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奇与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比较与启示*

2021-11-29 12:25黄广顺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总体性卢卡奇物化

黄广顺

(安徽理工大学 土木建筑学院,安徽 淮南 232001)

卢卡奇的物化意识理论是在直接吸取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思想的养料,借鉴吸收黑格尔及同时代马克斯·韦伯等思想家关于意识形态思想的基础上,结合他所处的特定的时代背景下的产物。卢卡奇在以《历史与阶级意识》代表的相关著作中详细阐述了他的物化意识形态思想,并明确指出了克服物化意识形态的途径在于总体性思想。而总体性思想的提出和强调则是卢卡奇物化形态的意识形态思想得以展开的重要理论方法。卢卡奇通过研究和继承马克思关于拜物教的思想,创造性的发展与推进了他的物化和总体性思想,推导出了马克思未言明的理论,把当时不受重视的马克思的总体性思想凸显了出来,对当时条件下的国际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发展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但卢卡奇的物化思想也存在较多的不足和缺陷,例如对于物化和异化概念的混淆,对总体的过于强调等,这些不仅有其自身的主观原因,也有特定时代的局限。从出场语境、物化与异化的异同和总体性思想三个方面对卢卡奇与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思想进行比较研究,以期接近卢卡奇物化意识形态理论本身,并从中发掘对新时代我国意识形态建设具有启示意义的思想资源。

一、“出场语境”的不同

虽然卢卡奇与马克思所处的时代有所差异,但两人的意识形态理论在一定意义上都是为了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的需要所作的理论探讨。以黑格尔的哲学思想为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是卢卡奇与马克思的思想发展的重要理论来源。在扬弃德国古典哲学的基础上,根据资本主义社会革命实践,马克思创造了唯物主义的辩证法,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发展和运动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武器。“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1]9,马克思认为“批判已经不再是目的本身,而只是一种手段”[1]4,实现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胜利的首要前提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三大“拜物教”的批判,通过揭示资本主义社会物化下的现实的虚假性,唤醒无产阶级革命的自觉意识。卢卡奇的思想同样受到了黑格尔的深刻影响,不仅表现在他所提出的总体性理论上,也表现在实际的革命过程中所具有的黑格尔主义倾向。“黑格尔必须不再被当作‘死狗’对待”[2]44,以黑格尔来解读马克思,使得卢卡奇不可避免的受到黑格尔唯心主义思想的影响,这与卢卡奇本人所处的时代有着一定的关系,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西欧无产阶级革命的失败,引起了卢卡奇的深刻思考。机会主义、无政府主义、庸俗马克思主义等形形色色的思想充斥着整个无产阶级的阵营,走出资本主义社会中无产阶级革命失败的阴影,解决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后的革命出路的问题成了不可回避的问题。

卢卡奇的意识形态思想是一个特定时代的产物,是在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基础上,对马克思的相关思想进一步深化和发展的结果。卢卡奇的物化理论是对于马克思在三大拜物教批判的继承的基础上提出的,总体性理论其实质是对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发掘和进一步阐发。卢卡奇和马克思之间有着密切的理论联系,但同时他们批判的视角又有所不同,马克思着重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经济的批判,而卢卡奇则着力资本主义社会文化的批判,通过在文化精神意识领域的批判,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寻求一条新的出路。

二、物化与异化的异同

卢卡奇对物化的界定与马克思的异化思想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通过对卢卡奇物化思想形成的过程考察,不难发现卢卡奇的物化思想更多的是对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关于拜物教批判思想的进一步反推,由于历史的原因,卢卡奇在撰写《历史与阶级意识》时,《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还没有公开发表过,此时的卢卡奇根本不可能读过马克思关于异化的相关论述,因而使得卢卡奇的物化理论一方面有着马克思拜物教理论的影子,另一方面也存在对马克思拜物教理论的误解。[3]

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现象的深刻剖析上,物化与异化在精神本质上有着某种程度上的一致性。在继承与发展了马克思异化理论的基础上,卢卡奇在其物化思想上进一步提出了一些具有创造性的见解,拓展了马克思异化理论的批判领域。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政治进行了深入的批判,以对资本主义社会“三大拜物教”的批判的异化理论最为突出,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实质,并指出了资本主义社会必然灭亡的规律。而卢卡奇在继承了马克思的拜物教批判的基础上,对资本主义社会中日益发展起来的理性主义,尤其是技术理性作了深刻的剖析。从技术理性对人的主体性的发展产生的消极影响的视角,揭示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物化问题的症结,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中文化力量对人的主体性的消解的详细分析,揭示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生活的文化困境。人们生活的文化悖论的分析深化了马克思异化理论,使异化的批判由经济、政治领域的批判拓展到了文化批判领域。

