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关键因素识别与贡献度研究——以山东为例

蔺晓云，公维凤

(1.山东商业职业技术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3；2.曲阜师范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日照 276826)

山东省一直是传统的工业大省，高能耗、高污染排放的企业占的比例较大，高附加值产业、绿色低碳产业、具有国际竞争力产业的比重偏低是山东经济的一个突出特点，这种模式已经成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阻碍。党的十九大以来，山东省新旧动能转换不断推进，企业转型和升级改革不断深化。全省企业加快转型和升级的步伐，经济逐渐步入新常态，山东省企业的转型和升级初见成效，因此探寻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关键因素对企业的转型升级具有重要意义。通过对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的识别研究，可以了解影响企业的转型和升级的阻碍和助力因素有哪些，能够更加有效避开或利用这些因素。企业转型升级的成功意味着企业在长期经营的方向、资源配置、运营模式及其相应的组织方式上发生的整体性改变，这使得企业能够重新塑造企业形象，提高企业竞争优势和社会价值，达到全新的企业形态，可以更好地把握经济发展的动向，也能够更加准确、迅速、及时地配合政府出台的各项经济政策，从而达到优化企业结构、提高企业经济效益的目的。

一、文献综述

企业升级有内部和外部影响。内部影响包括技术创新、生产运作模式以及企业文化等，有的学者认为企业的抱负对企业的转型升级有重要的影响(Cyert & March，1963)[1]，也有的学者认为企业的转型升级过程可以通过进取的企业文化和企业家的创新精神获得(Winter，2000)[2]。创新是企业升级的一个重要的途径，企业进行持续的创新投入以及不断地组织学习，使企业渐进式升级，从而不断提高企业的品牌效应(Kaplinsky & Morris，2001)。[3]人力资源和资本积累的拥有以及关键能力的获取是促进企业转型升级的重要因素(毛蕴诗，2004)。[4]外部影响包括政府政策、制度因素、市场竞争和外部的环境压力等，有的学者提出企业的发展模式转型需要政府的支持与自身努力并举，政府大力为企业营造良好的技术创新环境，提供良好的税收保障和金融支持政策，有利于企业快速实现转型升级(Gans& Stern，2003；孙颖荪，2014)。[5-6]有些学者认为在控制好一些相关变量的前提下，出口因素对于企业的升级是至关重要的(戴翔，2013)。[7]加强企业内各职能部门之间的联系或者依靠集群内的其他相关的主体进行协同和互动来进行企业的转型升级，积极参与国际间的企业竞争合作对企业转型升级也有促进作用(毛蕴诗，2006；张聪群，2014)，[8-9]新旧动能转换也可以为企业转型升级提供动力(赵丽娜，2017)。[10]大多数学者现在采用定性分析，只限于研究有哪些影响因素，如通过案例分析中国企业转型升级的“推力”与“拉力”(李军等，2019)。[11]基于扎根理论，分析出环境变化以及企业家精神是智能化转型升级的重要保障(苏贝，2018)。[12]通过创建评价体系分析环境对企业转型升级的影响(Qi W，2020)。[13]近年来，定量分析逐渐兴起，被逐步运用到企业关键因素建设的研究中。根据熊彼特技术创新理论和现有研究成果，企业技术创新选择的影响因素有财政、金融等外部因素和物质、制度和精神等企业因素。财政、金融和劳动力市场等因素对我国企业技术创新作用不明显，企业物质、制度和精神等因素对技术创新选择影响较强，但对不同技术创新的效应差异显著(余子鹏，2015)。[15]降低企业创新活动的税费负担，从长期看不仅有利于促进企业转型升级，而且有利于税收收入的可持续增长(李林木等，2017)。[16]通过建立博弈演化模型，探究了地方政府的激励政策对于企业进行转型升级的影响(钱喆琳，2020)。[17]本文采用定量分析模型，通过模型计算各个影响因素对企业的转型和升级的影响所占的比例有多大，了解各种关键因素对转型和升级影响的大小。此模型的建立有利于研究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关键因素，对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的成功起着重要作用。

