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广域永清城市团”发展构想*

2021-11-27 16:54孟祥林
北方工业大学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行政区划主城区廊坊市

孟祥林

(华北电力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071003,保定)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为以京津大都市为中心构建起多层次的城市体系搭建了平台,能够通过“一核+两翼”发展格局打造世界级城市群。城市群需要处理好当前发展与未来发展间的关系,既要实现跨越式发展,也要留下有序地调整空间。因此,研究京津冀城市群的空间结构就不能离开对城市体系发展布局的空间演变趋势的思考。雄安新区设立后,显然更加有利于提升京津石在京津冀城市群中的核心地位。研究认为,京津冀城市群内各城市的职能强度存在明显差异[1],核心城市的首位度对城市群结构的合理性存在较大影响[2],但长期以来存在的突出问题是首位城市北京的集聚效应过于突出。有研究认为,京津冀城市群的整体聚集效果较好,但城市体系的等级次序布局需要进一步完善[3],故通过探索要素流动和城市群的空间结构调整方式,思考城市群的协调发展路径就显得非常重要。国外城市化进程的发展规律表明,大都市区域适宜构建“多中心、金三角、放射状”的空间发展新格局[4],经济要素在既定区域内相互作用过程中是通过资源共享、聚合整合和协同发展达到均衡的[5],这就有必要在思考区域中心城市影响力的同时,前瞻性地思考在城市体系中发挥底层支撑作用的县级中心地以及乡镇中心地的空间布局方式。在近京津的河北省区域内,廊坊市的区位优势尤其突出。廊坊市由以“安次区+广阳区”构成的主城区以及“北三县”和“南五县”构成,“北三县”位于京津之间,已经与北京市的通州区整合在一起构成北京副中心,“南五县”会成为将雄安新区与天津市连接在一起的重要纽带。京津冀三地虽然在地缘上存在紧密联系,但长期以来因行政区划的原因河北省行政区划呈“空心拳头”形状[6],出现了学界长期以来讨论的“环京津贫困带”问题。[7]改革开放后在城市化进程快速推进过程中,廊坊市成为京津冀协同发展进程中热议的焦点。为了把握住更多的发展机会,需要进一步对城市体系的空间布局进行前瞻性思考。在“北三县”与“南五县”的比较中,“南五县”的城市体系布局问题需要重点考虑。“南五县”南北狭长,霸州市位于五个县级行政单元的中部,同时也是与雄安新区联系最为紧密的行政单元,因此可以按照“蝶形”城市体系的空间布局进行建构,在这种布局下以霸州市为中心向北拉动固安县和永清县,向南拉动文安县和大城县。霸州市、永清县、固安县、安次区和广阳区则需要以永清县为中心构建城市体系,让涿州市、高碑店市和雄县成为以永清县为中心并整合“固安县+霸州市+安次区、广阳区”等区域而形成城市团的辐射点。在“南五县”内,廊坊市主城区位于区域的北端,霸州市位于区域的中部,虽然以往文献中论及以霸州市为核心通过整合南北两边的方式在“南五县”内构建起一体化的城市体系,但是在此过程中需要充分认识到文安县与永清县的节点中心地角色:文安县是大城县与霸州市间的节点,永清县是霸州市与廊坊市主城区间的节点。因此需要前瞻性地关注文安县、永清县城市体系的建设,从而助力于完善“南五县”城市体系的总体布局。