卢卡奇的物化与马克思的异化存在批判的侧重点、概念和扬弃出路三个方面的差异。首先,二者批判侧重点不同。虽然二者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各个方面的批判都有所涉及,但他们的理论分析的侧重点却是不同的。具体表现在,卢卡奇侧重以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类生存困境为逻辑的出发点,重点研究和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理性主义,以技术理性为代表的文化批判。以劳动分析为切入点,经由对资本主义社会的“三大拜物教”的批判揭示异化的实质,则是马克思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展开批判。

其次,物化与异化概念的内涵有差异。马克思所强调的异化侧重于一种具体的局部化的异化现象,而卢卡奇对于物化的理解和阐释则是模糊化的笼统性的概念。马克思对物化的界定包含对象化与异化两个方面,而“物化”则分为对象化的物化与异化的物化,“对象化的物化是对人的存在和能力的确证,异化的物化才是对人的否定和控制”[4]。劳动的对象化即为劳动的现实化,劳动的产品则是固定到对象中的物化的劳动。对象化异化的实质则是否定人的本质的力量,对象化的前提是异化,对象化在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条件下成为了异化。卢卡奇所阐述的物化虽然也抓住了资本主义社会异化的核心和实质,但是并没有很明确的界定什么时候是物化,何种语境下是异化,有时将物化等同于对象化。作为伴随着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始终的劳动的对象化——劳动产品,简单等同于物化的做法显然是不合理的。

再次,扬弃“物化”或“异化”的出路不同。异化作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发展出来的特有现象,是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才有的产物,是对人的本质的否定,因而异化必然会被扬弃或者消除。卢卡奇和马克思在物化或异化的危害性上他们有着共同的认识,只有对异化或物化进行扬弃,人才会获得自我本质的真正回归,但他们在探讨扬弃的道路上却又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马克思认为要想真正的消灭异化,就必须消灭资本主义制度,通过无产阶级的革命,达到共产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制度。因为“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是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和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生成的。”“共产主义是一个最近将来的必然形式和有效的原则。”[5]81、93而卢卡奇则认为要实现对物化的扬弃,必须实现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的成熟。其实质则是把对资本主义社会物化的扬弃问题等同于无产阶级的意识认识问题。只有当无产阶级理解和掌握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规律与意义时,自觉意识到自己的社会地位与历史使命时,无产阶级便拥有了自我阶级意识,最终从总体上实现对自己和社会的彻底地改造。

纵观卢卡奇的物化及其物化形态的意识形态理论,卢卡奇有着他独到的见解和理论,对西方社会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对于后来的西方社会的理论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但是其物化理论和物化意识形态理论也存在着一些不足和缺陷。在“物化”概念的运用上,有时是模糊不清的,往往把物化、对象化和异化混同运用。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视不足,不够重视人类生产方式发展的历史对于社会的影响,忽视了从生产方式历史发展的角度探讨扬弃异化的出路,而更多的局限在意识精神层面的分析。在他的论述中,表现出对于物化或异化的完全的否定,并未注意到物化的在某些方面的积极性意义,在一定意义上与他的总体性理论的精神实质相违背。