二、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识别分析

山东省各地企业依据各自不同的发展状况和所处的经济及自然环境的不同，采取多种多样的措施，以此来促进和加快企业的转型和升级。但是，随着经济环境的变化，产业层次低、创新水平低、能源资源紧缩、节能减排的压力加大，还有部分产业的产能严重过剩等问题日益凸显，已经制约了传统的产业持续健康发展。因此，我们需要指导传统企业，让他们明确转型和升级的目标，了解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关键因素，抓住主要影响因素来完成对企业的转型和升级。

(一)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识别模型构建

自2007年至2019年，山东省三大产业对山东省经济的贡献率和拉动的百分点以及山东省经济总体增长率如图1所示。

图1 山东省三大产业经济的贡献率及经济增长率图

从图1可以看出，近些年来，三大产业对山东省经济的贡献率和对山东省经济的拉动百分点是不同的。从整体上来说，第一产业对山东经济的平均贡献率为4.35%，第二产业对山东经济的平均贡献率约为54.7%，第三产业对山东经济的平均贡献率约为40.8%；从各大产业对山东省经济拉动的百分点来看，第一产业对山东经济拉动的百分点为0.35，第二产业对山东经济拉动的百分点6.24，第三产业对山东省经济拉动的百分点约为3.85。

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对山东省GDP的贡献率大体上呈逐年下降的趋势，第三产业对山东省GDP的贡献率呈逐年上升的趋势。在2016年，山东省的产业结构实现了由“二三一”向“三二一”的转变，这对于山东产业结构来说是一个历史性的转变。但是，山东省的第二产业对经济的贡献率还是一直高于其他省市，第二产业对山东经济拉动的百分点也高于第三产业，这说明产业的整体结构依然不够合理。某一产业得到发展之后可能会吸引大量资金涌入，造成了产能过剩以及社会资源浪费。山东省的传统动能占比依然很高，新动能培育不足、规模大却效益不高、科技创新对于传统企业转型升级的支撑力度不强是传统企业转型升级所面临的主要困难。

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是一个不断升级和演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受到多种因素影响。在需求方面，消费水平、劳动力等各种需求因素会影响山东省企业的转型和升级。在供给方面，资本、技术等资源也在影响着山东省企业的转型和升级。另外，山东省企业的转型和升级还受到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国内经济大环境、政府政策制度等因素的影响，如表1所示。

表1 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影响因素指标体系表

在这里，用X1表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X2表示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两者代表的是山东省居民的消费水平，由于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的消费水平差距较大，所以这里分开表示；X3表示山东省企业的就业人数，代表劳动力指标；技术指标中，用山东省企业的技术开发人数、技术机构数和企业研发支出数来代表，分别用X4、X5、X6来表示；资本指标X7用山东省的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来表示；国际投资和国际贸易因素分别用外商直接投资占GDP比重X8和进出口额占GDP比重X9来表示；制度因素中，城市化比率用X10来表示，政府财政预算支出占GDP比重用X11来表示。

(二)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识别分析

根据上文中所选取的变量，数据来源《山东省统计年鉴(2000-2020)》，对2000-2019年山东省企业的有关数据进行研究和分析。为使变量之间具有可比性，消除变量之间的量纲关系，首先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根据处理后的结果利用所构建的山东省企业和升级关键因素模型，对关键因素进行识别。

首先，对2000-2019年山东省相关数据进行关键因素识别模型的可行性检验，确定此数据适合做关键因素识别。其次，通过相关系数矩阵计算各个因素的贡献率和累计贡献率，并确定两个关键因素。最后，通过旋转成分矩阵看出各个因素在第一个关键因素和第二个关键因素中的载荷值大小，为两个关键因素分别进行命名。从检验结果中可以看出，KMO和Bartlett的值为0.768，适合做关键因素识别，见表2。