1 永清县城市团建构的区域经济理论基础

城市体系的建构既要依托历史基础,也要遵循区域经济发展规律。世界城市化进程表明,城市规模由小到大的发展过程中,区域中心城市的职能会逐渐向腹地疏解,但是只有腹地内的中小城市能够承接从区域中心城市疏解出来的职能,并且腹地内不同层次的中心地之间形成高效互动的发展格局时,中心地等级体系才能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在这样的发展过程中,城市会从单中心格局发展成为多中心格局。京津冀协同发展的目标是以京津大都市为核心突破行政区划构建多层次的城市体系,发展基础好和区位条件优越的小城市会成为大城市腹地内新的增长点,在区域中心城市间扮演节点中心地角色。城市发展的多核心理论、产业布局理论和中心地理论为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前瞻性地思考县级中心在腹地内的作用,通过构建县域城市团并处理好县域城市团间的关系建立突破行政区划限制的城市组团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永清县位于“北京市—天津市—保定市”三角形腹地,通过吸收雄安新区和大都市的红利,在廊坊市“南五县”内成为城市化的增长点,能够在邻近的发展基础更好的行政单元间发挥承接作用,从区域经济理论层面对“广域永清城市团”的建构问题进行前瞻性思考,能够为永清县的发展拓展空间,也能够为具备类似区域条件的县级行政单元构建广域城市团提供经验借鉴。

1.1 城市发展的多核心模型

城市化进程规律表明,随着城市规模扩大和城市功能复杂化,城市由单核心转变为多核心是必然趋势,多核心的城市空间格局更能拓展中心城市的影响力,提升腹地的区域经济发展质量。多核模型由美国学者哈里斯(C.D.Harris)和乌尔曼(E.L.Ullmann)于1945年提出[8],认为城市不断向腹地扩展过程中会出现新的郊区并有自己的核心,与老城区的城市核心相比较,这些新的核心具有相对独立性。①城市在不断向腹地扩展过程中出现更多新的核心从而会出现多核心城市。世界大城市的发展规律表明,城市功能在不断复杂化过程中,从集中发展走向分散发展是城市发展必须经历的过程,发展速度取决于城市既定发展空间对资源的容纳能力以及资源在城市的一定区位上的获利能力,在大城市聚集的资源能够较容易发现合作伙伴而实现聚集节省,从而能够发现较大的获利机会。但是当边际收益与边际成本持平甚至低于边际成本时,资源向大都市的中心商业区聚集的愿望就会下降,从而出现城市发展的次级中心。永清县是将廊坊市、雄安新区和天津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同时也是近邻涿州市、高碑店市和霸州市等发展势头较为迅猛的市级中心地,在承接从京津疏解出来的职能过程中能够共享资源和高效互动。北京的大兴区、廊坊市主城区、天津的武清区和西青区、廊坊的霸州市、保定的涿州市和高碑店市围成的区域内只存在永清县和固安县两个县级中心地,永清县因近邻廊坊市主城区而具有更好的区位优势,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廊坊市主城区的建构需要从“安次区+广阳区”的阈限中挣脱出来,将永清县纳入到廊坊市的“多核心”格局中,前瞻性地思考多核心城市空间布局,使“京津走廊上的明珠”抓住更多发展机会。

1.2 城市发展的产业聚集理论

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资源只有在合理的物理空间内得以布局,多层次的中心地体系才能成为以产业为链条整合在一起的有机整体。因此,城市体系的建构不能离开对产业布局的思考。区域经济理论认为,通达性更高的交通网络和具有互补性的资源布局能够使邻近的中心地间建立起更加便捷的联系,在互补发展中提升区域经济发展质量。聚集是资源谋求更高收益而在既定区位上发生的经济行为。阿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认为,经济发展进程中存在外部经济与规模经济,这是资源向特定区位进行聚集的根本原因,产业在一定的区位上聚集不但能够解决劳动力问题,而且能够产生信息外溢。李嘉图和杜能较早对区位问题进行了研究,成为关于区位理论研究的较早文献。李嘉图的理论较多地考虑了土地肥力对农业区位的影响但忽视了交通运输费用。杜能(Thünen)的农业区位论则在将交通运输费用考虑进来的同时,将土地资源进行了均质化处理。韦伯(Alfred Weber)在其著作《工业区位论》中对既定区位上的收益与成本问题进行了研究,将地租与交通费用等作为主要参数纳入到效用函数当中,对城市发展的聚集理论做出了较大贡献。胡佛(Hoover)对韦伯的理论进行了发展,考虑到了区域聚集过程中更加复杂的因素,对聚集经济问题做出了更加深入地论证,在其理论中提出了区位化经济和城市化经济的观点,认为聚集在特定区位上的资源通过交换与组合得到效用释放,从而对腹地展示魅力。正像马歇尔的论述,聚集过程能够在相互关联的经济行为之间产生外部经济效应和规模经济效应。京津大都市在向河北省腹地疏解职能过程中,区域中心城市和县级城市都会成为职能承接地。永清县近邻京津大都市和廊坊市主城区,能够与廊坊市主城区基于合理分工避免因产业重复设置而造成恶性竞争,永清县在廊坊市“分步走”梯级城市体系[9]构建以及呼应以霸州市为节点的“蝶形”城市体系的产业布局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从京津冀协同发展视角前瞻性地思考“广域永清城市团”的产业布局问题具有重要的区域经济学意义。

