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苗
(曲阜师范大学 孔子文化研究院,山东 济宁 273100)
“和亲”,古时也称“和戎”“和蕃”,是古代中原王朝的统治者为了达到一定的政治目的与边疆少数民族或其他国家进行的一种政治联姻活动。而这种政治目的一般都是封建君主为了免于战争而进行的两者之间的通婚。这种联姻活动作为历朝统治者对边疆民族政策的组成部分,也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一种特殊的国防政策。它的存在贯穿于中国古代历史的发展,在中国历史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而西汉作为广义上和亲政策的创始时期,其和亲历史更有助于我们研究当时西汉政府处理与少数民族关系的政策。
西汉和亲政策发展的第一个时期是在王朝初期。秦王朝末期社会动荡,大规模农民起义不断,为了镇压这些农民起义,秦王朝撤回了驻守在边疆北面的军队,使得北门大开,匈奴骑兵也因此重新进入了河套地区以内;楚汉战争期间,中原政局动荡,趁此时机,匈奴东侵西进,重新建立起了一个强盛的政权。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匈奴冒顿单于围攻马邑(今山西朔州),与此同时,韩信在平城(今大同)起兵叛乱,并与匈奴勾结企图进攻龙城——太原,汉高祖刘邦亲率数十万大军迎击匈奴,大军行至平城因中匈奴诱敌之计,最后被困于白登山长达七天七夜,史称“白登之围”。后,汉高祖采用谋士陈平的计策,向冒顿单于的妻子阏氏行贿才得以脱险。
高祖解围之后,意识到此时的大汉王朝国力不振、社会萧条,且刚刚结束与秦王朝的战争,再无法以武力手段解决与匈奴的争端。《汉书·食货志上》记载:“汉兴,接秦之弊,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1]1127。
在无法消除匈奴对中原王朝威胁的情况下,汉高祖刘邦采取了刘敬提出的与匈奴“和亲”的建议。《史记·刘敬列传》中记载:“高帝罢平城归,韩王信亡入胡。当是时,冒顿为单于,兵强,控弦三十万,数苦北边。上患之,问刘敬。刘敬曰:‘天下初定,士卒罢(疲)于兵。未可以武服也。冒顿杀父代立,妻群母,以力为威。未可以仁义说也。独可计久远子孙为臣耳,然恐陛下不能为。’上曰:‘诚可,何为不能!顾为奈何?’刘敬对曰:‘陛下诚能以适长公主妻之,厚奉遗之,彼知汉适女选厚,蛮夷必慕以为阐氏,生子必为太子,代单于。何者?贪汉重币。陛下以岁时汉所余彼所鲜数问遗,因使辩士风谕以礼节。冒顿在,固为子婿;死,则外孙为单于。岂尝闻外孙敢与大父抗礼者哉?兵可无战以渐臣也”[2]2719。简而言之,高祖若将长公主嫁于匈奴,并将大量的金、帛、酒、食等物品作为陪嫁一起送与匈奴,那么匈奴必然会因为汉朝的钱财而立公主为阏氏,这样,公主生下的儿子则会接替他的父亲成为新的单于;冒顿单于活着是汉王朝的女婿,他死后,外孙则会成为新一任单于;且自古以来,尚未发生外孙与外公分庭抗礼的事件。刘邦听从了刘敬的建议后,派遣刘敬为使者与匈奴进行和亲,并承诺每年都会送与匈奴大量财富,这也就是西汉王朝与匈奴的第一次和亲,同时也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亲。
这种情况下的和亲虽然带有屈辱性质,但无论是对西汉王朝还是匈奴都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就政治层面而言,和亲政策作为一种政治联姻,主要目的是为了将政治关系亲属化、亲情化,在这种亲属化的政治关系下,双方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战争发生的频率。对于西汉王朝来说,上至王朝统治者,下至民众百姓,都无法再次承受战争的摧残,且联姻后出现的带有汉朝血统的单于子孙,也会成为一个减少战事发生的因素;对于匈奴来说,这种政治联姻既使本国强壮的兵力得到了充分保存,又避免了由于征战而造成的损失。就经济层面而言,和亲政策的实施,稳定了双方的边界,使得双方的居民获得了恢复生产的时机。对于匈奴而言,身为游牧民族的他们长时间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徙水而居,不事生产,也正因为其居住条件的不稳定性,加之草原上不定时发生的雨雪、干旱等自然灾害,使得他们无法满足生活所需的自给自足,而通过与西汉政府的和亲,则可获得一部分满足其生活所需的物资,这样便可保障其境内人民的生活;对于西汉政府而言,和亲政策所伴随的其他条件,如“开放关市”,在一定程度上也保障了双方边境的和平并促进了边疆经济的发展。就社会层面而言,和亲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则推动了民族之间的融合。