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县干热河谷地区农业规模化对农户生计多样化的影响研究

2021-12-01 06:00潘钰涵段兴武赵文娟
云南地理环境研究 2021年5期
关键词:河谷生计资本

潘钰涵,段兴武,赵文娟,3*

(1.云南大学 地球科学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2.云南大学 国际河流与生态安全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500;3.云南省地理研究所,云南 昆明 650091)

0 引言

“三农”问题关系着中国国计民生的根本[1],而农业规模化经营是当前破解“三农”难题,实现农业现代化的重要途径之一[2]。农业规模化包括个体规模化(家庭农场等)、市场规模化(农业企业等)和组织规模化(农业合作社等)3种类型[3,4],其实质是通过整合土地、资本、技术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以实现规模经济效益[5]。伴随着生产要素的流动,农户不再单一地依赖土地谋生,寻求多样化的生计来源已成为其面临的现实问题。生计多样化是农户在分析生计资本的优劣势基础上,选择不同生计活动组合以提高收入、维持家庭生存与发展的过程[6]。作为一种降低生计脆弱性和抵御风险的重要策略[7],生计多样化已成为广大发展中国家和贫困地区农户消除贫困、提高生活水平最重要的选择[6,8],也逐渐成为制定农村可持续发展相关政策的关注点[9]。农户生计活动的选择取决于其所拥有的生计资本,明确农业规模化引起的区域要素变动背景下,农户生计资本和生计多样化的区域差异,揭示生计资本对生计多样化的影响,有助于准确厘定农户生计多样化的关键驱动,对促进农户提高生计能力和区域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已有研究表明,生计资本的有限性、非农就业机会不足和财力缺乏是阻碍农户生计多样化水平提高的主要原因[10,11]。近年来,国内学者也陆续关注生计多样化研究。孙贵艳[12]在甘肃秦巴山区的研究发现,随着生计多样化指数的增加,农户的平均收入亦增加。闫建忠等[13]研究表明,生计多样化是青藏高原东部农牧民普遍采取的生计策略,农户所持生计资本存量与生计多样化水平呈正相关。已有研究从不同角度肯定了提升生计资本、促进非农就业对农户实现生计多样化和抵御贫困具有重要作用,但在当前市场经济快速发展、农村产业结构急剧变化背景下,农户的生计多样化现状,以及影响农户生计多样化的关键驱动因素,仍有待深入探讨。

新平县是位于云南元江干热河谷的山区农业县。近年来,新平县以农业企业(以下简称“农企”)为主力军,重点建设标准化果园,形成了柑橘为主的特色优势水果产业[14],是全省“一县一业(柑橘)”特色县、“国家现代农业示范区”和“云南省级高原特色农业示范县”。截至2019年,全县水果种植面积1.4×104hm2,其中柑橘0.82×104hm2,占58.57%[14]。2020年柑橘产值占全县水果总产值的77.23%[15],有2个柑橘地理标志认证企业。农企进入后,农户生计资本、生计方式在土地等资本要素的变动下发生了较大改变和分化,生计活动已从以往传统的单一小农型转向多样化方式发展。本研究选取新平县农企进入的典型村寨为研究地,对比分析河谷区与半山区两地农户的生计资本与生计多样化现状,识别影响两地农户生计多样化水平的生计资本要素,分析农业规模化对农户生计多样化的影响,提出促进不同地区农户提高生计能力、构建可持续生计的对策与建议。

1 资料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新平彝族傣族自治县(101°16′0″~101°16′50″E,23°38′15″~24°26′05″N)是云南玉溪市下辖县,位于哀牢山中段东麓[16],境内以山地地貌为主,随海拔的升高依次形成河谷高温区、半山暖温区和高山寒温区3种气候类型[17,18],是中国西南高原特色农业、立体农业重要基地。