1.3 城市发展的中心地理论

城市体系的建构不仅需要从单中心发展为多中心并在多中心的发展格局中进行产业布局,而且要在腹地内形成功能定位有层次差别的中心地等级体系,才能够更加合理地进行资源布局,并使核心城市的功能按照中心地等级体系进行分层疏解,提升城市发展布局的生态质量,中心地等级体系理论在这方面进行了初步思考,为城市体系的建设提出了建设性主张。该理论是德国学者克里斯塔勒(Walter Christaller)模拟德国南部的城市发展格局提出。[10]克氏认为中心地在区域内按照一定的等级序列分布。克氏中心地理论虽然对中心地的等级关系进行了研究,但研究结论是基于抽象化的均质地貌,从而省略掉了很多实际上对中心地布局产生重要影响的地貌因素以及行政因素。克氏中心地等级体系虽然考虑到了行政因素对城市发展的影响,但并未对行政区划边缘处的城市发展问题进行详细论证。从城市体系角度考虑城市化进程时,既要从行政区划内也要从行政区划间考虑问题,这样才能够尽量避免城市边缘处的城市发展被边缘化的问题。永清县作为县级行政单元,在邻近中心地间扮演节点角色,但在构建县域城市团过程中不能离开邻近中心地的呼应,只有突破行政区划限制通过整合邻近中心地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广域城市团,才能够提升中心地间的协同发展质量。永清县在构建城市团过程中,要充分依托区位优势和产业优势发展成为以京津大都市为核心的多层次城市体系中,成为交通网络上的节点和产业链条上的纽带,在京津冀城市体系中发挥无可替代的作用。克氏中心地理论为永清县广域城市团的构建拓展了理论视野,使永清县能够在构建广域城市团过程中强化与周边中心地的联系,构建质量更高的城市链和创造具有更大发展空间的城市组团。

2 以永清县为核心的广域永清城市团的构建

城市体系建构的多核心模型、产业聚集理论以及中心地理论等对一定腹地内城市体系的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以永清县中心地为核心构建广域永清城市团需要进行前瞻性思考,在构建广域城市团过程中既需要处理好行政区划内部各个乡镇中心地间的关系,也要处理好与周边县级行政单元间的关系,在近京津的河北省腹地内发挥更大作用。

