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风险、资产结构与资本管理——基于河南省法人金融机构的实证研究

■ 袁彦娟 孟蓼筠 梁梦林

（1.中国人民银行郑州中心支行 河南郑州 450018；2.中国人民银行商丘市中心支行 河南商丘 476000）

一、引 言

（一）研究背景

资本是观察银行业改革发展进程的重要切入点，是实体经济和银行体系之间的纽带，是金融机构防范风险、弥补损失的重要防线，也是支持实体经济的“源头活水”。规模充足、结构合理的资本状况对于银行业的稳健运营和健康发展至关重要，而金融机构资本管理能力的提升、金融监管资本管理制度的优化，对促进金融与实体经济的良性循环、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有着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2015年以来，我国金融机构资本充足率不断上升，但一些苗头性、结构性问题不容忽视。一是资本补充压力有所增大。经济下行背景下，不良贷款持续攀升侵蚀金融机构盈利空间，削弱了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加之金融监管不断强化，表外资产回表也带来较大的资本需求，金融机构资本补充压力加大。二是资本结构存忧。大小金融机构间资本充足状况差异较大，大型商业银行资金实力相对较强，资本补充渠道较多；城市商业银行（简称城商行）、农村商业银行（简称农商行）等金融机构资本补充工具相对短缺。同时，商业银行资本构成中其他一级资本偏低。整体看，伴随着金融业改革开放深入推进，以及严监管和去杠杆政策的实施，我国商业银行表内信贷投放需求增加，资本消耗加速，资本不足压力逐渐显现。加强银行资本补充制度创新、提升金融机构资本管理水平的迫切性日益凸显。

地方法人金融机构作为我国银行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服务实体经济、尤其是服务“三农”和小微企业的主力军。河南省地方法人金融机构数量众多，层次相对丰富，其资本状况和需求对全国法人机构有较好的代表性。有鉴于此，本文以河南省法人金融机构为样本，尝试通过建立联立方程，研究法人金融机构资本状况、风险承担与资产规模、资产结构、资产质量的相互影响及其作用机制，剖析其资本管理面临的问题，以期为提高资本管理及风险防御水平、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意愿和能力提供思路和借鉴。

（二）文献综述

1.资本监管要求与银行风险

Shrieves & Dahl（1992）认为商业银行以达到资本监管要求为目标，基于风险状况调整资本，资本充足率变化与风险承担水平变化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而钟永红和张卫国（2018）实证研究发现资本监管要求的提高未能降低银行的实际风险。李占峰和白雪梅（2019）研究发现资本监管约束与资本补充行为存在正相关关系，新资本管理办法能够有效激励资本不足的商业银行补充资本。

2.资本约束与银行资产配置

赵锡军和王胜邦（2007）实证研究发现，监管当局的最低资本要求未对我国商业银行贷款增长产生约束效应。但吴玮（2011）认为资本监管制度实施后，银行依据自身资本水平调整资产结构，资本充足的银行持有更多风险资产，贷款比例较高；资本不足的银行则减持风险资产，贷款比例下降。

3.商业银行资本状况及补充途径

温彬（2019）认为银行资本需求与监管资本供给之间不完全匹配导致我国银行资本压力增加，股份制银行、城商行等中小银行的压力更突出。黄鸿星（2019）认为应通过完善监管政策、加快资本补充工具审批、提升资本管理水平等措施缓解城商行资本补充压力。惠彦（2019）认为农商行发行二级资本债券，短期内对补充二级资本、增强抗风险能力有一定效果，但对提升核心资本充足率并无直接作用。

二、河南省地方法人金融机构1资本管理现状及存在问题

1受数据可得性限制，本文提到的地方法人金融机构仅指城商行、农商行和农信社。截至2019年6月末，河南省共有144家地方法人金融机构，其中城商行5家、农商行95家、农信社44家。

