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品质生活之城建设目标下的保定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发展思考

2021-12-03 10:04孟祥林
保定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主城区片区节点

孟祥林

(华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3)

文化是城市发展的软动力[1],影响着城市的发展质量和发展方向。保定在建成高品质生活之城过程中,除了要在城市体系的空间发展布局方面做文章外,还要通过完善公共文化基础设施提升文化服务的供给水平,满足乡村社会发展过程中文化消费的愿望,为城市高质量发展营造更好的文化空间。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下,京津冀腹地内的城市为了谋求协同发展,不仅需要进行产业对接、空间重构,更需要进行文化融合。保定腹地范围大,夯实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基础,打出保定在京津冀协同发展中的文化牌,才能够为提升保定城市竞争力提供前提。因此,对保定公共文化服务的建设问题进行前瞻性思考就具有非常重要的区域经济学意义。保定具有丰富的文化资源,但是将文化资源转化为居民的文化享受,需要借助恰当的转化通道才能实现。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乡村社会正在发生巨变。乡村居民的生活方式正在趋向多元化,在就业选择方面更加多样化,保定广大腹地内的乡村居民的生活方式也在发生变化。从文化发展的逻辑看,乡村社会是乡村居民基于相对固定的生活场域和在长期的相互影响中形成的具有相似价值观念、生活方式的熟人社会,随着就业选择多样化和生活方式丰富化,熟人社会开始向半熟人社会方向变化,乡村社会传承的文化物理空间、惯习空间、体化空间、刻写空间、制度空间逐渐被挤压或者扭曲,当代人对先辈通过文化符号流传下来的文化信息的解码愿望和解码能力在不同程度地被削弱,传承文化的物理空间和虚拟空间因被过分压挤,造成乡村文化发展的动力严重不足。文化是乡村社会的灵魂,只有不断拓展乡村发展的文化空间,才能使乡村社会从根本上发生改变。因此,探索保定建设高品质生活之城的问题,需要从城乡关系变化的大背景下进行思考,更需要从新时代乡村居民的生存需要出发进行前瞻性思考。新时代解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矛盾的过程中,乡村居民生活质量提升的愿望,需要更多地在精神文化消费方面得到表达。为此,提升乡村公共文化服务质量就成为改变乡村社会发展样态的必然选择。以文化为依托建设高品质生活之城,就需要更加注重以文化为抓手为区域经济发展营造软环境。研究认为,改变乡村公共文化发展样态的过程中,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需要以加强文化基础设施建设为中心,同时要提升非政府组织的参与程度[2],并在文化与旅游整合发展方面做文章[3]。有专家认为,乡村公共文化建设,需要致力于弘扬主旋律、坚持公益性和传承民族性等三个向度,最大限度地保证乡村居民的文化权益[4]。也有研究从建构乡村文化空间和重拾乡村文化记忆角度,对乡村文化发展问题进行了思考[5]。城乡二元经济被打破后,从农业产业中析出的青壮年劳动力在生活方式上有了更多的选择,支撑乡村社会发展的群体规模在萎缩,乡村社会文化图式正在重构过程中,拓展正在不断被压缩的文化空间和整理正在碎片化了的文化记忆就显得非常重要。近年来,学界对文化空间的建构问题非常重视,认为在乡村公共文化发展过程中,需要不断探索拓展乡村公共文化空间的有效模式,并且要强化公共文化空间的制度性供给[6]。研究认为,强化叙事实践[7]是拓展公共文化发展的有效方式,可以使乡村社会的文化发展尽快走出内卷化困境[8]。随着乡村社会变迁,乡村公共文化的发展将会面对更多挑战,尤其是网络服务在乡村社会普及度逐渐提升的情况下,乡村文化发展的物理空间不但被压挤,而且影响力也逐渐被削弱,在建设高品质生活之城过程中,从文化入手考虑城市的长远发展就显得非常重要。大城市腹地内乡村场域的公共文化在发展过程中更要处理好与大城市间的关系。保定处于由北京、天津和石家庄构成的京津石三角形中间,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质量,不仅对提升全域城市化水平有直接影响,而且对其他类似区域的发展也具有较强的示范意义,而目前针对该问题展开的研究仍然显得比较薄弱。基于以上思考,本文针对保定建设高品质生活之城目标下的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发展问题进行较为深入的分析。