河谷区分布于海拔1 200 m以下的河流阶地和宽谷,年平均气温23.4℃,≥10 ℃的全年积温≥6 000 ℃,最冷月日平均温度>10 ℃[19]。选取该区新寨村为研究地,该村共350户,1 469人,其中傣族人口占88.50%(1)数据来源于《新平彝族傣族自治县戛洒镇2020年统计年鉴》.。以往农户以种植水稻、甘蔗、玉米和辣椒等作物为主,2013年“褚橙庄园”建设项目在新寨启动,目前该村已成为全国“一村一品(柑橘)”示范村。

半山区分布于海拔1 200 m~2 000 m的中山峡谷带,年平均气温14℃[20]。选取该区磨皮村为研究地,该村共391户,1 634人,其中彝族人口占97.3%(2)数据来源于《新平彝族傣族自治县平甸乡2020年统计年鉴》.。以往农户以种植玉米、烤烟和甘蔗等作物为主,2013年人均收入3 499元,被认定为“云南省省级贫困村”。2014年引进了褚氏企业,建成标准化沃柑基地313.5 hm2。2017年引进“秋香晚芒”公司,建成特晚熟芒果基地73.3 hm2。2020年实现人均收入11 701元,是特色产业带动农户脱贫的典型。

1.2 数据来源

本研究样本数据来源于2020年9月新平县农业规模化与农户生计调查问卷,通过参与式农村评估(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PRA)方法进行数据收集。首先与新平县政府、县农业农村局的工作人员进行访谈,收取新平县农业经济数据。选取河谷区新寨村、半山区磨皮村为研究地,在各村组随机抽取10~15户为调查对象,结合半结构式访谈一对一开展问卷调查,调查内容涉及农户家庭基本信息、生计资本状况和生计收入来源3方面信息。最终获取288份有效问卷,其中河谷区142份(49.3%),半山区146份(50.7%)。

1.3 研究方法

1.3.1 生计多样化水平计算

以往研究多以农户生计活动种类反映生计多样化水平[21,22]。作为一种将风险分散化的策略,生计多样化的效用不仅取决于农户收入来源的多样性,还取决于各类收入占比的内部均衡程度。本研究选取辛普森指数作为反映农户生计多样化水平的替代指标,从生计来源的多样性和占比均衡性两个维度共同考量生计多样化水平。结合研究区农户实际情况,将农户收入来源划分为种植收入、养殖收入、经营性收入(从事个体工商业、运输业的收入)、散工收入(在本乡镇或县内务季节性散工、临时技工的收入)、外出务工收入(在县内或县外打工人员的工资)、工资性收入(事企单位、村干部工作人员的工资收入)6种,基于上述划分类型计算生计多样化指数,公式如下:

(1)

式中:n为农户家庭收入来源总数;s为某一种收入来源;Pi,s为农户i第s种收入占家庭所有收入的比例;Di为生计多样化指数,其理论取值范围为[0,1-1/n]。当农户只有一种收入来源时,Di等于0,表示该农户并未实施多样化生计策略。随着农户收入来源多样化程度和内部均衡程度的增加,Di值增大。本研究将农户收入来源划分为6种,农户生计多样化指数的理论上限值为0.83。

1.3.2 变量选取

对于农户生计多样化的影响因素,已往研究多关注区域资源环境、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等外部因素,而忽略农户个体差异。生计资本代表着农户实现生计的资源基础和可行能力,是农户唯一可控的要素,直接决定了生计活动的选择方向[23]。为此,本研究以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Sustainable Livelihoods Framework Analyze,SLA)中的农户生计资本分类为基础,参考国内外相关生计资本量化研究[24,25],结合实地调研情况,选取农户5类生计资本,13项生计资本测量指标作为解释变量(表1)。

表1 变量描述Tab.1 Description of variables

为消除各指标原始数据在数量级和量纲上的差异,首先采用极差标准化法进行数据标准化处理。随后采用熵值法计算各指标的权重系数,农户的各项生计资本指标值由各指标的标准化数值乘以相应的权重系数得出。最后计算农户生计资本值,公式为:

(2)

