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与资产:历史的轮回、社会的渐进、数据的未来?
20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档案学界还在广泛探讨“档案是不是资产”。当时认为“档案不是资产”的观点似乎更多,产生这种争论或质疑,与“重视发挥档案的社会效益”的时代背景不无关系。换言之,档案资产的提法,似乎缺少宏观层面社会环境、社会制度以及微观层面资产计量可操作性、档案资产普及性等的正当性。
然而基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的背景下,档案信息资源究竟以何种方式进行配置更能发挥其效益呢?档案与市场机制、资源配置以及经济改革有何关联呢?当前,政策、体制、技术等的变化,正促使着档案的经济价值逐渐纳入档案学术研究范畴,而资产视角也可能成为这种研究的途径,所以,借助档案价值与权利理论的建构,可以作为回答档案资产正当性问题的分析工具。
理论的研究,必须紧跟实践的步伐。2019年《教育部关于发布教育行业标准〈高等学校固定资产分类与代码〉的通知》,高校档案馆归口管理档案、文物及陈列品资产成为普遍现象;2020年财政部《关于加强行政事业单位固定资产管理的通知》直接将档案列入固定资产,要求有效盘活并高效使用固定资产。历史告诉我们:不论档案是否为资产,对档案信息资源的“高效使用”是我们孜孜不倦的追求。差别在哪呢?资产观视域下档案信息资源的“有效盘活”,对其社会效益和经济属性均有着更高的要求,以“经济上更有效的”方式发挥“社会效益”来回答,足矣!
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文件档案管理从双套制到单套制、从形式管理到内容管理、又要走进数据管理的大世界中。冯惠玲教授在2020年电子文件管理论坛致辞中说,“数据化是一次历史性革命性进步,想不想做是第一位的,会不会的问题总有办法解决”,档案是否能在数据治理的浪潮中乘风破浪?让笔者仿佛见到了档案资产观的轮回,是过多沉溺于档案到底是不是数据的争论?还是融入数据治理、汇入计算型社会的资源体系?社会的渐进发展给了我们在更广空间发挥档案资产价值的绝好机遇,对档案利用效益的提升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2020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构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将数据作为与土地、资本等并列的生产要素,数据资产获得了广泛认可。将文件档案管理置于数据治理的整体布局中,将档案资产置于数据资产的总体规划中,是回应历史发展的需要,是因应社会渐进的要求,更是照应未来数据世界变化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