一、高品质生活之城建设目标下保定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基础与总体思考

(一)保定市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基础

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生活富裕、治理有效”成为乡村社会的发展方向,治理主体在思考乡村发展问题时,也需要实现从先前以“产业”为基点到目前以“空间”为基点的转向。乡村文化是乡村振兴的支撑,乡村公共文化事业的发展水平是乡村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测度指标。保定近邻京津大都市,同时又具有较好的发展基础,在城市化进程中进一步优化文化发展的空间环境,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保定已经搭建起了公共服务事业的发展框架,并开始着手建立了公共图书馆、群艺馆、公共博物馆、文化站(室)、农家书屋、广播电视村村通、数字影院、放映厅、公共体育设施等,不仅注重硬件设施建设,而且注重文化环境建设,文化人才队伍规模也正在不断扩大。保定市在公共文化发展的体制机制建设过程中,已经形成了“文艺表演团体+娱乐场所+演出经纪机构”等整合在一起的公共文化供给主体。在诸多公共文化服务设施中,博物馆在保定公共文化服务发展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通过传承历史使当代人与先辈们基于文化符号进行高质量对话,将文化内涵融合到居民的生活方式中。保定行政腹地较广,不同县域行政单元发展公共文化的基础存在较大差异,居民的文化需求侧重点也不一样,虽然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框架已经建立了起来,但公共文化的供给与百姓的需求之间仍然存在较大的不对称性,公共文化的无效供给问题以及百姓的潜在需求不能满足的问题同时存在。因此,在推动公共文化发展过程中,需要进行深入调查,对百姓的文化需求进行细分,增加有效供给,激发百姓的参与热情,让更多的乡村社会成员在发展公共文化过程中由“观众”变为“演员”。为了提升乡村公共文化的供给质量,文化供给主体需要不断增加经费投入,加强乡村公共文化供给的“硬环境”建设和“软环境”建设。文化基础设施是发展公共文化的物理空间的主要存在方式,物理空间扮演着承载文化符号和传达文化信息的角色,也是发展乡村文化的虚拟空间得以拓展的依托,高质量的文化基础设施建设有助于发展乡村文化的物理空间,能够激励更加丰富的多样态的虚拟空间产生,从而提升乡村居民参与乡村文化建设的融入度,这与保定发展公共文化的整体环境不断得到优化存在紧密联系。主城区的行政区划调整后,以主城区为核心的城市环正在形成,以主城区为核心的放射状高速交通网络已经得到完善,为在行政腹地内形成多节点的分散发展的城市体系空间布局奠定了基础,也为全域公共文化服务水平的提升奠定了基础。

(二)保定市发展公共文化服务的总体思考

1.不断完善发展公共文化服务的供给体系、设施支撑与发展秩序

公共文化服务的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在文化产品的供给体系、服务网络体系、市场主体的培育体系、区域发展协同体系、管理监督体系等方面强化设计,提升文化供给与文化需求的对称性。

第一,完善文化产品的供给体系:“多种样态发展+多元供给主体”。公共文化服务的需求侧呈现多元化、多层次特点,供给侧也需要与这种特点对称。乡村公共文化的发展需要与城市的发展需求整合在一起,依托“区域中心城市—县级城市—乡镇中心地”的等级体系建立起公共文化产品的供给链条。传统经济条件下,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供给是政府主导下的单向发展过程,这与当时城乡二元经济发展样态以及乡村公共文化资源极度匮乏状态相适应。改革开放后,乡村社会经济发展样态在不断变化,尤其是在移动互联网以及乡村场域内网络电视的普及,乡村居民对传统文化形式(露天电影、文艺汇演)的依赖程度降低[9],传统的文化供给样式已经被丰富的网络文化资源冲淡。但是网络文化资源对乡村居民并不具针对性,并且在传播过程中缺乏交互性。这就需要文化资源的供给主体尽快构建起针对乡村场域的多元化的文化产品供给体系,满足乡村居民多元化的文化消费需求。露天电影、文艺演出、农家书屋、乡村庙会、文化场馆、乡俗仪典等与村民生活密切相关的多元文化形式,可以让村民根据自身的需求进行选择。同时也要改变此前单纯以政府为投资方的单一的文化供给主体格局,形成“政府+社会+村民”的多元化的文化供给主体格局。社会力量及村民加入到文化供给主体中,不但可以加大资金支撑,而且在供给主体与需求之间实现信息对称,将村民的发展愿望纳入文化发展的政策体系当中,加大文化发展与文化生产的一致性。

第二,夯实文化供给的基础设施:“集中建设+分散发展”。乡村场域内公共文化的发展离不开相应的物理空间做支撑,文化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直接影响到乡村文化的发展状态。物理空间是文化空间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平台,因此学界在有关乡村公共文化发展问题上,非常关注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的空间转向问题,认为文化空间需要在物理空间、体化空间、惯习空间、制度空间、刻写空间等方面进行转向,其中物理空间层面关注的是文化基础设施,当然物理空间转向与体化空间、惯习空间、制度空间、刻写空间的转向存在紧密联系。文化基础设施包括场地、馆舍等传统样态的文化设施,也包括与现代媒体技术联系在一起的网络平台。完善的文化基础设施能够将处于原子化的乡村居民聚集在一起,增加互动与沟通的机会,村民在这样的物理空间内可以交流观点、传递信息、沟通情感,增加村民对乡村集体的依赖感,村民的社会责任感同时也能够得到强化。依托文化基础设施,村民能够形成一致性程度更高的价值观和行为规范。文化基础设施是乡村场域的文化地标,在乡村场域内扮演着文化渲染、文化传承的角色,成为乡村居民风土教化的文化支点,也是文化解码与编码的重要纽带。在所有的文化基础设施中,图书馆、文化馆和博物馆(“三馆”)的建设在发展步骤上需要向前安排。乡村要重点强化图书馆和文化馆(“两馆”)的建设。保定腹地内不同县域行政单元的发展基础存在较大差别,在基础设施建设层面需要按照“集中建设、分散发展”的方式进行,在避免重复建设的同时要处理好中心县城与村镇间的关系,大型体育设施和文化广场在集中设置的同时,通过建设综合文化服务中心、电子阅览室以及流动文化服务队等方式对乡村进行全覆盖。

