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与教育革命

夏文斌 张若辰

英国教育管理学者安东尼·塞尔登指出,以人工智能介入教育为标志的第四次教育革命的到来,将颠覆性改变教师的教与学生的学,或者说从根本上改变着过去的教育教学理念与流程。从教育发展的历程来看,第一次教育革命是有组织的学习的启始,这包括家庭和人类社会开始将实践中所获得的经验作为学习对象通过文字或其他方式代代传承下来。第二次教育革命是以学校和大学为标志的,有一批专门从事知识生产和传播的人,以传播知识、教化人生为职业,这包括柏拉图学院和中国孔子的知识文化传播等。第三次教育革命是以印刷普及为标志,喻示着知识文化的传播已经成为社会交往的重要内容,大众化教育时代到来了。

毫无疑问,人类历史上的三次教育革命,对于知识的传播、文化的启蒙、对未知世界的探知以及对人本身的认知,都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同时在历史和实践的积累中,我们也逐渐形成了人才培养的一些基本模式和经验,这包括在课堂中教师的备课和材料的准备与组织,在课堂上如何组织同学们学习,如何满足每个同学的需求问题,如何布置和批阅学生作业进而了解到学生的学习成效,如何准备期末考试和撰写总结报告等。应当说,上述的教育教学探索经过一代又一代人不断努力,已经固化为一系列人才培养的基本制度和经验并推动着教育的发展进步。但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教育模式和经验随着时代的发展,面临着新的挑战和考验,包括如何解决个性化教学问题,如何制度性地强化教师与学生的互动,如何改变课堂上的单纯知识灌输问题,如何提升学生的创新能力问题,如何通过现代教育技术把教师和学生解放出来等等。对于这些问题,大家都在思考,都在探索。当然,我们不可能指望一朝一夕就能拿出完美的方案来解决上述问题,但有一点需要明确:社会依靠什么来推进当今的教育革命,我想这就是人工智能。

以人工智能为标志的教育革命将会给人们带来什么,将会改变什么？所有这些,都值得我们深入思考和探索。

一是通过人工智能提升学生学习主动性、创造性。芬兰教育家萨尔伯格认为,阻碍人工智能普及的不是技术,而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好的教育。美国斯坦福大学施瓦茨教授等也曾表示,到2030 年科学会更好地理解人类的学习机制,从而创造出更好的学习环境。人工智能推进了教育权力革命,学生可以更多自主选择学习科目、制定学习计划,可以根据自身学习兴趣和知识结构选择有效的学习方法,如此就可以改革课堂上千篇一律的教学计划和内容,可以通过线上线下的学习方式创新,个性化地提升自身的学习效率,特别是能够通过大数据所提供的社会实践和市场需求,将学习内容与社会需求“零距离”对接,从而保证所学知识的鲜活、实用,并能够启迪智慧。总之,现阶段所要解决的最大教育问题,就是提升学生的创新和实践能力,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通过人工智能来一场学习的革命。

二是提升教师的教育教学智慧和技能。在传统的教学方式中,教师每天忙忙碌碌,编教材、备课、出题答疑,每天工作量非常大,很难跨出常态的教育教学方式,思考和解决知识创新、人才培养创新等重大课题。当人工智能进入教师的教学组织和程序后,不仅从技术上解放了教师,更重要的是为教师提供了多元的选择和创新的平台。如何因材施教,如何改变传统的教育评价方式,如何提升学生学习的效率,甚至包括如何把握学生的身心健康,等等,所有这些,人工智能给了我们教育教学腾飞的翅膀。正如塞尔登所言:“计算机能够复制人类的情感,甚至有一些人认为他们与计算机打交道比跟人类沟通更顺畅。即使机器只能模仿人类的情感而不能亲身体验到情感,我们也要接受人工智能机器将能够与人类进行许多方面互动的事实,在这方面,他们甚至比人类做得更好。”

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人工智能所筑造的未来大学的端倪已经到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否抓住教育革命的东风,顺势而为,主动作为,将教育教学创新和人才培养创新推向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