式中:Z为农户生计资本总值;Wij为第i类生计资本的第j个评价指标权重;Xij为第i类生计资本的第j个指标的标准化数值;n为测量的指标数。

1.3.3 模型构建

识别影响不同地区农户生计多样化的生计资本要素,被解释变量分别为河谷区、半山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指数(连续变量),解释变量为农户的生计资本量化指标值,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方法评估各生计资本对生计多样化水平的影响,其模型:

Yi=α0+α1N+α2H+α3P+α4F+α5S+εi

式中:Yi为农户生计多样化指数;N为自然资本指标;H为人力资本指标;P为物质资本指标;F为金融资本指标;S为社会资本指标;εi为随机向量;α0为常数项。

2 结果分析

2.1 农户生计资本状况及其差异

两地农户的各类生计资本比较见图1,进一步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来反映两地农户生计资本均值的差异程度。结果显示,除人力资本差异不显著(P=0.125),其余类型生计资本和生计资本总值都具有显著性差异(P<0.01)。河谷区农户的自然资本、物质资本显著高于半山区,而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显著低于半山区,生计资本总值河谷区(0.282 3)显著高于半山区(0.219 0)。河谷区农户的生计资本排序为:自然资本(0.110 1)>金融资本(0.057 9)>社会资本(0.050 1)>人力资本(0.032 4)>物质资本(0.031 8),半山区农户的生计资本排序为:金融资本(0.080 7)>社会资本(0.069 4)>人力资本(0.033 1)>物质资本(0.024 2)>自然资本(0.011 6)。

图1 河谷区与半山区农户生计资本比较Fig.1 Comparison of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between the basin and mid-levels area

土地转出量的不同是两地农户自然资本产生差异的原因。河谷区地势平坦开阔,但水热组合状况具有较大的内部差异性;耕地类型虽多于半山区,但不同类型土地的流转定价差幅大。农企只流转低价山地和坡度较大的旱地,水田和低缓旱地仍由农户继续经营。河谷区农户土地转出面积占家庭总土地面积的45.10%,农户现有的人均水田面积0.090 0 hm2,人均旱地面积0.123 3 hm2。半山区耕地类型单一,以旱坡地为主,灌溉基础设施薄弱,农企通过集中式土地流转和灌溉水利设施统建,能够实现更高的规模化效益。半山区农户的土地转出面积占家庭总土地面积的92.10%,农户现有的人均水田面积0.008 0 hm2,人均旱地面积0.014 6 hm2。

两地农户的人力资本差异不显著。农企通过土地流转建设规模化种植基地,产生大量就业岗位(长期雇佣工、季节性散工)吸纳当地农村劳动力。河谷区农户仍持有一定存量的土地,利于继续发展家庭种植业,其种植策略在农企的影响带动下转向收益更高的柑橘品种,农户的种植知识与技能不断提高,采摘运输的需求亦促使农户获得驾驶技能,所获收益则进一步用于对家庭教育的投入,促进家庭人力资本提升。半山区交通便利程度相对较低,青年劳动力大多选择外出务工,其非农技能在就业过程中得以提升。有家庭赡养负担和外出经验欠缺的农户为通勤便利,更倾向于就近到农企务工,接受农企的规范化管理,参加农企定期组织的职业技能和知识培训,农户人力资本不断得以提升。

两地农户物质资本的差异由生计活动决定。河谷区29.58%的农户仍种植水稻、玉米等传统作物,77.46%的农户引进了柑橘种植,农户相应拥有的农业物资设备、交通运输工具较多。半山区目前仅8.59%的农户仍从事小农种植业,大多数家庭只种植少量蔬菜和玉米以供日常生活与家禽饲养需要,对农业物资设备的需求并不高。

两地农户金融资本的差异主要来源于土地流转收入、人均纯收入和家庭借贷3个方面。半山区户均土地流转收入达1.42万元/年,河谷区仅户均0.39万元/年。半山区农户大多外出务工或就近到农企务工,工资收入稳定、风险小,农户人均纯收入(1.55万元/年)高于河谷区(1.29万元/年)。此外,出于修建房屋、扩大个体经营投入和购买交通工具等需要,半山区农户的借贷数额亦高于河谷区。