（一）河南省地方法人金融机构资本管理现状

城商行资本充足率相对较高，均满足监管要求，涉农金融机构的资本状况相对较差，139家涉农金融机构的平均资本充足率低于监管要求0.6个百分点。

管理规范、资质较好的城商行资本结构相对丰富。2019年末，5家城商行核心一级资本净额、其他一级资本净额与二级资本净额的比例为67.8：11.7:20.5，资本层次相对丰富。多数涉农金融机构资本结构单一。2019年末，139家涉农金融机构核心一级资本净额、二级资本净额的比重为22.9:2.1，与国际成熟银行和国内大型银行相比，其他一级资本显得尤其缺乏。

2.地方法人金融机构资本补充压力较大，对业务发展形成较大限制

从城商行看，5家城商行平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2016年以来持续下降，截至2019年末累计下降2.5个百分点。从涉农金融机构看，由于贷款风险不断暴露、逾期90天以上贷款纳入不良贷款等原因，2019年末，河南省涉农金融机构核心一级资本净额同比下降3.6%，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资本充足率分别较上年度同期下降1.2个、2个百分点。

部分金融机构资本水平达不到监管要求导致监管评级下调，进而影响相关业务开展。主要包括：一是投资业务受到限制；二是大额贷款、集团贷款的发放限制。资本充足率不达标的，单一客户贷款集中度不应高于资本净额的10%，单一集团客户授信集中度不应高于资本净额的15%；三是因评级下调导致的其他业务限制。若金融机构资本状况达不到监管要求而被评为C档，差别化存款准备金率、再贷款等政策资金的使用、大额存单及同业存单资质申请和发行等均会受到影响。

（二）地方法人金融机构资本管理存在的问题

1.农村合作金融机构资本补充压力较大，资本结构相对单一

1.资本补充渠道有限，补充能力不足

一是利润大幅下滑，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下降。经济下行背景下金融机构信用风险加快暴露，河南省地方法人金融机构不良率持续攀升，普遍加大了拨备计提和不良核销力度。2019年末，河南省地方法人金融机构贷款损失准备金余额832亿元，同比增长11.1%，由此导致当年净利润同比仅增长2.8%，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减弱。

二是外部融资可得性较低，传统资本补充渠道不畅。尽管商业银行可通过增资扩股、发行可转债、优先股、二级资本债券等外部渠道补充资本，但对地方法人机构而言，大部分外源性补充渠道不畅。主要表现在：一是多数法人机构达不到公开发行股票条件。截至2019年末，全国仅有8家农商行、13家城商行在境内股票市场上市，大量地方法人金融机构不能通过股票市场融资。此外，若发行优先股，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银保监会规定的审慎监管要求，非上市商业银行需满足《优先股试点管理办法》和《非上市公众公司监管办法》要求，同时审批时间较长，难以成为主要的工具；可转债在全国范围内成功转股的案例极为有限，资本补充作用未充分显现。二是向老股东募资难度大。由于多数涉农金融机构利润下滑，部分机构为缓解资本压力，有限的利润主要用于转增股本，难以确保现金分红，老股东退股压力较大，增资扩股规模有限。成功开展增资扩股的机构，由于不良贷款压降压力不减，大多将募股资金用于置换不良贷款。

三是合格的外部投资者难以寻找。2018年1月，原银监会发布《商业银行股权权利暂行办法》，对主要股东、关联交易、金融产品入股商业银行都提出了更加严格的要求。人民银行和银保监会2018年4月发布了《关于加强非金融企业投资金融机构监管的指导意见》，要求企业投资金融机构应当以自有资金出资，不得以委托资金、负债资金、“名股实债”等非自有资金投资金融机构，不得以理财资金、投资基金或其他金融产品等形式成为金融机构主要股东或控股股东。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等非金融企业入股金融机构的要求更加严格，加上经济下行背景下企业普遍资金紧张，合格的外部投资者难以寻找。此外，河南省联社要求新设立农商行三年内不得进行现金分红，也使部分农信社在改制农商行过程中存在增资扩股难度大的情况。

四是二级资本债发行难度大。一方面，地方法人金融机构发行二级资本债难以寻找投资者。按照监管部门规定，农商行中只有监管评级在二级（含）以上的机构才能投资AA级（含）以下债券，而地方法人金融机构债券评级一般在AA级以下，目前河南省只有少数几家农商行监管评级不低于二级，省内投资者范围非常有限，发行难度较大。如洛阳某农商行（主体评级AA-，债项评级A+）逐家咨询了省外农商行、城商行才得以成功发行。另一方面，低评级机构发行二级资本债成本较高。对37家法人金融机构的调查显示，未来2年仅有4家机构（占比10.8%）计划通过发行二级资本债补充资本。

