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绿叶
摘 要:青年是城市未来的建设者,也是新移民的主力军,他们的语言变异情况代表了语言的发展态势。研究结果表明,城市环境下母语为粤语的青年,其粤语交际范围缩小,粤语使用频率较低,其他方言背景的青年接触粤语的机会则有所增加。虽然多数粤籍学生有留在大城市发展的意愿,但主动学习粤语的行为并不明显。为此,广州高校可建设岭南文化系列课程,将粤语学习纳入公共教育体系,以提升青年人对岭南文化、语言的了解与认识。
关键词:语言变异;粤语;新移民;青年
广州是粤方言区的中心城市。近些年来,广州的粤籍新移民人数逐渐增加,其中,18—25岁的青年是新移民队伍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广州每年新就业人群的主体。因此,青年的语言使用与变异情况影响着广州的语言环境,也影响着当地未来的语言发展态势[1](P18)。本次调查以广州市粤籍青年为研究对象,考察他们来穗后粤语使用情况的变化,主要涉及语言能力、语言自我评价、语言交际及语言态度四个方面。同时,我们还以粤语特征词作为切入点,调查青年群体对粤语的理解与认识,以分析作为移民群体的粤籍青年的语言发展趋势,并提出一些增强语言文化素养的具体建议。
一、调查概况
本次调查对象为广州市天河区石牌高校的广东籍贯本科学生,共发放调查问卷120份,回收有效问卷107份。其中,男性60人,占比56%;女性47人,占比44%。大一学生18人,占比17%;大二学生24人,占比23%;大三学生56人,占比52%;大四学生9人,占比8%。调查内容除了个人基本情况外,主要是对语言使用情况和语言特征词的考察。在调查的基础上,我们还对部分青年进行了访谈。
二、语言使用情况调查
语言使用情况包括语言能力、语言交际、语言态度和学习等方面。语言能力、语言交际是个体语言使用情况的实际反映,而语言态度是个体语言使用的体验感受,影响着语言学习。下面,我们就对粤籍青年的语言使用情况进行具体分析。
(一)粤语能力变化与母语背景相关
语言能力包括听、说、读、写四个方面。作为交际语,需要关注的是听说能力。我们主要从粤籍青年母语背景考察他们粤语会话和粤语听力的变化。
广东省有广府、客家和潮汕三大民系,因此,并非所有的广东籍青年的母语都是粤语。粤籍青年绝大多数为双语者或多语者,除普通话外,还能熟练地使用一种或多种方言。他们的母语情况如下:有30%的青年母语为粤语;59%的青年母语为客家话或者闽语。母语为粤语和非粤语者的青年比例约为1:2,可见,目前省内迁移到广州市内的学生移民还是以非粤语者居多。我们注意到,有11%的青年不能用方言会话,因为他们从小使用普通话。研究表明,近年来粤籍普通话母语者数量随着年龄段的降低而比重增加,以普通话为母语的粤籍青年的总体数量呈现增长趋势[2](P8)。比如,有一位来自中山市的青年祖籍湖南,在中山市出生和成长。他平常使用普通话与父母交流,并从同学、朋友以及电视节目那里学会了粤语,他能听懂但不会说父母所讲的湖南话。这类青年家庭背景主要有两种:父母的方言不一致的家庭与自外省迁入广东定居的家庭。在这样的家庭里,父母大多是以普通话作为与孩子的交流用语,普通话遂成为孩子的母语;父母之间则用方言交流,即便孩子能听懂父母的方言,却无法使用方言会话。
我们从表达会话和听力理解两个方面,调查了粤籍青年来广州之后的粤语能力。在表达会话方面,50%的粤籍青年人来广州前就会说粤语,这部分人包含了30%的粤语母语者、20%的非粤语母语者。其中,粤语母语者的粤语口音与广州粤语略有不同;非粤语母语者的粤语一般是通过电视节目学会的,带有客家口语或者是潮汕口音。同时,还有16%的青年来广州前不太会说粤语,34%的青年完全不能开口说粤语。在听力理解方面,能听懂粤语的青年占比为97%,其中,能够听懂大部分或者个别词的占比为31%,还有3%的青年完全听不懂粤语。综合上述情况来看,来广州前能用粤语会话的粤籍青年总占比为66%,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二;绝大多数粤籍青年都能听懂粤语,仅极个别人无法听懂粤语。