第三,优化文化发展的空间布局:“分区设计+整合发展”。乡村居民分散布局的特点加大了乡村文化的发展成本,因此需要对乡村文化资源进行整合,按照“分区设计+整合发展”的思路逐步推进[10]。根据保定市所属县级行政单元间的关系以及文化资源特点可以区分为五个片区:其一是“涿州市+高碑店市+定兴县”整合在一起的东北部片区;其二是“涞水县+涞源县+易县”整合在一起的西北部片区;其三是“阜平县+曲阳县+唐县”整合在一起的西南部片区;其四是“安国市+博野县+蠡县+高阳县”整合在一起的东南部片区;其五是“一城五区+望都县+顺平县”整合在一起的中部片区。其中东北部片区、东南部片区和中部片区的中心地分布相对较为集中[11],西北部片区和西南部片区的中心地分布相对较为分散,这就需要在充分开发县级中心地的乡村公共文化资源承载功能的基础上,依托发展基础较好的乡镇中心地对文化资源进行整合,依托县级中心地在县域行政单元内发展出多个次级中心地,在行政单元内形成以一带多、以多带面的乡村文化发展格局。通过集中发展避免重复建设,通过多个次级中心地与县级中心地间高效呼应,强化县级中心地与腹地的辐射作用,带动乡村场域内公共文化服务全域发展。在如上五个片区中,定兴县、易县、唐县和高阳县分别作为东北部片区、西北部片区、西南部片区、东南部片区的节点,与中部片区整合在一起,在保定市全域内形成“1+4”的公共文化服务发展的空间布局。在易县、定兴县、“莲池区+竞秀区”之间形成鼎足发展格局,在高阳县、安国市、清苑区之间形成鼎足发展格局,在唐县、望都县、顺平县之间形成鼎足发展格局,同时通过“莲池区—竞秀区—清苑区—望都县—顺平县—满城区”城市环将如上三个三角形整合在一起,将保定市城镇体系的建设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紧密联系在一起。

2.依托既有资源基础进一步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的空间联系

保定是历史文化名城,丰富的文化资源为保定发展乡村公共文化奠定了基础,这些文化资源包括非物质文化遗产与红色文化资源[12]、国家级和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这些文化资源为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的物理空间、文化氛围等方面提供了发展条件。

第一,加强文化资源的空间联系:沿“指导线”以“五区”托起两个“三角形”。如果沿“曲阳县—唐县—顺平县—满城区—易县—涞水县—涿州市”画一条线可以发现,保定市的文化资源主要分布在该线的东部和南部区域,该线的西侧和北侧区域文化资源相对较为贫乏。该线西北侧以红色文化资源为主,且国家级和省级文化资源分布较少。文化资源分布的不对称为在该线西侧地区完善公共文化增加了阻力,于是在发展乡村公共文化过程中,需要依托既有基础采取差异化策略,如上一条分界线可以成为“公共文化服务发展指导线”。在“1+4”发展格局中,首先对中部片区进行强化,在加大对“五区”的投入力度的同时,将顺平县和唐县定位为向西南片区延伸的触角。同时加大对易县和定兴县的发展力度,沿着“指导线”在“五区”的东北侧和西南侧分别形成两个微三角:其一是东北侧的“易县—涞水县—定兴县”三角形;其二是西南侧的“顺平县—望都县—唐县”三角形。这两个三角形分别成为将“涿州市+高碑店市+定兴县+涞水县+易县”整合在一起的节点和将“顺平县+唐县+望都县+曲阳县”整合在一起的节点。两个三角形同时向西加大辐射作用,将涞源县和阜平县整合在一起。

第二,拓展文化发展的物理空间:基于既有物质基础打造实体环境。物理空间是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的载体,既有文化资源的物质表现方式与空间存在样态就成为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的物理空间基础。“指导线”东侧的国家级和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红色文化资源、文物保护单位的聚集状态存在差异,但相对比较集中。在发展县域公共文化过程中,需要以如上这些文化资源为基础丰富文化样态、创新文化形式。很多历史文化遗址已经成为凝固的物理空间,需要通过恰当的机制将这些文化资源激活,让现代人的生活与这些物理空间的历史文化融合在一起,探索文化空间、文化元素中的经济价值。物理空间是文化的节点,以其为基础将乡村居民整合在一起沟通信息、交流情感,从而形成共同的价值观,在文化的渲染下通过行为内敛实现帕累托改进,从而推进社会资本的积累速度,改变乡村社会生态,这也正是发展乡村公共文化的意义所在。乡村振兴的五项要求指出,“乡风文明、治理有效”是乡村社会的发展方向,而该种发展状况的达成需要以乡村社会的文化发展质量为依托,公共文化的发展样态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乡村公共文化的建设需要在历史内容的现代化转化方面建立起通道,文化建设部门需要履行相应职责。

第三,依托非物质文化遗产拓展文化空间:将高质量的文化节点升级为文化辐射点。虽然保定行政区划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主要分布在“指导线”东侧区域,但是需要在整个行政腹地内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依托营造乡村文化的发展氛围。因此,在乡村公共文化发展过程中,要同时强化物理空间与精神空间的作用,依托非物质文化空间拓展乡村文化发展的虚拟空间,在乡村场域内强化文化张力。石雕、泥塑、传说、声乐、狮舞、龙灯、摔跤、杂技、刺绣、老调、苇编、婚俗、武术、药学等都能够成为多元化乡村文化节点,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就像散落在乡村的文化珍珠,需要在行政部门的引导下将其整合成为珍珠项链,按照“一乡一品、一乡一业”的方式在邻近的村镇间整合资源,使其成为在较大区域内具有影响力的文化辐射点。发展乡村公共文化,如果仅仅停留在建设书屋、博物馆等层面,不易形成持续性的文化发展动力。乡村居民需要成为乡村文化的发现者、建设者、传承者、受益者,乡村文化发展才能够与村民生活紧密结合在一起,这样的乡村文化才更会有内容、有含量、有后劲,因此要将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区域发展的要素,通过将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物质化转型,成为乡村经济的产业支撑,将发展乡村经济的动力转化为发展乡村文化的动力。