表2 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识别可行性检验表

根据识别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关键因素模型得出表4。为了方便分析，在这里我们找出了两个关键因素，因为前两个关键因素的贡献率达到了93.289%。因此，对变量可提取两个关键因素，这两个关键因素能够高度概括所有的变量，如表3所示。

表3 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的特征值表

其次对于特征值λ1=8.844，λ2=1.148，分别求出其特征向量并由此计算各变量X1,…X11在关键因素F1和关键因素F2上的载荷，计算具体结果见表4。

表4 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载荷值表

旋转后的成分矩阵如表5。从表5中可以看出，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X1、农村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X2、企业研发支出X6、城市化比率X10、政府财政预算支出占GDP比重X11、企业就业人数X3、企业技术开发人数X4、企业技术机构数X5、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X7在第一个关键因素中的载荷值较大，在第二个关键因素中的载荷值较小，这说明这些变量是第一个关键因素的解释变量。但是，外商直接投资占GDP比重X8和进出口额占GDP比重X9在第一个关键因素中的载荷值较小，在第二个关键因素中的载荷值较大，说明这些变量是第二个关键因素的解释变量。把第一个关键因素的解释变量命名为国民经济与创新因素，第二个关键因素中的解释变量命名为外资与外贸因素。

因此，影响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因素就变成了国民经济与创新因素和外资与外贸因素这两个方面。所以，要加大引入外商投资的力度，扩大进出口贸易规模，发挥外商投资对于企业转型升级的促进作用和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加强自主创新能力来提升企业的竞争力，提高原始创新的能力，提高产业整体的科学技术水平，不断促进经济社会的发展，促进企业转型升级。另外，还要继续提高居民的消费水平和收入水平，增加就业，加快城市化的进程，使国民经济平稳运行。

三、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关键因素贡献度分析

各因素在模型中的得分系数反映的是每个关键因素与所有变量的线性相关关系和相关程度，一般用公式F=AX，其中F表示关键因素，F1表示国民经济与创新因素，F2表示外资与外贸因素，A表示系数矩阵，X表示相关变量。关键因素系数为各关键因素载荷向量除以各自关键因素特征值的算术平方根。载荷矩阵如表4所示，各关键因素特征值如表3所示。根据各因素得分系数表(见表5)，关键因素可表示为：

表5 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得分系数表

(1)

(2)

F=0.863F1+0.137F2

(3)

根据以上三个公式可以看出，所有因素都与国民经济同创新因素F1具有正向相关关系，而且除了外商直接投资占GDP比重X8和进出口额占GDP比重X9外，其他因素所占比重均超过了0.3。山东省企业就业人数X3、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X7、外商直接投资占 GDP比重X8和进出口额占GDP比重X9同外资与外贸因素F2具有正向相关关系，且外商直接投资占 GDP比重得分系数X8为0.59，进出口额占GDP比重X9得分系数为0.71。在关键因素的构成中，国民经济与创新因素所占的权重为0.863，外资与外贸因素所占的权重为0.137。

进一步分析关键因素得分，相应的因素得分乘以相应的方差的算术平方根便是关键因素得分。运用时间序列分析中的趋势型序列的预测方法，分别做出2000-2019年第一个关键因素得分、第二个关键因素得分和综合得分的时间序列图(如图2)。由图2可知，第一主成分得分在2000-2019年总体上呈现一个上升的趋势，但是在2000-2008年第一主成分得分为负数。这是因为山东省经济运行不稳定，山东省GDP增长率始终不能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上，而且创新的力度不强，对于企业转型升级的促进作用比较微弱。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这个负值也越来越小。后来，山东省的经济以良好的态势不断发展，而且企业对创新越来越重视，对创新的投入不断加大，创新成果转化率逐年攀升，在2009年第一主成分得分变成正值，并且得分逐年增加。第二主成分得分在2000-2008年总体上呈现一个上升趋势，在2009-2014年呈现一个下降的趋势，在2015-2019年又呈现出上升趋势且总体上保持平稳，但得分与2009-2011年相当。2000-2004年第二主成分得分为负数是因为我国的进出口贸易规模不大，外商投资比较少，对于企业转型升级的影响并不明显。但是在这几年中进出口规模不断扩大，外商投资不断增加，直到2008年爆发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机，致使世界贸易环境恶化，我国的进出口贸易同样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外商对企业的投资也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大幅度锐减。后来金融危机缓和，对企业的外商投资开始不断增加，企业的进出口贸易规模也不断扩大，但是因为遭受过金融危机的重创，所以这个增长的过程比较缓慢，水平不够高，总体上保持平稳。综合得分很明显看出不断上升的趋势，这也说明第一主成分和第二主成分对于山东省企业转型升级的促进作用越来越明显。