五是法人金融机构发行永续债仍存较多制约，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公告〔2018〕第3号》，资本补充工具可以实施减记也可以实施转股。当前我国推出的是减记型永续债，即当某一条款触发的时候，债券持有人的债权减记到0。根据银保监会2019年11月发布的《关于商业银行资本工具创新的指导意见》，触发条款并减计时，减计部分不可恢复。据调研，对比优先股转股后投资者仍持有一定的股份，永续债若到期永久减计，将会抑制投资者的认购积极性。商业银行投资永续债的资本计提要求有待明确。若使用自营资金投资，根据《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商业银行持有其他商业银行的各级资本工具时，应按要求从相应资本中对应扣除；商业银行对金融机构的股权投资需按照250%计提风险权重，对资本消耗较多，将影响银行投资积极性。保险资金无法对接中小型银行发行的永续债。根据银保监会2019年1月25日发布的《关于保险资金投资银行资本补充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保险资金投资的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券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其发行人总资产不低于10000亿元人民币，净资产不低于500亿元人民币，一定程度上造成未来中小银行资本补充债券长期认购资金的不足。

2.法人金融机构自身资本管理水平欠缺

一是资本管理能力不足，管理手段缺乏。调查显示，多数地方法人金融机构资本管理规划缺乏长远视角，管理手段单一，多以压降风险资产等被动方式应对，鲜有优化资本收益绩效评价机制、增加中间业务收入等措施。有的机构仅制定了资本管理制度，但一年才开展一次资本状况评估；有的机构虽然定期测算资本需求，但并未制定出相应的资本补充规划。

三是中间业务拓展难度较大。近年来，金融机构普遍在监管要求下实施“减费让利”，中间业务增收困难。由于法人金融机构竞争力相对较弱，在与全国性金融机构争夺业务资源时也处于劣势地位，中间业务增收难度较大。2019年，河南省农信社系统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大幅下降。

四是部分机构发展理念转变不及时，偏离发展定位。追求资产的快速增长，忽视自身管理水平的提升，以致在经济下行时期，资本约束加剧，传统的风险扩张模式难以为继。

三、银行资本补充与风险承担行为的实证研究

为了研究商业银行资本补充行为与风险承担行为变化的相互关系以及银行资产规模、资产结构、资产质量等对资本充足水平、风险承担行为的影响，本文选取部分法人金融机构开展定量分析。

（一）数据来源

1.样本

目前河南省的144家地方法人金融机构中，部分农商行由农信社改制而来，导致改制前后数据不可比。为确保数据质量，本文研究时段为2017年第一季度至2019年第二季度，并剔除了期间改制的机构，最终选取87家地方法人金融机构作为研究对象。其中，农村商业银行40家、城市商业银行5家和农信社42家。

2.变量定义

本文从资本水平、资产规模、资产质量、资产结构四方面，构建了7个研究变量，利用2017年第一季度至2019年第二季度期间的季度面板数据进行计量分析，原始数据来自河南省银保监局及各家银行公布的季报，具体情况如下：

钨、钼板材加热电阻炉多采用钼或钨丝作为加热元件，利用加热元件对原材料进行辐射加热。在各种气体中，氢气具有较高的热导率(见表1)[2]，因此在电阻炉中通入氢气，利用氢气的流动将加热元件的热量进行了传输，增加了对流传热的作用，在加热炉使用过程中通过对氢气流量和压力及气流通道的控制，极大地提高了炉膛内温度的均匀性。根据我公司近年来为多家钨、钼厂家提供的电阻炉使用情况来看，电阻炉炉膛均温区的温度偏差均控制在±10 ℃。