第四,基于红色文化推进文化产业:以生活化、场景化的文化形式实现文化空间套叠。保定作为冀中平原上的古城,鲜亮的红色基因是其重要名片。《狼牙山五壮士》《地道战》《平原游击队》《烈火金刚》《小兵张嘎》《野火春风斗古城》《敌后武工队》《少年英雄王二小》等都是刻画保定人在抗战时期与敌人进行斗争的文学或影视作品。红色文化实质是爱国主义及实事求是、战胜困难、励精图治、乐观向上的精神,需要通过百姓的日常行为体现出来。将红色文化做成红色产业,才能让红色精神与百姓生活整合在一起,让红色精神通过百姓日常行为表现出来,将“红色主题”宣传变为百姓的行为方式,让文化消费与文化生产同时进行。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实施以来,保定围绕红色主题不断拓展旅游产业,烈士陵园、纪念馆等成为宣传红色精神的重要阵地。以红色文化为核心发展乡村公共文化过程中,不但要强调传承红色文化的仪式感,更要强调红色文化精神承继的常态化、实践化、大众化。发展乡村公共文化要以烈士陵园、纪念馆、乡土教材、通俗读物为阵地对百姓生活产生影响,让其能够听得懂、记得住、说得出,在百姓生活与红色文化之间进行互动。红色文化资源是社会公共资源,在政府引领下依托红色文化资源打造保定市的红色文化名片,构建城市发展的文化地标。在传承红色文化精神过程中,通过生活化、场景化的文化表现方式将文化的思想力转化为百姓的实践力,将发展乡村文化的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整合在一起,充实文化内容和繁荣文化形式,为发展乡村公共文化增添内生力。

二、高品质生活之城建设目标下保定发展乡村公共文化的“分片区+分步走”策略

(一)东北片区公共文化发展策略:基于“6节点+3城镇团+1弧链”整合文化资源

公共文化发展需要与城镇体系的建设结合在一起,将“涿州市+高碑店市+定兴县”整合在一起的东北片区在发展公共文化进程中,需要以三个县级中心地为核心,在拓展乡镇中心地的基础上,形成“6节点+3城镇团+1弧链”的发展格局。“6节点”是涿州市节点、高碑店市节点、定兴县节点、刁窝乡节点、辛桥乡节点、小朱庄乡节点。公共文化的建设虽然在空间布局上需要遍地开花,但需要不断完善“以点带面”的创新发展机制。“6节点”中,涿州市节点、高碑店市节点和定兴县节点是以县级中心地为核心向腹地进行辐射的拓展型节点,刁窝乡节点、辛桥乡节点和小朱庄乡节点是将邻近的乡镇中心地连接在一起的连接型节点。拓展型节点是以县级中心地为核心,通过将腹地内的乡镇中心地整合而成。以涿州市主城区为核心需要整合东城坊镇、百尺竿镇、东仙坡镇、刁窝乡、豆庄乡等乡镇中心地,通过松林店镇与高碑店市整合在一起;以高碑店市主城区为核心需要将松林店镇、林家屯乡、方官镇、梁家营乡、天宫寺镇、定兴县中心地等整合在一起。在东北片区内高碑店市和定兴县空间距离很近,在发展过程中会通过“兴华街道+和平街道”连接在一起,成为将涿州市主城区与保定市主城区整合在一起的重要节点;定兴县主城区需要围绕“定兴县主城区+北田乡+柳卓乡+北河镇”,整合李郁庄乡、杨村乡、固城镇、肖村乡、高里乡、东落堡乡,构建起拓展型节点。三个拓展型节点的基础上,在涿州市主城区以东构建起刁窝乡节点,通过刁窝乡将码头镇、义和庄乡、豆庄乡等整合在一起,成为涿州市城镇体系的次级中心;辛桥乡节点是将肖官营乡、辛立庄镇、张六庄乡、泗庄镇、新城镇、梁家营乡整合在一起,成为高碑店市的次级中心地;定兴县主城区东侧的小朱庄乡会成为将天宫寺镇、梁家营乡、新城镇、东马营镇、北南蔡乡、杨村乡、北田乡、李郁庄乡等整合在一起的节点。三个连接型节点通过“刁窝乡—辛桥乡—小朱庄乡”弧链连接在一起,进而与涿州市主城区、定兴县主城区连接在一起。根据如上发展思路,高碑店市节点在“6节点”中扮演纽带角色,通过“两端挤压+中间膨胀”的方式在东北片区中成为发展公共文化服务的增长点。在推进公共文化服务进程中,拓展型节点需要安排在发展步骤的前面。节点中心地在发展公共文化服务过程中需要通过行政导向在公共文化资源布局、物理设施完善、文化人才配置等方面进行前瞻性考虑,克服“满天星”式的发展思维。在注重非物质文化遗产、乡风民俗、文化古迹等的传承过程中,发挥县级中心地的凝聚资源的优势,同时要在连接型节点上布局有影响力的文化资源,使其成为发展乡土文化的“起搏器”。涿州市发展公共文化需要在“义”文化基础上进行扩展,让“义”成为文化名片,涿州市主城区成为“义”的核心区,拓展以“义”为核心的乡风民俗,张扬涿州市的文化魅力。高碑店市需要以“勇”为文化名片,讲述樊於期舍生取义的故事、郦道元写作《水经注》的故事以及张德成抗击八国联军的故事。定兴县需要“文”的文化核心,这里是元曲、河北梆子和孙氏太极拳的发祥地,也是王实甫的《西厢记》的诞生地,音乐家高渐离也出生在这里,抓住“文”这个核心,在发展公共文化过程中就能定准调子、找准旋律。