图2 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得分及综合得分时间序列图

运用时间序列分析中的趋势型序列预测方法，由图2所示的时间序列图趋势线的公式可知，2020-2024年第一个关键因素得分、第二个关键因素得分、综合得分预测值，如图3所示。

图3 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关键因素得分及综合得分预测值

由图3可知，第一主成分得分在2020-2024年预计会继续呈不断上升的趋势，因为我国现在的经济发展呈稳中向好的态势，我国也认识到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更加注重创新的重要性。第二主成分得分在2020-2024年预计会呈现不断下降的趋势。2018年3月，中美贸易战打响。美国采取对我国出口部分种类货物加征25%的关税，中美贸易战持续了9个月，对我国的进出口贸易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从中美贸易摩擦中，山东企业也越来越认识到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正在不断兴起，不能单靠出口来拉动经济的增长，更应该多依靠科技进步等实现转型升级。2020年受疫情影响，国际贸易也呈现出锐减的趋势。因此，在未来5年中第二主成分得分会不断下降。综合得分在2020-2024年预计也会继续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这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律。在企业转型升级的过程中，第一主因子和第二主因子对于它的促进作用只会愈加明显，也显示出第一主因子和第二主因子是企业转型升级的关键因素。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山东省应该加快新旧动能转换，促进企业转型升级；要进行多方面创新，例如科技创新、企业生产链创新和制度创新，以此来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政府要适时进行调控来维持市场的正常运行，扶持新兴产业的发展，加快城镇化建设；更要加大外商投资力度，扩大进出口贸易规模。据此，本文提出了不断加快企业转型升级的相应政策建议。

首先，科技创新对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至关重要。从科学技术成分的得分系数来看，企业对科技的投入力度太小，人才数量、科技机构数量以及企业对于科学技术方面的支出对于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影响较小，这说明在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的关键因素中，科技因素和创新因素为山东省企业所带来的贡献依旧不足。新旧动能转换有国家的政策支持和战略支撑，山东企业应该进行新旧动能转换，加强对传统产业的改造与创新力度，通过结合重要的产业资源不断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同时通过产业战略升级、管理制度变革、生产技术创新、商业模式重构等途径找到未来的产业发展趋势，加快新动能的培育，使企业快速转型升级，实现自我突破。企业只有加强科技意识、创新意识、品牌意识和人才意识，才能在众多的企业中脱颖而出，降低企业产品的成本，研发新产品，提高自身的竞争能力。

其次，加大引入外商投资的力度会加快山东省企业的转型和升级。第二个关键因素为外资与外贸因素，外商的投资会直接影响山东省企业的转型和升级，当外商的投资加大时会对山东省企业的发展有一定的正向促进作用，外商投资和进出口额也有较强的关联，而且进出口额对山东省经济发展也有一定的正向促进作用。因此，可以加大外商投资的力度，扩大进出口贸易的规模。

最后，政府的行为会对山东省企业转型和升级产生影响。第一个关键因素为国民经济与创新因素，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的行为。政府的行为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企业的转型和升级，政府的政策会引导和促进企业生产经营方式的转变，使得企业实行新旧动能转换，由旧发展模式向新发展模式转变，由污染型向绿色环保型转变，由低附加值型向高附加值型转变。随着近年来城市化的加快，山东省经济的迅速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生活方式的转变，山东省企业应更多向科技型、创新型和服务型更加高级的形态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