半山区农户的社会资本显著高于河谷区,一方面是因为当地彝族既有的族群和地缘关系密切。另一方面是农企进入后,对半山区劳动力非农转移的带动作用更为突出,进入农企务工的农户不仅扩大了交际范围,与企业、市场的联系也更为紧密;外出务工和从事个体经营的农户社会资源及交往半径不断扩大,促进家庭社会资本的积累提升。

2.2 农户生计多样化及其差异

农户生计多样化指数计算结果见表2。从总体样本来看,农户生计多样化指数在0.5以上的占32.64%,0.1~0.5的占54.51%,0~0.1的占10.07%,生计多样化指数为0的仅占2.78%。表明农户目前普遍采取多样化的生计活动以增加收入,生计多样化水平较高。

表2 河谷区与半山区农户生计多样化指数Tab.2 Diversification index of farmers’ livelihood in the basin and mid-level area

半山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指数高于河谷区,表明半山区农户的收入来源种类较多,各类收入的相对均衡程度亦较高。农企进入后,半山区农户耕地数量急剧减少,促使劳动力向农企和城镇其他产业部门转移。因通勤便利,大多数农户选择就近到农企务工,家庭青壮年则大多选择外出务工。同时,该地区农户所获的土地流转收入较高,有利于扩大对家庭物质和人力资本的投入,发展个体经营等多样化的非农生计,不仅增加了家庭收入类型,各类收入的均衡程度亦较高,因此生计多样化指数偏高。河谷区农户仍持有一定存量的自然资本,利于继续发展家庭种植业,选择继续种植水稻等传统作物的农户种植收入偏低,家庭壮劳力会选择外出打工或农闲时在周围打散工,这类家庭各收入占比的差异较大且缺乏稳定性,从而导致生计多样化指数偏低;而掌握一定种植技术的农户倾向于配置更多土地种植柑橘,甚而出现劳动力返乡后承包更多土地成为种植大户的案例。这类农户的收入来源种类较少且波动性大,导致生计多样化指数偏低。

2.3 生计资本对生计多样化的影响

运用SPSS25.0统计软件,对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指数与生计资本指标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判识影响不同地区农户生计多样化的生计资本要素,回归结果见表3。

表3 农户生计资本与生计多样化的多元线性回归结果Tab.3 The results of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between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s and livelihood diversification

(1)自然资本。人均旱地面积显著负向影响河谷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人均旱地面积越大,限制了劳动力向多种生计活动的分流,不利于农户发展多样化的生计活动。自然资本对半山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没有显著影响,表明当前自然资本对农户发展生计和提升收入的作用较小。

(2)人力资本。人均受教育程度显著正向影响河谷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农户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不仅促进其从事非农生计活动,还对其学习农技与知识有利,促进农业收入增加,引起生计多样化水平提高。家庭劳动力占比和技能数量显著正向影响半山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家庭劳动力越多、技能越多,其选择多种生计活动的可能性越大,促进生计多样化水平的提高。

(3)物质资本。交通工具数量显著正向影响河谷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据调查,河谷区农户购买小货车、拖拉机等大多出于摘果运输的需要,反映出农户的种植策略趋于多样化。购买小汽车、摩托车等降低了劳动力空间转移的难度,农户外出务工以及从事农闲散工、跑运输的可能性增加,促使生计多样化水平提高。

(4)金融资本。政府补贴显著负向影响河谷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据调查,河谷区农户主要享受粮食种植补贴和养老金,种植传统粮食作物收益低,种植收入占比小,导致生计多样化水平偏低;农户获得的养老金越高,表明家庭壮劳力较少或照看老年人的负担较重,限制了农户外出从事其他生计活动,导致生计多样化水平偏低。家庭借贷显著正向影响河谷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农户的借贷款多用于购买柑橘树苗、引进灌溉物资与设备、购买交通运输工具等,反映出农户的种植策略趋于多样化,引起生计多样化水平提高。土地流转收入和人均纯收入显著正向影响半山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该地区农户几乎不再进行小农种植,农户的土地流转收入和人均纯收入具有较强的可支配性,利于农户增加对个体经营、跑运输和外地务工等生计活动的投入,从而使生计多样化水平提高。