(二)西北片区公共文化发展策略:基于“4三角+3子团+1勺链”整合文化资源

西北片区由“涞水县+易县+涞源县”整合在一起。三个县级中心地中,涞水县与易县两个县级中心地在空间上邻近,通过桥头乡整合在一起,在西北片区的东侧区域形成跨县域行政单元的城镇团,对公共文化的发展能够产生较好的促进作用。三个县级行政单元属于保定市西部山区县,文化资源不如东北片区丰富,因此在发展公共文化过程中更应该集中推进,通过“以点带面”的方式逐步进行,公共文化的发展需要与城镇格局建设同步,在该片区内最终形成“4三角+3子团+1勺链”的空间格局。其中“4三角”即4个三角形城镇组团,分别是“其中口乡—赵各庄镇—南城司乡”组团(P组团)、“易州镇—梁格庄镇—高村镇”组团(Q组团)、“牛岗乡—七峪乡—桥家河乡”组团(R组团)、“东团堡乡—蔡家峪乡—王安镇”组团(S组团),在距离县级中心地较远的区域内扮演节点中心地的角色。“3子团”分别是“易县—涞水县”子团、大龙华乡子团和涞源县子团,其中“易县—涞水县”子团依托易县和涞水县两个县级中心地将东文山乡、永阳镇、涞水镇、胡家庄乡、明义乡、高陌乡、桥头乡、易州镇、白马乡、流井乡整合在一起,在易县与涞水县交界处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镇组团。“1勺链”是勺子形状的城市链,“勺柄”即“涞水县主城区—桥头乡—易县主城区—西陵镇—大龙华乡”,“勺子”由两条城镇链构成,北侧链即“大龙华乡—紫荆关镇—塔崖驿乡—乌龙沟乡—烟煤洞乡—涞源县主城区”;南侧链即“大龙华乡—安格庄乡—富岗乡—牛岗乡—良岗镇—桥家河乡—南屯乡—涞源县主城区”。“4三角+3子团+1勺链”的发展架构最终通过椭圆形城镇环连接在一起,该城镇环即“易州镇—高村镇—裴山镇—塘湖镇—西山北乡—独乐乡—狼牙山镇—七峪乡—银坊镇—白石山镇—北石佛乡—金家井乡—刘家庄乡—上庄乡—东团堡乡—南城司乡—易州镇”,P组团、Q组团、R组团、S组团中的南城司乡、高村镇、七峪乡、东团堡乡成为将椭圆形城镇环与“4三角”连接在一起的节点中心地。根据如上的城镇布局框架,西北片区在发展公共文化过程中,除了要以三个县级中心地为核心进行文化资源布局外,还要将大龙华乡、高村镇、七峪乡、东团堡乡、南城司乡等乡镇中心地作为文化节点中心地进行重点发展。以大龙华乡为中心将“西陵镇+紫荆关镇+安格庄乡+富岗乡+牛岗乡”整合在一起的节点在“易县主城区+涞水县主城区”与涞源县主城区之间扮演着纽带角色。该节点西侧区域内的乡镇中心地在空间布局上严重不均衡,需要通过R团和S团与涞源县中心地建立联系。三个县级中心地均有其标志性的文化内涵:涞水县的文化经典包括三坡传说以及以祖冲之、祖逖为代表的名人典故;易县的文化项目非常丰富,包括高跷、旱船、秧歌、舞狮、龙灯、武术等文化形式,以及与荆轲刺秦王相联系的传说等;涞源县以环境秀美为特点,在发展公共文化过程中需要依托自然生态资源突出人文情怀,将涞源传说、民俗、仪典、庙会等融入旅游,形成“自然风光+人文情愫”的旅游消费新业态,与百姓日常生活紧密整合在一起。

