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互联背景下有声出版的特点、难点与突破点

2021-11-27 13:26李舒张寅
出版广角 2021年20期
关键词:读物用户文化

李舒?张寅

【关  键  词】有声出版;有声读物;移动互联;口语文化;文化强国

【作者单位】李舒,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张寅,浙江广播电视集团浙江之声。

【基金项目】北京市社科基金项目《首都高校媒体治理与意识形态安全研究》(17KDB009)。

【中图分类号】G230.7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1.20.011

“有声出版”是以声音为主要表达符号,基于听觉认知规律,用有声语言创作、传播知识性音频内容产品的出版类型。有声出版已成为全民阅读新的增长点,2020年,我国31.6%的成年人有听书的习惯,较上一年度提高1.3个百分点;未成年人的听书率为32.5%;移动有声客户端(App)、微信及其小程序和智能音箱成为重要的听书介质[1]。在移动互联背景下,厘清有声出版的特点,探析其面临的难点与突破路径,对有声出版的创新发展大有裨益。

一、有声出版的特点:以新技术催生个性化发展

移动互联背景下,有声出版的内容生产主体不再局限于传统出版机构,传播介质发生极大改变,用户覆盖呈现广而细分的特征。

1.制作主体多元化

近年来,有声出版内容生产格局已从传统的OGC(职业生产内容)“一家独大”,衍化为OGC与PGC(专业生产内容)、UGC(用户生产内容)“协同共存”,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传统出版机构“向外拓展”。互联网与计算机技术的深度应用拓展了有声出版的市场空间,一些传统出版机构转换思路,探索合作生产模式,以求实现多方共赢。一方面,开展内容生产合作。如上海译文出版社与懒人听书合作,开设《名著解读》专题;杭州出版社与浙江电台、杭州电台等媒体联合制作有声版“杭州优秀传统文化丛书”等。多方合作不但解决了创作人员不足的现实问题,还促进了有声出版的融合发展。另一方面,开展渠道合作。各类平台机构和主流媒体的新媒体客户端拥有更广的用户资源,有声出版入驻各类新媒体平台,大大提升了内容产品的知晓度和抵达率。如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的音频客户端云听集纳了OGC、PGC、UGC制作的丰富多彩的音频产品,有声读物也借助该平台打开了更广阔的市场。长久以来,载体介质与传播渠道限制了传统有声出版的发行规模,开门办出版和融合传播的深化为有声出版的规模化生产提供了可能。

二是新兴出版机构“异军突起”。传播技术的发展打破了有声出版主体的身份门槛,专业化的文化企业和互联网平台纷纷涉足有声读物市场。近年来,凯叔讲故事、樊登读书、艾儿嘟嘟等一批有声读物品牌已经形成。除此之外,蜻蜓FM、喜马拉雅、懒人听书、阿基米德等专业化音频平台也将其业务向有声出版延伸,并更注重垂直领域的市场深耕。以有声读物平台艾儿嘟嘟为例,该平台以优质儿童文学作品为创作母体,通过“儿童故事在线录制、阅读和分享”,已经在儿童有声出版市场聚集了相对稳定的用户群体。

三是用户个人朗读自主分享。移动互联时代,用户不再是被动的声音接收者,而是有表达欲望和有声表达能力的新生力量。播客平台、朗读亭等虽然没有专业出版机构组织化的运作和传统意义上的出版属性,但显然已不仅仅是朗读爱好者的交流空间,未来极有可能孵化为有声出版的新业态。

促进OGC、PGC、UGC三者形成一种良性竞争与互动机制,可以为有声出版可持续发展增添动能。2021年,北京广播电视台启动“你好,大主播”融媒体主播大赛,其官方客户端听听FM成立“声音IP创新研究所”,与前20强选手签约,共同孵化声音产品,在OGC与UGC互动上积极探索。此外,不少音频平台招募朗读员、配音员,吸引优质的UGC加入有声出版阵营,推动了平台与用户的深度融合与互促发展。

2.传播介质数字化

“数字化生存”(Being Digital)的预言早已实现,当前,有声出版的传播介质从磁带、CD等转向了智能手机、智能音箱,有声出版对数字化平台的依存度不断加深。

传播介质的数字化赋予有声出版新的传播模式。纸质图书出版以文字、图片为主要表達符号,有声出版的核心符号则是声音。“无翼而飞者,声也;无根而固者,情也” [2],数字化使得“转瞬即逝”的声音符号实现了可重复、可模仿、可检索,用户的自主选择性变得更强。智能手机为有声出版实现了一种更为直接的可见性,音频内容不仅可以被用户移动接收、实时分享,还能实现用户与平台、用户间的交流与反馈。有声读物使用户解放双眼、双手和放下手机,有声语言是用户情感交流的利器,智能语音交互技术进一步放大了声音符号“情声和谐”的魅力,这些都为有声出版增添了有别于纸质出版的趣味性和感染力。

