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 2020年回顾与2021年展望

潘艳勤 云昌耀

摘要：2020年，文莱经历了极不平凡且充满挑战的一年，尽管受到COVID-19疫情的影响，文莱继续保持政治稳定、社会安宁、经济增长。文莱政府积极应对疫情并在抗疫工作中取得显著成绩，显示了文莱强有力的国家力量和政府治理能力。中文两国加强合作，共克难关，在抗击疫情中增强政治互信、深化友谊。

关键词：文莱;2020—2021年;回顾;展望

[中图分类号] D73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2479（2021）01-033-12

2020年，受COVID-19疫情的影响，文莱达鲁萨兰国（以下简称“文莱”）经历了极不平凡且充满挑战的一年。面对COVID-19疫情的来袭，文莱政府在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的领导下，积极抗击疫情并加强国际合作，在抗疫工作中取得了显著成绩，文莱继续保持政治稳定、社会安宁、经济稳健发展，显示了文莱强有力的国家力量和政府治理能力。

一、政治

（一）立法会会议

2020年3月9日，文萊举行第16届立法会会议，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立法会开幕式的讲话中指出，立法会是探索和讨论共同关心议题的平台，故立法会议员需要就民众和国家相关的切身问题进行探讨①。哈桑纳尔·博尔基亚鼓励立法会议员在立法会上勇敢发言，因为立法会需要他们的声音，立法会议员应多给建议，而非不断地提问。在人力资源议题的讨论上，哈桑纳尔·博尔基亚表示，必须重新审核外国劳工的雇佣政策，包括外劳的雇用及阻碍社区商业活动的政策等①。对于国内人力资源，哈桑纳尔·博尔基亚表示，应为待业者推行培训计划，重审与培训相关的课程内容和公共领域空职替补程序等。归属于首相府的人力资源策划与聘雇理事会将制订有效措施以提升就业机会并解决失业问题。同时，苏丹指出，国家开支每年都在加大，所有政府机构必须谨慎使用政府的拨款，使用国家财政资金必须公开透明与遵守信用。

第16届国会通过了文莱2020—2021年国家财政预算，预算金额为58.6亿文莱元②。其中，首相府431520380文莱元，国防部606027220文莱元，外交部113904600文莱元，财政与经济部853014315文莱元，内政部127725370文莱元，教育部753797300文莱元，初级资源与旅游部61659390文莱元，宗教事务部255729930文莱元，发展部220215680文莱元，文化、青年与体育部87007420文莱元，卫生部382518290文莱元，交通与信息通讯部931035文莱元，以及能源部16866202文莱元。

（二）文莱国庆

2020年2月23日，文莱迎来第36个国庆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③、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部长王毅分别向文莱苏丹发贺信④，中国驻文莱大使于红发表致文莱国庆36周年贺词⑤，祝贺文莱国庆。马来西亚、新加坡、美国和西班牙等国的国家元首也向文莱苏丹致贺电，祝贺文莱国庆⑥。

2月23日，文莱政府在首都斯里巴加湾市

奥玛尔·阿里·赛福汀广场举行万人游行与大型国庆庆典表演活动⑦。“实现国家宏愿”是文莱2020年的国庆主题，大约有200个军警队伍、 私人机构和民间团体参加了游行表演活动，相关表演活动展示了文莱国家在培育青年面对未来挑战及实现国家宏愿目标所做出的努力。文莱华人社团成立一支超过150人的华人社团代表队伍参加列队游行。

（三）苏丹华诞

7月15日是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的华诞，庆祝苏丹华诞是文莱国家政治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2020年，为配合庆祝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74岁华诞庆典，苏丹华诞全国最高庆委会委员于7月8日在首都苏丹基金会大厦广场举行升大国旗仪式⑧。文莱内政部部长兼苏丹74岁华诞最高庆委会主席丕显拿督阿布·巴卡尔等政府要员出席了升大国旗仪式。文莱全国各商家及民众于7月8—22日悬挂文莱国旗或苏丹74华诞祝贺横幅，全民欢庆苏丹华诞⑨。