(三)东南片区公共文化发展策略:基于“5核+2带+2三角”整合文化资源

东南片区由“高阳县+蠡县+博野县+安国市”整合而成,通过清苑区与保定市主城区整合在一起。与东北片区、西北片区相似,在发展公共文化的过程中需要采取“集中发展、重点突破”的方式进行。除了重点强化四个县级中心地外,还要将高阳县主城区与蠡县主城区之间的大百尺镇作为节点镇突出发展,最终形成“5核+2带+2三角”的发展格局。“5核”即四个县级中心地和大百尺镇。高阳县主城区要以高阳镇为中心将蒲口乡、小王果庄乡、西演镇、大曲堤乡、北郭丹镇、邢家南镇、晋庄乡整合在一起,形成以高阳县中心地为核心的文化隆起;以大百尺镇为核心的城镇团要将留史镇、鲍墟乡、蠡吾镇、桑园镇、方安镇、辛兴镇等整合在一起,成为蠡县中心地向东北方向延伸的触角,最终沿“蠡县主城区—辛兴镇—大百尺镇”一线构建起蠡县行政区划内的文化主轴,并将高阳县主城区、博野县主城区连接在一起;博野县主城区与蠡县主城区空间距离近,能够逐渐整合在一起发展,在以博野县主城区为核心构建起文化子团过程中,要将南小王乡、石佛镇、北杨村乡、小店镇、小陈乡等整合在一起,由于博野县行政区域较小,在这样的城镇体系格局中,几乎将博野县的全部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能够为发展公共文化奠定较好的基础;安国市城镇团以安国市主城区为核心将西安国城乡、明官店乡、大五女镇、郑章镇、北段村乡等整合在一起,在其西侧的定州市的影响下能够以较快的速度发展,沿“安国市主城区—博野县主城区—蠡县主城区—大百尺镇—高阳县主城区”一线构建起东南片区的文化发展链。与此同时,在这条文化发展链的两侧分别形成两条侧链:其一是“安国市主城区—北杨村乡—小店镇—林堡乡—桑园镇—万安镇—北郭丹镇—高阳县主城区”城镇链;其二是“安国市主城区—石佛镇—南小王乡—南庄镇—鲍墟乡—留史镇—大曲堤乡—小王果庄乡”城镇链。两条城镇链也是公共文化发展链,将东南片区的绝大部分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在东南片区内形成了“以主带辅+以城带乡”的公共文化发展格局。为了进一步促进“以中心带动边缘”的目的,在如上基础上还要构建起两个三角形:其一是“博野县—蠡县—程委镇”三角形;其二是“高阳县主城区—西演镇—龙化乡”三角形,在东南片区的北端和南部中间区域形成两个隆起。红色文化和中药文化是东南片区的文化名片,博物馆、文化馆、纪念馆等需要突出这方面的主题,使之成为发展东南片区公共文化的切入点。

(四)西南片区公共文化发展策略:基于“5核+2环+1链”整合文化资源

西南片区由“唐县+曲阳县+阜平县”整合而成。相对于东南片区和东北片区而言,该片区的三个县级中心地分布分散,在发展公共文化过程中,除了要充分依托县级中心地通过“核心带动腹地”外,还要着眼于中心地的空间均衡布局,在合适的区位上适当强化乡镇中心地的发展力度,在发展公共文化过程中扮演“连接点”“起搏器”的角色。“5核+2环+1链”是西南片区构建公共文化发展格局的理性选择。“5核”即唐县主城区、羊角乡、灵山镇、曲阳县主城区、阜平县主城区等五个中心地。以唐县主城区为核心将高昌镇、仁厚镇、长古城乡、南店头乡、都亭乡等整合在一起形成的文化城镇团,通过北罗镇与曲阳县主城区呼应;以曲阳县主城区为核心将下河乡、横州镇、东旺乡、文德镇、晓林乡、路庄子乡、产德乡、孝墓乡、庄窠乡等整合在一起,在西南片区的南端形成公共文化服务的增长点;以灵山镇为核心通过整合郎家庄乡、迷城乡、白合镇、雹水乡、罗庄乡、庄窠乡、党城乡、北台乡等,在唐县与曲阳县交界处形成规模较大的以乡镇中心地为核心的公共文化服务节点;羊角乡同样是一个乡镇中心地,以其为核心将川里镇、黄石口乡、军城镇、羊角乡、石门乡、倒马关乡等整合在一起,在西南片区的北端形成规模较大的公共文化服务发展节点;以阜平县主城区为核心,通过整合王林口乡、北果园乡、城南庄镇、夏庄乡、龙泉关镇、吴王口乡、沙窝乡、史家寨乡等,在西南片区的西侧形成具有一定规模的公共文化服务节点。“2环”即以灵山镇、阜平县为核心的两个城镇环,前者即“唐县主城区—南店头乡—长古城乡—北罗镇—下河乡—孝墓乡—齐村乡—北果园乡—王林口乡—平阳镇—北台乡—郎家庄乡—迷城乡—白合镇—北店头乡—高昌镇”城镇环;后者即“王林口乡—北果园乡—城南庄镇—夏庄乡—龙泉关镇—沙窝乡—史家寨乡”城镇环。“2环”在“王林口乡+北果园乡”处交汇,邻近阜平县主城区,与阜平镇整合可将阜平县主城区的城市影响力向东南侧扩展。“1链”即“川里镇—羊角乡—石门乡—范家庄乡—郎家庄乡—灵山镇—庄窠乡—孝墓乡—曲阳县主城区—文德镇—邸村乡”一线,在西南片区的东侧沿南北方向形成城镇链,将羊角乡、灵山镇以及曲阳县主城区连接在一起,成为西南片区东侧纵贯南北方向的公共文化传播链。该片区以红色文化资源为主,需要以红色文化为基础,将故事、传说、民俗、仪典等整合在一起。