传播介质的数字化大大推动了有声出版的数量增长,更重要的是,借助数字化平台,有声出版可以更好地发展口语文化、实现有声阅读的文化价值,让用户在声音世界中汲取知识、感受声音世界的美好。

3.用户群体细分化

有声出版用户群体的细分主要体现在两个向度。

一是年龄向度。发展心理学认为,人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具有不同的心理特征与认知能力。以年龄进行用户细分,在内容选择和表达方式上切合不同年龄段的心理特征、认知能力和发展需求,量身打造面向儿童、青年以及离退休人员的有声读物,不但能使有声出版的目标市场更精准,还可以满足不同人群的听觉心理需求和对新知的期待诉求。

二是社会身份向度。如针对青年学生,知识扩充是其核心需求,有声出版应立足于知识的再分配,促进传受双方在知识传播层面的互动。针对职场人士,学以致用是其核心需求,有声出版应立足于知识的实用性,将知识与职场生活有机结合,如近年来《薛兆丰经济学讲义》等有声出版物都牢牢把握了这一定位。针对党员干部,政治导向是其核心需求,有声出版应围绕知识的思想性,促进学习、教育与领悟、实践相促进,如学习强国客户端中“电台”专区的“听原著”版块,集纳了各大出版社制作的主题类有声出版读物,营造了提升思想修养的浸润式有声空间。

二、有声出版的难点:以优质产品丰富口语文化

有声出版是推动文化特别是口语文化发展的重要力量。生产高质量的有声读物,不但要遵循听觉认知规律,还要注重体现声音产品的知识价值,实现文化逻辑与技术逻辑的统一。

1.有声创作与认知规律相契合

有声出版必须注重口语表达的特殊性,这是由声音符号的传播特点所决定的。生产高质量的有声读物,必须使有声创作契合听知规律,重点要把握好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要选择恰当的表达形式。有声读物的表达形式主要有三种:依托文字底本的朗读式、依托讲稿或提纲的讲解式和基于双人或多人的交流谈话式,要根据内容的性质选择恰当的表现形式。比如小说适合单人或多人播讲,而知识类课程选择带有个性色彩的讲解方式效果会更好。

二是按照听知规律撰写有声读物的底本。要综合考虑声音传播“转瞬即逝”的特点、口语表达与书面表达的差异以及目标用户认知能力、接收心理等因素,合理安排结构,选择适宜的语言风格和表达技巧。一般来说,有声读物更倾向于选择主线清晰集中的单线条叙事结构,有声创作时要有意识地重复关键性信息,并避免使用同音歧义和书面化的语汇。需要强调的是,听知规律有共通性,也有差异性。以儿童群体为例,凯叔讲故事在创作《西游记》《三国演义》等古典文学有声读物时,根据儿童的认识发展水平和语言能力,对原著进行了深度改写,通过适配性改写,不但有利于播讲者的口语表达,更有益于儿童习得中国古典名著的语言和文化精髓。此外,针对视障人群的有声出版强调具有想象力的有声创作;面向离退休群体的有声出版则更加注重情感关怀。这些从根本上都是为了实现有声表达与听觉认知规律的一致性。

三是要发挥声音表达的优势。清代文学家林嗣环的《口技》生动地说明了声音艺术的传播魅力。朗读美学强调“有情才有声”的“情声和谐”之感[3]。有声读物不仅要语音清晰、准确,更要理解原著的内涵或提纲的要旨,将原著的文化内涵、核心知识转化为适当的话语样态,将无声的内在感受转化为有声的外在表达。2019年,天喜文化授权喜马拉雅推出有声读物《汴京之围》,主持人出身的播讲人进行了精彩的有声创作,作品推出后不仅引发公众对“辽金宋外交战争史”的关注,还带动了《汴京之围》纸质书的销售,两次加印销量超过5万册。优秀的有声读物只有让用户沉浸于声音之美,凸显声音符号的审美价值,才能达到吸引人、感染人的效果。

2.审美价值与知识价值相化合

高质量的有声读物不仅具有独特的声音和情感审美价值,还应该将知识附着于有声内容,提升口语文化的知识价值。当前,有声出版已成为出版业融合发展的重要着力点[4]。人类社会在由工业社会、后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智能社会转型发展中,知识的价值越来越凸显。知识不仅极大地改变了传统经济依靠一般劳动力、资金、能源等要素实现增长的发展模式,而且深刻地促进了社会政治、思想、文化等的发展进步。有声出版也越来越注重提升内容产品的知识价值。以移动音频客户端喜马拉雅为例,2020年,“喜马拉雅123狂欢节”的知识付费营收额度超过10亿元,作为“知识+陪伴”的有聲读物实现了自身的知识价值和经济效益转化。