三、总体性思想的分歧

(一)马克思、卢卡奇的相关论述

“总体性观点就是辩证联系的观点,总体性方法就是揭示事物内部的辩证联系在上升到具体整体的方法。”[6]88马克思的总体性思想是唯物主义的科学的社会理论,是主要根源于黑格尔唯心主义的辩证法思想的扬弃而形成的。《哲学的贫困》是马克思总体性理论第一次详细表述的著作,而《资本论》则是总体性理论分析方法的具体运用。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通过对蒲鲁东政治经济学的批判,间接性阐述了他的总体性的思想。[7]马克思认为蒲鲁东以主观的臆想代替实际存在着的并发生作用的社会现实和历史,以“天命”解决调和现实中存在着的矛盾,这样看待的现实便成了固定的,无发展的现实。如果有发展的话也仅仅只是思想上的臆造的历史,一种合理化的可以长存的历史。蒲鲁东以臆造出来的各种标榜互相矛盾着的范畴代替实际存在的社会范畴,马克思对他的这种做法批判到人不仅创造生产出呢绒、麻布等这些物的显性的东西,同时也生产出“一定的社会关系”。[1]141“经济学家所以说现存的关系(资产阶级生产关系)是天然的,是想以此说明,这些关系正是使生产财富和发展生产力得以按照自然规律进行的那种关系。因此,这些关系是不受时间影响的自然规律。这是应当永远支配社会的永恒规律。于是以前是有历史的,现在再也没有历史了。”[1]151对于“经济学家们”在考察历史时的双重性标准—在涉及到现存资产阶级生产关系时,“以前是有历史的”而“现在历史也没有历史了”—这实质上是在脱离历史发展整体性有意无意的掩盖资产阶级社会的暂存性[8]。在历史的发展上,马克思从社会历史发展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的角度批判了蒲鲁东的那种借用黑格尔式的话语用纯粹理念的运动创造并代替历史自身运动的做法,指出“历史是不能靠公式创造的”,蒲鲁东对分工、机器和租等范畴的理解是“荒谬之极”的。[1]163、165

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将资产阶级的社会看成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而进行了深入的剖析。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立脚点的“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1]57即为整体性意义上的社会的总体,而“社会”指的就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而卢卡奇则使得他的总体性理论变的明朗化,并且结合特定的时代和黑格尔思想的思想资源对它作了进一步的发展。

一战前后,面对资本主义社会异常尖锐的各种矛盾,卢卡奇认为需要克服庸俗马克思主义等错误思潮,必须反对以孤立、片面的眼光对待资本主义社会的观点,只有把资本主义社会放到人类社会整个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去看待,才能真正克服物化现象的神话。在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领域进行一场总体性革命离不开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没有总体性意识的形成革命无法胜利。而无产阶级“有能力把整个社会看作是具体的、历史的总体……有能力积极地意识到发展的内在意义,并将其付诸实践”[2]294作为方法论的总体性理论的确立坚持从总体到部分的认识路线,主体与客体相互作用和同一,主体与客体的任何缺少,总体性的原则都会失去其原有的意义。总体性内在的包含着中介性和历史性原则,历史性的原则内含于总体性方法之中。“总体是一个范畴问题,而且是一个革命行动的问题”[2]296脚注最终落脚于实践,即对无产阶级革命现实的指导。[3]

(二)总体性思想的不同

第一,二者的总体性思想的理论基点不同。通过无产阶级的思维理论领域的革命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文化的批判是卢卡奇的总体性思想关注的重点,而马克思的总体性思想则是基于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基本矛盾所做的理论性的概述。第二,在历史的起源和发展上,马克思与卢卡奇存在着差异。马克思基于对历史发展规律的研究,认为历史辩证法应是建立在社会生产实践基础上的辩证法,既不可以用传统的、直观的唯物主义方法,也不可诉诸于抽象的历史主体的创造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卢卡奇的关于历史唯物主义方法的阐述以及对于“自然辩证法”的否定都带有黑格尔式的特点。

卢卡奇对认识主体的总体性的片面化的强调,使得主体成为了缺失个体性的主体,一种纯粹的抽象化的总体的主体,在一定意义上成了没有实际内容的主体。历史唯物主义认为,在个体有意识、总体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历史发展,当社会活动参与者的实实在在的主体的个人自觉联合,并将建立起来的共同的社会关系自觉为他们的共同的关系并自觉地加以控制时,社会关系对人的异己性和奴役才能被逐步扬弃,而这时人才真正获得了历史主体的地位,而这一切的基础不仅仅在于意识的改变,更为根本的还要依赖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四、卢卡奇意识形态理论的启示

