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评价

2021-12-06 12:05徐满意赵志伟
青海金融 2021年9期
关键词:五省耦合度第三产业

■ 雍 鑫 徐满意 赵志伟

(青海民族大学 青海西宁 810007)

一、引 言

二、文献综述

在后疫情时代,逆全球化、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的倾向开始显现,中国在此背景下提出“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林毅夫对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进行了解读,表示这不仅符合经济发展的基本规律,同时也反映中国经济的新变化:“经济规模越大,国内循环的比重越高,服务业比重越大,国内循环的比重越高。”①来源于经济学家林毅夫在2020全球智能物流峰会上发表的演讲。“十三五”和“十四五”规划纲要先后分别提出:“加快金融体制改革,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效率”和“聚焦产业转型升级和居民消费升级需要,扩大服务业有效供给,提高服务效率和服务品质,构建优质高效、结构优化、竞争力强的服务产业新体系。”在加快发展现代产业体系的过程中,第三产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时金融集聚对于产业转型升级也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因此,构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模型,探究两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对于西北五省(区)经济平稳发展以及改革方向具有重要意义。

金融集聚的成因。就国外的研究而言,Kindleberger(1974)认为金融市场中存在规模经济效应,因而形成了金融市场的集聚力量,同样位于更多金融部门集聚的区域,对金融参与者也会具有更大的吸引力。Thrift(1994)从信息学角度分析,认为金融机构选择主动进入社会网络形成金融集聚,其根本动因是为了掌握和获取社区的动态和信息。Porter(1998)认为金融集聚成功的因素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公司的快速发展;二是有新公司的进入。Pandit(2001)则从供给与需求的角度解释金融集聚的动因,并且研究发现金融业集聚效应的强度对英国金融服务业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Taylor(2003)认为金融集聚的根本动因是经济行为的社会根植性,并对伦敦金融产业集聚进行实证分析,其结果表明良好声誉、专业人才等会推动金融集聚,而交通拥堵、官僚主义等则会阻碍金融集聚。就国内的研究而言,理论层面,梁颖(2006)对金融产业集聚的原因进行了疏理,从四个维度构建金融集聚的评价体系,初步建立起金融产业集聚宏观分析的理论框架。黄解宇(2011)认为金融自身特点加速了金融集聚,并从空间经济学角度分析,认为信息不对称与规模效应也同样推动金融集聚形成。车欣薇等(2012)通过建立两区域理论模型对金融集聚的动因与均衡性进行了分析。实证层面,司月芳等(2008)通过实地问卷调查的数据分析陆家嘴金融集聚的动因,结果表明金融友善型政府、邻近金融中心市场等是金融聚集的主要动因;相反金融产业水平较低、市场规模较小等则会阻碍金融集聚。

金融集聚与产业结构。施卫东(2010)以上海为例,对金融集聚、金融体系的投资与揽储能力进行量化分析,得出金融集聚发展通过引导资本流向来促进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龚强等(2014)从新结构经济学理论出发,阐述金融结构与经济发展的内在联系,为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的金融改革提供了理论基础。孙晶和李涵硕(2012)、王文静和侯典冻(2019)运用个体固定效应模型得出金融集聚对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有着显著的正向效应。邓向荣和刘文强(2013)、余泳泽等(2013)、谢婷婷和潘宇(2018)采用空间计量经济学的方法来探析金融集聚与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

金融集聚与产业之间的耦合关系。何宜庆等(2015)通过构建金融要素集聚、区域产业结构和生态效率的评价指标体系分别对环渤海经济圈、长三角经济圈、珠三角经济圈进行耦合协调度分析,并运用灰色预测模型对耦合度进行了预测。曾繁清和叶德珠(2017)从新结构经济学的视角,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剖析1995~2014年间我国金融体系与产业结构之间的互动关系,并指出二者关系在初期主要受发展水平的影响;随着二者的发展,耦合度的影响则较大。谢婷婷和潘宇(2017)则以“丝绸之路经济带”为背景,对西北五省(区)以及西南四省的产业结构和金融集聚的耦合协调度进行实证解析,发现沿线各省(区)的协调度逐年上升且耦合度差距逐年缩小,呈现出“北低南高、东高西低”的空间格局。

总的来说,对于金融集聚与产业之间耦合协调关系的研究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首先是对金融集聚的动因进行分析,其次是分析金融集聚对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作用机理与路径,最后运用物理学的耦合协调模型对两者之间互动关系进行研究。从研究所选的地区来看,目前国内学者大多都是运用实证方法对省级面板数据进行研究,对于金融与产业发展相对落后的西部地区的研究还较少。从所选研究对象的范围来看,基本都是金融集聚与该地区的整体产业结构研究,具体到金融集聚对于某一个产业的耦合研究还较少,本文以西北五省(区)为例,通过构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两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实证解析,并为今后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协调发展提出相关建议。