7月14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发表74岁华诞致辞，并宣布以苏丹已故父皇苏丹哈吉·奥玛尔·阿里·赛福汀的名字命名连接摩拉区至淡布隆区的跨海大桥，即苏丹哈吉奥玛尔阿里赛福汀大桥⑩。这座大桥于3月17日开始通车，是文莱国家现代化卓越的象征，因此，以被尊称为“文莱现代化建筑师”的现任苏丹已故父皇的名字命名。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致辞中提到COVID-19疫情蔓延对经济产生的影响，尤其是对全球石油价格的影响。他强调，文莱政府将始终确保这一影响不会对国家的可持续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同时强调数字技术在推动国家经济发展中的潜力，并批准推动文莱《2025年数字经济总体规划》。受COVID-19疫情的影响，文莱停止举行2020年部分苏丹华诞庆典活动，包括阅兵仪式和苏丹与民同乐等。

二、经济

受COVID-19疫情的影响，全球2020年经济发展下滑。但文莱逆势发展，经济继续保持了2017年以来稳健增长的态势。4月14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发布《世界经济展望》，预测文莱2020年和2021年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分别为1.3%和3.5%①。2019年10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文莱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的预测为4.7%;2020年年初，对文莱2021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的预测为3.6%。根据“东盟+3”宏观经济研究办公室（AMRO）的预测，2020年，文莱国内生产总值预计将增长1.3%②。亚洲开发银行于2020年9月发布的《亚洲发展展望》报告显示，文莱国内生产总值增速预计为1.4%，这一预测与亚洲开发银行于2020年6月的预测相似③。亚洲开发银行同时预测，2021年，文莱的经济增长率为3%。 按当前价格（current prices）计算，2020年第一季度，文莱国内生产总值为45.605亿文莱元，其中，农业、林业和渔业占1.0%，工业占62.1%，服务业占36.9%④;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为39.387亿文莱元，其中，农业、林业和渔业占1.3%，工业占58.3%，服务业占40.5%;第三季度国内生产总值为39.707亿文莱元，其中，农业、林业和渔业占1.3%，工业占56.3%，服务业占42.5%。按不变价格（constant prices）计算，2020年，文莱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为48.556亿文莱元，同比增长2.4 %;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为47.596 亿文莱元，同比增长3.0%;第三季度国内生产总值为46.319亿文莱元，同比增长0.5%。由于石油天然气开采量减少的原因，2020年，文莱石油天然气行业产值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有所下降，非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占比有所增长。石油天然气行业在第一季度、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分别下降5.7%、1.3%和5.7%;非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在第一季度、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分别增长10.9%、8.5%和8.0%。

三、外交

2020年，文莱继续推行多元外交政策，加强与东盟其他成员国之间的关系并积极参与地区和国际事务。受COVID-19疫情全球蔓延的影响，2020年3月以后，文莱主要的外交事务主要通过视频方式进行。2020年1月22日，文莱与多米尼加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⑤。2020年12月9日，文莱与卢旺达建立外交关系⑥。

（一）积极参与地区和国际事务

2020年2月，文莱国防部第二部长丕显拿督哈尔毕出席在越南首都河内举行的东盟国防部部长会议①。哈尔毕在会议期间以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的身份分别与越南公安部部长苏林及东盟秘书长拿督林玉辉举行双边会议。

2020年4月15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以视频方式参加东盟与中日韩特别峰会。哈桑纳尔·博尔基亚表示，为应对全球卫生紧急状况，东盟与中日韩的密切合作非常重要②。文莱内政部部长丕显拿督阿布·巴卡尔以视频方式参加东盟劳工部长特别会议，参与探讨COVID-19疫情对劳务与就业的冲击及相关应对措施③。文莱初级资源与旅游部部长拿督阿里以视频方式参加东盟旅游部部長特别会议，他在发言中强调，面对COVID-19疫情带来的空前挑战，东盟国家需互相共享信息、经验和知识，以控制疫情在东南亚地区的蔓延④。4月30日，文莱卫生部部长拿督伊山姆以视频方式参加东盟—美国卫生部部长特别会议⑤。拿督伊山姆在会议上报告了文莱自第一例COVID-19病例出现以来采取的各种措施，包括对确诊病例进行追踪、隔离和自我隔离计划、禁止公众集会活动、推迟开学和某些学习活动、禁止入境和出境等。尽管文莱的疫情已得到控制，但卫生部仍面临挑战。5月，文莱卫生部部长拿督伊山姆以视频方式参加2020年第73届世界卫生大会⑥。拿督伊山姆在主题演讲中赞赏文莱及全球应对COVID-19疫情方面的各项政策。