粤籍青年来广州之后,其语言使用情况发生了一定变化。在表达会话方面,有35%的人能熟练地讲粤语,38%的人能说出大部分粤语,27%的人不会说粤语。在听力理解方面,有58%的人能完全听懂粤语,28%的人能听懂大部分粤语,11%的人能听懂少量词汇,3%的人完全听不懂粤语。
粤籍青年来广州前后的语言能力对比情况如下:来穗后能用粤语表达的青年人数占比为73%,比来穗前的人数增加了7%;完全不会讲的青年人数则从34%下降为27%,即不能开口说粤语的部分人来广州后出现了粤语会话的行为。来广州后听懂大部分粤语的青年人数从31%增加到39%,但是完全听不懂粤语的比例没有变化,仍为3%。
(二)粤语认知与自我评价发生改变
语言能力评价是被调查者对自我语言水平的状态及變化的认知。调查结果显示,粤籍青年的自我评价有增强、保持与削弱三种情形。有16%的青年人觉得自己的粤语水平越来越好,他们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基本上都使用粤语交谈,并且身边有较多能说粤语的朋友和同学,有些学生还学到了一些广州本地粤语。59%的青年人觉得自己的粤语水平没有变化,他们主要是用普通话与朋友、同学或其他人进行交流,感觉自己的粤语并未发生很大的变化。25%的青年人认为自己的粤语水平变弱了,主要是忘记了粤语中的一些惯用语和歇后语,偶尔听到后,需要再想一想才能回忆起来。感觉粤语变弱的人多数是粤语母语者,他们感觉来到广州后粤语交际圈缩小,粤语交际的频次和时长数降低,身边人的粤语水平亦参差不齐,因此,自己的粤语水平退步了。
(三)语言交际产生双向变化
我们还对粤籍青年日常交流的语言交际频率进行了调查。来广州前,用方言与同龄人交流的粤籍青年占比为25%,使用普通话的青年人数占比为55%。来广州后,与班上同学用粤语交流的粤籍青年占比为10%;与部门、协会的同学用粤语交流的人数占比为9%;与舍友用粤语交流的占比为10%。与此同时,日常生活中选择使用普通话交际的粤籍青年数量剧增:有87%的人使用普通话与班上同学交流;88%的人使用普通话与部门及协会的同学交流;77%的人使用普通话与舍友交流。来广州后,超过七成的粤籍青年具有粤语会话能力,即10个粤籍青年中,7个人会讲粤语(包含3位粤语母语者),但只有1人选择日常使用粤语与周围同学交流。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二母语为粤语的青年将普通话作为日常交流的首选,母语为其他方言的青年在日常交际时全部使用普通话。可见,城市环境下粤籍学生在面向同龄人交际时,正在逐渐疏远粤语,而向普通话靠拢。
下面,我们从语言层级、方言差异和交际对象三个方面,分析上述现象产生的原因。从语言层级上说,普通话和方言所承担的社会功能有所不同,普通话作为高层语体,其使用者相应性地拥有较高级别和较为正式的交往层次,而方言作为非高层语体,在交往过程中承担了私密的和非正式的交往[3](P2)。青年人与同龄人的交往关系有很多,在这些关系中,与班级成员、宿舍内部成员的交往相对比较私密,而与协会和社团组织的同学交往相对比较公开。因此,在宿舍交往等较为私密的环境中,粤籍青年使用普通话的比例要低于其他交流环境中的使用比例。同时,方言之间的差异也会促成青年选择普通话作为交流语言。尽管宿舍的交往属于私密性较高的交际,但由于方言的隔阂,双方均会自动选择彼此都懂的普通话,以避免方言不一致而带来的尴尬。比如,河源人与梅州人、顺德人和茂名人、雷州人和潮州人,在宿舍交流时,都选择了普通话。他们虽然能够使用同一种方言交流,但是方言所属的次方言类型不同,各自所讲的方言的字调和句调有较多差异,听起来非常别扭,因此,不同次方言的青年往往放弃了使用方言交流。
虽然在宿舍中方言的交流频率有所降低,但粤语的交际条件仍然存在。据本次调查,有16%的粤籍青年的舍友都会讲粤语,59%的人身边有一半舍友会讲粤语,只有25%的青年身边没有会讲粤语的舍友。虽然75%的粤籍青年宿舍有会讲粤语的舍友,但用粤语与舍友交流的青年人数仅占10%左右。这是因为宿舍内的语言交际还受到信息公平因素的影响。舍友们在共同的空间生活,只要有人不会粤语,那么,其余的人在使用粤语时就有排斥某人的嫌疑。宿舍成员只有用普通话表达,才能让其他的人都能够听懂,从而保证所传递信息的公开与透明。调研期间,有位20岁女青年就粤语交际问题发表了看法。该女生指出,自己在家乡与父母、邻居和同学交流时,都使用粤语;但她来到广州后,则很少说粤语,在购物时会偶尔说一下,有时与班级同学交流时也会说一下。她的初中、高中大部分同学都是讲粤语的,但她在广州与同学聚会聊天时发现,大家会不经意地从粤语转用普通话,或者在粤语中夹杂普通话词汇。她认为,有些内容用普通话表达更为方便,所以就会不自觉地转用,这是青年人在很多情况下选用普通话的主要原因。