三、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度模型

功效反映某个因素对系统的贡献度,因素的作用方向可分为正向和负向。本文构成耦合系统的子系统分别为金融集聚系统与第三产业系统,为消除指标量纲以及方向所带来的影响,本文先将数据进行正向或负向标准化处理。设变量Xij(i=1,2;j=1,2,…,n)为子系统中的指标,Uij是第i个系统中第j个指标对该子系统的功效贡献度,取值范围为0~1。参考刘军胜等(2015)方法对数据正向或负向标化后,为避免出现0值,再对数据进行非负平移。其计算过程如下:

利用熵值携带的信息进行权重计算。具体计算过程如下:

对指标的比重做变换:

计算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

计算第j项指标的信息效用值:

计算第j项指标的权重系数:

计算系统的综合值得分

运用物理学耦合模型,参考丛晓男(2019)的方法建立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模型,即:

T1表示金融集聚综合值得分,T2表示第三产业综合值得分,C表示两个系统的耦合度,其值越大说明两者之间的关联性越强。

D表示耦合协调度,其值越大说明两者之间越是呈现良性互动发展的关系。T*表示总综合得分值,其中a、b为待定系数,本文认为两个系统同等重要,因此取a=b=0.5,同时根据以往学者的经验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10个等级(详见表1)。

表1 耦合协调等级划分标准

四、实证分析

(一)指标体系构建与数据来源

为测度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两体系的综合发展水平,需构建两体系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本文依据相关性、可得性、可比性、多维度等原则,参考黄京鸿等(2001)、胡霞(2005)、周国富和胡慧敏(2007)、吴东姣和马永红(2019)等学者的观点,最终构建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详见表2)。

表2 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选取西北五省(区)2008年至2019年的数据,对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之间的耦合关系进行评价与分析。其中第三产业增加值增长速度,将2008年作为基年并取值为1。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参考黄京鸿等(2001)的观点,第二产业增加值比重越大,表示经济发展阶段越高。本文数据资料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8-2019)、相关省份的统计年鉴及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二)耦合协调度测算与评价

首先根据公式(1)和(2)对各指标数据进行正向或负向标准化处理,其次利用公式(3)~(7)计算出指标相应的权重以及各自的综合值得分(T)及总综合得分值(T*),最后运用公式(8)和(9)得到两者之间的耦合度(C)以及耦合协调度(D)。由于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之间的相互影响在一年内的变化较小,因此本文参考颜洪平和陈平(2016)的方法,以三年为一个阶段,共四个阶段(2008~2010年、2011~2013年、2014~2016年、2017~2019年),并取三年的平均值,分析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之间耦合关系的变化(见表3)。

表3 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度及类型

续表3 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度及类型

由表3可知,2008~2019年五省的总综合得分值(T*)增速:青海增速最快,由第一阶段的0.1523到第四阶段的0.7547,阶段平均增速2阶段平均增速=(第四阶段总综合得分值/第一阶段总综合得分值)^(1/3)-1为70.49%。而陕西省阶段平均增速相对最低,为59.69%。这一结果表明青海省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发展速度最快,而陕西省则相对较为缓慢。从总综合得分值来看,陕西省在第一阶段中排名最高,在随后的时间里,总综合值得分逐渐下降。甘肃省在前三个阶段中总综合值得分较高,在最后一个阶段里,却下降至最低。相反,宁夏和青海呈现逐年上升趋势。新疆是期初及期末较高,期中则较低,呈现“U”型。整体来看,西北五省(区)的总综合得分值均逐阶段上升,同时区域间差异逐年缩小,发展水平逐渐相近。

从耦合度(C)来看,2008~2019年,西北五省(区)的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发展的耦合度一直较高,处于(0.9,1),处于高水平耦合阶段,表明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之间的关联性很强。从时间序列看,除青海与新疆分别在第二、第三阶段耦合度值略有下降,其余三省份均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同时五省之间的耦合度差距也在逐年缩小。

从耦合协调度(D)来看,如图1所示,2008~2019年西北五省(区)的耦合协调度在发展期初有小幅下降,随后五省(区)的耦合协调度均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且省域之间的耦合协调度差距也逐年缩小,表明各省份之间存在去两极化趋势;从各省的协调等级排名来看,青海是一直处于较低的排名,其余四省(区)的排名都是处于来回波动的状态;从协调等级来看,青海从第一阶段的轻度失调到第四阶段的良好协调,上升协调等级最多,其余四省(区)均是从濒临失调上升至良好协调;从发展是否同步来看,只有青海目前仍处于金融滞后型,其余四省(区)均处于同步型发展。

图1 2008-2019年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度变化趋势

五、甄选耦合协调度的主要影响因素

(一)研究方法

鉴于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之间耦合关系的交错性与复杂性,其影响因素颇多。本文将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从综合指标评价体系中进一步甄选影响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度的主要因素,以便对未来西北五省(区)的改进指明一定的方向。因邓式灰色关联法在社会经济应用中最为广泛,故本文以邓式关联度量为基础进行灰色关联分析。