2020年9月9日，文莱外交事务主管部长艾瑞万以视频方式参加第53届东盟外交部部长会议及相关会议，会议主要讨论COVID-19疫情及筹备将于11月举行的第37届东盟峰会及相关峰会⑦。9月10日，文莱立法会议长丕显拿督拉赫曼以视频方式参加第41届东盟议会联盟大会并接受2021年东盟议会联盟轮值主席一职⑧。9月15日，文莱内政部部长阿布·巴卡尔出席关于“变化世界的人力资源”高级别部长视频会议⑨。阿布·巴卡尔在发言中指出，文莱政府一直与私营部门的主要行业代表紧密合作，努力通过确保教育课程与行业需求保持一致，培养劳动力市场所需的必要的和相关的能力，鼓励继续为接受培训的人员提供机会和能力建设。9月25日，文莱首相府部长兼财政与经济事务主管部长拿督刘光明以视频方式参加2020年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东盟）财政部部长会议，就疫情后重振经济的议题进行讨论⑩。10月2日， 文莱首相府部长兼财政与经济事务主管部长拿督刘光明以视频方式参加东盟金融部部长会议和中央银行行长会议及相关会议，刘光明在会上强调努力推进东盟金融一体化的重要性？輥？輯？訛。

2020年11月，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以视频方式出席第37届东盟领导人会议、第8次东盟与美国领导人会议及东盟与新西兰领导人会议、第23次东盟与中日韩（10+3）领导人会议、第11届东盟—联合国高级别峰会、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第27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等。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第37届东盟领导人会议上发言指出，东盟需要快速地展开恢复工作，注重民生问题，包括提升区域网络安全、解决人民的失业及健康问题等;同时，东盟需要提升能力、应对挑战，并通过可持续性发展计划应对新挑战①。

（二）积极推行多元外交

2020年，文莱继续推行多元外交政策，与世界各国保持友好关系。文莱与英国继续保持密切的联系。2020年1月31日，英国正式脱离欧盟后，英国驻文莱高级官员理查德·林赛称，英国“脱欧”不会影响两国的关系，英国“脱欧”后将继续加强与文莱的贸易关系②。理查德·林赛表示，文莱与英国有着重要的贸易关系，两国经济关系将会继续，英国与文莱在经济、教育和国防等领域的关系尤为密切。2月5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与英国首相约翰逊在英国伦敦举行双边会议，商讨两国共同关心的问题，包括国防、贸易、气候变化、东盟—英国关系及双边合作等③。两国领导人共同签署了国防领域的合作协议，旨在强化文莱皇家武装部队与英国武装部队之间的密切合作，包括培训、合作赈灾及分享专业人士安全经验等。

2020年1月，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向俄罗斯新任总理米舒斯京致贺电④。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贺电中称，文莱与俄罗斯在双边和区域伙伴方面有着良好的友谊和紧密的合作关系，期待与米舒斯京总理加强合作，进一步深化彼此共同关心的领域的合作。2月10日，俄罗斯驻文莱大使在接受文莱的英文日报《婆罗洲公报》的访问时表示，俄罗斯将密切与文莱的多边联系⑤。3月19日，文莱皇家武装部队司令彭吉兰拿督阿米楠接见俄罗斯驻文莱特命全权大使弗拉基米尔·鲍里索维奇·冈查连科⑥。双方承认文莱皇家空军与俄罗斯武装部队在军事关系方面取得的积极进展，文莱皇家武装部队司令感谢俄罗斯支持文莱成为2021年东盟轮值主席国。

2020年1月，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向韩国总统文在寅致贺电，祝贺文在寅成功连任韩国总统⑦。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贺电中表示，文莱与韩国拥有长久的友谊，他对两国在贸易与投资、能源、基建、互联互通、信息通信技术、教育和旅游等领域上的合作表示赞赏，同时期待能与韩国总统合作，加强双边及区域合作伙伴关系。