资本水平。资本充足率是资本水平的最直接体现，相关文献表明，资本充足率较高的银行受到的资本约束较少，增加信贷的动机更强烈。本文将资本充足率作为度量资本约束的变量，资本充足率等于资本净额对风险加权资产的比值。资本充足率的变化用本期资本充足率与上期的差值表示，代表银行资本状况好转或恶化。

风险承担行为。风险加权资产包括信用风险加权资产、市场风险加权资产和操作风险加权资产。对于同样的资产规模，持有的风险资产比例越大，风险加权资产越大。本文用加权风险资产与总资产的比值表示风险承担行为。

银行规模。一般认为，资产规模越大的银行资本管理水平越高，投资范围更加广泛，能够更好发挥资本的撬动作用，提高资本配置效率。本文用法人金融机构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衡量银行规模。

不良贷款率。不良贷款率是衡量资产质量的重要指标。资产质量的好坏对资产配置行为有直接影响，资产质量较差时，商业银行承担的风险就高，为弥补资本损失所计提的资本就会增加；贷款质量良好时，风险水平就低，银行就有动力增加贷款，或开展高风险业务。

信贷资产、同业资产、投资资产占比。信贷资产、同业资产和投资资产是商业银行资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占总资产的比重直观地反映了商业银行资产配置行为。其中，信贷资产为所选机构的表内各项贷款，同业资产包括买入返售、拆放同业、存放同业、存单投资四类资产，投资资产包括债券投资、股权及其他投资。

表1 变量定义与计算方法

（二）联立方程模型构建

本文借鉴Shrieves&Dahl及其后继者的分析框架，拟构建资本和风险承担同时调整的联立方程模型。资本监管压力下，银行为达到监管目标会同时调整资本和风险，两者之间相互影响，而单一的资本或风险模型可能会出现联立的内生性，故将风险承担行为作为资本补充行为的解释变量，同时将资本补充行为作为风险承担行为的解释变量建立联立方程模型进行实证分析。该模型提出银行资本水平和风险承担行为的变化既有内生原因，同时又受外部条件的影响。内生原因即银行自主决定的资本和风险调整，该部分由当期目标值与上期实际值的差额决定，公式如下：

综上所述，构建计量模型如下：

（三）实证结果分析

联立方程模型的估计方法一般可分为单方程估计法和系统估计法。由于联立方程误差项存在跨方程相关，单方程估计法只能得到一致但非有效的估计。因此，本文拟采用系统估计法进行估计。本文利用Eviews10.0软件，采用三阶段最小二乘法（3SLS），对87家法人金融机构以及城商行、农信社、农商行分机构类型的面板数据构建的联立方程模型进行参数估计。从回归分析的结果（如表2）中可得出如下结论：

表2 资本水平变化与风险承担水平变化关系的实证结果

续表2 资本水平变化与风险承担水平变化关系的实证结果

1.资本水平变化方程的结果分析

一是上期资本水平越低，本期资本较上期变化越大。CAPj，t-1的系数为-0.432，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表示上一期的资本水平越低，受到监管压力越大，银行会在当期采取措施补充资本，比如利润转增、定向增发、发行可转换债券、混合资本债券等债权类附属资本融资。

二是风险承担水平变化越大，资本水平变化越大。△RISKj，t的系数为0.181，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由于资本充足水平由资本净额除以风险加权资产得到，当银行风险水平提高时，银行必须相应地增加资本，提高资本充足水平，以抵御风险。这与Shrieves & Dahl（1992）结果一致，与资本要求和银行行为的均值-方差结论一致，也实证了银行缓冲理论，即资本不足的银行有希望通过较高的预期收益增加资本而从事较高风险投资的激励，意味着，法人金融机构具有明显的追求高风险高收益的行为特征。从分机构结果看，农商行这种行为最为明显，其次是农信社，系数分别为0.478和0.121。

三是资本水平变化与不良贷款率负相关。NPLj，t系数为-0.487，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不良贷款率上升时，银行资本扣减项增加的同时，风险加权资产提高，资本充足率下降，同样的资本补充行为，对资本充足率的提升效果趋弱。当前经济下行背景下，实体经济风险加快暴露，法人金融机构不良贷款率居高不下，拨备覆盖缺口增大，导致资本补充难度加大。