2.1 永清县的片区划分及与邻近行政单元的对接

永清县位于广阳区、安次区、霸州市、固安县中间,在城市化进程中不但需要考虑行政区划内部乡镇中心地之间的互动状况,也需要提升与周边县(区)级中心地间的互动质量,以片区为依托加强乡镇中心地与周边县级行政单元的整合程度。根据图1,永清县可以根据其与邻近行政区划谋求更高整合程度的可能性进行片区划分,划分出的片区内的乡镇行政单元在地域上需要保持相互连接,并在产业配置方面便于优化组合,能够保证片区的中心围绕永清县中心地连接成环,能够与永清县中心地建立直接联系并整合为广域城市团,在廊坊市主城区近域内形成城市发展的新的隆起,根据如上思路可以划分出四个片区:其一是由“管家务乡+曹家务乡+韩村镇”整合在一起的北部片区;其二是“别古庄镇+里澜城镇”整合在一起的东部片区;其三是“三圣口乡+刘街乡+后奕镇+龙虎庄乡”整合在一起的南部片区;其四是永清县主城区与固安县行政区划内的柳泉镇、牛驼镇整合在一起的西部片区。韩村镇、别古庄镇、后奕镇、牛驼镇等分别是如上片区的中心。牛驼镇位于固安县行政区划内,与永清县县级中心地相邻,同时位于南北狭长的固安县行政区划的中部,在固安县城市体系发展过程中适合做固安县中心地的副中心。西部片区将永清县主城区与固安县的副中心即牛驼镇整合在了一起,牛驼镇与柳泉镇整合在一起,成为固安县城市体系的中部增长点。四片区的发展格局中,韩村镇、别古庄镇、后奕镇成为了永清县与周边城市体系整合在一起的三个触角,分别与广阳区的副中心即九州镇、安次区的副中心即码头镇、霸州市的副中心即胜芳镇整合在一起。虽然“广阳区+安次区”在整个区域内处于核心地位,但因位于整个区域的边缘,在促进全域城市化水平提升过程中,需要将永清县作为“广阳区+安次区+霸州市+固安县”整合在一起的区域的纽带,更好地提升全域城市化水平。

2.2 以永清县为核心的放射状城市链的构建

永清县处于整个区域的中心,以永清县中心地为核心构建辐射状的城市链对于拉动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就显得非常重要,根据永清县与腹地内中心地的关系可以构建起以永清县为核心的6条城市链(如图1):其一是“永清县—韩村镇—杨税务乡—安次区”城市链;其二是“永清县—别古庄镇—调河头乡—码头镇”城市链;其三是“永清县—后奕镇—信安镇—胜芳镇”城市链;其四是“永清县—龙虎庄乡—南孟镇—霸州市”城市链;其五是“永清县—牛驼镇—渠沟乡”城市链;其六是“永清县—固安县”城市链。如上6条城市链将永清县中心地与周边的县级中心地或者扮演副中心角色的乡镇中心地连接在一起,以永清县中心地为核心在整个区域内形成了放射状的城市链网络发展构架。前文论及,码头镇、胜芳镇和牛驼镇分别是安次区、霸州市和固安县的副中心。如上“指状网络”的城市体系构架能够在图1所示的区域内以永清县为中心将腹地内的这些重要中心地整合在一起,使得廊坊市主城区在整个区域内能够更好地发挥辐射作用。这些城市链中有三条是以县、市(区)级中心地与永清县中心地相连,其他均为永清县中心地与周边行政单元的副中心相连,因此副中心的选择以及副中心与腹地内其他乡镇中心地之间的联系的质量对城市链的发展水平具有重要影响。在包围永清县的三个县、市(区)级行政单元中,固安县和安次区呈南北狭长状,霸州市呈东西狭长状,县、市(区)中心地均布局在于永清县中心地较近的一端,方便与永清县中心地建立联系。码头镇、胜芳镇和牛驼镇作为县、市(区)级中心地的副中心,不但能够在各自行政区划内与各自的县、市(区)级中心地很好地进行呼应,在与永清县中心地的空间距离层面也相对较为适当。从图1可以看出,这些城市链分布较为均匀,每两个城市链间涵盖的区域相差不大,便于推进腹地内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

