究对象,应用计量经济分析方法,探讨工资水平变化和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互动关系,研究对象具有一定的新颖性。
第二,大量理论和实证研究表明,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本文应用面板向量自回归(Panel Vector Autoregression,PVAR)模型,探究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和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互动效应。与传统的计量方法相比,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可以更加全面地分析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和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动态关系和相互影响的程度。因此,本文的研究方法具有一定的新颖性。在实证分析的过程中,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相关分析使用菲律宾发展研究所学者迈克尔·R·M·阿布瑞格(Michael R.M.Abrigo)和美国夏威夷大学马诺阿分校学者伊涅萨·洛芙(Inessa Love)给出的方法[19]。
依据经济理论,经济发展水平与工资水平、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之间存在紧密关联。基于此,本文构建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时,将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作为控制变量纳入计量模型。为了探讨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和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之间的互动关系,本文构建了以下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
在模型(1)中,i表示城市,t表示年份,p为滞后阶数,Yit为包括lnfdi、lnwa、lnpg三个变量的向量,α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βt表示时间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其中,fdi为各城市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金额,本文用以表示各城市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水平。wa表示各城市的职工平均工资,pg表示各城市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为了尽可能减小异方差的影响,本文对模型(1)中的各个变量均进行了对数化处理。
本文选取的样本为长三角城市群的26个城市,包括上海、南京、无锡、常州、苏州、南通、盐城、扬州、镇江、泰州、杭州、嘉兴、湖州、舟山、金华、绍兴、台州、宁波、宣城、滁州、池州、合肥、铜陵、马鞍山、芜湖、安庆。本文在保证数据可得的基础上,选取的样本区间为2008年至2019年。本文实证分析采用的数据来源于经济预测系统(Economy Prediction System,EPS)数据平台、相关省份统计年鉴、城市统计年鉴。其中,各年各城市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金额依据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换算为人民币。
为了避免“伪回归”问题的产生,本文对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进行估计之前,对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的自然对数、职工平均工资的自然对数、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自然对数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面板单位根检验的结果表明,这三个变量均为平稳序列。此外,本文依据伊涅萨·洛芙给出的方法[19],确定计量模型(1)的最优滞后阶数为2阶。
本文应用广义矩方法(Generalized Method of Moments,GMM),对计量模型(1)进行估计。
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估计结果,见表1所示。
表1 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估计结果
我们依据表1可知,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方程中,滞后一期的外商直接投资规模对当期外商直接投资规模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滞后二期的外商直接投资规模对当期外商直接投资规模具有正向影响,但是回归系数不显著。因此,当期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上一期的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也就是说,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变化具有惯性特征;滞后一期的职工平均工资对当期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具有负向影响,但是回归系数不显著,滞后两期的职工平均工资对当期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我们据此可知,长期而言,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的变化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具有负向影响。换言之,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提升会抑制外资进入。究其原因,可能是近年来劳动力市场的供求关系、劳动力政策等因素促进了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提升,增加了劳动力成本,但是长三角城市群劳动者的素质提升相对缓慢,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没有抵消工资的增加对外资进入产生的不利影响,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提升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产生的净影响效应为负。因此,在人口结构深刻变化和工资水平日益提升的双重背景下,如何进一步提升劳动者技能水平和职业素质、如何利用外资的劳动力方面的优势从人口红利转向人才红利,是长三角城市群亟需思考的重要现实问题。
在职工平均工资方程中,滞后一期和滞后两期的外商直接投资规模对当期职工平均工资均没有产生显著的影响。我们据此可知,在本文选取的样本期间,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不是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显著影响因素。滞后一期和滞后两期的职工平均工资对当期职工平均工资均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的变化也具有惯性特征。
我们依据计量经济理论可知,在进行方差分解和格兰杰(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之前,需要确定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是否满足稳定性条件。基于此,此处对本文构建的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进行稳定性检验。如果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特征方程的根位于单位圆内,则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满足稳定性条件,是稳定的;反之则表示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不满足稳定性条件,是不稳定的。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稳定性检验的结果表明,本文构建的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特征方程的根均位于单位圆内,构建的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满足稳定性条件,是稳定的,可以进行方差分解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在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中,方差分解可以分析各个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程度,从而分析变量之间的相互影响。
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的自然对数和职工平均工资的自然对数的预测误差的方差分解的结果,见表2所示。
表2 预测误差的方差分解