(五)中部片区公共文化发展策略:基于“菱形格局+双链包围+4团”整合文化资源

中部片区位于保定行政区划的中间区域,由莲池区、竞秀区、徐水区、清苑区、满城区等“五区”以及顺平县和望都县两个县域行政单元组成,顺平县、望都县主城区与保定市主城区邻近,在空间上便于整合发展,将“五区+两县”整合在一起更加有利于扩展保定中心城区在公共文化服务建设过程中的城市辐射力。该区域乡镇中心地分布均匀,便于乡镇中心地之间组建城镇团,根据县(区)级中心地之间的关系,在中部片区内需要构建起“菱形格局+双链包围”的发展格局,以不同层级中心地为节点形成更为完善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菱形的四条边分别为“满城区主城区—大马坊乡—正村乡—徐水区主城区”城镇链;“徐水区主城区—留村乡—白楼乡—东金庄乡—杨庄乡—焦庄乡—清苑区主城区”城镇链;“清苑区主城区—白团乡—魏村镇—赵庄乡—望都县主城区”城镇链;“望都县主城区—高于铺镇—腰山镇—满城区主城区”城镇链。该菱形的对角线分别是“满城区主城区—江城乡—富昌乡—五尧乡—清苑区主城区”城镇链和“望都县主城区—赵庄乡—方顺桥镇—于家庄乡—富昌乡—竞秀区主城区—莲池区主城区—韩庄乡—漕河镇—徐水区主城区”城镇链。“双链”即包裹在菱形外围的链条弧形城镇链:其一是“望都县主城区—寺庄乡—顺平县—蒲上镇—石井乡—神星镇—白龙乡—义联庄乡—东釜山乡—瀑河乡—户木乡—大王店镇—遂城镇—徐水区”城镇链;其二是“望都县主城区—高岭乡—阳城镇—冉庄镇—北店乡—何桥乡—石桥乡—望亭乡—臧村镇—大因镇—徐水区主城区”城镇链。“双链”基于菱形的长轴在望都县主城区、徐水区主城区交汇,并且在神星镇处与满城区主城区呼应,在北店乡处与清苑区主城区呼应。在中部片区内形成较为完整的城镇体系发展构架,为在中部片区形成整合程度更高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奠定基础。在菱形的四个顶点上分别形成以徐水区主城区、清苑区主城区、望都县主城区、满城区主城区为核心的城镇团:以徐水区主城区为核心整合高林村镇、东史端乡、崔庄镇、大因镇、留村乡、漕河镇、正村乡、遂城镇;以清苑区主城区为核心整合何桥乡、大庄镇、东闾乡、张登镇、北店乡;以望都县主城区为核心整合赵庄乡、高岭乡、中韩庄乡、固店镇、黑堡乡、寺庄乡;以满城区主城区为核心整合白龙乡、大册营镇、石井乡、坨南乡、神星镇。在中部片区内最终形成“菱形格局+双链包围+4团”的公共文化体系发展构架。中部片区布局有丰富的文化资源,除了名胜古迹外、还有红色文化遗迹、景观文化、名人故事以及较为完善的文化物理发展空间,使得中部片区较保定市的其他区域在发展公共文化方面更具优势。中部片区在保定市整个行政区域内发展公共文化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在创新文化资源的发展机制、定位公共文化的切入点等方面均会产生较强的示范作用。中部片区发展公共文化过程中,需要对社区(村镇)归类分级,在治理理论指导下挖掘核心的文化元素,在一定区域内产生凝聚和辐射作用。

三、高品质生活之城建设目标下保定市公共文化空间布局需要注意的问题

保定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具有丰富的文化资源,这些都应该成为发展公共文化的“底图”,在发展过程中需要考虑到主体因素、政策因素、空间因素等,即公共文化的生产主体、政策支撑以及空间布局。在生产主体方面,要尽量从政府单一主体的传统思维方式中挣脱出来,建构“政府+社会+村民”的多元复合主体的思维前提;在政策支撑方面,强调政府在发展公共文化服务方面的“搭台唱戏”角色,需要通过政策引导创建可持续的体制机制[13],激活休眠的文化元素,将公共文化发展与村民日常生活紧密结合在一起;在空间布局方面需要依托城镇发展格局建构公共文化的空间布局,在乡村公共文化的生活空间、制度空间、物理空间、价值空间等方面实现套叠,在实践过程中需要注意多方面的问题。

(一)文化布局进一步挖掘本真文化元素

传统经济条件下,乡村文化的发展注重政府层面的单向植入,文化发展政策与乡土本真文化间缺少磨合[14]。在发展乡村文化过程中单纯强调资源在腹地内的均衡性,在严重缺乏文化基础的区位上从零做起,文化基础较为厚重的区位上则存在发展严重不足的问题,于是在文化的“授”与“受”之间存在严重不对称。“文化家底”没有摸清,就很难调动百姓消费文化的热情。乡村社会正在发生改变,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村民在城乡两种文明的纠缠中导致思维方式在不断发生变化,乡村社会正在趋于原子化状态。在乡村文化发展问题上村民喜欢对不同行为方式进行投入产出对比,时间价值的观念正在得到强化。在乡村文化发展问题上村民更看重实效,缺乏与乡土本真文化高度整合的乡村公共文化发展模式,会与村民着眼于谋求生计的行为过程抢夺时间,因此,乡村公共文化发展过程中应建立持续性的有利于改善村民生活质量的体制机制。

(二)制度布局注意对村民能量的考量

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的制度设计长时期以来都是以政府为主导的基于财政支撑的单向植入,乡村居民作为发展乡村公共文化的智慧变量被弱化。村民最了解乡土本真文化,文化能人、文化资源、文化诉求等都蕴藏在村民中间。政府需要将这些变量植入文化效用函数中,让村民对该函数积极求解。因此,需要改变传统思维方式下乡村公共文化发展制度的单一供给方式,通过完善制度布局增加村民的话语权。农村社会虽然已经发生变化,但弱质产业的特征并未得到根本改变,与这种状况相适应,村民更喜欢短期行为,即前期投入能够在较短时间内得到回报,通过有效的资金回笼稳定村民扩大再生产。村民在短期内很难看到乡村公共文化发展对其日常生活的显著性影响。只有在乡村文化的生产函数中赋予村民较大的权重,并且从村民角度思考问题,才能够从根本上实现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的制度布局转向,使村民由文化消费主体转变为文化生产主体,从乡村社会中挖掘出典型的乡土文化。围绕风俗、传说等营造健康向上的文化生态。在制度布局中要由短线引出长线、由当前引出未来、由简单引出复杂,逐渐形成全民参与的文化发展格局。