2.3 以永清县为核心的弧形城市链构建

在图1中,以永清县为中心形成的辐射状的城市链之间需要加强联系,为此需要构建将各条城市链连接在一起的弧形城市链:其一是“固安县主城区—管家务乡—韩村镇—码头镇—调河头乡—堂二里镇—东段乡—胜芳镇”城市链(“东链”);其二是“固安县主城区—彭村乡—渠沟乡—礼让店乡—马庄镇—岔河集乡—霸州市—康仙庄乡—王庄子乡—胜芳镇”城市链(“西链”)。在“东链”上,韩村镇和码头镇是重要节点,将永清县北端、安次区中南端和霸州市东端整合在一起。在“西链”上,牛驼镇和霸州市是重要节点,将固安县全部和霸州市中西部区域整合在一起。从图1可以看出,两个弧形链紧紧围绕在永清县中心地周围,以两个弧链为边缘、以如上论及的6条城市链为支撑的放射状城市体系发展格局基本形成。“安次区—韩村镇—永清县—龙虎庄乡—南孟镇—霸州市主城区”城市链、“渠沟乡—牛驼镇—永清县—别古庄镇—调河头乡—码头镇”城市链、“固安县主城区—永清县主城区—后奕镇—信安镇—胜芳镇”城市链成为整个区域内的三条主对角线,便于加强东链与西链间的联系,以永清县中心地为核心能够在整个区域内实现对称发展。在图1中所示的区域内,两个弧形链与6条辐聚状的城市链之间形成6个曲边三角形进而形成6个扇形区域,曲边三角形的顶点都是发展基础较好的中心地,通过曲边三角形的三条边能够进行高效互动并拉动整个扇形区域的发展。图1中的两条弧链围成的枣核形区域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三角形,即“廊坊市主城区—永清县—固安县”三角形(“廊永固”三角形),该三角形位于“廊坊市主城区—涿州市—霸州市”三角形之内,是以永清县为核心的城市团与京津轴南侧的近京津河北省腹地整合在一起推进城市化进程的基础。在“廊永固”三角形上,韩村镇和九州镇分别成为“廊坊市—永清县”、“廊坊市—固安县”两条边上的节点,在将固安县东端、永清县北端以及廊坊市主城区整合在一起的发展进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2.4 “廊坊市—永清县—霸州市—雄县”城市链的构建

雄县是雄安新区东侧的增长点,在以永清县为核心构建城市体系过程中,需要考虑通过霸州市与雄县建立联系,构建“廊坊市—永清县—霸州市—雄县”城市链,霸州市在这条城市链上成为永清县和雄县的连接点。在《河北雄安新区规划纲要》中,雄安新区的主城区位于安新县与容城县之间的“三台镇+大王镇”,在“一主+五辅+多节点”的发展构架中,雄县的昝岗镇是“五辅”中的重要成员,构建广域永清城市团过程中需要前瞻性地考虑永清县主城区与昝岗镇间的关系。在如上论及的城市链上,昝岗镇会成为雄县与霸州市之间的重要节点,这为永清县的长远发展拓展了空间。根据图2,以昝岗镇为中心通过整合腹地内的“米家务镇+双堂乡+张岗乡+龙湾镇+雄州镇+朱各庄镇+大营镇+北沙口乡”形成的城市团,成为雄安新区与霸州市整合在一起并且向北对霸州市进行辐射的基础。从图2可见,南孟镇成为霸州市与永清县间的节点。前文论及,胜芳镇是霸州市的副中心,但是在霸州市发展过程中,首先需要将南孟镇整合在一起成为霸州市的主城区。如图2所示,以“霸州市主城区+南孟镇”为核心的城市团成为将永清县与雄安新区连接在一起的节点,这是一个跨行政区划的城市团,在进一步的完善过程中,除了需要将霸州市行政区划内的煎茶铺镇、康仙庄乡、岔河集乡、南孟镇等整合在一起,还要将雄县行政区划内的“双堂乡+米家务镇”、固安县行政区划内的“马庄镇+牛驼镇”以及永清县内的“龙虎庄乡+后奕镇+刘街乡”整合在一起,这是永清县与雄安新区之间较大的节点中心地。霸州市行政区划呈东西狭长状,在与雄安新区及腹地构成的“蝶形”城市体系中,霸州市要将南孟镇整合在一起扩展建成区面积,霸州市主城区通过向南孟镇拓展,并在突破行政区划的基础上将牛驼镇、龙虎庄乡、刘街乡整合在一起,为与固安县、永清县互动奠定基础。在这种发展格局中,永清县的发展方向首先选择向北、其次选择向南、而后选择向西。向北发展能够通过韩村镇与廊坊市主城区整合在一起,向南发展能够与霸州市主城区整合在一起,为承接雄安新区的辐射力做好前瞻性准备。向西发展与固安县整合在一起,为与高碑店市、涿州市整合在一起做好前瞻性准备。根据图2,“廊坊市—永清县—霸州市—雄县”城市链构建的北端,需要沿“廊坊市主城区—九州镇—固安县—渠沟乡—南孟镇”城市链,与“廊坊市—永清县—霸州市—雄县”城市链呼应。