2020年2月10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接见塔吉克斯坦共和国外交部部长西罗吉丁·穆赫里丁⑧。双方讨论了文莱与塔吉克斯坦共和国自2004年6月2日建立外交关系以来两国加强和增进外交关系的事项，希望通过高等教育机构的合作来扩大现有合作，并探索互利共赢的新合作。

2020年2月14日，文莱国防部第二部长丕显拿督哈尔比接见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助理秘书里德·沃纳①。双方确认了牢固的双边防务关系， 并商讨在防务和军事合作的各个领域， 包括互访、 双边军事演习、培训机会及文莱与美国在包括东盟国防部部长会议在内的各个平台上的多边接触等事宜。

2020年2月19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接见澳大利亚外交部部长、妇女部部长兼参议员马里斯·佩恩②。双方就加强文莱与澳大利亚的双边关系等事项进行讨论并交换意见，重点讨论了教育、贸易、国防及地区与国际事务等。马里斯·佩恩表示，澳大利亚支持文莱担任2021年东盟轮值主席国。3月初，澳大利亚柯林斯级潜艇访问文莱，这是澳大利亚潜艇首次访问文莱，显示了文莱与澳大利亚之间长期密切的防御关系③。

（三）保持与东盟国家的密切关系

2020年，文莱继续保持与东盟其他成员国之间的联系，加强文莱与周边国家的双边关系。受COVID-19疫情的影响，文莱与周边国家之间尤其是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等国关于疫情期间双边人员往来、出入境管理等方面的沟通与协作尤为密切。

2020年3月1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向马来西亚总理慕尤丁致贺电，祝贺其成为马来西亚总理④。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贺电中强调，文莱作为马来西亚的近邻，非常珍惜两国友好的关系;期待与慕尤丁合作，扩展两国在双边、区域及国际上的合作关系。2020年2月5日，文莱陆路交通局与马来西亚陆路交通局在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举行双边会议，旨在加强两国间的战略伙伴关系，首要讨论有关陆路交通方面的课题⑤。2月21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与苏丹后应邀出席马来西亚沙巴州首席部长拿督斯里沙菲益的儿子莫哈末沙米的婚宴⑥。

2020年1月5日，文莱与新加坡在文莱首相府办公室举行第5届文新联合训练开营仪式，该训练营主要关注跨国犯罪问题⑦。2020年2月，文莱—新加坡武装部队在文莱举行主题为“共同进步”的军事演习活动，为期一周的活动成为加强文莱与新加坡军事合作的重要平台⑧。此次军事演习活动培训和提高了两国军事人员在规划和实施行动方面的技能。2月7—9日，第17期文莱—新加坡武装部队初级官员互动活动在文莱举行⑨，文莱和新加坡共派出20名武装部队军官参与活动，以促进彼此的了解、沟通和建立双边关系和友谊。2020年9月1日，文莱与新加坡发出联合文告，宣布9月开放接受文新互惠绿色通道申请，以促进两国居民的基本商务和公务旅行⑩。

2020年2月，文莱安全与执法部门和越南公安部代表团在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举行双边会议，以加强两国在安全领域尤其是打击跨国犯罪方面的合作①。双方还特别讨论了在预防、打击犯罪及应对网络安全和恐怖主义等方面的合作。

（四）与中国的关系

1. 政治往来

2020年1月17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与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分别致贺信，祝贺“中国—文莱旅游年”在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开幕②。习近平在贺信中指出，中国与文莱是隔海相望的友好邻邦，也是相互信赖的朋友和伙伴。中文双方一致决定建立中文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做政治互信、经济互利、人文互通、多边互助的好伙伴。希望双方以举办旅游年为契机，扩大人员往来，加强文化交流和旅游合作，做真诚相待的好朋友、共同发展的好伙伴。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贺信中表示，中文两国是战略合作伙伴，不断拓展互利合作新领域。

