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巧文
想讲的事很多。问起来却,
都只看得到硬币落地的反面,海水
被月亮排斥的那种时刻。脱离困惑,
年龄在束缚中增长。我们曾享用
图书馆二楼幼稚的空隙,做对的事,
比如泼洒一双爱的便鞋。醒来以后,
看它们两相抵消,我就会用软而轻巧的
措辞,责怪自己流出来眼泪,
让表盘回潮。
如果在晴天我们去乘车,我看得到
你变透明的一次过程。下雨的间歇,
同吃一块凤梨派。我讲那种甜
是有代价的一个独立,在流水线里
被磨损得那么紧张。什么样的味道
在你嘴巴里会不能消解:我想过很多
给自己盖上柔和被子的办法,
再也不能。
饮完了一天内的水。台灯是金色的
琴键,闭上眼摸得到红色在振动。
感官最為可靠,在量度
纱布遮起来的纸张的时候。
墨水不会竭尽,如同困顿。用我的
笔尖,你看得见茉莉多少天落花完整,
房间是怎样迫近我的骨骼。
“怀疑是虚妄的糖果”。你就会躲进
月亮升起后,切割水声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