但综观有声出版的整体表现,尚存在有声读物内容质量良莠不齐、知识价值体现不充分的问题。信息时代,文化消费需求发生了“有无”向“优劣”的转换,出版内容生产越来越要求品质化、个性化 [5],保障有声出版的健康发展,精品化战略是可行路径。有声出版机构应在创作团队、内容策划、用户体验、市场培育等方面综合施策,为用户提供兼具审美价值与知识价值的有声读物精品。例如,2018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联合教育部、国家语委推出了“中小学语文示范诵读库”,创作团队精心选择优质内容,中央广播电视总台100多位播音员、主持人和录音师在有声语言和音频呈现上精耕细作,打造了广受学生、学校、家长欢迎的有声出版品牌,实现了有声读物审美价值与知识价值的深度化合。

3.文化逻辑与技术逻辑相耦合

有声出版受文化逻辑与技术逻辑的双重支配。一方面,文化的传播是有声出版的内核。文字诞生后,人类的文化成果多由文字来承载,但有声语言在促进文化的传播、交流上仍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并且逐渐发展出了独具特色的口语文化。媒介环境学派学者沃尔特·翁(Walter J.Ong)认为,口语文化绝非低劣的文化,口语文化创造的成果也有可能是书面文化望尘莫及的[6]。有声出版应该牢牢把握文化逻辑这一主线,以声“载”文、以声“润”人,让声音成为与文字互补的文化承载体,实现更深层次的精神交往意义,这也正是有声出版的文化价值所在。另一方面,技术的应用是有声出版的外驱。技术的革新不仅打破了有声读物传播介质的障碍,拓展了创作空间,提高了制作效率,还提高了用户获取的便捷性和听知的有效性。此外,技术逻辑还加速了有声出版市场的演化进程,带来了出版市场格局的变化以及出版产业模式的变革。近年来,智能手机、智能语音音箱、车联网等快速发展,为有声出版创造了新的发展契机。

文化逻辑是有声出版的根基,技术逻辑为有声出版的创新发展增添动力。沉溺于低水平同质化的内容,有声出版的知识价值将大打折扣;把握不住技术为内容生产和产业模式创新带来的契机,有声出版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也将无从实现。只有两个逻辑协同共进,有声出版才能实现高质量发展。

三、有声出版的突破点:以多维探索助力文化强国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明确提出到2035年建成“文化强国”的时间表。出版业是文化强国建设的排头兵,有声出版作为出版业新兴的重要领域,必须寻找到发展的突破点,更好地体现自身价值,为文化强国建设助力。

1.优化融合传播

随着媒体融合的深入,出版活动中的融合特征日益鲜明。有声出版并不意味着“只有声音”的出版,符号与渠道的融合是有声出版实现自我突破的必然选择。

一是符号的融合。有声出版的传播符号不应局限于声音符号,文字、图片、影像等都可以为我所用。在智能手机界面上,文字是有声读物的提示,发挥导听功能;图像是有声读物的视觉形象和标识符码,助力品牌宣传;影像符号是音频产品的衍生或补充,进一步丰富产品链。当然,符号融合的前提是不能喧宾夺主,要注意处理好多种符号的主次关系。声音符号是有声出版的主要符号,要始终聚焦优化声音元素的创作与呈现这一核心问题。无论是文字符号还是图像符号,接收上都具有鲜明的排他性,容易形成某种“认知霸权”。过度使用其他符号,不仅不符合听觉认知规律,还违背了有声出版解放用户眼和手的初衷。

二是渠道的融合。“声不假翼,其飞甚易”[7],声音符号“转瞬即逝”的问题可以通过推进传统发行渠道与网站、手机客户端、智能音箱等渠道的相容互通来解决。当然,不同的传播渠道也要从提高传播质量的角度不断地进行优化,如手机客户端要解决用户界面烦琐、体验感差的问题,智能音箱要解决语音识别精准度不高的问题。

在有声出版实践中,融合传播往往体现在内容建设、品牌宣传、商业模式等多个方面。2021年,北京广播电视台分别与得到、樊登读书、凯叔讲故事三家音频商业平台签署战略合作协议。这些资源、品牌、渠道深度合作的背后,是有声读物内容生产模式和商业运营模式的探索,体现了有声出版主体在媒体融合进程中的开放态度。