(四)语言态度与学习行为不一致
语言认同是了解语言使用变化的窗口,我们对粤籍青年的粤语认同情况进行了调查,并分析了他们来穗前后的粤语学习情况。
在穗青年中,97%的人对粤语具有非常好的印象,88%的粤籍青年对粤语有较强的认同感,他们认为应该发扬和保护粤语。以往的研究表明,广州青年普遍认为,粤语比普通话更具有“好听”“亲切”和“友善”的特点[4](P25)。相对于普通话,粤籍青年在情感上是偏向粤语的,他们对粤语的认可度一直都处于较高水平。
在语言学习上,来穗粤籍青年其实都有继续学习粤语的需要和可能:粤语会话流利的青年需要参照标准粤语正音;能用简短粤语表达的青年既有纠正语音又有练习会话的需要;不能用粤语表达的青年更需要学习粤语日常用语。来广州前,所有的青年都没有参加过集体性的粤语学习;来广州后,他们都有集体学习粤语的机会,但实际参加者却寥寥无几。经了解,广州的许多高校都设有粤语协会,协会目的就是组织青年学生集体学习粤语。粤语协会一般在新生入学时就开始招收新成员,并且定期为会员开展免费的粤语系列培训。不过,粤籍青年中,有90%的人在大学期间既没有参加过粤语协会,也没有关注过相关的培训;有6%的人偶尔会参加粤语协会组织的活动;只有不到4%的人成为粤语学习的积极分子,并經常参加培训活动。那么,没有参加过粤语集体培训的粤籍青年的个人学习情况如何呢?总体上来看,他们的积极性也不太高:有55%的人从未主动学习粤语;23%的人完全没有关注粤语学习;曾接触粤语学习的人仅有22%。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认为,学习粤语是不太必要的。值得注意的是,粤籍和非粤籍青年的粤语学习表现具有相似点。研究表明,非粤籍青年在粤语学习上同样逃避课堂授课的学习方式[1](P23)。粤籍青年当中有9%的人选择“课堂学习”,有6%的人选择“购买教材”,而将近55%的人选择“询问同学”的学习方式。同时,有59%的人愿意与周围的人交流粤语学习的问题。也就是说,部分选择课堂学习或者购买教材的人,也愿意跟周围的人交流粤语学习。由此可见,青年人在学习粤语的过程中不太喜欢集体学习,他们更愿意通过私下交流来了解粤语,即同伴式学习是粤籍青年粤语学习的主要方式。这种较为自由的学习方式也决定了青年人的粤语学习消费习惯,他们学粤语前的准备比较随意,极少有人会像学习英语那样购买教材和课程,粤语学习的支出基本上属于低消费或零消费。由于没有经济投入的压力,他们在粤语学习上的学习成效主要是依赖学习者的兴趣持久度。
如前所述,宿舍成员方言的不一致,导致部分粤语母语者使用粤语的频率下降,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情况也增加了非粤语母语者接触和使用粤语的机率。本次调查显示,58%的粤籍青年身边平均有5个以上会说粤语的同龄人。来广州前,非粤语母语青年大多是用方言与同伴沟通,身边基本没有会说粤语的同龄人。到达新迁居地后,他们身边的粤语使用者则有显著增加,这一改变也促使他们开始学习与使用粤语。可见,同伴语言交际在粤籍青年的语言变异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三、粤语特征词调查
粤语的变异主要体现于特征词使用频率的变化,因为特征词既是语言分类的主要条件,也是语言变异的重要指标。粤籍青年特征词的变异主要表现在数量和语义两个方面。
首先,我们就粤籍青年对7个常用口语词的认识程度进行了考察,这7个常用口语词是:唔知(不知道)、痴线(神经病)、猴赛雷(很厉害)、你条粉肠(混蛋)、小学鸡(幼稚)、顶你个肺(口头禅,表示惊讶和不满)、嘢(东西)。其中,认识3个以上特征词的人数占比为85%,认识1—2个特征词的人数占比为15%。从词义上看,粤籍青年不太认识的词主要有“你条粉肠、小学鸡、顶你个肺”,这些词语均含有贬义且较为粗俗,主要在广州、佛山一带通行,因此,有部分粤籍青年不认识。而“唔知、痴线、猴赛雷、嘢”这四个词语在各地粤语均较为一致,因此,大部分青年都认识。