四是资本充足水平变化与信贷资产占比负相关。LAj，t系数为-0.051，意味着信贷资产占比提升时，不利于资本水平的提升，与其带来的收益相比，信贷资产带来的风险效应更为明显。主要是近年来，相比债券及特殊目的载体投资，信贷资产的资产质量下滑更为明显。

五是资本水平变化与银行规模的关系不显著。这意味着银行规模与资本补充行为之间的关系不明确，规模相对较大的银行，由于投资范围更加宽泛，可能由于开展更多的高风险业务而面临更为严峻的资本管理形势。

2.风险承担变化方程的结果分析

一是风险资产的一阶滞后项与本期风险承担行为变化的关系相反。RISKj，t系数为-0.212，表明商业银行根据前期的信贷风险水平反向调整，向目标风险水平靠近。

二是信贷资产占比、同业资产占比、投资资产占比与风险承担行为均存在正相关关系，系数分别为0.221、0.118、0.087，表明这些资产占比的提升，都将导致银行风险水平提升，但信贷资产对风险水平的影响更大。因此商业银行在优化资产结构时，应适当配置低风险的债券、同业理财的产品，以降低整体风险水平。分机构结果中，城商行同业资产占比与风险分担行为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与农信社、农商行多持有低评级机构的同业存单不同，城商行的同业资产主要是较高评级机构的同业存单，或买入返售资产，风险权重相对较低。

此外模型还验证了如下结论，不良贷款率与风险承担行为变化显著负相关，这意味着当不良贷款率处于较高水平时，金融机构会加大资产配置的调整力度，以保持风险加权资产维持在目标水平。银行规模与风险承担行为变化显著正相关，意味着银行规模越大，开展高风险业务的渠道和途径越多，更可能提高其风险承担水平以追求更高收益。

四、相关建议

（一）完善差异化的地方法人金融机构资本补充渠道

一是对管理规范、监管评级较好的城商行、农商行，适当拓展通过金融市场补充资本的渠道，鼓励更多地方法人金融机构上市融资，适当放宽永续债投资者范围，引导优质机构发行永续债、优先股，同时在二级资本债、可转债等其他资本补充工具的审批中，提高推进效率。二是对管理水平相对较低，无法通过公开市场融资补充资本的农商行、农信社，积极通过引入合格的外部投资者、处置高风险资产等途径，切实改善资本状况，重返健康发展轨道。

（二）引导地方法人金融机构提升资本管理水平

一是强化资本管理理念。引导法人金融机构完善以资本充足率为核心的资本约束机制，结合自身发展目标，制定资本管理制度和办法，将资本管理与预算管理、绩效考核紧密结合，推动资本管理理念贯穿到整个经营过程。构建动态有效的资本补充制度，增强资本管理的前瞻性。二是切实转变发展方式，提升资本效能。由追求资产高增长向追求经济效益转变，合理确定资产负债增长速度，制定差异化的发展战略。在监管政策允许范围内，不断优化资产结构，通过资产重组、转让、资产证券化等方式，加大不良资产的清收化解力度，降低低效资产的资本占用，扩大中间业务收入比重，更好发挥资本撬动作用。三是提升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根据市场变化和政策变动及时调整资产负债业务，合理配比贷款期限结构，不断提升利率定价水平，科学开展金融市场业务，保持各项收入、利润稳健增长态势。合理确定现金分红比率，在利润增长较为稳定时，有计划地增加利润留存量，增加转增股本比例，增强资本的自身积累能力。

（三）完善地方法人金融机构资本监管政策

一是优化风险资产计量规则。结合地方法人金融机构实际，适度降低民营企业贷款、绿色贷款、涉农贷款的风险权重，激励区域性金融机构加大对政策导向领域的支持力度，缓解信贷投放的资本约束。二是探索更加灵活多样的资本补充工具，如转股型资本债券等，使各类商业银行可以根据自身运营成本、风险状况等，综合选择合适的资本补充方式。三是适当增加优质农商行的业务范围，在地域限制不放松的情况下，适当扩大农商行低评级机构同业存单、债券的投资权限，赋予开展财富管理等业务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