西汉初期与匈奴的和亲政策,虽然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进行的带有屈辱性质的外交政策,但不可否认,这种外交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融合,使得西汉北方边境汉族与少数民族的民族关系不断发展,为以后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巩固与发展起到了一定的奠基作用。早在秦朝统治时期,就已有大量散居于边疆的民族陆续迁往内地,这些迁往内地的少数民族与中原汉族居住在一起,就形成了民族混居的局面,到了西汉时期,加之和亲政策的作用,民族之间的相处更加融洽,民族融合现象也更为明显。另外,西汉政府吸取先前战争的经验,在采取“和亲政策”的同时也采取了军屯与移民戍边的政策,使得边疆居民不断增加,这些居民中不乏有精通某种技艺之人,在移民的同时也带去了先进的技术,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王朝边疆地区社会的发展。
西汉和亲政策发展的第二个时期是在汉武帝时期。从西汉王朝建立至汉武帝初期的七十余年期间,历代统治者都奉行着“无为而治”的统治政策,这一政策的实施,使得西汉王朝在这七十余年间无论是内部政治还是外部社会环境都有了很大的发展,更是出现了闻名后世的“文景之治”,《汉书·景帝纪》中记载:“周、秦之敝,罔密文峻,而奸轨不胜。汉兴,扫除烦苛,与民休息。至于孝文,加之以恭俭,孝景遵业,五六十载之间,至於移风易俗,黎民醇厚。周云成康,汉言文景,美矣。”[1]153也正是因为这几代帝王基业的不断积累,武帝即位时继承了一个物质丰富、政治稳定、国力强盛的全新的西汉王朝。
且武帝继位之后大力发展生产,使西汉王朝的发展在其统治时期达到了巅峰状态。《史记·平准书》中记载:“至今上(武帝)即位数岁,汉兴七十馀年之间,国家无事,非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都鄙廪庾皆满,而府库馀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於外,至腐败而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2]1420在这样一个国力强盛的大环境下,汉武帝自然对西汉初期与匈奴和亲的政策表示不满。另一方面,由于西汉王朝此时强盛的国力,周边诸多国均俯首称臣,只除却西汉王朝北方边境的匈奴部落,依旧不时对北方居民进行侵袭,强取豪夺乃是常见,杀人越货更是常有。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下,匈奴部落的所作所为于强盛的西汉王朝而言,便成为汉武帝的一个心腹之患。西汉王朝建国之初,国力衰微,“和亲”之事乃不得已而为之,时至今日,汉武帝治下的西汉王朝,并不再甘于先前历代统治者的“无为”政策,也想要转变以往两者之间敌强我弱的这种状态。针对这种情况,“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呼声便应运而生,后期也就逐渐出现了“崇武绝亲”的现象。
武帝统治时期,针对匈奴部落派遣使者来汉请求和亲的情况在朝中也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种是以大行令王恢为代表人物的主战派,他一向反对与匈奴的和亲政策,王恢认为,匈奴在先前与我朝进行和亲之时就反复无常,在与我朝进行联姻,享受利益的同时,还不时的侵袭我朝边境,属于背信弃义,所以应与匈奴开战;而这个建议则遭到了以韩安国为首的主和派的反对,韩安国的反对理由有二:一是认为匈奴自上古以来就不属于中原的统治,即使出兵战胜了匈奴,我们所得到的土地也不能算是开疆拓土,所俘获的人口也不能使我国国力增强,没有丝毫利益可图;二则认为若我朝奔袭千里去攻击匈奴,即使到了作战地界,也会因为人马疲惫而不利于战争,倘若匈奴凭借着他们的优势来对付我们的弱点,那么我们更是处于不利的境界,因此“击之不便,不如和亲”[2]2861。最后汉武帝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继续与匈奴进行和亲。