2.5 通过整合“永清县+高碑店市+涿州市”发展组合城市团

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高碑店市、涿州市均依托较好的发展基础进入较快的发展状态,涿州市通过北京市的房山区将保定市与北京市主城区连接在一起,高碑店市则因近邻雄安新区并且是“一分为五”架构下“大保定”的北侧增长点而在京津保协同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因此,广域永清城市团在构建过程中,需要基于远期发展过程与高碑店市和涿州市整合在一起,在“廊坊市主城区+永清县+高碑店市+涿州市”区域内以图3所示的曲边三角形为支撑,将区域内的县(市)级中心地、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

2.5.1形成“永清县+高碑店市+涿州市”城市团内的曲边三角形

根据图3,曲边三角形的三条城市链分别是:“廊坊市—管家务乡—固安县—宫村镇—豆庄乡—涿州市”城市链(“东西链”);“廊坊市—杨税务乡—韩村镇—永清县—龙虎庄乡—马庄镇—泗庄镇”城市链(“斜向链”);“泗庄镇—梁家营乡—高碑店市—松林店镇—涿州市”城市链(“南北链”)。如上三条城市链,将廊坊市主城区、固安县、涿州市、高碑店市、永清县等连接在一起。“斜向链”与“南北链”对接处的泗庄镇作为曲边三角形的顶点之一,是唯一不是县级中心地的节点,但因其邻近白沟镇,可以通过整合东马营镇、张六庄乡在图3所示区域的西南角形成曲边三角形西南顶点。涿州市和高碑店市是保定市行政区划内发展基础较好的县级行政单元,两个行政单元正在以较快的速度整合在一起,松林店镇是将涿州市与高碑店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会以“涿州市主城区+高碑店市主城区”为核心,将“刁窝乡+豆庄乡+高官庄镇+肖官营乡+方官镇+孙庄乡+东城坊镇+百尺竿镇+东仙坡镇”整合在一起形成城市团,成为曲边三角形的西北顶点。廊坊市主城区作为曲边三角形的东北顶点,通过“东西链”和“斜向链”分别与涿州市、泗庄镇连接在一起,固安县和永清县分别是“东西链”和“斜向链”上的节点。从图3可以看出,“东西链”和“斜向链”空间跨度都很长,为了使得城市链的端点联系更加紧密,需要在“东西链”、“斜向链”上分别以宫村镇、马庄镇为核心依托乡镇中心地构建节点。“固安县主城区+宫村镇”将“东西链”分为固安县以东的部分和宫村镇以西的部分,管家务乡和刁窝乡分别在两个部分中发挥承接作用。永清县和马庄镇将“斜向链”三分,韩村镇、龙虎庄乡和张六庄乡分别在“廊坊市主城区—永清县”、“永清县—马庄镇”、“马庄镇—泗庄镇”之间发挥承接作用。