2020年1月21日，中国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部长王毅与文莱外交事务主管部长艾瑞万在中国北京共同主持中文政府间联合指导委员会首次会议③。王毅指出，成立联合指导委员会是两国领导人达成的重要共识，契合双边关系提升的需要。此次双方进一步同意，在委员会框架下，就经济、商务、海上和能源等10个领域加强互利合作，建立若干个工作组，这对两国关系深入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艾瑞万说，文莱高度重视发展对华关系，愿与中国落实好两国领导人共识，加快共建“一带一路”。文莱重申坚持“一个中国”政策，愿与中国共同积极推进“南海行为准则”磋商，共同维护好南海地区的和平稳定。

2020年9月9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首都斯里巴加湾市会见到访的中国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部长魏凤和。哈桑纳尔·博尔基亚表示，中文两国人民历史上联系紧密，文莱珍视两国友好关系，视中国为文莱的重要合作伙伴。文莱衷心感谢中国政府和军队在文莱疫情困难时刻给予的支持和帮助，文莱愿与中国继续开展防务、经贸、能源和人文等领域的交流合作，希望两国防务部门继续推进团组互访、联合演训等务实合作，推动中文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不断发展。魏凤和表示，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与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的引领下，中文两国关系保持良好发展，为不同社会制度国家间共商共建共享树立了典范。中国愿与文莱深化防务领域交流合作，推动两军关系不断取得新进展。南海稳定符合两国共同利益，双方应继续加强沟通协商，推进海上合作，共同维护南海和平安宁。

2020年9月29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就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1周年分别向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国务院总理李克强致贺电④。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贺电中表示，面对当前挑战，文莱高度重视发展与中国的密切合作关系。2021年是中文两国建交30周年，也是东盟与中国建立对话关系30周年。文莱期待与中国继续密切合作，進一步在多领域发展双边友好关系。2020年9月30日，中国—文莱建交30周年纪念徽标设计比赛启动仪式在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举行，中国驻文莱大使于红在启动仪式上致辞时表示，2021年将迎来中国与文莱建交30周年，中国驻文莱使馆与文莱外交部，文化、青年与体育部共同主办庆祝两国建交30周年纪念徽标设计比赛，双方将共同评选最佳的设计作品用于2021年的一系列庆祝活动①。于红还强调，中国与文莱一直是大小国家平等相待、互利共赢的典范，中国愿继续与文莱社会各界共同担当责任、履行使命、战胜挑战。

2. 共同抗击疫情

2021年1月20日，中国驻文莱大使于红在出席文莱中华总商会第42届理事会就职仪式上发表的致辞指出，2020年，面对突如其来的COVID-19疫情，中文两国守望相助、共克时艰，不仅有效地控制住疫情蔓延，同时都取得了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的好成绩②。在携手抗疫的过程中，中文两国间的传统友谊不断升华，战略互信不断加深，充分体现了中文战略伙伴关系的高水平③。

2020年1月，COVID-19疫情暴发后，中国驻文莱大使于红就疫情回答文莱当地记者提问时表示，中国政府正采取一系列措施对抗病毒。2月7日，于红大使受邀参加文莱广播电视台“RAMPAI PAGI”的专访节目直播，介绍中国政府抗疫工作的情况及疫情对中国经济和中文两国交流的影响④。文莱政府和民众关注并关心中国的疫情并慷慨解囊相助。文莱政府向中国湖北慈善总会捐款50万美元，文莱公主哈嘉玛思娜带领内阁多位部长为中国人民写下鼓舞人心的话语⑤。

2月4日，文莱向中国广西捐赠的首批共5万只防护口罩运抵南宁，文莱总共向中国广西捐赠防护口罩15万只⑥。文莱中华总商会、文莱中国“一带一路”促进会、福州十邑同乡会、腾云殿等社团组织号召会员给中国捐款捐物，其中，文莱福州十邑同乡会向中国捐赠43427文莱元⑦，文莱腾云殿为中国捐款2万文莱元⑧。3月4日，中国银行文莱分行继全体员工个人捐款后，再次向中国疫情重点地区捐赠价值8万元人民币的医用防护服⑨。文莱马来奕海南公会筹集善款，并通过中共海南省委统战部、海南海外联谊会等涉侨部门在中国海南采购农产品赠送给医护人员⑩。此外，文莱旅行社协会及文莱多所华文学校为中国录制视频，为中国“加油”。