2.突出场景传播

有声读物的传播与场景息息相关,从某种意义上说,用户听读有声读物就是基于特定场景的传播。移动互联技术使有声读物的接收场景更加多样。

一是车载收听。有声读物成为开车族在驾驶时的重要收听选择,汽车产业的发展助力“车轮子”上声音景观文化的实现[8]。“车轮上”是有声出版的重要接收场景,要把握好开车族的听知心理,生产符合场景需求的有声内容产品。二是户外收听。在时间和注意力成为稀缺资源的当下,有声读物在公园、广场、公共交通等开放性场景下的伴随性、碎片化价值已得到公众的广泛认同。有声出版要思考在相对开放的空间场景下,用户在内容选择、时长设计以及有声创作等方面的特殊要求。三是家庭收听。智能手机与智能音箱的普及,构建了一个“家长—有声读物—儿童”的家庭场景,在这个“双重用户”的场景中,有声读物作为连接用户情感的纽带和知识传递的主线存在。家庭场景下的有声出版,一方面要调动家长的作用,使其在知识传递中通过补充讲解、分析对话等活动,发挥促进儿童心智健康发展的作用;另一方面,要善于调动用户之间的情感互动,通过共同收听、分享讨论促进亲子关系。

3.深耕垂直传播

用户是有声出版业的核心资产。用户群体的差异性要求有声出版必须实施分众策略,按照用户画像深耕垂直领域的内容制作。与大众传播“多、杂、散、匿”不同的是,垂直传播更强调围绕用户群体的个性化特征对有声产品的内容与表达进行精准定位,以内容产品的适配性提升传播的有效性。近年来,有声出版机构在专注生产对于特定群体具有专属价值的内容产品上不断深化。例如,得到客户端的老年专属课程和听听FM的“银龄大学”共同打造老年垂直领域精品声音产品;北京广播电视台与樊登读书联合打造晚间时段融媒体音频节目;北京广播电视台与凯叔讲故事合作打造儿童音频IP产品,并在北京广播频率、凯叔讲故事和听听FM同步推出。专注不同群体有声读物的垂直开发,是有声出版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4.重视跨文化传播

法国社会学者布迪厄(Pierre Bourdieu)将资本划分成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关系)资本三大形态。出版业是一个国家重要的文化资本,中国智慧、中国方案的全球表达以中国文化的跨文化传播为基础,出版活动则是跨文化传播的重要手段。这其中,有声出版对于增进文化互通,实现有情感的文化交融,推动文化资本转化为经济资本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值得一提的是,近年来有声出版在将地方性知识变成全球知识、世界思想方面进行了许多有益探索。如语文出版社翻译出版了多语种《普通话1000句》,除了纸质书的出口,还配套推出在线有声学习教材等多种衍生产品;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推出“我的快乐启蒙”系列有声书,配合有声点读笔,满足海外儿童了解中国、学习中文的需求;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了有关中医药的多语种纸数融合出版产品。这些都是中国出版“走出去”队列中各具特色的有声出版产品。

国际出版领域需要大量兼具语言功底和出版专业知识的复合型人才,目前,熟练掌握外语口语技能的出版人才缺口较大。因此必须加大国际出版后备队伍建设,立足于出版专业与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知识学习的交叉升级[9],培养具有跨文化传播能力的出版人才。

四、结语

文化强国建设离不开有声出版的助力。移动互联技术的介入让越来越多的人吸收到有声出版的知识养分,品味到有声出版的文化价值,参与到有声出版的交往活动。可以说,有声出版既丰富和发展了口语文化,又缩小了知沟差距,重构了社会关系,提升了社会文明水平。未来,有声出版除了发展其产业属性,还应该注重发挥其公共属性。有声读物阅读应该被纳入全民阅读,获得政府在有声出版创作、公共有聲出版阅听空间建设等方面的更多扶持与保障。

|参考文献|

[1]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全国国民阅读调查课题组. 第十八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主要发现[J]. 出版发行研究,2021(4):19-24.

[2]管子[M]. 房玄龄,注. 刘绩,补.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

[3]张颂. 朗读美学[M]. 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0.

[4]范军. 2019—2020中国出版业发展报告[M]. 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20.

[5]李舒,陈菁瑶. 文化强国背景下的出版硕士教育:目标、理念与模式[J]. 现代出版,2021(5):90-96.

[6]沃尔特·翁. 口语文化与书面文化:语词的技术化[M]. 何道宽,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7]刘勰. 文心雕龙[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

[8]张寅. 车轮子上的“声音景观”文化:广播的媒介学想象[J]. 传媒,2020(16):43-45.

[9]李舒,黄馨茹. 新时代的新闻传播人才培养:理念回归与实践超越[J]. 出版广角,2021(7):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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