卢卡奇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一书中已注意到科技的意识形态功能与局限性。新时代,沿着卢卡奇的科技意识形态思想进行深入探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体系的建设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随着社会的发展,意识形态的内涵逐渐从传统意义上理解的概念发展为内涵更加丰富的概念,但总的来说,在不同价值取向的今天,意识形态总是一种占统治地位、起着支配性的或者主导性的,对人们的生活起着价值引导或束缚性的精神力量。卢卡奇认为资本主义社会的科学技术作为资本主义社会的物化的一部分,已由单纯的生产发展的工具逐渐转变成为统治阶级用来维护自身统治和发展的重要手段。由于受到社会种种因素的影响,科学技术的发展成了劳动等生产因素可精确化计算的重要依据,因而具有了意识形态的功能。在人们对科学技术所揭示的事实逐渐变成信奉准则的今天,如何看待科技的双重性功能?卢卡奇对第二国际中盛行的科技决定论观点的有力批判,对当时的无产阶级的思想和无产阶级革命起到了重要作用。“变得空虚了的单个机器工人的局部技巧,在科学面前……作为微不足道的附属品而消失了;科学……并同机器体系一道构成‘主人’的权力。”“机器劳动极度地损害了神经系统,同时它又压抑肌肉的多方面运动,侵吞身体和精神上的一切自由活动。甚至减轻劳动也成了折磨人的手段,因为机器不是使工人摆脱劳动,而是使工人的劳动毫无内容。”[1]57然而科技的负面的消极影响,并没有引起马克思以后的马克思主义者们太多的注意,依然在固有的理论前设下①对科学技术的积极作用进行歌颂。

科学技术在改变着社会的面貌的同时,在整个社会中的地位也在日益凸显,也改变了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方式,并日益呈现出异化的功能。工业社会的人逐渐异化成了“单向度的人”,失去了独立的思索和社会的反抗精神[9]。科技演变成了经济社会发展的“独立变数”,而“自十九世纪的后二十五年以来,……[科学]研究和技术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日益密切;这种相互关系使得科学成了第一位的生产力。”[10]58成为第一生产力的科学技术,其物化周期日益缩短,日益制度化的国家干预科技的做法,使得二者相互作用,互为因果,科学、技术、生产力三者完全成为一体,西方的资本主义国家也变成了有组织的国家管理的资本主义。[11]人异化成了劳动的工具,象机器一样机械的行动着,失去了人的本质特征的存在。科学技术本身转变成了对人的隐性的统治,技术的合理性也就转变成了对人的统治的合理性,科学技术成了现代资本主义统治合理性辩护的重要依据。而这种意识形态“变得更加脆弱化隐形意识形态,比之旧式的意识形态更加难以抗拒,范围更为广泛,因为它在掩盖实际问题的同时不仅为既定阶级的局部统治利益作辩解,并且站在另一个阶级一边,压制局部的解放的需要,而且损害人类要求解放的利益本身”[10]69

诚然,伴随科学技术的进步所产生的消极效应,是阶级社会的社会制度和人为因素所造成的,而非科学技术本身。导致科学技术具有束缚人和压制人的消极效应是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的必然体现。科技无国界,而科学家是有国别的。至于科学技术在为社会带来巨大变化的同时,有没有渗透着意识形态的因素,需要具体的分析和对待。科学技术作为非意识形态性的文化,当它和一个阶级和民族国家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不可否认在一定程度上,它实际上已经充当了维护阶级国家利益的工具,具有了意识形态的功能。

五、结语

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就必须旗帜鲜明的反对指导思想的多元性。“古今中外,任何国家和社会,不管社会形态多么不同,不管社会思想多么复杂,但在意识形态领域,占支配地位的思想总是统治阶级的思想,或者说指导思想都是一元的”[12]。没有指导思想上的一元化,就必然会出现社会思想的混乱,而一个失去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国家则必然无法久存。当然我们也必须清醒的认识到,坚持指导思想的一元化和发展繁荣思想文化并不矛盾,并不会影响吸收、借鉴其他民族国家的有益思想文化成果。

利用和发展卢卡奇的总体性理论中的合理性方法,结合我们意识形态建设的实际,辩证的对待当前意识形态建设中的问题。在肯定科技的意识形态功能的同时不能忽视其积极的作用。正确地对待卢卡奇的物化意识理论和意识形态思想,发掘其中与新时代有着紧密联系的理论思想,对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体系的建设和完善仍有着积极的启示意义。

[注 释]

①这里的理论前设为“科学技术从属于生产力的范围,正如生产力始终起着进步的、革命的作用一样,科学技术也始终是一种进步的、革命的力量。”“作为观念形态或理论形态的科学技术并不属于意识形态的范围之内,或者换一种说法,科学技术并不具有意识形态的功能。”(详见俞吾金.意识形态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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