3月9日，文莱出现首例COVID-19确诊病例？輥？輯？訛。文莱疫情暴发后， 中国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部长王毅应约与文莱外交事务主管部长艾瑞万通电话？輥？輰？訛。王毅转达了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的亲切问候， 同时， 对文莱王室、政府和人民积极支持中国抗击COVID-19疫情， 并向中国提供资金援助表示感谢。艾瑞万转达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对中国国家主席

习近平的诚挚问候，赞赏并祝贺中国有效控制疫情，同时，衷心感谢中国愿向文莱提供抗疫支持和帮助。

文莱COVID-19疫情暴发后，中国驻文莱大使馆与文莱卫生部合作应对疫情，保持密切沟通，并向文莱提供疫情诊疗和防控方案，主动与文莱分享抗疫经验。3月26日，中国驻文莱大使于红在文莱唯一的英文报纸发表题为《让“甘榜精神”飘扬，愿疫情早日远离》的署名文章，呼吁中文两国弘扬两国人民千百年来守望互助的传统，共同发挥新时代的“甘榜精神”，直至赢得这场没有国界、没有硝烟的战争的最终胜利。恒逸实业（文莱）有限公司向文莱政府捐赠价值100万美金的医疗物资。1月时，中国华大基因向文莱政府供应核酸检测试剂，并在文莱发现确诊病例后积极帮助文莱建设“火眼”实验室，大幅提升其检测能力。中国深圳市猛犸公益基金会向文莱捐赠一批华大试剂盒。文莱摩拉港有限公司免除所有医疗耗材及设备进口港口费用。医渡云（北京）技术有限公司帮助文莱建设防控疫情的大数据平台。中国互联网企业百度、阿里巴巴和腾讯等发挥技术优势，搭建服务海外的远程医疗问诊平台。

四、社会与发展

（一）成功抗疫

2020年3月9日，文莱出现首例COVID-19确诊病例。5月6日至12月26日，除了11例境外输入病例，文莱连续234天没有本土感染病例，取得了抗疫工作的成功①。

文莱抗疫成功应归功于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的果断决策及政府的迅速反应。为了防止疫情传播，早在2020年2月时，文莱就对中国的几个城市采取入境管制措施。在报告首例COVID-19确诊病例后的一周内，文莱政府发布了旅行禁令，禁止所有人员离境，并要求来文人员抵达文莱后自我隔离14天。为了控制疫情扩散蔓延，文莱政府要求所有居民保持社交距离及做好个人卫生;禁止人群大规模聚集、社交聚会及餐饮场所提供堂食;暂时关闭学校、娱乐中心和宗教活动场所等。

在疫情管控上，文莱采取了“全国性方法”，所有政府部门在卫生部的指导下携手合作。文莱政府以强大的领导力和充分的透明度证明了其应急处理能力。在确诊病例不断增加的几个月里，卫生部部长与其他政府部门负责人每天共同举行新闻发布会，向公众报告疫情最新信息和政策。新闻发布会上的问答环节让部长与记者之间进行了前所未有的互动对话，该问答环节也在官方媒体和各“线上”平台进行现场直播。文莱的企业和个人也向COVID-19救助基金慷慨捐款，青年志愿者积极协助隔离中心和卫生所的后勤工作。在疫情暴发之初，文莱教育部要求文莱大学等高等教育机构制定“业务持续计划”。除了将所有课程转移到网上，文莱大学还执行错峰上下班等措施，员工可选择居家办公②。

（二）数字化进程

尽管文莱关于“工业革命4.0”的规划和讨论已经进行了好几年，但COVID-19疫情却意外地成为文莱数字化发展的催化剂。总的来说，文莱社会对迈向数字化和数字社会发展道路的转型持积极的态度，文莱政府通过“智慧国家”倡议推进国家数字化进程。2019年7月，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在其73岁华诞庆典发表的讲话中指出，文莱需要具有强大潜力的数字经济推进国家经济的发展，同时，建立数字经济委员会为文莱成为“智慧国家”打下基础。文莱成立数字经济委员会的目标是将文莱转变为一个“智慧国家”。“智慧国家”包含以下3个关键特征：一是充满活力和多样化的经济;二是通过发展基础设施、创新、数据能力、人力资本和其他资源来提高竞争力和经济增长;三是改善生活质量、公共服务、学校、安全和人员流动性，以及实现环境的可持续性。哈桑纳尔·博尔基亚认为，只有通过利用数字技术、为文莱社会配备必要的技能和知识以迎接变化和挑战以及加强国家框架建设才能实现“智慧国家”的目标①。文莱通信部部长进一步强调了物联网（IOT）、数据驱动决策及服务交付是实现“文莱宏愿”的一个互联和创新社会的关键驱动力②。