2.5.2构建“曲边三角形”城市链

城市团的建构不仅需要强调构建城市链和加强城市链上中心地间的联系,也需要强调相邻城市链间的腹地的城市发展状态,当城市链对接形成闭环时,围成区域会因缺乏与城市链上中心地的联系而成为城市发展的洼地。因此,在构建城市环的同时,需要在腹地内创建城市发展的隆起,将城市环围成区域由城市发展的空白区转化为城市发展的增长点,更好地推进区域协同发展水平。图3所示的曲边三角形的三条边空间跨度较大,因此在城市化进程中不但需要加强城市链上不同层级节点中心地间的联系,也要加强三条边之间的联系,在曲边三角形的中心将“柳泉镇+牛驼镇+渠沟乡+彭村乡+辛立庄镇”整合在一起构建“中心城市团”。根据图3,“中心城市团”与曲边三角形的三边距离相当,将永清县主城区、宫村镇、“方官镇+高官庄镇”、马庄镇等整合在一起,使得三角形的三边联系程度更高。在此过程中需要形成三条城市链将三边联系在一起:其一是“宫村镇—东湾乡—彭村乡—渠沟乡—礼让店乡—马庄镇”城市链(“宫马链”);其二是“固安县—柳泉镇—彭村乡—辛立庄镇—辛桥乡—泗庄镇”城市链(“固泗链”);其三是“高碑店市—方官镇—肖官营乡—辛立庄镇—渠沟乡—牛驼镇”城市链(“高牛链”)。如上三条城市链在交汇处将“彭村乡+辛立庄镇+渠沟乡”整合在一起,成为曲边三角形的中心。“柳泉镇+牛驼镇”是前文论及的永清县城市团的西侧增长点,是永清县主城区与固安县中部区域通过跨行政区划构建起来的组团。从图3可见,“宫马链”、“固泗链”和“高牛链”等城市链的建立,使得曲边三角形的三边联系更加紧密。在保定市“一分为五”的发展构想中,高碑店市和涿州市分别是保定主城区北侧的两个承接点,在雄安新区设立背景下,这两个承接点扮演的角色更加重要。在“大保定”发展背景下,“高碑店市+涿州市”会成为京保新区的中心区域。因此在以永清县为核心构建城市体系过程中,向西与高碑店市、涿州市整合在一起是前瞻性的理性思考。曲边三角形的三条城市链在发展过程中,“宫马链”、“固泗链”和“高牛链”将三角形区域整合在一起,也进一步促进“彭村乡+辛立庄镇+渠沟乡”的发展,在曲边三角形之间更好地发挥承接作用。

3 突破行政区划界线构建广域永清城市团的进一步思考

广域永清县城市团是跨行政区域以永清县为中心通过整合周边行政内部分乡镇中心地而形成的城市团,在发展过程中首要的问题是突破行政区划限制,其次是在城市空间布局方面应该有前瞻性,在一些问题上需要做出进一步思考。

3.1 强化行政区划边界处的衔接

在以行政区划为界构建城市体系的传统思路影响下,行政区划边界处往往成为被边缘化的地方,因此强化永清县县域行政单元的边缘与安次区西端、霸州市北端和固安县东端的整合,成为构建广域永清城市团的基本前提,永清县在完善城市体系过程中可以把握更多主动权。构建广域城市体系,需要在完善行政区划内部的中心地布局的同时,加强与周边行政区划的沟通。在县域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一般都需要在县级行政单元的主城区之外的腹地内构建副中心,这些副中心在保证县级城市团均衡发展的同时,也为与邻近县级中心地建立联系构建了节点。因此永清县在与周边行政单元建立联系的过程中,需要前瞻性地考虑与这些副中心间的关系。广阳区的九州镇、安次区的码头镇、霸州市的胜芳镇、固安县的牛驼镇等都是各自县域行政单元内的副中心,能够更好地均衡县(区)域行政单元内中心地的布局问题。前瞻性地思考永清县中心地与邻近县、市(区)行政单元的副中心的关系,就为构建广域永清城市团搭建起了平台。