但即使继续与匈奴的和亲政策,汉武帝也未曾放弃过想要依靠武力来解决与匈奴部落之间的问题。为了以后与匈奴部落之间的战争,汉武帝积极做着各种准备。如,汉武帝曾两次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其目的就是为了联合大月氏与乌孙共同夹击匈奴。《汉书·张骞传》中记载:“张骞,汉中人也,建元中为郎。时,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而怨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骞以郎应募,使月氏”[1]2687。武帝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西行进入河西走廊后,不幸被匈奴俘获,留居匈奴十年之久,最终找到时机逃离了匈奴,虽然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历经艰险且未达到其预先想与大月氏联合夹击匈奴的目的,但也不能否认其出使西域的根本目的。与此同时,大行令王恢献计于上,以蒙恬退却匈奴为例,认为此时攻击匈奴是个好的时机,《汉书·韩安国传》中记载:“恢曰:‘今臣言击之者,固非发而深入也,将顺因单于之欲,诱而致之边,吾选枭骑壮士阴伏而处以为之备,审遮险阻以为其戒。吾势已定,或营其左,或营其右,或当其前,或绝其后,单于可禽,百全必取。’ 上曰:‘善。’乃从恢议,阴使聂壹为间,亡入匈奴。”[1]2403这就是史上著名的马邑之战,是一场有计划的针对匈奴的诱敌歼灭战。然则计划百密一疏,最后因消息的泄露伏击未能完成,王恢也以提出战争但却临阵脱逃的罪名被下狱,最后被迫自杀谢罪。
马邑之战的计划虽未成功,但也使西汉王朝结束了与匈奴部落自建国以来带有屈辱性质的“和亲”政策,同时也扭转了汉匈之间战争的主动权控制,从而由承受匈奴进犯转向主动进攻匈奴,其中较为关键的战役主要有: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卫青出击匈奴;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北击匈奴以及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卫青、霍去病共同进攻匈奴地区,大败匈奴部落主力。也正是因为这几次的打击,使得匈奴实力大幅削弱,再也无力侵扰西汉边境,西汉自建国以来与匈奴的边境问题基本解决,同时,由于匈奴实力的大幅削弱,匈奴与西汉王朝的和亲政策也发生了大幅改变,转而向西汉王朝俯首称臣,并遣子为质,请求与西汉王朝重建和亲,以此平息战争。自此,汉匈之间的地位完全颠倒,双方的这种局势也持续了数十年。
西汉王朝和亲政策的第三个阶段是在昭宣时期。史书记载,武帝晚年沉迷于黄老巫蛊之术,从而引起了后宫嫔妃之间的斗争,这场斗争蔓延至前朝,最终引发了史上著名的巫蛊之祸。这场灾祸发生于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持续了一年之久,受此事件牵连者多达数十万人,皇后卫子夫与太子刘据也因此事相继自杀而亡,除此之外,当时西汉政权的每个上层贵族几乎都因此事受到了牵连,加之武帝统治末期,天灾频生,使其缔造的大汉盛世遭到了重大的打击,直至宣帝即位之后,社会都未曾恢复至先前的繁荣景象。《汉书·夏侯胜传》记载:“宣帝初即位,欲褒先帝,诏丞相御史曰:‘……孝武皇帝躬仁谊,厉威武,北征匈奴,……,南平氐羌、昆明、瓯骆两越,东定、貉、朝鲜,廓地斥境,立郡县,……。功德茂盛,不能尽宣,而庙乐未称,朕甚悼焉。其与列侯、二千石、博士议。’于是群臣大议廷中,皆曰:‘宣如诏书。’长信少府胜独曰:‘武帝虽有攘四夷广土斥境之功,然多杀士众,竭民财力,奢泰亡度,天下虚耗,百姓流离,物故者半。蝗虫大起,赤地数千里,或人民相食,畜积至今未复。亡德泽于民,不宜为立庙乐。’”[1]3156这些话是在宣帝即位之初(公元前73年)所说,此时距离武帝晚年发布《轮台罪己诏》(公元前89年)已有十六年,在这样一段较长的时间里社会都未恢复,可见当时事态之严重。
也正是因为武帝的这一作为,使得武帝之后的继承者都为此殚精竭虑,以至于又不得不回到了“和亲”这一道路。但此时的“和亲”政策并不同于汉初时期的“和亲”政策。昭宣之时,匈奴部落较于武帝时期本就羸弱,加之匈奴内部之间的竞争与分裂也在不断继续,使得匈奴部落变得更加衰败。至汉宣帝时期,匈奴部落更是处于不甚安稳的状态,遭到了邻国的多次攻击,以至于出现了“五单于并立”的局面,致使内部争斗不断,死者数以万计,畜产存之十之一二,至五凤二年(公元前56年),五单于并立局面结束,演变为呼韩邪单于与其兄郅支单于的双方面斗争。最后呼韩邪单于战败,为求生存,决意向西汉王朝俯首称臣,彻底归顺于西汉政府,并于宣帝甘露元年(公元前53年),遣子右贤王入汉作“质子”,自此,常年困扰西汉政府的匈奴问题得以基本解决。宣帝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呼韩邪单于亲入长安觐见汉宣帝,汉宣帝也因此而对他礼遇有加,接待他的一切仪节也要高于其他诸侯王,并在经济和军事等方面给与其帮助,使呼韩邪部在西汉王朝的帮助下逐渐恢复了发展,同时呼韩邪单于又自请协助西汉王朝保护受降城,直至汉元帝初年才重返匈奴故土,匈奴政权也随之稳定。