其次,为了进一步了解词义的影响,我们还专门调查了粤籍青年对广州地区粤语特征词的理解,这些特征词是:缩骨(吝啬)、嬲(生气)、盏鬼(有趣)、塘尾(蜻蜓)、马骝(猴子)。粤籍青年对上述词语的理解正确率如下:“缩骨”77%,“嬲”63%,“盏鬼”50%,“马骝”81%,“塘尾”22%。有77%的调查对象对“缩骨”的意思理解正确,可见,有关人品的词语在来穗青年中较为普及,或者说青年比较关注与经济相关的人品。“嬲”是日常少用的俗字,字形复杂,具有较高的辨识难度,部分人只会说不会认,其正确率为63%。“盏鬼”在其他粤方言中有不同的说法,来自粤西、粤北以及其他粤语区的粤语使用者,并不了解它的真正含义,导致其正确率仅为50%。“塘尾”的正确率只有22%,远远低于“马骝”的81%。虽然蜻蜓在日常生活中比猴子更加常见,但如今78%的青年都不知道“塘尾”的意思是“蜻蜓”,却能在“马骝”一词的认识上取得一致。这可能是因为词汇文白对应不平衡而带来的结果。《广东粤方言概要》中,记录广州粤语“蜻蜓”的读音为“塘尾”[th??21mei55],多用于口语[5](P412)。“蜻蜓”的粤语读音为[tshe?53the?21](普通话读音为[tshi?55thi?35]),既可用于口语又可用于书面语。“猴子”在粤语中有对应的读音[h?u21tsi35](普通话读音为[hou35ts?214]),但这个词语并不是口语词,书面语中也较少使用。粤语词汇使用过程中,能出现在口语中的“蜻蜓”逐渐取代了“塘尾”,不能用于口语的“猴子”则无法取代“马骝”。不仅是“猴子”,普通话中带“子”尾的双音节词在粤语中仍然是单音节,这是因为粤语词没有“子”尾,普通话“子”尾的后缀词在粤语的语言体系中没有对应的词,从而保留了“马骝”这类特征词。
总体上来看,来穗粤籍青年接触本地粤语的机会有限,他们对广州粤语特征词的理解准确度受到使用频率、词形和构词的影响。粤语特征词在青年的日常使用中频率下降,范围缩小。越来越多的普通话同义词在与粤方言特征词的竞争中逐渐占据了主要地位,并通过青年群体的扩散,使粤语的词汇系统与通用语的词汇系统慢慢趋同。
四、结语
社会的变化带来语言的变异,青年作为新移民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语言情况对城市语言环境有着重要影响。随着推广普通话工作的深入开展,新时期青年对待方言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在诸多方言使用者中,粤方言区青年对粤方言的态度最为积极,远高于赣方言、湘方言、北方方言等区域的青年[6](P39-40)。尽管很多粤籍青年都对粤语持有积极态度,但他们的语言变异仍在进行。粤语变异的情况与青年语言交流环境密切相关。在与同龄人交流时,部分母语为非粤语的青年有机会接触、学习和使用粤语,提升了自身的粤语水平,但更多的粤籍青年降低了粤语使用频率,选用普通话作为同伴交际用语。
粤语在广东有着悠久的历史,广东高校有三分之一的青年希望学习粤语[7](P30),绝大部分粤籍青年对粤语有较强的认同感,但他们当中主动学习粤语的人并不多。目前,粤语使用群体的年龄与粤语使用频率成反比,青少年的粤语使用频率远远低于当地的中老年人[8](P22)。多数青少年自幼儿园起就能熟练地使用普通话,且青少年极少观看粤语类的电视节目,他们所关注的都是普通话类的综艺节目、影视和歌曲[9](P22)。
为了更好地提升青年人语言的综合素养,我们建议,相关高校可在公共选修课程中加入粤语学习类的课程。目前,在“大学生慕课”“学银在线”等慕课平台中,仅有武汉大学开设了“方言与文化”公选课,却没有与粤语方言相关的课程。鉴于以上情况,广州高校应该主动承担起这类公共课程的建设任务,以青年人所喜爱的粤语歌曲为抓手,在公共选修课程中开设“粤语歌曲”类课程,并逐步拓展到以粤语为载体的相声、舞剧、话剧、说书、粤剧等文化课程,以打造富有地域特色的教育培养体系,提升青年的综合素养,引导青年学子更好地学习与传承岭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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