(5)社会资本。亲朋进入农企对两地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都有显著正向影响。在农企工作的人员与企业、市场和社会的联系更紧密,能够获取更多散工(如摘果、修枝、运输等)信息提供给亲朋,增加农户收入类型。此外,在农企工作的人员接受过专业化的农技培训,能够为亲朋提供种植方面的技术指导和帮助,利于农户转变种植策略。社会交往程度对半山区农户的生计多样化水平有显著正向影响。社会交往程度越高,农户获取散工、跑运输和其他务工信息的渠道更广泛,促进农户生计多样化水平提高。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基于新平县干热河谷地区农业规模化典型村寨农户调研数据,对河谷区与半山区农户的生计资本和生计多样化水平进行了测算和对比分析,并运用多元回归模型识别影响不同地区农户生计多样化水平的生计资本要素,得出以下结论:

(1)两地农户生计资本具有明显的区域差异性。河谷区农户的自然资本显著高于半山区,利于继续发展农业生计,相应物质资本亦显著高于半山区,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显著低于半山区。干热河谷自然环境与资源禀赋决定了两地农业规模化发展的现实差异,驱动着农户生计资本的分化。

(2)农业规模化促进了农户生计多样化,生计多样化指数在0.5以上的占32.64%,为0的仅占2.78%。农业规模化对不同地区农户生计多样化的带动途径具有不一致性。河谷区土地流转不充分,小农仍是主要的经营主体,农企促进了农户种植策略多样化和以散工、外出务工为主的生计兼业化,农户收入波动大、缺乏一定稳定性和保障性,故各收入均衡程度相对较低。半山区土地、资本和劳动力要素变动剧烈,农企带动了当地农户转向发展就近务工、外出务工和个体经营等多样化的非农生计,农户收入来源多,非农收入稳定性高,故生计多样化水平相对较高。

(3)对于河谷区农户,人均旱地面积和政府补贴对生计多样化水平具有显著负向影响,表明家庭耕地数量和赡养负担的增加不利于劳动力向多种生计活动的分流;人均受教育程度、交通工具数量、家庭借贷和亲朋进入农企对生计多样化水平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对于半山区农户,家庭劳动力占比、技能数量、土地流转收入、人均纯收入、亲朋进入农企和社会交往程度对生计多样化水平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3.2 讨论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河谷区存在农户流转意愿不强、土地流转不充分等问题。河谷区农户虽已积极寻求多种生计途径增加收入,但各收入占比的均衡程度不及半山区,表明这些途径对分担生计风险的积极效用有待进一步提升。未来应持续完善和规范土地流转市场,激发农户流转意愿,同时积极创新规模化经营模式,促进农户与规模化经营主体有效衔接。其次,加大对农户的信贷支持力度,拓宽农户融资渠道,推行农技培训与知识讲座等相关利民政策,鼓励农户转变种植策略,促进增收。此外,要充分挖掘区域资源环境与民族文化优势,促进产业链延伸,带动地方生态观光和特色旅游业的发展,为农户搭建更多非农就业与创业平台。

半山区农户自然资本匮乏,以发展多样化的非农生计为主,收入占比相对均衡,但农户仍面临一定就业压力和失业风险,缺乏后顾生计保障,未来应加强生计培育和生计保障。一方面,着力提升农户人力资本,重视教育和职业技能培训,提高农户的知识与技能素质,促进农户多元就业。另一方面,拓宽劳务输出渠道,有序解决农民就业问题;规范劳务雇佣市场,为农户提供稳定的就业保障。同时,应健全农村社会救助、养老与教育等基础保障制度,有效缓解就业压力,防范与兜底失业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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