(三)城镇布局高效地为文化布局牵线搭桥

笔者将保定市行政区划内县(区、市)行政单元间的关系分为了五个片区,在发展过程中不但要注重加强片区内部不同等级中心地间的联系,还要加强片区之间中心地间的联系,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镇体系。城镇体系为乡村公共文化发展提供了物理外壳,只有将城镇体系建设与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紧密整合在一起,才能够让城镇团具有文化内涵并进入发展的快车道,乡村公共文化也才能够借助城镇发展框架得到深入发展。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以来,保定的行政区划一直在做减法,但是保定市的主城区在做加法,从根本上已经改变了此前“小马拉大车”的发展状态。保定市全域的交通状况在发生变化,这为更加完善的城镇体系的建构创造了条件,也为乡村公共文化的发展依托链(城镇链)、团(城镇团)进一步得到硬化创造了物理空间。因此更加需要挖掘文化基础较好和发展空间较大的乡镇中心地,使其发展成为公共文化的节点。乡村社会是基于血缘网络、趣缘网络建立起来的布局在乡村场域内的文化结晶体,村民世代生活在一起具有较强的情感依赖。原子化的乡村社会发展样态不同程度上冲淡了这种情感依赖,故而发展乡村公共文化实际上就是重新建构这种情感依赖的过程,通过发展乡村公共文化增加乡村居民在物理空间内的接触机会,通过对话、沟通建立起情感纽带,乡村公共文化的发展目标在于从深层次上建构乡村社会的关系网络进而完善政治生态,并在提升城乡融合度方面做文章。

(四)发展乡村公共文化需要进行价值转向

乡村公共文化发展需要进行价值转向:其一是文化供给的价值转向。将行政行为与村民生活结合在一起,从而夯实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的群众基础。其二是文化生产的价值转向。传统思维方式下的将文化生产与经济发展建立直接联系的实利性思维方式,需要尽快向塑造文化氛围方面进行转化。文化软实力在乡村社会变迁中同样扮演着重要角色。诚信、重教、尚德、孝悌、忠勇、明志、勤俭、仁厚、务实等传统美德在乡村社会发展中都会成为重要的文化名片,会成为推动乡村社会发展的公共变量,村民个体都会成为这些乡村文化的受益者。乡村居民的生活空间很大程度上就是乡村公共文化承继的物理空间,在文化发展过程中村民需要做“演员”而不是观众,在保证乡村公共文化完整性的同时,需要以恰当的方式将其融合到村民的日常生活中,将发展乡村公共文化变成村民的行为自觉。价值空间转向需要通过营造乡村公共文化物理空间,在村民中间形成共同的价值观念进而产生行为自律,村民通过行为自律建构高水平的沟通、互信氛围,形成价值共同体。发展乡村公共文化需要制度约束,但更重要的是通过内在约束进行行为自律。价值空间转向能够为乡村公共文化发展托底,以健康向上的文化氛围同化村民价值观,提升乡村公共文化的发展质量。

四、研究结论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为保定市的公共文化服务建设提供了更高的平台,保定市依托中国历史名城的发展基础和优越的区位条件,需要尽快完善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基础设施建设,以文化为依托切入京津大都市圈,提升与京津大都市的对话质量。保定在公共文化服务方面已经具有较好的发展基础,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需要充分考虑行政腹地内不同县域行政单元内公共文化服务发展基础的差异,以及乡村社会成员需求愿望的差异,在提升核心城区的凝聚力方面做文章。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秩序需要与城市体系空间“分步+分区”的发展秩序相对称,依托既有文化基础,不断夯实发展乡村公共文化的物理空间,通过更加丰富的文化内容和多元化的文化形式,拓展乡村公共文化发展的虚拟空间,根据行政腹地内各县(市)行政单元间的联系,通过划分东北片区、东南片区、西南片区、西北片区和中部片区的方式,提升文化资源的整合程度,为保定乡村公共文化的发展营造更大更高的平台。城乡二元经济被打破后,乡村社会正在由熟人社会转变为准熟人社会,乡村公共文化得以传承和拓展的实体空间和虚拟空间都不同程度地被压挤,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增加了阻力,这就需要正确认识和合理解决乡村公共文化发展过程中已经存在和将会出现的问题,通过化“危机”为“转机”营造乡村公共文化的发展氛围。因此,保定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需要在形式上出新、在内容上出彩,将文化发展与乡村生活紧密结合在一起,通过生活化场景化的语言方式,将文化的思想力转化为乡村百姓的实践力,通过不断提升乡村居民对文化符号的解码能力,改变传统发展模式下的文化单向植入发展样态,提升乡村居民的文化融入度,使乡村居民在发展乡村公共文化服务过程中由“观众”转变为“主演”,将乡村公共文化的建设与城市体系空间布局紧密结合在一起,使乡村公共文化步入持续的良性发展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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