文莱数字化建设的目标是将政府机构和私营部门转型为一个推动实现“2035愿景”的“智慧国家”。为此，文莱分别推出了电子政务网站、2020—2025年数字经济总体规划及文莱健康信息和管理系统，在国家治理、商业、金融和医疗保健等领域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文莱“2035愿景”框架内的其他目标部门同样确定在加强政府机构与私营部门之间的合作协调下执行该计划以成功建构数字社会的基石。文莱数字经济委员会2020年发布的《数字经济总体规划》全面概述了文莱发展“智慧国家”的5年计划和发展战略③。2020年8月12日，文莱Progresif有限公司宣布推出文莱首個数字流媒体平台——“Progresif Media”④。

信息通信技术（ICT）是实现文莱“2035宏愿”的关键。因此，政府需要分析提供这些新技术的可能性，并将它们作为工具来推动政府及其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互动。更重要的是，政府需要通过提高信息和服务的效率、效力、质量和可及性来实现国家的可持续发展 。建设数字化政府的最重要贡献之一是建立了被称为“电子—达鲁萨兰”（e-Darussalam）的官方门户网站⑤。该网站由文莱首相府的电子政府国家中心维护，为文莱的公民、游客和商业组织提供一站式服务，包括提供政府网上服务的集中信息等。每位文莱公民可通过创建和激活自己的网站帐户来获取这些信息与服务，通过官方网站可以随时随地获得政府信息和网上服务，政府机构由此能够提高公共服务效率的同时避免信息和流程重复，从而更有效地提供服务。随着该官方网络平台的建立，文莱在193个国家或地区的电子政务发展指数中排名第59位⑥。

目前，文莱每百位居民的移动服务订阅率为134%，互联网使用率达95%，4G网络—移动宽带的人口覆盖率为95%，每百户家庭和每百家企业订购固定宽带服务率为50%，拥有笔记本电脑的家庭达61%，拥有智能手机的家庭达88%⑦。2020年，随着COVID-19疫情在文莱暴发，数字平台的使用率越来越高，以降低疫情传播的风险。文莱政府推出一站式移动应用“健康文莱”，要求用户出入营业场所和办公室时扫描二维码，以便卫生部在疫情暴发时进行接触者追踪。这一款蓝牙应用被誉为遏制COVID-19蔓延的完善监测机制，它向政府提供进入营业场所的个人数据及在特定时间段和特定地点出现的人数。企业需要将政府发放的二维码打印并放置在营业场所的入口，顾客和员工需要在手机上下载“健康文莱”，并在出入时扫描二维码。该应用程序会生成一个5种颜色的分类系统以显示用户在文莱国内的移动信息，持有绿色或黄色健康码的人可进入场所，持有红色、蓝色和紫色健康码的人（患有疾病的人）禁止进入公共区域。“健康文莱”还具有COVID-19自我评估及与COVID-19疫情有关的新闻和信息更新等功能，各种新功能也会不断升级，如预约就诊和线上医疗咨询等。