元帝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冬,汉王朝发兵讨伐郅支单于,命西域都护甘延寿与副校尉陈汤率领四万大军兵分两路进入康居,绞杀消灭郅支单于及其阏氏、太子等掌权阶级一千五百一十八人,又俘虏其残部千余人,至此,跟随郅支单于的匈奴部落几乎全军覆没。此事件发生后,呼韩邪单于为求自保,决意与西汉王朝再次联姻。元帝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呼韩邪亲入长安,自请为婿,《汉书·匈奴传》中记载:“单于自言愿婿汉氏以自亲。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墙字昭君赐单于。单于欢喜,上书愿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传之无穷,请罢边备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1]3803这就是史上著名的昭君出塞。元帝把王昭君赐予呼韩邪单于后,为表与汉和亲的诚意,单于即以其为“宁胡阏氏”。这次和亲与之前的和亲政策相比有着很大的不同,此时,西汉政府对和亲政策已有了绝对的主动权,包括和亲的人选、内容、形式,以及是否答应和亲都完全掌握在西汉政府手中。此次和亲之后,双方之间和平相处,更是形成了“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无干戈之役”[1]3833的局面,并一直持续到西汉末朝。昭君出塞,给西汉与匈奴部落双方都带来了和平,战争久未发生,人民生活安定,经济文化发展繁荣,更是促进了中原文化向边境的传播。
除却与匈奴部落的和亲政策外,西汉政府也与乌孙建立了和亲关系,但相较于匈奴部落,西汉政府与乌孙建立的和亲关系则是相对友好的。乌孙地处西域,与汉王朝距离较远,但却是汉朝连接东西的重要国家之一,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理位置。起先乌孙曾依附于匈奴,匈奴攻破月氏后,乌孙合并了月氏的遗留部落,逐渐发展强盛,后摆脱了匈奴的控制,保持中立。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张骞受武帝之命,第二次出使西域,本次出使的目的是为了联合乌孙共同夹击匈奴,但乌孙王此时却不想与匈奴为敌,即使张骞提出出嫁汉朝公主到乌孙,乌孙也并没有同意,但对汉朝派往前去西域各国的使者提供了翻译、护送等帮助。后乌孙王从随张骞入长安的使者处了解到汉王朝的强大,加之此时乌孙国国内斗争不断,因此决意与西汉联姻,寻求支援。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武帝以宗室之女细君公主下嫁乌孙,正式标志着西汉王朝与乌孙成功结盟。细君公主死后,解忧公主又随即出嫁乌孙,此次联姻也标志着西汉王朝与乌孙和亲联盟的继续与巩固。汉昭帝末年(公元前74年),匈奴大举进攻乌孙,并夺取了乌孙大量土地,解忧公主上书西汉政府,请求发兵援助乌孙。适逢昭帝驾崩,宣帝即位后,应解忧公主书,发兵十五万骑,并由五位将军分道协助作战,匈奴大败,国力严重受损,并逐渐退出西域,乌孙也于此时取代匈奴而成为西域最强盛的国家。宣帝元康二年(公元前64年),乌孙王翁归靡上书奏请其孙元贵靡为嗣,上允。《汉书·匈奴传》记载,乌孙王“愿以汉外孙元贵靡为嗣,得令复尚汉公主,结婚重亲,畔绝匈奴,原聘马、骡各千匹。”[1]3905同时,西汉政府嫁至乌孙的各个公主与乌孙子弟所生子女大多成为乌孙各界重要人物,在维护与促进同汉王朝的友好关系上作出了重要贡献,西汉王朝边境也因此而呈现出来多年和平繁荣的景象。
综上所述,西汉时期的和亲政策在其特定时间有着特定的内容,它在本质上是与特定的少数民族之间进行的一种独特的外交政策,和亲的重点不会是“和”,也不会是“亲”,而是为了将政治关系亲属化,从而获得形式上的短暂和平,在这种亲属化的政治关系下,双方均可获得最大程度的利益。虽然从西汉前期和亲的实际情况来看,西汉并未通过和亲这种方式从根本上解决匈奴侵袭其北方边境的问题,但不可否认,这种方式确实给刚建立的西汉王朝留下来足够的发展时间,为武帝以后用武力解决匈奴问题奠定了基础。而且从长远来看,通过和亲政策来解决与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族团结与民族融合,为后世处理类似的民族关系提供了成功的案例,对我们今天处理与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也提供了借鉴,更有利于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发展,促进中华民族进一步繁荣与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