确定分析的母序列与特征序列,本文选择耦合协调度作为母序列,影响两系统综合评价指标作为特征序列。

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由于本文评价体系中同时存在正向指标与负向指标,因此借鉴郭秀云(2004)的方法,运用公式(10)、(11)对母序列与特征序列进行影响程度大于第三产业,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金融集聚综合值得分上升速度较快;二是金融集聚综合值得分上升导致两者的综合值差距逐渐缩小,使得耦合度值上升。对于新疆来说,最主要的影响因素是年末金融机构存款余额(X6)和年末金融机构贷款余额(X7)。值得注意的是,新疆是西北五省(区)中唯一在整个阶段都处于同步发展的地区,表明相较于其他省份,新疆在各阶段发展最均衡。

综上分析,今后在促进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的过程中,不仅要关注共性的因素,也要看到西北五省(区)各自个性的因素,防止政策实施过程中的一刀切;同样各省在抓各自主要影响因素时,也不能忽略其次要影响因素。正向化或负向化处理。这样既可消除因计量单位不同带来的影响,也可调整指标方向,增强其可比性。

对序列求差,即将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母序列与特征序列依次对应求差,寻找最大值与最小值(分别记为Zmin,Zmax)。

计算母序列和特征序列之间的灰色关联系数:

其中ρ为分辨系数(分辨率),取值范围为(0,1),通常取0.5。值得注意此时的δij仅为特征序列,并不包含母序列。

计算关联度,为了便于对比分析,本文将灰色关联系数进行均值化处理:

(二)结果分析

根据公式(10)~(13),其最终关联度结果如表4所示(本文只给出排序前十的影响因素,并用表2中的变量表示,最终关联度结果用δi表示)。

表4 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度主要影响因素灰色关联度

从共性的角度来看,金融集聚中的金融业增加值(X1)、年末金融机构贷款余额(X7)与第三产业增加值(Y1)、人均第三产业增加值(Y2)、第三产业增加值增长速度(Y4),这5个指标是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度的共同影响因素。

从个性的角度来看,影响甘肃的耦合协调度最主要的是人均第三产业增加值(Y2)与年末金融机构存款余额(X6),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对于其耦合协调度的作用水平大致一样。对于宁夏来说,最主要的影响因素是年末金融机构存款余额(X6)、年末金融机构贷款余额(X7)以及金融业增加值(X1),其中金融集聚对于耦合协调度的影响程度大于第三产业,主要是因为宁夏金融集聚综合值得分小于第三产业综合值得分。青海省最主要的影响因素是人均第三产业增加值(Y2)、年末金融机构贷款余额(X7)、第三产业增加值增长速度(Y4)以及金融业增加值(X1),其中第三产业对于耦合协调度的影响程度大于金融集聚,可能是因为在整个阶段中第三产业综合值得分的增速较大所导致。对于陕西来说,最主要的影响因素是年末金融机构存款余额(X6)、金融业增加值(X1)与年末金融机构贷款余额(X7),其中金融集聚对于耦合协调度的

六、结论与建议

(一)主要结论

本文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我国西北五省(区)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其结果表明:2008~2019年我国西北五省(区)的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整体上保持了良好的耦合关系,基本处于高水平耦合阶段;五省(区)的总综合得分值、耦合协调度以及协调等级均呈现稳步上升趋势,各省份之间的差异也逐渐缩小,表明各省份之间存在去两极化趋势;运用灰色关联法对耦合协调评价指标进一步甄选发现:金融业增加值、年末金融机构贷款余额、第三产业增加值、人均第三产业增加值、第三产业增加值增长速度等是金融集聚与第三产业耦合协调度的主要影响因素,抓住这些主要影响因素对于今后继续推动二者协调发展将会事半功倍。

(二)政策建议

第一,西北五省(区)应借政策东风,加强区域间的合作。地区的发展不能囿于自身,应借助“丝绸之路经济带”“西部大开发”等政策优势,加强各省之间的合作,促进人力资源的跨省域流动,加快各省第三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高人均第三产业增加值。

第二,加快重点城市之间的互联互通建设。完善高效的交通运输网络与信息传输是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重要基础保障,不但有利于克服因地理因素带来的空间差异性,而且能更好地发挥出金融集聚的空间溢出与扩散效应,提高资源的配置和使用效率,使经济发展能够以点带面,从线到片,逐步形成区域大合作。

第三,各省都应进一步加快多元化、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发展,鼓励银行向企业放贷。同时,各省之间还应合作构建多元化的投融资服务平台:一方面,助力中小企业解决融资问题;另一方面还可以丰富投资渠道。

第四,应加大对高等教育的投入,加强当地人才的培养。尽管目前教育对于耦合协调度的影响还不明显,但在未来产业转型升级时,各省对于专业人才的需求都会急剧增加。

从个体来看,只有青海省目前处于金融滞后型,因此针对青海省提出以下建议:第一,构建多元化的金融机构体系,优化青海银行业结构。可引进外资银行,利用外资发展当地经济的同时还可以学习其先进的金融技术与管理经验,提高金融效率。

第二,加快资本市场发展,促进融资多元化。推动股权市场的发展,加快产业投资基金的发展,鼓励企业采取多元化的融资方式。

第三,依托当地特色,发展特色金融。利用生态优势成立青海碳市场金融交易中心,依托光伏产业发行绿色债券。

第四,推动金融数字化转型,加强金融科技创新。利用数字化技术降低金融风险,提升金融机构决策效率,提高金融投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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