文莱于2020年和2021年分别推出公共交通信息系统和智能交通系统，这两个系统将通过使用全球定位系统来公布公共汽车服务的实时信息。由于文莱的私家车拥有率很高，因此，政府并未将太多的资源用在改善数字公共交通系统上。据调查，在2212位文莱居民中有80%的人回答说，他们更喜欢使用私家车出行。总之，文莱的移动服务发展相当缓慢，在物流和运输领域的数字化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进一步鼓励开展“智慧农业”研究以提升竞争力①。先进技术在农业活动中至关重要， 因为气候变化、 有限资源和环境退化等问题，要求必须确保作物的生产与保护。通过“智慧农业”从物联网设备收集的信息可用于检查土壤细节及进行预测， 并最大限度地防盗。文莱教育部也出台了一项政策以提高学生、教师和教育部门官员在信息通信技术方面的能力，包括在教学活动中整合信息通信技术等②。2019年， 文莱教育部引入的创新实验室是其与交通和通信部合作的政府项目之一， 这是一个为期16周的软件开发强化培训项目，旨在发展文莱的人力资源和专业人才，并增强其在数字化转型中的积极作用③。2020年，文莱启动“智慧教室”试点，以在COVID-19疫情全球蔓延的情况下保持优质教育，如多人视频电话会议的数字技术在应用程序Zoom和微软团队中得到优化，以实现在线授课。其他国家已将这类系统的性能最佳化，但文莱的学校网络基础设施和国家教育管理系统预计在2023年才能完成并推出。文莱交通和通讯部正在与教育部合作推出这一系统，该系统将实现家长、教师和学童之间交流方式的创新，并利用必要的信息以提高教育质量。这种延迟必定会影响文莱社会对技术进步的适应，特别是在教育教学系统方面的进步。政府必须不断探索研究领域，以进一步加强信息通信技术在各个教育阶段的所有教学活动中的整合和管理。

商业和经济领域是实现数字化社会成功转型的支柱。根据文莱《2025年数字经济总体规划》，数字经济委员会为文莱制定了“通过数字化转型为智慧国家”的愿景，此愿景旨在通过数字化转型推动和增强文莱经济社会的发展④。《2025年数字经济总体规划》的战略重点包括工业数字化，以解决“工业革命4.0”带来的新挑战。政府在所有利益相关者尤其是中小企业中开展行业意识项目，通过培训帮助人们使用政府数字化项目以适应技术发展。这些均可通过实行数字身份生态系统和发展改善公众体验的服务来实现。此外，政府通过实施数字数据政策，为数据保护和共享提供管理框架，从而促进数字产业的蓬勃发展。与此同时，政府还通过重新培训和更新教育项目来创建一个数字化的终身学习机制以提高现有人员的能力，从而促进人力资源的开发⑤。

2020年，文莱通过引入一种通用的计费系统来实现数字化转型，使之成为实现经济发展的举措之一。该系统允许公民通过“电子—达鲁萨兰”账户在线支付住房账单。2020年的数字支付允许用户选择多种方式进行支付，如自动取款机、电子银行和手机银行等。此外，包括电子房产税、土地支付、提供国家福利体系，以及到2022年提供国家商务服务平台等举措也正在酝酿中①。

五、2021年展望

长期以来，文莱政治稳定，政府积极维护社会公共福利，民众拥有较好的社会福利。2020年，COVID-19疫情在文莱暴发后，文莱政府积极应对疫情的举措及针对疫情提供的有关福利政策使文莱在较短的时间内战胜了疫情，充分体现了文莱国家强有力的社会治理能力和经济实力，为文莱带来政治稳定和社会安宁。文莱抗击疫情的成功经验为其在地区和国际赢得赞誉，尤其提升了其在东盟国家中的影响力。在COVID-19疫情全球蔓延的影响下，文莱继续保持经济正增长，为国家经济发展带来信心。年内，中文两国在抗击疫情上都取得了重大成果，两国政府和人民在抗疫过程中增强了政治互信，深化了友谊。

2021年，文莱将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我们关心，我们准备，我们繁荣”是文莱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的主题，文莱将继续推进地区复苏和社区建设的努力②。2021年是中文两国建交30周年，也是中国—东盟建立对话关系30周年。“双30周年”加上文莱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为中文两国全面深化合作提供了重要机遇③。2021年，文莱将继续把握机遇，在为地区和平稳定与发展贡献智慧的同时提升自身的影响力。借助“双30周年”的机遇，中文两国将在政治交往、经贸往来和人文交流等方面进一步加强合作，这对增强两国政治互信、推进具体合作项目的落实及跨文化交流将发挥积极作用。

注：本文为广西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广西民族大学中国南方与东南亚民族研究中心”2019年招标课题一般项目《当代文莱华人社会的民族志研究》（2019NFYB00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广西一流学科（民族学）2020年度立项资助项目《文莱华人历史与文化研究》（MDMZX2020008）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 马金案）