3.2 当前发展为未来发展预留空间

永清县在目前的京津冀城市体系发展格局中地位并不突出,永清县与涿州市、高碑店市以及霸州市等县级行政单元比较,在城市化进程中也不占优势。正因如此才需要前瞻性地考虑永清县与周边行政区划间的关系。城市体系的建设,既需要依托历史基础又需要有前瞻性眼光,当前的发展只有能够为未来的发展创造条件和预留空间,城市发展过程中才能够不断化解此前遗留的问题,并在进一步发展中不会产生出新问题。京津冀虽然在地域上邻近但长期以来不能构建协同发展的城市体系,严重影响了多中心、多层次的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建设,大城市过度发展和河北省腹地发展不足的问题同时存在。京津周边的河北省腹地与京津的整合程度不够高,行政区划影响下的分隔发展是造成这种问题的重要原因。因此前瞻性地思考问题并为城市发展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出多种解决预案就显得尤为重要,以永清县为中心构建城市团并让永清县在较大腹地内发挥纽带作用就具有重要意义。

3.3 重视行政力量影响和构建乡镇节点

在以永清县为核心构建城市团过程中,乡镇中心地在其间扮演着重要角色。前文论及的副中心或者乡镇中心地组团等都需要依托乡镇中心地建立起来。在县域行政区划内构建城市体系,乡镇中心地是重要依托。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发展形成次级城市团或者发展成为副中心,都需要借助行政力量得以完成。行政力量能够改变资源流向和流量,影响空间内的资源布局的指向,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既定区域内的产业布局状态进而影响城市体系的发展质量。在广域永清县城市团建构过程中,需要通过建设城市链、次级中心以及城镇组团等方式,加强乡镇中心地在城市化进程中的协同效应。因此在构建永清县城市团过程中,除了需要充分发展历史基础外,还需要强化行政力量影响,使得城市体系的空间布局更加合理,乡镇中心地组团或者副中心之间能够高效互动。构建广域永清城市团,需要在行政力量影响下构建乡镇中心地节点并处理好节点间的关系,使其在聚集资源和完善产业布局方面起到促进作用。

4 研究结论

京津冀协同发展需要在加强京津经济大都市与河北省腹地内的区域中心城市联系,同时将研究视角转向区域中心城市与县、市(区)中心地、乡镇中心地间的联系,在京津冀腹地内尽快形成“京津大都市—区域中心城市—县级中心地—乡镇中心地”的多层次城市体系发展格局。永清县近邻京津大都市和廊坊市主城区,构建广域城市团过程中向大城市的切入方式以及与邻近县、市(区)中心地建立联系的方式,能为京津冀腹地内的其他县级中心地构建更加完善的城市团提供有价值的参考。此外,永清县在廊坊市“南五县”内扮演着重要角色。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深入推进,永清县会成为将固安县、安次区、霸州市等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因此,需要前瞻性地思考永清县城市团的构建策略,并进一步完善永清县与周边县(区)城市团间的联系。为了更好地推进永清县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需要将永清县划分为北部片区、东部片区、南部片区和西部片区等四个子片区,在此基础上,以永清县为中心形成的辐射状的城市链之间需要进一步加强联系,构建将各条城市链连接在一起的“东链”和“西链”。三角形的发展构架是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邻近中心地间建立紧密联系的基本方式,“东西链”、“斜向链”和“南北链”在“永清县+高碑店市+涿州市”城市团内形成的曲边三角形。“宫马链”、“固泗链”和“高牛链”将如上曲边三角形的边缘与中心区域紧紧联系在一起,强化曲边三角形的三边与区域内部的联系,“彭村乡+辛立庄镇+渠沟乡”整合在一起,成为曲边三角形的中心。在如上发展格局中,乡镇中心地扮演着重要角色,在乡村振兴发展战略中起着底层支撑作用,依托乡镇中心地构建起来的次级城市团也将县(市)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推动了永清县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

注释:

① 文中涉及地名和行政轮廓线的图片是作者参照实际地图制作的示意图,并非标准地图,为了使相应文字内容表达更为直观而制作,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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