表2数据显示,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进行预测时,未来1期的冲击来自其自身,职工平均工资水平没有产生冲击;未来5 期自身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97.23%,职工平均工资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2.69%;未来10期,自身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92.55%,职工平均工资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7.31%。我们据此可知,长三角城市群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变化主要受自身的影响,工资水平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对职工平均工资进行预测时,未来1期的冲击主要来自其自身,自身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98.86%,外商直接投资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1.14%;未来5期,自身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98.63%,外商直接投资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0.82%;未来10期,自身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98.22%,外商直接投资的冲击占总冲击的比重为0.81%。因此,总体而言,影响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变化的因素主要是自身,外商直接投资对其影响很小,外商直接投资对工资水平的波动没有产生显著的影响。
为了明晰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和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之间是否存在显著的因果关系,此处对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的自然对数和职工平均工资的自然对数进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见表3。
表3 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表3数据显示,工资水平不是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被拒绝,也就是说,工资水平是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格兰杰原因;外商直接投资规模不是工资水平的格兰杰原因。简而言之,对于长三角城市群而言,工资水平的变化会影响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但是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变化没有对工资水平产生显著的影响。
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关系是国际经济学领域的重要问题,对二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基于长三角城市群的面板数据和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实证研究了工资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互动关系,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广义矩估计结果表明,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也就是说,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提升会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长三角城市群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没有对工资水平产生显著的影响。换言之,在本文选取的样本期间,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不是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显著影响因素。
第二,方差分解结果表明,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波动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长三角城市群工资水平的波动主要受自身影响,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对工资水平波动的影响不显著。
第三,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的结果表明,长三角城市群的工资水平是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格兰杰原因,但是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不是工资水平的格兰杰原因。
在发展外向型经济的过程中,为了持续提升利用外资的水平,充分发挥外资对劳动力市场的积极作用,促进劳动力市场和利用外资的良性互动发展,基于以上实证研究的结论,本文认为,未来长三角城市群应当努力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第一,大力提升劳动者的技能水平,促进劳动生产率的持续提高。
依据国际经济理论,劳动力成本是生产成本的重要构成部分,是影响跨国公司国际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关键因素。伴随着人口结构的深刻变化,我国各地区的人口红利逐步减小,劳动力尤其是技能劳动力的供给相对短缺,长三角城市群也不例外,使长三角城市群的平均工资总体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基于此,长三角城市群应当加快提升劳动者的技能水平,从而促进劳动生产率水平的逐步提升,以抵消工资水平的提升对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负面影响,构筑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劳动生产率优势,从而实现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劳动力方面的优势从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
第二,加快构建和夯实区域创新链,持续提升技术创新能力。
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有助于技术进步、提升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从而抵消工资水平提升对生产成本的不利影响,构筑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技术优势。大量的理论和经验研究表明,外资进入地区的技术创新能力是影响跨国公司国际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重要因素。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技术创新能力强的地区对外资的吸引力更大,技术创新能力弱的地区对外资的吸引力较小。基于此,长三角城市群应当积极发挥科技资源丰富的区位优势,积极构建和完善区域科技创新系统,加强政府、行业协会、企业的合作与联动,构筑和不断拓展区域创新链,不断提升科技创新成果的数量和质量,推动科技创新成果的产业化,实现技术创新水平的持续提升。
第三,进一步加强外资企业与本土企业的互动,积极引导外资企业嵌入本土产业链。
大量理论和经验研究表明,技术外溢效应是外商直接投资影响本土企业工资水平的关键机制。外资企业和本土企业的交流与互动是实现技术外溢的重要途径。因此,长三角城市群在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过程中应当积极引导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嵌入本土产业链,提升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同本土企业的行业内联系以及行业之间联系的程度,积极创造有助于实现技术外溢效应的市场环境和经济条件,从而不断提升技术外溢效应的实现程度,促进本土企业工资水平的逐步提升。
第四,我们应当加快提升本土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国际经济理论表明,如果外商直接投资进入地区的本土企业的国际竞争力薄弱,不具备同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开展市场竞争的能力,外商直接投资的进入可能会导致大量本土企业退出市场,影响本土企业和产业的经营业绩,不利于外资进入地区工资水平的提高。由此可见,培养和不断增强本土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对发挥外商直接投资对本土企业工资水平的积极影响效应至关重要。鉴于此,长三角城市群应当积极培育和壮大本土制造业企业和服务业企业的规模优势、技术优势、品牌优势、服务优势等国际竞争优势,避免外商直接投资进入对本土企业的发展造成挤出效应,进而影响本土企业工资水平的提升。
第五,积极利用技术含量高的外商直接投资,优化和完善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战略。
长期以来,长三角城市群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优势主要是低劳动力成本优势,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在长三角城市群主要开展加工制造等活动。总体而言,外商直接投资的技术含量较低,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技术外溢效应的实现程度。因此,在新一轮对外开放中,长三角城市群应当切实转变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战略,在注重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基础上,不断提升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质量,积极利用技术含量高的制造业与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不断提升技术外溢效应的实现程度,促进本土企业工资水平逐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